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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姐姐变成落汤鸡了…”方可薇没有忍住，捂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笑的很纯净，眉眼弯弯，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经历过这么多痛苦的人。
方妍微微摇头，她嗔怪的瞪了方可薇一眼，然后不得不走到房间去拿出自己以前的衣服，换了一身才走出房间。
走出房间的方妍一抬头就看到了乔云帆含笑和方云飞还有方可薇聊天的情景，她的眼神一软，含笑望了几人一眼。
“出来了。”乔云帆迎着方妍，牵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方妍折腾了半天有些渴了，就喝了一口水，然后轻笑着问道。
“刚才姐夫说要送哥哥去A大念书呢，当初哥哥为了我连大学都没有念了，哥一直都很遗憾的，姐夫说可以想办法让哥哥重新回到学校呢。”方可薇的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方妍笑道，“这是好事啊，云飞你当初读的是什么专业，A大的教授们的教学水平都很高，如果能重新回到学校是最好不过的事了，现在社会上没有学历很难找工作的。”方妍赞同的点点头。
“他说他想做律师。”乔云帆搂着方妍含笑看了她一眼。
“律师？”方妍微微一愣，她的身色忽然有些飘忽，看着方云飞的眼神像是透过了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为什么想做律师呢？A大有这么多专业呢。”
“因为我想成为像姐姐一样了不起的律师。”方云飞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我？”方妍微微苦笑，“我有什么好的？”
“我昨天看到了姐姐的名片才知道原来姐姐就是那个名闻A市的大律师，我想像姐姐一样成为律师可以帮助别人，帮别人打官司，而且我个人也很喜欢法律。”方云飞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他的目光直直的盯住乔云帆，眼中带着深深的希翼。
“啊？”方可薇听了方云飞的话，忽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方妍，她指着方妍，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姐姐，你就是老师嘴巴里经常提到的方大律师？”
方妍微微挑眉，配合着方可薇的动作，“如果你的老师提到的律师名字叫方妍，那指的就是我了。”
那小女孩眼中的崇拜让乔云帆失笑，他忽然有转过头看了方云飞一眼，“只要你想去A大年法律系，那我就帮你搞定所有的资料和程序。”
“谢谢姐夫。”方云飞第一次露出甜的像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应该有的爽朗的笑容。
乔云帆淡淡一笑，那句“姐夫”实在是受用，每听一次心里就舒坦一次。
“对了，姐，我怎么没有看到哥啊？哥的病好一点了没有啊。哥今年也应该有二十九岁了吧，他结婚了吗？”方云飞虽然知道方皓身体不好，方妍也曾经为了筹集给方皓做手术的钱而求他的妈妈，但是方云飞并不知道方皓已经离开了人世。
方可薇听了哥哥的话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方妍，她对方皓并没有印象，只是因为方妍的关系所以才对方皓有了几分好奇。
在听到方云飞问话之后，乔云帆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他有些不悦的眯着眼望了方云飞一眼，那眼中的冷光让方云飞不寒而栗。他是不是问错了什么？方云飞看到乔云帆沉下来的脸，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方可薇也感觉到忽然凝滞下来的气氛，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事。”方妍不甚在意的笑笑，她的笑容不似刚才那样温柔，带着浅浅的惆怅淡淡的哀伤，“我哥已经离开了，他葬在东郊的公墓上，下次我带你们去看他，看到你们长大了，她一定很高兴。”方妍又一次望着方云飞的脸，有些失神的说道。
方可薇和方云飞瞪大了眼睛望着方妍，许久，还是方云飞结结巴巴的开口，“对不起…姐…”他的这一句对不起不知道是为了他无心的话而伤害了方妍，还是为了他的妈妈不借给方妍钱给方皓治病而道歉。
方妍失神的目光投向不知名的地方，她的眼神有些疲倦，“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哥是死于车祸，不是因为没有钱手术。”方妍语气淡淡的解释。
一时间，客厅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哀伤，乔云帆看了一眼失神中的方妍，他知道方皓永远都活在方妍的心里，他就算是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难道要让他对她说节哀顺变吗？这样恐怕更让她难过，最好的安慰就是什么都不说，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借给她一个肩膀，这就足够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耽搁了这么久，赶紧去医院吧，可薇的病越早治好越好，耽搁一分都是危险的。”方妍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她的神色已经不见悲哀，只剩下淡淡的温和。只是几个人的心里都没有松一口气，如果方妍发泄出来还是好的，怕的就是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里，这样的话爆发起来才是最恐怖的。
但是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均是没有说话。
半晌，乔云帆才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妍妍说的对，赶紧去医院吧，看病不是别的事，不能耽搁太久。”
几个人在沉默中开着车到达了医院，帮方可薇办好了住院手续，方妍和乔云帆送方可薇来到病房，刚才医生已经说了，只要再在医院里观察几天，方可薇就可以做手术了。让方妍有些诧异的是乔云帆带着他们来的医院赫然就是顾宁所在的医院。
办理好了住院手续，方妍就和乔云帆一起打算去顾宁所在的住院部去看望顾宁，但是方妍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里碰到郑微，方妍苦笑着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一身白大褂打扮的郑微，她微微有些吃惊，但是很好的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微微，好久不见了。”
郑微的目光碰触到方妍的时候又片刻的憎恨和复杂，最后全都归于一片平静，“是很久不见了，方妍。”郑微像是没有看到乔云帆一样，她的眼里现在只有方妍。
“你怎么做了医生？”而且还是在肝脏外科？最后一句方妍没有问，但是心里却十有**知道原因的。
“因为我发现比起经济学，我更喜欢研究人的内脏。”郑微淡然一笑，说了一个很冷的笑话。
“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方妍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郑微。
郑微是方妍大学的同学，大学的时候和方妍还有顾宁再加上何雪是住在一个宿舍的，当年的她们也是系里人人羡慕的姐妹花，当年的方妍虽然性格有些冷，但是她对几个舍友是真心相交的。当初她们四个人的组合不知道让多少色狼垂涎，不但是因为四个人的成绩好，更是因为她们站在一起太过赏心悦目。
但是追几个人的同学都没有得逞，方妍被乔云帆追到手，顾宁的心里一直装着瞿羽锡，何雪没有在大学交男朋友的打算，而郑微心心念念的人却是方妍的哥哥方皓。
郑微和方皓还是因为方妍认识的，当时的郑微可以说是对方皓一见倾心，说是一见倾心是有些夸张，当时的她第一次看到方皓就很有好感，后来接触下来发现了方皓的温柔体贴各种优点之后，就决定倒追他。
当年这件事也曾经很不被宿舍里的几个人看好，尤其是顾宁，方皓对方妍的好是顾宁从高中就看过来的，她很清楚方皓为了照顾方妍可以说是用尽了所有的业余时间去打工，根本就不可能和郑微发生什么。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在郑微的身上浪费时间。
但是郑微没有放弃，经过她的数个月的倒追，那个几乎完美的方皓竟然真的被她追到了手，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甜蜜的往事，但是后来方皓发现自己病入膏肓之后就提出了和郑微分手，当时他并没有告诉郑微他的病情。
郑微当然不愿意，说了很多，但是方皓铁了心的和她分开，她再怎么找自己的原因也找不出来。等方皓去世之前住院的时候，再也瞒不住了病情，她才知道原来方皓提出和她分手只是不想让她陷得太深。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郑微身上，她真的想笑，多么狗血的八点钟剧情，但是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让她笑不出来。
轻轻的扯了扯唇角，郑微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望着眼神复杂的方妍，轻轻一笑，“好啊，刚好我到午休时间了，我们去医院门口的一个茶餐厅吧。”像是在征求方妍的意见，但是根本没有听方妍的回答，郑微就已经迈步先行带路了。
乔云帆皱眉看了郑微一眼，直觉的，他认为郑微会伤害方妍，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直觉是怎么回事，但是偏偏的又让他不能忽略。
“妍妍，你要去？”看到方妍点头，乔云帆的眉头皱的更深，“要去可以，但是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只是想和她聊聊，问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而已。”方妍不甚在意乔云帆的话，她觉的乔云帆对她的担心有些过度了。
乔云帆坚持，“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否则你也别想去了。”
方妍无奈，“那你一起吧。”反正她要和郑微说的话也不是不能听的。
乔云帆和方妍跟着郑微的脚步走到了茶餐厅，中间郑微去她的办公室里换了一身衣服。三个人坐在餐厅里，乔云帆不说话就是静静的陪在方妍的身边，像是一个隐形人。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好他在一起了。”郑微轻轻的啜了一口咖啡，有些嘲讽的看了方妍一眼，她冷眼一闪，“不知道阿皓知道你最后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你一顿。”
方妍对郑微的冷嘲热讽没有多少在意，她神色不变的望了一眼身边有些皱眉的乔云帆，桌子下的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我哥不会的，他永远都支持我的选择。”
郑微脸色一变，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你是在向我炫耀在他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吗？”
方妍握住被子的手微微一顿，她抬头看了郑微一眼，“我没有这个意思。”话音顿了顿，方妍状似不在意的喝了一口乔云帆给她点的橙汁，然后轻声的问，“微微…你这些年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郑微讥讽一笑，冷冷的望了方妍一眼，“最起码比你过的好。”
乔云帆还是没有忍住，他就是看不惯郑微对方妍冷言冷语，微微皱眉，乔云帆不满的对着郑微说道，“你说话非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吗？”
郑微忽然就火了，她指着茶餐厅的门，忽然大声的说道，“不想听就给我滚，他妈的要滚多远滚多远，你们以为我想见到你们？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重来都没有认识过你们，现在嫌我说话难听了，更难听的还在后面呢。不愿意听我也不勉强，该滚到哪里就滚到哪里去。”
乔云帆脸色一变就要发作，他长这么大何尝受过这种待遇，他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刚要说话却觉得桌子下的手被方妍用力的抓住，他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带着几分祈求的方妍，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
茶餐厅里的客人此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才听到郑微的有些粗鲁低俗的话，顿时向这边的座位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郑微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讥诮的望了望没有发作的乔云帆，鄙视的斜视他，“你男人还挺在乎你的。”话是好话，但是她以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说出来却让人心里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方妍忍不住皱皱眉，“你可以把火往我身上撒，但是别连累无辜。”
“无辜？”郑微冷冷一笑，“谁无辜？方妍，今天的乔云帆无辜，难道当年的我就不无辜了？你哥他把我当成什么，他把我当成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有一次我去医院看他，我说我不介意他的病，我说就算是他最后死了，我也可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你猜，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哈哈…你怎么可能猜得到？当时他跟我说，他最在乎的人只有你，他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更不想让我这个陌生人来分走了他宝贵的时间。”郑微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看啊，多么伟大的亲情啊，为了你我就变成陌生人了？呵——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方妍不在意郑微的冷嘲热讽，她怜惜的看了郑微一眼，没有接郑微的话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夸张的笑声微微一顿，郑微冷着脸看着方妍，她厌恶的望着方妍的脸，“我变成怎样了？方妍，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悲天悯人的眼神。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怜悯我？”
“我不是怜悯你，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我是同情你。”方妍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她直直的逼视着郑微的眼睛，望着她眼底的怒意，她忽然扯扯唇角，“怎么，因为我同情你，所以你发怒了？郑微，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可怜的人，你现在去追溯那些往事做什么？我哥已经不再了，你有本事就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有本事让我哥后悔做出当初的选择，我哥哪里错了？我是她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妹妹，而你只是他认识了不到一年的女朋友，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我现在才发现当初我哥的选择有多正确，像你这样揪着往事不放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哥。”
方妍冷眼望着郑微的神色微微发生了变化，她的心里一片苦涩，谁说哥哥不在意郑微的，她永远都忘不了哥哥临终的时候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里除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外，就是让她把他去世的消息瞒住，不要告诉郑微。
方妍心里微微一酸，她现在也终于算是明白了哥哥当初看乔云帆不顺眼的原因了，最爱自己的妹妹忽然有了喜欢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有可能分手她的关心，他当然看乔云帆不顺眼。
“你住口。谁说我配不上他了？他就是一个病秧子，我哪里配不上他了，论家世，他比不上我，论长相，我也不比他差，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个他永远都拥有不了的好身体，他拿什么来和我比？”郑微忽然捂住耳朵大叫了起来。
方妍冷冷的望着她从激动慢慢的变成平静，望着她捂住脸轻声的啜泣，她的声音终于变的柔和了下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能有个好的归宿，你别辜负了他。”
郑微摇摇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捂住脸的手指缝里渗出点点湿润，“你别骗我了，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根本就不可能想到我。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只是一个陌生人。”郑微永远都忘不了七年前方皓对她的绝情冷酷，那是失去平时温柔体贴后的他最残忍的一面。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哥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当时点头答应了，但是却没有做到，当年的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哪里有心情安慰你？”方妍也不禁想起那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幕。
郑微忽然平静了下来，她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方皓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方妍的心猛的一揪，“不！我哥永远活在我心里。”
郑微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如果阿皓能看到你现在这样，想必他死也能瞑目了。”郑微擦干了眼泪，没有了冷言冷语，反而是有些惆怅的说。
“你怎么会变成医生了？”方妍仍然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郑微脸上没有表情，她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改专业所以就改了。”看到方妍脸上的不信，她冷冷的道，“你想知道什么？一定要让我告诉你我是因为阿皓所以才做了这一行吗？”郑微见到方妍，她的脾气就不定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妍轻轻的摇头，她的手握着吸管，无意识的在杯子里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你现在过的好吗？”
郑微神色一冷，“你想问的应该是我有没有交男朋友，或者有没有结婚吧？何必问的这么冠冕堂皇，就算我结了婚，交了男朋友，恐怕和你这个老同学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方妍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抬眼看了郑微一眼，目光无悲无喜，“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郑微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微微苦笑，方妍继续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因为她的动作杯子里的冰块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她的心也像冰块一样渐渐的融化，“我只是想问问你过的好不好。”
“我过的很好，我现在没有交男朋友也没有结婚。”看到方妍脸上的莫名表情，郑微淡淡的道，“我没有交男朋友没有结婚，不是为了你哥守着，你大可不必猫哭耗子，他一个死人，就算我给他守着又能改变什么？我只是没有遇到好的，等遇到了我当然会考虑。”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方妍还是注意到当说到“死人”这两个字的时候，郑微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方妍眉心微微一松，她轻轻的倚在乔云帆的肩膀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对着郑微说了最真心的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幸福，我哥也希望，真的！”
“他是希望，但是却给不了我幸福。”郑微抬头望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天空。
“以后别去看我哥了，他不希望见到你的。”看到郑微的表情微微一变，方妍又补了一句，“或者你带着你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去的话，他会比较安心一点。”
等方妍和乔云帆的身影消失在茶餐厅之后，郑微还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她皱眉回想着方妍的最后一句话，紧锁的眉头缓缓的纾解，也许是该考虑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有些人，是应该埋在心底的最深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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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到凌晨啊，好累…
第八章公媳之间
这一天，方妍去看顾宁的时候遇到了瞿羽锡，看着站在病房外的瞿羽锡，方妍微微皱眉，他现在不去照顾宁宁，站在这里做什么？
方妍对瞿羽锡已经从好朋友转化成了陌生人，她无视瞿羽锡从他的身边走过，刚要打开房门，忽然听到瞿羽锡开口，“方妍，我们谈谈吧。”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方妍不以为然。
瞿羽锡直视着方妍，“我的话题会让你感兴趣的，我们谈谈宁宁吧。”
方妍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还是点点头，跟着瞿羽锡一起下了楼，缓步走在医院里。
瞿羽锡一直在往前走，像是忽略了方妍的存在，但是他每当方妍被他极快的步子甩出去很远的时候，他又会放慢脚步等着她追上来。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方妍又一次追上瞿羽锡，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瞿羽锡没有立刻说话，他看着医院里道路两旁和花园里种着的大树，看着上面纷纷下落的树叶，有些惆怅的说，“妍妍，我们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现在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方妍的脚步微微一顿，她苦笑，“那你让我怎么办？你伤害了我最在意的朋友，虽然我理解你的立场，但是我怎么也做不到还像以前一样和你相处。”
“既然你理解我，那你为什么不劝劝宁宁呢，你们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也只有你说话她还能听进去几句。”瞿羽锡停下脚步，眼神深深的看着方妍。
方妍淡然一笑，笑容无比苦涩，“你以为我没有劝过，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被我三言两语就劝回来了，你以为她不知道你的想法吗，她明白你的苦处，所以她重来都不去逼迫你，但是羽锡，做人是要有原则的，你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有多残忍？我是理解你的立场，但是你这一点我实在是不敢苟同，你最让我不满的也是这一点。”
“她每次都那样伤害自己，我不出现能放心吗？”瞿羽锡踢踢路上落下来的落叶。
方妍望着瞿羽锡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是这样每次出现，如果你肯对她残忍一点，说不定她早就忘记你了，如果这一次她受伤你没有出现，也许她也能对你死心了。你每一次都是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又突然出现，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故意的吊着宁宁，一方面想让她别纠缠你打扰你的生活，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她忘记你，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绝心绝情的男人了。”
面对方妍的指责，瞿羽锡只是苦涩一笑，如果可以谁愿意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他都不会这样做。
“妍妍，我希望你一直能站在她的身边，在我伤害她的时候一直陪着她，让她心里好受一点。”瞿羽锡轻轻的靠在树上，树荫遮住了他的身影也遮住了他眼底莫名的情绪。
然而方妍还是从瞿羽锡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她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让我在你伤害她的时候站在她身边，你又想做什么？你伤害她伤害的还不够多吗，算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别对她这么残忍，你是不是嫌她过的太舒心，所以就忍不住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刺激和伤害？”
面对方妍的怒骂和冷嘲热讽，瞿羽锡已经习以为常，也只有面对这样的方妍的时候他心里才舒服一点，其实不只是方妍，就连他自己都想骂死自己，“我只是希望你以好朋友的身份一直在她身边，能在她受伤的时候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