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半眯着眼眸，瞥了一眼顾余颇为随性的模样，稍稍有些不满又理所当然道：“你会好好学习的吧？”
顾余抬眼，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终扬起了嘴角，点点头，“肯定会啊。”
封辰羽睫翻落，淡淡道：“如果你去不了，你在哪我在哪。”
第70章
高三晚自习。
晚风习习, 夜色漆黑，夜空只有看见零星的几颗星星。
一班教室里有些沉闷, 桌面上堆满了厚厚的练习册和本子。
同学们埋头写着习题, 诺大的教室里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划在纸张上的声音。
教室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顾余看着前面的课代表手里又搬来一大堆试卷，她叹了一口气, 继续思考着手下没有写完的题目。
几张卷子传了下来, 放在桌面上，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张了。顾余随手一拿，就把卷子扔到了隔壁桌子上。
反正他现在那么悠哉, 作业早就写完了, 现在正好物尽极用，别浪费了。
嗯, 她不会承认她就是有些看不惯封辰那么轻松的模样，反衬她现在的情况十分凄凉。
封辰淡淡垂眸，十分听话地将乱糟糟的卷子拿了起来，分门别类整理好，搁在一旁。
陆莲雅转身回来, 哭丧着一张脸，小声埋怨道：“鱼鱼, 好多试卷啊，我快受不了了。怎么可能写得完呢？简直太不人道了。”
顾余下巴抵在笔帽上，微微点了点头，同意道：“确实不可能写完的。”
她抿了抿唇, 无奈安慰道：“也不是都要写完，老师只说尽量多写点。”
陆莲雅嘟起嘴，不满道：“话是这么说的，几个意思谁不明白呀？”
顾余眨了眨眼，微笑道：“高考嘛，竞争那么激烈，这也是没办法的啊。不只是我们累，老师们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莲雅当然知道是这么一个道理，不过就是忍不住时不时就要抱怨一回，抱怨完了还不是要接着往下写？
陆莲雅俯下身，趴在顾余的桌子上，视线下滑瞄了顾余的卷子一眼，“鱼鱼，你现在成绩提升得好快，也比以前努力了好多。”
顾余侧了侧脸，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果不其然跌进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她微微撇了撇嘴，又收回视线，轻声道：“你也知道我的目标嘛。”
陆莲雅抬眼，注意到顾余的动作，顿了顿，“我知道啊。你肯定可以的！”
封辰的成绩肯定要去A大的，两个人的感情，那么顾余肯定也会去的。
之前她知道顾余也不是非要去A大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A大就成为了顾余的目标。
她也不是没问过鱼鱼，当时顾余是这样回答的，“不愿意让封辰为了她将就。”
好吧，她懂了。就是无论最后成绩如何，这两人大学肯定是要同一个学校了。
一年的时间过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封辰和顾余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原本还有一些想要看笑话，猜疑的人都差不多都歇了心思。
还有之前顾余的成绩距离A大分数线还有些差距，但是现在应该差不多稳了。
陆莲雅朝一旁的封辰看了一眼，忍不住感慨，有个近乎学神级的男朋友就是好，成绩麻溜麻溜提升的速度那是跟坐了火箭一样，嗖一下就飞出去了。
顾余现在已经稳定在班里前五了，也等同于全校前五了，只要成绩不下滑，A大可以说已经握在手里了。
陆莲雅转了转眼珠子，晃了晃脑袋。不过因为顾余的关系，她也受益不少，比如学霸笔记什么的，她也是学习过不少的。
陆莲雅抱怨完，转身回去继续思考刚布置下来的语文作文。要命，她越来越不想写作文了。
顾余好笑地摇了摇头，正了正手下的卷子，埋下头，就想继续手里面还未完成的题目。
一直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递过来一盒纯牛奶，吸管已经插好了。
顾余抬手接了过来，头也不抬，随意道：“谢谢啊。”顾余拿着牛奶，一边喝一边在草稿纸上计算。
封辰微微倾身下来，视线灼灼地落在顾余身上，顾余脸色不变，视线不转，握着笔的手停下，淡定地就要推开封辰。
顾余声音冷静，“快走开，我还要写卷子。”
封辰敛下眼皮，薄唇轻启，有了一点小委屈，“要卷子，都不搭理男朋友了。”
顾余咬着吸管，不客气地哼唧了一下。
封辰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唇角，长睫掀开，视线落下，手拿起顾余的卷子，细细地将她正在写的题看了一遍，指尖停留在一个符号上，淡淡道：“这里错了。”
“啊？”顾余垂头，眨了眨眼，将计算过程重新看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计算符号错了，她把乘号写成了加号。
她微微瘪了瘪嘴，拿起笔将改了过来，有些憋闷，“又犯这种小错误。”因为这种事情被扣分实在太不值得了。
距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她忍不住有些担心，她微转头，担忧道：“要是高考犯一样的错误怎么办？”
封辰抬手揉了揉顾余的头发，看着她的小可怜样，不觉莞尔，柔声道：“不会了，别瞎担心。”
他微微拧起了眉，指腹轻轻摩挲了顾余的脸颊，不满道：“与其担心这个，不如花点时间吃好点，都没肉了。”
这阵子越发越瘦，他倒是想了些法子给她补补，只是作用一直都不大。
顾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哪有瘦多少，每天都被封辰喂猪一样的对待，气色好得不得了。
不过她也没反驳他的话，反正他从来听不进去，她点点头，十分乖顺道：“我知道了。”
封辰眉梢染上笑意，嗓音愉悦，蔓延过来，低低沉沉地声线撩人心扉，“一会想吃什么宵夜？我去买。”
顾余歪了歪头，纠结了好一会，“玉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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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晚自习结束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学校并不强制要求外宿生上晚自习，但是如果上晚自习只能和内宿生的时间一样的放学时间。
许多高三生为了高考都会选择晚自习留在学校，顾余也不例外。在这个时候，好好努力一把不留遗憾才是最重要的。
封辰对此倒是无所谓，但是顾余要来，他肯定也是要来陪她。最重要的是，他每晚都要先送她回家。
顾余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打开大门，果然看到客厅里顾轩和陈娇娇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余边弯下腰换着鞋子边朝他们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傻白甜早就注意到动静，睁着朦胧的睡眼，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朝她奔了过来，差点没滑倒。
陈娇娇也起身走了过来，接过顾余的书包，走在顾余身边，问道：“今晚还需要写作业？”
顾余摸着扑上来的傻白甜，摇了摇头，“不用，我写完了。”
如果她继续写，他们肯定是要陪着她的。
顾轩和陈娇娇几乎没有对顾余的成绩有什么要求，但是她有目标，他们只会陪着她，支持她。
顾余扬起甜蜜的笑脸，拼命揉弄着傻白甜松软的白毛，“我洗澡好了就睡觉了，爸妈，你们也早点睡吧。”
顾轩温声道，“鱼鱼，饿么？要不要爸爸给你做点夜宵？”
顾余拒绝道：“我吃过啦，你们放心啦，去睡吧。”
顾轩点点头，弯了眼，“知道了。”
————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高考前的最后一天。
这天大家需要去考场看看自己的位置，陆莲雅和厉浩他们依旧在一中，顾余和封辰则不在本校看，被分配到了二中。
因为同一个考场的人实在不多，班主任让同学们分开去考场，半个小时后集合，然后一起回学校。
其他学校的也都是一个时间来的，一时间，人就很多了。
封辰牵着顾余往前走，差两天就毕业了，现在实在没什么好顾虑的。
顾余抬眼，扫了一圈这个有些陌生的环境，明明自己准备得还不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忍不住有些紧张。
注意到顾余情绪的变化几乎成为封辰的本能，现在他同样敏锐地觉察出来了，他握住顾余的手紧了紧，无声地安抚她。
顾余的考场在三楼，封辰的在五楼，上楼下楼的人很多，挤得满满当当，封辰将顾余挡在里侧，护在自己的身旁。
三楼第二间，考场的教室门口紧闭，只能从窗户看到教室里的布局。
顾余看着贴在墙壁上的照片，确认第三排第四桌的是自己，她指尖点了点，再次不满道：“把我拍得傻傻的。”
她也是看过封辰的照片。一眼看过去，不得不感慨，封辰的脸和气质真是得天独厚，那么渣的技术拍出来的依旧那么完美，找不到死角。
旁边有其他人挤过来要看，封辰微微揽着顾余走到一侧，语气无奈又宠溺，“胡说什么。”
他就觉得拍得不错，摄影师在顾余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咔嚓一下就拍好了，照片里透着一丝茫然无辜的顾余在他看来就是软萌的可爱。
过了三楼走上四楼，顾余刚抬头就看到上了正在下楼的书玉和罗梦青。
一年多的时间，顾余和书玉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书玉目光下落，停在了两人相扣的手上，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封辰神色淡淡，眼眸没什么情绪地掠了一眼，回首看向顾余眉眼瞬间温柔了下来，软声道：“走吧。”
顾余点点头，落后封辰半步和书玉错身而过。
也不过是认识的陌生人。
顾余趴在栏杆朝下看，五楼的高度，楼下的人影小了许多，风有些大，吹过身上很是惬意。
顾余享受着半眯了眼眸，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封辰轻靠在墙壁上，姿态散漫随意，风掠过，扬起他柔软的黑发，有了两分凌乱肆意，他微侧着脸，轮廓俊雅漂亮，懒洋洋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瞥向远方。
顾余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心里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嘴角的笑扬起都压不下去。
封辰垂眸而下，漫不经心地抬手将顾余因为风吹落在脸颊的长发撩到耳后，声音松懒，“怎么了？”
顾余摇了摇头，微微歪了歪脑袋，眼眸含笑，“高考啦，加油啊！”
封辰微微勾起了唇角，低笑一声，“嗯。你也是呢。”
第71章
6月8号早晨。
天气明媚, 有些灼热的太阳照耀着大地，一派生机。
顾余悠悠吃下最后一口小笼包, 又喝了一口牛奶, 肚子已经很饱了。
陈娇娇和顾轩今天起得比往常要早, 早餐已经吃完了，安静地坐在桌子对面看着顾余的动作。
顾余微微垂首, 觉得有些好笑, 平日里对她的成绩颇为随意的两人在高考面前总算难得的有了一丝紧张。
虽然现在看起来脸上都非常淡定，但是过于淡定本身就不太正常。
顾轩瞥了一眼顾余的小碗，里面还剩下两只小笼包, 他抿了抿唇, 轻声问：“鱼鱼饱了？”
陈娇娇也注意到了，叮嘱道：“考试多消耗脑力啊, 还是要多吃点，要是中途饿了就不好了。”
顾余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摇了摇头，“很饱啦, 饿不着，放心吧。”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顾轩和陈娇娇，以及傻白甜送顾余去考场。
大约是为了开门红吧，陈娇娇特意翻出了一条大红色的公主裙，给傻白甜穿上了。
真是喜气洋洋的, 顾余看到的时候十分庆幸穿的人不是她。
顾余坐在车子里朝外面看，这时候，果然人山人海的，学校外面堆满了送学生高考的家长。
顾余拿好东西，扬起明媚的笑脸，“爸妈，我走啦。”
又低头，“傻白甜，姐姐走啦。”
顾轩点点头，“去吧。”
陈娇娇挥了挥手，“宝贝，加油啊！”
傻白甜摇着尾巴，“汪汪汪！”
身旁都是要进考场的学生，顾余转身，随着人群朝教学楼走过去。这个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进考场。
顾余绕过拐角，就看到在楼梯口等待的封辰。
顾余小跑了两步，停在他面前，歪着头笑道：“走吧。”
封辰垂眸，勾起了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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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顾余还有一丝恍惚，像是什么东西被分割开，高中三年时刻在这一刻画下圆满的句号。
顾余安静地等待着老师下来收试卷，抬眸看去，就连讲台上那个两天表情都有些严肃的老教师脸上了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这样结束了啊。
顾余将文具整理好，带着一点微妙复杂，和点难言的空落落的心情，跟在其他同学背后走出了考场，站在楼道一旁等待封辰下来。
顾余站了一会，抬头，一眼看到亭亭于拥挤人群里清冷倦雅的黑发少年，他眸色淡淡，视线透着轻描淡写的漫不经心，目光在与她相撞的时候长眸才会盈满温柔。
她本来还有些空茫茫的心情瞬间被喜悦填满，待到封辰走到她面前，她忍不住向前蹦了一步，“终于考完了，好开心啊！”
封辰也敏锐地察觉到顾余的愉悦，他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跟着人群往下走，低下头问：“考得不错？”
顾余欢快地晃了晃脑袋，嘴角忍不住翘起，有点小自豪，“还行吧。”她自觉发挥得不错。
封辰喜欢她这副骄傲小猫咪的样子，挑起嘴角，抬手接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惹来女孩气鼓鼓的瞪眼，他才松开了手，安抚性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夜晚。
包厢里里同学们说话声都有些激动，气氛热烈。
顾余低下头，拿起酒杯，一口气就喝下了半杯，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落入胃里。
陆莲雅凑到顾余身旁，挽住她的手臂，下巴搁在顾余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里带着一丝醉意。
陆莲雅瘪着嘴，眼圈早就泛了一层红，“鱼鱼，我好舍不得啊。竟然就真毕业了，我的高中啊。”
顾余心情也有些苦涩，她尽量语气轻快，“诶呀，难免得嘛。”
陆莲雅顿了好一会，不甘不愿道：“以后就不能一起上学啦。”她脑袋因为酒精有些迟钝，“要不你抛弃封辰跟我走吧。”
顾余微抬头眨了眨眼，继而点头答应，“好啊。”
陆莲雅满足了，蹭着顾余的肩膀，撒娇道：“那就说定了啊。”
她歪了头，看向顾余坐在懒洋洋左手边的封辰，有些挑衅道：“鱼鱼跟我走啦，你别在想了。”
顾余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的，突然有些好笑，此时的有了两分醉意的陆莲雅真是分外可爱。
封辰抬眸看了顾余一眼，可怜巴巴地垂下羽睫，“嗯。”
顾余狐疑地瞧了瞧封辰，实在很奇怪，怎么突然那么大方了？
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句不过是个玩笑，但是封辰这个大醋缸会答应实在是太难得了。
顾余微弯身，注视着封辰，他的长睫轻颤，润泽的唇线微微绷紧，分明就是委屈得不行。
不过陆莲雅倒是满意得很。
顾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拿着牙签，戳了一块哈密瓜，塞到了封辰嘴里。
果然身旁的男人长睫掀开，狭长的桃花眼瞬间就潋滟起来，黑眸里荡着笑意。
“又输了又输了。”旁边桌子旁一阵子的起哄声，“快点喝，继续喝！”
“喝就喝！我就没怕过谁，我还能喝十斤！”
厉浩不怕事大的继续大叫，“才十斤，我们能喝十五斤。”
不服气的声音响起，“谁说才十斤的，我还能喝一百斤。”
十分幼稚对话，让人忍不住摇头。
顾余转头看过去，就瞧见年级主任在一众男生中间隐约可见的大脑袋，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分外显眼。
顾余叹了一口气，年级主任来了之后和班主任一样直接被男生们轮流“敬酒”，甚至猜码都用上了，一人到底难敌四手，现在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封辰倒是难得的跳出了男生包围圈，把炮火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顾余其实喝得也不少，但是今晚竟然分外的清醒，是真的清醒，甚至连微醺都够不着。
顾余感觉有些粘腻，轻手先推开了陆莲雅，站起来，打算去洗手间去洗个脸。
刚推开门口，就看到了正在洗手的书玉。
水流开得很大，她洗着手，却显得心不在焉。
顾余手下一顿，平静地关上了门，走到了她的隔壁打开水龙头。
书玉低头，过了一会，转身面向顾余，“顾余。”上一次两人说话似乎是在好几个月之前。
顾余掀开眼眸，偏头朝书玉看了过去。这一看才注意到她的脸颊都泛着红，显然是有些醉了。
顾余微微皱了眉，看着她。
“我嫉妒你，顾余。”书玉似乎有些茫然，“但是我也羡慕你。”
顾余抬眼直视她，没说话。
书玉躲开她的视线，转过头，关小水，“其实刚开始我挺喜欢你的，楼梯那次也是你救过我，只是后来的事实在预料不到……”
她想不到封辰竟然会喜欢顾余，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对他毫不了解的。她知道，他是真的喜爱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顾余垂眸，“其实没有再说的必要了不是么。”
书玉沉默了一会，自嘲道：“也是。”
顾余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椅子上已经看不见陆莲雅，顾余眨了眨眼，纳闷了，“雅雅去哪了？”
封辰长睫掀开，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来，淡淡道：“刚才有人开找她，她就出去了？”
顾余点点头，随口道：“谁？”
封辰漫不经心道：“不知道，不过手里拿了一束玫瑰。”
玫瑰？顾余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跟陆莲雅表白？
果然没多久，陆莲雅就回来了，顾余瞧了瞧，倒是没看见那什么玫瑰花。
顾余歪了歪头，“雅雅，是不是有人跟你……？”
陆莲雅点点头，还是止不住有些小兴奋，又有点小遗憾，“我拒绝啦，我对他没感觉啦。”她捧着脸，“毕业有人告白真的有点小开心呀。”
顾余靠在沙发上，笑了。
聚会散。
顾余看着一个个人离开，心情突然就丧了不少，突然有些不想那么早回家。
借着凉风，封辰带着顾余走在公园里散步。顾余本也随意，只是走着走着，顾余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怎么觉得封辰在把她往越来越偏僻，人烟越来越少的地方带？
顾余警惕心起，按照封辰一肚子的坏水，这肯定不对劲。
顾余脚下顿住，身体拒绝往前走，“我们走别的路吧？”说着就要回身拖着封辰往别的地方跑。
封辰哪里能让她得逞，手臂微微一使力就将顾余拉了回来，他耸耸肩，语气分外无辜道：“那边的风景更好。”
呸，鬼才相信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顾余的小挣扎自然没办法摆脱封辰，他将她拉到公园石椅里坐下来，只是他坐的是椅子，顾余侧坐在他腿上。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要是也不能保证没人来，顾余坐着很别扭，有些担心，她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干嘛？”
封辰长指顺着顾余的黑发，另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身，轻描淡写道：“刚才太多人，只是想单独和你待一会。”
顾余一愣，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她微微斜靠在封辰身侧，抓住封辰的手指把玩。
封辰垂下眼，唇贴近，声音低柔委屈，“刚才你竟然选了别人。”
她不可思议地轻抬头，用手指不停地戳着封辰的胸膛，气啾啾道：“你真是小气，这点小事，还会秋后算账！”
封辰抓住顾余的手指，声线低哑诱人，“我只是想讨点奖励。”
顾余微微怔愣，突然有了坏心思，她扫了周围一眼，站了起来，在封辰愕然中，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稍稍使力封辰就撞在了椅背上。
第72章
夜风习习，带来夜晚的凉意。这个角落有些偏僻， 本就不甚明亮的灯光在头顶树杈的遮挡下， 这里就暗了几分，隐隐约约能听到从外面透进来的各种声音， 模糊不清。
顾余咽了咽口水， 抵在男人胸膛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让男人的衬衫发了皱。
她只觉自己刚才脑袋真是发了昏，要不就是酒精刺激太大了，才会突然间这么大胆。
她刚才只是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她怎么老是被封辰克得死死的！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封辰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讶异， 现在已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垂眸瞧着胸前的小手，微勾着唇角， 语气有了几分玩味，“怎么不继续了？”
他的身体不动，乖乖地顺着顾余的动作靠在了椅背上， 长睫下的眼眸淡淡地睨着她， 颇有点挑衅的意思。
顾余本来已经打退堂鼓了，被封辰的眼神一激， 突然就有些不服气了。
可不服气归不服气，但是现在要主动， 还是让她心颤了颤， 她犹犹豫豫地不肯动。
封辰箍着她的腰身，让她更贴近了几分， 由下而上掀开眼眸瞧着她，嗤笑一声，“怎么？不敢？”
她怎么会不敢？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