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荣这才知道原来还有此事,略一思忖,便知沈秋君的苦心,忙命道:“把那字据呈上来。”
李瑶琴忙把字据取出交给内侍,庄承荣接过后,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再想到当时沈秋君书写这字据时的决绝,心中唏嘘,触动心情,越发的想念远在京外的妻子来。
李瑶琴半日不见庄承荣有所言行,又凭直觉感到房中气氛有些不对,不由得更加心慌意乱,便大着胆子悄悄抬头看向庄承荣。
却见庄承荣面上喜怒不辨,双目似是含了无限情意,李瑶琴不由一怔,不由又细瞧了他一眼。
前世李瑶琴得了这样一个人的爱慕,初时也曾得意过,但随着后来妨碍到她与贤王之间的感情,她的心中是无比痛恨庄承荣的,重生后,李瑶琴也是极为避免与庄承荣的碰面,而且见他前后两世如出一辙的阴狠毒辣,她更是不曾正眼看到庄承荣一眼。
今日,她不得不承认,庄承荣确实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如今身上又有了人间帝王的光芒,越发凭添几分威严与尊贵。
庄承荣此时也感觉出李瑶琴在窥视自己,心中不悦,暂收了情思,转眼一记凌厉眼神扫向李瑶琴。
李瑶琴不想自己被发现,见庄承荣眼神扫来,竟惊吓得不知躲闪,直到看到庄承荣眼神寒气逼人不带一丝温情,这才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急急低下头来。
庄承荣便慢慢说道:“这字据我收回,你回去告诉定国公,我理解他当日的忧思,所以只要他以后一心尽忠于朕,尽忠于大齐朝,过往之事,我是不会追究的。”
李瑶琴急忙磕头谢恩,庄承荣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李瑶琴忙又表示想给去皇后请安,如果皇后不方便,只在院里磕头便是。
其实李瑶琴既然是现代人,自然是不乐意给人磕头的,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少不得入乡随俗,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想见沈秋君一面,一来借此观察沈秋君的态度,再则也想借机再次表明定国公府的忠心。
庄承荣是不会心疼在意李瑶琴磕头的,只是不想别人以沈秋君的名义享受一个世子夫人的叩头,于是便冷冰冰说道:“今日就不必了,等皇后入主中宫后有的是机会。”
李瑶琴只得告退,一时回到府中,细想此事过程,心中不安,尤其是庄承荣既然说了不会对定国公府有偏见,为何却不许自己当面拜见沈秋君?
李瑶琴考虑良久,到夜间不得不对林景周和盘托出事情经过,林景周听了,心中为了李瑶琴违背父亲与自己的命令自作主张而恼怒异常。
李瑶琴见林景周铁青了脸,双眼通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心中也着了慌,忙说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你先将这事想明白了,再和我算账也不迟啊。”
林景周闻言只得压下火气,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细细思量,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推测,也等不及和李瑶琴说,便急忙去寻父亲定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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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七章 秋君回京
李瑶琴见林景周如此态度,知道必有内情,一个人在那里等待时,便忍不住又细细思索了一番。
好半天,林景周才又回到院里,李瑶琴忙迎上前去询问,林景周想了想,对妻子说道:“这事以后不必再提,林家世袭罔替的国公是太上皇和皇上金口所封,只要我们守着为人臣的本分,应是不妨碍的。你既然与皇后极有交情,那以后也尽量保持你们的友谊吧,没有坏处的。”
李瑶琴定定看着林景周,冷笑道:“我身为你的妻子,现在国公府内院的当家人,将来的国公府女主人,总该知道你与父亲对此事的看法吧,不说详细情节,哪怕是事情的结论也好,而不是只让你告诉我如何行事。”
林景周见妻子如此态度,遂笑道:“你如今尚年轻,又爱自拿主意,一些事情上你还是少知道为好,对你对国公府都有好处,如今你只管料理好府中事便好,等你跟着母亲历练出来,再提朝中事不迟。”
李瑶琴一听这话,知道丈夫明显是气自己在此事上自作主张了,也不由生气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这个家,如果你能给我足够的信任和尊重,我如何不与你商量?因为这件事,我的心也悬在半空中,你倒是告诉我些情况,也使我安心。”
林景周不耐烦道:“我不都告诉你该如何去做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以后你只管照管好府内事,外面的事情自有我呢。”
李瑶琴不由哼道:“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不就是皇后如今不在京城,也值得你小心成这个样子,皇后擅自矫诏,皇上尚能不以为杵反而因此感动。我为使爵位世袭之事稳妥,才私下藏了字据,你就忍不得了?”
林景周不由大惊,急忙上前捂住李瑶琴的嘴,呵斥道:“你这是要害死全家人吗?这种事如何敢大声嚷嚷,小则影响皇后的声誉,大则被有人心利用,皇后有什么闪失,皇上必能追查到国公府。”
李瑶琴冷不丁被林景周一只大手掩了口鼻,顿时呼吸上不来。直憋得满脸通红,她情急之下,用双手大力扒拉开林景周的手。眼圈便红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会乱说,不过是夫妻之间说说罢了,你倒是狠心,下手这样重。”
林景周这才恍觉自己方才用力太过。不过仍是叮咛道:“你就把那事烂在肚中,否则,后果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李瑶琴恨恨地点头,一时又得意道:“你还特特跑去和父亲商讨,却不知我也已猜测出来,让你小瞧女人家的智慧。”
林景周见此。心中却不免一叹,有个聪明媳妇确实是件好事,可是有个聪明却爱自作主张的媳妇。却未必是件有福气的事。
这些年夫妻二人相处也算相得,可是他总觉得李瑶琴身上似是藏着无数的秘密,以至于显得神秘而不可捉摸。当年这种神秘很能吸引他,他也乐意从中获得乐趣,但随着时光的流逝。夫妻做得久了,他心中不免有些微词。他自认对李瑶琴毫无保留,同样也希望李瑶琴能和自己坦诚相待。
尤其是沈秋君当日挑拨他与贤王时的一番话,让他心中对李瑶琴生了一丝怀疑,疑心她对贤王有所不同,再加上前段时间,李瑶琴心神不定,愁眉不展,更让他怀疑李瑶琴在为贤王败落而扰心。
当然现在出了字据之事,他知道是自己错疑了妻子,但他心中的疑虑必未就此消去,所以在他与父亲推测出皇后不在京城且字据一事是皇后一人所为时,他听从了父亲的建议,为谨慎起见,先不说给母亲及妻子,尤其得防着爱自作主张的妻子。
不过他没想到妻子倒是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他忍不住又嘱咐道:“你心中明白就好,千万不要再说与第三人听,小心祸从口出,这个新皇可不比太上皇仁厚。”
本来李瑶琴被丈夫如此一再在叮嘱,心中就有些不忿丈夫小瞧自己,如此也就罢了,偏林景周此时鬼使神差又道:“如今皇上根基已稳,贤王大势已去,你万不可再起什么念头,毕竟我们国公府算是背弃贤王投了皇上的。”
林景周这么一说,李瑶琴本就心中有鬼,听毕便明白这是丈夫怀疑自己私情于贤王,不由勃然大怒,哭诉道:“我说你怎么如此防着我,原来竟是起了那种龌龊的心思。你是在怀疑我与贤王有私情?如果不是因为你先时投在贤王麾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至于闲着没事,去关心什么贤王?再说,自从嫁入你林家,生儿育女,哪日不是兢兢业业地操持府务,孝敬公婆,教导儿子,便是出个门也是丫头婆子一大堆,没想到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我竟在你心中成了那个样子。”
林景周听了也自悔不该将心中话说出来,只好上前陪不是,李瑶琴心情这才稍好些,不过终是有些意不平。
是夜夫妻二人睡下,在林景周熟睡的打酣声中,李瑶琴却迟迟睡不着,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夜,回想着前世今生,忍不住为自己委屈起来。
真是应了那句“相爱容易相处难”的话来,前世林景周对自己是何等的痴情,没想到真嫁给他,却换来他的猜忌。
李瑶琴不由深叹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打破,至少林景周还可以做到为了自己不纳妾侍,可是府中到底还有两个挂名的妾呢,为什么同是穿越女,沈秋君的命运却比自己好的多,不仅做上一国皇后,皇上对她还那样的一往情深。
李瑶琴眼神又浮现出白日里庄承荣的威严俊雅的面容,尤其是他双目含情的样子,让观者怦然心动,前世,他可也曾这样注目过自己?
这时林景周呓语一声,李瑶琴吃了这一惊,急忙收回神思,摸着燥热的脸,暗骂自己净想着有的没的,怎么还像小姑娘怀春一样,况且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庄承荣是自己丢弃了的,这才被沈秋君捡到,有什么好追悔的。
李瑶琴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方才合眼睡去,却于梦中朦胧看到:自己当日不曾自作聪明地避出庄承荣,所以庄承荣仍是对自己一片痴心,后来庄承荣便作了皇帝,而她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但是就在她着了黄色凤袍接受众人跪拜时,庄承荣却突然出面,浑身泛着寒气,指着她厉声说道:“这皇后的位子乃是沈秋君的,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下去。”
李瑶琴吓得大叫一声醒来,身边林景周仍睡得香沉,李瑶琴擦着冷汗,对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丈夫越发的委屈失望起来。
时光倏忽,一眨眼的工夫,很快便又过去了两三个月,这日,庄承荣正批着奏章,当年的小成子如今的成总管掩不住喜色地近前,悄声禀道:“娘娘回来了。”
庄承荣倒是恍了一神,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小成子忙小声道:“方才太子着人送了信来:娘娘和小公主回京了。”
庄承荣心中顿时涌现难以自控的喜悦,把奏章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来,差点把身前的桌案掀倒,大叫道:“快回府去!”
庄承荣赶到安乐王府时,沈秋君正带着女儿和雪柳等人诉说着分离相思之情。
这时内侍忙传道:“皇上驾到!”
屋里众倒没想到庄承荣来得这样迅速,急忙跪倒了满满的一地,倒让正站在中间抱着女儿的沈秋君一下子显现在庄承荣眼前。
庄承荣看着正笑着望向自己的妻子,恍恍惚惚地直觉得似在做梦,又担心再如从前那般,于高兴处惊醒,便不敢提步上前,只想多在梦中停留一会,便也不近前,只管痴痴地看着妻子。
沈秋君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丈夫,也是不敢近前。
夫妻二人分别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庄承荣做皇帝也有一段时间了,此时身上浑然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和霸气,又兼他此时又蓄起了胡子,看着这样的庄承荣,倒让沈秋君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这帝后只管傻笑着你看我,我看你,却累坏了地下跪着的一干人等,又不敢抬头去看。可怜辛老先生一大把年纪,不得不悄悄把手放在身边曾孙身上以为支撑,太子见此,心中倒有些犹豫,他不想破坏父母相见的温馨气氛,可干杵在这里也实在难受。
就在太子准备开口说话时,于叔一路紧绷着神经,这好容易来到安乐王府,还不等歇息就跪了这半日,亦是劳苦不堪,便酝酿了一下情绪,泣道:“上苍庇佑,老臣终于不负皇上重托,将皇后娘娘平安送回京城。”
庄承荣这才惊醒过来,看看前眼前的沈秋君,又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日头,再看地下跪了一地的人,这才相信这一切不是梦,急忙往沈秋君跟前走去,边走边道:“一个个没眼力儿劲的,还不给朕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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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八章 公主正名
众人听了,倒一下子解脱了,急忙退了下去,雪柳又极有眼色地把小公主抱了出去。
沈秋君看着说话仍是那般难听的庄承荣,方才的陌生感顿时消失了,不由噗嗤一笑,道:“看不出夫君如今倒是蛮有帝王威仪的,一口一个朕的,是不是臣妾也要向您三拜九叩?”
庄承荣此时已走到沈秋君身边,顿时觉得周身都洋溢了沈秋君的气息,心里快活,伸手拥沈秋君入怀,连声陪笑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让玉姐姐拜我呢。”
沈秋君依靠在丈夫怀中,这一年多在外漂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笑道:“一年前你就能算计我,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难道我在你眼里,只能同富贵不同共患难?”
庄承荣心中一紧,知道这是算旧帐来了,果然沈秋君的一只手便伸到他腰间拧了一把,庄承荣便哎呀呀地大叫了起来,沈秋君忙收了手,悻悻说道:“我还没用劲呢,你就叫成这个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孩子撒娇,也不害羞。”
庄承荣便搂着沈秋君笑道:“招数不怕用老,管用就成。我不过是只喊了一声痛,你便不忍心下手,我又如何能忍受你承受失败的残酷后果。幸好,上天有眼,你我夫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
沈秋君闻言,眼睛不由湿润了,紧紧回抱着丈夫,喃声说道:“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开分。你要记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上天入地,我都饮之如饴。”
当夜一家团聚,沈秋君看着儿子们都比之从前高大结实了很多。心中甚是欣慰,她也知道庄承荣是没有工夫照料儿子的,这一切都是松哥儿的功劳,便赞赏地看向大儿子。
松哥儿此时正一脸依恋地坐在母亲身边,倒是两个小的时隔一年才又见到母亲,自然是黏母亲黏得利害,不过他们更对突然出现的妹妹感兴趣,得了空就围在妹妹身边瞅瞅戳戳的,叽叽喳喳地和妹妹说话。
初时莲儿还很赏脸地咧嘴笑笑,一会累了。便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
沈秋君也担心累着女儿,忙对儿子们笑道:“她还小呢,等再大些。就可以和你们一起玩了。”
庄承荣早就在一旁不耐烦了,这大半天的时间,儿子们一个个腻歪在妻子身边,沈秋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便连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明天我要检查功课的。”
松哥儿忙起身带着两个弟弟告辞,一时出了门见两个弟弟怏怏不快,知道他们是为明天的功课担心,便笑道:“明天父亲可没工夫检查你们的功课,今晚就放心大胆地睡吧。”
栩哥儿一听。不由欢呼起来,如今大哥俨然是府里的当家人,弟弟又小。这检查的重点便只是他了,如今听哥哥这么一说,他顿时松了口气。
松哥儿见状,便又笑道:“不过我想明天,父亲会让我代为检查的。”
栩哥儿慌忙上前请求哥哥手下留情。榛哥儿也抱着松哥儿的大腿撒娇,兄弟三人嘻嘻哈哈地远去。
沈秋君从窗中看到这一幕。不由也笑了,做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希望他们不要重复父辈的命运。
庄承荣看了,便道:“你不用担心他们,我已经打算好了,你入主中宫后,我便让松儿学着处理政务,等到他一大婚,就让他全权接手,两个小的再长大些,就给他们封王,让他们早早确立君臣关系,一准乱不了。”
沈秋君便也笑道:“松儿是个宽厚性子,想来他们兄弟今生能和睦相处。”
庄承荣点头,一时又埋怨道:“怎么给女儿起了那么个名字,回头改了吧。”
沈秋君当初之所以给女儿取这么一个名字,是想到庄承荣当年曾郑重要求自己给腹中胎儿取名为怜儿,且又因为庄承荣小时曾叫廉儿,女儿出生时又是那么瘦弱,让人心生怜惜,种种原由下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如今见丈夫不喜,她想到前世事,也觉得有些不吉利,便笑道:“既然你嫌我不会起名字,那你便亲自给她取个名字吧,你这做父亲的可亏欠了她不少呢,也该好好疼爱她一番。”
庄承荣便道:“那就叫喜儿吧,我记得你曾养过一只小雀儿,后来给放飞了,如今也算是失而复得吧。”
沈秋君听到“失而复得”几字,心中一动,不由细细看着女儿,眼睛温柔得能滴下水来,口内却道:“哪有你这么做父亲的,给女儿起个雀儿的名字,这喜儿也太俗了些。”
庄承荣颇有些嫉妒地看着女儿,上前抱住着沈秋君,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妻子身上游走,笑嘻嘻说道:“这才是我的一片慈父心呢,名字俗才好养活,她都睡了,你看也白看,倒不如好好看看你的夫君我呢。”
沈秋君闻言嗔视了丈夫一言,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一大早,庄承荣万般不情意地爬起来上去早朝,坐在朝堂上也是心不在焉,脑中尽想着昨夜的旖旎风光,幸好头上戴了冠冕,脸便遮在旒后,不被殿中群臣看到。
匆匆结束早朝,庄承荣便赶往安乐王府,一进房间便闻到一股药味,再看沈秋君跟前正摆着一碗药,他大惊,忙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要吃药?”
沈秋君往一旁瞟了一眼,脸上便有了红晕,便借口去哄女儿起身去了内室。
庄承荣这才发现辛老先生也在,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辛老先生忙解释道:“皇后娘娘生产时身子太虚弱,有些伤了根本,近些年只怕不能再承受生产之苦,本想着帮着调理一二的,怕娘娘心重,便也没告诉她,不过今天把脉后,发现效果不甚理想,小老儿想着小别胜新婚,还是注意些的好,所以就煎了防孕的药来。”
庄承荣略一思忖,问道:“这药可伤身子?”
辛老先生顿了一下,答道:“是药三分毒,不过小老儿会尽力用些温和的药的。”
庄承荣想了想,便道:“想来这避孕的药应该也有男人能服用的,皇后的身子弱,你以后就单给我配着吃吧。”
辛老先生愣了一下,忙点头应是,一时离去。
看着沈秋君抱着女儿出来,庄承荣便笑着安慰道:“我们现在只有三个儿子,你就担心他们将来为皇位起争斗,以后再生几个,还不得愁坏了你,我们儿女双全,也该知足了。”
沈秋君闻言不由一笑,夫妻作得久了,有些话便是不说,也彼此心知,只是有些好意思道:“就是觉得每次吃药,倒象是告诉别人咱们昨夜里…”
庄承荣见妻子如此羞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到换来妻子的一阵白眼这才止住笑。
又过了一日,沈秋君便使人悄悄给永宁侯府送了信,沈家人闻言自是惊喜,得了信的第二天,沈夫人婆媳等人便上门看望,自然少不了一番痛哭。
叙过一会话,沈夫人看着酷似庄承荣的小外孙女,着实放心不少,这在外生孩子又关乎着皇家血脉的事情,自然是小心了再小心。
沈夫人想到这里又愁道:“这皇家添丁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岂有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无一丝消息的,这小公主的事情倒有些棘手。”
沈秋君笑着劝道:“母亲不必担心,这事我们已经有了主意了,这几日就有会消息了。”
沈夫人听女儿细细说后,终于放下心来。
没几日,庄承荣便赐给辛老先生宅子里一块“绝世神医”的匾额来,又赐下厚厚的金银布匹药材等赏物。
这时京城诸人才发现,这老神医在京城不知不觉竟销声匿迹了差不多快一年了。
这也是因为其孙子辛学厚得了他的衣钵,医术高超,这一年来只辛学厚一个人就能支撑,而不用辛老先生出诊,所以直到此时,大家对他突然得了皇上赏赐而感到惊讶。
接下来几日,大家便慢慢打听到:原来安乐王妃当日突然礼佛,不只是为府里人祈福这么简单,更是因为她又怀了一胎。偏这次胎象极为凶险,所以不得不深居简出,一边向菩萨祈祷,一边由辛老先生细细照料着养身保胎,为了怕腹中胎儿被阎罗惦记,这才紧紧封锁了消息。
本来安乐王妃的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偏又碰上太子贤王造反一事,这惊吓之余,便难产生下了小公主,母子身体都虚弱不堪。
幸好得辛老先生医术高超,细心调理了大半年,这才让皇后和小公主恢复健康。
众人听了心中这才解了疑惑,就说皇上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大办喜事,原来也是打着冲喜的念头,如今看来效果倒是不错。
或许也是当时皇后真的眼看救治不过来,皇上想要给一个安慰吧她,毕竟当年的婚礼对一个侯府嫡女来说,实在是太委屈了,哪个女人心里能过去那个坎啊。
不过,君无戏言,如今皇后和小公主平安无恙,看来帝后大婚的事情,也该着手办理了。
正文 第二八九章 帝后大婚
果然,没几日,礼部便上书道:关于帝后大婚的准备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庄承荣龙心大悦,重重赏了相关的人员,便叫礼部准备迎娶之事。
王青又进言道:“皇后寝宫虽然每年都修缮维护,但到底多年未住人,臣的意思是趁着还有段时间,还是好好修整一番才是。”
庄承荣摆手笑道:“不必,只要把东宫及两位小皇子的住处修理好就成,皇后和我住在一处。”
王青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不太合适吧,历朝还没有这样的规矩,况且以后皇上要宠幸其他宫人,皇后在您寝宫多有不便,倒是避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