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林守备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能拒绝吗?绝对不能,只是没想到这林守备选来选去,选到了这个余泽这块儿地。
余泽这地儿不仅荒无人烟,而且是水都很少,种庄稼,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在好不自在,最开始不是说了吗,这余泽的土真的是很贫,庄稼根本就长不起来。
林守备为什么就选了这个地儿呢?难道是越是难度大,越是能出功绩?
等李存安接到这个调令的时候,有些傻眼,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他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知道,说的是文书,不过就是个流放犯,如果没有天大的功劳,那就是一辈子也脱不了这个地方了,他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所以去余泽他肯定是回去的。
就是家里的妻儿,要跟着一起受苦了,但是李存安知道妻子和儿女绝对会支持自己的。
至于这个时候,就同林守备提什么要求,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除非自己立了什么功劳了,才能那时候说出来。
“啊?余泽,那是什么地方?”胡氏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懵了,这是又要转地方了?
“那地方现在还没有人烟。”李存安也不想瞒着妻儿。
胡氏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们的身份,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胡氏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李思雨道:“我只要跟着爹娘,去哪里都不怕!”
“我也是!“贤哥儿立刻说道。
“孩子们都这么懂事,我也不说别的话,去哪里就哪里,咱们一家子只要在一起,到哪里都是家。”不就从头开始吗?她怕什么?怕就不是她胡氏了!
胡氏骨子里的彪悍劲儿起来了,既然是拒绝不了的,那就要高兴的去面对,这样才能活的更好。
何况,日子且长着呢,她就不信他们以后一直吃苦。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流放的路上都过了,这不过是重新去开荒,怕个什么?
于是这一家四口都决定了下来,东西也开始收拾,就等着到时候好出发呢,结果李存旭最后也是走了涂大郎的门路,跟着要一起去,林俊彦看在他能养马的份上,也同意了。
两家是同进退,都在收拾东西,因为要走的时候,有专门的马车过来拉东西。而且一起去的,不止他们两家,还有十来家的军户都要跟着去呢,这十来家军户都是今年新来的,到时候从卫所直接过来。
得胜街的邻居听说这两家要去余泽了,有可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无所谓的。
康大嫂说道:“那余泽可不是个好地方啊,你们这是得罪了谁了,给弄到那里去了,不是和陈副千户关系挺好的吗?怎么不找陈副千户说说?”
胡氏忙道:“上头的命令,我们当军户的,只管听着就是了,到哪里不是过日子?你说是吧,康大嫂。”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肯定觉得她是吹牛,你李娘子说这话,我信!”康大嫂也不说什么了,至于背地里有人笑话他们,那就无所谓了,谁人背后不被人说?
涂大郎是把自己的老婆给接过来了,可是来到这里还没有几天,就要搬到那余泽去,涂大郎的老婆于桂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她真的不想去那余泽,那地方就是听听都觉得可怕。
“大郎,娘那边整天就一个人,我看我还是回去陪着她怎么样?我是长子媳妇,不在家里照顾婆婆,那是不像话啊。”
涂大郎说道:“我娘已经说了,就让我们在一起,她身子骨硬朗,不需要我们照顾,你在她身边,她还担心我这边没有人给做饭洗衣。”
尽管于桂花心里不愿意去,可是涂大郎不松口,她只能是跟着去,心里真是不舒服的很,好歹她也是在卫所那边长大的,嫁到了这乡下不说,现在还要拿去那不毛之地当野人了,她怎么这么命苦?
终于到了出发的地方,一大早,就来了四辆马车,把李存安和李存旭两家的东西都给拉走了,李思雨他们把家里的东西,除了炕不能搬走的,其他的都给拿走了,被子是少不了的,这锅碗瓢盆的,更是一个不落下,干活的工具锄头铁锨,这就不用说了,家里剩的粮食也没有放过,不过他们这些去开荒的人,前两年的粮食都是分发的,不然那岂不是把人给饿死?
胡氏因为要去余泽,所以教人针线的活儿也给辞了,李思雨是真心佩服自己的娘,真正的夫唱妇随,一点儿也不含糊。
这样的品行,她爹能不护着吗?这念头,没有妾室的男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她爹绝对是这个时候的好男人!
贤哥儿连葫芦藤上结的葫芦都摘了好几个带走了。虽然现在是由甜到苦,可是就连李思雨也觉得这是他们家的一个机会。
他们不是因为在这洪阳县犯错,而给又发配到这余泽的,而是林守备提出来让自家爹跟着过去的,所以在林守备林俊彦那边也不会是一个一点儿也不知道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奋斗的过程中不可能一帆风顺那,这又去开荒啦!虽然物质条件相对差了些,但是也是一种际遇。
新环境
余泽要说离洪阳县多远,李思雨不知道,只知道走了有一天一夜,然后第二天中午才到。
这可真是一片荒野啊,也不是光秃秃的,到处是野草,就是在这一片荒野的前面,有几座不算高的山,山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很小的毛松树,而山脚下不远处,就有一排刚刚盖起来没有多久的半土半砖的房子,这些都是给过来余泽的人住的,就连林守备也要住在这里的。
看了这房子,也不算太差,至少不是那窝棚了,估计这房子是早几个月就有人来这边盖了,李思雨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
跟着林俊彦过来的,也有十来个护卫一类的人,他们都是单身汉,两个人一间房,林俊彦自己是一间房,涂大郎和于桂花两口子也分了一间房,而对于李存安和李存严两家人,都是夫妻两人一间房,敏哥儿和贤哥儿一间房,然后李思雨竟然能单独分了一间房。
这是因为就李思雨这一个姑娘家的,分一间房也合理,跟敏哥儿和贤哥儿的的房子紧紧的挨着。
这一排房子估计得有二十来间,剩下的是给后来到的军户准备的,在这排房子的前面,还有一个大的通的房间,那边分别砌着一排排的锅灶,是给各家做饭用的,因为这里不可能给各家各户单独弄一个厨房的,所以颇有些像以前那种单位,做饭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然后划分的格式。
既然来了这个地方,一切都从简,有个锅灶就不错了。
胡氏和朱氏分别选了挨着墙角的锅灶,因为这个地方和别人连接也就只有一个,不像那中间的,左右都是有人,到时候有了矛盾也不好解决了,扯皮的事儿越少越好。
“这房子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起码里面都有炕!”只是这边烧炕那是一起烧的,跟大锅炉形势一样,集中取暖呢。
“咱们先来的还是能占些好处的,这房子和灶台都能选比好一些的。”
可是这地方没有水,就山上不知道少时候留下来的一滴一滴的水,也幸好他们这次过来用车拉了好几车的水,够大家用几天了。
只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这天气越来越热,没有水,就过不下去了。
李存安说道:“林守备已经找到可以挖水井的地方,明天就开始挖了,这下子就不担心水源问题了。”最开始也是派人来挖过,可是都没有见水,现在是因为找到了地方了,所以才把他们都搬过来了,不然贸贸然的过来,那真的是要无功而返了。
既然这山上都能滴下水来,说明这地方还是可以存住水的,所以挖出水井里的水,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爹,咱们吃的水是解决了,可是这要种庄稼,没有水是万万不能的。”
正是因为这边水资源少,所以庄稼才不好种,加上这边土太贫瘠了,这余泽就成了一片荒地了。
“雨姐儿说的对极了,所以林守备和我们商量,要开始挖那种蓄水池了。越大越好,就不信存不住水。”
也就是说要弄那个什么水库了!到了冬天那积雪融化了,就成了水,然后顺着沟渠流出来,也是可以灌溉庄稼的。
只是这得要多大的水库啊,才能满足这种要求?少了根本就不管用。
“爹,这雨水这边也少,顶多是要靠冬天下了雪,可是要是这池子不够大,根本就不管用,只是要挖那么大的水池,得费多少功夫和人力啊,两年未必都成!”
“哈哈,雨姐儿说的是,所以呢,咱们这个余泽在外人看来是个不好的地方,其实还真是个好地方,这地方为什么叫余泽,就是因为离咱们这边有十来里的地方,有个沼泽池子,谁进去就出不来,如果我们把这沼泽池子给清理好了,这水源根本就不成问题。”沼泽池子因为烂泥太多,所以才会成为泥潭,一般个人进去,十个有九个出不来的。
“正因为有这一片沼泽,所以那边的水才过不来,弄得余泽的地就荒成了这个样子。早年前倒是有人提议把这沼泽给清理干净,只是历来都嫌弃这片土地太贫瘠了,没有人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于是这里更是荒了下来。”
“爹的意思是,本来这边是可以有水流过的,只是那沼泽地阻挡了水,所以就流不到咱们这边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把这沼泽清理干净了,不仅是个天然的蓄水池,然后沿着这边慢慢的挖渠,四周就可以开荒,过个四五年,这里就是一片庄稼地了。而且这沼泽地里的淤泥可是肥田的好东西,这样做简直是一举两得!”
胡氏还是有些担心,“那沼泽是那么好清理的,不是好多人都没有干成吗?”
“这个我们也都了解过了,原来是有人起了这个意,但是也没有付诸行动,觉得就是弄好了这沼泽,也没有什么好处,再有就是那些个人单独过来的,一个不小心,就掉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所以才把这沼泽弄得更神秘,后来就没有人管了,再加上各个卫所够开荒的地方已经足够,他们绝对不会单独瞄上余泽这个地方,但是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们是冲着这余泽过来的,所以我们有信心。
今天我也去那边看了一下,这沼泽最边上的淤泥也才有一米多深,旁人是不会想着要把这些淤泥都给挖走肥田的,而我们却是把这淤泥当成了宝贝,不怕它不够多,就怕它太少,养田养个一两年这都是值得的。”
还有的话就是,他在书上也看过这清理沼泽的法子,沼泽嘛,就是因为淤泥过多,才会形成的,长久没有人处理这淤泥,就会越来越多。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沼泽也是一片湖水。那么再给它还原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思雨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听过建国初很多地方都会组织群众清理臭水沟,臭水渠等等,自然也有处理那荒废很久的都淤泥成山的湖,所以爹的这个想法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人多力量大,他们这些人,加上再过来的军户,有那个能力弄好这件事吗?
别人是因为被这个沼泽地给弄得觉得费力不讨好了,反正也有别处让他们开荒,所以就不会把这个余泽看在眼里,加上这沼泽池还淹死过人,所以更是让人害怕,传言就会越传越严重,说不定还说这沼泽池里面有水鬼呢。
不过以前既然有人淹死在这沼泽池里,那么挖的时候,会不会挖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啊,李思雨想一想,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打住打住,别想的太歪了!
外面的事儿,自然有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商量,李思雨他们已经开始在心灶台上做饭了,因为把泡得酸菜坛子也都带过来了,加上去年冬天腌的腊肉,李思雨决定做一个酸菜煮腊肉,搬家也是辛苦的,得好好的补一补,这里天气热,也没有新鲜的肉,所以只能用腊肉来代替了。
热了锅,上了油,然后把腊肉炒一会儿,看着有些焦黄的时候,兑上热水,等水开了把已经喜好切好的酸菜给防盗锅里面,越煮这味道就越香。
“李先生家这是做的什么?真是香!”跟着林俊彦过来的一个叫齐双喜的兵丁过来问李存安。
他们那十来个兵丁都是光棍,得自己做饭,可是大老爷们能做出什么好的,吃饱肚子就难得很那。都巴巴的指望着林守备能请个人过来,给他们做饭呢,这人是过来了,也是官家派来的,只是这张婆子做的也就是勉强能下的去嘴,哪里像李先生家里的,闻起来就香。
可是人家林守备都能吃的下去张婆子做的饭菜,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不是?虽然林守备是那张婆子做的小灶。
张婆子是和她男人张大爷一起过来的,老两口一个给大家做饭,一个是给林守备收拾收拾屋子。林守备也没有带自己家里的下人过来伺候他。
这些兵丁不是军户,就是那种一般的兵,大部分都是自愿当兵的,好歹也是个营生,当然,也有人的目标更高,那就是通过当兵,说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也衣锦还乡。
李存安笑道:“是我家的丫头做的酸菜肉。”他可不能说等会儿你过来一起吃,这不能开头啊,这一开头,好家伙那十来个小伙子岂不是都要过来了,那不是把他闺女给累死了,他可是心疼她闺女了。
李存安觉得,这十来个小伙子,最好是赶紧成个家,然后有自己的媳妇给他们做饭洗衣了,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齐双喜呵呵的不好意思的笑了,“李先生,要不我把自己的口粮放在您家里,我每个月出点钱,您家里帮我做饭怎么样?”
“那我们岂不是抢了张家婶子的饭碗了,这可是不成的。”
那齐双喜还想说什么,结果看见林俊彦过来了,立刻刺溜一下子就不见了,李存安直接笑着摇头。
结果这位林守备过来,和齐双喜说的是一样的内容,只不过是,等他家的下人过来了,就不用在这边搭火了。其实呢,这守备的官职,也是身边可以配备好几个属官的,只是林俊彦这个守备做的是开荒的事儿,现在还不需要那些人,林俊彦觉得他们过来了,那就是浪费粮食,所以都没有要,等这边能种上地了,那时候再慢慢的添置。
林俊彦开口了,而且只是暂时的,李存安就不好拒绝了,毕竟林俊彦就一个人,那齐双喜和他一样的可是有十来个人呢,同意这个不同意那个,都不好,现在同意了林守备,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啊?他家里还没有派人来啊。”这指挥使大人的公子,到这里开荒来了,还一个仆人也没有。
简直是超乎大家的想象啊。难道真的是同甘共苦了?不是说这样的都有个贴身侍卫的吗?或者是小厮?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驾到!坚持住!现在都是晚上写白天发,累啊!能写到晚上十一点多。
故人来
林守备是有个贴身侍卫,不过那人是涂大郎,人家是有老婆的,这个做饭让涂大郎做,也是不怎么好的,洗衣服呢,这边因为水井还没有弄好,所以大家都还没有洗呢。
估计是张婆子给他洗。对于家里添一个人吃饭,李思雨没有觉得稀奇的,以前大郎哥也经常过来吃饭的,所以这个暂时性的任务,她就接下来了。人家是顶头上官。得讨好了才是,这点儿眼色她还是有的。
更不用说,上次帮他们弄回了那两匹马,也是值几十两银子了,所以他们家不亏啊。
要说,这当官的确实不一样,粮食和肉菜都是足足的,洪阳县城那边每隔五天都会有人专门给这林守备送东西过来,所以他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
李思雨觉得吧,她的手艺也就是一般,只不过在调料上比较用心,像张婆子炒菜,也就是放点油,然后炒几下就用水煮,中间放点盐,就可以了,这菜呢,真的完全是水煮好的,那味道就很打折扣了,所以才不怎么好吃。
又过了一天,水井终于是打好了,但是得沉静一天,不然下面的水都是带着泥土的浑水,吃都不能吃。且既然是要长久用的,那么上面也得修好,所以大家伙儿一起给这个水井打了棚子,还有个石头给砌了一个井口,提水的轱辘就不用说了,自然是都给安好了。
又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几块石板,把水井周围都给铺上了,这样就是下雨下雪天,也不会让水井给弄脏了。对待吃水的井,大家觉得越精细越好。
涂大郎还自己用那沼泽边上的芦苇给编了一个井盖,底层是木盖,外面芦苇编织了一层,这样就是像李思雨这话总力气的,也可以盖上井盖了。
等正式能用水的那天,李思雨是好好的烧了好几锅的开水,然后在自己的房间狠狠的洗了个澡,之后让贤哥儿和敏哥儿也去好好的洗一洗,再不洗,这身上都要臭了!
别的人都去沼泽地里看去了,而李思雨也听说,过后来的除了那十来户军户,还要从卫所那边掉一些兵丁过来,毕竟这挖淤泥可不是个简单的工程。
要是靠这几十口子人,那得挖到猴年马月去?也对亏林俊彦的父亲是卫指挥使,手中权利大,这才能弄的到这么多人。
不过李思雨也听自家爹说了,不光是要把那沼泽地给清理了,还要挖沟渠蓄水,毕竟沼泽地那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今年这雨水开起来还不算太少,也能蓄到水也说不定!
前段时间下了一夜的雨,这边低洼的地方都还有水没有干,所以这挖沟渠蓄水是很可行的。
一切都是要人那。要是有那种挖土机就好了,省时又省力,不过一切都是李思雨幻想幻想,这个时候,蒸汽机都没有出现呢,大部分都是用人力物力。挖土机那就不要想了。奋斗一辈子也不会出现的。
终于,那十来户被发配的军户拖家带口的被送到了这余泽,李思雨那时候正在和娘和四婶一起洗衣服,这边女人少,所以胡氏和朱氏就包揽了大家的衣服洗,就是这段时间做饭也是一起的,男人们都在外面开荒和挖淤泥。有时候忙了起来,都还要过去送饭送水。
这边因为有马,所以还给马匹专门搭了一排棚子,不过今天因为要留着等那送人的过来,林俊彦和几个兵丁都在。
包括李存安也在,他一会儿也要把人登记入册,然后好安排房子和差事。
如今李存安的工作呢,说白了就有些像林俊彦幕僚的意思,想办法,然后文书等差事就交给了李存旭,李存旭还另外要照顾那棚子里的马,所以眼看着人手不足。
李思雨见到这些新来的,都是拖家带口的,不过身上都是很脏,神情也是萎靡不振,就想起了他们一家子最开始来的时候,是不是在别人眼里也是这种情形呢?
如果当初不是有涂婶子热情帮忙,他们不定要受什么罪呢。只是李思雨性子不是那种主动的人,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懂的,过来问,他也绝对不会藏私。
就是当初他们也是最先上门拜访邻居的,这是个礼节性的问题,不能搞错了顺序,有些人,你如果最开始热心帮忙,他们说不定会觉得你另有所图呢。
“既然到了这里,就把心安定下来,本官不希望再看到你们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林俊彦可不会说客气话,搞不好这些人要是还要死不活的,他肯定会让人收拾这些人的,骨子里和他爹林大人还是有相似的。
那些人按名册上分了房子,又给各家分了一定分量的粮食,就安排几个兵丁在这里看着,自己又去看大家伙儿开荒挖渠去了。
“竟然是他们家!果然是老天有眼!”胡氏不知道是要大笑还是要怎么的,不一会儿竟然自己笑了出来。
没一会儿,朱氏把衣服晾了,然后过来找胡氏,胡氏见朱氏过来,脸上带着笑,朱氏问道:“三嫂,刚才我没有听错人名吧,真的是那个常鹤亭?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胡氏笑道:“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个常鹤亭,你说这老天真有意思,竟然把这常家的人也给弄到这里来了,我都不敢相信那,哈哈,简直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最开始因为他们李家落魄了,这常家就把那口头婚约给撕毁了,坚决不承认自己女儿和常鹤亭长子常云峰的婚事,还立刻给他定了亲。啧啧,这才两年的时间,这常家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现在不说是落到他们李家的手里,但是如今她丈夫是受林守备的器重,在这余泽不说是说一不二,也是个地头蛇了!哈哈,老天爷啊,你这玩笑开的好,开的太好了!
没看见那常鹤亭的老婆姜氏见到自己的丈夫那种吃惊到害怕的表情吗?这,这真的是太好笑了!
朱氏也一拍手,“活该啊他们!让他们落井下石,当初要是他们有心,说雨姐儿是他们家的人了,直接接过去,雨姐儿就不必跟着过来受苦了,可是他们竟然死不承认,还毁约,简直是小人!现在让他们在得瑟,这不就到了这里,比我们还不如!以后看他们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过下去!”
胡氏都不用做什么,那常家的人自己就要吓唬自己了!
可不是嘛?那常鹤亭一家子好几口人呢,只是最后就分了两间房子,这流放的路上,吃了苦头,还死了几个姨娘,连最小的女儿都得病死了,现在也就是他妻子姜氏,还有大儿子常云峰,大女儿常芸芸,二儿子常雨峰,还有个妾室张姨娘了,最后还有个他们不想带又不能不带的人,就是常云峰后来正式定亲的未婚妻田氏。这么多人,只分了两家房子,而且还是他们从来没有用过的炕。
要说这炕吧,那可是五六个人都能睡得下的,这两间房子也不算是苛刻了他们,只是呢,到底有些不方便,比如夫妻行房什么的,人都是有需求的,现在这姜氏比张姨娘又老一些,常鹤亭是很久都没有碰过自己的妻子了,可是如今这格局,只能是让这张姨娘在地下打地铺,然后炕上还有睡一个常芸芸,另外还有个田氏,所以常鹤亭只能跟着儿子们睡一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