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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性子淡,情绪鲜少受到影响,这会子却当真忍不住了,这一刻,慕兮年反倒是宁愿夏冰清的怒目相对…
大步向着夏冰清走去,在她对面,隔着桌子,“啪”的一声,手掌心狠狠往桌面上一拍,慕兮年怒声道:“你少装!”
少在折磨过我与未未之后还装到如此云淡风轻!
“哦,我这就叫装了?”
挑眉,夏冰清依旧轻然,嘴角勾着一弯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慕兮年,好似分外享受着她的愤怒,若她哀伤,兴许她会更高兴。
岂会如了她的愿,岂能如了她的愿!
深呼吸着,将手收回,拉开椅子,在夏冰清的对面坐了下去,慕兮年竭力让自己保持着最冷静状态。
她也不说话,就直视着夏冰清,眼神清冷,隔着空气与她厮杀。
比耐性,谁都磨不过慕兮年,更何况是她铁了心要斗到底的,这会子,夏冰清倒还当真无法扛的过,相视片刻,见慕兮年竟越坐越安静,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捏了捏指关节,她笑道:“小兮,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看看我的吧?”
抿着唇,慕兮年依旧不说话,再度捏捏指关节,夏冰清再接再厉:“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当年你父亲的遭难,与我到底是否有关系,是吗?”
夏冰清一语,直戳慕兮年心窝子。
不错,这正是她想要问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想要问的,但她依旧不想开口,在这个时候应了她,俨如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完全任凭她牵着鼻子走了。
她做不到!
若还视她为母,她完全可以低头认输,然,她已然被自己仇恨,自是再不会由她牵引,再不会!
菱唇萦绕着冷然的气息,一双美人泪眼凝视着前方,慕兮年一眨也不不眨,脸上表情也没多少,却依旧传递出了浓深的压迫力。
倒是也不怕她,依旧勾着唇笑,夏冰清声音飘忽,好似从远方传来一般,忽而,她叹口气,说:“从陆卫明上楼来问我,未未是不是他陆家血脉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怕是知道了什么。”
“你这个孩子啊,从小就机灵,承袭了你父亲的聪明和我相貌,如果不是家庭关系的话,应该会过的比谁都幸福。”
提及家庭,夏冰清的笑容开始染上苦味,喉间也是苦涩,幽幽的启唇,她继续自顾自的说:“你那么小年纪的事情竟然都还记得,,说到底,也算是我自作孽吧,呵呵…”
还以为瞒得过所有人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确实是你陷害的父亲,确实是你出轨在先!?”
搁放在膝盖上面的手用力一攥,慕兮年强忍着愤怒,用着最为冰冷的声音追问着,顾亦城就在门外守着,隔着玻璃,一瞬不瞬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形,即便慕兮年是背对着她的,即便她身形依旧未曾动弹,他却依旧是能够感受的到她的绝望,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真真正正的绝望。
心,蓦地紧缩,抽搐着发疼,顾亦城有多么想要立刻冲进去,将慕兮年抱住,抱她入怀,抱她远离那么个疯妇,然而,却也什么都没做,攥着拳,站在原地,他就那样,静静的守着,眉色冷峻。
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引得夏冰清忽而变脸,一双眼睛都瞬时之间变的暗而冷,犹如要放射出杀人般的光,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顾亦城立刻做好了迎战姿态,却是这时候,看见夏冰清低垂下了眼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黯然无光,似懊悔又似追忆。1ckLg。
在心底冷笑连连,慕兮年冰冰凉的说:“你这个时候来忏悔?我父亲的性命就是这样被你陷害的,你觉得,你在这么多年之后才来忏悔,还有用么?”
“就在刚才,你还甚至差一点害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你毁了我的订婚宴,你下药害我的朋友,你甚至还想让他玷污我,那个时候,你的忏悔之心在哪里?在一切都了结了之后,你即将受到惩罚了,你才来低头?你以为,我会心软?还是你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了你?”
做梦,简直白日做梦都太奢侈!
拳头攥到死紧,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面,慕兮年耗尽全部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有多么想要抡起拳头狠狠砸打她,把她打死都不足为惜;她有多么想要为父亲报仇,让她以命偿命;她心里面的恨,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她这么多年辛苦付出全部沦为笑话,这种悲伤和苦涩,她可知道?她可都知道!
“小兮…”大清地深理。
“别叫我!你不配!”
万般力气最终化为灰烬,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慕兮年怒吼出声,只在先前叫人去轮了夏未年的时候她才这样过,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见到她的这一面,夏冰清都是一懵,旋即,仰起头,“哈哈”大笑了出来,声音极大,那样讽刺,却又…万般的凄楚。
心都要被刺痛了,死死忍着才没有去甩她耳刮子,咬着唇,慕兮年猛地起身:“你简直无可救药!”
“等等!”
慕兮年转身即走,夏冰清急急喊了出来,她太急了,下意识的就想要站起来,牵扯到了脚镣和手铐,金属碰撞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心头一紧,顾亦城下意识的就迈开步子,正要往里面冲。
“先别急。”
迅速按住顾亦城的肩膀,大哥出声劝阻:“她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座位上,看着凶险,实际动不了。”
所以,兮年不会有危险的,安心。
“我…”
怎么可能安的下心!即便她没有危险,于他而言,她都会是他一生的无法安心!
猛然止步,僵在原地,顾亦城偏转过头,透过玻璃窗继续往里看,他发誓,只要夏冰清敢碰到他宝贝一下,他绝对废了她双手!
所幸,确如大哥所言,夏冰清动不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是这巨大的动静,叫住了慕兮年,拳头攥着被强制圈在桌面上,夏冰清朝着慕兮年大声的喊:“小兮,你听我说完!”
“因为你的自私,害死了我的父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不是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摇头,不住的摇头,夏冰清用着近乎要哭出来的声调止不住的否认:“不,不是这样子的,真的不是啊。”
“我承认,我承认当初我是恨极了远山,他娶了我,却从来都不碰我,与我相处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是兄妹,他待我温和有礼,什么都照顾的很细致,可就是不爱我,可他怎么会不知道,我要的,就只有他的爱,就只要他的爱!”
“他不爱我,我好难过,我对他付出那样多,他都看不到,那么多年下来,他的眼里就只有杜予清一个!即便我后来生下了你,他依旧不肯碰我,他甚至、甚至去做绝育手术,用着这种方式无声的传递着他的谴责,他竟宁肯再没有血脉都不要再给我机会…就是在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时候,我彻底死了心。”
眼角噙着泪,夏冰清重新安静了下来,也不管慕兮年是否回头看她,她只兀自说着,不停的说:“不过好在有了你,我的重心也转移了一些,而他,也因为要照顾你,回家的次数也明显多了,对着我的时候也更温柔了些,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只要继续用孩子去绑住他,迟早有一日,他终究还是会爱上我的,这样安宁平和的相处一直持续着,直到你五岁了。”
“就在我跟他结婚周年日的前两个月,他突然说,要不办一场结婚宴席吧,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当年到底什么都没有,就直接下嫁了我,我多高兴啊,我当时啊,简直都乐疯了,还以为他真的在对我动心,激动不已,几乎是冲着去抱住他的,他却立刻躲开,我是他的妻子,我为他生了孩子,我为他用心付出那么多年,毫无怨言,他竟然,竟然连一个拥抱都吝啬于给我,他躲我,呵呵,他躲我…”
低垂着脑袋,夏冰清浑身都在颤抖,她是真的爱慕远山太深刻,这才会如此痛苦难言,重新忆及往事,她实在太痛了,心如刀绞。
“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莫过于此了,我僵着脸,手上还维持着拥抱他的姿势,他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直接蹲下去将你抱起来,看也不看我一言就走了。你知道吗,小兮,你能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恨你,是的,我恨你!他待你比之我要好上一万倍!他所有的温柔呵护全部都给了你,只有在对着你的时候他才会有真正的笑意,那景象,诚如当初面对杜予清之时,那一刻,我突然就恨透了你!我不想让你再好过,我更不想让他好过!”
她承认,她确实太过狭隘了,这世上但凡是个正常父亲,都会极致宠爱女儿,她在吃醋也不可以恨,然,她就是忍不住,一看到他温柔的眉眼,她就会联想到他呵护杜予清的模样,恨,她恨透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陆明朗找上了我,我知道他不过是垂涎我的美色,想玩玩我而已,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疯狂的想要报复慕远山,报复杜予清。”
杜予清不是顾家媳妇么?
正好,顾家那一对双生子被她的清纯表象迷的团团转,伤了他们,顾家受损,杜予清应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于是,夏冰清就主动联络了陆明朗,陆家的大儿子。
原是只想要陆明朗暗中陷害一下慕远山以及顾家那对双生子的,却没料到,玩的太过火,竟害到了自己的头上,陆明朗竟不惜毁了她以扳倒顾家,以至于最终害了自己害了远山。
“我不是诚心的,我真不是诚心的,我也就只是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他而已,叫他不重视我!”
时至今日再提及慕远山的冷待,夏冰清依旧恨透了,周身都被怒气萦绕,愤恨至极,一双拳头死死的捏着,她不停的砸打着桌面,整个人再度陷入了疯狂:“那么个男人而已!他竟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对他多好啊,从小我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我长的比杜予清要美多少啊,啊?他怎么就只看的到她?她被顾博明强占了,早就不复纯洁了,他竟然还不肯死心?他甚至还说他不介意?”
“呵呵,他不介意…”
是啊,反正他也完全不介意么,所以,给他戴戴绿帽子也无所谓的吧?
“不错,我是出轨了,我是将自己的身体卖给了陆明朗,我是下贱自作孽,可我不是被逼的么?我的心里面就好受么?你们怎么不想一想,我那么多年以来的付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回报,就连那么一场周年纪念日都不过是在为了吸引那个践人的注意力!就只为了她!”
是的,那么一场让她开心让她欢喜让她终于感觉到了希望和重视的周年盛宴,也只不过是他吸引杜予清的手段而已!
那么幸福的时刻,他竟然还敢把那个践人叫来?怎么,就只为了想要借机见她一面么?就只为了多看她一眼都是好的吗?
要知道,她原本多欢喜啊,甚至还在奢望着他的爱,却是在看到杜予清进门的那一刹那,彻底幻灭,心,凉透了…
杜予清那个践人!婊 子!都结婚有孩子了,多少年了,竟然都还不肯放过他吗?!
她怎么还有脸来参加她和他的周年盛宴?她怎么还有脸来!
疯子的世界从来都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明明顾妈妈当年与顾博明前去,当真就是出自于对慕远山的祝福,她以为,慕远山真的已经放下了,她是发自内心在为他开心的,她甚至是抱着绝对的祝福去的…
然而,她如斯纯粹的心意,却被夏冰清误会到一塌糊涂,她就连心灵都已然被扭曲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如果说,在没有听到夏冰清那所谓的解释之前,慕兮年还多少对她抱有一丝幻想的话,那么,在这一刻,就彻底湮灭了,这一刻,在她眼中,所看到的,再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精神不正常的疯妇!
“你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幽幽一声叹息,慕兮年说的不伤悲也不愤怒,只轻轻冷冷的陈述着事实,嘴角勾撩起一抹,浅然的冷弧…
“夏冰清,我先去就已说过,你我母女缘断,从此后,形同陌路。”
依然陈述事实的语气,冷冰冰的,慕兮年说的毫无起伏,脸上也没有半丝波动,完全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彻底放下了,再不因对方的喜而喜,不因她的怒而怒,更不会因为她的疯狂而伤悲,
说到底,一切,都结束了,自此后,这世上,她只有一个母亲——杜予清。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太脏,我只会将你送往你该去的地方,我走了,从今以后,死生不复相见。”
话音落定,再不看夏冰清一眼,慕兮年向着门口迈开步子,背影虽纤柔却很坚定,带着万般的坚强,世上最美好。
顾亦城一直都在守着,她才刚迈开步子,他就冲了过来,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一如往昔,神祗一般。
近乎仰望的姿态,扬唇,微笑,慕兮年向着他走去,眉眼都是柔情,张开双臂,顾亦城用力将她纳入怀中…
臂膀圈着她,下颚抵住她发旋,顾亦城近乎贪婪的吸取着她的清香,低语:“我带你走,恩?”
点头,慕兮年应的坚定——“好。”
夏冰清被送入了疯人院,那地方,连疯子都熬不住,更何况还有大哥的特意关照,她的后半生,绝对深陷十八层炼狱。
自此后,她是生是死,都与慕兮年,再无瓜葛!
风过无痕,日子宁静,人心安宁,史无前例轻松的过了一周,这一日,晨起时分,慕兮年去浴室洗漱。
下腹一阵坠痛,停步,捂住,慕兮年于深呼吸之间调试着,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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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073.短信
顾亦城晨练归来,慕兮年神色自然,照例是一番小小的腻歪之后,两人一起吃了早餐。
一如既往的你侬我侬,只是莫名的,顾亦城觉得慕兮年有些微的不自然。
恩?
“宝贝儿,怎么了?”
抬起手,用手背碰碰慕兮年的额头,再用手掌心去摸她的脸颊,顾亦城低头下去,额头抵住她的,低低询问:“有哪里不舒服?”
说来也是,这几天她脸色有点不正常,较平常要略显苍白一些,但仔细看又好似没有,问她,也没说有哪里不舒服,于是他也就没有当成一回事,现在看来还是不对。
不行,等会要叫老二看看。
“等会去医院看妹妹头的时候,顺带让二哥给你瞧瞧。”
说的直接,外界千金难求一眼的天才怪手却被顾亦城毫不客气的指使着,也可怜了他,生性淡泊偏偏生在了这样一个盛大的家庭之中,几乎没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新近添了媳妇的这两位,老幺最盛,简直完全就是在把他当成移动式诊脉器,明明没事,就脸色稍微差那么一丁点,都要缠着闹着的给瞅瞅。
瞅什么瞅!老子是天才不错,可老子那一双手更是生来去摸死人的好不好!老子的天才大脑是为了惩治罪恶造福社会的,怎么一回国就沦为了妇科大夫家庭医生营养调理师外加保姆?!
腹诽万千,正接到急报赶往案发现场的二哥,见到那具尸身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摸他的手,搭脉的手势刚做出,他整个人就都要不好了。
俨如风中凌乱!
妈蛋!就怪那俩混小子!回头不往他们家冰箱里面塞人体器官他就不姓顾!
在心里头咒怨深深,意识到自己近端时间飙出的脏话比这么多年加起来的都还要多,默声念着“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我是文明人,不能跟老幺那种土匪头子比匪气”,眉头紧紧皱着,二哥那本来就冰冷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成冰块,犹如从万年冰窖之中启出来的那一般,寒气,凛然绽放,乍然一看过去,竟是比那躺在血泊之中的、真真正正的尸首还要来的冰冷、僵硬,外加…渗人!
在场的人,包括铁骨铮铮的警 察,无一不向后退了去,企图离的这冷面煞神远一些,再远一些。
二哥的心思顾亦城可不得而知,他一门心思想着让他去为慕兮年检查检查,吃完早饭,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便出了门。
现已是深冬,屋外北风阵阵,从耳畔呼啸而过,很烈,冲撞的人简直都快要站不稳了,用力搂住顾亦城的腰,慕兮年下意识的向着他靠了去,意味深长的一笑,顾亦城伸展胳膊将她回搂住,用力的往自己怀中按,另一手同时为她缠上了围巾。
这个粗糙的爷们,依旧是不怎么懂围巾的系法,但好歹是熟能生巧,没有以前那么笨拙了,低着头,他单手虽艰难却很坚持着,因为他脑袋是低垂着的,从慕兮年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他的发旋。
他头发最近稍微长了一些,不再是那标准的军人刺头,他有随性,哪里会来梳头那么一套,随便扒拉两下就完事了,发旋上面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应是因为睡觉的缘故,微微翘着,此时此刻正被风吹着飞扬,定定的看着,慕兮年就觉得,好似有一根小羽毛在她的心尖尖上面挠,挠啊挠,很痒。
却是也抚慰的她那颗不上不下的心,稍显安定,抿了抿唇,伸出手,慕兮年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起意原是想为他撩抚平整,可一摸上去,却忍不住发出了感慨——软软的,好似小动物。1cm70。
禁不住这毛茸茸的触感,慕兮年便多摸了两下,动作比揉弄一只小狼崽子的脑袋相差不到哪里去,甚至似乎还裹挟着点点的母性温柔,唇角微微一个抽搐,顾亦城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我说宝贝,咱能别像是在摸狗么?”
顾亦城有点子凶,口气冲冲的,却被北风吹散,半分戾气都没有,反倒像是在撒娇,再一看他那气鼓鼓的脸,黑黢黢的,俨如抗议加不屈,一双墨黑色的眼瞳在冷光之下显得格外纯粹,炯炯有神,别提有多形象了,一怔,慕兮年忍不住乐了出来,眉眼弯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
一噎,顾亦城脸变的更黑了,俨如锅底,可是看着慕兮年终于笑了出来,眼底漾着深刻的开心,他也就再没法子计较了,轻轻勾起嘴角,神情立时柔软不少,同时却又立刻压了下去,冷着眉眼,酷酷道:“不许瞎闹!”
这话由他说出来格外的的喜感,明明最会瞎闹的就是他,且他明明欢喜,就连眉眼之间都是宠溺,却依旧要保持着威严,好似在训斥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女娃娃,心头瞬间暖透了,慕兮年就连配合着演下去的心思都消散了,踮起脚尖,她环上他颈子,用力将他拥住…
用力将慕兮年抱紧,噙着飘忽的笑,于冷风之中低头下去,在慕兮年的脑袋上温柔一吻,顾亦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瞎闹完了就知道来撒娇了?”
“…嗯。”
点头,慕兮年没有任何的反驳,很是配合,轻轻的应,微微一怔,顾亦城眼涡之中泛出了越加深刻的宠溺,似龙卷风风眼,拥有着的是足以将全世界都吸纳进去的能量,更是能够给予慕兮年全世界的光亮。
然而这一次,她的眸色却略略发暗…
眉眼含笑,却同时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担忧,在冷风之中飘扬,慕兮年在拥紧顾亦城的同时,身子有些微的颤抖,于男人看来,她是冻到了,然,她是心在发颤。
她心里有一份疑惑,却不敢说,或许,唯有等到二哥来给出答案了吧…
然而,二哥不在。
当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君临正巧在哄夏未年吃饭,鼻子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她简直就像是个厌食的小孩子,脖子扭开,嘴巴撅着,一脸的嫌弃,“嗤”声一笑,顾亦城站在门口就直接开始嘲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妹夫在养奶娃娃么?”
仅此一语,两个人都被损了进去,确实够毒。
“你说谁呢!”
顾君临和夏未年同时看向门口,同时开的口,一个无奈一个气咻咻。
气咻咻的自然是夏未年,被顾亦城这样一激,再看着自家姐姐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抿嘴,她直接从顾君临的手中把勺子抢了过去,低下头去就哗啦啦的开始扒饭,就着他端着碗的姿势。
悄悄的对着顾亦城举起个大拇指,顾君临紧张的神色开始松懈,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实在太难哄了!在阿城和兮年来之前,他已经哄了将近二十分钟了,甚至还学着阿城,说起了肉麻话,虽然很是结巴。
可即便是这样,都毫无效果…
果然相差了将近十岁,就真的就是在带奶娃娃么?不就是一碗药膳而已么,母亲已经尽量熬煮到药味浅淡了,而且口感还是不错的,她怎么就能够比三岁小孩子还反应大?!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三岁小孩儿!”
哼哼唧唧着,顾亦城嘲笑的异常大方,一噎,夏未年即便是在努力扒饭都不忘记掀起眼皮子瞪他一下,然后,继续…扒!
走过去,在她脑袋上面揉了一下,慕兮年浅浅笑着,旋即就问:“二哥呢?”
“临时有个大案子,他接到电话就赶了过去。”四哥答,眼睛依旧锁着某小丫头,爱恋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