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国庆什么的不加更怎么行!
说什么也要加!
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码出来不知道…于是妹纸们明早一起看吧么么哒…
谢谢mikibaby扔的地雷!【悄悄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婉然烧点纸么…
205
红药仍旧忐忑着犹豫着没有开口,我亦没有多同她耽搁,起身离开。当晚叮嘱着璃蕊别忘了给她传太医,她帮不帮我是一回事,总犯不上让她在出宫前一年病死了。
翌日一早,我在晨省后回道寝殿时见到了红药。
她见我起身浅浅一福,道了声“充容娘娘安”,我见她仍是病容憔悴便皱了眉头:“病没好就回去歇着,这儿不差你一个人。”
她略有怯意地抬了抬眼,“奴婢没大碍了…”
我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俄而一笑:“都退下。”
林晋便挥手命旁的宫人都退下了,自己最后一个退了出去,将门阖上。我拉着红药一并坐下,又亲手倒了杯茶给她,缓和道:“你说吧。”
“诺…”她点点头,却是沉默了一会儿,茫然地抬头问我,“娘娘…您说真有冤魂索命或是故去之人托梦的事么?”
我抿笑道:“本宫不曾见过,但这样的事,本宫总是宁可信其有的。”
她低下头沉思着,过了许久我也不曾催促她,她终于抬头道:“奴婢近来…总梦到兄长。他和奴婢说…说皇后娘娘在阎王那里告了他一状,弄得他投不了生…”
我听得一栗,仍是微笑着问她:“你兄长…究竟和皇后娘娘的死有什么关系?”
“他…”她欲言又止,迟疑少顷,眼泪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无比惊惧地狠咬着牙关说,“娘娘,奴婢不敢说,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兄长告诉奴婢此事的时候,就特意叮嘱过…便是怎样的逼供也说不得…”
她几乎支撑不住坐姿,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抓着裙摆。这样的恐惧我不是没有见过,这不是怕自己死,是面临灭门才会有的绝望。
“红药…”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重新坐下,半搂住她的肩膀温和劝道,“你说出来,本宫能解决自然会解决,如若解决不了也断不会牵连到谁。你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本宫总不会去害你。”
“娘娘…”她倏尔紧抓住我的手腕,手上用了十分的力气,身上却无力极了,“奴婢害怕…奴婢知道哥哥是宦官不能出宫,但奴婢从没想过他会就这么死了…那天…那天奴婢偷着跟到后山,亲眼看着他断了气…”
我从没见她如此激动过,双目空洞着不知看向哪里,更是全然顾不得礼数规矩。眼看着亲人离世,这是怎样的痛我并不是不知道,一时已后悔问她这些了。
“好了…不说了…”我一壁出言缓缓劝着一壁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她却恍若未闻,仍紧紧抓着我,丝毫没有松力,眼泪越流越多:“我该拦着他的…我明明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恨我胆子那么小…”
她转向我,仍是双目空洞着,睁得很大却无神:“他亲口告诉我…他每天给皇后娘娘添的熏香都是与皇后娘娘相克的…太医查不出、即便查出也不敢说…”她说到此,陡然脱了力,身子向前一倾伏在了桌上,“我怕极了…我想去告诉陛下,可是兄长告诉我不能说…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保我的命,如果我说了,我们都会死…”她死死咬住了下唇,激动之下好不容易停了的眼泪再一次涌得猛了,带着无尽地悔恨嘶哑道,“可我后来才知道…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撑起身转向我,稍微平静了几许,犹是眼泪不停地道:“娘娘您不知道静媛夫人和婉然是怎样的心狠…多少次,我撑不住了,都想把这事捅出去——哪怕不能告诉陛下,我喊出来,让其他人听见也好…可是我到底不敢…我怕我和兄长都死在宫里,家中就没了指望…”
她的话语已很混乱,哭个不停说个不停,却没几句有用的。我心中焦急,又知是悲痛所致不好怪她,便耐下心来镇静地追问她:“你是说…是静媛夫人让你在淑元皇后的熏香里下的毒?”
她哽咽着点头:“是…兄长告诉我说,他大概不能陪我多久了,要我平平安安出宫,回家替他孝敬爹娘。我听着不对,追问了好久他才告诉我这些…他说静媛夫人断不会留他的命,让我不能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静媛夫人知道我知道此事…”
我平复着心神,又问她:“可有证据么?”
她却摇头:“没有…兄长只是说了几句…”她说着蓦然回神,看了看仍抓在我腕上的手,缓缓松开,喃喃道,“奴婢失仪。”
“没事。”我笑了一笑,又问她,“那…你兄长葬在哪儿了?”
“哪有的葬…”她一声凄厉的笑,“皇后娘娘去后,兄长被调到了尚食局做些杂事。结果…结果不出两天就说得了急病死了,奴婢在尚食局有相熟的人,跑来告诉奴婢,奴婢跑出去看,正看到他们抬着兄长出去…”她的笑声间添了狠意,切齿道,“奴婢跟到后山,等他们走了悄悄看了一眼,兄长他还没断气啊…口鼻里全是血。”
是被下了毒灭口。
我无声一喟,只觉难以再支撑起笑容。她顿了一顿,又道:“兄长临死前还告诉奴婢…一定要平安地出宫,若不然…若不然…”她的面容温和平静了几分,甚至有了些带着回忆的笑意“他说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所以她就一直在荷莳宫忍着,阖宫上下都对她那么刻薄她还是忍着。直到见了我的面,她都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大约不仅是怕自己死吧,更怕说出来,会牵连了九族性命。她不过是想熬到出宫,可她实际上又那么怕赵姬,我依稀记得,后来在婉然要挟我让我送她回荷莳宫时,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求我赐她一死。
那两年里,相较于我,她只会过得更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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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她坐着,缓了许久她才缓过来,擦干了眼泪,微微笑说:“奴婢方才…太激动了,娘娘恕罪。”
我莞尔一笑,颌首道:“多谢你告诉本宫这些。若早知你兄长死得那般…本宫就不该再让你想这些事。”
“哦…还有一件事。”她擦着眼泪抽噎着又说,“娘娘许是觉得无关痛痒了,但奴婢觉得…还是告诉娘娘为好。”
我定睛道:“什么事?你说。”
“当初给娘娘的药膏里下毒的…大概…不是秋宝林。”她哑声一笑,“娘娘别怪奴婢为她说话,奴婢在荷莳宫的时候,因为静…赵姬娘娘的关系,阖宫上下就没人敢待奴婢好,唯独她不顾忌这些。”她望着我,眸中满是对答案的渴求,“奴婢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娘娘如若也不确信是她,就放她一命吧。”
我点头笑道:“知道了,本宫原也没有再找她算账的意思。”我凝视着她顿了一顿,又道,“但你觉得不是她做的,仅是因为她曾待你好过么?”
她顿时沉默了,少顷,才又带着几分胆怯轻轻说:“奴婢曾无意中…听婉然和玉禾交待过这件事…”
她抬了抬眼觑了我一眼又道:“具体也没听清楚,就听提到了娘娘、提到了伤口什么的…想想后来的事,应该就是…”
“够毒的。”我凛然间轻声一笑,“可惜了,本宫还是充容,她静媛夫人倒先被废为了正五品姬。”
“娘娘…”她惴惴不安地唤了一声,然后道,“您可别让赵姬娘娘知道奴婢知道皇后娘娘的死因…”
我了然笑应:“莫说是她,本宫对谁也不会说。你安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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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能担保静媛夫人日后不能东山再起,但我要竭尽所能不让她东山再起。一时并不知有什么可作,原想着红药兴许能帮上些忙,可到头来她能做的也只是告诉我这些,没有半点证据留给我。
所谓口说无凭,莫说有帝太后护着的赵姬不会因这红口白牙就被赐死,便是没了帝太后,宏晅也还要顾忌着前朝的赵家。
急不得恼不得,只好暂且放下。但到了合适的时候,想必这件事会是打垮赵姬的最后一击。
扬音唤来宫人,让璃蕊陪红药回去歇着,留下了林晋和云溪,将红药方才所言一一告诉他们。云溪直听得浑身一僵:“好毒的心思,怨不得皇后娘娘突然一病不起…一边逼着人家的兄长做这样的事情、一边又待做妹妹的这样刻薄,也亏她们下得了手。”
林晋闻之只是不以为然地冷笑:“这算什么毒了,娘娘从前和赵姬是怎样的情分、又是如何待婉然的,换来的是什么?”言罢一思忖,欠身问我说,“那娘娘现在打算怎么办?您…总也不能把红药推出去。”
“自是不能。”我轻轻一笑,“就算把她推出去,也没什么大用处。这事没有证据留下就用不得,唯一的作用,便是在赵姬要被废位的时候揭出来,把废位变成赐死了。”
遂悄声与林晋云溪交待了几句,二人听罢当即露了喜色,林晋揖道:“诺,臣这就着手去办,来日必定不让娘娘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三更~大家久等~~~明天更婉然的大番外,照例一次性发出不吊胃口(用mikibaby菇凉的话说这叫国庆杀婉然祭旗…)!早上九点更吧~~估计国庆长假都爱睡个懒觉?【九点是不是还有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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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杂技团的台柱子少女,却穿越成了随军营妓。
好巧不巧,穿越第一天就被大将军包养。
大将军表示:爱上一匹野马,我家里也有草原。
董小姐,你嫁我可好?
206此恨婉转无绝期
大燕朝隆庆十六年秋,锦都。
马车缓缓停在一座宅院门前,这宅院的大门高高的,自内而外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肃穆,让人不敢接近了去。
这也确实是个旁人接近不得的地方,太子府。
大燕朝储君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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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一身宫女的装束,望了望面前的大门,怯生生地问同来的宦官:“就是这儿?”
那宦官淡看了她一眼,尖声尖气地应了句:“是。”
便带她上前去,叩了叩门。一个最多不过二十岁的宦官开了门一瞧,便笑道:“这就是夫人指下来的人?”
带她同来的宦官一揖,笑应道:“是,夫人亲自挑的,让尚仪局的宫娥好生教导了大半个月才吩咐给送来。小丫头到底不懂规矩,大人日后多照应。”
二人寒暄应承了一番,带他来的那人便告了辞,开门的宦官带了她进去,一壁往里走着一壁自我介绍:“我是殿下跟前管事的,旁人叫我一声郑大人,你也这么叫就是了;府里的尚侍姓方,叫方尚侍便是。”说着回头睨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姑娘出言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垂首道,“奴婢雨梦。”
郑褚听得脚下一滞,回过头来看了看她:“舒韶夫人没给你改个名字?”
她怔住。舒韶夫人是给她改了名字的,但她不喜欢那个名字,那名字复杂到她现在都没记住怎么写,因此一看换了地方就想改了回来,怎么一下就被问着了?
郑褚又觑了她一眼,说:“和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同名,夫人若没给你改,就让殿下给你改一个。”
她顺势点了点头,喃喃道:“诺,听殿下的。”
郑褚却没带她去见太子,而是去了她的房间。她一边收拾着东西郑褚一边叮嘱她一件事情,门忽地被推开,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探了身子进来张望,望一望她然后望向了郑褚:“郑大人,她就是舒韶夫人送来的么?”
郑褚回头一看,笑道:“是,你们来。”
二人一并走进来,郑褚便向她道:“这是晏然、怡然,晏然入府早些,怡然三个月前来的,肃悦长公主挑来的人。你们年纪差不多,房间也挨着,有什么事互相照应着。”
二人看看她,那个从服饰来看品秩略高的便嬉笑着问郑褚:“奴婢是晏然、她正好叫怡然,难不成她叫肃然什么的么?”
郑褚瞧了她一眼,回答晏然说:“殿下还没给赐名呢,你要是有主意可以跟殿下说说去,先前的名字连问也别问。”
晏然和怡然一福,答了声“诺”,四只小手一伸就把郑褚往外推,一边推着一边还说得客气:“大人您去忙您的就是了,我们来照顾她,不劳您操心。”
郑褚就这么被“请”出了门外,二人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门栓上,听到郑褚在外面提了声叮嘱说:“别光顾着玩,晚上得带她拜见殿下去。”
被搁在门外的郑褚听到里面一串清凌凌的笑声,然后听到了晏然的答话:“知道了。今晚奴婢和怡然都当值,带她同去便是了。”
郑褚转身离开间一声长叹:打去年晏然来了,府里就热闹了好多;怡然来了之后直接热闹程度直接翻了一倍;这回又添了一个…
他也明白,这三个人里,除了受太傅所托送进来的晏然,其余两个,一个是舒韶夫人指进来的一个是肃悦长公主指进来的,多半就是指望着日后当嫔妃的。倒也未必图什么,不过未来的天子枕边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总是好事。
当然,六年后,郑褚知道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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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太子贺兰宏晅的书房里一片安静,四下侍立的下人都不出声。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也是轻轻的,小心翼翼地不打扰这片安静。
郑褚便悄声迎了出去,正是那三人来了,郑褚压着音道:“晏然怡然先进去,你等着殿下歇下来了再去见。”
晏然与怡然一福,就进了屋去,郑褚也随了进去,独留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已是深秋——准确地说再过几天就要立冬了,虽在书房外头还有个小间,门却敞着,小风冷飕飕的。四下倒是有坐的地方,但她也不知能不能坐,就站着到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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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是个不一样的景象。晏然如往常一般进了屋研好墨、添好茶,就坐到了自己的案几前1,拿了昨日没读完的一本书来读;怡然站在太子身边,不停地走神,直往晏然这边看。
晏然拿着书,实则也没看进去。小孩子玩心都重,想着外头还有一个日后的新玩伴,书什么的就成了摆设。
可这俩人又不敢吭声,就是一会儿对望一眼,动动口型,再看一看外面;再各自发会儿愣,再重复如上动作。
郑褚轻咳提醒了两次,两个小丫头还是不知收敛,倒是弄得太子也朝晏然看了过去,开口便是一句:“你又干什么了?”
“…”晏然愣住,哑了哑道,“奴婢…没干什么啊…”
太子遂睇了怡然一眼,又道:“那你们俩眉来眼去干什么呢?犯了什么错赶紧招,别掖着。”
“才不是…”晏然委屈地念叨了一句,便回道,“今天舒韶夫人送来的宫女来啦,在外面候着呢,殿下要不要见见?”
郑褚暗瞪着她,忍不住地腹诽:我怎么就这么想抽你呢?
太子“哦”了一声,答说:“一会儿吧。”又继续看书。
晏然不怕死地追加了一句:“殿下,外头冷。”
太子就放下了书,看向郑褚:“先让她进来吧。”
“…诺”郑褚应得无奈,转身出去叫那新来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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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她,太子第一句话也理所当然是:“叫什么名字?”
“奴婢…”她滞了,求助地看向郑褚,郑褚笑道:“等殿下赐名。”
旁边的晏然和怡然开始怯怯私语,太子瞥了她们一眼,想了一想,便道:“叫婉然吧。”
这边她还没回话,就听得那边怡然一笑出声,伸手就拔了晏然髻上的一只簪子:“我赢了!”
郑褚瞪过去:“叫什么叫!”
太子扫过去:“什么赢了?”
“这个…”怡然垂下头,将簪子握在手里,犹自沉浸在胜利地喜悦中笑道,“奴婢和姐姐打赌,奴婢说殿下给她赐名必定有个‘然’字;姐姐说不可能,说奴婢也不过是名字正好碰上了,若是殿下赐名才不会特意用这个字呢。”
太子笑看向晏然,晏然怒瞪着太子,怡然摆弄着手里新得的簪子甚是欣慰。
婉然盈盈一福:“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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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婉然就觉得,在府里混得更好、更了解太子心思的一定是怡然,当晚她就去了怡然房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套着近乎,显得颇是亲昵。
亲昵道她自己心里都在感慨,自己好深的心思。
怡然却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和她聊得开心,晚上还留了她在屋里一同睡,两个小姑娘又聊到了大半夜。
第二天早上,她们起床后,她却不忘多问怡然一句:“不叫晏然姐姐么?”
“姐姐早起了。”怡然回身一笑,“她总起得早,殿下上朝前她就过去侍奉了,差不多是寅时。”
“寅时…”婉然啧了啧舌,“那么早?”
“是,殿下也劝她多睡一睡,不过她觉少,劝了也白劝。”怡然便拉着她往外走了。这会儿天已经大亮,宫中早下了朝,她们走到书房前的时候太子刚好下了朝回来也往这边来。
远远地就听到晏然的声音,很是带着些懊恼:“不管!殿下就得赔奴婢簪子!”
继而就是太子带着笑说:“俗话说愿赌服输,晏姑娘你很是不磊落啊!”
“殿下成心让她赢,怎么还成了奴婢不磊落!明明是殿下不磊落!”晏然不依不饶,殊不知数步之外的书房里二人正侧耳倾听着。
“我哪儿不磊落了?”太子驻步一拍她额头,一本正经道,“我这是教你学好,哪有打赌还去买通人的?你活该输给怡然。”
“殿下你仗势欺人欺凌弱小惨无人道惨绝人寰丧尽天良。”晏然快语如珠,婉然在屋里吓得直捂嘴,怡然则是不住地翻白眼:“这是把学过的成语全用上了吧?”
愣神腹诽间二人踏进来,怡然和婉然一惊,连忙福身:“殿下大安。”
“免了。”太子笑看着怡然,又看向婉然,一副“叫你话多”的表情,端得是幸灾乐祸。
天知道那天太子府的书房里,晏然尖刀般的目光是如何在太子与怡然间划来划去,换来的是太子的淡然和怡然的得意。
那年,婉然八岁。她进了太子府,获得了日后要陪伴她很久、后来又被她亲手断送的姐妹之情。
那天她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滋生着,过了好几年她才知道,这种情绪大概叫做嫉妒。可她却是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的心思,比那二人要阴得多了。
似乎是天生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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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年,太子大婚。那年,婉然十岁。
这一年里她一直过得小心,从没犯过什么大错。太子对这三个人都不错,她的日子也挺滋润。
头一个大错就是打翻了婚礼所用的牢食2。
虽是厨房新备了一份且什么都没耽搁、太子一时甚至都不知情,但还是不能改变婚礼前出现这样的事不怎么吉利的事实。
她就被罚在前院跪了一夜,那天她望着星夜,入府以来第一次哭了。晏然和怡然也跟着心情不好,去求了郑褚几次,郑褚也不敢直接饶了她,还得等次日让太子或者太子妃发话才是。
可婉然看到的却是另一回事,她只觉得晏然和怡然都不在、独留了她一个人,定是把她忘了自己休息去了。
她甚至一时连夜里不能随处走动的规矩都忘得干净。
心里就有了怨,却什么也不敢说,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昏昏欲睡。
新婚次日太子并不早朝,这是太子要带太子府入宫拜见皇后和舒韶夫人。她想喊一声,但一夜病下来,嗓子已经发了哑,就眼睁睁地望着他们离开。郑褚一时忙忘了这事,也没提醒一声。
是以她一直跪到了两个时辰后,太子和太子妃从宫里回来。晏然怡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虽没同她说几句话,她也看得出二人神色的焦急,但想起昨晚自己独自跪了一夜,心里竟是半点感激也没有,只冷冷地想:虚伪。
太子回了府,入府见到在这儿等自己的晏然和怡然,便觉得定然有事。二人垂首一福:“殿下大安、太子妃大安。”
“怎么了?”太子妃疑惑地看了看她们,笑问一句。怡然开口就要答话,晏然犹豫地拉了拉她——这是关乎婚礼的事,焉知太子妃不会怪罪?还是私底下跟太子求个情好。
太子妃也识趣,瞧她们这个样子觉出是有自己不便听的话,又知她们都是府里得脸的侍女,朝太子一福便道:“臣妾先回去歇息了。”
太子颌了颌首,太子妃便向里去了。太子淡看着二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