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戴,就知道你看见要笑话,可你没瞧见当时那阵仗,凌芷寒为了我们不惜和你舅舅反目,我想取下来的,可她不让,人家都被赶出家了,我总得顺着她意思。”我拉了拉衣袖挡住手镯,免得再被她叨叨。
“哼。”叶知秋一脸阴沉冷笑一声。“看样子,我们叶家要办喜事了。”
“喜事?”我拉着叶知秋的衣角笑着问。“没这么快吧,你居然找到人娶你了。”
叶知秋一巴掌把我手拍开,盯着我阴阳怪气:“我可没这么好福气,是你喜事近了。”
“我能有什么喜事,掌柜平时把你疼的跟宝似的,那可是你亲爸,现在都消失十多天了,你不着急这事,说什么有的没的。”我拉了她好几下,硬是没把叶知秋拉坐下。
“芷寒不会无缘无故把这手镯交给你。”叶知秋咄咄逼人不依不饶问。“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能和她发生什么事。”我苦笑一声摊着手。“我前前后后认识她才多久,正经话都没说上几句。”
“话也不能这样说,怎么就没发生事,她被毒蛇咬了,可是你帮她把蛇毒吸出来,那吸的多卖力啊,而且地方也好,后腰上,我和田鸡都知道避讳,你当时可是义无反顾,撕开她衣服就上去,别人光着后背你可全都看的一清二楚啊。”宫爵在对面漫不经心插话进来。
“你……”我瞪着宫爵无言以对,还专门提醒过田鸡别乱说话,没想到宫爵把事情翻出来,而且明显还是有意的。“说的你没看似的,当时你也在旁边帮忙,什么叫我义无反顾,你别把事给说岔了。”
“我是看了啊,那也是帮你忙,我可没有割破手腕,嘴对嘴喂她血,这事是你一个人干的吧。”宫爵幸灾乐祸继续挑事。
我没想到宫爵会背后捅我一刀,而且还是当着叶知秋的面,瞟见叶知秋目瞪口呆满脸愤怒盯着我,我还想解释,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给她解释啊。
“你这样看我干嘛,我可是救人,再说也不是外人啊,她也是你姐姐好不好,我不那样做,她命都保不住,换成是谁我也救啊。”
“芷寒长的挺漂亮吧。”叶知秋好像根本没听我说什么,阴阳怪气的问。
“是长的不错……”我一张口就意识到说错话。“这两码事,我救她又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何况她漂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手镯是凌家宗主的信物,舅舅告诉我他已经传位给芷寒,凌家有一个传承几百年的规矩,宗主婚配便将手镯戴在对方手上,自此这人在凌家便有和宗主一样的地位和身份。”叶知秋双目溅火冷冷对我说。“你该给自己挑一个好日子了,迎娶凌家宗主可是大事,你得好好操办操办。”
我一听脸色都白了,嗖的一下站起身,叶知秋不会拿这些和我开玩笑,现在想起凌芷寒把手镯给我戴上时,凌家那些人的反应,我终于明白是什么原因。
“这话可能乱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戴一个手镯就得娶……”我还没像现在这样慌乱过,一边说一边想把手镯取下来。
“你取了也没用,你只要戴上,你就必须娶芷寒,除非你死了,否则她跟定你了。”叶知秋重重叹口气,样子比我还无奈。
“我说什么来着,宿命!哈哈。”田鸡居然还笑的出来。“掌柜去趟凌家把知秋妈给娶回来,你是被掌柜收养长大的,也算半个儿子,结果去了凌家又把凌芷寒给娶了,凌然估计老血都要气的吐出来。”
“她是你姐姐,这事你得帮我去给她解释清楚,千万别闹出误会,再说我这性子还没定,谁跟了我不是遭罪嘛。”我拉着叶知秋一脸恳求。
“我倒是想帮你,可她是我姐,你自己事情的干了,现在还想不认账,选好日子,到时候我来给你贺喜。”叶知秋重重撞开我身子,头也不回愤愤不平冲出去,关门的声音差点没把瓦震落下来,我都没搞清楚,她干嘛这么大的气。
“你回来,我干什么事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一急追到门口大声问。
嘎吱。
宅院的大门推开,叶知秋居然真的回来,她可从来没这样听话过,可我看见她拖进来的人时,脸色立刻凝固住,那竟然伤痕累累的将军,我连忙招呼宫爵和田鸡出来帮忙。
我们把将军扶到房间,发现他衣衫褴褛后脑勺有干涸的血渍,还没等我们开口问怎么回事,将军一脸焦急张开先问:“叶哥,叶哥可有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真出事了,宫爵端来热水帮将军清理伤口,我心急如焚问这段时间他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你走没多久,叶哥收到一封信,当时我们留下来陪他喝酒,半夜还下着雨,他突然冲回房拿起信看,然后神情震惊一言不发就往外面跑,赵阎担心出事让我跟去,我跟着叶哥去了邱岗,到那里没多久突然被偷袭,后脑被敲了一棒,然后我就昏倒,昏迷中我隐约听见三声枪响,然后……”将军努力的回响还是摇摇头。“然后的事我就不记得,只知道再醒来发现在宅子外面。”
“三声枪响!”我手微微一抖,叶九卿身上从来不带家伙事,不可能是他开枪,我心开始向下沉。“有没有看见动手的是谁?”
“没看清,明显是圈套,等着叶哥去伏击的。”将军摇头。
“我爸他……”叶知秋顿时慌了神。
“别着急,这事蹊跷的很,掌柜素来仁义待人,在外面并没有什么仇家,何况如果真是寻仇想要加害掌柜,必定不敢留下破绽,将军也应该被灭口才对。”我拍拍叶知秋的肩膀冷静说。“从出事到现在都快大半个月,不管对方是谁,还留着将军的命就说明没想杀人灭口,放将军回来应该有其他原因。”
“掌柜该不会是被让绑架了吧?”田鸡一边给将军包扎一边说。“放魏叔回来指不定是想要赎金。”
“真要是这样那就简单了,可我从昏迷到现在醒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记得,如果是绑架勒索,总要说个数让我回来带话。”将军一脸懊悔连连叹气。“真是老了,居然被人浑然不知的暗算,现在也不知道叶哥安危。”
“这不关你的事,对方是存心暗算,什么都是计划好的,你即便有所提防也无济于事,你还真当自己年轻,也不看看都多大岁数了。”我伸手抹去将军脸上的血渍。“你现在能平平安安被放回来已经是万幸,你好好想想,和掌柜去邱岗的路上,他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将军想都没想斩钉切铁。“我一路上都在后面追着他,问叶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一言不发,从来没见他那样慌张过,完全乱了方寸。”
第136章 暗室
我深吸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如果是寻仇,将军应该早就没命,如果对方是图财,也不见让将军带话回来,我实在搞不懂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成都动叶九卿。
我心烦意乱揉了揉额头,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那封信上,叶九卿向来沉稳,做事知进退懂轻重,绝对不会因为一封信就无缘无故深夜只身外出,这封信里一定有什么玄机让叶九卿失常。
影后相思怀苦心。
我反复研究这七个字,也交给将军看,可我们始终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姑父出了什么事?”凌芷寒站在门口细声细语问。
她腿伤还没好利索,一回来因为叶九卿的事都没去看她,我连忙起身把她扶进房里,无意中瞟见叶知秋横眉冷对看着我。
“她是?”将军一脸疑惑的问。
“凌芷寒,凌然的女儿,我们在姑苏凌家出了点事,差点没被凌然活埋,幸好她救了我们,却和凌然反目被赶出家门,我只好把她带回来,具体的事等处理完掌柜的事情我再告诉你。”我简短的给将军解释。
“你……你把凌然的女儿从苏州带回来?!”将军瞪大眼睛,看着我像看见鬼一样。
我茫然的点点头。
“你这不是添乱嘛,凌然什么脾气,你就是回到成都,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啊,凌家和掌柜之间……哎,难道真是宿命。”将军重重拍在大腿上叹口气。
“魏叔,您别担心,人家可是留好后路的。”叶知秋阴阳怪气把我手抓起来在将军面前晃。
将军一眼就看见我戴着的手镯,眼睛瞪的更大,刚点燃的烟猛一口呛进肺里,眼泪都快咳出来,指着我断断续续的问。“你……你小子把……把人家怎么了?”
“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我能把她怎么……你们有完没完,现在说掌柜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我一急完全不知道该应对谁。
“当时形势所逼,芷寒是为了救人,并没想其他。”凌芷寒红着脸对叶知秋说。“知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表姐,这话可是你说的,手镯你给他戴上没其他意思。”叶知秋突然兴高采烈的笑起来。
凌芷寒抿嘴迟疑了一下默不作声点点头。
“你这不是胡闹嘛,姑苏凌家也是能儿戏的地方,这手镯……”
“魏叔,我表姐都说了没事,您急什么啊。”叶知秋打断将军连忙把话题岔开。“我爸还下落不明呢,说正事,别说其他的。”
“你这是狗脸啊,说变就变,谁先提起来的。”我瞪着叶知秋发现在她面前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你们闹够没,掌柜都失踪大半个月了,想要救掌柜先得知道这封信的含义。”宫爵一脸冷峻白了我们一眼。
“影后相思怀苦心,就七字,也不像是诗,从字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意思,这打哑谜呢。”田鸡把头凑过来。“我书读的少,费脑子的事别指望我。”
“打哑谜……这既然不是诗,就不该是特定所指,这应该是一个谜面!”宫爵眼睛一亮抬头看我们。“是字谜,这句话应该是一个字谜的谜面,掌柜应该破解了其中的含义。”
“字谜?干嘛要用字谜啊?直接写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故弄玄虚?”叶知秋费解的问。
“因为写这封信的人,知道掌柜一定会懂里面这些字的含义,而且这个人也不想别人知道谜底到底是什么。”我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说。
“既然是字谜,就得把这七个字拆开,首先是影后两字。”宫爵指着信中那排字说。
“这个我知道。”田鸡一本正经说。
“你知道?”我们疑惑的看向他。
“当然知道,这个谁不知道,影后啊,你们不看电影吗,庐山之恋里面的张瑜,家喻户晓的影后啊。”田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在部队放电影只要有她,下面当兵的就没不闹事的。”
我看着田鸡一脸憨憨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抽过去,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一件完全不靠谱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再加上他憨厚本分的样子,都会变得靠谱。
屋里所有人都没去理他,估计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影后……如果是字谜的话,应该是明指,这是拆字法的一种,其实很简单,就是说影字的后面。”凌芷寒文静坐在一边声音和她人一样温婉。
“影字拆开后是一个景和彡,影后指的是彡。”我那笔在另一张纸上写画,好奇的问。“你不是学风水秘术的吗,怎么会懂这些?”
“风水堪舆也是玄学一种,凌家并非像外面传闻,只会风水秘术,但凡玄学凌家都有涉及,只不过最精通和擅长的事风水堪舆而已。”凌芷寒细声细语回答。
“如果按照这个方法拆字,影后指的是彡,那相思这两字又该怎么拆?相字拆开左木又目,思字上田下心,这些字怎么也组合不到一起去啊。”叶知秋接过我的笔写画了半天没有进展。
“玄学中有风水被称为地相,还有一种叫人相,说简单点就是算命,其中有一种方法叫测字,和字谜大同小异,测字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离合法、增笔法、减笔法、对关法、象形法、会意法几十种方法,之前的影后用的是离合法,但并不是所有字都能用这样的方法。”凌芷寒轻声对叶知秋说。
“几十种方法,那谁知道这相思两字该怎么破译。”将军大吃一惊。
“我,我知道。”田鸡又按耐不住,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闭嘴。”我都懒得去看他。
田鸡嘴一憋头又缩了回去,宫爵说相思两字含义太多,一时半会也很难破译,先看剩下的字。
最后三个是怀苦心。
“这三个好拆,可以有会意法,怀字应该没有意义,不过是相思和苦心两个词之间的联系而已,重点在苦心上面。”凌芷寒心平气和说。
“你知道苦笑是什么意思?”叶知秋的声音透着不服气。
凌芷寒点点头,宫爵忽然嘴角翘起:“我也知道了。”
“那你说吧。”凌芷寒谦逊的笑笑。
“苦字上面草字头,中间一个十字,下面一个口字,所谓苦心,一般心都是指中间,取苦字中间便是十字。”宫爵说。
我看向凌芷寒,她点点头说宫爵说的没错,的确是暗指十字,这样一来,我们破译了这句话的头和尾巴,加在一起是彡和十这两个字,但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最后的关键就在剩下的相思上面。
我们在屋里绞尽脑汁足足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相思两字到底是什么含义,就连精通玄学的凌芷寒用遍了所有测字的办法,也始终解不开相思两字的玄机。
天亮的时候我们都一脸倦怠,田鸡估计知道自己反正也帮不上忙,索性睡了一晚,起来见我们还愁眉不展,伸了一个懒腰,欲言又止估计是怕我说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气无力瘫软在椅子上,见他晃来晃去没好气的问。
“我知道相思是什么意思。”田鸡立马做过了,一脸憨笑。
“让他说吧,我看他都憋了一晚上,不说出来早晚内伤。”宫爵摇头苦笑。
“相思豆。”田鸡也没等我点头,连忙说出来。
“你闭嘴!”我很懊悔居然还会相信他。
田鸡瘪嘴坐到椅子上,一直都专心致志研究信纸上字的凌芷寒突然抬起头:“他没说错,测字法里有增笔发,可我居然没能举一反三,想到也可以是增字法。”
凌芷寒说完拿起笔在纸上边写边说。
“影后是彡字,苦心是十字,相思延伸是指豆字,这三个加在一起便是……”
凌芷寒停笔,把纸转到我们面前,大家都围过来,纸上出现一个字。
彭!
我们终于解开了影后相思怀苦心的含义,可依旧是一头雾水,落款一个彭字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实在想不通,叶九卿为什么看到这个彭字会顿时方寸大乱,没有半句交代就只身去邱岗。
可见这个彭字对叶九卿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而且还是叶九卿的命门,不管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一定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清楚叶九卿的七寸在什么地方。
砰!
外面的门被重重推开,我们回头看见一向处变不惊沉稳的赵阎慌慌张张跑进来,也没有之前的顾忌,冲到房间还气喘吁吁。
“出事……出大事了!”
“到底怎么了?你慢点说。”将军一着急猛然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酒瓶,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你怎么回来了?”赵阎看着将军先是一喜然后立马吃惊的问。
“别管我怎么回来,先说出什么事了!”将军大声问。
“朝歌让我派人去邱岗查探,结果回来的人说,邱岗早在十多天前就出了命案,当场有三人被枪杀。”赵阎上气不接下气回答。
“三人被枪杀……”将军剑眉一沉若有所思。“那晚我的确是听见三声枪响。”
“被杀的人里面有没有掌柜?”我一脸紧张焦虑的问。
“没有,被枪杀的都是三个下三滥的盗墓贼,而且和掌柜并无交集。”赵阎回答。
我们听完顿时长松一口气,可还是疑惑不解,叶九卿看信后赴约,为什么会有人死在邱岗,而且还是三个毫无关系的盗墓贼。
“掌柜的下落也找到,人没事,不过……”赵阎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酒大喝一口。
“你他娘的别说一半,急死人了,掌柜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什么?”将军怒目圆瞪大声问。
“邱岗有三个盗墓贼被杀,开枪行凶的人也当场被抓获,凶手就是……就是掌柜!”赵阎大口喘息说出来。“这大半个月掌柜一直被抓,警方封锁了消息,所以一直没掌柜下落。”
我们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赵阎说出来的话,要是再早五年,说叶九卿杀人我绝对相信,他现在多走几步路都喘气的人,打打杀杀的事早就不干,何况人老心多,叶九卿最近这几年明显心是软了,否则估计宫爵怕都活不到现在。
就叶九卿现在那身板,别说他从不带枪在身上,他说那东西晦气,即便给他枪,我也不相信他有本事能枪杀三个人。
“有人写信引掌柜去邱岗,而且算准掌柜看懂信一定会去,一切都是提前布置好的,这是有心想要陷害掌柜。”我站起身对赵阎说。“既然知道掌柜没事就好,先去见见掌柜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没那么简单,我知道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去打探点消息,掌柜在黑白两道都有人面,白道上该打点的我们从来没少过,以往有什么事知会一声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一次我连一个人也找不到,像是有意在避开我。”赵阎摇摇头极为费解的说。“到现在只知道掌柜被抓,可关在什么地方,如今怎么样了,什么都探听不出来。”
“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回当铺多装点钱,我没在圈里混过,底子干净,我亲自去。”我说完就打算先和将军还有赵阎回当铺。
“这宅子是什么时候修的?”
宫爵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这个时候他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我一愣转身看见一直没说话的宫爵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看着之前被将军打翻的酒瓶,里面剩的酒散落一地到处流淌蔓延。
看宫爵的表情我就知道不对劲,重新走回房里问:“我来四方当铺这宅子就在了,听掌柜说他年轻时候就买下这处宅子,怎么了?”
宫爵蹲在地上抬头看我,指着地上流淌的酒神情确定。
“这房间被改动过,地上的酒流淌的痕迹不对,在往下渗漏,这房间下面有暗室!”
第137章 熟悉的陌生人
宫爵站起身在房间里边走边轻轻踩踏,手里拿着酒瓶将里面的酒倒在地上,正如同宫爵说的那样,溅落在地上的酒慢慢在房间中勾画出一些规则的缝隙。
宫爵精通机关,看见这些缝隙的纹路立刻来了精神,在房间四周认真的查探,摸索到里屋的床边,他的手停在床头一处雕花的凤头上,轻轻一拧,轰然一声,地面上的石板应声开启,露出一条通道通往地底的漆黑。
我下意识看向赵阎和将军,他们都茫然的摇头,说并不知道叶九卿的房里还有暗室,我住在这里也有十多年,这间房子在我心里是叶九卿的雷池,即便是叶知秋也不敢僭越。
上次在这房间里陪叶九卿喝酒,原以为这里留着他对凌汐的回忆和亏欠,他把曾经所有美好的点滴都锁在这间房里,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敢回来面对,只有凌汐忌日的时候才敢回来悼念亡妻。
现在看来,这间房里除了回忆之外,还有叶九卿不为人知的秘密。
田鸡先走下去,在通道旁边发现有开关,打开灯我们看清楚那是一个修建在地底答应三米深的地室,我第一个反应这里应该是叶九卿藏匿金银的地方,他毕竟经营四方当铺几十年,谁也不清楚他这一辈子到底探了多少宝,反正我从来没见到过,估计全都藏在这地下的暗室中。
等我们走下去竟然发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诺大的暗室中空空如也,灯光下有一处闪耀着宝蓝色光芒的台子,然后……
最前面的田鸡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就连生死不惧的将军如今也瞠目结舌一脸惊愕。
那焕发宝蓝色光芒的台子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我担心叶知秋害怕,一直抓着她的手,忽然感觉她指头在我手心抖动一下,我以为她怕握的更紧,可叶知秋却从我手心挣脱,神情慌乱和迷茫的向台子走去。
我看见她嘴角不停蠕动,可看不到她脸上有惧怕的神色,我担心她有出事,硬着头皮跟上去,等走到台子边,我才看清楚上面躺着的是一个熟睡的女人。
那一刻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张开嘴,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两个叶知秋。
“妈……”叶知秋喊了一声,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这是凌汐!
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这就是一直折磨了叶九卿几十年的女人,我一直以为叶九卿把这里女人驻留于心,从未远离过他,现在才意识到,叶九卿的的确确是没让这个女人离开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