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因为她听不懂法语,也不会说法语,在场除了郑肴屿和她,没有第三个中国人。
那是韩辰绘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为什么郑家不愿意让郑肴屿娶一个像她这样的老婆。
连她的婆婆孙蔓宁,从千金小姐到豪门太太,没有感受过一点人世间的疾苦,一个活在天上、不接地气的人物,都会在各种宴会场合和其他豪门太太聊天应酬,营一下业。
而她呢?
她就像一个他身边的漂亮花瓶。
无时无刻不跟在他的身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持微笑。
回家的路上,韩辰绘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
郑肴屿牵起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知道韩辰绘不愿意参加那种宴会,一方面他有他的打算,另一方面,他是骗了韩辰绘——郑家的生意、他自己私人的生意,恨不得将他的时间给撕成两份,他怎么可能会闲下来?怎么可能会有时间陪她出来游玩?
他只能再将已经两份的自己,再撕出来第三份,用来陪伴韩辰绘。
如果是其他的小会议、小宴会,他能推就推掉了,可今天晚上的宴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的——
这也是郑肴屿第一次带韩辰绘出席。
他的那些商业伙伴,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看了三年,就是从来没见过“郑太太”本尊。
今天他们少不了凑近来见见,再和韩辰绘打个招呼。
这么多天来,郑肴屿从来没有心情像今天这么好过——
没有人能和她说一句话,她也不和其他人说话,他的皮皮“小金丝猴”,乖乖地蜷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移,她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视线里、不在他的掌心中。
那么可爱。
那么乖巧。
那么让他心痒难耐。
她只要微微一笑,他就能感觉到自己血流奔腾。
二十七年的人生中。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晚上回去,韩辰绘卸妆洗澡完毕,直接躺上床。
她很好养活,不挑床、不挑枕头。
她先给父亲韩宗琦发微信,简单报告平安。
又给时珊珊、朱芷欣等姐妹们发微信,把她白天拍的风景图给大家发一发。
郑肴屿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
一白天他都在陪韩辰绘玩,从郑家的生意、到他私人生意,堆积下来的工作,他要统一处理掉。
结束了视频会议,郑肴屿正在不停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叮叮叮——”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郑肴屿停下动作,拿起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眉心微皱。
最终,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肴屿?”
一个他熟悉无比的女人声,是他的母亲孙蔓宁。
“你在法国?我刚才和Fontaine夫人聊天,听到她说——你带韩辰绘一起去Masson先生的私人宴会?”
郑肴屿直接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孙蔓宁毫不客气,“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你父亲上次都和你说的那么清楚,你不要忘了当初答应我们的承诺。我们同意让你娶她,她进了郑家的门之后,谁怠慢过她一下?”
“你爷爷对她有多好你不知道?你的大嫂、二嫂,以及其他的嫂子弟妹,谁见了她不像老鼠见了猫?谁不把她当成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地位?大家对她如此,你也不要太不顾我们的面子吧!”
“肴屿,你是我生的,是我的儿子,我对你再了解不过了,你一直是人中龙凤,从学业到事业,你是我的骄傲,是郑家的骄傲、也是我们孙家的骄傲,但是最近,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以前你是一个目的性非常明确的孩子,可现在……”
“你明知道公司离了谁都行,就是离了你不行,你在却带着韩辰绘跑去玩,一大白天谁都找不到你,电话都打我这边来了,你把一大堆烂摊子扔下来,你让谁管?你想让你大哥替你管吗?”
郑肴屿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漫不经心地冷笑了一声:“我经手的生意,什么时候需要其他人操心了?”
“好好好,像万杰说的,我们现在真是弄不了你。还有郑宏义的事……虽然这件事我百分之一百支持你,但好歹要顾念着你父亲,他都告诉你不要再去找郑宏义的麻烦,你也不要下手太狠太黑了!”
郑肴屿面无表情地说:“郑宏义搞出过多少事情,还需要我再给你一件一件数吗?他至今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证明我下手还不够狠、不够黑,懂吗?这一次他竟然敢犯到辰绘这里,我更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孙蔓宁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沉默了一分钟,非常无奈地埋怨,“辰绘辰绘……你是中邪还是魔怔了?你现在就知道辰绘!”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吗?你知道在其他人看起来你有多么反常吗?你还带她去Masson先生的私人宴会,我看你真是疯了!”
说完,孙蔓宁便挂断了电话。
郑肴屿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
……是这样吗?-
三个小时后。
郑肴屿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
韩辰绘已经抱着手机,横在床中间,睡的乱七八糟。
郑肴屿慢慢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睡得舒服点。
他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揽进臂弯里。
韩辰绘顺着他的力道,乖乖地落入他的怀里。
卧室一片寂静。
“叮叮叮——”韩辰绘的手机突然撕破几乎静止的时间。
郑肴屿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是没有名字的陌生电话。
他立刻挂断。
没多久,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郑肴屿再次挂断。
直到电话第三次响起——
郑肴屿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韩辰绘?”
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又温柔又清凉。
郑肴屿微微皱眉。
对方见他不回答,轻声说:“我是张润晨,我是问你们公司的工作人要的你的电话。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遇到了那种事……我第一天就想给你打电话问候你,唉,这就是圈内人的悲哀,遇到那种事,除了倒霉也说不了别的……”
“我没想到你和贺总过去是恋人——”
郑肴屿的眉心紧紧拧成一团。
“不过,谁能没有点过去呢?如果你现在心情还是不好的话,我可以过去陪你,我们这些平时和你接触很多的朋友都相信你,绝对不是像网上传的那样,我相信你的背后有什么大佬的,你不要有压力……”
郑肴屿注视着怀中韩辰绘的睡颜,一只手的指尖卷着她的发丝,另一只手轻轻撑住侧脸,唇角微微一挑,冷笑了一声,故意压低声音。
“抱歉,让你失望了,她就是有——”
☆、第六十三章
放完一句话, 郑肴屿就挂掉了电话,指尖轻轻滑动,将张润晨的手机号码光速拉黑。
郑肴屿毫不担心。
借对方几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自己和韩辰绘的事情说出去。
或者……
他说出去更好了?
韩辰绘和郑肴屿在法国游玩了一个月。
其实, 法国比不了中国的万里河山,如果只是简单游玩,根本不需要花费一个月。
主要是郑肴屿需要在法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从时间的分配上,韩辰绘三分之一在家里吃饭睡觉;三分之一陪郑肴屿出席各种或商务、或私人的场合,当一个漂亮的花瓶;三分之一的时间和郑肴屿过二人世界,在各种地方玩乐。
而郑肴屿就比不了韩辰绘那么舒服,他的时间, 三分之一在处理工作;三分之一在处理工作的路上……
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陪韩辰绘。
他们把法国好玩的地方都转了一圈之后,郑肴屿问韩辰绘:“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韩辰绘苍蝇搓手, 说了一个正中郑肴屿下怀的地方:“——夜店!”
郑肴屿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没错。
要说有什么是他们都钟爱,且一直没有去报道过的, 那只有夜店。
韩辰绘对国外的夜店垂涎已久,尤其是号称浪漫之都的法国。
郑氏·夜店狂魔·夫妇申请出击!
回巴黎的路上,韩辰绘又是百度又是谷歌,狂搜“法国夜店”、“巴黎酒吧”之类的关键词。
到了晚上,她搜到那些知识全没有派上用场——
郑肴屿带着韩辰绘,穿梭于各种灯红酒绿之中。
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哦,她忘了她旁边还有个夜场高人呢:)
最后郑肴屿带她去了一家时尚高档的夜店。
为了体验环境, 韩辰绘提议他们不要去包厢,就在一楼大厅里玩。
他们两个人在角落的酒桌坐下, 点了几瓶酒。
还没等酒上来,就有几个男男女女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下郑肴屿的肩膀。
郑肴屿抬起脸,看清楚来人,立刻微笑了一下,站起身,和对面几个人一一握手之后,请他们坐了下来。
他们又开始“叽哩哇啦”,说一些韩辰绘根本听不懂的法语。
韩辰绘万万没想到,郑肴屿在夜店都能遇到朋友……
不过……她竟然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这就是郑肴屿,在夜店赌场这些地方,永远和在生意场上一样如鱼得水。
很好,人设没崩:)
服务人员端来他们点的几瓶酒。
郑肴屿先给韩辰绘倒了一杯,又给朋友们依次倒上,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自然而然地揽过韩辰绘的肩膀,互相介绍了起来。
虽然韩辰绘根本不懂法语,但这一个月里,郑肴屿总是用差不多相同的词汇介绍她,她已经知道他在说“这是我的太太”之类的。
郑肴屿也介绍了那几个朋友。
韩辰绘这才知道他们其中那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看起来有三十五六的法国男人,是这家店的老板之一。
韩辰绘微笑了一下,用仅会的几句法语打招呼:“Bonjour~”
对方也笑着和她“Bonjour”了起来。
然后,韩辰绘再再再……再一次成为了郑肴屿身边的花瓶摆设。
她除了赔笑。
只能闷闷地喝酒。
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宴会,她做花瓶就算了,怎么到了她能发挥的地盘,她也只能做他身边的花瓶呢?
不知不觉,韩辰绘一个人就喝了半瓶酒下去。
她稍稍抬起眼,只见那几个法国人中的两个女生,一直在用奇奇怪怪的目光打量她,时不时窃窃私语。
韩辰绘:“……”
她把拿起的酒瓶子慢慢放下。
还是别让郑肴屿的朋友们以为他娶了个“酒鬼花瓶”回家吧……
朋友们又坐了半个多小时,便站起身,对郑肴屿和韩辰绘打过招呼,勾丨肩丨搭丨背地离开了。
韩辰绘这下肆无忌惮地喝起酒。
郑肴屿没有管韩辰绘,甚至和她碰起杯来。
韩辰绘喝了三四瓶下去,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她张开双臂,扑到郑肴屿的身上,在他的耳边打了个酒嗝。
“刚才……刚才那两个法国女生,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说——你是不是欠下风流债了?”
郑肴屿轻笑了一声,他从酒桌上拿起烟盒,点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夹在指尖,戳了戳韩辰绘的鼻尖。
“纠正你一下,她们不是法国人,是英、国、人——”
韩辰绘气的直噘嘴,酸了吧唧地说:“你连她们是英国人都知道!你肯定有风流债!你最坏了,你这混球儿……”
郑肴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的同时凑近了韩辰绘,轻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声音低沉,似笑非笑的。
“我就对你一个人坏,你不知道吗?”
韩辰绘的脸颊“嘭——”的一下红了,她忍不住羞涩地笑了一下,突然又板起脸,推了推郑肴屿的胸膛:“哼!你少糊弄我了!”
“我想一想——”
郑肴屿将韩辰绘往怀里揽了揽,似真似假地说:“她们过去确实对我有点想法吧,可惜我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韩辰绘抬起脸。
两个人在昏暗中对视着。
她瞪了对方一眼:“你以为我会信?哼!异国风情多好呀~我看那边的白人小哥哥也很喜欢啊——”
她刚说完这一句,嘴巴便被对方给狠狠堵住了。
两个人忘我地撕吻着。
酒精在身体里疯狂作祟。
越吻味道越不对……
越吻欲丨望越强烈……
这就是成年男女的世界?
郑肴屿的一只手穿过韩辰绘的腋下,捏住她身后连衣裙的拉链,撕拉开之后,从边缘探入,在她的背脊上游走。
在关键位置上,指尖一捏、手心一缩,只用两三秒钟,她就感觉不到任何束缚。
单手秒解。
就是这么老司机:)
韩辰绘难丨耐地“唔……”了一声,郑肴屿灼丨热的吻从她的脖颈、锁骨,越来越往下——
最后落在了她胸丨前,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能触到她的危险区域。
韩辰绘有些抗拒地推了推郑肴屿,小声嘟囔:“老公,不要在这,别人会看到!”
郑肴屿停住了动作,他微微抬起脸,直直地盯着韩辰绘。
五颜六色的昏暗光线里,他们再次对视了起来——
他微微翘起唇角,指尖按了按对方的唇瓣:
“是啊,异国风情多好啊,可小郑太子爷就偏偏就被小韩猪崽子给拿下了,你说气不气?”
郑肴屿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二话不说,强势地将韩辰绘给拦腰抱起。
韩辰绘的脸颊更红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确实把郑肴屿给拿下了——两个人一见面就疯狂“饮食男女”,最近越来越为之疯狂,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法国的浪漫空气的影响,每次都恨不得把对方拆丨吃丨入丨腹,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他们没有回家。
郑肴屿抱着韩辰绘,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就进去了。
当他抱着她倒进酒店的大床里,当她被扒的一丨丝丨不丨挂,当她又哭又叫的时候——
韩辰绘都没想到郑肴屿会直接带她来开丨房……
这TM简直是偷丨情play!
疯狂!
太疯狂了——-
韩辰绘和郑肴屿又留在法国玩了半个月。
郑肴屿把这边的工作全部处理完之后,他们就启程去其他地方。
他带她去了意大利,见识过了“浪漫”,那么就要见识“文艺”——罗马、米兰、威尼斯,当然少不了佛罗伦萨。
米开朗基罗广场。
韩辰绘终于忍不住了,她好想拍照!
不是她自己拍的风景照,更不是她举着自拍杆自拍,而是——
韩辰绘嫌弃地打量着身边帮她拎包的郑肴屿。
要不要再信任一次这个直男拍照?
“老公……”韩辰绘将手机递给郑肴屿,微笑着嘱咐,“不需要你拍的多么艺术,就把我和后面的广场拍到一起,如果能带一点蓝天就更好了,但我觉得你是做不到的——”
郑肴屿:“……”
韩辰绘从郑肴屿的手中拿过包包,装逼地往广场里面走去。
郑肴屿做了个“OK”的手势。
韩辰绘立刻开始摆起各种各样的POSS。
她足足摆了五分钟,见郑肴屿一直在照,她欢快地跑了过去。
“怎么样?拍了多少张?”
郑肴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韩辰绘,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将手机还了回去。
韩辰绘拿起手机一看。
好家伙,上来就是一张糊的:)
往下翻了翻——
糊的。
掉头的。
魔鬼角度的。
车祸现场的……
真·应有尽有。
几十张照片里,只能找到那么几张能看的,也只是……勉强能凑合看:)
韩辰绘微笑脸看着郑肴屿,从牙缝里挤出“老公”两个字。
郑肴屿看向韩辰绘。
韩辰绘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打死了——”
郑肴屿挑了挑眉,低声反问道:“难道不是看在活儿好的面子上?”
韩辰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又想到昨天晚上,她哭唧唧地叫“肴屿爷爷”的画面……
她气呼呼地踩了他一脚-
韩辰绘和郑肴屿在意大利玩了半个月。
后来他们又去了英国、西班牙、丹麦、瑞士、比利时……最后来到了荷兰。
传说中的阿姆斯特丹,这里不仅有著名的风车和芬芳的郁金香,更有著名的“堕丨落大街”。
同性恋人们可以在街头肆意接吻。
赌丨博、大丨麻、情丨色丨交易……全部合法。
这是韩辰绘第一次光临赌场。
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郑肴屿在赌场里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三观不正,也可能是坏掉了……她觉得他在赌场里,比在夜店里更让她心动——
她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
一会儿看花里胡哨的赌桌,一会儿看面无表情的他。
金丝眼镜,白衬衫。
他是怎么用那么高冷的表情,做到大杀四方的?
如果硬要找一个词来形容——
韩辰绘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堕丨落。
只有堕丨落。
这可真是烟不离手、筹码狂甩的堕丨落……
韩辰绘注视着一窍不通的赌桌,她突然又有点失落。
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郑肴屿?
在高端上流的宴会,她做他身边的花瓶。
在灯红酒绿的夜店,她做他身边的花瓶。
在堕丨落疯狂的赌场,她还是只能做他身边的花瓶……
她在娱乐圈,所有人都说她是花瓶——她可以做全世界的花瓶,可她就是不愿意做郑肴屿的花瓶……
她不想那么没用。
她不想被他发现她的没用。
她不想让他嫌弃她。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只能用来上。
她想让他喜欢她,她想让他爱她……
可是,他明确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永恒的”。
她……她是不是有点过于贪心了QAQ-
等到韩辰绘和郑肴屿要离开荷兰的时候,Anemone给她打了个越洋电话——
“辰绘!你之前说你在国外旅游,我寻思你放个长假也不错,少出现,就少话题度,时间久了那些事也就过去了,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过阵子《二次通信》要上映,这个你知道的。”
“今天首映礼,那些媒体和专家对你的评价非常好!知道吗!非常好!”
韩辰绘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真的吗?他们对我的评价很好?”
“不是很好——”Anemone又强调了两遍,“是非常好!非常好!”
“那可能是后期导演把我发挥不太好的地方给魔剪了?也可能是配乐应景?”
“剪是肯定要剪的,魔剪应该没有,《二次通信》的导演组也说你发挥的很好啊,他们一直对媒体夸你特别认真、努力什么的,现在就等着《二次通信》上映了!要是观众的反响和媒体、专家们差不多,你就可以凭着这部电影,好好翻身一下,让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认可你,万一再能入围个什么女配角奖,哪怕只是入围,也行啊!”
“哈哈哈哈!”韩辰绘大笑起来,兴奋不已,“nene姐,你飘了啊!还女配角入围、得奖呢,我想都不敢想,能积攒一些口碑,让我翻个身,把身上臭名洗一洗,我就谢天谢地啦!”
Anemone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做梦嘛,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
韩辰绘和Anemone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Anemone最后的那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
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
那她可不可以做梦,郑肴屿会喜欢她呢?-
晚餐的时候,韩辰绘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大讲《二次通信》的相关。
“老公!你知道吗!Anemone说我能翻身,说不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我、认可我,哦对了,说不定我还能入围个什么奖项呢——”
韩辰绘放下刀叉,兴奋地手舞足蹈。
“不用入围奖项!只要能让我口碑翻身就行!估计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二次通信》都会是我的巅峰了,毕竟我很难再遇到第二个这么量身定做的角色了……”
郑肴屿意味深长地看了韩辰绘一眼,切了一块鹅肝放到了她的碟子里。
韩辰绘看着郑肴屿,歪了歪头。
其实她习以为常了。
郑肴屿这个男人,除了直男这方面让人一言难尽。
其他一向是心事多、城府深、心机重、脑筋快的典型……
很正常,他处在那样的高位,所谓的高位,就是“高处不胜寒”。
少算计别人一道,就会被别人反算计,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从高位摔落,或粉身碎骨、或一无所有。
韩辰绘越想越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