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正面隐藏着周易八卦中的解卦,和后面夜光墨玉相互印证暗指玉门关,一般盗墓贼绝对无法破译这么玄妙的线索。
铜镜后面的四句铭文,如果能知晓玉门关的情况下,前面三句还容易被破解,最后一句就不是能不能破译的问题,而是必须要特定的人出现在石室才能知晓真正的秘密。
不过从我们在石室中发现的尸体来看,竟然真有人破解了铜镜上的玄机,找到了玉门关并且也发现了石室,但依旧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仅仅一步之遥的距离,这些人为什么没有进入通道。
“詹姆斯的笔记中写到,其中一个中国人破解了铜镜后,告之要去的地方在玉门关,当时我父亲想要回铜镜,可那个中国人不肯,也就不了了之。”吉姆神情黯然的对我们说。“笔记到此就没有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再没人知道。”
梁岚在旁边接着对我们说,几天之后在玉门关外的荒漠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詹姆斯,幸好救治及时否则也难逃一死,后来在救治的过程中发现,他是被人从身后开枪近距离射杀。
从枪伤的部位看对准心脏,可巧合的是,詹姆斯天生心脏异位,因此才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紧紧抓着一个背包,命是被救回来可留下后遗症导致他完全想不起曾经发生的事。
“二十五年前,在敦煌这地方盗墓极其猖獗,居然敢找两个盗墓贼带路,这不是存心找死嘛。”将军把卷好的烟卷放在嘴角。
“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谋财害命,可从詹姆斯身上取出的弹头,让我们意识到事情或许没我们想到那么简单。”
吉姆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弹头放在桌上,田鸡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天,忽然脸色大变:“这是军用子弹!”
“子弹当然是军用,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宫爵不以为然说。
“六十年代,西北还有匪,但不是马匪的残余,而是当地民风彪悍,遇饥馑则群起为盗,民间枪支种类很多,但大多是自造的土枪,最有名的就是化隆造。”将军点燃烟吸了一口,指着田鸡手里的弹头说。“这是手枪子弹,而且还是军用五四手枪专用子弹。”
“这种手枪在当时只装备军队,虽然到后来有大量流失到黑市,不过在那个时候五四手枪管制相当严格,除非是军队否则不可能有这种枪。”田鸡放下手里的弹头,看着我们疑惑的说。“开枪的是军队里面的人!”
“是的,我们后来也发现这个细节,所以一直不敢光明正大找寻他们的下落,这一次发现线索后,也只能偷偷追查。”吉姆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可毕竟是二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就这些线索也无法追查到什么,我们就打算去石窟看看,原本想着从石窟出来,在敦煌附近走访,看看有没有谁认识那两个中国人,或许能有些突破。”
“这照片上就两个背影,样子都没有,谁能看着背影认出是谁啊。”宫爵说。
“我们在詹姆斯的笔记中还发现了一张照片,上面有那两个中国人的样子。”梁岚回答。
“有照片?”我连忙看过去,我也想看看能解开铜镜秘密的人到底长什么样。“照片有没有带来?”
吉姆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本黄旧的笔记,翻开后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我们面前。
第169章 神秘的招募者
那照片是詹姆斯不经意拍摄的,应该是在进入石窟前某一个时间,在照片中我们看见那两个中国人,一个被扑捉到侧脸,另一个依旧是站立的背影。
可就是那张侧脸,我们所有人几乎同时愣住。
凌霄阁!
凌芷寒拿起照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们万万没想到二十五年前,和吉姆父亲他们在一起的人竟然是他。
不过照片中那个时候凌霄阁的右手还健在,我突然想到在石室中看见的那条断手。
“凌霄阁去过石室,他的手就是在石室被砍断的,他……他是怎么活着从里面离开的?”我瞠目结舌完全反应不过来。
“爷爷来过敦煌,我能解开铜镜上的秘密,爷爷当然更不在话下,可是爷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凌芷寒疑惑不解。
从时间推算凌霄阁出现在敦煌的时间,刚好是他把宗主传给凌然后匆匆立刻凌家后不久,凌霄阁在病房说过,他被杜亦监禁二十多年,如此看来,凌霄阁应该是在敦煌的事之后就落入杜亦手中。
“先别管外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看看另一个人。”叶知秋的指着照片中那个站立的背影。
“一个背影有什么好看的?”田鸡问。
“你们难道就没感觉,这背影很熟悉吗?”叶知秋偏着头表情焦灼。“我总感觉眼熟,应该是我见过的,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你不可能见过,这照片是二十五年前拍的,那个时候你都还没生呢。”将军吸了一口烟摇头。“你要真见过那就有鬼了。”
看那背影挺拔,估摸年纪应该不大,叶知秋还是在旁边思索这背影是谁,我的目光无意中瞟见之前吉姆放在桌上的笔记,里面的文字似曾相识。
“我能不能看看?”我指着笔记问。
吉姆点点头告诉我们,詹姆斯在荒漠中被发现时,手里一直紧紧抓着一个包,而这本笔记就是在包里发现的,里面的内容他们看过很多次,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拿起笔记发现是残缺的一半,读出上面第一句话。
听闻敦煌有人四处询问羽龙图案,我在离开苏州后便赶往敦煌……
“凌霄阁的笔记!”我终于认出上面的笔迹,在武夷山上我们找到过这本笔记的另一半,难怪上面的文字如此眼熟。
吉姆他们看这本笔记当然不知道这些文字的重要性,我认真翻阅,渐渐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凌霄阁知道有人觊觎凌家的秘密,担心凌家会因他受牵连,便匆忙离开苏州,一同带走的还有凌家世代相传的秘密,他先去了武夷山把笔记和凌璇留下的线索一同藏匿。
他原本是打算远走高飞,找一处地方隐居,谁知无意中得知有人在敦煌打探羽龙的由来,凌霄阁已经意识到这个图案或许和凌家先祖留下的秘密有关。
可惜他始终无法破解推背图中的玄机,在笔记里凌霄阁提到了卓明风,他用大量的篇幅记载了和卓明风之间的玄学比试,最终心悦诚服自知凌家玄术远不及卓家,而凌霄阁输给卓明风的时候,卓明风不过是十岁的孩子。
这也是让凌霄阁怎么也无法想通的事,这已经不是天赋异禀的问题,以卓明风的年纪他不该有如此之高的玄学造诣。
凌霄阁随后便去了敦煌,并在那里顺利的找到吉姆的父亲,但让凌霄阁不理解的是,这些人在找寻一处宫殿遗址,他不明白这宫殿和凌家先祖留下的羽龙图案有什么联系。
笔记到这里有几篇空白,我往后翻,当再见到有文字的时候,发现笔迹有些凌乱,看得出凌霄阁在书写的时候一定很激动和紧张。
“这一段文字有些离奇,我们怎么也看不懂。”梁岚在旁边说。
我不由自主慢慢读出笔记中那些凌乱的文字。
……
1942年3月18日,我第一次见到他,记得是在凌家的宗祠中,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他带着雨披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脸。
他让我去格尔木,可我并没有在那里见到他,原本以为这个人不会在出现在我眼前,直到我今天再一次见到他。
他从旅店的外面走进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张阴郁而坚毅的脸,英挺剑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里面透着令人不敢仰视的威严,他站在我面前时,我震惊了很久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为他突然的出现。
而是……
我有些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他站在我面前亦如和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一样,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容貌甚至是同样的气质。
同样的一个人!
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我都有些错觉,为什么二十多年的时间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改变。
……
读完这段文字后,我们瞠目结舌的无言以对,吉姆估计是见我们表情惊诧,在对面说。“我们反复想过,应该是笔记的主人见到一个他过去认识的人,而且这个人保养的很好,让笔记的主人有些惊讶。”
根本没有谁去理会吉姆,他永远无法知道这段文字的含义,凌霄阁用如此凌乱的文字记载和这个人重逢的场景,并不是因为这个人保养的好。
他是在说,这个人二十年来容貌没有丝毫的改变,我不相信谁会经历二十多年的岁月磨砺依旧一成不变,凌霄阁应该也不相信,所以他才会如此震惊。
凌霄阁记载的这个人就是四十年前招募那十二个去昆仑金阙的神秘人,再强大的人也抵御不了岁月的侵蚀,看到这里我慢慢想起之前在另一本笔记中看到过的一段文字。
那是在昆仑金阙中,薛书桥留下的笔记里的一段记载。
……招募我们的人走在最前面,我好几次看见他被闪电击中,当耀眼电光黯然的时候,他依旧安然无恙的前行,闪电劈击在他身上勾画出炽白的轮廓,我犹如看见神……
已经有很久没去想过那个神秘的招募者,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二十五年前的敦煌,而且还是毫无遮掩的站在认识他的凌霄阁面前。
这个人远比我们知道更多关于月宫九龙舫的事,四十年前他出现在昆仑金阙,相隔二十年后他又出现在敦煌,他每一次出现的地方都有羽龙的踪迹。
我连忙向后翻阅笔记,凌霄阁很吃惊的并不是这个人为什么样貌没有改变,依旧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年轻,而是这个人在见到凌霄阁后,只说了一句话。
羽龙现,万象出。
这话原本是凌璇写在推背图的后面,除了凌家的宗主不可能有谁知道这句话的存在。
凌霄阁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在笔记中凌霄阁也意识到,这个人似乎对凌家的事知道很清楚,而且对于羽龙图案更是了解。
他问这个人为什么来敦煌,那人说和凌霄阁的目的一样,凌霄阁迫切的想揭开凌家的秘密,他当时想的和凌芷寒一样,唯一能让凌家太平的办法只有找出秘密并且公之于众。
因此凌霄阁和这个人一起,帮助吉姆的父亲找到第一百二十六号石窟,并且从壁画中发现了隐藏的铜镜。
然后……
那个人竟然轻而易举破解了铜镜上的玄机。
“不是我爷爷破解的?!”凌芷寒大吃一惊。
“看起来这个人对玄学也深有领悟。”我深吸一口气说。
笔记的最后是凌霄阁没有写完的记载,我看着那段简短的文字。
过了明天或许凌家传承千年的秘密就能被揭开……
后面的事我们已经能想到,他们一同去了玉门关,并且找到了那间石室,可是并没如同凌霄阁期盼的那样,凌家的秘密他终究是没揭开,而他的手也离奇的断在里面,石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无人知晓。
事情到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每一次我们揭开一件事,触及到的并不是真相,反而是更多的谜团,而且相互之间全无关联。
我合上笔记的时候,有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我从地上拾起来,那是一张被撕成一半的照片,泛黄的照片中有两排人站立在皑皑雪山之下。
这是四十年前,那群去昆仑金阙探险的十二个人,在昆仑入山口的合影,我突然想起在武夷山的时候,凌霄阁的另一半笔记中,也有半张照片,想必是当时他把前半部分笔记撕下来和凌璇的线索一起藏匿,无意中把夹在里面的照片撕成两半。
在那张照片中我们看见四十年前去昆仑金阙的第十三个人。
可惜照片从中间被撕成两半,刚好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面容,第十三个人正好就是那个神秘的招募者,这张照片的另一部分在旅店的包里。
事情终于算是有了些进展,我们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归心似箭想立刻赶回旅店揭开第十三个人的面目,我把在玉门关石室中发现吉姆父亲和叔叔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夫妇。
很遗憾那出石室已毁,确切的地方也不便告诉他们,尸骨是不可能再找回,但也算是入土为安,离开的时候我告诉吉姆夫妇,让他们把拍摄到的第一百二十六号石窟的照片交给保卫处的人,这足以证明现有的壁画是被修复过,根本不算是文物,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释放。
回到旅店我连忙找出另一半照片,当两部分在桌上慢慢重合在一起,一张完整的照片呈现在我们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照片中间的那个人身上,然后整个房间陷入漫长的沉寂,那是一种快要令人窒息的惊恐和迷茫,当其他人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时,如今他们都噤若寒蝉的望着我。
我是唯一还埋头惶恐而震惊望着照片的人,脑海里始终回想着凌霄阁对这个人的描述。
那是一个有着英挺剑眉的男人,神情坚毅中透着阴郁,锐利的黑眸中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说实话我曾无数次用这些并不详尽的描述,试图去勾画那个男人的面容,可当这张脸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那天在病房中,凌霄阁看见撕下人皮面具的我时,为何会那样惊恐和害怕。
四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相隔二十年后,他再一次见到依旧年轻没有丝毫变化的他,再过了二十年,依旧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凌霄阁在病床上又看见了他。
岁月仍然没在这个人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亦如凌霄阁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难怪叶知秋看见凌霄阁和那人在敦煌背影的照片时,会感觉莫名的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这就如同如今悬在窗外的明月,每天都会升起和落下,皎洁的月光和清辉从未有过丁点的改变,可真正去在意的人并不多,谁会去关注一轮天天都能看见的明月。
太过熟悉的东西反而难以记起。
对于他们来说,我亦如窗外的明月,太过熟悉反而不会去关注。
我就是照片中第十三个人!
第170章 我是谁?
房间中的沉寂让掉一颗针都能听的真切,我蠕动喉结用抖动的手拿起那两张拼合在一起的照片,我看着中间的那人,如同是看镜子中的自己。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却有完全陌生的自己,在陆乔的墓中,那幅画像中还有一个这样的我,只不过两者之间跨越了几百年,那张感觉除了疑惑和茫然之外,更多的就是不寒而栗的恐惧。
就亦如对着一面镜子,我抬起左手,可镜中的人却一动不动……
我转头看见其他人惊愕的目光,微微张开的嘴脸上写满了惶恐,我受不了这样的表情,把照片丢在桌上:“至于嘛,不就是长的像而已。”
“这哪儿是长得像,这明明就是你好不好。”宫爵那样冷静的人如今都难以平静。
“我懂,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最淡定的居然是田鸡,他拍拍我肩膀一脸诚恳。“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活了多少岁了?”
我心烦意乱一把推开田鸡,指着桌上的照片说:“这真不是我,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这个人第一次出现是四十年前,我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
“谁能证明?”宫爵突然问。
“这他妈还需要证明?”我无言以对把将军拉过来。“第一次见到我的事还记得不?”
将军点点头,可分明有些不自然,眼睛的余光反复在我和照片中的人打量。
“别看了,真不是我,见到我时,我多大?”我把将军的脸掰过来问。
将军伸手在腰间比划出一个高度:“你那个时候就七岁,好像就这么高吧。”
“听见没,我是爹妈生的,正正常常一点一点长这么大的。”我没好气的对其他人说:“小爷不是从石头蹦出来,嗖一下就变这么大,照片上的人二十年前到过敦煌,那个时候都还没我呢。”
“我懂了……”
“你闭嘴。”我生怕田鸡说出让人无语的话。
“我真懂了,你别急啊。”田鸡一脸肯定的指了指我的头。“还记得咱们一同去祖神之殿,事实上到底有没有去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记不起来,可你却记得,或许不是你记得……”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你脑子估计有问题,全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之前的事指不定也是你幻想的。”田鸡又拍拍我肩,依旧很诚恳的表情。“你放心,咱喝过你的血,那就是过命交情,你有病咱也不嫌弃你,你……你到底活了多少岁了?”
我无力的揉了揉头,我居然傻到听他把话说完,仰天长叹一声:“你确定我脑子有问题,小时候的一切都是我幻想的?”
“真有这个可能,有病就得治。”田鸡憨憨的点头。
“按你这个说法,我小时候所有记得的事都不真实才对。”我走到叶知秋旁边,握住她的手盯着田鸡苦笑。“这胳臂上有一条斜着的伤疤,我是九岁那年撺掇她掏鸟窝给摔伤的。”
我说完卷起叶知秋的依稀,手臂上果然是一条清晰可见的伤疤,然后指着叶知秋继续说:“小时她常跟着我下河洗澡,她屁股上有块胎记,模样像只猪,不相信自你问她。”
叶知秋脸一红,甩开我的手白我一眼,我不以为然指着将军说:“老东西教我挖墓,打骂了我十多年,小时候牛牛差点没被他弹坏,这些事我可都记得,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异想天开全变成幻想出来的。”
“这也是,这小子是被我打大的,他脑子有问题,我可没有。”将军掏出烟丝坐到椅子上。“刚见他时就一个傻不拉几的细娃,怎么长着长着,长的跟别人一样?”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长的跟别人一样。”我无奈的挠挠头,感觉自己被绕进去。“这摆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和我没有丁点关系,只不过长的……的确是长的太像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凌芷寒细声细语说。
“这恐怕不是巧合的问题。”宫爵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惊愕,却多了几分凝重。
我看向他,宫爵缓缓坐下,把两张照片重新拼合在一起:“还记不记得我们从昆仑金阙中带回的皮脂。”
宫爵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房间中看来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只有我一个人,程千手修复出我们带回的皮脂,那竟然是一个和宫爵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就意味着,几千年前有另一个宫爵,从昆仑金阙中的冰棺中爬出来。
“我和你都遇到过同样的事,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未必是巧合那么简单。”
宫爵深思熟虑和我对视继续说,从凌霄阁的笔记看,四十年前那个神秘的招募者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青铜球,很可能就是我们从昆仑金阙找到的那个。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人,招募十二个各领域顶尖的人为的是探寻昆仑金阙的下落,但现在看来我们的推测怕是有偏差,这个人应该很早就知道昆仑金阙的确切位置,而且曾经很有可能进入过金阙之中。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穿越死亡之谷可以在雷电之中全身而退,而且还能安然无恙的通过冰原蜥占据的冰窟,即便是后来在昆仑金阙之中,面对那么多九死一生的机关也能进退自如。
“最主要的还是开启昆仑金阙至关重要的青铜龙马,没这东西根本无法进入金阙,说明那个时候青龙龙马在这个人的手里。”宫爵一边说一边指着照片中的我。“可后来我们却在青木川得到青铜龙马。”
“有人把这玩意重新放回了青木川地下祭坛。”田鸡的目光也落在照片中。“我们后来一直没想明白,青龙龙马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青木川,这样看来,是这个人放回去的。”
“他不是为了找寻昆仑金阙。”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印证了之前的推测。“他是把那枚青铜球放回到昆仑金阙之中!”
“先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四十年前,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去过昆仑金阙,而四十年后,你又再一次出现在相同的地方,而且……”宫爵目光冷静看着照片,停顿了片刻。“别忘了,四十年前一同前往昆仑金阙的有叶掌柜和你父亲还有凌霄阁,而这些人偏偏都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你!”我重重叹口气看向宫爵。“那批人中还有你师傅宫羽,她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我们两个这一路生死,你已经深陷其中。”
“掌柜向来忠厚,跟着他几十年,我们相互之间没有秘密,可……”将军把卷好的烟放在嘴角。“几十年生死交情,我现在好多事也看不懂了。”
“我爸不会算计朝歌。”叶知秋听将军这么一说有些急,看着我说。“他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心没数?”
“没人说掌柜算计我,他带我回四方当铺时,我就七岁,一个浑然不知的小孩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只是,掌柜的确有很多事瞒着我。”
我突然发现说这些话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坚信不疑,我在叶九卿地下室中看见的那些东西,到现在还没解开疑团,就如宫爵所说,一个我根本不认识,早在四十年前就认识如今我身边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