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来似乎一切并不容易。
一直都是女子追着他跟在他后面的,何时,他需要刻意去讨好一个女子的心呢?
不知如何才能寻得一个女子的心,连书中也寻不到答案。一路暗恼,只得尽一切细心温柔。
只是他天生火爆性子,要让他似那烦人的银面一般总是冷冷凉凉,故作温柔他却是做不到。
于是在几番不得要领之后,他的心情陷入一种莫名的烦躁当中。
这时,他们已经渐渐走出了大城镇了,望一望窗外,过了这座城,一路将是渐行渐偏僻的。
伸手招了一名侍卫过来吩咐:“在此购多点儿干粮,这一路而去,路程还远着呢!”
“是。”那侍卫点头照办而去。
然后他们就寻了一家客栈做休息。
下车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隔壁一个摊子上一名男子正在求得一名女子的原谅:“娘子,要如何,你才能原谅我啊!”
“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我如何原谅你呢!”女子愤怒地说着,而后提着个菜篮子,往回走去。
男子在她后面追着跑,那模样,左右的人都看得笑憋了…
声音渐渐散去,凤孤这才转头,对着一旁的晚清道:“你说,那男子,要如何,才能原谅那女子呢?”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话呢?”晚清莫名其妙地望向凤孤,有些不解他忽如其来的一番话,他从来不是那一种好管闲事的人,怎么忽然。
不自觉地,她也回头朝着那对小夫妇望去,只是已经走得远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看得真切。
而凤孤,听到晚清的话,脸上有些难得羞赧的燥热,忽然为自己刚刚那想法感到有些难为情。
不过毕竟狂妄之人,只一下,那难为情便消失了,扬一扬头,神朗地道:“就是问下。”他是何等人,就算当真觉得难为情,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那样自然而然地掩于心底。而且更不会在晚清面前展现出来,这是何等羞人之事呢!
“哦…”晚清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有想多。
凤孤正焦急着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呢!
就见她轻轻地应道:“其实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真心,有些事情,也未必不能挽救,端看那男子如何用真心去感化那女子罢了!”
“真的只要真心挽救就可以感化吗?”凤孤忽然急追着问。
晚清回头看着他如此偏执于此问题,忽然心下有些明了。
他的意思,可是在借着刚刚那一对小夫妻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呢?
可是,终究各人各人的情况是不同的,他与她之间,本就无感情在先的。
于是声音有些冷漠地道:“端要看男子与女子之间是否存在有感情,若是两方皆有感情存在,那么是可以挽救的,如若没有感情存在,那么一切也不过是妄然罢了…”
回答他的,既是刚刚那一对小夫妻的问题,同时也是她与他之间的问题。
凤孤听至此,心中渐渐黯下,薄唇轻抿,却不是狂妄之姿,只于那邪气的脸上,轻易让人读懂,那是一种感伤与无奈。
痛苦与悲伤。
还有着更深的,是后悔。
不过幸好凤孤从来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就认输的人,他有自己的傲气的自信。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中临靠窗的一个空位子,有些偏,却更清静。
方坐下,小二就来招呼了:“两位客官,想点些什么?我们这儿可是有着全镇最好的厨子呢!”
“有什么…”凤孤正想说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出来。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一路上,这儿是最后一站的客栈了,若吃得不好,出了城,以西而行至天山,只怕人烟渐少,想吃点好的也没有了。
“小二哥,你们这儿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呢?”晚清打断了凤孤的话,她知道以凤孤的为人,开口会说什么,可是这种地方,显露钱财可不是一件好事,虽说这小小客栈纵然别有用心也耐何不了他们,可是小心方是良策。
“我们厨子有四道拿手好菜:锦里来花、秋月如画、碧天一蓝、一鸣而天!这四道菜,可谓色香味俱全,这儿来的客人,个个吃了都连赞不已!”小二哥口沫纷飞地说着,把这四道菜赞得天上地下少有。
晚清一点头:“那麻烦小二哥给我们上一盘锦里来花还有一盘一鸣而天,再配上两盘小菜。”
“此处偏地,还是不宜太过招摇。”见那小二走了,晚清才解释道。
难得凤孤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犯怒的举动,她刚刚打断了他的话之后,还真怕他一来气掀了桌子呢!
不过看来,他脾气收敛了不少的。
“清儿说怎样就怎样!”凤孤薄唇浅笑而道,其实连他自己也好奇怪,刚刚她截了他的话,若换在平日其他人,他早一章扫去。
可是刚刚,他居然感觉不到一丝丝怒意,反而觉得,十分温馨,这真是个惊人的现象,可是他却喜欢。
看来,他已经渐渐变得温柔了,那么清儿,想必也会渐渐地受他所感化的。
其实刚刚那一幕,不只这两人惊讶,他们身后的红书还有侍卫更是大捏了一把汗,就怕爷要发起火来,一发不可收拾。
天山之行2
于是,一伙子人,全都给愣成了一团。
对于他的回答,晚清抬头淡淡一笑,可是心底,却生出几分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来。
这样的凤孤从未见过,居然如此也不生气,是真的不生气的,她善于观人,从他的脸上,她确实是看不出半分生气的模样,也看不出半分是隐忍而不发的迹象。
“菜来了!”不一会儿,小二便上菜来了。
浅尝一口,那锦里来花的菜味道确实不一般,正合了晚清的胃口,清淡而不腻,是以六道菜合一而成的,各取其味,却配合地恰到好处,味中有着淡淡的肉香,却浓而不腻,其味不凡。
“小二的介绍果然没错,这菜,确实做得十分美味!”说着间又尝了一口一鸣而天,本来她不喜欢食肉的,可是心想能将菜做得这么好,不吃可就可惜了,于是又尝了一口肉,却发现,肉软而不烂,入口有着淡淡的清香,是荷香之气,十分爽口。
一餐吃下来,味道十分美好,晚清吃得胃口极开,是近来吃得最多的时候了。
可是接下来又有了烦心的事了,此处虽然偏远小镇,但是客来客往却是不少,居然十间客房,只剩下了一间了。
晚清脸上微露尴尬,正想着再寻其他客栈,就听那店小二道:“客官,你们不用去去找了,这小镇,总共也就我们两家人有住房,我这儿满了,那儿也是满了的。”
“可是…”晚清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那小二笑眼眯眯地道:“看来公子必是得罪了夫人了啦!哎,俗话说得好,这夫妻床头吵床尾合,两夫妻哪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呢!公子,你就劝劝你家娘子了啦…”
小二哥一说完,还不忘记掩嘴而笑。
倒是凤孤,真真今天像变了个人一般,对于小二的话,也不恼半分,居然也跟着道:“小二哥说得是。”
说完还真转头问晚清:“娘子,你说如何是好?”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想了想,也罢,在那暗室中,不也与他同床而眠吗?
只要守身自清,也不必去理会那么多的俗节,于是冷冷地道:“那就唯有如此了。”
可是真正两人睡下了,才知道一切是大大的不同的。
那一日在暗室,是被人关押着,而且凤孤还身受着重伤,可是此刻,凤孤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而且还是两人同住于一个屋檐下,而且这客栈的床十分的小,两人睡下,竟然空不出多少缝隙来。
晚清身子往里面挤了挤,可是不管她怎么挤,却依旧能够碰到睡在外面那炙热的身躯,人说心静自然平。
可是她已经深呼吸了几遍了,却依然还是感到那身炙热身体的存在。
心中恼怒不已,却又偏偏不能开口说什么,早知道,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的,不该与他同床而眠的。
可是此时后悔似乎显得有些晚了。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真是出去再找客栈,只怕也未必能够找到的。
而她只是不知道的,凤孤是故意的,因为无论她的身体如何侧,他都能不着痕迹地逼近,却也不触碰到她,却又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只是不想,与她隔得太远,可是,却又害怕触碰会吓跑了她。
头,微微地倾向了那白皙清秀的颈端,温热的呼吸,缓缓地吐出,带着暧昧,碰触在她的后颈处。
看着她的汗毛一根根地立起,只是心中感到满足,至少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只可惜,越看着,心中的欲火却开始被勾了起来。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七情六欲,而且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同寝一床,真要不动声色,那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可是他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能忍得脸色也涨红了。
真想不顾一切地扑向她,可是他却知道不能,于是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受的控制。
可是,要控制,当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发现,越是往那一处想。
忽然。
‘砰’地一声响。
床上的男女,不约而同同时地坐了起来,而且同样是以着一种猛冲的速度坐了起来。
对望了一眼,却都是笑不出来。
还是凤孤先道:“我要喝杯茶,口好渴!”
晚清也跟着道:“我也是。”
于是两人双双地下了床,而后坐在桌上喝起茶来。
结果一杯接过一杯,确实连连喝了几杯,应是将桌上的茶水全部喝得精光。
其实两人都不是真的渴,只不过,都不想回床上受着折磨。
可是,茶还是完了,夜还早着,不睡,似乎没有借口了,晚清轻轻站了起来,道:“我先睡了。”
“好,你先睡。我还有事要想,等会再睡。”凤孤不敢睡,是因为,他发现,这几杯凉茶,根本浇不灭他汹汹的欲火啊。
只得心烦意乱地坐在椅上,看着娇颜侧背。
却是挺直了背一坐到天亮。
晚清伸了伸懒腰,一转头,才发现,凤孤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难怪自己昨夜真的睡下了,少了干扰,果然一夜好眠了。
一笑,想不到他竟能如此体贴正人君子,倒是难得有一处是好的。只是她如何知道,凤孤是因何而不上床就寝呢!
一路而行,往天山的路越来越静寂,越来越荒芜了,连走了十天,只觉得人也散了一般,每日闷闷的。
外面的绿树,越来越少了,望着也生了闷。
凤孤每天只安静地赶着路,车程滚滚,倒是甘心情愿,没说过什么,此去天山的路程,并不短,他知道,这半路,晚清至少还要再发作一次的,他只希望,这是最后的一次。
而且,身后的敌军不知何时追上来,一刻也不能松懈下来,毕竟虽说马万里愿意帮忙,,但是,白云烟也不是省油的灯,能瞒得下一时,也未必瞒得下多久。
只是晚清身体本就虚弱,此时虽然没有大病发作,可是越来越干燥的天气,还有日炎夜冷的急骤变化的天气,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形了。
天山之行3
而且一路上还总是吃着那些难咽的干粮,长而下来,虽然表面不说出,可是自己却十分清楚,这身体,只怕要出状况的。
果然,这一晚停了下来。凤孤转身进去马车内正要叫晚清出来透口气,便见她软软地瘫在马车上,脸上一片苍白无血。
脸色一变,大叹自己大意疏忽了,一心只顾着赶路,把她的身体也给忽略了。
伸手一脉,才发现,她是身体虚弱,受了风寒,轻轻地拍了拍她雪白的脸庞:”清儿,清儿,你醒醒。。。。。。”
晚清辗转反醒,回他一个虚弱的笑,却苍白而无力:”怎么了?到了吗?”
”你染风寒了!”凤孤心疼地道,声音中有着难掩的心痛与懊悔。
看着他的模样,晚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强撑着给谁看呢!傻丫头!”凤孤心中愧疚不己,轻轻地将她扶坐了起来,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大腿上,轻道:”不过幸好,一早油叫红书准许备了些便药,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熬药,喝下了,明天就会好了。。。。。”
晚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我扶你到外面透透风,肯定是这里面太闷了,把人也闷出病来的。”说着将她轻轻地一抱,踏出了马车,手上拿了一件棉被,轻轻地披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而后将她轻轻地放下,而后包了起来。
从不曾侍侯人的凤孤,做这事情,倒不见得有些挫手挫脚,倒是把晚清绑得严严实实。
而后一转身,向外一走,不多会,就近处捡了不少干的柴火来,这地方,地处干燥,干的柴火倒是不少的。
架成了个火堆,火就汹汹地烧了起来了。
越近天山,越是冷了,尤其到了夜晚,更是能感到那冷风嗖嗖,,天寒之际,这样一团火堆,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晚清软软一笑,是真的感到一种简单的幸福了,斜斜地倚在那树上,看着凤孤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熬药。
可是看来他似乎不曾熬过药,或者说,从不曾碰过碗瓢吧!因为他的行动,实在笨拙得厉害。
晚清倒是猜对了,凤孤确实不曾做过这些事情,手忙脚乱一番,却还没弄出个事情来。本就没做过这些事如何做都成了个问题,而且这一路本就没有准备要做这些事情的,一些用具也是没有,只有一个小锅子,勉强用来熬。
拿着两大根的树架子,在两旁架了起来,而后穿了根铁丝子,而后在中间处打了个圆形的结子,正好可以搭上那锅子,而后转身进马车中拿了药出来。
只是见他药拿出来了之后,一直站在火堆前,足足愣了几秒钟,动也不动,只是脸上表情变幻几番,似乎在探究着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般。
晚清一直望着他,不知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终于,见他脸带微涩地转了头:”清儿,这药,你说用不用洗了之后再熬呢?”这一番话,实在对于他而言,实难启齿。
他感觉,这应该是属于一种极白痴的问题,可是偏偏他却又不太清楚这到底要有要清洗一下。
他读得医书多了,偏偏,没一本医书曾提起过这个问题来。
这药,按他的想法,应该是不要洗药效才好,可是,药放在地上晒,岂非很脏,不洗,似乎又说不过去。
所以他刚刚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不得解答。
”嗯,这药,还是不洗为好。。。。。。。”晚清轻轻地道,努力地憋住嘴角的笑意,不让笑意泄出来,可是看着凤孤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她实在是忍得难受。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可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分明是尴尬,却还偏偏涩中带了几分冷酷的模样。
倾颜俊脸,在皎洁月光的折射下,显得十分动人。少了那一份暴戾与冷酷,却更多了丝丝血色人气。
”哎,我也想着是不能洗的。”只见他自言自语间,手忙脚乱地开始将药倒入锅内,而后将一旁的水倒了进去。
直接就挂在了那铁架子上,一切,做完了。
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拍拍手,而后坐了下来。
晚清张一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是没说,于是只静静地拢紧了棉被。
此时的精神倒是给他一闹,清醒了许多,也没刚才在马车上那么混混沌沌了。
看着不一多会儿,锅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出来了,这锅药,只怕是有史来晚清见过煮得最快的药了。
她刚刚本来是想跟他说熬药要细火慢熬的,可是看他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知道他能为她熬药,已经是十分为难他了,而且一路餐风,也顾不得那些许多了。
”好快!”凤孤此时也觉得快了些,他记得以前听那些丫鬟闹着说每次熬药都要一个时辰的,说慢火才能熬出好药。
这才想起,这火候,当真是太大了,那火苗一簇一簇地窜着起来,将锅也淹去了大半。
脸上一皱,道:”忘记这熬药是要控制火候的,细火才能熬好药!”说着站了起来,轻轻地拉开了那架子,恼火地自言自语:”又要重新熬过了!”
晚清咳了一声,而后轻轻地道:”不必了,就这样喝也成的,没事的。”
”那可不成,这样熬出来的药。八成没什么药效的!”他执拗着道,倒是在这档口上拗了起来,说着手一伸,就要去拿拿锅,一阵热气腾起,硬是给他烫了回去。
晚清挣扎着就要坐正起来,凤孤转眼一看,脸也皱了,直直地走了过去,伸手一拉,将拿微微敞开的棉被又给扣得严严实实地,而后严肃地道:”注意点儿,天气这么冷,再冻着了,你自己不心疼,我是心疼死了!”
肉麻的话就那么吐了出来,晚清脸上一阵躁红,眼睛也不敢直视他,转过一旁,轻轻地道:”拿药就这么喝了吧,我想喝了尽早睡下,明天才好得快,再熬下去,天也黑了。”
天山之行4
”但是那样没什么药效!若不然,你先进去趟会儿,好了我叫你来喝?”凤孤道,他不希望。晚清有半点儿闪失,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他的自责感就加重。
”不必了,只是治风寒的药,熬法倒也不必太过讲究,只要谁的好,不再着凉,相信明早就会好的。”晚清轻轻地道。
再三考虑,凤孤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这碗你就将就着喝下,明天我再为你熬一碗药效绝佳的药水来!”
他说得信心满满似乎急于一把露下身手的感觉。
在他而言,这熬药,比他的武功,还要难上几分呢!
回过头,拿了碗,倒了一碗出来,却发现,这水,也放得多了,整整放了好几碗水,这倒出了一碗,里面还剩下至少一碗的水。
脸上有些堪堪,他总以为熬药简单,才发现,这当中的门路,还真是不学不知道呢!
心中有些沮丧,将药轻轻地拿到了晚清的面前。拿起勺子,缓缓地勺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嘴上,脸有些泛红,佯装镇定的说道:”赶紧喝吧!药要趁热着喝,喝了药,暖暖地睡一觉,明天起来,病就会好多了!”
”嗯。”晚清点了点头,可是看着到了嘴边的勺子,却有些尴尬,想伸出手自己喝,可是他却是一递,直接就递到了她的嘴边。
不好推辞,于是檀口微张,轻轻地喝了下。
药很苦。
轻皱了下眉头,不过没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地喝下,好不容易,才将这一整碗黑呼呼地药喝入了腹中。
果然腹中暖暖的,一股暖流穿过,人似乎也舒服了许多,倦意又开始来袭了,冲着他笑了笑,而后暖暖地睡了。
而这一方,银面才整顿好军队,准备进京面圣,行军至一半,就接到探子消息。说白云烟忽然秘密领了千人小队,直奔向西北方向而去。
稍一想,银面就能猜出,极有可能凤孤带晚清去天山的消息被白云烟知道了,只怕白云烟此次败了。必是找晦气的。
于是只命副将回去领了圣命,自己领了一千精英小队,也直奔往天山而去。他本就不放心让晚清跟凤孤一同前去天山,此时白云烟也跟着去了,只怕是有危险的,他不能让晚清遇到任何危险,他的心根本就放不下。
辗转醒来,这大概是这阵子以来,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那样安静地舒适,让从来浅眠的她竟然生出了懒床的念头。
微卷的睫毛微微地抖动了几下,而后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双如玉美眸带着绿水般的清澈闪动而开。
凤孤含着幸福的微笑甜甜地望着那人儿,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忽然很想,在以后的每一个清晨,若都能望着这样清美的人儿从沉睡中醒来,是何等的美事。
薄唇轻启:“醒来了?”
晚清有些吃惊,眼睛甫一睁开,就见到那张俊颜离她不过几尺的距离,那样地近,那样地贴,薄薄的阳光下,他笑得很好看,似吃了蜜枣般的人似的,一脸甜滋滋。
他真的是长得很好看,少了那份暴戾与狂傲,尤其是这样干净而甜美的笑着,带着那天生的邪然贵气,很是难得的翩翩美男子。
轻轻地回道:“醒了。”
柔柔的声音,淡淡的口气,带着尤睡醒时的那一股子慵懒,最是动人心弦,尤其面前的男子。
“身体可感觉好了许多?”他笑着问道。
“嗯,好像真的都好了一般,也不感觉十分难受得紧了,而且感到十分舒畅。”深吸一口气,她当真觉得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难得的神医,只不过是一付药,就将病全给祛掉了!”
说着间身子一转,才惊觉头下枕的枕子,不似往日那般的柔软,可是却仿佛更加地舒适,一转头,望向了他,由上而下,才发现,自己头下枕的,是某人的大脚。
脸,开始急促地飞红了起来。
她昨天晚上怎么会睡成这副模样呢?
仔细一回想,才想起,昨晚,她不过喝了那碗药,而后就觉得全身热呼呼地,人也倦怠不已,而后就睡着了。
此时应该是睡在大树一旁的啊?
错愕的眼光带着询问望向了他:“我怎么。。。怎么到了车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