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吃水果?”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吃掉一半的水果,轻声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嗯。”她本来就极爱吃水果的,这段时间,更是嗜好了,每日都要吃上一两盘的。
“夏天的水果都特别好吃!”她说道。
他笑笑,转头:“让人把前日西域进贡而来的那新奇果实拿过来给皇后娘娘!”
“皇上说的是那红色的果实?要拿几个?”身后的人有些惊讶地问道。
“都拿来吧。”凤一残点了点头:“快去吧!”
身后的宫人讶异不已,那新奇果实统共只有五个而已,本来以为皇上会留给莲妃的,毕竟以往这些珍惜之物,都是送往莲妃那儿去的,若是有多的话,丽妃也许会分上少许,可是,皇上竟然一开口全都送来给皇后。
就因为皇后喜吃水果?
看来,真是皇后盛宠了!
他转身赶紧去拿。
连清清一笑:“西域进贡的新奇果实?是什么呢?”听到吃的,她的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最近确实好想吃水果。
凤一残点了点头:“是啊!至于叫什么,朕也不太清楚,挺奇怪的果实的,朕也是第一次见过,昨日才进贡来的,朕也没有来得及尝尝。”
不一多会,就见那宫人以玉盘子端了几个红红的,似芋头又似菠萝的红色水果走了上来。连清清仔细一看,那不就是火龙果吗?
竟然如此新奇。
想想也是,这火龙果也是后代才传入中国的,以前的古代人,没尝过也是正常的。
她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
凤一残看向了她,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好似她认得此物一般,不由问道:“皇后见过此果?”
连清清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这水果,看起来好好看!”
她若是说认识,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何认识的,而且,她可是个失忆的人啊!
凤一残一脸疑惑,她刚刚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只是,她怎会认识此物呢?难道是西域也曾偷偷送给连相,而她吃过?
一想至此,他的脸上就免不了怒容,连相支手遮天,的确该尽快收拾了!
宫人拿了一把小小的刀,依着西域人教的方法,轻轻地划开了那皮,而后轻轻地掰了开来。
那夹着像是小芝麻粒的果实,看起来十分好看,微微透明。
知道刚刚自己那惊讶的表情让凤一残看到了,这下可不敢装得知道,只好开口:“这果实好奇怪啊,那里面,那些是芝麻吗?”
凤一残看着她轻轻一笑:“试试就知道了!”
宫人将那果实切成了几小块,端到了凤一残与连清清的面前,两个各捻了一块尝尝,软软清清淡淡的味道。
其实并不是太好吃的,她最近好吃酸,这样清淡的口味,反而不是那么喜欢。
而且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尝过了不少,所以没有太多特别的惊喜,可是凤一残面前地,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笑着道:“好清淡的味道,原来那不是芝麻啊…”
凤一残也尝了一小块,味道,的确只是一般,不过胜在新奇,倒是尝起来还可以。
于是两人各吃了几块。
凤一残吃东西十分优雅,就算再好吃的东西,他也不会狼吞虎咽的,总是那样举止优雅华贵,脸上淡淡华泽的笑,却偏偏,眼底,总有着一抹冷硬,让人不敢将他看轻。
连清清放下了手中的水果,望向了他:“皇上不多吃点儿吗?”
他摇了摇头:“不了,这味道,并不怎么好吃!”
她一听,笑了,俏丽无比,却没有说什么,他可以说不好吃,她却不能让不好吃的,在这深宫中也算是呆了一段时间了,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她也学会了掂量了。
这是他赏给她的东西,若是她说了不好吃,就是拂了皇帝的面子的。
“把这些都撤下吧!”凤一残淡淡地说道,而后望向了她:“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呢?”
“可惜季节已经过了,若不然,水果中,当数荔枝最是好吃了!”她轻笑着说道,荔枝味甜,十分好吃,水果当中,她是最喜欢吃了,而且一想起荔枝,不由地就想起了杨贵妃的典故。
虽然杨贵妃在后来的名声不好,可是身为女子的她,却是不得不让人羡慕的,毕竟,她当时,确实是十分受宠的,当中,不可能没有爱的。
可惜现在时节已经过了。
“喜欢吃荔枝?”他轻笑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可是,他却记在了心里了。
“出去走走吧!”他说道。
她望向他:“皇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处理政事吗?”
她记得,以前这个时候,他下完朝通常都是直接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啊?
“朕想陪陪你,而且今天的事儿也少些,许久不曾去御花园走动了,听说那儿的玉荷池里开满了荷花,十分美丽。”他淡淡地说道,眸中带着温柔。
一提起玉荷池,两人不由地都忆起那一日落水的事情。
清清有些惴惴不安,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虽然自己溺水的时候因为会游泳而躲过一劫匪,可是这件事情,却告诉自己,应该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因为,好运不是时时都有的。
若是没了好运呢?那又当如何办呢?
而凤一残却是想起那那芙蓉出水的一幕,还有那瞪着眼睛,装鬼吓人的那一张灵动的眼睛,时间尽管过了那么久,可是他却依旧还是记忆犹新,那一份水中游的美人鱼之姿势,让他久久不曾忘记,那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仙女一般,如此飘逸动人…
106
玉荷池里的花,比上一次开得更灿烂也更美了。
对对并蹄莲开出妖娆的姿态,铺遍了整个玉荷池之上,绿波映红粉,让人的心也跟着美了起来。
再怎么,也无法装作无动于衷。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那淡淡地笑起来的女子,不自觉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真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倾城绝代。可是,吸引他的,不是那一份,而是那一份,与众不同的气质。
灵动,慧黠,透着直率。
“在想什么?”他开口问道。
连清清一愣,回过了神,望向了他,却是脸色变了一变,那一刹那心中一片清澈的氛围被凤一残的声音冷冷地破坏掉了。
她没有在想什么,那一刻,只是觉得天地间就剩下她与面前美丽的并蹄莲,没有了后宫,没有了争斗,没有了权利…
可是,他的声音,让她再一次回到了现实当中了。
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看着她的脸色,在听到他的声音的同时变得有些难看,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带着不快,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看到她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变得难看的脸色会觉得心理十分不舒服呢?
不过,还是转而笑了。
他应该,时时刻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
“朕听说你当初很喜欢在这儿画画?”他是听宫人说的,只是对于她的画技,并不恭维,一个自小不曾学过琴棋书画的女子,画出来的画又会怎么样呢?
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偶尔闲来无事,就画着玩。”
“朕陪你一起画吧!”说着,他转身命人去取来席子还有笔墨纸砚。
她一愣,有些不解,他怎么那么有闲情呢?这个时候竟然陪自己画画?
总觉得,他对自己越好,自己越觉得不安,她不是无知的女子,不会因为丈夫一两句窝心的话而自以为美满,而且,这个丈夫,还是一个恨不得自己死的人。
他的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让她百思不解。
面对于他的热情,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由着他抱着自己向了亭子中走去,缓缓地放了她下来。
说真的,伤到了腿,有个人抱着走,的确舒服得多,被宫女扶着一拐一拐的,确实很累。
不过,如果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是与自己相爱的人,也许一切就真的是完美了,可惜,此刻是貌合心不合的。
看着那俊美的男子,浅浅的笑,看起来温和宠溺的样子。
她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您若是有事就去处理吧,臣妾一个人坐坐就好了!”她轻轻地说道,脸上带着淡笑。
跟他在一起,她觉得很累,他每一个动作,她都要去猜测他的目的。
“朕与你在一起,你不开心吗?”他轻笑地问道,俊美的脸庞上,一双深遂的眸子,亮如繁星。
她看着他,真想告诉他实话,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是的,能与皇上在一起,臣妾也是很开心的,只是,皇上毕竟公务繁重,臣妾不能如此霸着皇上的。”
“没事,这两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清清受伤了,朕理应该陪你的。”他轻轻地说道,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带着不解。
如此温柔宠溺,换成别的女子,早已经感天泣地了,可是她却一脸的抗拒。
是真的在抗拒,还是想学人家欲拒还迎呢?
他的眼神中,带着臆测。
她看了看他,终于没有说什么。
这时,宫人将那席子还有画笔、画纸都呈了上来。
她缓缓地撑着那石桌,想要过去做。
他却一笑:“朕抱你过去!”
说着也不等她同意,已经抱着她,向着那席子处坐去,那席子,正好就在亭子的边上,正靠着湖中。
连清清仰着那湖面,突然怀疑他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给扔下去吧?
不知道,少了一条腿的自己,这次,有没有那么幸运。
一脸惶然之下,却已经安然地落于那席子之前,她深吸了口气,幸好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看着那素净的白纸,她脸上绽出了笑意,在这儿,唯有这画画,是可以让自己真正开心与将心放起来的时刻了。
脸上,渐渐地宁静了下来,仿佛忘却了天地一般,淡淡的笑,娴静无比,清丽的眸子,望着那湖波荡漾之处,并蹄开得美花。
成双成对,羡煞旁人!
手,拿起了那画笔,可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落笔,而是仔细地看向了远处,画画,不但重在灵感,也重在整体的画风,一湖的荷花,可以画出成千上万的画来,而且每一幅都是不同的。
可是,却有良次。
因为每一朵花,每一个角度,都必须排比得恰当,当画画好的时候,才能显出美感来的。
在画画的时候,她变得无比庄重凝静。
凤一残看着那一脸认真的小脸,真的很奇特,看来,并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很爱画画的,可是,现在才来学,应该是太迟了。
他不认为,一个从来没有学过画画的人,在这几天之间,就能有什么进展。
对于她的认真感到满意,可是他却没有去看那画。自认为,那将是十分不堪入目的。
不过,他还是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却是目光幽幽地凝视着玉荷池,一派的宁静。
连清清低下了头,看了他一眼,看着那随着自己而坐在一旁的男子,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曾经想象过。
自己画画,心爱的人坐于一旁,静静地狱陪着自己,或是坐在自己的对面,当自己的模特,那样的情况是最简单与温馨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景之下,却是如此的尴尬的。
低下了头,手中的笔,轻轻地在纸张上勾勒了起来,纤细的素手,执着那细小的墨笔,说不出的动人。
107
凤一残眼角看着那细腻的笔画,一笔一画,并不像是一个初画者的。
那黑色墨笔的勾勒下,虽然没有上色,可是那莲花的开态却已经娆美而出了,他微一讶异,不由地望正了过去。
只见她轻轻地勾勒着,笔墨很浅很浅,可是每一笔每一画都是那么地到位,而且,她下笔,并不像别人一般需要怎么犹豫或是怎么仔细地观摩的,仿佛那画早就在心中了一般。
一朵又一朵的并蹄莲对对在那纸上绽放了出来。
或是灿烂盛开,或是含苞待发,或是已经开败垂落,每一朵,每一分姿态都尽到了好处,不由地惊叹,这样的画技,不比宫廷画师差到那里去的。
甚至,比那些画师多了一分灵气,显得动人非常。
他不由惊呆了,望向了连清清,只见她低垂着头,认真而仔细,双眼,紧紧地盯着画中,仿佛在她的眼中,全天下,就只剩下了那画一般,那么地认真,又那么地美丽。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认真的女子,会是这样的美。
那倾城的容貌,反倒是其次了。
他淡淡一笑,看着那发鬓处垂落的几缕发丝,伸出了手,轻轻地掬向了她的耳后,动作是自己也没有想过的轻柔。
“啊…”本是全心全意地画着画的连清清,被他忽然间一碰,一惊之下,呼了出来,手中的笔微一震,却是在那纸上,按下了一点深深的墨色。
“怎么了?”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他的脸上,带着不悦,他又不明毒蛇猛兽,她有必要如此吃惊吗?
“皇上,臣妾失礼了!”她低头说道,心中却是带着惊慌,这个凤一残,真是让人不省心,突然间那样的亲昵抚摸,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了?
他还问?
吓了她一跳也不知道。
“没事,只是可惜了这画了!”看着那已经初成的画,他带着遗憾,或许心底还有着不满。
不满她对于他的态度,那般的惊慌,把他当成什么了呢?
“这画…”她看了一眼,却是淡淡的笑了出来:“只是一点而已,有办法的!“
俏然一笑,脸上带着自信,手中的笔轻轻地涂改上去,那本点在了莲花上的那一点大墨点,被她几个涂画,便成了一朵重叠的莲叶,大片的莲叶,间接于荷花当中,倒看起来,不是那么地显眼,反倒显得十分地自然的。
他看着她那灵动的心思,不由地笑了:“朕还不知道清清作画竟也是如此擅长,这画,到了清清的手中,便变得十分美丽了!”
连清清一听笑了:“只是喜欢而已。”
“清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呢?”他似不经意般地问道。
她也没有多想,应道:“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画画了。”
一应之后,才惊觉不妥,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学画画的,可是,她现在的身份,连丞相之女连清清,却是一个完全只识女红不识书画的女子的。
她真是大意。
脸色变了变,却是心情郁闷了起来,这个凤一残,他一定是故意在试探着自己的。
“可是朕为何听说,清清自小就不爱书画只爱女红呢?”他轻轻地问道,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看着那变了脸色的女子。
她的身上,总是透着古怪。
可他又说不出那里古怪。
连清清轻轻一笑:“臣妾五六岁那时,其实是很爱书画的,也学了不少,可是后来听娘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心里想着,才与德何种重要呢?思来想去,却还是德最重要,所以,臣妾后来就放弃了书画了,而开始学女红了,以至于后来人们只记得臣妾会女红,却无人知道臣妾其实也爱书画的。”
她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说道,自认为,这个谎言,应该算是完美的,因为记忆中,这个连清清,的确少时是学过书画的,不过因为觉得太难,所以就不肯学下去了。
而她,却把之说成了是为了德了。
听到她的话,他的眉眼中冷了几分,嘴角却是带笑,轻轻地问道:“清清觉得德才是最重要的吗?”
连清清点了点头,没有看向他:“当然,一个人,可以无才,可是却不能失德,德行一失,人也就等于失了。”
这就是做人的原则的。
“清清认为的德应该是什么样的德呢?是否与爱国,爱民,爱夫,爱子有关呢?”他淡淡地问道,脸上似笑非笑。
连清清,竟然认为德最重要,那么她心中的的所谓的德又是什么呢?
清清听到凤一残的话,抬起了头,看着那深遂的眼眸,她忽然意识到了他话中有话,于是也跟着轻轻一笑:“德自然是与爱国,爱民,爱夫,爱子有关的,毕竟,臣妾不只是一个妻子,更是一国之后,所以,臣妾自当是要爱国爱民后爱夫爱子的。”
“那父辈呢?”他又问道,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地,却是步步紧逼。
连清清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
却还是轻轻地说道:“不管何时,凡事都有正邪之分,身为父辈,我应当尽孝,却不会盲目地尽孝的,包括爱夫爱子也是如此的!”
“清清果然是明事理的!”他轻轻一笑,没有再问下去,可是眼中,却带着一抹冷讽。
“多谢皇上赞赏,臣妾做事也只是按着自己心中的那一座天平做事而已。”她只作没有看到,心中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只怕会当成自己在说着虚伪的话的,可是,身为她,该说的她还是会说出来的。
他信与不信,就看他的智慧了!
“那么清清你觉得,连相为人如何呢?”他想了想,又问道,嘴角带笑,却是语气尖锐,一击即中。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却是足以致人于死地的,若是一句话不对,便是万劫不复的。
108
“皇上觉得呢?”她轻轻一笑,却是望向了他,开口反问:“臣妾的父亲,臣妾只认为他也算是疼爱臣妾的,只是,臣妾只看到他在家中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在朝上,是否对皇上有所助益呢?”
好凌锐的话!
凤一残心中冷笑,却是脸上平静:“连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臣,三朝元老,对于朝迁,当然是贡献不少的。”
“那么就好了!”她笑,点了点头,却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低下了头,看着那画纸,却忽然间失了心情。
被凤一残连番的逼问,让她的心情都跟着糟透了!
作画最注重的是心情,没有好的心情,又怎么能够画得出好的画呢?
叹了口气,正想收起来,却看到,在那玉荷池的另一端,一身白衣似雪,身段欣长,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就站在那儿,正望向自己的方向。
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夜出尘!
又是那个地方,正是上一次,他扶自己起来的方向,在这个亭子中,正好就看得到。
想起那个清冷孤傲却又实则温润的男子,心中不由地舒服了起来。
而凤一残,看到她忽然间绽出的笑意,不由地顺着她的方向望了去,只见满湖的并蹄莲开得美丽,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的心情,是因为什么而开心的呢?
他不解,却有些妒忌,妒忌那让她开心的东西。
连清清看着那夜出尘,一个闪动,如鬼魅一般,人已经消失无踪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凤一残望了去,他怕被凤一残察觉所以才会躲了起来的。
看着凤一残那微有些黯沉的目光,她却是心情极好。
一笑,看着那武功高强的夜出尘,一个闪动人已经消失,觉得真是十分有趣。
若是平时见过,还真有种见到鬼的感觉,一个闪动,人就消失了。
一笑,觉得有趣,可是手中,已经拿起了那彩笔,轻轻地点拔上了颜色。
清浅粉红的并蹄莲,是最美的颜色了,清洁而高雅,浓绿的叶子,如大朵的伞一般,手中灵动,心情一好,似乎连手中的笔墨也跟着好了起来一般。
几番下来,那画已经成形了。
凤一残有些惊讶地看着那画,真的很美,将莲花的清洁高雅都在画中展现了出来了,而且整体的结构十分好,将每一朵莲花的特色都展于人前了。
不由一笑:“好美!”
她听完轻轻一笑,看了一眼他,并不像是在说着恭维的话,心情很好,其实她的画技真的已经很不错的。
差的只是时间的历练的。
本来,所有的导师都认为,她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内首区一指的水墨画家的,可是谁知道,却发现了这样的意外。
本来光彩的一生就这样地没了。
而自己,却步入了这样复杂的一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