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后心知自己并不能帮上忙,只道:“那陛下先喝了参汤,臣妾再回殿。”
“好。”丰元帝去端了参汤喝尽,看了程皇后一眼便又开始忙起来。
程皇后拜退离殿,一路走出乾坤殿时,只想着若她能有云菱的才智,此时便可帮上一些忙了…
**
此时崇王府内,自盛繁华出事,一直闭府不出的崇王,此刻与赫连繁烬于房中静坐着。
“吃茶。”崇王凝目看着眼前的赫连繁烬,伸手请道。
赫连繁烬倒是端起了茶盏,只打开茶盖来,他就嗅到了熟悉的茶香。这是他在府上时,最喜喝的九曲山茶。他知道这是崇王在试探他,他低头抿了一口。
崇王的目光却在看到赫连繁烬喝茶的姿态时暗了暗:不是,华儿饮茶总要吹上一吹。说是把茶沫儿吹开了,喝起来才舒爽。
“好茶。”赫连繁烬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盏,虽然那茶水是他爱喝的,那茶泡出的味道也正好。可是他不能再喝,否则总会被老头子看出什么来。
“小王爷专程来府上,不知所为何事?”虽然看得出赫连繁烬并不像是盛繁华,崇王也知道这种揣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忍不住期许,如若不是他有怎么会深夜来崇王府?
“崇王不觉得本王跟令郎长得很像么?”赫连繁烬抿唇看向崇王,后者的容颜全数落入他琉璃色的眸里。
赫连繁烬因此心抽了抽:这老头子,一年多而已,发鬓都白成了霜。孩儿不孝,请恕孩儿不孝!可若你知我是你儿繁华,不是要害你背信弃义,成为众矢之的么?
赫连繁烬完全不怀疑,只要崇王知道他就是盛繁华,那么一定会为他而做出许多违背自己本心之事。
“不错。”崇王应承得坦荡。
赫连繁烬浅笑了笑,心里头暗骂了一句:你这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糟蹋了我娘,还糟蹋了姨娘。
“崇王妃的身世您不知也很正常,听说繁华如活死人,我便来看看。”赫连繁烬说得很隐晦,但是崇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王妃那身世。
“你——”崇王曾经见过高盛太后,但后者在纱帐你,他并不能看清其容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崇王妃早已不在。高盛太后也无认亲的想法,他自也不会眼巴巴而去。
赫连繁烬站起身来:“有些话不便说清楚,但让我先看看繁华吧。”
“请。”崇王明白赫连繁烬的意思,高盛太后与后者的关系,虽然天下改知者皆知,但那一层窗户纸却不宜拨开。
而当赫连繁烬的脚步踏入屋内,他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吸引之力。他知道那是更适合他的魄在召引他的魂,他那一双琉璃的眸,也在一瞬间微微泛黑。
赫连繁烬还记得一年多年,他见到自己的身体时,这种召引之力还不是那么强。可见崇王这年余不仅照料盛繁华的身体,同时也在招魂之术上用功了。
崇王进屋之后,目光并未看着躺在床上的盛繁华。而是一直盯着赫连繁烬,因为正如后者所料。这一年多里,他在招魂之术上下足了功夫。
甚至此时在盛繁华的身体上,就以秘制颜料图画有招魂之阵。只要属于他的魂到来,必然能够魂归本体!
作为大盛皇室中人,崇王对于这些亦有些了解。他清楚魂魄融合之道,就算有借尸还魂,亦是讲求“合”。其中若魂本身的魄在,离去的魂只要不散,或被带到应去的地方,即当回归魄内。若是长时间魂魄不合,便将真正死去。
例如盛繁华这种,若非崇王用尽各种办法,他的身体也不可能维持生机。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一具活死人而已。
“这是什么?”赫连繁烬走近之后,却看见在盛繁华的手背上,扎着一根较粗的针。其上顺着一条管子,末端是一瓶东西?
“这是厉王妃送来的,说是繁华一直这样躺着,即便有喂食东西。但他的身体可能消化不多,用这种东西能帮他补充一些身体需要的东西。”崇王上前解释道,眸光落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盛繁华身上,只有无限的慈爱。
“厉王妃…”赫连繁烬嗅了嗅那瓶子里的东西,并未查出什么。但她知道云菱既然这么做,必然是对盛繁华有用。
“不错,她那些医术总是千奇百怪。”崇王到了这里,多少已经知道赫连繁烬多半不是盛繁华。否则他不可能如此泰然自若,因为魂要离体,而魄想控制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但崇王不死心,仍旧假意询问道:“听闻小王爷此前亦是卧床数载。”
“不错。”赫连繁烬也不否认,因为这件事并不是秘密。而若非赫连繁烬已经是死过之人,他也不可能有机会。
“您将繁华照顾得不错,但是否能醒来本王也不能保证。因为决议此事的在天,而非是人力可得。本王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想必他日若繁华能醒来,必然与本王有同感。”赫连繁烬伸手探了一下盛繁华的额头,那种致命的吸力冲撞着他的头颅。
让赫连繁烬一瞬间只觉得看到的东西,都是影影瞳瞳的模样。他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恢复了,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具身体他不能用。
邪先生已经将这具身体炼制过,这是非常适合他寄居和控制的身体。除非邪先生死,否则他魂返就等于死。而且他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会是盛繁华,他是大齐的赫连繁烬。
“不知几时才能醒来。”崇王伸手握住盛繁华的手掌,那苍老的手枯瘦不堪。
赫连繁烬凝眸一看,只觉得非常不对劲,他不由握住崇王的手掌。他出手很快,崇王根本来不及躲。而他这么一抽,看见在崇王的广袖下,一道道新老成线密布的伤疤罗列!
“怎么回事?”赫连繁烬捏着崇王的手厉声问道。
崇王一瞬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他想抽回手。可是赫连繁烬却握得很紧,那力道让崇王清醒过来:“此事小王爷莫管。”
“盛崇,你别忘了当年出征的时候,你是否宠幸过一名跟崇王妃生得相似的女子!”赫连繁烬本来不想说,但是看到崇王这些伤,他就知道盛繁华的情况没这么简单!
崇王听言浑身一僵,瞳孔睁大看着赫连繁烬。
赫连繁烬松开崇王的手腕,声音有些冰冷道:“别忘了这是你欠下的债。”
“你是——”崇王只觉得头脑轰然之间一片混沌。
是,没错。他记得曾经在征战的时候,有遇见过一名与自己爱妻生得十分相似的女子。那时候年轻气盛,又是刚打了胜仗,因此有了露水情缘。但醒来之后身边的女子已不见,他又找不得。适逢圣令让他调军回京都,此事便不了了之。
“她是高盛太后——”崇王难以置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赫连繁烬并未多言,说罢踱步自离开往外走去,留下崇王一人沉吟不定。
可是有一点崇王很清楚,此事若非是真的,赫连繁烬不可能会这么说。但是怎么可能回事她?!
其实赫连繁烬也只是猜的,因为高盛太后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事。她也从未承认过他就是她的儿子,甚至寻常时候对待他,也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暧昧不清。
他只是透过一些记忆察觉到蛛丝马迹,为了验证此事,他在刚生还之际还用暗令做了验证。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不离十,而今日当他说出这句话,崇王的反应已经让他完全的肯定。
“这是怎么回事?”崇王跟出来追问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赫连繁烬坐下身并未回答,因为他知道的并不多。这种猜测若非因为暗令,他完全不会相信。
“若是让她知道本王来见你,必然会打断本王的腿吧。”赫连繁烬微地垂下眸,对于高盛太后此人他很难猜透。
“她——”崇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对方的身份实在出乎他所料。他更没想到自己那一夜的放纵,对象竟然就是自己妻子的姐姐!而且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但赫连繁烬的名字,却让崇王多少有些感触。她只怕是知道一切的,清楚他是她妹妹的夫君,是故将这一切都断了。
他给孩子取名繁华,她便给孩子取名繁烬。一个繁华始开,一个繁华已烬…
“本王走了。”赫连繁烬干坐了一阵,崇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听言他有些干涩问道:“她还好么?高盛——太后——”
“不知。”赫连繁烬是真不知高盛太后那样算好还是不好,对亲子十分冷漠,对于权势把控能力强悍得惊人。
“那你——”崇王知道赫连繁烬带兵征大盛,这一点让他无所适从。
“总之你也不曾参战,这就不关你事。这是本王和厉王之间的决胜,你别多管闲事。”赫连繁烬来看崇王,其一确实是想来看他了,其二便是不希望他卷入这场争斗。
崇王听着这话,恍惚里又看见盛繁华。这语气和语调如此相似,带着不耐烦与独有的关切。
下意识的,崇王便问道:“你真不是繁华?”
“你觉得有可能么?”赫连繁烬已踱步往外走,此时听言顿下脚步:“似乎他睡下之后,本王便醒来。是不是我俩只能一个正常,若是如此你是否希望是他完好?”
崇王听言心中一跳,目光锁定在赫连繁烬的身影上。
“我身份之事,希望大盛只有你知道。”赫连繁烬走出了门,天色不早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崇王目送赫连繁烬离开,半天却再开不了口。因为在后者问出那句话时,扪心自问的说,他确实更希望完好的人是盛繁华。
“怎会如此?”崇王颓然而坐,对于今夜赫连繁烬带来的消息,完全无法消受。
赫连繁烬自暗中离开崇王府,那种来自灵魂的吸引之力仍旧若有似无的牵引着。他知道此后他最好不要再与盛繁华有接触,否则对于他自己来说会有妨碍。
随后赫连繁烬去了楼月关,而与他见面者,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西夙风。后者原本该是被斩杀了,但事实却没有,他正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西夙风跪地而起时,看到的只有赫连繁烬的背影。
“娰太妃这颗废棋是否可重新启用。”赫连繁烬声清冷,与寻常相去甚远。此刻无论是谁站在这里,都不会想到他就是赫连繁烬。
“回主上,当年控制娰太妃而用的,其父母都已在其叛变时被杀。唯剩下其妹,如今在京郊寒山寺。”西夙风回报。
“重新控制,她会需要帮助。”赫连繁烬想到今日娰太妃的作为,再回想当日皇陵中听到的一切,这可是一桩可以利用的大事。
“是,主上。”西夙风躬身道。
“此番你侦查邙山军有功,若能将最后这一桩完全办妥,此事之后你便可带令妹离开。”赫连繁烬知道这是西夙风的愿想。而后者在此番任务中,几乎赔上了一条命。甚至信心上也遭到很大的打击,所幸的是对于邙山军这一支盛启的亲兵,他取得了一定有用消息。
“谢主上!”西夙风跪地磕头谢道,这一直是他的梦想。
“三日前缙云侯府里,可查出是什么人参与?”对于这一点,赫连繁烬也非常在意。
西夙风听言回禀道:“这一拨人十分隐秘,而属下等人在未得到主上令下时,不曾过多的查此事。”
“好好查,从此以往,只要与云菱此女相关之事都要查清楚。”赫连繁烬叮嘱道。
西夙风听到“云菱”这个名字,本能的头皮发麻。虽说他最终能脱险,是的了云菱的缘故。可是后者那狠辣而刁钻的,各种层出不穷的能耐,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如果说西夙风要选最不想面对的人,除了在他们这些细作眼里,这位随时可能变幻,但一直都神秘莫测的主上之外,则非云菱莫属!
“属下尊令。”虽然很不想面对,但西夙风还是的接令。幸好此番他主要都是暗中行动,不可能与云菱有正面接触了。
“其次大明顺帝、大齐小王爷在京都都干了什么,只要知道的,事无巨细回报上来。”赫连繁烬又吩咐了一条。
“是,主上。”西夙风谨记于心,仍旧无法猜测“主上”到底是什么人。
“去吧。”赫连繁烬再无他事,也不会再与西夙风多言。
“属下告退。”西夙风拜退而出,当即去安排赫连繁烬下达的命令。
至于赫连繁烬,却在楼月关里未出来。
那时已是丑时末,赫连繁烬全无睡意。京都城里森严的兵力,也并不在他眼里。他独坐定下来,打开那今日本该送给云菱的檀木盒。
其内放着是那一段面目前非的线,而那些黑色的斑迹,其实就是他的血。可又不能说是他了吧,毕竟他如今是赫连繁烬!
当日去那密室,或者说那时会来京都城,一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盛繁华的身上,取走这贴身藏着的线。
没有任何人知道,盛繁华会把当日云菱为他拆下的,曾缝在他额头上的线嵌在玉佩里,如视珍宝的佩戴在身上。
“是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不幸,所以才这么做,当真是愚蠢至极。难怪盛启那么鄙视,难怪盛启从来就不将你看在眼里。”赫连繁烬捏着这一段被他取出来的线轻语道。
“更愚蠢的是,还想要用这看都不能看的东西,去试图阻止他们的婚事,当真是愚不可及。”赫连繁烬站起身来,伸手将这一段面目全非的线丢入灯烛里。
火苗哧溜而起,瞬将那干燥的线烧毁。但线参差不齐,有残留的一段掉在了地面上,黑暗中完全看不见它的存在。
又隔了一阵,这一间楼月关的窗台有轻微的响声。随后一名青衣女子,与一名身形与赫连繁烬身形相仿的男子进屋。

彼时秋清风同样没有闲着,但他见的人更是无人能想得到。
“听灵清上师说,你喜欢乱世枭雄。”秋清风看着眼前的青年问道。
而此人一双长凤眸,年轻的面容与云锡有几分相似,可不正是云瑞!
“是。”云瑞有些紧张,但他确实更喜欢那纵狂恣意的枭雄。可是他不知灵清上师为何会将他的喜好说给眼前这位,遮掩了面目之人知晓。而后者将他带到此地来,又是为了什么?
“如今你有一个机会。”秋清风淡淡说道,对于像云瑞这样的少年他见多了。
云瑞有些吃惊的看着秋清风,后者眼神淡漠,但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高深。
“听从本公子指令。”秋清风只说道,没有任何的许诺,更没有任何的蛊惑。只是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云瑞看见有人将李玉莹带进了屋里。
“娘!”云瑞震惊得从座上站起身,当日他亲眼所见,白乱棍打完之后的李玉莹断了气!
可是此时此刻的李玉莹,虽然没有张开眼,但是看起来并非死人?!而且两日过去了,若是死人不可能身体还能被这么扶着!
“试试她是否活着。”秋清风淡然道。
云瑞听言当即上前查探,而结果令他震骇!李玉莹是活着的,这简直就是起死回生!真正的起死回生!
“属下听从公主吩咐!”云瑞随后跪地拜倒,他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李玉莹弄出来,并且将其死而复生,绝非寻常人可办到的!那么眼前此人的能耐可想而知!
“你母亲本公子会代为照看,等事成之后你可以与你娘过上你想过的日子。”待到这时候,秋清风才算是许了诺。他也不问云瑞想过什么日子,但他却笃定而道。
而他若是在此前承允,云瑞最多只会在他的气势下将信将疑。但是有了李玉莹这一出安排,云瑞对这一句诺言便是深信不疑!
“多谢公子。”云瑞虽知道此人这般做,也有控制住他的意思。但是这并非不可以理解,再说他目前也确实暂无能力照料好李玉莹。尤其是后者是被云锡休了,并且乱棍打出的云府!
虽然云瑞不曾在云锡面前有激烈的反应,但是这一股恨意并不是不存在。只为了让云菱顺心,便将他的生母如此对待!这一口怨气,他根本顺不下去。
而秋清风要的,就是云瑞此时的心情。因为如今的大盛,是厉王把控的。而云瑞想要得平心中怨念,就只能寻找别的助力。
“起来。”秋清风知道这一切只是又一个开始,而这一步在最初那步走出时,就再没有回头路。

------题外话------
感谢:342826投了1张月票、么么哒╭(╯3╰)╮
23号我这儿要停电一天,那么明后天要存24号凌晨的稿子,所以更新上估计是八千~这已经是尽力而为了o(╯□╰)o玛蛋,这么热的天停电我该肿么办?
第3章 从此以往,你就是本王的了(暖心)
三月是清澈的季节,春暖花开,雪褪清风来。有成堆的花儿锦簇而开,有泥融的燕子醉春光。
云菱就是在燕啼声中缓缓张开了眼,隐约似乎还能嗅到泥土的气息。看起来是下了雨,雨水将土壤的味道发掘出来了。
而睡到自然醒本来就是一件极美好的事情,何况张眼还发觉自己在喜欢之人的怀里。那起伏的胸膛,那隐隐的心跳声,那温凉适宜的胸怀,那抱着她腰肢的猿臂。
云菱舍不得动,听着燕子呢呢喃喃的声音,嗅着那自缝隙里传进来的清新空气。再有美男胸膛,简直是乐不思蜀。
盛启早也醒了,但他的心思如同云菱一般不想动。只觉得过去二十八年余,从未有一天晨起是这样的舒适。身上小人儿身子柔软,均匀的呼吸声绵长,似乎再美的声乐不过如此。
那会知道云菱还睡着,他不忍心打扰。所以只是安静的躺着,去听她的呼吸声,去感受她的温软。
到了此刻知云菱也醒了,他才将小人儿拨了下,额头轻而凝着她。此时梦里初醒的小人儿,水眸有一层迷离的光。浑身散着慵懒的气息,身体娇柔得不可思议。那粉润润的唇,娇俏的脸蛋儿十分诱人。
“菱儿。”盛启修匀的指尖落在云菱的脸上,黑眸里是一片柔波。
云菱挪身往盛启的颈窝里钻,柔软的脸蛋蹭在他的颈上,那种亲昵之情涌上心头。她钻了一会,停顿下来时还要以长睫轻扫着他的颈。
那酥酥的微痒,就像她磨人的小身体,能够轻而易举的骚动他的心境。他翻身将人儿压住,习惯性的以一膝支着身。否则以他的身量,每次都能把云菱压得嗷嗷叫。这小人儿娇气得很,在他这儿半点委屈不肯受。
云菱双手搭在盛启的肩上,知道他这个姿势充满了侵略性。但是她亦是清楚,若非有她同意,他绝不会破开禁忌。只是有时火闹得深了,受苦的是他自己而已。
“小娘子。”可盛启凝着云菱,却幽幽的来这么一句。而这话说出来,他自喜笑颜开。那笑容干净瑰丽,惊艳了云菱整一片世界。
而盛启只觉得,在他唤出这个称谓时。从前所有的冷漠,那些种种破碎的经历,都随之消散得干干净净。从此以往,身边因为有她而只有温暖。所以他笑了,没有任何添加的情绪。只有暖暖的开心,那笑容便如此纯粹。
“盛启。”云菱撑起身子抱住盛启的肩膀。那一刻她只觉得从前受过的委屈,穿越过来的迷茫,对于父母的不舍,对于那个时空的眷恋。所有的所有,都在他这样的笑容里过去了。她知道她生命中有了爱人,她知道他们再不是任何人和事可分离的爱人。
云菱觉得自己的生命像花儿一样,在这个春天开到了最奔放美丽的状态。晴空一望无垠,只有温暖的风,和那和煦的阳光。
如果在盛启生机将消失的时候,云菱知道她喜欢他。那么此时此刻,云菱知道她爱着这个男子。为着他的所有,为着他让她觉得幸福。
那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性格上的自以为是,他生活背景的复杂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深信他的爱,深信他能给她幸福。
“乖,叫一声夫君。”盛启抱着小人儿,声音柔得不可思议。让人只觉得被他宠着,便再也无憾了。
“夫君。”云菱低声在他耳边唤道。
盛启听言抱紧了云菱,一阵轻笑声自他喉间传出。
他的喜悦感染着云菱,她亦是紧抱着他笑道:“傻乐什么呀?”
“自然要乐。”盛启微松开云菱,朱色的薄唇已热烈的落在她那菱唇上,似宣示着主权占用…
待盛启松开攫取时,他还要微重的咬一口道:“从此以往,你就是本王的了。”
“谁是你的,我还是我的。”云菱反口驳道。
“本王的,全部都是本王的!唇是,脸儿是,哪里都是,再反驳本王全部咬一遍。”盛启说话间伸手轻抚着云菱的唇,末了眸光侵略的凝着她的身体,再看着她的眸充满邪佞道!
“无耻之徒!”云菱抱住身体要滚开,小脸已经通红。
盛启伸手拦着,俯声在云菱耳边低语:“说,是不是本王的。”
“讨厌,滚开啦——”云菱双手捂着脸,没法跟盛启沟通。
盛启略带喑哑的笑声添了几分魅惑:“小菱儿是想本王现在就开始咬一遍?嗯?”
“不要!”云菱缩了缩身体,这样下去万一擦枪走火。到时候她也忍不住了,那不是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