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女医学博士的爱情和婚姻
- 另类小说下一章:戏凰
滕琰真佩服郭贵妃的气度,明明自己将林侧妃和郭侧妃关进了别院里,不用说这样的宴会,就是平时也不让她们随意走动,可郭贵妃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连问都不问一下自己。
“好。”滕琰从一个水晶盘中挑了一块冰镇的桃子吃了,她不是想拒绝郭贵妃的好意,而是正在奶孩子,不敢吃太凉的东西。
“燕王妃怎么没带新封的侧妃出来让大家见见?”淮南王妃笑着说,手里轻摇一把画着美人的团扇。
“天气这样热,两位侧妃都有些不适,我就让她们在别院里好好休息。”滕琰一脸无辜地说,要装谁不会!
“郭妹妹我素来极熟的,身子一直很好,刚进王府怎么就会不适呢?”一位妇人打扮二十多岁的美人说。
滕琰知道南宁郡王妃,拜这段在钟山的日子所赐,她差不多能认清每一位皇子皇妃,但也只限于认识而已。她依旧笑容可掬地说:“可不是,我也奇怪着呢,郭侧妃怎么就不适了呢,王妃有时间去探访一下?”
既然你愿意管闲事,就管去吧,郭侧妃如果想告状,早就告了,还会等你们去?话说滕琰正等着郭侧妃告状呢,要是说燕王府不好或自己不好,那就请走吧。这位王妃只要不觉得以一个正妃去看一个侧妃丢人就行。那王妃自然想到了这一点,马上对身后的一位年轻女子说:“刘侧妃,你明儿去看看郭妹妹。”
那年轻女子恭敬地行礼道:“是。”
侧妃去更好,她连理也不用理的,滕琰面带嘲讽地笑着。
“绮儿身子不适,你们何苦去闹她?”郭贵妃和气地说。
“贵妃娘娘,郭侧妃身子不适,在王府里正是无趣,有姐妹相访是好事啊。”滕琰一点也不怕事情闹大,她从来就没想过与想找碴的人好好相处。给自己面子的人,她也会给对方面子,想下自己面子的,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她不禁想,燕王小时,大约无数次遇到类似的事吧,他一定是经过多次的总结,才得出用了强势回击的方法,现在滕琰明白了,确实很好用。
果然,想到燕王妃曾经在皇宫里动过刀子,加上郭贵妃居然反对,有好几个人本来跃跃欲试,现在都不吭声了。
好在皇上和燕王很快就到了。
两人一面说笑着,一面进了花厅,朗朗地笑声打散了刚才的有些不快的气氛。滕琰看了过去,已经看不出来刚才还抱头大哭的痕迹,皇上精神抖擞,燕王英气逼人。
几场歌舞后,有人抱了一个孩子进来,滕琰放下了手中的茶,那不是林公公吗?怀里抱着小胖。她起身几步走过去,“小胖”,要将小胖抱过来。
林公公离皇上和燕王已经很近了,滕琰赶上去时,她几乎就站在皇上身边。
“什么,小胖?!”皇上去抢先接过了小胖,狐疑地看着她。
“是孙媳先给女儿起的小名。”没抢过皇上,滕琰只有站在一旁。
“燕王长女怎么能叫这样的名字?”皇上气愤地说。
可那都是您老人家不给赐名,燕王也没敢先起名,自己只有先这样叫着了,滕琰心里嘀咕着,嘴里什么也不能说。
“以后不许这样叫了,从今天起,叫月衡。”皇上一锤定音,燕王露出了赞同的表情,这些时间王妃天天“小胖小胖”地叫着,让他心里真不舒服。
“朕封燕王长女为月衡郡主。”皇上把自己的胡子从小胖,不,月衡郡主手里抢回来说。
不知是血缘的关系还是天生的胆子大,月衡非常的不怕生,她在皇上的怀里咯咯地笑着,还不停地抓着皇上的胡子,好像是与皇上进行一场抢夺比赛。
一旁的郭贵妃拿一只玉杯让月衡转移了兴趣,帮皇上护住了胡子。皇上放松下来,指着燕王说:“你这么大的时候,朕抱过你,也是这样的揪朕的胡子。”
那是什么样的情况?滕琰笑着看脸有些红的燕王。
参加宴会的朝臣和皇亲勋贵们都在想,原来说皇上不喜欢燕王长女的事不是真的,就看皇上能当着大家的面抱起一个曾孙女来,就知道皇上有多喜欢了,而且还拿这孩子与燕王小时比较,这里面又意味着什么呢?
“孙媳替月衡谢皇祖父。”滕琰行了礼,燕王也过来拜谢。
听得皇上“唔”地闷声答了一下,滕琰起身时看到,仿佛天生就会声东击西之术的月衡郡主趁皇上不备,已经扔掉了玉杯,抓紧了皇上的一丛胡子,只听皇上的声音,滕琰就知道月衡一定硬生生地抓掉了至少一根胡子。
取得战术上的胜利的月衡郡主,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尿了皇上一身,然后哭喊着投入了滕琰的怀抱,似乎受了委屈的是她。
抱着这么个小家伙,滕琰哭笑不得,她的女儿实在是太、太嚣张了,就如同燕王和自己。
感受到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滕琰知道她们心里所想,凭什么这个燕地女人,又妒又不守妇道,还能让皇上对她青眼相加。不就是生了个女儿吗,居然连周岁都没满就封了郡主!
虽然也有生下来就加封的,但那样的情况非常少,尤其是本朝,好像除了昭阳公主生下来就加封了以外,别人再也没有这样早的加封了。
昭阳公主的情况多么的特殊,而眼下的燕王长女却没有什么稀奇的。在坐的女眷们十个中有九个半恨不得看到滕琰还被拘禁在郭贵妃的宫里,虽然大多数人并没有与滕琰有仇,但同为皇家的儿媳孙媳,为什么她就可以这样的嚣张。
当然,这些话是没有人说出来的,相反,每人都露出一张笑脸,恭贺皇上、燕王和滕琰。就连郭贵妃都受到了恭喜,她也是月衡郡主的长辈。
这是月衡郡主嚣张的一生的开始,其实,做为燕王长女,从她出生开始就展现了嚣张的一面,只不过那时她还不叫月衡。
其实还有人在想,幸亏燕王妃没生个儿子,要是个皇孙,还不知道现场的人能不能受得了呢。
宴会很欢快,因为皇上很高兴,换了衣服出来的皇上脸上笑意不减,又说起了燕王曾经尿到过他身上的往事。做为一个皇上,一个男人,他没抱过自己的孩子,只抱过他的长孙,现在又抱到曾孙女。
皇上向燕王妃的肚子看了一眼,看燕王和燕王妃亲密的样子,过不久,总会给他生一个曾孙吧。
秋天刚刚到来的时候,钟山的景色更盛了,但听说每到这个时候,皇家就会集体搬回京城。滕琰差不多与月衡郡主每天在外面几个时辰,这孩子不被人抱着在外面到处走,就不肯睡觉。
滕琰头上簪一朵菊花,是燕王刚刚从路边采来的,怀里抱着睡着了的月衡,与燕王慢慢走回别院。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通往行宫的路上有一匹红色的骏马飞奔而来,带起点点泥土。马上的人身上的军装污秽不堪,那匹马上也溅了无数的泥点,但只凭对那人身上玄色的战袍的熟悉,他们都认出了那是燕王军中的人。
燕王和滕琰对视了一下,恐怕有事情发生了,他们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他们是抄近路从山上向下,而骑马的人是从山下从大路向上,所以燕王和滕琰进了别院后,报信的人比他们晚了一步。
月衡早就让人抱到了后面的屋子里,滕琰与燕王一起看着军士手中的紧急信件,犬戎络部和刘家于十日前突然集结了十万兵马,对陈孙两家发动了进攻,并将两家大败,丢了三座大的城池,靠燕王放在边境上的大军及时阻拦,才在后退了上百里后停住脚步。
“这件事皇祖父恐怕还不知道。”燕王看着信件说。
虽说晋地距京城要比燕地距京城近一些,但晋地与京城间的道路相比之下要难走得多,不比燕直道修好后,由燕地到京城的速度快,这就是燕王先收到了信息的缘故。
再三问了现在所知道的消息,滕琰让送信的人赶紧下去休息,这种长途送信都是换马不换人,马常有跑死的,人也非常的疲累。
燕王已经换好了衣服,滕琰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说:“稍晚些,草原那边也有可能会送信来。”
虽然络部与云部有深仇大恨,但毕竟同为犬戎人,这一点要防。而且,络部也有可能对草原用兵,在草原最西面的是滕琰的二堂伯,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我也想到了。”燕王拍了拍滕琰,这是当初在草原上他常有的动作,现在不由自主地又做了,好像回到了当年的戎马生涯中。“你放心吧,滕将军必不会令你我失望的,我还希望他能够立功封侯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二十九章
燕王急忙进了行宫,滕琰在内心筹划着,对犬戎络部的这一场战争,是迟早都要到来的,只是没想到络部竟然比燕王还急。
她坐下来静了静心,提笔记下一些想法和要做的事,随后可以送给燕王做参考。刚刚写下几点,别院前又传来了马蹄声,一名侍卫匆匆地进来传话,“皇上请燕王妃立即进行宫议事!”
滕琰赶紧换了身衣服,出了门,才发现并没有给她备轿,而是备了马。她没有准备,身上还穿着大袖长裙的宫装,回去换是来不及了,只好卷卷袖子,挽挽裙子,上了马。
行宫内做好了准备,他们一路纵马疾驰,在路上遇到了同样进宫的陆伯甫。滕琰没奇怪,陆伯甫刚从燕地回来不久,而且是从草原回来的,皇上和燕王肯定会招他进宫询问情况。
接着毕相和池相也先后到了,燕王的别院与昭阳公主的别院离行宫还是近一些,而两位丞相就要远一点了。
每个人都认真看了燕王拿来的信件。
草原上犬戎人分为两部后,络部要比云部实力强一些,燕王早已针对他们做了不少的工作。眼下受到络部的进犯,正是用得上这些的时候。
而陆伯甫本就是心怀大志的人,虽然在燕地时他的责任是修路,但他对犬戎人的事态一样很用心。
从最初皇上对燕王打下西北的策略赞成后,对犬戎人的基调就已经确定了。所以眼下,出兵是无需争议的,不过就是对形势的判断和如何出兵,出兵多少的事了。这个观念一经确定,大家很快就做出了几项部署。
对络部的战争准备从年初就开始了,当然燕地的准备还更早一些,眼下要进行部分调整。
当天蒙蒙亮时,出兵将领、人数、路线、粮草供应等一第列的事情都有了规划,只等朝臣们来了后就开始行动。
趁这小段的时间,大家先修息一下。内侍引大家进了偏殿,滕琰低声对燕王说:“我得回燕王府。”月衡半夜里还不知道怎样的哭呢,她吃自己的奶已经习惯了,突然换个人,肯定不高兴。
“要不,让人把她抱过来。”燕王犹豫着说,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妻子,哪一个他都心疼,可出兵晋地的事,皇上亲点了王妃来协助,而且,很多事,他也很需要王妃帮助。
“我回去后将她带回来。”滕琰说着,如今她是明白了原来办公室里那些妈妈们是如何的辛苦了,一颗心两面牵挂,眼下她要赶紧回去尽快见到女儿。然后今天白天,她要协助燕王做好出征前的准备。
“我陪你一起回去。”燕王拉着滕琰的手向外走去。
滕琰想让燕王休息一下,以后挨累的时候还多着呢,可是看到燕王坚决的眼神,她就闭上了嘴。
“刚刚一直在想女儿?”燕王在马上问。
“没有,议事时一心想着晋地的事了,可一停下来,马上就想起了女儿。”滕琰苦笑着说:“我不是个好母亲。”
“等月衡长大了,我会告诉她昨天的事,让她知道她的母亲不同寻常,她会为自己的母亲自豪。”燕王肯定地说。
进了别院,就听到了月衡的哭声,她不肯吃别人的奶,半夜里哭着睡了,刚刚又醒了大哭,飞珠正抱着哄。一进滕琰的怀里,就止住了哭声,含住了用力吸了起来。
女儿饿着,滕琰也觉得胀痛,眼下母女都觉得舒解了,燕王将她们一齐揽在怀里,一家人抱着睡了一小会儿。
再出门时,滕琰让飞珠带着月衡一起去了,行宫里有一处是燕王平日休息的地方,先将月衡安排到那里。
滕琰参加朝庭议事,还是让大臣们都为之侧目,虽然是行宫,又不是正式的朝会,还是有人要先弹劾。
皇上摔了案几上的几个折子,将这些人喝退。再把晋地情况通报大家,马上就出现两派,主战和主和。
在燕地时,滕琰也与皇上说过燕地与京城不一样,那里原来的官僚机构全部被摧毁,犬戎人如同催枯拉腐般地破坏了燕地的官府,一切都是从新开始。
燕地那时就是一张大大的白纸,滕琰前世的知识、见识甚至只是见闻都可以在这张白纸上无所顾及地画着,画出一张条理分明的图画。而现在的京城,则是一张画满了各色图案的画纸,想在上面新添一笔,太难了。
滕琰真想发火,但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燕王,表情还是那样的平淡,滕琰心中莞尔一笑,什么时候开始,燕王比自己还稳重了。
陆陆继继,又有几份战报从北边传了过来,有晋地的孙陈两家送来的,还有燕地随后的报告。形势越来越危急,犬戎络部乘秋高马肥,不仅出兵晋地,还出兵抢掠了草原上新建立起来的牧场。
在犬戎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势下,不仅晋地孙陈两家及燕王驻在那里的大军,就是草原上,滕琰的二堂伯也退了上百里,目前只是守住中军大营。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要费了番口舌,才讨论到战前的准备上。滕琰的很多建议都被采纳了,她侃侃而谈时,几乎没有人不信服,而到了落实的时候,困难是非常多的,就是女人干涉朝政这一点就让很多人不愿意配合。
到底还是顾及朝中大臣这方面的意见,皇上命毕相负责整体的军需供应,滕琰协同参与。
这次的后勤供应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是来自燕地,另一部分才是来自京城。尤其是先期,肯定是以燕地为主,毕竟地域角度的优势是无法比拟的。到了后期,如果战争按燕王计划的那样,解决络部后,一路向西,那时主要负责的是京城。
准备工作是要提前进行的,燕地这里,由滕琰总揽,朝中的大臣们有再多的不满,对燕地的情况却没有一个人比她熟,而且在这里也只有她最胜任这份工作。她坐在案几前,一封封地书写信件,燕地各郡这几年的储备要拿出来送往晋地,还有兵器等其它物资,而征兵也是一项主要工作。
在燕王平时使用的这间至正阁里面,飞珠带着月衡玩耍,简直又回了当初在昌平初接政务的时候了,只是多了一个月衡。
毕相也有自己办公的地方,他也在各地抽调各种军需物资,向西北方向集结,只待燕王有所需要,就可以渡过黄河,将物资送到西北。
燕王已经进驻京郊大营里,做出征的最后安排,从确定出兵后,十日就会出发。这几天滕琰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中,滕琰随皇家的大部队回了京城,因为她有太多的正事要做,对搬家她基本没费多少的心思,都是飞珠和晨风带着人做的。
当晨风来问滕琰,“两位侧妃安排在哪里?”滕琰差一点把这两个人给忘了,但她也没时间去为这些人分心,“晨风你看着安排吧,只要不少她们吃穿,还有不打扰到我就可以。”
此次回到燕王府里,滕琰就住在外院正殿里,这里办事出门都比内院要方便得多,月衡自然要跟着她。林琼琼和郭绮住内院,内外院是分开的,她们就是想打扰她也不成。
这种局势,有些像滕琰是个男人,在燕王府里支撑门户,而两位侧妃则是家眷,在后宅闹腾着。她们就是再能闹腾,也左右不了外面的大事不是?
几位郡王侧妃来拜访郭绮,然后的结果是她们与林琼琼建立了一些联系,有的时候,她们还凑到了一起说了些王妃的坏话,晨风都一一告诉了滕琰。
燕王的这个表妹不知是聪明还是愚蠢,不论是在钟山的行宫还燕王府,以滕琰的能力,自然能将所有的地方管得密不透风,在这里说滕琰的坏话,她以为可能瞒过滕琰?。
林琼琼还以为当初她能轻易接近燕王,现在自然能轻易在后院闹出些事情来?可皇上不可能再暗中给她方便了,就是给了,燕王也不会在一个地方上犯两次错误,她这样的算计已经让燕王对她彻底地寒心。
滕琰也没有打算处理这个不懂事的表妹,毕竟是燕王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亲人,就留给燕王去管吧,就像当初决定将林琼琼关进内院时就是燕王的决定。
说起来这也都是京城里的环境造成的,行宫那时的紧张气氛,并没有传到京城,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打仗,与江南的平静生活的关系太远了。所以,只有些内宅的女人有心想着什么嫉妒,什么无子,什么不守妇德之类的无聊事。
“郭侧妃一直很安静?”
“是的,几位侧妃来看她,郭侧妃并不怎么热情,只是说王妃待她亲厚,不管别人怎样引导,一句王妃不是的话也没听她说过,也不肯应别人的要求出去玩,就是林侧妃那里她也不主动去,都是林侧妃去找的她。闲暇时做针线、抄佛经。”
正说着,有内待进来通报,“陆大夫求见。”
“请表哥进来,”滕琰说着,匆忙对晨风说: “晨风,她们俩我就全交给你了,你看好不出大事就行。”晨风现在成了她的助理,飞珠主要是照顾月衡郡主。
陆伯甫是来给毕相传话的。
毕相负责进军西北军需物资的供应,他将陆伯甫要了去,陆伯甫生于燕地,又曾逃亡经过晋地,在京城做官,是少有的对这三处都熟悉的人,本人的才干又很突出,正是协助他的好帮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三十章
在毕相看来,最妙的是,陆大夫与燕王妃还是表亲,有很多要与燕王妃协商的事,由陆伯甫去办再合适不过,毕竟燕王妃是女流,不好到朝堂上来,而毕相也不想去燕王府。
虽然听说燕王妃在燕地曾经与燕王一同上殿议事,在钟山行宫里燕王也将燕王妃带到了朝臣面前,但到了京城燕王妃还是没有进勤政殿。当然这其中自己坚持反对也是起了大的作用。
燕王妃就是能力再强,也是个女人,毕相是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正式登上朝堂的。可是出征大军的军需供应,离了燕王妃又是不可能的。
京中本就没有准备好,甚至还有许多认不清形势的人反对出征。而大军就在十日后出发,只有先从燕地调运物资,燕地可是从收复以来一直就做着这方面的准备。
燕地的事,除了燕王,就是燕王妃能够如臂指使了,甚至在一些细务上,燕王还不如燕王妃更加清楚。不用说,燕王出征后,这些事情自然都得与燕王妃商量了。
毕相心知肚明,可自己实在不愿意去拜访燕王妃,而燕王妃又是亲王正妃,品级要比自己高,也不可能来见他。所以毕相把陆伯甫要过来,让他在中间传信,最多的时候一天要跑上十来次。但他看人的眼光从来不错,陆驸马居中,事情办得极为顺利,一件棘手的事就安排得如此的圆满,毕相心中的得意是不用说了。
滕琰在案几上的一叠材料中翻了起来,陆伯甫过来就是要商量这件事的。
已经九月十四了,转眼间已经到了大军要出征的日子,陆伯甫是来核定各种物资的供应情况。
说起来毕相真是好笑,明明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却一定与滕琰避嫌,两人自从钟山行宫见过一面后,都是通过别人传话。陆伯甫每天都得跑上几回,对于陆伯甫,毕相就不想到他更需要避嫌了。
两人觉得准确无误了,陆伯甫起身告辞,滕琰也站起来相送,她与陆伯甫倒是不拘礼节,只是她伏案太久了,想活动活动。
“表哥,请你给毕丞相传话,后天下大军出征后我去相府与毕丞相面谈一次,希望到时候你也会在。”虽然陆伯甫这个传声筒做得挺好的,滕琰觉得还是有些问题需要面当面沟通。毕相名议上用避嫌做借口,其实更主要的是不愿意与女人打交道,也有自恃资格老,年龄大,拿些架子。
滕琰并不在乎这些,前些时间她没过去,是因为实在忙得不可开交,燕王从京城出发,取道燕地,只要过了黄河,先期的物资供应都是由燕地准备的。
而且,滕琰也要为丈夫准备好个人的物品,燕王虽然不奢华,但还是有很多的小个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是有再多的内侍,随同一起去的林公公再贴心,滕琰也要自己动手。
而燕王走后,她就有了时间。
“好,”陆伯甫拱手应诺,滕琰是亲王妃,论品级要高于毕相,可是做起事来,从来都是就事论事,一点也不拿架子,加上能力确实出众,又很有经验,他抽时间将几年前燕王北上时军需准备的卷宗找出来看了看,眼下的情况可比当年准备得全面多了。
“陆附马。”燕王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一身崭新的红色金绣蟒纹战袍上一丝尘土也没有,看来是刚从宫中出来,算时间燕王也应该回京城了,辞别皇上后,才能正式出征。
陆伯甫上前行礼,他与燕王从来都是礼仪周全。“正要辞别王妃,回覆毕相。王爷可是陛见回来?”
“嗯,”燕王点了点头说:“各项军资齐备,这里驸马的功劳不小,我代将士们多谢了。”说着燕王也是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