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正给孩子喂水,她哪有力气吃醋......
“留着她也好,不然皇后娘娘定还是会寻我麻烦,若是太子殿下能让罗氏怀上一儿半女,皇太后娘娘就更放心了。”
这话纯粹是气话。
萧靖一僵,当着下人的面,突然伸手将宋悠拉到胸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小儿休得浑说!你这是污蔑我!”
男人似乎很激动,宋悠斜睨了他一眼,“你快些松开!”
男人不理会,他把真心都掏出来了,换来的却是心上人的不信任,他萧靖绝对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人,就算是别的女子脱.光.了躺在他身侧,他也不会动容。
“小儿,看来你还是不懂我!”说着,萧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边走了过去,这个时候,言辞显得太过苍白,他惯是喜欢身践力行的表露真心。
小青青眼睛发亮,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拍着两只小巴掌,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奶娘和婆子会意,赶紧抱着孩子走出了卧房。
如此,屋内又是一番折腾,婆子知道一时半会停歇不了,就带着青青去了庭院中散步去了。
***
转眼到了青青百日宴这一天。
承德帝亲自给孙女置办酒馈,满朝文武但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出席了。
关于青青的身份,多半人都持有艳羡的态度。
“一个庶女也册封了郡主,可见皇上对太子殿下当真是看重的。”
“非也,小郡主可是冀州的外孙女,就算是庶女,还不是照样娇宠着。”
“这不,冀侯夫妇也来洛阳了。”
冀侯夫妇二人于昨日才抵达洛阳城,他二人原本是打算参加宋悠与萧靖的婚宴,不管宋悠要嫁几次,王蔷都得过来一趟。
但二人一路上却是又听闻了一桩不得了的事情。
赵逸....被萧靖伤及了要害?
这还了得?!
要知道,今日百日宴上,陈家兄妹也会露面,坊间却传闻赵逸就连生育子嗣都成了问题,这让雍州陈家如何愿意联姻?
赵逸是冀侯的独子,王蔷身子骨又不适合生孩子,那赵家嫡支岂不是绝后了?
冀侯火急火燎见了赵逸,二人在御花园一处无人的亭台下见了面。
“与雍州联姻是我冀州自保的最佳方式,听说你已经与陈家兄妹说过退婚一事?”
冀侯顾及儿子颜面,没有直接问及“要害”一事。
赵逸一个头两个大。
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夜之间他就从万人迷恋的冀州公子,成了被人怜悯的对象。
不用说,这背后搞不好又是萧靖在捣鬼。
但.....赵逸很想将计就计,他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更不会委屈了自己。
他虽是见过陈茵几面了,对她的映象却是依旧淡薄的很,他赵逸这辈子就算是不娶妻,也不会娶一个毫不在意的人。
赵逸的沉默让冀侯心绞痛了一下,“不要诓骗为父,当真......伤及了要害?”
冀侯怎就不信呢?
赵逸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脱了衣裳任人查验,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认了,而且他的确是不想与雍州陈家联姻,如此一个借口更好不过。
但他与萧靖之间的“恩怨”只怕是一时间无法消除了。
简直不可原谅!
赵逸气的胸膛发胀。
“父亲,儿子不想再提及此事。”赵逸道。
冀侯一巴掌拍在了赵逸的肩头,自是心疼不已,“哎,实在不行,为父从宗族给你过继一个嗣子,总不能没后啊。要不这样,为父给你安排几个侍女,你先试试看.....”到底坏没坏?!
赵逸的白玉脸都快黑了,“不必了,儿子心里有数,还是算了。”
冀侯,“......”这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竟让赵逸彻底放弃了念头?
父子二人正沉浸在巨大的悲切之中,宴席处传来动静,一心腹上前道:“侯爷,世子,出事了,宴席上闹刺客,好像是万家的余孽....”
心腹话音未落,赵逸已经撇开冀侯,大步流星的往宴席处走去,看着背影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冀侯只能宽慰自己:好在人还是健全的。
***
这厢,赵逸赶到宴席处时,刺客正与御前侍卫大打出手,对方出手招招致命,手中的长剑在日光下闪着异样的光泽。
糟了,沾了毒!
赵逸顿时心急,小青青此刻就躺在洗礼台上,他顾不得太多,本能使然的催动轻功,朝着孩子狂奔而去,而这时萧靖也同样奔着孩子来了,赵逸抢先一步将青青抱在了怀中。
待他站定之后,长长吁了口气,只怕这次是要剧毒攻心了。
无法亲眼看着青青长大,更是无法送她上花轿,这让赵逸内心涌上一阵凄楚的悲鸣,甚是难受,胸口如被堵上了厚厚的棉花,喘气都成了困难。
事到如今,赵逸更是拼劲全力护着孩子,直接动了武功抵抗杀手,萧靖赶来,二人联手将孩子护到了安全处,很快便有大量侍卫前来,万家余孽不足为惧,但也搅乱了百日宴,承德帝当场大怒,“杀无赦,一个不留!”
萧靖看了眼孩子,小青青正大眼汪汪的盯着赵逸,嘴里咬着手指头,正乐呵呵的笑着。
赵逸的心都化了,毒发身亡好像也值得.....
这般想着,赵逸在安静的等着毒发,身子却是迟迟没有任何异样,直至萧靖从他手中夺走孩子,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一场变故很快就结束了,赵逸没有在筵席处逗留,他去逛了太医院,还让太医给看诊。
太医很犹豫,“逸公子,那处的伤....本官医不了啊。”
赵逸,“......”-_-||如今世人对他的误解是有多深?若非没有娶到心仪之人,他当真想今日就生孩子给世人看看,以证清白。
“劳烦大人给我看看,我这体内的毒几时发作?”赵逸强行保持着端庄。
太医一听,原来不是查看那处,遂放心的给赵逸看诊,片刻之后太医蹙眉,“逸公子所中是何毒?为何本官察觉不出?”
赵逸愣在当场,片刻后,他催动内力再次试探了一下,瞬间明了....
萧靖!又耍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青青:舅舅好厉害!棒棒哒^_^
赵逸:乖宝,你爹爹太过分了,将来舅舅一定把你带走!
萧靖: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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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依旧,今天中午的方才已发^_^,么么么哒,爱大伙。

☆、再次大婚

赵逸气势汹汹的回到席上, 青青小郡主的百日宴还在继续。
承德帝重新迎回了皇后, 万家的势力也逐步被清除, 其实这次宫变对承德帝而言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他此前也在想尽方法对付万家,只是没想到万家会主动出手,更是没有料到萧靖手无兵权, 却早就将一切谋划的妥当。
故此,承德帝心情大好, 宫里潜入几个刺客,根本不影响他给青青举办百日宴。
当赵逸重新回到男席上时,引来了无数人或是同情或是探究的眼光。
冀侯关切儿子安危, 但方才见儿子身手矫健如鹰, 一人对付几个刺客绰绰有余, 根本不像是几日前伤及了要害的人。
冀侯压低了声音, “陈家兄妹今日也在场,为父现在即刻请求皇上赐婚还来得及,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逸此前可能还不太明白,但眼下已经想的清清楚楚。
他赵逸宁缺毋滥,否则活了这二十二年,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却是无人能入他的眼。冥冥之中,赵逸觉得,他是在等着一个人。
当目光看向不远处奶娘怀中抱孩子的小青青时,他当即移开了视线, 脸上一阵火辣的滚烫。
他是禽兽么?!
脑中如何会有那种想法,这可要不得!
他是青青的舅舅,这辈子一定会像长辈一样护着她,绝无他念。
不知为何,赵逸因为自己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而觉之惭愧不已。
他一定是魔障了,竟会盼着一个孩子早日长大,然后许她十里红妆,娶她为妻。
赵逸内心对自己一顿狂骂,仰面灌了一杯酒下腹,“父亲,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如今是个....废人,还是不要残害陈家姑娘了。”
冀侯一僵,以为赵逸是在借酒消愁。
这厢,陈家兄妹二人一直在关注着赵逸,陈朗自是不会相信萧靖会如此草率,直接伤及了赵逸的要害。
而陈茵此前就对赵逸十分满意,甚至可以说是付诸真心了,赵逸以身子残缺为由,取消了二人的婚事,这让陈茵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如斯男人,却是残缺了....
陈茵阴郁至极,但也只好作罢。
***
几日后,勘宗司连续查办了数位大臣的府邸,一时间洛阳城闹的沸沸扬扬。
而铲除万家派系的同时,承德帝亲自给卫家平反,时隔十八年,百年簪缨的卫家终于摘去了谋逆的头衔,只可惜卫家的府邸早就破败不堪,也无血脉存活于世了。
这一天,早秋的日光微微热,萧靖穿着一身太子常服,玄色衣料上绣着祥云野鹤,广袖上用的暗绣,在日光下盈盈闪着金光,矜贵不凡。
他站在回廊下负手而立,背对着卧房,正看着远处千万丈的碧云天,脸上难得的严肃。
因萧靖要求,宋悠今日没有戴人.皮.面具,但她肯定不能以真容跟着他出门,遂在头上戴了一方幂篱。
宋悠刚走出房门,萧靖转过身,朝着宋悠伸出了一只大掌。
宋悠会意,将小手递了过去,被萧靖反握住,之后由他牵着往楼下走。
他没有说要去哪里,全程都是相当的沉默,与他寻常的孟浪风流极为不同。
马车停下时,宋悠透过半开的车帘才看清了外面的景象,是凌云峰。
这个地方,萧靖曾带着她来过一次,那次她中了千媚,险些就与萧靖在此处荒唐了一次。
二人下了马车,气氛诡异的安静,宋悠问了一句,“来这里做什么?”
萧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直至步入了半山腰的小庙中,里面供奉着无数无字牌位,檀香气息四处萦绕。
男人的嗓音略显沉重,“这里是我祖父与卫家英烈的牌位,一共一百八十七块牌。”
宋悠顿时明白了一切,男人又道:“几年前我偷偷潜回洛阳,就是为了修葺这座庙宇,也因此与你有了七宝。”
他侧头看着宋悠。
这时,宋悠摘下了头上的幂篱,跟着男人一道跪在了蒲团上。
男人跪下的姿势也尤为挺拔,“孙儿今日携妻---萧宋氏给外祖父请安。”
宋悠一僵,谁是他的妻了?
要以宋家长女的身份嫁给他,还得再等上两载呢。
宋悠也朝着牌位磕了三个头,二人先后上香之后,这才离开了凌云峰。
回去的路上,萧靖一直很沉默,他的右手虎口上有一个硕大的疤痕,宋悠问,“是怎么伤的?”
其实,别看萧靖容貌俊美,但身上却有多处疤痕,甚至于就连大腿内侧还有醒目的刀疤,离着要害的位置只有寸许的距离,这.....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伤到的?
萧靖反复捏着宋悠的小手,她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掌心只有小小的一团,总是让萧靖爱不释手。
“被猎犬咬的,当初我被流放在外,万家为了斩草除根,曾数次派人追杀,呵呵....万家也不过如此。”
男人轻描淡的说着。
但宋悠知道,万家没有覆灭之前,可谓是大魏数一数二的权贵之族,她不用想象也知道萧靖当年经历了怎样的险恶波折。
他对过去的苦难一向只字不提,好像从不会被轻易打败。
这一点,宋悠无比的敬畏。
萧靖看着宋悠此时灼灼而视的眼神,终于感受了她的一丝爱慕。
见他叹气,宋悠不解,“怎么了?眼下还有什么忧愁?”如今大局已定,最起码朝中再也无人能与萧靖抗衡了。
她不明白,萧靖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男人的眸色微眯,目光落在了宋悠小巧精致的唇上,她的唇非常好看,饱满莹润,是桃花粉的颜色,还透着淡淡的微光,每次触及,总会让男人顷刻间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萧靖说,“唯小儿能解为夫之忧。”
前一刻他还是个严肃正经之人,却是很快就变了脸。
宋悠,“......”-_-||
马车在一处画舫停下,萧靖的人早就此处等候多时,这个时候荷叶正当青翠,还有将谢未谢的荷花,萧靖牵着宋悠上了一条红漆栏柱的大船,对身边的人道:“不必跟着了。”
宋悠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子变化,还有他滚烫的掌心。
光天化日之下......
船舱内布置的十分雅致,宋悠还发现,矮几上还摆放着男女换洗的衣裳,其中,大红色的小衣格外引人遐想。
萧靖从不是一个内敛的人,船只才刚刚随波逐流到了湖中央,他修长的五指已经开始解宋悠的腰带,“小儿,就要大婚了,这阵子没法去客栈见你,你就行行好吧。”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很可怜的样子。
宋悠无话可说,他身边只有她一人,若是她再拒他以千里之外,便是当真矫情至极了。
她也喜欢他,这是一个事实。
两人轻车熟路就坦诚相待,萧靖对荷花池有着浓重的执念,但如今已经初秋了,宋悠的身子不宜下水,唇舌百忙之中,他还抽空寻思了一番:来年夏日,一定要在荷花池中试试,御花园中倒是有一处精致极好的荷花池。
湖泊宽广,船只到了中央时,方圆百丈之内根本无人靠近,但宋悠还是放不开,一直紧咬着唇,不肯出声。
萧靖自然是不依她,非要折腾的她止不住的嘤咛才罢休。
这一场情.事一直持续到了日落黄昏后。
湖面的夕阳景致极美,宋悠不记得萧靖几时给她换上了衣裳,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已经渐黑,她窝在男人怀里,看着满天星辰。
萧靖难得尽兴一次,说实话,他与宋悠定情之后,除却上次大婚之外,还从未尽兴过。
***
经历半个月的调理,宋媛才从小产的创伤中渐渐恢复,但据太医所言,她此番被辰王重伤了小腹,这辈子再也无法受孕了。
宋媛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
如今就算是她冒险借种,也无法有孩子了,而卫氏重归后位,眼下更是与承德帝如胶似漆,好像再也没她什么事了。
若是不出意外,萧靖会是日后问鼎帝位的那一人,而宋悠则是萧靖名正言顺的发妻。
为什么?!
宋悠她到底是什么命?即便当初被母亲毁了容貌,她还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旁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宋媛看着铜镜中憔悴的人影,她打开妆奁匣,青黛,脂粉,胭脂....一点点的往脸上抹,直至能看出一些血色,她这才停止。
她是洛阳三美之一,如今不过才十六,比宋悠还小了两岁,可回头所望,好像只剩下满目疮痍的过往。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只是想得到她想要东西罢了,为何步步都是错?
“主子,英国公来了。”身边的宫女道了一声,将宋媛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宋严嫌宋媛丢了他的颜面,此前一直不肯见她,没想到这次她只是说有王蔷的消息,父亲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如今是陶美人的身份,但父亲还是使了手段过来见她。
看来,男人心里最为惦记的只有发妻。
承德帝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
可既然如此,为何这些男人们在最初时却不好生珍惜?
宋媛唇角溢出一抹鄙夷之色,这才起身去了西花厅。
宋严知道宋媛流产了,却还是被宋媛此刻的消瘦模样吓了一跳,“你....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媛笑了,“父亲说这话,不觉得脸红么?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严哑然,细一想,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也正合适。
这次镇反,宋家立了大功,但功劳也是宋老将军与宋淮远挣来的。
宋严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威胁,他总感觉宋淮远迟早会取代了他,这个节骨眼下,也不敢在后宫逗留。
“说吧,你究竟知道多少?王蔷.....她当真还活着?”当初汤氏临死之前也这么说,但这妇人委实歹毒,就算是死,也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就是不对他说清楚。
宋媛淡淡一笑,眼底露出薄情,但此刻宋严根本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道:“父亲其实已经猜出来了吧,侯夫人就是当年的王氏,您的发妻也就是如今的冀侯夫人。”
她像在看好戏一般看着宋严。
仿佛旁人的痛苦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的愉悦,她自己过得不好,也不想让任何人好过,无论敌友。
此时,饶是宋严早就猜到了一些,但听闻这个消息,还是不由得一怔。
她的妻,那个娇媚温婉的女子,如今.....却是冀侯的妻子。
十多年过去了,她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一直瞒着他.....
宋媛只一眼就看出了宋严的震惊,还有他眸中的痛惜。
宋媛终于明白了一切,父亲对母亲的那点所谓的深情看来并不是真的。
母亲也是可悲,她用尽心思困住了一个男人,却不想那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藏着另一人。
她与母亲一样,可悲到了极致。
“父亲,您说,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会怎样?”宋媛笑道。
宋严又是一怔,突然发现,他疼惜了多年的女儿无比可怕。
以承德帝当年对王蔷的贪恋,冀侯夫妇不会安然离京。
王蔷甚至于会以死明志。
而且卫氏也不会放过王蔷。
宋严知道自己混账,他欠了王蔷太多了,他虽是没有亲眼看到王蔷被火化,但这件事是汤氏亲手操办......
是冀侯救了她么?
宋严无法想象发妻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可换言之,如果没有他的对汤氏的纵容,汤氏又怎会对王蔷屡次下手。
“不准说出去!”宋严厉声道。
宋媛知道会是怎么一个结果,她威胁道:“女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如若父亲答应了女儿,女儿定会守口如瓶。”
宋严问,“你说。”
宋媛曾经的确很蠢,但她很清楚一个事实,再这样留在宫里,她迟早会死的不明不白。
承德帝不再接近她了,她也就无法对他下.药,失去了恩宠的后宫女子,与坠入冷宫没甚区别。
“我要出宫,以父亲的手腕,这桩事理应不难办到。如果父亲不帮我,我可不敢保证,几时会在皇上面前说漏了嘴。”
宋严总算是看清了次女的真面目了,汤氏生的女儿,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宋媛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既然她想通了,自己主动要出宫,宋严只好答应,“好,为父会尽力办妥此事,你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晓王蔷还在世一事!”
宋媛轻笑,点头答应,“父亲放心,女儿知道。”
***
皇太后一死,卫氏重掌封印,她又是太子的生母,一时间再次统领六宫,成为权势煊赫的皇后娘娘,曾经那些落井下石,或是与万贵妃同党的妃子,死的死,疯的疯,后宫之中一时间也陷入了血雨腥风。
这一天,宋媛单独去给卫氏请安,她来的很迟,此时的殿内已经没有其他妃嫔。
宋媛与卫氏谈不上对立,她也仅是个美人,无权无势,承德帝恩宠来的快,去的也快,宋媛再想得宠只怕是难了。
卫氏自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对于承德帝的滥.情,卫氏已经习以为常。
宋媛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的价值,行礼之后,她直接言明来意,“皇后娘娘,妾身无意之中从亡母口中获知一个秘密,想来娘娘一定会感兴趣。”
卫氏轻笑,慵懒倚在秋香色描金边的大迎枕上,享受着此刻俯视众生的滋味,“哦?何以见得?陶美人不妨说来听听,本宫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能让本宫感兴趣。”
宋媛直言道:“皇太后娘娘一定见过冀侯夫人吧,娘娘是不是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是否像娘娘的故人?比方说...冀州王家的嫡女。”
冀州王家的嫡女曾名动一时,不管是冀州贵公子,还是承德帝,都想要她。
当初皇太后还接了王蔷入宫小住了几个月,也是为王蔷指认了卫氏谋害皇嗣,卫氏自然记得。
卫氏的脸色骤然变了,冀侯夫妇此番入宫,她当然是见过了,那冀侯夫人身子羸弱,但容貌委实惊艳,又是那双明玉般的眸子。
世间美人多见,那生了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却是少有。
卫氏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宋悠也有那么一双眼睛。
她眯了眯眼,“是么?本宫为何要信你?”
宋媛知道母亲最为嫉恨王蔷,她自己没有能力动了冀侯的女人,但是卫氏可以。
借刀杀人最是省力,这是母亲教她的。
“皇太后娘娘只要派人细查,一定能查出线索,王氏死后不久,冀侯府上就多了一位体弱多病的女子,而且冀侯早年就对王氏倾心,二人更是青梅竹马,这桩事人人皆知。况且妾身位份卑微,如何敢诓骗皇后娘娘。”
卫氏思量片刻,挥了挥手让宋媛退下。
之后直接吩咐了心腹,“去查查冀侯夫妇!事无巨细,一应禀报!”
“是,皇后娘娘!”
***
离着大婚之日还有一天,东宫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萧靖此番虽是迎娶侧妃,但迎娶的规制却是照着太子妃来的。
大婚事宜是由萧靖亲力亲为,饶是内司监觉之不妥,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太子自己想要重视的人,旁人又如何置喙?
萧靖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宋悠了,鼻血之症又开始泛滥,不过,众人已经见怪不怪,太子殿下肝火过旺已经是全洛阳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