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东平伯嫡次子就有了承爵的机会。他满心里以为自己会成了世子,哪知其妻王氏成亲多年竟无所出,而其妾室却个个生了儿子,不由心生愤懑,多次殴打妻子。王氏不堪忍受,自愿合离,合离后也不回娘家,只剪了头发去做了姑子。
第一七四章 事非曲直
东平伯嫡次子合离后,终是如愿续娶了一房据说是好生养的妻子,可惜最终只得了两个女儿,且又因休妻之事影响太坏,最终那爵位反被东平伯三子所得,他倒是结结实实被人嘲笑鄙视了好久。只是那王氏却终是落得个青灯古佛的下场,不能不能说红颜薄命,亦是杨浩当年造的孽。
二丫在前世的最后几年,每每心中苦闷时,想一想那王氏,倒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所以她对川阳侯府报有感激之情,尽力孝顺长辈友爱妯娌,便是对着刘栋的几个庶子庶女,虽不能真心疼爱却也是亲切和蔼,不曾难为他们未分。
二丫有些懊悔今日早晨不该忘了提醒杨浩:让他注意一下观景楼前的栏杆可是结实。当时明明要说的,却被其他事分了神,也是那人命中注定吧,但愿她只是小受风寒,于子嗣无碍。
新安公主此时正忐忑不安地看着皇后,这次算是她第一次独自操办这场群芳宴,原以为可以办得很圆满,哪知就偏偏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历届群芳宴从未出过的错。
皇后见此不由笑着安慰道:“你也不必自责,这事谁也不想发生,反正她二人虽有些发热,倒也不是大症状明**亲自去看看她们,再送些滋补身子的上好药材便是了。”
新安公主更是惶恐:“嫂子有所不知,今日御医已经替她二人把过脉,那苏小姐倒也罢了,只是王小姐今日却是有些不妙,她本就有些体弱,如今又被冰水浸了,只怕以后会子嗣艰难”
如今那王氏尚未说亲,如果真的子嗣艰难,倒是不好嫁人,世家名门自来重嫡,谁会愿娶个有可能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妻子,如此看来这王氏倒是个命苦的。
这时又有宫女进来回道:“已经查明那栏杆倒塌乃是刘侍读所为。”
“那刘侍读平日里看着倒是个稳重的,如今又是陪着熠儿读书,圣上对他期望颇高”皇后笑着对新安公主解释道:“正因为如此,圣上才派他前去,没想到竟是他出了意外。”
新安公主忙问那宫女道:“可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宫女看了皇后一眼,低下了头不说话。
皇后笑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那宫女这才禀道:“据有人说看到刘侍读与杨中郞将发生口角,杨大人走后,他一时不忿才踢坏了观景楼上的栏杆。刘侍读也已承认是自己不慎踢坏的。”
皇后看着新安公主笑道:“你瞧如今这元凶也找到了,确实与你不相干,你也快别懊恼 了。圣上自会对此事秉公办理,至于王小姐,则要看刘侍读如何做了。”
新安公主虽同情王小姐有可能不能生有子嗣,此时心却也是放了大半,只是心中未免要怪罪刘栋,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如此丢了脸面。
最终刘栋因年少气盛不堪大任被去了侍读一职,又因其确实有才,便暂任正八品的翰林院笔贴士一职。林振威护卫不力罚俸三个月,副将杨浩因当值期间与人口角亦是罚俸三个月。落水的王苏二女,则由新安公主出面赐了金银及药材,至于王苏两家与川阳侯府如何扯皮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二丫听说刘栋仍是与上世一般,因踢坏栏杆而被降为正八品的翰林院毛贴士,心中越发肯定了旧事重演。她心中倒是为杨浩让他人承担自己错处的行为,感到有些失落,不过幸好刘栋以后凭着自身的才能仍是慢慢起复了起来。
李淑妍知道情况后,心中倒是着实有些为刘栋担心。虽然李淑妍并不是很爱他,但他对她的一腔爱意却是真真切切的,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他还是能拥有自己的幸福。可是刘栋他一生顺遂,功名上也是顺风顺水的,就因为那一拳一脚倒是使自己的前途受锉,真怕他就此消沉下去。
罗嬷嬷看着李淑妍也叹道:“那王小姐也是命苦,听说自此可能会子嗣艰难”
莺儿有些不解地问道:“嬷嬷如何会知道这种事?女孩子家如果有此情况不是应该紧紧瞒着吗?”
“是该瞒着的,只是这王家也是个有成算的。这才出事没两天,这话儿可就传了出来,听说还是御医给诊断出来的,显见得是想让刘公子负责。”
莺儿不由担心地看着李淑妍。
李淑妍脸上无异,只是低声叹道:“这逼迫要挟得来的姻缘,又怎会幸福”
“那王小姐也是没法子,她一个好好的妙龄千金小姐总不能去做人后母且又是刘公子欠了她的,自然心中有愧,以后可不是要由着她拿捏。”
刘栋此时也是懊恼不已,他没想到自己当日竟是被杨浩气昏了头,以致乱了分寸酿成祸事。自出事后,川阳侯夫人及时前去苏王两家探望,苏家倒是没事,可是王小姐却被人传出子嗣艰难的话来,其意思已是很明确了。
川阳侯夫人很是为难。一方面她知道儿子对李淑妍痴心一片,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儿子将来要娶个不能生养的妻子。倒是川阳侯道:“既是他闯下的祸,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来。”
川阳侯夫人道:“她既然不能生养,也定没脸做正妻,不如等栋儿成亲后纳她为良妾就是了。”
川阳侯哭笑不得:“你真是心疼儿子昏了头,人家一个好好的正四品官员之女给你正八品不能承爵的儿子做妾?亏你也能想得出来,谁家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据我所知,栋儿先是在宫中给杨浩下拌子,后又在园子与他口角,以致于情绪失控才犯下错事,你瞧他都做的什么事真是少年春风得意忘了形,也该撞撞墙清醒一下了。”
“侯爷难是想要栋儿无后吗?”
“你说的什么话虽没有嫡子可这庶子也是子,那王家小姐既然不能生,便是为了她自己下半生有靠,她也定会许妾室生子。再者我也着人打听了,那王家小姐据说倒也是个有才貌性情贤淑的,倒也不辱没了栋儿。”…
刘栋得知父母的决定,心中虽早有准备,却仍是免不了心中苦楚:自己机关算尽,终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他舍不得李淑妍,虽然那王家有逼亲的嫌疑,可是他此时除了自咽苦果又能如何,终是负了李淑妍。于是他偷偷去求妹妹,想让妹妹帮着与李淑妍通个气,见上一面。
楚玉此时心中也有些后悔,如果当日不任性,而是劝着哥哥赶紧着和李淑妍订亲,哪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自己府与王府已是处在风口浪尖,想来李淑妍也不会轻易前来。于时楚玉便让哥哥写了封书信,以自己的名义送去绵乡伯府。
李淑妍见到刘栋的信,却也不打开,仍让人原封不动地退回。对于这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李淑妍不想牵牵扯扯个不清,既不给自己套上情感的羁绊,也让刘栋放下这个感情,虽然他未必能做到完全忘了自己而专一对其妻子。
李淑妍于是随手写下:“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把字迹的墨汁在炭火上烘干将纸笺折好,将其递给莺儿道:“把这个装到一个小匣子里,与那书信一同让那侯府的人带给楚玉小姐,就说我不在府中,出去了。”
刘栋看着未开封的书信,再打开小匣子看到那十个大字,心中更是大恸,愈发地难以忘怀。
而杨浩这日也于群芳宴后第一次来到李家。李家诸人倒也不再拘着他与二丫见面说话,杨浩自然是又惊又喜。
二丫看着杨浩仍是如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毫没有别人替他背了黑锅的内疚,不由有些失望。这几日虽说大家都知道群芳宴出了意外,是因为今年的状元郞因与杨浩口角激愤之下所为,但暗地里却对刘栋这一介文弱书生竟能踹坏栏杆的行为表示怀疑,也有人暗地里嘲笑王家不敢寻元凶,只管寻刘栋这个替罪羊的晦气。
二丫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且她深受前世事情的影响,对于是杨浩踹的栏杆一事倒是深信不疑,故此时看他没事人一样,心中免不了有些火气,便直言问道:“群芳宴上的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杨浩有些愣了,别人对他如何诽谤,他是不在意的,但他没想到二丫竟会如此问他,显见得是信了别人的话,他心中委屈,却也直言道:“当然不是我,要不然那刘栋会承认?他又不是傻子。”
“他的确不是傻子,但是备不住你是个不好惹的,别人不敢拿你便只能柿子拣软的捏了。”她亦相信刘栋的人品,前世如果不是被冤枉,他也不会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杨浩也沉了脸:“二丫,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敢做难道不敢当吗”
“好,好你个二丫”杨浩看着二丫质疑的眼光,心中怒火中烧,没想到一向相信自己的二丫竟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他生气道:“我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爱信不信。”
杨浩生气地走出李家,骑马向城外跑去。
第一七五章 再次偶遇
杨浩一路纵马出城,便是凛冽的寒风也不能消去他心中的怒火。
他的名声自来不好,他也只当是别人嫉妒自己,并不往心里去。心中犹道:爷还真不需要那些庸人。可是如今竟连二丫也不相信自己,而且他还是亲口否认后的
杨华也骑马疾驰在后面,又瞅着空子的劝道:“爷,你消消气小心些别撞了路人,免得又是事。”
幸得是冬日寒冷路上人少,二人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地狂奔而去。
事也凑巧正走到一处田野,对面却有一队马车迎面走来。因为杨浩来势凶猛,对方来不及调整马车,人只管向两边躲去,眼看着要撞上,那车夫也心中慌了神,猛抽着马向一边奔去。
最终杨浩揪着马避了过去,那拉车的马却是被惊了,慌不择路只管向前冲。于是车内车外惊呼一片,又有人扯着嗓子叫道:“小姐,您赶紧跳下车来。小心马车翻了。”
一时又有人叫道:“万不可下车,那马车走得太急,小心摔着。”
杨浩二人此时已将马勒住,见那马疯了般地也不管前面是否有路只是急奔,杨浩也知那马车上的人定有凶险,于是二人急忙策马追了上去,又借势跳上马车,合二人之力终于将惊马制服,马车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杨浩与杨华皆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向马车内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可有人受伤?今日是在下之过,一时没注意倒是惊了贵主人的马,还请见谅”
马车里的尖叫声已经停了,此时就见走出一位衣衫发饰皆有些凌乱的嬷嬷来道:“多谢杨大人相救只是惊吓一场,倒是无人受伤。”
杨浩没想到竟是认识自己的人,不由问道:“你们是谁家?”
“回禀大人,我们乃是绵乡伯府的”
原来李淑妍对刘府的所说的也不全是推辞,今日她母亲因身体偶有不适,原本今日要去家庙办些事的,便只好交由女儿代行。没想到二人倒是有缘,竟意外撞见了。
杨浩点头不语,心中暗道:真是晦气,每次出城遇到绵乡伯府的人总要出点状况。
因未曾赶过马车,杨浩与杨华只呆呆坐在马车外,倒是听车里传来窸窣整理兼偶有小声说话的声音。
这时绵乡伯府的下人们也赶了过来,本想对突然出现惊了马的杨浩二人骂上一顿,但是他二人衣着精美,这京城贵人多,且制服了惊马也是算是将功补过,此时主人不发话,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
那几人上前道:“二小姐可有受伤?”
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一切都还好,你们把车赶到路上去吧。”
杨浩与杨华早就让出了位置,车夫忙上去赶车。谁知那马惊起来劲头势不可挡,如今温顺下来,力气倒是有些不逮,自那沟沟坎坎之中带着辆大车走起来极是不易,众人无法只得在车后帮着推动,杨浩二人也不得不上前帮忙。
杨华口快道:“马上的大姐们能不能下来啊,也不求你们帮着推车,好歹减些重量”
其实这也是下面人都想说的话,于是大家都顿了一下,果听那嬷嬷道:“你们先停下,我等下去。”只听她又道:“我们都下去,倒是小姐还是留在车上吧,外面太冷了。”
李淑妍却担心自己一个人在车上,万一那马再惊了,岂不是很危险,便笑道:“罗嬷嬷,我同你们一起下去吧,今日在此出了这事也是没法子”
李淑妍主仆四人都下了车,除罗嬷嬷外倒是都戴着面纱。经过众人的一番努力,终于将马车赶到路上,李淑妍主仆四人也在后面慢慢跟了上来,野地里没有可遮风的地方,只冻得她四人瑟瑟发抖。
那几个车夫又上前将马车细细检修一遍,苦着脸禀道:马车损坏的厉害,得卸下来好好修一修。
李淑妍已是冻得受不了了,忙问道:“好修吗,得大约多长时间?”
“回小姐的话,如果快的话应该大约多半个时辰。”
难道让几个弱女子在寒风中吹上多半个时辰?这些个世家小姐一个个体弱多娇的,这么下去不还得要去半条命?
倒是旁边一个家人道:“咱们刚才倒是路过一个小村庄,如果退回去的话,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小姐可在那里休息取暖,只是不知马车可否能支撑得过去。”
罗嬷嬷忙道:“看着也有二里地呢,那马车可不敢再坐人”
最终将几个家人乘坐的车让了出来,暂委屈李淑妍主仆将就着,众人则冒着寒风赶到那个小庄子上。肇事的杨浩二人自然也骑马一路护送着。
到了小庄子上,寻了户干净暖和的人家,杨华早就递上一锭银子。那家人忙不迭地挤到一间小屋子里,将暖和的正房留给贵人们。
罗嬷嬷几人便将马车上的垫子褥子都拿来铺上,又服侍着李淑妍坐下喝茶暖和。自然茶具点心等也是府里准备好的。
杨浩二人在外看那几个车夫商量如何修车,一时没趣,只是正房被李淑妍占了,故他们也只能站在房檐下吹冷风。
李淑妍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看到杨浩,心中不由想到:难不成今生注意与他有些缘分?
李淑妍自群芳宴后,回想着自己那天的行为,只觉得羞愧无比:那日的自己分明就是个花蝴蝶处处只想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想要每个人都喜欢自己。
果然是穿越小说看多了有些中毒,差点忘了自己刚穿越时曾经订下要走的路线是低调淡定,哪知后来因为担心被祖父当时攀附权贵的棋子,才开始了高调,如今和亲事情一出,自己又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通过在古代生活的这几年,她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并不是太具备那种人见人爱的女王特质,也没有那些穿越女的金手指,可以认识那么些优秀的男子,她如今统共也就认识三四个外姓男子,所以她要图谋的不过是避过那个人然后再谋一段良缘平淡幸福一生。
本来她看上的是林振威,可是和亲事情一出,她抓瞎中就想到了杨浩,更妄想如那些八面玲珑于九龙的清穿女,周转于几个男人之间,幸好当时无人看到,要不然可丢死个人。
如时刘栋已是出局,林振威有待考察,倒是这杨浩,总是出其不意地撞到自己眼前,莫不是真是命中注定?
杨浩正与杨华缩着脖子,后来实在是冷得厉害,二人正准备打套拳暖和一下,倒是莺儿来到跟前道:“我家小姐说了,如今出门在外,又是如此寒冷,只能从权行事,如果公子不嫌弃,还请进屋喝点茶水暖和一下。”
杨浩正要拒绝,杨华已是哆嗦着嘴唇道:“如此也好,实在是太冷了。”
杨浩也知因自己一时冲动,倒是让他陪着自己受罪,便也只好去了屋子。
李淑妍已让人将备用的茶碗拿滚烫的水冲过,给他二人各斟了一杯热茶。杨华忙道谢接过来递给杨浩,杨浩因不想用这些小姐的或许曾经用过茶具,便是没用过,等自己人一走她们自然会嫌弃地扔了,何必讨人嫌至于那农户家里的,他又嫌脏不愿用,便只道:“我不渴”
杨华知道他的脾气,便自己一边吹着喝了,果然暖和了许多。
李淑妍笑道:“我这里还有些点心,两位尝一尝吧。”
杨浩却看着外面,冷声道:“果然世间最绝情便是女子那刘栋如今正被逼亲,李小姐却仍有兴致出外游玩,此时还能笑着尝茗品茶”
此话一出,换来杨华一个白眼,换来那些丫头婆子的怒目相向。
李淑妍却仍是如没事人一样,淡然道:“自来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日他家并未来府中正式提亲,不过是外人谣传,我与他却是并不私情,他被逼亲与否,和我又有体干?我为什么不能有好心情?”
杨浩不过是因为二丫之故才一时对天下女子皆有偏见,见李淑妍如此正义凛然,不由有些讪讪的,一时又想到那日梅林她的表现,与此时倒象是两个人似的,果然这女人最是让人难以捉摸的。
李淑妍又道:“再者说了,他被人逼亲固然让人同情,可是却也是他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毕竟那王小姐的一生可就算是毁了。”
杨浩不由心中惊喜,急声问道:“如今这京城都说是他替我顶了罪,难道你就如此相信定是他所为?”
李淑妍倒是有些明白杨浩大冷的天,跑出城去骑马的原因了。
她灿然一笑:“我自然知道不是杨大人所为杨大人也是沙场里出来的,总是位英雄,如何会敢做不敢当?如果刘大人没有做那件事,便是一时不能辩解被拿了顶罪,可是关乎他的终身大事,他如何肯认,自然要替自己辩解那王家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地去逼亲。”
杨浩见终于有个局外人替自己说话,分析得也颇为有理,因见李淑妍又慢慢啜茶,忙催促道:“你接着说下去。你又怎知不是因为我怕担责任而不承认呢?”
第一七六章 结伴回城
李淑妍看到杨浩一脸被理解的神情时,不由又笑道:“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如果真是大人所为,以杨大人在京城的名声,想来那王家定会避之不及的,大人便是承认了不过是赔她几两银子,这对大人来说也不是难事。何来怕担责任之说?”
杨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世间还是有明眼人的,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京城才女,果然是个聪慧的”
“那不过是他人谬赞而已,实不敢当这些事稍微一想便能分析出的,不过是大家懒怠去思想,才会人云亦云。”
“李小姐不必自谦,这世间不聪明的人多的是…”杨浩忽然顿了一顿:这二丫虽然没有李淑妍聪明,可是她分析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再说她每每爱较真,还不是总怕自己做错事惹出乱子来,可惜自己当时并没有体会到她的一片关怀之情,还只顾着自己的委屈,全不理会,拔腿就走,也不知傻傻的她此时会如何伤心呢
李淑妍见杨浩本说得兴起,此时却脸上黯然,不由关心地问道:“杨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杨浩再看娇美如花的李淑妍正拿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他人的毁誉与自己何干,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倒是二丫那里得好好解释一二,总不能让她以为她将来要嫁的丈夫是个混蛋。
杨浩拱拱手:“我去看看马车修好了没有,这时辰也不早了。”
李淑妍忙笑道:“有劳杨大人了”
杨浩已是出了门,杨华依依不舍放下茶碗,裹紧了衣服也跟了过去。
莺儿忍不道:“看这杨大人也是知礼的人,倒不似人们传言的那样不堪”
“自来无风不起浪,总不见得都是空穴来风对他小心些总不会有错的。”罗嬷嬷又笑着对李淑妍道:“今日倒是不该让他进屋子,虽说这里都是自己人,可是这礼节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能改的,人前人后总该一个样才是。”
李淑妍心中不悦,自从出了去年的那事后,这罗嬷嬷在规矩上便变本加利起来,害得自己得时时端着,没一点轻松。如果不是她一味拘着,自己也不会在群芳宴上因骤然解放而忘形,做出那样羞人的事来。
只是这罗嬷嬷自认已领了祖母与母亲的尚方宝剑,她倒是一时不好辖制。莺儿与寇儿看到自家小姐的脸色,便道:“嬷嬷这话说的很是只是这杨公子到底也算是咱们的恩人,如今又没有别的屋子,总不好真让他在房檐下冻着,若是冻出个好歹了,倒是恩将仇报了。”
罗嬷嬷看着这两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心中只有苦笑,一时想自己等二小姐嫁了,倒是可以保全着名声养老去了,倒是她二人跟着这么个聪慧却不太安分的主子,也不知将来是何结果。
李淑妍见火候差不多了,忙斥道:“罗嬷嬷到底是年长,无论对错,还轮不到你们来说。”又陪笑道:“嬷嬷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也怪我刚才想得不周到,幸好他二人也没多停留,不过是喝了碗热茶。再者这里就咱们自己人,又都是信得过的,倒也不怕传出去会被人非议。”
罗嬷嬷也笑道:“我不过是担心,小姐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心肠反吃了亏,再者这天色也晚了,还不知那马车修得如何,真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