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也听说了催情药一事,心中恼火,大骂儿了道:“这是图谋不轨,欲害圣命,怎么就轻描淡写,只去了爵位没收家产了事,便是不斩了他,也该发配边关才是。”
又疑心此事李淑妍也有参与,便又大骂了李淑妍一顿,借机宠幸了寇儿。
李淑妍心中气苦,不过是这几日看上了寇儿,寻得借口罢了,没想到离开温柔乡,仍是死性不改,看来是自己看错了人。
不过想到锦乡伯一家虽没了爵位,却也在京城里安然无恙地生存,也算是尽了当年他们养育自己的恩情,心里又好受了些,又悄悄着人送些银子接济一二。
此后二人虽又和好,却也不得不二女侍一夫。
第二七八章 世代相守


又过得几年,圣上便觉得厌倦了,山山水水也就那样,于是众人便又打道回了京城。

等回到京城,却发现他只能呆在上阳宫里养老,朝堂上却再也没了他位置,以前他所享受的那种权力极端,现在都成了儿子的了。
再看到林振威及刘栋也都调入京城,俱对新帝感激涕零,他备感难受,忽又想起秦业那个奸佞小人,他忙问儿子。
新帝道:“到底是父皇用的旧人,且又立了功,就按着他本人的意思,去外地做了个知县。”
当年秦业报了知遇之恩,功成身退,新帝问他:“赐你多少银子,够你教书一生的?”
秦业大笑,道:“陛下何苦挖苦于臣,臣若是想教书,怕是给人钱都不会来的,不如圣上给臣个边远小穷县,让臣治理治理,也积点名声,这才好教书!”
秦业也是后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争议人物!前半生潦倒,好容易做了官,便拼命地谄媚建庆帝,是人人鄙视的奸佞小人。
后来兴德帝登基,他被远远打发出京,却自此似换了一个人,成了一方百姓爱戴的父母官,晚年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因为事情太戏剧化,所以只能解释为:兴德帝是天命所归之人,故以德行感化了秦业,使他革面洗心,重新做人。
太上皇既然在宫里过得不舒心,过不多久,便又出了宫,微服私访。
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太上皇便又回来了,却老了太多,明明只比太后大几岁,倒象是老她十多岁的样子。
太上皇看着基本上没怎么变样的太后及太妃等人。心中愈发感慨,自己当年怎么就迷了心窍要让了帝位呢。
可是悔之晚矣,如今新帝将天下治理的很好。宫中皇后贤淑,已生下三个嫡皇子,怎么看都不会有人陪着他玩换位的游戏。
想到此,他不由又把李淑妍恨上了。
这次出宫,他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李淑妍无意中被人窥见容貌。差点被抢了去,那人嘲笑他:糟老头子一个,真是可怜如此的美人,竟是鲜花伴朽木!
幸好,侍卫及时赶到。这才让他出了口恶气,所以他备感怀念做皇帝一呼百应的感觉。
此时回宫,他也对着儿子明示暗示,想让他把位子还给自己,反正自己百年后,这位子还是他的,可惜换来的却是自此只能居于上阳宫颐养天年。
此时有人暗报给太后,说是李淑妍又有了身孕。
太后听了心中有些踌躇,不过想到儿子地位已稳。此子生下倒也无妨,可又怕有个万一,当年可是自己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怎么还会有孕呢,可见李淑妍还是有野心的。
兴德帝听了,却笑道:“总是朕的兄弟。生下来抱给别人养就是了。辉儿如今与柳太妃可不是亲生的一样。”
太后也笑了,当年太上皇离宫后,太后便将孩子交给了柳蓉。
柳蓉不愿意给敌人养,且又是有那样妖魔一样的名声,便要推辞。
太后道:“这不是给别人养的,这是给你自己的养的!今后你是否能有孕,不得而知,多的是有人抢着养的。”
赵婕妤忙悄悄劝表妹:“生恩不及养恩大,你好好养着,就当亲生的一样,他也必会拿你当亲生的母亲,否则将来你靠谁。也是太后心疼你,这把这个孩子交给了你。当今圣上仁德,小六怎么也是个富贵王爷,等他娶了亲,你就天天没事哄孙子,岂不是好!”
柳蓉一听,倒真是这么一回事,这才正儿八经地养着庄辉,时日长了,没有感情也能处出感情来,况且二人相貌又如此相似,一看便是嫡亲的母子俩。
太后去了心病,亲自来告诉太上皇这个好消息。
太上皇听了,大吃一惊,沉吟道:“你先不要对外说此事,我会处理的。”
太后倒有些不明白了,不过也乐得不管,哪知不过半日时间便听到李淑妍小产的消息。
李淑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也知太后无意对付自己,倒是很开心,不过也知,太后必是打了要把孩子抱给别人养的主意,便想撺掇着太上皇再次出宫,不想进来却看到太上皇阴沉着脸。
太上皇道:“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李淑妍倏然一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再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那等事来。”
太上皇冷笑:“你们锦乡伯府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况且那日那个小子,把你拖到车上,也有一会的工夫,谁知道这中间能有什么事发生,当时你可是衣衫不整啊。”
李淑妍气道:“你若是不信不过自己的能力,那就不要好了,反正是你自己的骨肉,你说了算。”
太上皇近段时间心神不顺,在那事上也有心无力,听她如此说,便道:“那段时日寇儿不比你承宠少,为何她还不如你一个喝过药的人?”
这事李淑妍如何解释给他听,心中恼火,越想越觉得自己嫁给他不值,于是与太上皇吵闹起来。
太上皇见李淑妍竟敢顶嘴,越发想到是因为自己不是皇帝,连她都敢上来踩一脚了,于是盛怒之下,推了李淑妍一把,李淑妍摔倒在地,于是便见了红。
到底是相爱了数年,太上皇见此也懊恼不己,不过是因为这段时日的不顺心,才迁怒于李淑妍,忙忙前去道歉。
但是李淑妍已经万念俱灰,第一个孩子已经完全是柳蓉的了,好不容易再有了一个孩子,却毁在自己父亲手中,她这一生过得真是失败,为什么不是追寻自己的幸福。非要妄想从别人手中抢夺呢,看吧,报应来了。
二丫听说了之后,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前后两世的事情虽有很大不同。但还是有相似之处,莫非前世,皇后发现其私情时。李淑妍也是有了身孕,只是因故没留住?
二丫想到此,便担心起自己的三个孩子来,忙跑到观世音菩萨面前祈祷,又命人去各寺院里布施,并告诫管事:若是有人敢冒用国公府的名头在外欺压人,决不轻饶!
杨浩见妻子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不明所以,只抱着她道:“天天想什么呢,东南西北还没凑齐呢!为夫得再加把劲才行。”
二人一阵胡闹,倒是极大缓解了二丫心里的忧虑。
再说李淑妍经过那件事后,身子便一天天挎了下来。对太上皇也不理不睬。太上皇心里惶恐,道:“若是你不理我,只怕天下再也没有人理我了。”
一时又发狠道:“若不是你整日撺掇,说是在宫里太禁锢了,不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如何会逊了位,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还是如此的自私自利,李淑妍只是冷笑,便不再说话。
太上皇越发着恼。也不管对李淑妍之前的承诺,不仅宠幸寇儿还宠幸其他上阳宫的其他宫人。
李淑妍听说只是冷笑,自己怎么就看了这么一个人渣,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
又过了三个多月,李淑妍终是油尽为枯,朦胧中听到有人说:“也够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李淑妍明白自己快要解脱了,她请人叫来圣上道:“我心中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是做不到了,我死后,请太上皇把我葬在李家祖坟里吧,也算是物归原主!”
太上皇看着再没有往日风采骨瘦如柴李淑妍,心里也有些难过,想起二人过往幸福的日子,说道:“不,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自然要生同寝死同穴!”
李淑妍不由大笑:“生倘不能同寝,死又如何同穴!我累了,这一辈子爱你,也就够了,来生决不会再爱你!”
太上皇听李淑妍如此说,不由气急败坏地,捉着李淑妍枯瘦如鸡爪的手,大声说道:“你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就你现在的鬼样子,能让你葬在我的身边,已是对你莫大的恩泽!我是皇帝,妃嫔如云也是该当的,偏你非在什么独宠,害得我落魄至此,是你欠了我,我不欠你什么。”
李淑妍闻言,心还是痛了,大叫道:“原来你终是后悔了,当年又没有刀子架在你脖子上,是我提出来的,却也是你点头同意了的,如今却全怪在我的身上,果是个没担当的男人,竟是我瞎了眼!”
就在二人相互埋怨谩骂中,李淑妍睁着眼离了人世。
最终李淑妍还是葬在李家祖坟里,因为她的身份连个采女都不是,是不够资格葬在妃园的。
原本还有个相爱相杀的人,二人吵吵架,相互折磨,活得还算有点活气,李淑妍一死,太上皇越发的空虚,在女色上更是不知节制,身体便也快速地衰老,短短几年,便苍老得不成样子。
而且夜里总做恶梦,总梦到自己终于除了杨家,也除了皇后及太子等人,最后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所以总在梦中惊醒,夜不能寐,身体越发的虚了起来。
太后听说后,便知定是太上皇也梦到了前世之事,于是只道是太上皇发譩梦,不许人向外传。
太上皇的妃嫔们有儿女的,便都去了儿女府里享受天伦之乐,没儿女的上了年纪的,便陪着太后住在慈寿宫,年轻些的,便伴在上阳宫陪太上皇。
每日太后也会过来看望太上皇,但太上皇觉得她二人再没有刚成亲那几年的温馨感觉了,太后对他更多的只是一种客套和习惯。
太上皇到了弥留之际,睁着混浊的眼睛,拉着太后的手,说道:“清儿,我今生能娶你为妻,是我的幸事,生同寝死同穴,来生我们还要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太后抽出手来,摇头道:“今生嫁给你,陪你一生已是够了,来生必不与你相见!我也不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也能象其他夫妻一样,相伴到老,便是旁边有几个姬妾,也不过是添些趣味罢了。至少不用象与你做夫妻,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你算计了我的亲人。”
太上皇叹道:“这不怪你我。皇家无亲情!以后咱们都不投生到帝王家,只投到寻常人家,就能相亲相爱一生了。”
太后冷笑:“可惜这世,你算计我杨家,已让我心冷,生了恨意,来世还是不要见的好。况且你也求了李淑妍。要生同寝死同穴,来生再相爱的,不知你要许几个人?”
太上皇愣了愣,短短数年,他几乎都要忘了那个曾陪他多年的女子。自己果是个薄情人,可是自己是真命天子,理应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
太后吩咐宫人道:“好好服侍太上皇!”
太上皇大叫:“咱们是结发夫妻,你不能如此无情,就这么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离开人世。”
太后转身笑道:“原来太上皇还记得这个结发夫妻,那为何要害得杨家与熠儿他们如此悲惨。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今生既不同寝,也不会同穴的。”
太上皇猛然瞪大眼,喃声道:“原来你也梦到了!那只是个梦。做不得真的。”
可惜太后已经走了,只留他一人在那里,慢慢等待死神的到来。
办完太上皇的葬礼后,杨浩便来向兴德帝请辞,要回老家,也是该回去了。杨家有祖训:非有灭国之灾,不得入京城!
当年是勤王入城,后因不放心太后一人在京城,如今父母也垂垂老矣,也该回去尽孝了,否则便要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了。
太后流泪道:“是我不孝,不能回去,你们替我在父母跟前多多尽孝!”
杨浩夫妇便打点好一切,国公府及职田等还能朝廷,其他的该变卖的变卖,棘手些的便交给管家全权处理,处理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太后与皇帝,就好像杨家不曾来过京城似的。
选了黄道吉日,一家子便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宝珠带着两个弟弟骑着小马慢慢行在二丫的大车,二丫隔着纱窗叫二儿子到车上来。
杨浩过来,笑道:“不用管他,男孩子也让他锻炼一下,你只管照顾好征西就好了。”
就有个小脑袋趴着纱窗,看到父亲便咧着嘴笑起来,二丫嫌弃道:“笑得和你一样傻气。”
杨浩忙跳下马来,上了马车,抱着三儿子,笑道:“傻气又怎么了,不是还有更傻的吗!远离了京城的繁花,你就这么甘心地跟着我去了荒凉的边关,可不是更傻吗?”
“京城再繁花与我何干,”二丫捉着儿子的小手,靠在杨浩肩膀上,笑道:“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
杨浩伸手揽了二丫,轻声道:“我已经问过圣上,明年岳父调任的地方,离我们那里不远,只三五天工夫就过去。”
二丫轻轻嗯了一声,笑道:“父亲也说了,京城虽是个繁华地,也是是非窝,倒是在外地做官更舒服些。”
二丫与杨浩一起逗着小儿子玩耍,听到外面儿女的欢快笑声,不觉相视一笑,心中俱道:此生有你足矣,唯愿生生世世相守!
―――――――――狗尾续貂
“醒一醒,这里可不是休息的地方,天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李淑妍迷迷糊听到了个女子的声音,她勉强睁开眼,是一个长相清纯穿着连衣裙的姑娘。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见街上已经亮些了路灯,那位姑娘笑道:“快回家吧,看你喝得醉了,要不要帮你叫辆车?”
李淑妍忙道:“不用,不用,谢谢,我自己能行的。”
这时一个小伙子走来,对着那姑娘叫道:“在那边都等了老半天了!”
李淑妍看着那小伙子,脑海中忽闪过一个名字:杨浩。
再看那姑娘,不由闪过一个颇为土气的名字:李二丫。
那李二丫嗔道:“等一会又怎么样了,你老不乐意等啊。”
杨浩忙笑道:“等,乐意等,能等您老人家,那可是我天大的福气!”
“就知道耍贫嘴!”姑娘笑道:“我是看这个女孩子喝多了酒睡在这里了,所以叫了她一下。”
杨浩看了李淑妍一眼,脸上便露出不屑的神态来,拉着女朋友就走。
李淑妍见了有些奇怪,只隐约听到一些片断。
“小三有什么同情的!”。
“不是吧,看着很清纯的啊,不过,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总给人改正的机会吧。”
“女人就是瞎心软,合着受伤的不是你!”
“去,你要是敢找小三,我剁了你。”
“女大王,饶命啊…哈哈…有你这母老虎在,我哪敢啊!”

李淑妍头疼欲裂,坐在那里休息,明明今日自己被男朋友的黄脸婆,带人找上门来打了一巴掌,后来便心情不佳,喝了一些酒,然后就遇到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子,后来呢…
这时那些梦中的记忆,便排山倒海地扑了过来,李淑妍不由痛苦地捂了脑袋。
“妈妈,这个阿姨好像病了啊!”
“小孩子家的别乱说!”这时一个女子笑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李淑妍抬头,只见是一个干练与温婉完美糅合在一起的美丽少妇,她脑中却蹦出两个字来:皇后。
皇后见她只呆呆地瞅着自己,便笑道:“你没事吧?”
李淑妍忙笑道:“没事,谢谢,我就是坐一会儿。”
皇后笑了笑,抬头看了一下远处,忙摆手道:“老公,这里!”
一会就走来一个青年来,上前抱走女儿道:“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今天在学校表演节目,想没想爸爸?”
又对妻子宠溺笑道:“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走,去买菜,今天我亲自下厨房做菜,就当给你娘俩过节日。”
皇后大笑:“你就贫吧!”
小女孩已经在叫着“爸爸”,说要吃这个要点那个的,一家人说说笑笑,一时走的远了。

李淑妍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穿到了前世,经历了一世的生活,今生她又怎容自己再陷前世的悲苦,罢了前世自己爱了他一世,今生便不再陪了他。
反正他一个大老板也有的人陪,可是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又有几人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罢了,一个愿打愿挨,说穿了那个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找什么二奶小三的,也不过是贪图女子的年轻貌美,没有什么真心,都是人渣。
李淑妍暗自发誓:今生自己却不会再做那种事了,要认真地活着,用真心换取真心,总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番外 前世后续一


静空扑到孙女身上痛哭,赵仁家的也跪在地下,哭道:“少夫人!”
一边的副将对着那将领欢喜道:“今日蒋千总可是立了大功,以后兄弟愿跟着大人效犬马之劳,请请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蒋千总却因方才得知了一个皇家秘闻,心中正惊惧,如今性命不保,哪还有升官发财的心思。
他忙令手下人看守好此处,一个人也不许放走,又严令众人管好自己的嘴巴,看一眼场中相拥着气绝的二人,再看旁边正低声哄着儿子的李淑妍,不由叹口气,快马回了京城。
进宫后,他忙去找了自己刚认下的干爹—总管太监辛公公。
辛公公听蒋千总把事情原本讲出,也是惊讶,不过他早就知道圣上与那理国公夫人有一腿,前几个月她小月子是皇庄里做的,还是他亲自安排妥当的,也因此进入圣上眼中。只可惜,虽坐实了太子的罪名,却还没要了他的性命。
辛公公冷哼道:“这上面看着繁花锦簇,都是藏污纳垢之处!”
蒋千总低声哀求道:“还请干爹救救孩儿!”
“这无意杀死川阳侯府的少夫人倒也罢了,她既然在此中牵线搭桥,也是个罪处!”辛公公思忖道:“只是这废后本就是个蹊跷的,如此看来定是奸情败露,怕杨家责怪,这才先发制人,只是虽然杨家已无人,可出自他家的将领不少,必不肯善罢甘休。”
蒋千总忙接话道:“孩儿也是这么想的。这事情必不能传出去,可是万一圣上要杀人灭口,可如何是好?”
辛公公听了,笑道:“无妨。你既然叫了一声干爹,我怎么也要保下你来。你先等着,此事万不可泄露出去。我去见见圣上,看圣上有些说的!”
杨浩被救出去后,圣上着实担心了很久,虽说杨家没有了兵权,可是边关将领还有不少是杨家的心腹,到时有了杨浩这么一个领军人,大齐怕又要回到几十年前。内忧外患的时代了。
辛公公进来禀报:“陛下,杨浩已伏诛!”
圣上听了大喜,复又一阵黯然,杨浩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总是有些感情的。可惜就这么没了,叹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辛公公忙又道:“还有一事要启奏陛下:川阳侯府的二少夫人窝藏杨浩,今日捉拿杨浩时,刀剑无眼,竟是一同伏诛!”
圣上明白,此事必有内情,川阳侯府一向与杨家无交情,一个小媳妇哪会掺和这些事。不过,他也懒得管了,只想快些结束这些糟心事,早点开始新的生活。
圣上说道:“朕不欲在此事多做纠缠,既然她已伏诛,川阳侯府又素来是个忠心的。想来不会掺和进来,你看着处理吧!”
辛公公接了令,慢慢退了下去。
圣上想了想,叫来个内侍,嘱咐他把这个消息悄悄递给皇后。
因为当时一时冲动废后,引发出现在的结局来,圣上心里还是很愧疚的,多年恩爱夫妻,他也不忍心取她性命,心里倒是隐隐盼着,她没了活头自行了断,倒是省了许多事。
可惜发生了那多的事,皇后依然坚持着活了下来,如今杨浩也死了,杨家是彻底断了烟火,估计她再没了活下的**了吧。
辛公公看着眼前相拥着、被射得刺猬一般的两个人,倒是蛮同情李淑婉的,命令道:“把刘少夫人的尸身拾缀一下,好还给侯府。”
蒋千总忙令人上前,有上去分开杨浩与李淑婉的,有上前去拔箭的。
哪知二人气绝已久,身子早就僵硬了,临死前杨浩又是紧抱着李淑婉,自然不好分,再看拔箭的人,一拔就带出块肉来。
辛公公如今也算不得男人,当日用皇子妃们用刑,也是为了报师父之仇,此时见了这般惨状,倒是心中不忍了。
他忙捏着帕子掩了口鼻,叹道:“罢了,也是我心软,不忍你们死后再受皮肉之苦,不必分了,就这么合葬在一处吧。日后在阴曹地府也做个伴,我也算是积个阴德,你们来世再还吧。”
蒋千总忙道:“还是干爹心慈!只是没有尸身,如何对川阳侯府交代?”
辛公公冷笑:“交代什么?侯府的人助着叛逆,圣上没怪罪,已是大恩,他们敢说出个不字来看看。”
“可是刘少夫人与杨浩葬在一处,总不是个事儿吧。”
辛公公大笑:“什么刘少夫人?杨浩依法伏诛,其妻李淑妍以身殉夫,圣上感念二人夫妻情深,故特准其夫妻葬于同穴。”
蒋千总不也违拗辛公公,只得依言行事。
此时静空及赵仁家的已被绑了,鉴于李淑妍母子的特殊,不敢随意绑了,只着人在房中看着。
李淑妍听到辛公公的话,忙请了辛公公说道:“这定不是陛下的旨意,你如此行事,置我于何地?”
辛公公看着貌美如花的李淑妍,心时暗骂:贱人,还有脸来问此事,你就这样的淫妇,也配与丈夫葬于一穴?就不怕到了阴曹地府,杨浩找你算账?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不守妇道,哪来后面这些事,自己的师父也不会被太子打杀了!
辛公公阴冷地看着李淑妍,李淑妍心头不由瑟缩了一下。
辛公公这才尖声笑道:“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贵人只管放心!”
辛公公又帮着干儿子,敲打了一众人,这才去了川阳侯府。
听到李淑婉竟然包庇朝廷钦犯杨浩,川阳侯府皆大惊,因为李淑婉与李淑妍是堂姐妹,此事倒也是合情合理,又知辛公公如今是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忙塞了金银,求他在圣上美言几句,不要降罪于侯府!
辛公公看着从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侯府,如今在自己面前犹如孙子一样。心里好不得意,忙道:“放心,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贵府受此牵连的。”
倒是刘栋因不见妻子尸身,妻子亲信赵仁家的也不见踪影,觉得情况有异,便质问辛公公。
辛公公笑容一敛,尖声道:“令夫人可是犯的死罪,我不过是奉陛下旨意来走这一遭,如果刘大人有些不解之处。大可面见圣上问个清楚!”
刘栋看了看身边的亲人,不得不忍气吞声,心中想着如何遮掩此事。
辛公公去宫中复命,圣上怒道:“李淑妍明明还活着,如今说她追随亡夫而去。要她以后如何见人?”
辛公公忙道:“陛下请息怒!先听奴才把话说明!自从皇后与太子谋反,陛下心如火焚,日日不得开怀,后宫娘娘们也是各有心思,不能宽慰陛下!奴才看在眼里,实在是痛心!这李淑妍本就与陛下有情,且又是那样蕙质兰心的人,有她相陪,圣上也能过得好些!”
“李淑妍只要一天是杨浩的未亡人。就必不肯与陛下亲近!奴才这才想出此法来。今日奴才已派人护送她去了玉真观中,陛下见她倒也便宜。等过段时日,风头过去,圣上可以给她另安个身份接进宫,或是安排在哪里,也都使得。”
这倒是实事。如今圣上到了后宫,那些妃子不是小心地为皇后说情,就是旁敲侧击地问圣上欲立谁为太子,倒真是没个安生贴心的。
圣上看着辛公公,感叹道:“也是你有心!你的忠心,朕会记得的!你会不会觉得朕与内弟媳有情,是极荒唐无耻之事?”
当然是无耻至极,不过辛公公仍是恭谨道:“不,奴才不这样看,这情之一事,最是难说!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总是缘分,没有对错。”
圣上深松一口气,笑道:“你差事办得好,下去领赏去。”
一时京城内外都知道,杨浩夫妻惧身亡。
一方面感叹杨家那样富贵的人家,一夕之间败得如此彻底,只留下一根独苗,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杨家就断了血脉。
另一方面,李淑妍如今俨然成了贞节烈妇的代表,若是她与杨浩夫妻情深,也算是殉情了,可偏偏杨浩身在福中不知福,对她一向冷淡,没想到李淑妍仍是在杨浩故去时,慨然赴死,可见其贞烈性情,一时人人称颂。
川阳侯府的二少夫人,此时也不幸生了急病,不几日便去了,其身边的忠仆,自悔侍奉不周,也一死殉主,众人皆纳罕,亦是称颂不已。
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在人人都称颂李淑妍的妇德时,便有人按捺不住,说起她与圣上不得不说的那段桃色故事。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几个月,便传到了边关。
于是就在圣上一边享受着美人恩,一边哀叹皇后怎么还不寻短见时,与杨家有些渊源的众将领们,便以“去奸佞、清君侧”为名,领兵攻向京城。
圣上忙令人驻京大军前去阻截,不过阻截的众将士也不是太卖力,都不是傻子,太子谋反一事,初时还能唬着人,时日一长,大家再心里一琢磨,就觉出不对了,再加上李淑妍与圣上的丑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明显是圣上失德。
武将都凉了心,杨家一家扶助先皇登上大宝,又连年在外征战,连子嗣大事都耽搁了。如今圣上倒好,早早就偷了人家的老婆不说,还下磨卸驴,斩其全家。
杨家本有个高宗赐下的丹书铁券,可保有一个杨家子嗣的性命,哪知保下来却是圣上自己的骨血,这事做的可真够绝的。
而且李淑妍也不配与杨浩埋骨一处!
世间对女子的道德要求总要高些,先前赞扬李淑妍的人,转而同情起被亲姐夫戴了绿帽子的杨浩,还白给人养了**年的儿子,男人做到这个份上,怎一个悲惨了得。
大家毕竟被忠君思想禁锢多年,所以反上京城的将领,倒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立为王,只打着杀了佞臣锦乡伯一家,为太子匡正名位的旗号,与驻京大军对峙。
众大臣们见他们无谋反之心,便开始苦谏圣上,谁也不想再历战乱不是。
李淑妍自然不能看着伯府遭殃,况且这事与伯府也没有干系,于是日日在圣上面前哭着求情。
就在此时,东临国趁机抢占了两国边境,好一番抢掠。北蛮自然也不放过这个机会,不要指望安宁公主,杨家倒了,瑞王一家子也被圣上趁机给收拾了。
圣上见再不能僵持了,只得狠了心,令辛公公领人去绑了绵乡伯一家,送给边关将士处置,并答应彻查太子一案。
彼时李达盛正穿着了孝服,要去家庙里给母亲哭丧,静空也去世多日,只瞒着李达盛一家子罢了。
一个老姨奶奶罢了,自然当不起儿子戴孝哭丧的福气来,如果闹出去,去是老夫人面上无光,所以锦乡伯派人绑了庶兄,正闹哄哄时,辛公公带着人来了。
对于这个李达盛,辛公公倒是听说过,近四十岁的人了,才好容易考了个进士,得了个**品的小官,哪知就被嫡母逼得成了废物,倒是与他有些同病相怜。
再看他母亲女儿都同时死了,倒也心生恻然,再想太子怕是要起来了,自己这条命也不能保,便修些阴德,保佑太子只降罪于自己,不要累能家人。
于是辛公公便命人把李达盛一家轰出伯府,只绑了锦乡伯一家子送去。
那些边关将士也不含糊,直接砍了锦乡伯一家子,便分出一些人去支援边关战事去了。其他人则静候太子等人的案件情况。
最终证明太子无罪,圣上不得不放了太子兄弟等人。
太子此时早就与圣上没了父子亲情,暗暗联系了城外的众人,逼令圣上退位,以太上皇之名囚居上阳宫。
皇后也被放了出来,是为皇太后,新帝又追封原太子妃为皇后,嫡长子立为太子。
辛公公一干奸佞自然是杀无赦。
杨家与瑞王府的罪名也都除了,只是都只剩下些妇孺,男丁都已死尽了。
皇太后又命人将杨家死去的众人重新收敛埋葬,这才发现与杨浩葬在一处的,并不是李淑妍,皇太后看着满身箭矢的弟弟,眼中含泪,泣道:“我必会为你出这口气的!”
因怕强行分开二人,折坏了身体,况被人偷了妻子是一回事,偷了别人的妻子又是一回事,皇太后道:“总是个伴,就葬在一处吧。”
前世后续二


皇太后终是寻到了李淑妍母子,李淑妍跪地求道:“求姐姐饶辉儿一命吧,他到底也叫了杨浩八年的父亲!”
太后冷笑道:“他不配姓杨,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李淑妍听了,花容失色,太后笑道:“你既然与上皇感情深厚,他独在居在上阳宫,实在清苦的很,你就去陪着他吧!至于杨辉到底叫了我八年的姑姑,又是圣上骨血,哀家自然会保他平安的。”
短短几个月,太上皇便已老了许多,只被孤独一人关在房中,每日里吃喝拉撒,全在一那间小房子里,外面的人只管每日送些剩菜饭来,无一人与他说话。
太上皇深深后悔,当日不该顾念亲情,留下皇后母子的性命,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这日太后令人送来两个人,说是侍候太上皇的。
太上皇大喜,他已经有两个月没与人说话了。
他知道这是皇后母子不想留下污点,不肯亲手杀了自己,指望着自己受不住,自行了断。
他当然不会如她们的愿的,这几年,他也培植了一些亲们,只等通了消息,说不定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太上皇见来的两人竟是李淑妍母子,不由一愣,再看儿子小内侍的打扮,痛骂太后道:“稚子何罪,竟要如此行事,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吗?”
李淑妍向来是清高自许的,如果不是因为儿子的牵拌,她早在见太后时就会自杀的。必不会任她羞辱!
没想到太后竟让人对幼小的儿子施了宫刑,太后还不知恬耻,施恩一般地说道:“浩儿没有子嗣,你又如何能有呢。我没杀了他,已是格外开恩!你没有资格怨恨我,要算帐。你找你的姘夫去吧。”
李淑妍看着面前的太上皇,遥想当年他是何等的百般体贴万般柔情,终让自己失了分寸,误当他是自己的知己爱人,也为此无数次唾骂老天不开眼,错配了鸳鸯。
哪知一出事,与自己甜言蜜语床塌缠绵的他。第二日就把自己一家人送给人屠戮,越想越气,李淑妍也顾不得二人尊卑,便扑上前去打骂姘夫。
太上皇也怨恨李淑妍,原本自己皇帝做的好好的。皇后贤德,太子仁孝。
可哪里想到,这个李淑妍表面清高,裤腰却如此松,杨浩不过才出去半年,自己一撩拨,她惺惺作态了半年,就上了自己的床,可见本就是个淫荡女了。便不是自己,也会有其他人作入幕之宾的。
而自己就因为这么个贱人,被迷得失去了清醒,做下一连串的事来,把自己闹到这种地步,她倒有理了。那样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杨辉只在一旁冷冷看着,似全然不见亲生父母,在那里大打出手相互怨懑。
他自小得到大家的宠爱,祖父祖母早早回了老家,他没了印象,但是皇后姑姑对他的疼爱他,他却是紧记在心的,太子就不用说了,便是太子家的小表侄,都得排在自己后面。
宫外大家也都恭维巴结他,因为他是大将军杨浩的儿子,当今皇后的亲内侄!
他为这个身份自豪,虽然有时一年都见不到父亲一面,但是他知道父亲是个大大的英雄,而且父亲说了,等边关安宁,他便要亲自教自己杨家枪法,等自己将来长大了,还要带自己去边关,以后也要成为一个大将军,所以五皇子懂的那点皮毛,根本就不够教自己。
他记得当时,五表兄气得哇哇大叫:枉我叫了你这么多年舅舅,你竟然藏私!
父亲大笑,鄙夷地对五皇子笑道:“教你那些就不少了,我杨家的枪法,可是要给杨家嫡系子孙的,你一个外甥学这些也就够了!”
气得五皇子跑去找二叔杨明轩,才知被父亲耍了,其实父亲真没有想要藏私,只是他毕竟是皇子,皇后怕他学会了不安生,也要跑去边关,这才不让父亲教的。
杨辉自嘲:不要说以后再也学不到杨家枪法,便是父亲在,自己也是最没有资格学的了。
他现在不过才十岁,可是经历了那些事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快速长大了,已经有了老年人的沧桑了。
他已经懂得礼仪廉耻,他曾经以为自己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女子,可是此时,他却深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样一个母亲。
他其实是真想要杨浩做自己的亲生父亲,便是现在他也依然尊杨浩为父亲,至于当年那个自己叫着皇姑父的那个人,他真是懒的看一眼。
可惜,皇后姑姑却不许自己成为父亲身上的污点,她说她宁愿给父亲过继一个身世清白的外人为嗣,也决不许自己顶着杨氏这个姓,让父亲死后受辱。
在他受宫刑时,他已经知道这是身为一个男子的最大的耻辱,甚至母亲在那之前,也暗示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跪着活不如站着死,他只装懵懂,仍是坚强地活了下来。
他已经心如死水了,可是他担心父亲的那个嗣子,不能尽心祭祀父亲,所以他要活下来,每年能诚心实意为父亲烧些纸钱,也不枉父亲疼爱了自己八年,也算是为母亲赎罪吧。
所以,杨辉视而不见亲生父母的打斗,只每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太上皇与李淑妍每日对骂厮杀,又都想拉儿子到自己这边来,哪知却只见儿子只冷漠以对,全然不理会他们,于是那两人相到谩骂时,有时也会把不孝的杨辉带上。
如此大半年,当年仪容不凡的两人都变得粗俗丑陋,在这间屋子里关着,见不到太阳,便相继病倒了。
杨辉虽也细心照料,可惜太后既然不要他们好过,自然不会让人来诊治,二人被病魔生生折磨了几个月,至到面黄肌瘦,不成人样子,终是咽下了气。
太上皇留给新帝一个烂摊子。那些勤王的将领,可不是当年杨家那样好说话,且这京城比在边关舒服多了,而且因为太上皇对待杨家已使人心寒,所以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新帝不得不一个个给他们封王拜相,外面战事未平,内里又几近四分五裂,新帝是日日焦头烂额,况又与太上皇新仇旧恨,便也乐得放手不管,只由着礼部去办。
太上皇的葬礼仓促而简陋,不过也没人说新帝的不是,现在内忧外患,实在是抽不出钱物人力来大办。
杨辉自愿前去为先帝守陵,他每年不仅在杨浩的生辰忌日为他祭奠,便是逢年过节也会烧纸钱给杨浩。
等到再过几年,杨辉也会为亲生父母烧些纸钱,只是连他都不能确定,身为野魂孤鬼的父母可否收到。
因为先帝陵墓是空的,太后早就令人,将先帝及李淑妍的尸身抛于乱葬岗,也不知进了那只野狗的肚中。
杨辉没有能力去照管,也不想管,既然有了那因就会有这个果,做了恶事,总要付出代价的,否则天理何在。
杨辉在得知五表兄出继给了父亲为嗣后,倒是了了一件心事,他知道五表兄一向敬重父亲,且又是嫡亲的舅甥,倒也算是接上了香火。
这些年来,新帝已经渐渐安抚了内外,看来倒也算是贤明之君,只是当年之事,对他影响太大,除了先皇后所出的三个皇子,便是亲兄弟五皇子,他也不能全然相信。
所以五皇子便自请为舅舅嗣子。
太后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来这世上确实再没有比儿子与弟弟的血脉再近的了。
二来,当年皇帝被身边亲近的人出卖,儿媳又是那种惨状死于其怀中,而怨不得他会猜忌其他皇子与妃嫔。
如此一来,弟弟有了祭祀的人,他兄弟二人也不至兵戎相见,倒是两全其美。
五皇子正式出继那日,杨辉便放心地皈依佛门,为父亲修行来世的安乐,为亲生父母赎今世之罪!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