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

“什么?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我不去,你到底想干吗!”我倏然回首,鸷猛的星芒直逼向他。奋力挣扎着,他手如铁臂般牢牢扣在我腰间,让我丝毫动弹不得,胸口怒火更是高涨,咒骂道:“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高丽!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放开我!”

他不理会,任我挣扎挥打,马一路沿着高山那条浓荫遮天的小道奔跑,道旁古木参天,苍翠欲滴,抬头望望天空,湛蓝的,与林中风景成了正比,快到悬崖边他才停马,指着山下道:“山下便是属于高丽的领地,与我国近在咫尺,对我们常有窥探的心志,不时过来骚扰。”

“与我何干?”我冷声问,心中却有千转百回的心思,慕容恪这个最后活捉冉闵的忠厚男人,若我此刻双腿踢着马,让它受惊吓奔下悬崖,那历史是否会改写呢?

“慕容恪…”我郁郁不安地叫他,低喃道:“对不起…今生欠你的来世再还!为了我爱的人…我必须这样做!”感觉到了他身子突地僵硬,我不容迟疑,双腿猛踢下马肚,它果真慌乱朝悬崖疯狂跑去。

慕容恪顿时咆哮道:“你疯了吗?你想跟我同归于尽?”马顷刻便向悬崖下跃去,我竭尽全力地大叫道:“慕容恪,对不起!别怪我!”

身后的人只是紧紧搂着我,任马下坠,两人同时被抛出马背,朝山下滚落而去,身子在凌乱的石堆及树枝上翻滚着,疼痛袭击全身,直到昏迷为止…

不知昏睡了多久,缓缓睁开眼,全身酸疼仿若散架了,房里那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心中倏然大惊,这是慕容府!我为什么没死?此时门被轻轻推开,我急忙闭上眼。

 


穿越时空之情迷五胡乱华 泪珠飘落萦心曲 瓮中捉鳖
章节字数:3146 更新时间:07-07-18 17:24
“你跟我说对不起…今生欠的来世还,我都记在心底,可是…你爱的人是谁?为了他而杀我,我不明白…”耳畔响起了那熟悉而轻叹的声音,他的手更是轻抚上脸颊,音调哀怨道:“开始,我只知道你是个奇怪的女子,着实料想不到,你会因为别的男人而想杀我…我到底应该如何对你才好?你竟然想杀我…”

我心不禁深深一震,只能仿若无闻地继续装睡,慕容恪呀,我又何尝想杀你呢?可是若历史记载没错,冉闵是因你而死,为了他,杀你又何妨?若你不先死,便是他死!

“那个男人会是谁,我好想知道…是什么男人让你连性命也不顾…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得到你的心,我真的好想知道…他是你那两个同伴中的一个吗?既然如此,那我便来个瓮中捉鳖!”说着脸上的手停止了抚摸,之后只听到轻合上门的声音。

“瓮中捉鳖…”我撑起疲惫的身子呆呆地望着外头,他到底想做什么?惶恐不安的感觉袭遍了我的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蹙眉重复道:“瓮中捉鳖…瓮中捉鳖!”

慕容恪的话语在我心里激起汹涌波涛,更是一夜无眠到天亮,这几天依然平静,好似别无其他发生,身子已经能走动了,只是身上依然有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痕。

瓮中捉鳖的用意我当真不明,待慕容恪将冉闵、苏蔡请进府后,我才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企图,慕容恪明知我们想偷东西,为何还要将我们全部请进府里?就算是瓮中捉鳖,也不用在自己家里头吧?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你们三人谈,我先出去了。”慕容恪轻笑地关上门,直让我疑虑丛生,我狐疑地盯着冉闵与苏蔡,问道:“你们怎么会进来?疯了吗?他怎么将你们请来了?”

冉闵脸色凝重地定视我,开口道:“你为何浑身是伤?就是你受伤了,我们才会进来,天雪,你是否了解慕容恪此人?”

“了解?他很忠厚,还有对人很好。”我没多想便出口。

冉闵直摇头,叹道:“治军向来讲究军纪严明,慕容恪是少数以宽治军的将军,大事不糊涂,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军队看上去松松垮垮,但实际防卫甚严,将士们训练有素,根本无机可趁。他对部下非常好,部下犯了错,很少加以责怪,反而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遇事必征询其他人的意见,从不独断专行,所以人望非常高。”

“天啊!”我忍不住惊呼,“他如此好,那我们偷东西不是无望吗?”

“没错,基本是无望了。”苏蔡亦是喟叹,俊颜满是忧虑,又道:“所以我们才冒险进府,他不知为何派人去请我们,说是你受伤了,叫我们进府来陪陪你,你怎么了,浑身是伤?”

“我…摔下马了。”我头低垂,不想让他们担心,瞎编道:“因为路滑,所以一下就摔倒在地了,早知道不骑马了!”

“是吗?那怎么伤到脸了,还有脖子,想必身上也有许多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路滑关骑马何事?”苏蔡不信,或许,只有笨蛋才会相信我的说辞,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这身伤绝不是摔下马那么简单。

心微微激荡着,许是为了他们的关切而高兴,神色却努力表现如常,道:“真的呀,我真的摔下马了,为何要骗你们呢?我当真没骗你们,现今想想要如何方能偷到东西吧…”

“我想,还是你们回赵国,我自己来,这本就是我的事。”冉闵无比平静,可是我又哪能做到事不干己呢?刚想辩说,苏蔡便抢话道:“你们先回去,我来就行了,天雪,你别再固执了,与他先行回去。”

“不行,我不能让苏兄为我受任何风险,况且慕容恪打何算盘,我们都不知道,如今之计,只有你们先行离去,答应我,保护好天雪,别让她再有什么意外。”冉闵不容置疑地拒绝,炙热的目光却盯着我,一瞬未瞬。

“你们都别争了,我可以拿到布兵图,回去的是你们,走吧,别再迟疑了!”我轻浅回眸于他,心情意外地平静无波,这辈子,我注定无法逃避他的爱。

气氛忽地僵凝,就在此时,有人轻敲房门,道:“将军有请三位去射场。”慕容恪到底想做什么?思绪被他逼得揪乱成结,一颗心更是仓皇不安。

射场上层层士兵在操练,慕容恪双手背于身后,定定地看着。直到我们走至身旁,他才察觉,笑道:“你们来了,看士兵操练如何?勇士非他们莫属。”

我心中惶乱,力持平静,噙着冷笑辩道:“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哦?”他不置可否,只是一味轻笑,我更是冷冷解释道:“被人称做豪杰的志士,一定具有超人的节操。按一般人在生活中,有时会碰上无法忍受的事情。一个人受到侮辱,拔剑而起,挺身上前搏斗,这并不算是勇敢。天下有一种真正勇敢的人,遇到突发的情形毫不惊慌,无缘无故侵犯他也不动怒。为什么能够这样呢?因为他胸怀大志,目标高远。不是吗?所以你的士兵还不能算是勇士!”

“你在说我吗?”他眉梢挑扬,邪佞地笑开来,“我可不敢当呀,你真是高赞了!”

“我哪有说你!我是说…”我欲言又止,说得当然是冉闵了,哪会是他!这本是苏东坡《留侯论》中的一段,我拿来灭他气势罢了,不过这段文倒是适合冉闵,他可以将国仇家恨忍下,对石虎称臣,如此肚量若是换了旁人,又岂能做到?

慕容恪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道:“身子可好些了,还敢骑马吗,有没有吓怕了?不过看你神气倒是十分好,骑骑也无妨。”

“我不想骑!你叫我们来此地有何事?”我好奇地问,心中着实猜不透他想做什么,这个男人心思真的难猜。他只是轻笑,接过士兵递的弓,将箭对准苏蔡与冉闵中间,道:“他们是小偷,你说我应该处罚了哪一个?”

我不禁倒抽了口气,急声道:“你不能伤他们!”

“若二人中,有一个必须死,那会是谁?由你来决定,死的是谁!”他以不容置疑的眼神与语气直视着我,要着确定的答案。我情绪惶乱到了极点,不及思虑便挡于冉闵身前。

慕容恪怔了怔,冷笑道:“那我便杀了他,你让开,与你无关,若不让,休怪我不客气!”

“欺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眼昭昭,报应甚速。”我惊魂未定,却仍倔犟地挡着,声音中有明显的恼怒,只是更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放下弓,眸中噙着一丝清愁,意有所指道:“只是开玩笑罢了,何必如此认真,不过我倒真懂了,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送他们回房去吧。”原来他只是想试探我…

我噤口不语,只是尴尬地回房,心想,不是他知道了,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此刻再想欺骗冉闵,也是不可能了,若冉闵问起,我又要如何作答?还有苏蔡,叫我情何以堪呀!

顺手关门,冉闵挤身进来,微微迟疑道:“告诉我,你说爱的是他,是不是骗我的?我要知道,你依然爱我,对不对?天雪,告诉我。”

我低着头,不置可否,勉强一笑道:“你出去吧,我累了,好想歇会儿,有何事以后再说。”却更加不知所措,如今的他还会放过我吗?

“恕难从命!”他脸色蓦地凝重,紧关上房门,便将我抱上了床,且压在我身上,道:“今天我一定要知道,对你而言,我算什么,心底曾自问过千百次,却依然无答案,现今我想问你,我算什么?你的夫,还是旁人?”

我心复酸楚,沉默不语,双手用力抵着他,只肃然道了句:“以前的你是我夫,现今的你却是旁人。”

他神色陡地一凛,便离开我身,旋而叹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就算再怎么辩解,也只有一个答案,在你心中,永远会尊我为夫,且在我心中,你也永远是我的妻!”

“你出去好吗?我真的累了…”我顿觉疲惫无力,口气淡薄,攥紧被褥遮盖住头,心中却是暖的,因为他唤我做妻…

 


穿越时空之情迷五胡乱华 泪珠飘落萦心曲 不怕死,为何畏俱在一起
章节字数:6806 更新时间:07-07-20 13:43
安静地待在将军府,已然不觉过了多少时日,我们依然无法偷到布兵图,只知道荷花、荷叶都憔悴零落了,带着一种哀婉的凄凄。直到府里传来大事,才知是入冬了。十月,燕王慕容迁都至龙城,赦其境内罪囚。

冉闵见我呆望着池塘便轻笑道:“什么都没了,你还看什么呢,只是些枯黄的叶子罢了…”苏蔡只是望着荷塘,悠悠一叹,他懂我是为荷叶伤感,亦知我是为情而烦忧。

“你知道为何荷叶就算枯黄了,也不会断落吗?因为它扎根太深了,真的深呀…我想,它应该很痛苦吧,当断该断,不是纵好吗?”我哀婉道,心却更加惶然,我亦如荷叶,情根扎得太深,当断不能断,反受其乱。

“你想太多了,它并无感觉,又怎会痛苦,只是天气更加寒冷,你要多注意身子。”冉闵关切嘱咐,又喟然欣叹道:“还未找到布兵图,快到年关了。”

他的关怀自是让我心绪激荡多了些暖意,却又装作不知,只是怅然道:“我从未安稳过,只盼拿到图,便不再奔波,如今的我厌烦了这些,只希望人能平安即可。”我弯身拾起些石子,便朝湖里投去,倏地激起的片片涟在我心中却是最美的,多有规律的波动,可惜只有一瞬…若人的心如它便好了,只有一瞬的涟,便不会如此执著。

苏蔡只是浅笑,自从挡箭之后,他似乎明白了某些事,不再执著于我,俊颜只是温和的笑容,未有怒,未有怨怼,只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无法得知,但愿他可以放下。而我对冉闵亦是很少答理,有时目光交集在一起,还会故意避开。他对我似乎更为深重,语言神情间的紧张、关切让我无法漠然,他肯定深知,我爱的是他…

慕容恪从远处缓缓走来,望着满塘的残叶,叹道:“终还是残破了。”说着睨了我一眼,又复道:“就像人,再怎么执著,想必也有放下的一天。荷叶、荷花盛开也是一时,只是在盛夏美艳罢了,时日一到就算根扎得再怎么深,也会全然消失。”他言语中似乎有极深的含义,我懂…

众人一阵寂寂,慕容恪又对我开口道:“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这并非命令,却是不容置喙的。由不得我踟蹰,只能紧跟在他身后,我知他对我也并无恶意。

他端然坐于前厅,侍女奉茶便退了出去,见无人,我才冷冷问:“慕容将军找我有何事?”他饮了口茶,面脸凝重道:“年年防饥,夜夜防盗,但是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想要些什么,甚至连你的姓氏也不知道,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从未认真问过女子姓氏的我,对你倒是好奇了。”

“伊天雪。”我沉沉迸出,心却更为忧虑。他眼波未动,静静地点头:“的确是个好名字,天雪?好名!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我讶然回问,我猜不出可以拿什么与他交易,也更猜不出他是何种心思。正待详问,他坦言:“对,交易,若你想要的东西是我能力所及,我会送与你,但是你必须留下,陪我一年,一年后若你想走,便走。”

我怔了怔,直截了当问:“为何要我陪你一年?这一年有何主意?或许想我做些什么?”他低头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因为我要理清心中的某些事情,但是不便相告,一年后,你若想走,我绝不约束。”

我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思量他此举的目的,想了会儿才道:“我要燕国的布兵图,若你能给我图,我便留下一年,任你差遣,但是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否则,只会将我往死里逼。”

顿了许久,他才疑惑问:“布兵图?谁说我这里有布兵图了,莫非你们中了什么圈套?我不屑说谎,我的确无燕国的布兵图。”我失望道:“你没布兵图?”想了想,莫非朝中有人对冉闵不利,故意叫他来偷没有的东西?好回去治他的罪?思此,我又急切道:“那你随便画张,盖上你的帅印即可,我照样留下。”

他只是点头,便朝书房走去,片刻后,又出来,语气依是温和道:“图我已经画好了,也盖了印,晚些便可给他们,但是全国兵力虽说我知如何分布,也不会给你,所以这只是假图,我定然不会做出愧对燕国之事,希望你明白,关于此图,你们也是让人陷害了,所以只要能有图便行了。”

我抖声问:“他们拿了此图回赵国,当真不会有危险吗?能平安吗?”

“能,你不用如此担忧,定当无事。”他语气中难掩失落,又叹道:“你如此心虑,只怕是…有时候放宽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东西,得到与失去,都只是一时的,又何必执著呢?”

我摇了摇头,耳语似轻喃道:“你不会明白的…有些事,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不爱他!不爱了!纵使有爱,也是从前,现在的我未必是执著的。”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徒步迈出,声音似从天空渺渺传来,他叹道:“再三须重事,第一莫欺心,你懂,他懂,我懂,天地亦懂。”

我怅然跌宕,心下酸楚,我是不想欺心,但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呀,若是不欺,又怎能有勇气存活,你虽知,却不懂,天地虽知,却不怜我。只能忍住一时之情,免却百日之忧。

我将布兵图交与冉闵与苏蔡,只是勉强笑道:“你们可以回赵国了,我不走了,一年以后,我会回去找你们。”

“一年以后?”冉闵神色倏地不安,眉宇间是凝重化不去的悲哀与担忧,他焦急道:“为何是一年,这一年,你要待在这里吗?跟我回去,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我镇静自如,摇头道:“因为我给不起你要的,既是如此,最好是别再见了,我想让自己安静一年,到时再决定往后的路应该如何走,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慕容恪不会为难我。”

他动了动唇瓣,最后轻问:“你确定要留在这里?若是冷静了,我可以来接你吗?”苏蔡却接口道:“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她,料不会出什么事,回去若是安好,便传个信来。”

我默然,抬眼认真地细看他良久,才回道:“也好,他留下陪我散心,你先行回去,若有缘,会再相见。”他略显激动,却又奈何不了我,只是坚定道:“苏兄回去,我留在这里陪你!”话毕便将布兵图递给苏蔡,朝房里走去,那孤独凄凉却又宽厚的背影,让我热泪一下子溢出眼眶,有他如此的执著…我满足了!

苏蔡只是轻声安抚道:“其实…他是男人,所以就算非常关心你,也很少能说出口,你明白他的心,对不对?就如同我对你的心一样,天雪…你当真太过执著,这样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若是他有何意外,你也会生死相随,是不是?其实不用问也能知道,你一定会…既然如此,我便先行走了!”

我漠然不回答,只是以衣袖轻拭着脸颊,却又悲悲切切起自己的命运,忍一句,息一怒,饶一着,退一步。我应做的就是如此!

十一月,燕王慕容亲自率兵攻打高句丽,高句丽军队大败。各路军队乘胜追袭,于是进入丸都。高句丽王钊独自骑马逃跑,将军慕舆追击,抓获高句丽王的母亲周氏和他的妻子后返回。慕容准备返回,听从韩寿之言,挖掘高句丽国王父亲乙弗利的陵墓,用车运载尸体,收缴府库中历代积累的财宝,掳获男女民众五万多人,焚毁高句丽王的宫室,又毁坏丸都城郭,然后返回。

十二月,后赵王石虎在邺城营建四十多所台观,又营建洛阳、长安二处宫室,参与劳作的达四十多万人。石虎又想从邺城修建阁道到襄国,敕令黄河以南的四个州郡整治南伐的军备。各州郡的军队共有将士五十多万人,船夫十七万人,溺水而死、被虎狼吞噬的占三分之一。百姓们失去所从事的家业,愁困不堪。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便是年关,燕国因大胜高句丽,所以全国皆是喜气盈然,慕容恪留我于府中想做什么,我无法得知,只是他遵守诺言,未曾强逼我做任何事。

慕容恪府中来了两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慕容俊(319年-360年)与慕容霸(326年-396年,后又名慕容垂)。我轻揉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们,据历史记载,他们几兄弟都是鼎鼎有名,老二慕容俊继承了王位,夺取华北,后称帝,算的上是一代英主。老五慕容垂是后燕的开国皇帝,最小的慕容德建立了南燕。不过最了不起的还要数老四慕容恪,此人不仅文武双全,每战必胜,出将入相,而且道德上没有任何瑕疵,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完人。而且慕容与东晋的司马几乎都是俊男美女,我现在才知道为何现代的小说喜欢写慕容与司马,他们的确俊美得无法形容!

慕容霸此时才十七岁的模样,脸颊有角有棱,帅气逼人,见我呆滞的模样,便轻笑道:“姑娘,你还好吧?”我回过神来叹道:“怎么可能好呢,太养眼了…想不到历史的帅哥我都能瞧见。”

慕容俊轻吹着热茶,饮了口,微扬眉梢,语气淡然道:“历史的帅哥?姑娘说话怎么没头没尾,令人无法明白。可是在说我们兄弟?”

“慕容俊!”我倏地尖叫,恨恨地回想历史,下令杀了冉闵的就是眼前这个俊美如魔鬼的男子,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拳头更是攥得紧紧的,他不解地盯着我,蹙起浓眉问:“怎么了?初次相见,不知我与姑娘有何深仇大恨,值得姑娘如此愤恨,莫非在下以前有得罪姑娘之处。”

慕容恪怔了怔,不解地盯着我,低语问:“天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二哥贵为王太子,对你也是初见呀,为何初见便有敌意,你身上的恨意为何如此浓,我们都可以感觉到…”

“没事!”我咬牙重复,不断地喝茶,视线飘去门外已下了厚厚的积雪,北方的冬天真是冷,即便是穿了厚厚的棉衣,依然寒冷刺骨,厅内一时寂寂。

慕容霸对慕容恪道:“四哥,高句丽你可是没去,那场面真是震撼,通往高句丽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北道,地形平阔;一条是南道,地势险要狭窄,父皇听从慕容翰之言,主力从南道杀入,出其不意,杀入了首城丸都。挖了高句丽王父亲的陵墓,等他主动来降,才归还,简直是大快人心。”

我突然起身,端起茶杯,冷冷泛出抹笑容:“你们聊吧,我先下去了,否则看到你们就有火。”话毕便将茶杯摔到地上,转身离开,身后的三人想必已是呆滞了。

外面的大雪依然下个不停,我的心却更冷,冉闵见我愤愤地走出,便紧跟着我道:“我刚准备去找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听说府里来人了,他们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