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早就知道吴思雨就是首领,所以你才会把审讯室中这些人比喻成鬣狗群。”我突然明白过来震惊看向景承。“心情凶残的野兽群体有很多,但鬣狗群却与众不同最显著的分别就是,鬣狗群的首领不是雄性而是鬣狗女王。”
“吴思雨就是鬣狗女王!”陆雨晴恍然大悟。
“不管二十年前这些人到底做过什么,吴思雨就是始作俑者的主谋。”
景承露出自负的微笑,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我们的吴思雨忽然慢慢转过头,她仿佛能看见我们一样,从来没见过如此冰冷的目光,她完全没有审讯室其他人的焦灼与不安,脸上没有丝毫神情的变化,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我立刻安排人对吴思雨进行突审。”
“不用。”苏锦刚要转身就被景承叫住。“鬣狗女王只会被打败但绝对不会妥协,何况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撬不开她的嘴。”
“那,那怎么办,要阻止杜织云就必须先知道还有谁与二十年前无名男尸凶案有关,否则她很快就会再次行凶,而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审讯室里的人。”苏锦心急如焚。
“每个人都有弱点,咱们这位鬣狗女王也不例外。”景承的目光移到吴思雨旁边的宋山月身上。“丁玲和宋山月对无名男尸凶案不知情,把这两人带出来,宋山月就是鬣狗女王的弱点。”
第四十二章 暗战
警员从审讯室带走丁玲和宋山月后,我明显发现剩下的三人表情各异,没有丁玲的陪伴柳开元更加六神无主,葛宏帆也表现出烦躁的焦虑,即便处变不惊的吴思雨脸上也泛起不安的神情。
“他们已经乱了阵脚,不管能不能问出什么,我认为有必要敲山震虎让他们更加恐慌,他们越是心虚防线越容易突破。”苏锦说。
我透过镜子注视着吴思雨,五十多岁的她保养的很好,几乎看不见脸上的皱纹,衣着打扮得体透着精干,头发柔顺不乱指甲圆滑光洁,一看便知吴思雨很注重细节,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便是坐在审讯室中依旧透着风过无痕的从容,很难让人相信她居然会是鬣狗女王。
“我赞同苏锦的想法,即便撬不开她的嘴,也不能让她有恃无恐,得给一些压力来促使他们之间的同盟松动。”我点点头看向景承。
“不要被这个女人的外表所迷惑,她能在鬣狗群中成为女王说明她是这个群落中最凶残的,苏锦身上没有戾气,不会是她的对手。”景承和我对视上下打量我一翻。“你也不行,你身上这套制服让你有诸多顾忌,而且如果吴思雨心中有鬼,那么这二十年来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的就是警察,她能筹划一切同样也想好如何应对你们。”
“对付怪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另一只怪物。”我明白景承言外之意。
景承神经质的笑了笑,让我留在审讯室外观察,安排苏锦和陆雨晴立刻提审丁玲和宋山月,务必从这两个人口中得知二十年前的2月5日,柳开元和吴思雨在什么地方。
景承说完从容淡定的走进审讯室,他的出现让吴思雨等人有些意外,估计他们一直都在等待警察的审问,只要这要他们心里才有底,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他们想见的人。
景承拿着杜织云连环杀人案的档案坐到柳开元身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接触另外两人。
“很感谢你的配合,你现在可以先出去了。”景承声音很轻柔对柳开元说。
景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表现的很平静,柳开元先是一怔不知所措愣在座位上,我留意到一直侧身而坐刻意避开和其他人视线交流的葛宏帆很惊诧望向柳开元,吴思雨眼角微微抽搐一下。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出去吧。”景承声音依旧很平缓。
柳开元犹豫片刻还是离开审讯室,剩下的葛宏帆和吴思雨目光不经意触碰在一起,充满了吃惊和质疑,我顿时明白景承的意图,柳开元是他们之中最薄弱的环节,他游离在这个鬣狗群的边缘,景承利用他打破了房间中的默契,如今猜忌和怀疑充斥在族群之中,牢不可破的同盟也因此出现细微的裂痕。
我让警员把柳开元带下去监管,目光重新回到审讯室中,景承仿佛根本没有与葛宏帆和吴思雨交谈的意思,他把一张张凶案现场照片摆放在桌上如同在玩拼图游戏。
他的举动吸引了吴思雨和葛宏帆的注意,随着照片堆满桌面我才看清景承拿出的是葛家三兄妹和宋连桥凶案的照片。
“你的。”景承手敲击在海城市内海凶案照片上,示意葛宏帆过来看,然后又敲击旁边的照片看下吴思雨。“这是你的。”
当这些照片呈现在他们视线中,葛宏帆的镇定瞬间荡然无存,颤抖的身体和不断蠕动的嘴角能看出他的痛苦,这些照片警方没有对外公布过,作为受害者家属吴思雨也是第一次看见,抛开其他的事她终究是宋连桥的母亲,看见自己儿子一家惨不忍睹的血腥惨状顿时捂嘴痛哭。
景承展现出来的冷漠和吴思雨他们的悲伤形成鲜明对比,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还是很开心那种,我想景承说的对,我无法做到向他那样不近人情的冷酷。
“葛家三兄妹死的还算轻松,被凶手从后脑近距离开枪射杀,相信他们死的时候没什么痛苦,不过凶手也没打算轻轻松松放过他们,在枪杀他们后折断了尸体四肢,并且塑造成凶手想要的造型。”景承望向老泪纵横的葛宏帆。“你看看,是不是挺有艺术感的。”
葛宏帆瞬间暴怒一把拧住景承衣服将他从椅子上提起来,双目溅火仿佛好像打算撕碎他,我暗暗一惊正打算冲进去,看见景承低垂的手轻微摇摆,我明白他是在暗示我不要理会,他好像是有意在激怒葛宏帆。
景承根本不去看葛宏帆,偏头看向吴思雨,依旧带着冷漠的微笑:“宋连桥死的就没那么轻松了,他的妻女是被活生生砍死,而他自己被凶手挖出心脏,我猜他临死前一定很痛苦。”
“闭嘴。”吴思雨愤怒大喊。
葛宏帆挥拳就向景承打去,拳头被景承稳稳捏住,他脸上的笑容在凝固,目光锋利的如同一把刀:“知道什么叫报应吗?”
葛宏帆的拳头无法前进分毫,景承稍微用力就把他推开,阴冷的眼神来回看了葛宏帆和吴思雨一眼,手指敲击在照片上。
“这就是你们的报应,我笑的不是这些死人而是你们,丰衣足食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你,你什么意思?”葛宏帆大口喘息问。
“那我提醒你们一下,二十年前警方在海城内海发现一具无名男尸,经过法医鉴定证实为凶杀,巧合的是,二十年后在相同的海域又发生凶案,而被杀的就是你的三个儿女以及他们的家人一共八条人命,紧接着是宋连桥一家三口。”景承从桌上拿起照片,一张张丢到葛宏帆和吴思雨面前。“你们的报应迟到了二十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思雨抹去脸上泪水,很快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放心,我不是警察,你们在二十年前做过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好看看你们面前的照片,你们也为人父母相信对丧子之痛深有感触,如果你们还有点人性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景承整理好衣衫面无表情注视着两人。“二十年前除了你们和柳开元之外,还有谁在场?”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吴思雨回答的很镇定。
“我儿子和女儿全家的死和二十年前……”
砰!
吴思雨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她没有说话但这个举动足以让乱了方寸的葛宏帆清醒过来,猛然抬头应该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和二十年前什么凶案有关?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葛宏帆很快改口。
景承偏头死死盯住吴思雨,我在外面都有些吃惊,即便过了二十年,这些人之间的攻守同盟竟然还是如此牢固,吴思雨仅仅一个动作就能让葛宏帆从丧子之痛的悲伤中清醒,他们越是这样谨慎说明当年他们做的事越不可思议。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景承走到吴思雨面前。“看来我需要帮你把整件事捋顺。”
景承一边围绕吴思雨和葛宏帆走动一边冷声说。
“你们二十年前无论做过什么,怪就怪你们没做干净,如今有人回来向你们复仇,杀掉你们子女仅仅是开始,凶手采用的方式是灭门,知道什么叫灭门吗?就是所有与你们有关的直系血亲都得死。”
葛宏帆和吴思雨默不作声,好像在听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哦,我明白了,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只要你们不承认警方是没有证据的,所以你们并不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不过……”景承停在吴思雨面前声音更加冰冷。“不过凶手不是警察,她不需要证据,她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复仇,你刚才不是让我闭嘴吗?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和照片上的那些人一样,永远的闭嘴。”
吴思雨抬头和景承对视,目光竟然没有半点迟疑和闪烁:“你既然说没有证据那么你所说的更像是一个故事,我对你的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是受害者的父母,希望你能尊重死者,与其有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不如想想如何抓到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我在心里对吴思雨重新审视,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面对自己儿子一家惨死的照片竟然还能保持冷静,反观葛宏帆显然已经受到景承的影响,在柳开元离开后他的情绪波动很明显,特别是听到景承说的那些话后,葛宏帆表露出恐慌和害怕。
但是这一切虽然被我们看在眼里,同样也被吴思雨所觉察,所以她对景承的回答其实是一语双关,她在暗示葛宏帆只要不开口谁也拿他们没办法,这番话显然对葛宏帆很有效果,他的情绪很快平复下去。
“我不是来审讯你们,我想和你们做一个交易。”审讯室中的景承并不着急。“凶手肯定不会放过你们,只要你们离开警方的视线我相信下一次见面会是在法医解剖台上,但你们如果告诉我二十年前还有谁和你们在一起,警方就有办法提前抓获凶手,这样一来你们能捡回一条命,你们认为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葛宏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还是最开始门口的位置,吴思雨也坐下表情从容淡定,两人用沉默回绝了他。
景承没有继续交谈,收拾起桌上的照片和档案离开审讯室,出来后走到我身边。
“看样子你说的对,有吴思雨这条鬣狗女王在,他们的攻守同盟不会被攻破,他们深知没有证据警方无能为力,我们撬不开她的嘴。”
“我根本没打算从这两个人嘴里问出结果。”景承声音很平静。
“那你干嘛还要和他们交谈?”我诧异问。
“我想证明两件事。”景承不慌不忙回答。“在我向他们提出交易时,葛宏帆和吴思雨的心理行为都表现出短暂的迟疑和犹豫,这足以说明我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属于这支鬣狗群。”
“为什么你确定还有一个人而不是几个?”
“我问吴思雨还有谁参与时,她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用的单数而不是复数,说明只剩下一个我们没找到的人。”
我恍然大悟点头继续问:“你还证明了什么事?”
“我向吴思雨和葛宏帆提出交易,他们却选择了放弃,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忌惮凶手,而是不说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警方提前抓获凶手上,他们就能逃过一劫,相反若是说出来就会必死无疑。”景承抬头透过镜子盯着审讯室里的两人,稍微停顿片刻看向我。“他们在二十年前犯的是死罪,所以才不敢说出真相,你一定要在杜织云还活着的时候抓到她,因为杜织云既是凶手也是证人,她是唯一能将这几只逍遥法外二十年的鬣狗绳之以法的人。”
第四十三章 厄运金币
我们去和苏锦与陆雨晴汇合,按照景承的要求把丁玲和宋山月安排在同一间审讯室,丁玲的情绪起伏很大一边拍门一边大喊大叫,宋山月也按耐不住气急败坏喊着要找律师。
“是时候了,这两人越是焦躁越容易突破。”景承说完开门进去。
宋山月看见我们首先发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无缘无故把我们抓到这里来也不说明情况,法律是用来保护公民的不是任由你们践踏。”
“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我家开元呢?”丁玲指着我们大声说。“你们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让我出去,否则我一定会将你们的暴行公之于众。”
“请你们冷静点,把你们留在警局不是非法拘禁而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苏锦心平气和解释。
“安全?”宋山月一怔很快冷静下来。“什么安全?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根据警方掌握的线索,所有受害者的父母都是凶手的目标。”陆雨晴说。
“我,我们也是凶手的目标?”丁玲大吃一惊不再叫喊。“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案件细节警方不方便透露,有一些情况需要向你们了解,有助于警方早上抓获凶手,希望你们能配合警方工作。”苏锦示意两人先坐下。
“了解什么?”宋山月问。
景承伸出手在两人面前展开,一枚古希腊女神金币出现在他手心:“就先从这个谈起。”
丁玲和宋山月目光落在金币上两人一惊,很显然他们都认识这枚金币,但从两人表情看似乎这枚金币还关系什么秘密,让两人瞬间变的谨慎起来。
“你们可以保持沉默,警方也不会强迫你们留下,想要走现在就可以走。”我拉开审讯室的大门。“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你们安全,但如果你们不配合或者离开警局,那么往后会发生什么事就需要你们自己承担后果。”
“两位都经历过丧子之痛,相信也希望为自己子女讨回公道,可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警方只会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陆雨晴苦口婆心说。“而且凶手还会继续犯案,你们难道就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如果让凶手完成行凶,你们和帮凶还有什么区别?”
“你们即便不为其他人着想总该为自己考虑,凶手最终的目标就是你们,一天不将凶手缉拿归案你们只能终日活在恐惧之中。”苏锦说。
“这,这枚金币和凶手杀人有关?”丁玲犹豫了良久开口试探着问。
“因为这枚金币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二十一人遇害,这个数字还会不会增加,不久之后摆在我面前的凶案死者档案中有没有你们的名字,全在你们自己一念之间。”我觉察到丁玲的防线已经松动。
“我,我见过这枚金币……”
丁玲深吸一口气终于对我们说出实情,二十年前柳开元还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摄影记者,想要在新闻界崭露头角除了敏锐的洞察力去发现隐藏的大新闻外,更主要的是老天眷顾的运气,毕竟大新闻可遇而不可求,但从事记者工作的人实在太多。
丁玲之前是报社编辑,负责审核摄影记者的稿件,渐渐和柳开元认识并且成为夫妻,丁玲告诉柳开元摄影记者必须要抓拍那些稍纵即逝令人震撼的瞬间,但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机会太少。
柳开元受到触动与其天天等着新闻发生还不如深入到新闻第一线,因此柳开元决定当一名战地记者,他的这个决定改变了柳开元的发展轨迹,柳开元的摄影才华在战争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的摄影作品也让其在新闻界名声大噪。
“开元在工作上无可挑剔,但作为妻子我能感受到自己丈夫对名利有一种狂热的迷恋,有一次他结束战地记者工作从国外返回时,带回两个木箱……”丁玲停顿了一会目光看向桌上的金币,过来很久才说出话。“其中一个木箱中装满了美金,而另一个箱子里堆满了金条,除此之外开元还带回一个布袋,里面有几十枚这样的金币。”
“装满箱子的美金和金条?!”我们目瞪口呆。
丁玲点点头神情黯然:“当时我也被吓到,要知道在二十年前,不,即便在现在那也是一笔巨款,我问过他这些东西的来历,他从来没有隐瞒过我任何事,但那一次他让我不要管。”
“有,有多少美金?”我惊诧问。
“一共500万。”丁玲对这个数字记忆犹新。
我们再次被震惊到,按照当时的汇率,500万美金折合国内货币相当于4千万,这还不算上装满黄金的木箱。
“那袋金币呢?”景承不为所动问。
“开元把金币全都熔化成金条。”丁玲不再隐瞒把所有事全都和盘托出,从那以后柳开元放弃摄影,用这笔钱创办了自己的报社和杂志社,逐渐规模越做越大让柳开元名利双收,但这件事一直压在丁玲的心里,她总感觉不踏实也因此患上了失眠。“没想到果真是祸事,若是报应我愿意承担,为什么要报应到我儿子一家人的身上。”
“柳开元带回这两个箱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景承追问。
“二十年前的2月18日,或许是因为那两个箱子的原因,我把这一天记得特别清楚。”
“这笔钱是不是不干净?”一直沉默的宋山月声音低沉。
我们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干不干净不知道,不过现在因为这些来历不明的钱和黄金以及金币已经死了二十一个人。”
宋山月用双手搓揉脸颊,闭目懊悔的摇头:“都怪我,都怪我……”
“你知道什么?”苏锦问。
“我不求名利更没有远大志向,我只想写属于自己的诗歌,对于物质我更在乎精神层面的满足,即便我曾经穷困潦倒一贫如洗也没因此放弃过我的理想,这辈子让我最欣慰的不是什么诗歌教父,也不是被人推崇赞扬的诗集,我很幸运自己能遇到思雨,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给我的,可我却忘了问她是如何做到的……”
我们没有打断宋山月,他有些出神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中,他把过往的是娓娓道来,吴思雨对宋山月情深意重,即便在宋山月一无所有的时候也都没有丝毫埋怨支持和鼓励他为理想创作诗歌,两人感情情比金坚,这让宋山月感觉很对不起吴思雨,他的诗集在当时无人问津,别说照顾吴思雨就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每月开销支出都是靠吴思雨的稿费。
但吴思雨从来没为此有过半句怨言,她欣赏宋山月的才华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一鸣惊人。
“思雨当时在诗歌界已经小有名气,有一次她受邀出国交流,回来时她送给我一件礼物。”宋山月指着桌子金币。“就是和这枚一模一样的金币。”
“她,她只送了你一枚金币?”陆雨晴大为疑惑。
“思雨说是在国外街边摊位上淘到的,她还有捡漏能捡到金币,看来我们的好运要来了。”宋山月点点头继续说。
让宋山月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思雨的一句玩笑话竟然真的应验,很快有书商找上门愿意出版他的诗集,而且支付宋山月一笔可观的版税。
并且大力的宣传但让宋山月奇怪的是,诗集的定价很低,他不懂出版商的运作方式可知道这样的投入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铺天盖地的宣传和低廉的价格让诗集很快便销售一空,不断加印也让宋山月终于成为众人熟知的著名诗人。
好运似乎开始眷顾他,有投资方找到宋山月愿意和他一起创办诗歌刊物,并且邀请他全权负责刊物杂志的一切事物,同时让宋山月占有50%股份,诗歌刊物在宋山月的经营下供不应求成为诗歌界最权威的刊物,没过几年投资方竟然退出,并且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将剩下的股份全转让给宋山月,仿佛所有的一切犹如在做梦一般,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
宋山月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并且成为诗歌集受人尊重敬仰的教父。
“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思雨对我的支持,当然,还有她送我的那枚幸运金币,直到很多年以后,在一次聚会中我又遇到那位出版我第一本诗集的出版社,从他口中才得知,诗集其实是思雨自费帮我出版的。”宋山月说到这里目光中充满了对妻子的爱恋,但很快神情又恢复了懊悔的焦愁。
“自费出版和投资方的资金注入,应该都是由吴思雨操作的。”苏锦说。
“时间也相差不多,我第一本诗集出版的时间也是二十年前。”宋山月伸手触摸到桌上的金币。“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枚幸运金币,难道我的好运到此结束了?”
“不。”景承摇摇头不加掩饰回答。“从你得到这枚金币起,就预示着诅咒和死亡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你,这是一枚厄运金币。”
宋山月沉默了片刻,吃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扑通一下直挺挺跪在我们面前,他的举动把我们吓了一条。
“我不知道思雨和他们做过什么,可思雨都是为了我,全都是我的错,不管牵扯到多少钱我就是倾家荡产都愿意偿还,求求你们,给思雨一次机会。”
丁玲应该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跟着宋山月也跪在地上:“砸锅卖铁我也帮开元还,只求你们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