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现在的想法就很简单,只要谁动手了,谁就是凶手。他也不要证据,直接想法子弄死算了。
“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吗?”李君珏不耐烦道,“人家都已经当着我的面问你是谁了。你当时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
周勇声音带着歉意:“我当时太意外了。刚刚已经查清楚了…当时他们看见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进了李一住所的巷子,就以为是李一养的那个。”
“真是一群废物!”李君珏一拳捶在桌子上,“现在人家都已经走到门口了。”
周勇小心地说:“当时打探到,李一带的这个孩子是纸人。既然是纸人,那就不会是哪个孩子。就算是活着,也没什么影响吧。”
李君珏一把扫掉了桌上的东西,向周勇怒吼道:“纸人纸人,你怎么没想过一个纸人怎么能拿到魂笔大赛的首名吗?纸人会有那么高的魂力敏感度吗?你以为抱着侥幸心理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吗?还不赶快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勇低下头,面色也极难看:“可是我问过守在灵堂附近的辨魂师,他们确实看不见这个孩子的魂力波动。”
“看不到?”李君珏立刻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孩子身上有我大哥的镇魂印。”
周勇错愕了一会,突然道:“我明白了…康庭斯.雨果是冲着镇魂印来的。”
“这跟康庭斯.雨果又扯上什么关系?”李君珏不耐烦地说。
“我听说康庭斯.雨果是老爷子和老四一起带回来的,但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带回来。记得寿宴那天,李君珲接到一条消息,说是康庭斯的未婚妻莉莉安遇到简墨,她的纸人异能正好看见简墨的管家和康庭斯发生了冲突。但是当时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却是放走了简墨。”
“你是说老爷子也知道简墨的存在?”李君珏眼神立刻收紧,“看来他真的是老大的儿子了,不然老爷子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越过老二直接指挥距离的人。”
“很有可能。”周勇捏着手指,“这就难办了,我们一定不能亲自动手,老爷子对这个孙子防备的非常严密。不然不会瞒得这样严密,不就是担心他被人算计了吗?”
李君珏想着想着脸上却慢慢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自己动手好了。你刚刚不是说,那个康庭斯.雨果想要镇魂印吗?”
第147章 八朵
李君珲的悼念会来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媒体。因此在隔天就有好几家报纸刊登了类似的题材《少爷疑为纸人——是真是假》,《首家纸源的优厚待遇是否因为东家为同类?》,《高天赋纸人京华大学就读,掩人耳目还是别有所图?》
其实这些文章的撰笔人未必不清楚能够夺得魂笔大赛首冠的人基本不可能是纸人,只是他们大概觉得为了这种捕风逐影的事情反正也无法真正伤害到当事人,不如借来炒作几天吸引一下读者好冲冲销量。而少爷本人去做一次天赋测试这种误会就迎刃而解,应该不会太过恼怒他们。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少爷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样。于是就有些人在暗地嘀咕,莫非传言是真的了。于是接下来的文章也越来越不靠谱:《谢首还是简墨,少爷更名改姓为那般?》《闭口缄默的背后是傲慢还是心虚?》《一个人纸人的志愿军团是否又是一个定时炸弹?》
反驳的媒体不是没有,更何况简要之前经营的舆论团也不是吃素的。有的调出简墨多年前天赋测试的记录,显示融生阶段已过。然而此证据一出,有媒体反驳少爷既然有天赋测试为何至今没有一个造纸,那一场火灾发生的如此蹊跷是否少爷背后另有人推手?然后危言耸听的推测:少爷也许就是某个纸人势力推出来打入原人体系的卧底,然后借用原人的身份发展属于他自己的纸源企业,借此汇集一批高实力的纸人,以求日后有所图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目前通过纸源企业开办资质审批的企业确实没有一家是由纸人做东家的。
又有人拿出简墨魂力暴动的例子做证的,然后却又被人扭曲:玉壶高中那一次劫持案说不定就是少爷自导自演的。找一些异级过来制造不安反应——问题是历史上有记载的魂力暴动那次有这么夸张的,是不是做戏做过头了。在说这么大规模的魂力暴动最后居然都没有什么媒体报道,这不是太反常了?
又有人拿出简墨获得魂笔制造大赛首冠的证据。接着便有人说纸人本人就能够制造魂笔,少爷完全可以请人捉刀画好导流槽的设计图,然后自己动手制作。这作弊起来岂不是太容易?
这么绵延而来的庞大舆论攻击已经不是单纯狗血八卦,即便是简墨在场,也能看出这背后有人在引导,更何况时刻简要。
本来简墨在眼见各种麻烦都会接踵而来已经有些动摇原本不理这些媒体的初衷,但是在听到简要一番分析后,也同意暂时不去理这些事情。
“我知道少爷去一次造纸管理局做个测试就能解决眼前的诸多问题,只要过了融生阶段就行。但问题是接下来,要不要阻止造纸的继续进行。如果阻止,对方大概会说少爷阻止造纸正常进行背后必有蹊跷;如果不阻止,少爷一个已经发生过一次魂力暴动的人是如何恢复正常的,这又会成为新的舆论话题。”简要说到这里,眼底掠过一次厉色,“还有一点,我觉得对方逼少爷去做天赋测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除了天赋测试,辨魂师也能够辨认原人和纸人,辨魂师公开少爷魂力波动没有的事实,少爷却又能够通过造纸天赋,最后就能够引导出少爷身具镇魂印的事实。到了那个时候,少爷才真成了众矢之的。”
无邪第二个明白了:“我懂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让别人来抢爸爸的镇魂印,除掉了爸爸,然后他借口为爸爸报仇再把镇魂印收到自己手里。好卑鄙!”
简墨续女儿之后也明白这一连串阴谋的目标所在,他倒并没有太过紧张:反正现在凶手基本可以确定了,就算暴露了自己的魂力波动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家里不见人。”简墨首先定下这样一个基调,“不过目前最重要不是和李君珏纠缠这些事情。而是我要想锻炼好自己的魂力攻击方式。”
通过整个暑假的锻炼,简墨不知道是自己魂力波动太大又或者是自己在控制魂力波动方面缺乏发天赋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的进度并不理想。一对多的攻击进展很缓慢,至今为止,在保证速度和精度的前提下,他目前只能同时向四个方向发出攻击,如果对方多于四个的人话,他就只能选择魂力反弹这种单方向的群攻击。可问题是,对方攻击他很可能不会找个人少的地方找茬,而是相反找个人多的场合,他们可以专心对付自己,而自己担心伤害无辜反而会束手束脚。
如果康庭斯在这里的话,如果他能够得知简墨在完全没有人指导的前提下就自行摸索出了多线攻击的诀窍,并且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将攻击数提升到了4,一定会立刻做出下一次见到这个家伙就立刻搞死绝对不能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的决定。
可惜他这个时候只能乖乖地住在造纸管理局的“特别接待室”中,偶尔得到允许见一下他的未婚妻莉莉丝,听听她恼人又甜蜜的抱怨,心里暗自估摸着泛亚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自己。弄死自己这种授人话柄的事情泛亚肯定是不会做的,但一直用某个不大不小的借口软禁着自己,跟无期徒刑有什么区别呢?
莉莉丝一直在追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宁可被关在这里也不肯说出来让她想办法救他出去。康庭斯当然不会傻到把真相告诉她这个没多少政治头脑的未婚妻,在他的考虑中,那天他来找谢首却与李家两位大人物不期而遇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因为谢首根本就是受到李家庇护的。如果李家愿意庇护谢首,那么就意味着谢首拥有镇魂印的事情是不会被泄露出去的。这种局面不变的话,将来自己说不定还有个万分之一的机会获取心中所爱,而不是被其他人横插一手。退一万步说,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是不是?
可惜康庭斯并不清楚,就是有那么一股力量,正企图将这个小部分人的秘密变成公开的秘密。
当各种阴谋的猜测、恶毒的八卦在经过一个暑假的酝酿发酵至少已经演化出九十九个不同的版本后,终于迎来了京华大学的开学日。而这时候京华大学的大门已经挺满了媒体的车,校内校外不知道潜伏了多少记者。
而此时此刻的,简墨正坐在李铭的办公室默默听院长的训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用一下李家的力量又怎么了?明摆着是李君珏要整你,难道你就这么忍气吞声?”
“院长你已经脱离李家很久,想要动用那些力量和李君珏对峙,必然要经过李老爷子。如果李老爷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的三子杠上了,其他人自然会猜想我的身份到底如何…”
“那又如何?以前不公布你的身份,是因为担心你被暗处的敌人所害。现在你已经打草惊蛇了,对方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有什么用?”
只是不想和李家扯上关系而已,哪怕只是明面上都可以。
为了避开那些穷追不舍的记者,简要以管家的身份为简墨办了入学手续。不过这还是挽救了不了简墨的命运,因为他总还是要来上课的。
即便学校的门卫拦住了大部分的记者,却阻挡不住好奇心旺盛的学生以及老师。他去上课的途中经历了被围观,被围观以及被围观后,授课老师在点名的时候点到谢首时也挺了下来,用一种“不是我想说你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的口吻对谢首谆谆劝导:“…为什么不去做一次天赋测试去解决这个问题呢?学校的秩序和清静都已经被搅乱了,有时候牺牲一点小我换取大家的安宁也是一种美德。”
简墨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媒体已经打入教师队伍了,这真是一个不好的现象。
于是他开口道:“这次有媒体质疑我是纸人假扮原人是别有用心,所以我就必须去做天赋测试;下次若是媒体有人质疑我其实是女扮男装是别有用心,是不是我就要宽衣解带让他们看好?借舆论之力又或者大众之名来逼迫一个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是美德,是一种道德绑架,是一种无耻的行径,纵然遣词再正义,外衣再华美也改变不了它本质是卑鄙下贱的。老师,这里是学校,即便整个世界都是肮脏了,它也可能是最后一篇净土。老师还是专心今天的课程吧。”
授课老师被简墨说得面红耳赤,怒视了他很久,最后还是忿忿扔下花名册,开始讲课。
这一堂课算是安全过去了。但是事情还远没有结束,等简墨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后,教学大楼门口已经围满了学生,居然还打着横幅,写着“浪费教学资源,纸人滚出校园”。
这场景何其眼熟,简墨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几年前在石山中学参加天赋测试的前夕。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纸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还从心底涌了出来。
薛晓峰和秦思思见过简要的异能,自然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面对着这么多蛮不讲理的同学,他们也愤怒了:“你们被舆论耍团团转知不知道!谢首怎么可能是纸人,真是无稽之谈!”
“如果他不是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媒体都这么报道?难道他们都疯了?”不少人露出轻蔑的表情,仿佛自己就掌握了真相。
“那些媒体不过是为了炒作,想要吸引人眼球。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你们是谢首的朋友当然这么说——呵呵,说不定你们也是纸人呢?又或者是拿了他什么好处,这么帮他说话!”
门口的争吵不休,薛晓峰和秦思思的声音都快嘶哑了。
简墨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为自己拼命出头的两名好友身上,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幽暗的星海中,一朵,两朵,三朵,四朵…八朵。
来得好快。
第148章 星云的战斗(上)
虽然简墨没有如对方所想的方法暴露镇魂印,但是他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自己避开了这条道,李君珲就会放弃。
眼前位于他身边不同方向的八朵星云就是最好的例证。傻瓜才会相信在同一时间八个圣人汇集到一起是一个美丽的巧合。
对方的战略很简单,无非找一个人多的场合,尤其是当身边的人都是自己不好动手的人时对自己下手。一个生长在泛亚的造纸师,就算运气好觉醒成了圣人,也绝对不懂什么魂力攻击的技巧。再想深一点,即便这个造纸师懂一点什么,最多也就是掌握了一些精度即低的覆盖性杀伤技能,根本成不了威胁。
最幸运的是,这位造纸师大概因为得罪什么人,正好引起了公愤,处处遭人围攻,真是天赐良机。
而这种情况,是简墨和简要早就考虑到最可能发生的情况之一。
简要与简墨讨论出来的应对方案A——简墨摸了摸耳麦,小声道:“1组,距离你们最近的目标在你们三点钟方向大约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他身边有大概十个纸人。2组,你们附近最近的目标在6点钟方向大约一百米左右,身边至少有五个纸人,不,是七个…8组,你们最近目标在7点钟方向大约二十米左右,身边至少有二十个纸人,9组,你们支援8组。”
这是对付圣人的传统办法。原人在圣人面前就是一盘待切的菜,只有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先让纸人对付着。
然而,问题在于这种方案有效的前提是圣人不知道想要对付自己人到底是在什么方位,可是虽然现在简墨带着镇魂印,但是这挽救他正出于被一群无知的学生围堵在了某栋教学楼的大门口动弹不得的不利状况。
于是简墨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朵黄绿色的星云伸出它的“武器”。与康庭斯又尖又细的触角不同,简墨觉得这更像一把形态不断变换的电锯,尖锐不齐的锯齿高速得轮转着,虽然没有刺耳的电流声,但仅仅是这个画面就看得简墨不觉后脖有几分凉意。
对方完全无所谓看到简墨的魂力波动,只要向被学生包围的中心锯下去就可以了。
简墨看了看那巨大的锯齿落下来的轨迹,那条线上聚集了十五个以上学生的魂力波动。这一锯下来固然能够碰到自己,但是自己有镇魂印保护,不会那么轻易手上,但是这十五个学生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简直不需要去想。
叹了一口气,简墨早就准备好的魂刺,或者说魂刺之一,已经穿过厚厚的城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了那一把狰狞电锯。简墨第一次真正与来自欧盟的圣人战斗,不免拿出雄狮搏兔的态度,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视野中如同穿上了绣线的绣花针一般的魂刺瞬间穿透了电锯的锯身,如同穿过一块豆腐一样,毫无凝滞感。简墨惊讶对方武器密度同时没有忘记趁胜追击——魂刺如同缝衣一般,在布片左右穿梭,针脚细密,一直延伸。
等整个锯身都被绣线绑住后,简墨只用力一带,绣线立刻绷紧,顷刻间锯身崩碎成无数碎片,掉落在幽暗的星海,瞬间雾化成一团,如同晨雾般弥散开来,不见了。
整个过程大概没有超过三秒钟。
原本正在规则波动的黄绿色的星云受到重创立刻不自然地抽搐起来。简墨只犹豫了一下,魂刺一甩,绣线已经在星海中扭过了几个方向,将那朵星云如同绑大闸蟹一样绑起来,再用力一抽,绣线这个时候就变成了极细极细的钢丝,将那一朵黄绿色的星云如同棉花糖一样齐整地切割成了十多不规则的小份。
这朵星云距离简墨本人大约只有两百米,在这一瞬间,简墨几乎听见了某种拔尖的惨叫。他的“视界”中下一秒,被切割的黄绿色星云也如同浓墨入水般化开,慢慢地变大,变淡…
不需要亲眼去验证,简墨知道这个圣人已经死了。一个没有魂力波动的人,即便能够活着,也不过是一个永远也唤不醒的植物人。
也许是因为本体的原因,又可能是因为量级较大,星云消散的速度比起刚刚锯齿消散的速度要慢上一些。在还有七朵星云包围的情况下,简墨没有时间去观察或者惋惜这个圣人的死亡。他开始执行方案B了。
“晓峰,思思,你们站开些。”简墨向还在哑着嗓子同时与数百人争执的两位好友道。
两人看了他一眼,薛晓峰苦笑了一声:“阿首,这个时候——”忽然他就住了口,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感让他不由自主住了口。
这是这样一种感觉,薛晓峰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不是来自自己肉体上任何一处的不是带来的这种不安、恐慌、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与他有相同感觉的不只是薛晓峰,秦思思,站在他身边围堵他的数百学生一瞬间都感觉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恐慌感。他们也停止了叫嚣和嘶喊,用一种惶然的目光四处眺望,就好像小动物们在大地震来领前察觉到了某种恶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女生按着胸口,眼睛里满是泪水,“我觉得好不舒服。”
她身边的女生紧紧靠着她:“我也觉得不好,好像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一样。”
“难道是要地震了不成?”一个男生咽了一口口水,“你们看到什么征兆了没有?”
另一个男生小声反驳道:“要是地震能够提前感觉到,还会死那么多人吗?”
站在办公室里的李铭按着窗台,皱着眉头:“这种不安…难道是微宁要出事?”
京华校园附近的行人,惶恐地望着天空,就好像有什么怪兽要在天空打开一条异次元通道,入侵这个世界进行一场种族灭绝的屠杀。
造纸师联盟总部,秋山忆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品往口中扔了两片药,然后缓缓把手伸到茶杯前握紧了,颤悠悠地把水送入喉咙。
李家大宅,李德彰放下书桌上的相框,快步走出书房。他的造纸莫名其妙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先生,你怎么了?”
“你没有感觉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先生。您不舒服吗?”
B市郊区某个度假村,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某人突然呲了一声,看着镜子里下巴上的一道血口子,他皱起眉头:“尼玛,难道那个小家伙又要玩意一次魂力暴动?”
简墨自己也不知道,他释放出去的魂力波动到底能够覆盖大距离。
好吧,他自己是看不到的。
不过因为镇魂印的原因,其他的辨魂师也看不到。如果是在半分钟前,如果他们也站在京华大学的某个学区,或许能够惊讶地看到幽暗的星海的某个角落突然窜出来的一根明亮耀“眼”的魂刺,然而当这个根魂刺的主人释放了魂力波动后,这根魂刺也跟着消失了。
简墨控制着魂力波动以一种较快的速度释放,观察着周围的学生的变化,等到他觉得效果差不多了,才走了几步,站到一个较高地方环视了众学生一眼。
“两年前,我参加玉壶高中的造纸比赛被劫持,很倒霉的成为了第一个被劫匪拖出去枪杀的对象…”他开口说。
场面很安静,比上课时面对老师还要安静,只有风声刮起树叶的声音在响。因为承受着巨大而未知的惶恐,围堵简墨的学生此刻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因此简墨并不算洪亮的声音即使在包围圈的最后面听得也算清晰。
“过程略过。七个月后我在医院醒过来后,我的老师说,魂力暴动那一日,半个玉壶区的原人都莫名其妙地同时产生了一种惶恐不安感觉,就如同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数百个学生脸色都变了,他们自然很清楚简墨在说什么。
“暴动的那一瞬间,距离玉壶高中最近的一批原人当场昏死过去了,而聚集在我身边想要弄死我的劫匪…七窍流血,后来尸检发现全部是脑死亡。”
学生们纷纷向后退,惊慌失措地用一种看魔鬼的表情看着简墨。
“那一群傻逼说这种现象是我找异级制造出来,目的就是为给我不能造纸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我真不知道那群傻逼要逗我玩到什么时候,如果他们知道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法让他们丧命,会不会后悔呢?”
此时此刻校园内外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记者呢,真是想想就觉得很愉快。好吧,最后一句话真的只是恐吓而已。
看着那一群惊慌乱叫着逃走的学生的背影,简墨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只有薛晓峰和秦思思没有动,他们白着脸色看着简墨,也说不出话来。
简墨自顾自走出了教学楼,回头微微一笑:“好了,你们不要用那种我又要魂力暴动的表情看着我——半年前我恢复了魂力波动之后不久就发现自己可以控制魂力波动模拟出魂力暴动时的波动状态了——不过,”简墨闭上眼睛,眼角眉梢一股冷意慢慢爬了上来,“现在你们最好也离我远一点好。”
这八朵,好吧,现在是七朵星云中,大概至少有一个辨魂师。不然怎么解释围堵他的学生都已经走了,自己也改变了位置,对方还能够精确的瞄准他的所在发动了攻击呢。
七个不同方向,七种形状各异的武器同时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