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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燕王和滕琰就此跑了题,把仁善庄的事议了一下。重新统一规划,并细分了养老院、孤儿院、残疾人等几个群体,做了相应的安排。
当初设立仁善庄时,昌平、平阳、燕都都是各县都有,而九原以及再北的地方就没有这样全面了。现在也不能冒然求全,一定要根据实际的情况办理。每县的仁善庄以后只收留老人和残疾人等无生活能力的人,而孤儿院则只由各郡设立。毕竟现在人口基数不大,又不同于几年前战乱时节,孤儿并不太多。
但建成的孤儿院,无论是女童还是男童,都要为他们安排学习的条件,由燕地统一做出一个学习标准。至于学习内容,并不是要把大家都培养成学者,而是认字,学简单的算学、记帐,同时还要学一些生活的技能,女孩要学针线管家,男孩要学种田做生意,这样培养出的人将会非常容易在社会立足。
燕王听着滕琰新奇的观点,眼睛也亮亮的,不用说,他能看出来,这种培养孤儿的方法,也适合普通的百姓家,如果能开展起来,燕地几十年后,人口的素质会普遍地提高,有了这些素质高的人,燕地会是个什么样的兴盛情景!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织不相失。”
“杜工部的《忆昔》,”滕琰听燕王吟出这段诗来就知道他多想把燕地变成昔日开元盛世的繁荣昌盛,安慰他说:“从唐初贞观之治,再到开元盛世,中间有几十年的光阴,燕地想建好不是朝夕间能做到的。”
燕王点头说:“我明白,原来我也说自己处理政务不如王妃,但心里也不是有些不服。但只看王妃从设仁善庄,到孤儿院,再到开官学,这一步步的,眼光之远大,真是让我望尘未及!”
滕琰汗颜,她并不是一个善于着眼大局的人,只不过她曾生活在一个注重教育的时代,见到过完整的教育体系,现在拿出来借鉴一下而已。再说仁善庄、孤儿院、官学,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现在也只能说:“有些事并不是我预先想到,只是巧合而已。”
去京城的准备工作很快全部完备,又定下了十二月初五出发。燕地一切都很平稳,工作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又请了宁北公郑先生坐镇燕都,如有紧急军情,可以调动兵马。至于平常政务,还是如以前燕王在军中一样,定期送给燕王处理。
滕琰配合着准备了自己的衣物用品,就等着出发了,她在京城没有熟人,其实也有一个陆伯甫是过去认识的,但她并不打算再来往,见了面打个招呼就好,拜访什么的都不必了。所以,只是旅游加工作,就当前世去国外的总部开会好了。
但是她并不是没有想法,燕王定的出发时间未免有些晚,虽然一定会在年前赶到京城,但回去一次,为什么不早些到呢?按风俗,小年前到京城是最合适的,但眼下的安排却不大可能在小年前到达。
滕琰并不问,以燕王心思之深沉,这个时间安排一定有他的打算,滕琰只需跟着老板行事就可以了。但有一件事,滕琰必需得问,她甚至还要做些准备,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打无准备的仗,“王爷,到了京城,我该如何行事?”
燕王本应早就给滕琰这方面的交待,但他却一直拖着,直到滕琰来问。滕琰坦然地说:“我怕做错了什么,给王爷带来不利。”其实滕琰心里明白,燕王对京城,对京城的人感情恐怕都是非常复杂的,只是她不肯去深究,只要把这次朝见皇上混过去就行。
“王妃大约也听过吧,我从来都是恣意妄行的人,现在我也不想改变,你做为我的王妃,只需要对皇祖父恭敬就行了,其余的人,不必多理。要是有人找你的麻烦,只管回击过去!”燕王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声音也分外的冷清。
“是。”滕琰低头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朝回门后,飞珠就上来了,滕平也陪着过来,只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夫妻融洽诸事顺心。滕琰在飞珠成亲第二天,就从林公公那里得和他们夫妻和谐,现在亲眼见了,更是放心。滕平不好留在这里,行了礼,就赶紧去二门外了。
滕琰就问:“再休息几天过来就好,这样急做什么?”
飞珠说:“小姐过几天就要去京城,事情多得很。带的东西要仔细看一看,别忘了什么。还有好几份年礼还没有料理妥当,庄子上又送了些东西,待我拟出来,小姐再看。”
滕琰奇道:“庄子上送东西?不是让庄头把应交的钱粮都送到刘妈妈那里吗?”
滕琰的几个庄子也都按燕地的规定交赋税,其余的收成滕琰就都让交到刘妈妈那里去,做为孤儿院的花销。故而滕琰奇怪,飞珠笑着解释说:“小姐仁厚,庄子里交的钱粮比起别家都要少一成,今年的年景又好。故而几个庄头商议着送了些菜干、果子之类的土物过来,并不值什么,只是个心意。我拣小姐喜欢的留了些放在厨房里,还要给侯爷和郡守那里送些。小姐只管放心,都放了赏,并不让他们空手回去。”
滕琰点头,又问:“你说年礼还有些没备好,这倒不急,等到腊月里,再慢慢备齐,送过去就行了。”
“年礼我这一日半日的就备好,请小姐看了,让人送去,我自是与小姐一同去京城。”飞珠显然是想好了。
“大冷的天,你何苦跟着折腾呢,我打算只带她们四个去,你正好赶上新婚,就好好地歇着吧。”这时候出门,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我是定要与小姐一起去的,她们四个还小,许多事都不知道,还是我亲自料理好一些。”飞珠很坚决。
确实,飞珠与她一路走来,对滕琰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了,滕琰的一个小动作,飞珠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身边的琐事,飞珠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一点也不用滕琰操心。还有象滕琰与燕王的关系,她曾经去过军中的事,这些也只有飞珠知道,有她在身边是会方便多了。尤其京城那边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战友自然是好。
滕琰看着飞珠说:“那你这两日就辛苦了,打事情都安排下去,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把滕平也带着,路上给你们俩人一辆车,就算蜜月旅行了。”
“啥叫蜜月旅行?”晨风在一旁问。
“成亲第一个月叫蜜月,最甜蜜的意思,这时出去旅行就叫蜜月旅行了。”滕琰这样一解释,飞珠的脸又红彤彤的了。
滕琰又想起了一件事,把林公公请来,让人都出去,对他和飞珠说:“这事我前两天就想着了,滕平成了管事,就剩下个初五,孤单单的一个人,还不如就将他放出府去,身契也还他,再给他点银子谋生。飞珠,去把他领出来给林公公。”
没想到,初五却哭着喊着不肯出王府,他去求了初二,初二又对飞珠和林公公说了,最后报到了滕琰这里。滕琰问明白了原因,也觉得自己有些粗心了。初五不同于初二,他年纪小,更不通世俗人情,这样的人,从来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只知道弹琴、讨好女人,放他出府就象把一只养熟了的画眉鸟放生,到了外面,不时让人重新捉到笼子里,就是饿死。
飞珠低声说:“初二说,想把他认成弟弟,接到我们家里去。”
滕琰摇摇头,这样还不如就让他在王府里了。“把初五带来我问问他能做什么?”
初五来了,跪在滕琰前面,滕琰和气地问他:“你几岁了?”
“十六。”初五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哽咽。
“你留在王府里能做些什么呢?”
“我会弹琴、唱歌、跳舞。”初二的脸上带着些不识人间烟火的神情,还有些稚气,配上他漂亮的脸分外惹人怜惜。
听着这回答,滕琰倒想起一件事来,“林公公,前些时候晋地的陈家和孙家不是给燕王送来一些歌姬和乐者吗,这些人现在都在哪里?”
“都放在后面的园子里。”林公公说。
“就把初五送去那里,让他们一起排练几个曲子、歌舞,等宴客时表演。”滕琰又对初五说,感觉自己是在哄孩子,“身契和银子你都拿着,好好练习,弹琴、唱歌、跳舞也都是傍身的技能,等你有了能力,就可以走出王府。当然,要是不想出去就在这里,可好?”
初五当然不会再拒绝,好不好也只能这样了,滕琰总算把燕王给她的两个麻烦处理了。想到飞珠也因些找到了满意的另一半,她并没有埋怨燕王,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可怕,最主要的是如何解决,现在就是一个满意的结果。
滕琰又抽时间,将燕王的三位侧妃都招来,对她们说了燕王与自己的行程,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到处大张旗鼓地准备,谁能不知道。
安宁公主一贯地无话,邓钰就乞求地看着滕琰说:“琰姐姐,带我去京城好不好?”
滕琰头痛,看燕王的态度就知道,京城那里可谓龙潭虎穴了,自己还觉得胆战心惊呢,这一位可倒好,还吵着要去,真是无知者无畏呀!但看邓钰的样子,也真是憋坏了,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并不能多陪她,自从上次跟着她出征后,邓钰还没出过王府的大门。
“过年时,你早些回家好了。”滕琰给她出主意。
“我母亲带着弟妹们去东山郡照顾父亲去了,家里并没有人。”
邓老侯爷受了箭伤,邓夫人去照顾,这事滕琰知道,只不过一时忘记了,“嗯,那你怎么办呢?”滕琰思忖,“要不,你也去东山郡吧,一家人团聚。”
“真的?”邓钰眼睛亮亮的,“王爷能同意?”
“我去对王爷说。”滕琰答应下来。
“王府里的事,王妃并不用惦记,我会安排好。”王蓉在一旁笑着说。
滕琰点点头,王蓉在,她自然不用操心,只是让飞珠拿出些珠宝首饰来,说:“过年时见不到了,就提前给大家吧。”
几天后,滕琰抱着手炉坐在车里,踏上了去京城的路。本以为出发时间晚了,燕王一定会在路上快马加鞭,结果正好相反,车队一紧不慢地行进着,滕琰舒服地随着车子的摇晃放松了自己,就当时休假旅游了。
腊月二十九入夜后,他们才到了京城的城墙外,最初的行程走得太慢,后来又赶了些。早有迎接的官员,安排了了驿站,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一早,直接入宫拜见皇上。
天不还没有亮,滕琰就起来打扮,她并不紧张。虽然面对完全陌生的人和环境,她做为一个要见太公公和太婆婆的新媳妇,而这太公公是皇上,太婆婆是皇贵妃!但她只是个演员,只要按剧本演好这场戏就行了。
滕琰出了驿站的门,宋十二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那里等着她上轿。滕琰看着宋十二,在草原时的友谊已经是过去式了,宋十二并不知道她就是过去的滕公子,滕琰也从没打算说破。与其他侍卫们一样,宋十二也换了一身簇新的红色衣袍,按规矩站在一旁。从这里就弃车换轿了,宫里派来了表明她王妃身份的轿子来接。
“宋十二,你们进了京城,一定要小心,出门要几个人一同去,不许与人打架,记住了吗?”滕琰见有时间就嘱咐一下这些侍卫,他们都是从军中出来的,忠心、勇敢一样不少,但唯独少了些圆滑。
“是,末将一定约束好手下。”宋十二马上答道,看见了滕琰,面上一愣,脸腾地红了的。
滕琰看出宋十二的不自在,问他:“宋十二,你怎么了?”
宋十二窘迫地说:“王妃,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滕琰今天是特别打扮了一下,眼睛周围打了些眼影,显得一双美目分外有神,脸上涂了些腮红,白里透红的,唇上的胭脂带了些豆沙色,显得嘴巴又饱满又润泽。宋十二是个直肠子的人,他这样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欣赏。
滕琰明白,她笑着说:“谢谢!”宋十二更窘了。
这时,燕王也出了驿站,他同滕琰一样,换了广袖博带的大红正装,衣服上绣着蟒龙图案,头带金冠。见滕琰站在一边等他,大步走过来,一朝面,也是一个惊艳的表情,滕琰开心的一笑,就听燕王煞风景地说:“用不着打扮成这样!”
滕琰轻轻地摇了摇头,满意地感到头上三凤冠上三支凤凰衔着的三串珍珠也随着晃动,使得她整套的行头灵动起来了。“你不懂,女人间的战争最少不了的武器是容貌。”
皇宫,那个美女如云的地方,滕琰在迈入之前怎能不认真梳妆呢?她虽然是个演员,并不想去争些什么,但也不想丢了尊严和自信。更何况她还代表着燕王、燕地,一个美丽的王妃是必需的。
当然这其中也许有她做为一个女人的一点点虚荣,一个女人,要是不爱美,可能就不能称之为女人了。至少滕琰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无论何时,她都尽量做到保持一个得体的外表。那么现在,最得体的就是打扮得美丽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滕琰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变换的声音,就知道,她过了城门,进了皇宫。终于轿子停了下来,其余的路只能是步行了。
燕王站在前面,他的轿子自然先行。滕琰一下轿,燕王就携起了她的手,一同向皇宫的正殿走去,除夕的百官朝拜刚结束,皇上在勤政殿等着他的嫡长孙。
与燕王携手并行,在燕地也是经常的,现在滕琰更是做出了无屑可击的姿势,身姿挺拔,但头略低下些,整个人比燕王略往后那么一些,高贵、美丽又谦和知礼的王妃形象。
勤政殿内还留着十几个人,只看穿着,就能知道都是亲王郡王之类的皇家人,但在御前,是不能与别人说话的,滕琰目不斜视,与燕王一起走过长长的殿堂,跪倒在阶前,行大礼。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朕的长孙和孙媳。”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滕琰抬起了头,燕王的皇祖父比她想的要年轻得多。透过两边香炉里升起的轻烟,上面的座位坐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与燕王象极了,这种相象,不只是五官轮廓、身材的相象,而且是举止行动、气质甚至声音的想象。就好象两块相同的玉石,雕了相同的图案,一块经历了许久,一块是新雕成的。经过岁月的浸袭,老的那块,图案或许有些模糊了,而新的那块,棱角又那样突出,但任何一个看到的人,都会知道这两块玉雕的是同样的图案。
而且滕琰分明感觉到,这祖孙两个将来还会更加的相象,因为在她初见燕王时,那时的燕王并没有现在这样与皇上相像。要说他们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皇上的气势要远远胜于燕王
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和眼泪,皇上打量了他们一下,说了句,“燕王长大了,终于成家立业,可以告慰你的父亲了。”又看了一眼滕琰说:“燕王妃不错,大家都到后宫去见个面吧。”说着就起来向后面走去。
滕琰跟着燕王,按着顺序,在大家中间进了后宫。
一路上,滕琰随着燕王与同行的皇亲们打着招呼,燕王始终是冷清的样子,与任何人都不甚亲热,而这些人中,有热情似火的,有冷淡如冰的,更多的是平平常常的,但无论怎样,滕琰都没有在他们眼中找到多少亲情。这就是皇家,滕琰并不奇怪。
大家进了玉秀宫,皇上在皇后去世后,并没有再立后,现在执掌后宫的是郭贵妃,郭贵妃只生了两个公主,没有皇子,据说性情温和,贤淑大度,深得皇上喜爱,她起居所在就是玉秀宫。
滕琰是路盲,燕王府比这里小多了,她好久才弄清楚道路,现在这里到处都是红墙琉璃瓦,她即使努力在记路了,也完全迷糊了。
终于看见玉秀宫的牌匾,进了正殿,皇上早就到了,坐在上面正中的蹋上,他旁边的侧座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皮肤白白的,略有些胖,并不十分貌美,却很和蔼。两边或站或坐有几十位美女,想来都是后妃、各府的王妃和公主、郡主们。
滕琰站在燕王旁一起跪下行礼,燕王称皇上为皇祖父,郭贵妃为贵妃娘娘,滕琰也夫唱夫随,又拜见了贤妃、良妃、淑妃、德妃等十几位位份高的妃子,大家都给了见面礼,这才是真正的认亲。
又见了燕王的十几个叔叔,其中最大的两个都与睿太子是一母同胞,先皇后只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自然是睿太子,老二现在封了鲁王,老三封的是齐王。再往下是德妃生的周王,淑妃生的陈王,刘昭仪生的蜀王,一路排下去,封亲王的有八个,封郡王的有三个,还有几个没有封王,最小的那个还抱在怀里吃奶。
姑姑的情况也与叔叔们差不多,总数也超过了十位,但今天见面的只有四五个还未出嫁的,有封公主的,还有没封的。最小的也不过两三岁。
滕琰只记得皇上给了她一对紫玉如意,郭贵妃是一对金如意,其余的皇妃娘娘、叔叔婶婶们给的多数是金玉首饰,她只是过手接了一下,马上就递了下去。
接着就是平辈了,燕王是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封了亲王的皇孙,所以一大群的弟弟、弟媳和尚未成亲的妹妹们过来行礼,燕王和滕琰受了礼,又还礼,滕琰可以肯定燕王有很多也不认识,她就更不用说了,连长辈都没记全。只是让人也把礼物拿来给大家发了下去。弟弟们是玉佩,妹妹们是玛瑙首饰。
接着就是小辈了,燕王虽然在平辈中最大,但还没有孩子,而他的这些堂弟们却有了好几个孩子。受了他们的礼,有几个是由奶娘抱着行的,因为年纪都还小,也不分男女,一概都赏两串金子打的小鱼,这是滕琰让人订做的,小鱼身上的鳞片都能看出来,活灵活现的,眼睛都是用红宝石镶的,过年拿出来给小辈再好不过了。
皇家果然人丁兴旺,这一番见礼就用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滕琰得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看看所有的弟媳都还站着,她本想推让一下,但看见燕王给她的一个眼神,她从善如流地坐下了。毕竟燕王是亲王,她是亲王妃,坐就坐吧,她想。
一大屋子的人听着皇上与燕王的对话,连咳嗽都听不到一声,显得两人的谈话分外清晰。主要就是打犬戎的事,怎么打跑了围着昌平的犬戎人,在平阳的歼灭战,攻下燕都,收复边关,最后就是打到了草原上。滕琰静静地听着,皇上详细地询问了战争的许多细节,可以听出他也非常擅长排兵布阵。
这并不奇怪,赵家由江南的一个世家,吞并了大片的领土,建立吴国时,正是皇上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一员猛将。从这点看来,皇上、睿太子和燕王都很相似。
说完与犬戎的战争,皇上也没怎么问燕地政务上的事,直接就转到了半年前燕王出征晋地了,“听说,燕王妃还亲自带兵到平阳西阻击伪燕帝?”皇上的目光停在了滕琰身上。
滕琰赶紧站了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说:“是。”
“说说,你怎么敢把燕都的兵马都带走了,就不怕燕都有失?”皇上盯着滕琰说。
滕琰就在众人注目下平静地说:“孙媳给燕都的守将留了五千人,又让他在燕都临时招青壮年男丁协同守城。燕都城墙高大,易守难攻,更何况萧家远道疾驰而来,急切间必然不能备攻城器械。而孙媳带兵御敌于燕都城外,目的就是不让萧家攻击燕都,或与东山郡的公孙家合兵。”
“来,燕王妃,你坐到贵妃身边,我们好说话。”皇上指着郭贵妃说。
郭贵妃慈祥地笑着说:“好孩子,快过来。”
滕琰大方地走上前去,让郭贵妃拉着坐在她身边。
皇上又接着问:“你如何知道选则五龙山做为驻兵之地?”
“孙媳并不懂排兵布阵,只听说郑先生与王爷配合全歼犬戎人时,就在五龙山驻兵,一面拦住了燕都来增援的兵马,一面堵住了平阳逃出来的人。因此也选此地驻兵。”
“要是燕王不及时到达,你能挡住萧家的兵马吗?”皇上问。
“是能挡住萧家的兵马,但不能象后来那样,打个大胜仗。”滕琰实事求是地说。
皇上转过头问燕王,“你什么时候看出公孙家、萧家与刘家联合起来了呢?”
燕王有些惭愧地说:“孙儿鲁钝,收到几份萧家攻击沿海的报告后才醒悟过来,马上回兵,路上又收到了东山郡的消息,才肯定了下来。”
“你还是年轻,经的事少。打败了犬戎,就觉得天下无敌了?恨不得一下子将晋地也收了,再打到西边去?总算是燕王妃举措得宜,否则,萧家与公孙家前后夹击,把围东山的兵马打败,再攻下燕都,你可就不好办了。”
“是,孙儿也反思了许久。不过出征时,因为留王妃在燕都,就是知道了三家的计策,孙儿也没惊慌,王妃一定会保住燕都的。”
“嗯,你这个王妃,胆子倒不小。老老实实地守着燕都就不错了,还敢出兵阻止公孙、萧家合兵。”皇上又对滕琰说:“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人才出众,怎么就一定要入山修道去了?”
“弟弟从小就在道观长大,出山助燕王打败犬戎后,就继续修道了。”滕琰看皇上的神情,并不知道滕瑾是她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