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那沈秋君也不是个安分的,真当自己是万人迷的女主了,开铺子也就罢了,金家的事已经让她在京城无人问津了,还敢与六皇子混到一处,若非是看中他的邪魅狂狷,她还想来个养成不成,小心羊肉吃不成,反惹一身臊!
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一朝不慎,招惹上太子与六皇子,才一路坎坷。
今生有沈秋君这个挡箭牌在前面冲锋陷阵,她便躲在后面,走低调路线,顺便谋求自己的锦绣良缘。
想到这里,李瑶琴的心又痛了起来:天杀的,难道我与贤王的情缘今生就如此薄吗?
沈秋君不知道自己正被李瑶琴所念叨,她这几日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处处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似的空落落的,可是细想,自己每日都是按部就班地生活,也不落下什么啊。
直到看到挂在那里正喳喳叫的的喜儿,沈秋君才恍然大悟:习惯真是人最强大的敌人,没有六皇子来回在眼前晃荡着,一时还真不习惯。
算起来六皇子离去也十几天了,也不知他是否能逃过此劫?
正文 第一零六章 再次相见
楚嬷嬷等人也看出沈秋君这几日有些怅然不快,自然是想着法子哄着她高兴。
这日雪柳正好得了个趣事,便跑来告诉沈秋君:“没想到那六皇子倒是个有趣的人,他出门还不忘寻摸还咱们公子的东西呢。只是留下的人太笨,不会做事。”
沈秋君听见提到六皇子,不由来了精神,笑道:“此话怎讲?”
雪柳笑着说道:“方才六皇子身边的那个姓周的侍卫跑来归还东西,他还想着让小姐签收呢,也不看他那个样子配不配见小姐!夫人直接让人赶他出去,说是等六皇子回来再说。”
沈秋君却心里一动,问道:“那人已经出府了?”
雪柳忙道:“现在应该还没出府,正由管事陪着,要去向辛先生讨几丸药呢。哼,咱们家供养的大夫,倒似成了他六皇子的了,总是麻烦辛先生帮他们配药。”
沈秋君凝眉想了想,对雪香笑道:“你随便想个理由,去辛先生那里走一趟。”
雪香答应着出去了,一会回来,悄悄对正逗着小雀儿玩耍的沈秋君说道:“那人让我告诉小姐,六皇子目前很好,您若是听到什么坏消息,不必惊慌。”
沈秋君闻言不由怔住了,呆呆看着小喜儿,心神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雪香见沈秋君呆立在那里半日,因不知沈秋君是何意思,便小声笑道:“小姐去屋里歇会吧,我让小丫头给小喜儿喂点东西吃,瞧它饿得只管喳喳叫唤。”
沈秋君这才回过神。笑了笑,转身走了,临进屋时又道:“那话你不要对外说出去。”
雪香忙点头答应着,心里却奇怪六皇子那没头没脑的话。
第二日,就有地方上的人向上奏报:三皇子与六皇子在途中遭歹人抢劫,下落不明。
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众人也惊讶,现在除边关外,各地尚算太平,而且两位皇子随着跟着大队的人马。那贼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贤王听闻后,不由心疼两位弟弟,向皇上请求。要亲自去找寻弟弟,捉拿贼人,查出事情真相。
皇上素知贤王仁爱弟弟,派他前去,也能放心。便点头同意,又下令那边的地方官员尽力搜寻两位皇子的下落,若有丝毫闪失,并不轻饶。
等沈秋君知道时,贤王已经点兵带着人出了京城向南而去,她不由深深叹口气:这六皇子又在唱得什么戏。难道说那些歹徒与贤王有什么联系?
前世六皇子失踪的事传来,贤王顾不上丧妻之痛,跑到皇上面前。哭道:“我已失去妻子,再也不能承受再失亲人的痛苦,还请父皇准我前去寻找。”
皇上深受感动,皇子妃去世,自有礼部张罗。且也怕贤王太过伤心妻子过世,反伤了身子。如今有事可忙,倒也可稍稍转移注意力,于是就命贤王带人去了。
为此贤王赢得一片赞誉,而今生因为没有贤王妃去世这个事故,效果便大大打了折扣,对于贤王来说,也就是一件寻常的差事罢了。
当然当于贤王来说,只要能出去,便算是中了他的下怀了。
倒也有人暗自称心,三皇子倒也罢了,六皇子如果真有什么不测,倒真能让这世间少个祸害。
李瑶琴听了下面的议论,不由摇头苦笑:自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六皇子此次虽会受点伤,却于性命无碍的。
只是三皇子怎么也失踪了呢?这和前世的不一样啊,难道说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故?
又一次不期然地遇到沈秋君时,李瑶琴便试探着对沈秋君说道:“三皇子倒也罢了,六皇子还是个孩子呢,真让人担心。”
沈秋君看着李瑶琴惊讶地笑道:“我记得你与六皇子同岁吧,原来他在你眼中还只是个孩子?”
见李瑶琴脸上有些慌乱,沈秋君也没心思难为她,只是微皱了眉,眼中便有了忧色,叹道:“我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他还有好几样古玩玉器没还呢!”
李瑶琴见沈秋君似不知六皇子最终会平安回来,又一心惦记着那些好东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做为寻常的现代人来说,乍见了古代贵族日常用的金银玉器的,怎不亮瞎了眼,当年自己初穿越过来,还好长时间看着那些好东西,眼里真冒光呢!
李瑶琴看着程秀梅向这边走过来,知她总看自己不顺眼,便忙起身往别处去了。
沈秋君不由玩味地看着李瑶琴离去的背影。
大概李瑶琴已经看出自己是重生的,故才屡次试探。
沈秋君知道,李瑶琴是个行事小心谨慎的,做一件事总是思前想后,遮遮掩掩的。
凡是新鲜的事物,必要想着个能对外说的说辞来,也不知她活得累不累,想做什么事就去做,这年头各过各的,谁还能总追着问你那想法的来源?
就是被问了,愿不愿回答,想怎么回答,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聪慧本是件骄傲的事情,但她却总提心别人看出她的早慧来。
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聪慧,那就不要出声好了,一方面总想出那些新鲜事物引得贤王眼光来,一方面还不想让外人知道,倒更显是矫揉造作,装模作样了。
如今,自己终于走在李瑶琴的前面了,沈秋君知道以李瑶琴的性子,必不敢说出自己来,她也怕被人当妖怪的,而且想到以她的谨慎性子,又知道自己前世的手段,定会藏匿起自己的真实才能来,明明是自己剽窃了她的东西,却不能指证出来,那种憋屈,想来一定很不好受吧。
不得不说,沈秋君一直很嫉妒李瑶琴前世的顺风顺水,此时想到她的有口不能言,心里实在是痛快。
程秀梅走过来时,正好看到沈秋君正打量着李瑶琴,不由正着脸说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别与那李瑶琴走得太近,看她行事,便知虽然年纪小,心机手段可是样样不差,你和她待的时间长了,小心被她给哄骗了去。而且,我总觉得她每每遇到你,象要打探些什么似的,让人好生奇怪。”
沈秋君笑道:“她能哄骗了我什么去?不过只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她比我还小呢。”
“心机手段可不论年纪,你又是个不对人设防的。”
沈秋君靠在程秀梅身旁,笑道:“姐姐不要小瞧了我,我只是不耐烦对家人亲友用心计,对外人还是有几分防备的,她问我话,我一般也是说一半藏一半的。。”
程秀梅细细看了沈秋君一眼,心里暗自思量:扶玉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又岂能没几分心计,倒是自己小看了她。
想到这里,她却又看到沈秋君脸上似带了丝得意的笑,便笑道:“你若果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沈秋君看着程秀梅揶揄地笑道:“有二嫂在旁给我长着眼呢,我有什么可怕的。”
程秀梅便羞红了脸,捶打了沈秋君几下,小声说道:“正因为对亲人不设防,所以有时反比外人伤得要厉害。幸好你没有什么庶出兄弟姐妹,不然以你的性子也够让人忧心的。只是人在利益面前,有时便会把握不住自己,未必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亲人的事情来。有时亲人做出损了你的利益的事,你一定要指正出来,真心疼你的,自然不会伤轻,可能是无心之过,真正曾伤了你的人,你以后则要注意了,别再被伤了。”
沈秋君听了,便带了疑惑看向程秀梅,程秀梅笑道:“我不过是忽然有感而发提醒一句,但愿你身边不要出现那样的亲人。”
沈秋君想起同在一园子里游玩的沈丽君,知道定是程秀梅看出点端倪,忙笑道:“还整日说我傻,担心被人骗,要我说,就凭你方才说的话,便知道原来你也是个痴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怜我的二哥,竟找了个傻媳妇!”
程秀梅听了咬牙啐道:“我是看你真心待我,才和你说了那些体己话,没想到倒真是我看走了眼,原来不是个实在人!”
沈秋君见程秀梅转身就走了,忙追上前去,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一时二人又嘻嘻哈哈地跑去别处看景去了。
沈丽君远远看着沈秋君与程秀梅热热闹闹地玩笑,不由想起以前妹妹对自己的全然依赖,暗叹一口气,以前的岁月再也追不回来了,当一个女子嫁人后,有了丈夫孩子,想的事情也不多了,便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
这时,丫头提醒道:“城安伯府的李小姐正走过来。”
沈丽君脸上的惆怅立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可懈击完美而雍容的王妃派头来。
李瑶琴也看到了沈丽君,心里直道晦气,可又不能不过来行礼,只得硬着头皮,上来拜见了沈丽君。
沈丽君那天本还佩服她的胆色及有情有义,可后来听丫头讲李瑶琴似是对贤王生了情愫,新仇旧恨便掺杂到一处,此时看到水嫩嫩的李瑶琴,再无好颜色,受了礼,也不叫人上前扶起,只淡淡地点点头,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
正文 第一零七章 出乎意料
听到沈丽君主仆几人走过去,李瑶琴这才抬头走向一边,被沈丽君如此无视民,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云裳两个丫头也没想到贤王妃竟然这样自大,一点都不卖城安伯府的面子,不由都气得脸红,嘴里便免不了说些气话出来。
李瑶琴看了看四周,忙小声告诫她俩个:“这可不是城安伯府,别让人听了,惹出事端来。”
李瑶琴虽如此劝说丫头们,可看到满园子的欢声笑语,心中的凄凉不免又加了几分,便干脆带着丫头走到一处偏僻处,让两个丫头守在那里,自己反坐在阴影里发呆。
这时却见头上飘起片片花瓣,李瑶琴伸手接过几朵,暗自叹道:自己要等到何时才能与贤王在一起,可女子的青春能有几年,家里人又怎会任由自己干耗下去!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舍弃这段感情,她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却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笑道:“小丫头一个人在此悲春伤秋吗?”
李瑶琴三人都心下一惊,那两个丫头张口便要大叫,李瑶琴忙摆手止住,如果被人看到自己与男子在一处,她的名声也就完了,这辈子算是毁了,她冷静地冷喝一声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这园子可都是王妃等诰命夫人,小心冲撞了这些贵人,能要了你的小命,还不快快退去。”
随着一声低笑,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便自旁边花树上跳下来,站在她三人面前。
当李瑶琴看出面前的人正是林景周时,不由暗松一口气,幸好不是那起子纨绔小人。
林景周眼光锐利,看出李瑶琴神情放松了很多,知她应该是认出了自己。便低声笑道:“小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李瑶琴忙正色道:“看阁下眉目清正,定是正派之人,岂就轻易到了这里来,这里面可只有女眷,若是被人看到,却于阁下的名声有碍,倒是早早出去的好!”
林景周看着李瑶琴正着个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他今日也是来做客的,因为想偷个懒又顺便看看园中景色。便越过墙,找了一株繁茂的花树避在上面休息。
哪知就看到了一脸惆怅的李瑶琴走了过来。
然后便看到她怔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林景周看她弱不禁风的娇怯模样,心里越发的怜爱,便忍不住逗她开心,自树上摘了花便兜头向她撒去。
哪里想到,这小丫头竟接了花瓣。直管痴痴地看着,脸上越发的哀婉,林景周便顾不得被别人发现,直接开了口。
林景周赞道:“小姑娘倒是机灵,被你这样一顶高帽扣下来,我也能得做个谦谦公子了。”
李瑶琴掩口笑道:“您本来就是一个谦谦公子。可不是小女子随口说的。还有不许叫我小丫头!”
林景周也笑道:“不叫你小丫头叫你什么?方才看你一脸的不快,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只管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一帮呢?”
云裳见林景周语气轻浮,便冷笑道:“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只是在这遍地权贵的京城,您能排第几啊?”
林景周见李瑶琴低头不语,便笑道:“我乃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林景周,这个份量可够?”
听林景周自报家门。云裳二仆的神情也松动下来,这林景周的名字。对她们来说可真是如雷贯耳,不仅因他出身国公府,更主要的是据说他的品性高端,如今看他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才觉得传言好似不假,方才的不快也莫名消失了。
林景周对李瑶琴笑道:“不知我这个身份,能否够格帮你一把?”
李瑶琴摇头笑道:“不过小事一桩,哪里敢劳动世子爷,况且事情已经过去,我也早就忘了。这里不是世子爷来的地方,还请快些走吧。”
林景周见李瑶琴不肯说,便问道:“你在担心你的兄长?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定能平安归来。”
李瑶琴忙笑道:“借世子爷的吉言。”
一时二人便有些沉默,林景周虽有心与李瑶琴多说几句话,借以多加了解一番,可这里是内眷们游玩的地方,他也不敢多待,只得对李瑶琴作揖,然后跳墙出去了。
云裳二人旁观者清,又是豆蔻年华,自然觉得林景周对自家小姐的不同,不由上前悄声打趣李瑶琴。
李瑶琴忙正色道:“此事不要再提,否则入了他人的耳,你我三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云裳二人见李瑶琴疾声厉色,吓得忙吐了吐舌头,虽然事情后果没有小姐说的那样严重,但传出去总归名声不好,忙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看着李瑶琴三人离去,林景周在墙的那边,低声道:“倒是个懂规矩行、事谨慎小心的。”
再说此时贤王经过几天的日夜奔波,终于到了出事的地方,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当地的江总兵与三皇子兄弟竟一起来迎接于他。
见贤王一脸的疑惑,三皇子笑着解释道:“当日出事后,我们想着还是父皇的差事要紧,又怕引起那些贼人的怀疑,便悄悄按原定计划,先去办了正事,而江总兵则在此捉拿贼子,幸好,竟两不耽误。”
贤王看着毫发无损的两个弟弟,干笑道:“幸好不曾有事,只是你们这样,倒是累得父皇为你们担心了。”
江总兵忙上前笑道:“事急从权,竟然在下官的地盘冒出来这帮流寇,下官自然要全力缉拿,真真假假,让那些贼子们以为皇子入了老林子,这才能瓮中捉鳖。下官已经活捉了七八人,看他的样子倒是针对两位皇子的,倒要劳烦王爷协助一同将他们押入京城,好好审问。”
贤王无奈,只得歇息一夜,便打道回去。
江总兵着重负责两位皇子的安全,贤王则负责押送贼寇。
这夜,夏良来见贤王道:“那些人倒都是条真汉子,被百般折磨得不成人样子了,仍是一字不吐。”
贤王闻言点头叹道:“本王知他们的忠心,真是苦了他们了。明天的事情劫夺之事,可安排妥当?”
夏良迟疑了一下,说道:“王爷,他们已经被那江总兵整成了废人,就是出来了,也再不能做什么了,咱们还有必要再搭上其其兄弟救他们出来吗?”
“废了也得救!”贤王坚毅说道:“我不能置忠于我的手下而不管,而且他们已经察觉出此次不是寻常贼寇抢劫事件,那么必然推断出其主使之人,定不会放过这些活口的,便是不来相救,也要杀人灭口,若一路上风平浪静,他们倒该怀疑我了。”
夏良忙道:“还是王爷想得周道。到那时,咱们不如里应外合,让他们佯作营救,实则将六皇子劫走,王爷以为如何?”
贤王点头道:“如能趁机将小六捉走,自然更好。”
贤王早就已经不耐烦以亲情打动六皇子,让他乖乖交出宝藏。
这几年为了交好文武百官,为了收买道上的人才,贤王支出的费用直线上升,这两年更是亏空得厉害,真急得他上火,眼看着六皇子的心是暖不过来了,倒不如直接逼迫他交出宝藏来。
这才想着利用此次机会,捉了六皇子,并顺便打击了三弟和五弟,哪知出师不利,六皇子等人无恙,他派来的数十人却全部折损了去。
这些人的家人抚恤又是一大笔银子,又不能不给,那么些人在边上看着呢。
贤王想到此,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果是人穷志短,这点子钱也开始在心里在意了。
好在若是明日捉走了小六,严刑逼迫下就不信他不吐出真言来。早一天拿到那笔财富,也能早一天在银钱上轻松一下。
第二日众人因急着赶路累了一天,在驿站便都早早歇息了。
凌晨时分,就有十数位高手潜了进来,直扑六皇子的房间,哪知却扑了个空,正惊诧间,江总兵已经带着弓弩手将院子团团围住。
六皇子在江总兵身后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先来救回自己的人呢,贤王爷也特意说了,那贼寇关押之所最是安全,所以我便一直与他们在一起,准备亲自捉几个贼人呢!,没想到你们竟直奔我屋里去了。”
那些人虽心中不耻六皇子明明是害怕才去的关押所在处,却也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相互使了眼色,便向外冲去。
江总兵见状,便大叫:“放箭!只要胆敢向外闯的,一个不留。”
夏良有所担心,忙道:“江大人,还是要捉几个活口审问才是。”
三皇子听了,笑道:“咱们手上有七八个人呢,不差这几个。他们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岂能让他们活到明天。”
贤王不由暗自叹气,忙使了个眼色给夏良:江总兵明显是不信任他的,所有的安排计划,都不曾事先知会于他,就连两个弟弟也都对他守口如瓶。
最终朝廷无一人受伤,倒是那些人都被射成了刺猬,当场就气绝而亡,竟无一人逃脱。
六皇子看着院里血流成河,不由冷笑:没想到贤王手下还真有几个好手,若都是死士也就罢了,若有那江湖人士,贤王少不得又要头疼了。
正文 第一零八章 告诫江妃
贤王现在的确很头疼。
他没想到仅在六皇子身上就折损了那些好手,关键是还没把小六怎么样,想起自己暗地里培养个人有多不容易,如今一下子就出去几十人,心里疼得直抽筋。
今夜来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若都是死士也就罢了,可偏偏为了做戏做得真,还找了些江湖草莽来,银子一个子儿不能少出,还得想法子安抚他们,别生了什么误会才好。
贤王越想越气,便叫过江总兵来,拍着桌子,冷笑道:“江大人果然有智谋,不声不响就定了这么个计划,弓弩手安排一院子,本王竟一丝风儿也没听到,白白担心了半天。”
江总兵忙陪笑道:“王爷误会了!其实是那两位爷被当日的事吓破了胆,哪里敢在屋里睡,一夜得换好几个地方呢,哪知那些贼寇竟能一下就摸到两位殿下的房间去了,幸好之前就备下弓弩手护卫两位爷,不然还不知事情会怎样呢,他们的身手又那样高,真不象是寻常的贼寇。”
贤王脸色缓和了一下,笑道:“我只是觉得咱们手中有他们要的人,还是小心为上,有什么计策,大家商量着,免得出了什么差子,当不是你我能担当的。”
江总兵忙道:“那是,有王爷在此,小的自然一切听从王爷吩咐,至于那些弓弩手。则是那两位爷要在身边保命的,小的还真指挥不动呢。”
贤王此时也无计可施,因为出了劫囚犯的事情,沿路各州各府也不敢掉以轻心,终于没再发生意外,将人都平安护送到京城。
一进京,江总兵便去向皇上请罪。
皇上也知道他管辖地平白冒出一撮武艺高强的劫匪来,确实有蹊跷,幸好江总兵警惕,才没让两个皇子出事。如今又生擒了贼人,并亲自护送着进京请罪,总算是功过相抵了。
江总兵的姿态做得很低。皇上也就轻拿轻放,训斥了他番,命他回去一定要严加防卫,以保百姓之安。
江总兵放了心,又笑道:“这次进京多亏了贤王爷。有了他的一力指挥,才将那些欲劫囚犯的江湖草莽一网打尽。三殿下与六殿下虽被劫杀,却仍然冒着风险去办了差事。陛下圣明仁德,皇子们得了皇上的熏陶,自然个个无比优秀,将来必成国家栋梁。这真是天佑我大齐啊!”
皇子被这一通马屁拍的很舒服,又听说他寄以重望的贤王此次表现极佳,越发开心。便对江总兵笑道:“好了,你也别在这里恭维我了,去见见江妃,你兄妹也有几年没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