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小竹林几乎记录了他们所有的美好记忆……克制守礼却无法压抑的拥抱,脸红心跳却无比悸动的亲吻,迷茫慌乱却一生难忘的初夜……还有那倾心相恋,缘定三生的诺言。

太美好,也太短暂。

见他坐在床边发呆,陈琳嘴嘟得更高了:“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居然发呆!”

小嘴红艳艳的,在夜色中泛着诱人的色泽。

他再也忍不住,轻叹一声,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她想说话,嘴却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他一手控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吻着她的唇。

她的抗拒,却换来他更疯狂的占有。

他凶狠地吮吸着她口中的芬芳,叼着她柔软的小舌,吸得她舌尖发麻。

陈琳一开始还像泥鳅一样在他怀里扭动着,渐渐的就软了身体,被他挑逗得浑身酥酥麻麻的,提不起半点力气。

直到胸腔的空气都被他榨干了,他才喘息着放开她。

“呼呼……”

陈琳瘫软在他怀里,无力地娇喘着。

因为激烈的亲吻,两眼水汪汪的,纯真又娇媚的样子,简直惹得人犯罪。

东方宸看着她,眼光灼灼。

“喂,你干嘛这样看我……”

陈琳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刚刚亲吻时,两人已情不自禁地倒在了床上,紧紧相拥。

现在,她又这副诱人的表情,他哪里还忍得住?

东方宸二话不说,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握住她纤细的腰身轻轻一提,两具躯体就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他灼热的欲望坚硬地抵着她,令她感到本能的害怕。

“林逸之……”

“我爱你……”

他再次吻住她娇艳的红唇,伸手扯去她衣衫的束带。

绵密的细吻如雨点般落在她洁白的身体上,她紧张地握紧身下的床单,细细地喘息,却仍是默默地承受着。

禁欲太久,当他一次又一次深深侵入她的身体时,两人都格外的情动。

她抱着他宽阔的脊背,在他身下细细地喘息着,逼至灿烂之境时,忍不住在他汗湿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逸之,逸之,逸之……”

她低泣着,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身体明明是快乐的,却又有着无法名状的压抑,她只能一遍遍地叫着他,才能减少心底的慌乱。

回答她的,是他动情的低喘和一次次深入的占有。

他们用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表达着对彼此深深的渴望和爱恋。

当一番淋漓尽致的肢体纠缠结束后,两人皆已浑身湿透。

陈琳窝在他怀里,已累得昏睡过去。

东方宸起身,为她重新穿上被他扒掉的睡衣。

陈琳迷迷糊糊之际,仍不忘了恐吓他:“林逸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这混蛋,吃干抹尽了之后要是敢跑,我风萍一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放心吧,此生定不再负你。”

他俯下身怜爱地啄吻她的嘴唇。

“这还差不多……”

得到他的保证,她终于放心地睡了过去。

东方宸穿好衣服,留恋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才起身跳窗离去。

屋外,凝翠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梅树下等他。

东方宸淡淡道:“多谢了。”

凝翠冷冷的,没有半分表情:“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凝翠答应王爷的事做到了,还望王爷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本王既然答应过救出你姐姐,就自然会做到。”

“但愿如此。”凝翠道,“下次王爷若是还想来看姑娘,只要提前传个信给凝翠就可以了。”

东方宸点点头:“告辞了。”

语毕,运气提起轻功,飞身掠出别院。

 

NO.145虚妄


宸离开后,凝翠正打算转身回屋。

却见不远处暗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原以为你对独孤彦忠心耿耿,也不过如此嘛!”

“你……!”

凝翠恨恨地瞪着他,道:“你懂什么?我只是让他们私会几次,对主上的宏图霸业根本毫无妨碍!而笑翠姐姐如今已是残旧之躯,再留在玄元宫,根本活不下去!”

暗七嘲讽一笑,道:“你说得不错,让他们多见几面,是妨碍不到独孤彦什么……但据我对独孤彦的了解,他那种偏执又霸道的男人,只怕就连她再被东方宸沾一根手指都无法容忍,更别提这样的彻夜相欢了……你根本是有私心!”

凝翠脸色一变,却仍是矢口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你当你那点心思别人看不出来吗?你无怨无悔地跟着独孤彦这么多年,除了爱上他了,还有什么理由?”暗七冷哼道。

凝翠被人说中心事,红着脸无法辩驳。

半晌,才怒声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多年像个影子一样守在萍姑娘身边,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有半点绮念!”

暗七得意地挑挑眉:“嘿,你说对了!爷爷我还真对她没有半点绮念!”

“那你干嘛这样贴身保护她?”

“这叫上命不可违。我家阁主吩咐我做她的暗卫,只要阁主一天没召我回去,我就会一直保护她!”

凝翠撇撇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放东方宸进屋?难道你不应该拦着他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为了她好。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忘记过东方宸,只要东方宸一直不放弃,她早晚会回到东方宸身边……要不,怎么会东方宸一进房间,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滚到床上去了呢?”暗七说得眉飞色舞。

凝翠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少女,听他把房事说得这么露骨,一下子红了脸。

“哼,不要脸,不跟你说了!”

她气哼哼地奔回了屋子。

留下一脸莫名的暗七:“我又哪里不要脸了?”

女人啊,真是难懂……

第二天,陈琳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忽然,陈琳僵在了那里,脸烫得像火烧。

昨晚……昨晚,她好像做春梦了!

天天天……天哪!

想起梦中那如同烈火般的激情,陈琳只觉得浑身燥热。

为为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春梦啊?难道是她这具身体空旷得太久了?还是说,她的本质就是这么饥渴浪荡的女人啊啊啊!?

而且,一场春梦下来,她居然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粘滞不堪。

凝翠推门而入。

陈琳像是做了坏事般,下意识地拉紧被子,并紧了双腿,生怕被发现这可耻的秘密。

“凝翠……”刚开口,陈琳却发现嗓子都哑了。

不至于吧?

做个春梦而已,又不是真的,竟然连嗓子都哑了。

凝翠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般,道:“看样子姑娘昨晚出了很多汗,要不要泡个澡?”

这正合陈琳之意。

双腿间粘滞不堪,若是不清理一下,今天可怎么过呀?

只是还是觉得心虚。

陈琳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屋里的火盆烧得太旺了,晚上睡得有点热,呵呵……”

九王府,墨斋。

剑飞匆匆进入东方宸的书房。

“查到了?”东方宸抬头淡淡道。

他的神情语气皆是淡然,但剑飞却感觉得到他眼底燃烧的暗焰。

“是。”

剑飞将查到的资料呈上。

东方宸翻过一页页信纸,额角青筋暴起,神情渐渐凝结成冰。

“去把风倾雪叫来。”

剑飞躬身离去,很快就带着风倾雪回来。

风倾雪有些忐忑地走到东方宸身边。

他今日神色态度都与平常无异,但她能感觉得到,他周身散发的森森寒气。

“王爷……”她怯怯地喊了一声。

东方宸冷冷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风倾雪心里更是忐忑:“王爷找倾雪来,不知所为何事?”

东方宸冷笑一声,道:“风倾雪,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事实的真相。”

风倾雪心里咯噔一跳,脸色煞白地后退一步。

但她很快眼尖地发现,他脖颈上有两道暧昧的红痕,那是欢爱时女人抓出来的。

风倾雪嫉妒地握紧了拳,一定是那个女人!

这些年来,王爷清心寡欲,从不沾女色,无论自己怎么苦苦哀求,都不肯宠幸自己……一夜之间,身上忽然出现这种抓痕……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

风倾雪一向自认为聪明,她很快找出了症结所在。

她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楚楚可怜道:“王爷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

“谣言?”东方宸冷冷地盯着她。

风倾雪的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但仍强撑着道:“王爷有所不知,前两天有人胁迫过倾雪,她编造了一些谣言,威胁倾雪离开王爷,否则的话她就……”

东方宸厉声喝道:“够了!”

他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就像是看着恶心的蛆虫般,无比的厌恶。

“王爷……”

“风倾雪,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东方宸鄙夷地将手中的密信扔在她面前,道:“你自己看吧!”

风倾雪捡起地上的信纸,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她扑通跪在地上,爬到东方宸脚边,扯着他的衣摆哀求道:“王爷,是倾雪错了,王爷……但倾雪是真心爱着你的,王爷……”

东方宸一脚狠狠地踹开她。

风倾雪趴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样子狼狈无比,却仍是苦苦哀求着。

“王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真心爱着你的……”

“住口!”东方宸看着她,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你的爱,本王根本不稀罕!风倾雪,你害本王失去最心爱的人,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置你呢?”

风倾雪忍不住浑身战栗。

相识多年,东方宸对待敌人时的残酷狠戾,她最了解不过。

“就因为我不是风萍,你就要把我从天堂扔进地狱吗?”她吓得痛哭流涕,“王爷,求求你……倾雪也是受人逼迫……求你……”

东方宸不为所动,残酷地命令道:“剑飞,把这个贱人拖出去,废了武功扔进军营,犒赏三军将士!”

“是。”

风倾雪彻底僵在了地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多年,她为他守身如玉,现在,他居然要把她扔进军营当……军……妓!

“王爷,王爷……!”

风倾雪绝望地嘶吼着,可无论她怎样哭喊,都换不来他一次回眸。

月光死了,诗人死了,爱情死了。

凤凰不再涅?,风信子不再重生。

她本就是风萍的一个幻影,至始至终都不曾得到他的真情,当真相曝露在阳光下,就连那最后一抹幻影也消失了。

一切最终源于虚妄,归于虚妄。

NO.146剧变

夜晚,凝翠再次托着青烟袅袅的沉香炉走了进来。

陈琳郁闷得垮了脸,问:“今天又要点熏香啊?”

凝翠低下头,表情埋在阴影里:“这熏香有助于睡眠,对姑娘身体好。”

有助于睡眠……她也知道啊!

一般,只要凝翠燃了熏香,陈琳夜里就会睡得更沉……

可为什么同时还会做**啊!?

这几天,她总是梦到前世,姻缘湖旁的小竹林里的那段日子……那是属于风萍和林逸之最美好的时光……燃情似火,夜夜缠绵……

甜梦乡。

顾名思义,梦中应该是最美好的记忆。

可问题是,为什么她忆起往事,脑海里全是纠缠着在床榻上翻滚的身影……难道说,她记忆最深刻的,竟然是两人激情似火的**吗?

啊啊啊啊啊啊——

她快发疯了!

“凝翠,今晚就别点熏香了吧?”

凝翠沉默片刻,道:“姑娘别任性了,这熏香确实对你身体好。姑娘没发现吗,这几天,姑娘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好吧……”

陈琳哀嚎一声,沮丧地躺在床上。

凝翠打理好一切,别熄灯出了屋子。

嗅着甜甜的香气,陈琳脑子昏昏沉沉的,渐渐陷入了梦中……

东方宸跳墙进入别院。

凝翠依旧守在梅树下,道:“姑娘已经睡了,王爷进去吧。”

东方宸点点头。

凝翠又道:“还有,王爷以后还是别来得这么频繁了,姑娘已经起疑了。”

“知道了。”

东方宸跳窗进了屋子。

陈琳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轻浅,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着。

他轻轻坐到床边,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

“风萍,我来了……风萍……”

陈琳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你来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扑进他怀里。

东方宸搂着怀里的娇小女子,怜爱地亲了亲她的鬓角,如轻风般呢喃:“想我吗?”

“想。”

她蹭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逸之……你知道吗,我也只有在梦里才敢抱你……”

东方宸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陈琳没有感觉到他的不自然,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舒服的蜷缩在他怀里,低低的叹息:“逸之,逸之,逸之……能够梦到你真好……”

“是啊,真好……”东方宸把玩着她的发丝,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

说完,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风萍,一直留在上京好不好?”

“不好。”她摇摇头。

东方宸的眼神一黯:“为什么不好,留在上京,能和我靠得更近些,不好吗?”

“不好。”她依旧摇了摇头,“靠你太近,我会害怕……”

“怕什么?”

“怕你骗我……”她迷离地笑了笑,“你这个大骗子!”

他紧紧抱住她,语气近乎虔诚:“我再也不会骗你了,风萍,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陈琳黯然垂眸。

“可是我已经不敢再信你了……”

前世今生,两世的欺骗,无论再爱他,她都不敢再信他了。

爱太痛,她的心太脆弱,承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无力再爱。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敢紧紧拥抱他。

“咚……咚……咚……”

半个月后,皇城传来沉闷的钟声。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

凝翠把别院的行李匆匆收拾了一番,便急急忙忙地上了马车,朝上京城外而去。

独孤彦骑着马与她们在城门口汇合。

车轮轱辘转起来,陈琳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浓浓的不舍。

离开上京……

以后,她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东方宸……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样,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结束了……

眼睛一眨,泪珠就滚了下来。

陈琳痛苦地弯下腰,捂住胸口,额头满是冷汗,只觉得心头的痛一阵强过一阵。

“萍姑娘,你怎么了?”凝翠惊叫道。

“痛……好痛……”

“停车,停车,停车!”凝翠吼道,“主上,萍姑娘身体不舒服,你快来看看!”

车队停了下来。

独孤彦飞快地下了马,跳上马车,见陈琳脸色惨白地捂着心口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他替她把脉后,飞快地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入她口中。

“没事,只是气血涌动,引发心悸,服一颗安心丸就好了。”

果然,很快,陈琳痛苦的表情就缓和下来。

“感觉怎么样了?”独孤彦问。

陈琳直起腰,喘了口气,虚弱道:“好多了。”

独孤彦点点头,又蹙起眉头:“萍姐姐,你虽然心脉受损,但这两年调养得好,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次是怎么回事?”

“没事。”

陈琳淡淡地转过脸,回避他的问题。

独孤彦却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不就是舍不得东方宸吗?萍姐姐,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爱他?他曾经那样对你……”

“别再说了,反正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陈琳淡淡打断他,道:“你不是急着赶去江南吗?还不快赶路!”

独孤彦又愤怒地瞪了她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最终,愤愤跳下马车,上马继续朝江南赶路了。

由于陈琳身体虚弱,车队不敢过分赶路,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一个月后,才到了江南宋府。

此时,皇太子东方烨已在上京登基为帝,定年号为昭明。

而二皇子东方煜却不知所踪。

按照常理,二皇子要夺位,最佳时机应该是在先帝驾崩后,太子尚未登基前,因为一旦等太子坐稳江山,他要再篡位就是大逆不道,难上加难!

收到这个消息时,独孤彦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连陈琳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害的陈琳差点以为他是太子党,只不过暂时潜伏在二皇子身边的卧底罢了。

江南宋家一向最懂得明哲保身。

明明坐拥三十万兵马,在二龙夺嫡时,却一直置身事外。

如今,皇太子登基,二皇子却逃窜在外,就更不愿与二皇子党接触了,免得惹了一身骚。

所以,在独孤彦带着玄元宫的人投奔宋府时,理所应当地被拒之门外。

“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独孤彦冷笑一声,“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主上,那今晚我们该下榻何处……”凝翠犹豫地问。

“回玄元宫。”

玄元宫与宋府只有数里之遥,骑马的话只要一个时辰就能来回。既然宋府不肯接待他们,自然只能打道回府了。

NO.147疯狂

因为不久前才在宋府受辱,所以独孤彦等人的心情都很抑郁,大概唯一高兴的也就只有陈琳了。

在上京呆了数月,她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圆圆了,母女连心,她不知道有多想女儿。

圆圆委屈地扑进母亲怀里,哭得像个小泪人。

“哇呜,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圆圆好想你,呜呜呜……”

“宝贝,娘亲也想你,乖啊,不哭了。”

陈琳也紧紧地抱住了女儿,不停地亲吻着她泪湿的小脸。

圆圆却哭得更伤心了:“娘亲坏,娘亲明明说过很快就回来的,为什么这么久?呜呜,大骗子……”

“是娘亲不好,以后娘亲一定再也不会离开圆圆了,好不好?”

圆圆这才吸着鼻头,睁着一双泪洗的眸子瞅着她,问:“真的?娘亲不骗人?”

“真的!”陈琳保证道。

“那我们勾勾手指!”圆圆嘟着嘴,伸出肉肉的小手指。

“好,勾手指。”

勾过手指,得到娘亲的保证后,小磨人精才终于破涕为笑。

圆圆迈着小短腿,蹭蹭地爬上陈琳的膝头,搂着她的脖子,问:“娘亲出去这么久,都干了什么呀?”

“娘亲……去办一些事……”

这一次再回上京,简直虚幻得如同一场梦。

圆圆嘟嘟嘴,不满道:“骗人!无痕哥哥告诉圆圆,说娘亲去找爹爹了!”

陈琳的心被狠狠一击,脸色瞬间苍白。

“你怎么了,娘亲?”

“没事……”陈琳眼圈泛红,“圆圆,你是不是很想要有一个爹爹?”

圆圆发现了娘亲的异常,立马在娘亲左右两边脸颊各“啾啾”亲了一口,奶声奶气道:“爹爹是坏蛋,惹娘亲哭!圆圆不要坏爹爹,只要娘亲一个人!”

虽然女儿这么说,陈琳心里依然涌上无限的愧疚。

“圆圆,是娘亲不好,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第二天,独孤彦便带着陈琳,再次赴宋府拜访。

仆从带着他们来到宋府的会客大堂。

大堂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五官粗犷,穿着一件湖蓝色的粗布短打,一看就是武将出身。

这名中年男子则是宋府的当家人,宋大将军宋子云。

独孤彦拱手见礼:“宋大将军。”

宋子云神色沉稳,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独孤护法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明人不做暗事,那在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独孤彦开门见山道,“此番前来,是受二皇子所托,请求宋大将军支持二皇子夺回帝位的!”

宋子云嗤笑道:“昭明帝现如今已经登位,又是先帝正式册封的皇太子,名正言顺!又哪来的夺回帝位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