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青有名字了,她叫玉婉,金枝玉叶,嬿婉及良时.....
赵逸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阵面红耳赤。
天.....他怎会浮想联翩出女孩儿将来长大后身着嫁衣的模样.....
他是她娘舅,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定会许她大批嫁妆。
赵逸一想到将来青青会成为哪个毛头小子的妻子,顿时心中一阵阴郁。
***
宫宴结束后,万贵妃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皇太后的坤寿宫。
“姑母,宋媛那贱蹄当真是怀上了!这怎的可能呢!”万贵妃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如今她的儿子身陷囹圄,一个萧靖已经足以抢占风头,再来一个幺儿,承德帝眼中还能有辰王什么事?
承德帝中年得子,定会百般疼惜,宋媛母凭子贵,迟早会摆脱美人的身份。
万贵妃自诩是个容貌上佳的,但与二八芳华的宋媛相比较,她也只能算是半老徐娘,这个时候再去勾引承德帝,别说是怀上龙嗣了,是否能爬上承德帝的龙榻都另当别论。
皇太后沉思了片刻,她毕竟是久经世事的老手,寻常后妃的伎俩根本能瞒不了她的眼睛。
“你稍安勿躁,休得在哀家面前晃来晃去,晃的哀家眼睛都花了!”皇太后揉着太阳穴,她内心十分清楚,按着如今的势头下去,骁王府的地位日益昌盛,萧靖如今也是儿女双全,还先后与曹家,冀侯赵家都结了亲,另外还有一个英国公府。
仿佛就在不经意之中,萧靖轻而易举就与大魏几大权贵“勾结”上了。
“区区一个宋媛不足为惧,她那点伎俩,哀家还不放在眼里,眼下就算是辰王安然出狱,也未必是萧靖的对手啊!”
萧靖才是皇太后最为忌惮的。
每次萧靖过来给她请安时,萧靖的眼神总是让她心中发颤。
萧靖再也不是那个被废的太子了。
数年在外历练,让他比辰王多了数倍的野心与狠辣。
万贵妃愁容满目,“姑母,这可如何是好,再看这样下去,萧靖恢复太子之位指日可待,眼下朝中已经有大臣开始提议了!”
皇太后眯了眯眼,从多年前她参与了那些事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承德帝如今对万家多番打压,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就快要容不下万家了。
皇太后叹道:“让你父亲今晚过来见哀家,哀家有要事与他相商。”
辰王迟迟救不出来,不是万家能力不足,而是承德帝根本不愿意放人。
如此,也只能来硬的了!
***
离开皇宫后,骁王府的下人上前通报了一声,“王爷,夫人让您今晚务必回府。”
宋悠与两个孩子已经上了马车,七宝原本是要回骁王府的,但他今日头一次见到妹妹,当真有些不舍。
上辈子爹爹沉迷礼佛,最后直接离宫求佛去了,七宝没有兄弟姐妹,萧家旁支的血脉都被爹爹赶尽杀绝,故此,他上辈子多半时候都是寂寞的,以至于后来沉.迷.霸业与女.色,不可自拔。
今日得见青青,又觉之妹妹着实可人,他自是不愿意离开。
萧靖也惯是一个孤独者,如今有了心爱的姑娘,他们之间有了儿女,他当然希望一家四口待在一块。
“回去告诉夫人,本王暂且不回府,这阵子就住在客栈。”
小厮,“......”
王爷不回府,小世子也不回府,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很难交代啊!
半个时辰之后,骁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客栈大门外。
客栈被萧靖包下之后,掌柜亲自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要知道,如今住在客栈中的几位贵人,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伺候好了准是少不了他的好处。
天色已经渐暗,七宝坐在榻上哄着青青玩耍,可能是由于血缘之故,青青被逗的乐呵呵的,以往早早就睡下了,今个儿却是精神的很。
萧靖还有“未了的心愿”,两个孩子一直在闹腾,他也没法对宋悠下手。
不多时,秋娘端着熬好的降火茶上来,“王爷,请慢用,郎中说这已经是最大剂量了。”
秋娘是过来人,怎会不明白萧靖的鼻血之症是怎么一回事?
旁人也就算了,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战神,而且身边干干净净,连个侍妾也无,男人真要是中意了某个女子,还不是往死里折腾。
再者,姑娘的容色又是罕见的娇媚,但凡是男人瞧见了都难免迷恋其中。王爷整日面对这样一个娇娇,不上火才怪。
七宝要留夜,宋悠就吩咐婆子给他洗澡,七宝如今终于长大,很多是事情自是不愿意让婆子插手,道:“我自己带了婢女。”
宋悠,“......”
她这才发现儿子身边伺候的下人是一个赛一个的标致。
这......
两个孩子都洗好澡后,宋悠这才去稍稍沐浴了一下,客栈都是萧靖的人,加上盛暑天戴着人.皮.面.具委实难受,故此她将面具摘去了。
原本想给七宝一个惊喜,谁知这家伙似乎早就知道,他只是瞅了宋悠几眼,“娘亲,今晚我与妹妹,还有爹爹,娘亲一块睡。”
宋悠自是欢喜,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肝肉,至于萧靖,勉强带上他也无妨。
这厢,萧靖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奈何,七宝与青青都是他的亲生儿女,他还不能对两个小东西如何。
入夜后,一家四口终于都躺下了,青青玩的欢哨,这个时候睡的很香,七宝的芯子尤为狡猾,“娘亲睡在最里面,我与妹妹睡中间,爹爹睡在外边。”
萧靖很想教训他,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悠从他怀中起来,之后又去了床榻最里侧。
如此,七宝满意的笑了,按着爹爹对娘亲的热情,搞不好用不了多久,他又会添弟弟妹妹。
上辈子他虽是独子,但爹爹总像是有心事,对他关切甚少,他更是从不记得娘亲的模样。
如今,他可能还想多霸占娘亲几年。
隔着儿女,萧靖看了一眼宋悠,眼神幽怨。
今晚,他就连最后一点甜头也没了......
是夜,听着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萧靖侧过身子,强行压制住了体内的燥热,小儿已经睡下了,七宝与青青两人也睡的四仰八叉的,硕大的千工床,他自己则只能躺在床榻最外沿上,而且还不敢惊扰了他们三人。
萧靖看的出神,不消片刻,好看的唇角扬了扬。
原来,他早就不是一个孤家寡人,有了小儿,便就有了家。
屋内点了安神香,睡意来的很迟,但也能让萧靖勉强入睡。
潜意识之中,鼻端都是清浅的花香,还想是晨露中的玉簪,又像是飘渺在轮回路上的曼陀沙华。
萧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他心中极度郁结,仿佛灌了满腔的重铅,让他好生难受。
眼前突然出现在一道亮光,他抬手遮住了眉眼,顺着亮光的方向走了过去,不多时,他看见一戴着面纱的女子。
女子身段娉婷娇柔,他看不清她的脸,却是被那双墨玉一眼的眸子给吸引住了。
“小儿。”萧靖唤了一声。
女子似乎很胆怯,她抽泣着,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是七宝的模样,“我护不住他,也护不住我自己,等到将来,会有人过来找你们,她是我,我也是她。”
萧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仿佛察觉到了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小儿。
小儿不会轻易哭泣,也不会轻易妥协,他的小儿看似是柔弱,却是坚韧如雪山之花。
“你究竟是谁人?”萧靖问道,试图去抓住这女子问个清楚,或者摘下她的面纱看个清楚,但触手所及,只有一片虚幻。
再定睛时,女子又站在离着他有一丈远的地方。
她还在哭泣,看上去很无助,“记住了,我是她,她也是我。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也是你的姻缘,这些都是你上辈子求佛得来的,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我要走了。”
萧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潜意识之中,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心中那种憋闷之感也尤为明显,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何故假装我的小儿?!”萧靖爆喝了一声。
女子水眸隐隐,突然伸手揭开了面纱,她脸上满目疮痍,与那双墨玉眼委实不相配。
她好像怔住了,“我不是小儿,我只是她.....”
女子的身形越来越飘渺,她嘴里不住的说些萧靖听不懂的话,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猛然之间,萧靖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来,第一时间查看了妻儿。
见宋悠与一双女儿皆在,萧靖坐在床榻上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有那么一瞬,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笃定。
小儿就是小儿,她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七宝:日常做灯泡。
青青:灯泡2号
皇太后:是时候造反了。
辰王:我等得花儿都谢了,要造反就赶紧造吧!
萧靖:嗯,就等着你们造反,我来镇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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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勾结

从茜窗吹入的夜风, 将内室的小油灯吹的忽明忽暗。
轻纱帐是放下的, 床榻内光线微弱, 但萧靖依旧可将宋悠看的真真切切,饶是他也惊艳于小儿的容色。
她大约从不知道自己有多魅人心魄,萧靖自诩不是一个贪恋.美.色之人,可这天底下谁人又不爱美人呢。
其实, 起初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时,一心以为小儿是男子。
如今想来, 即便小儿当真是男子,他萧靖也不会顾及世人眼光,只要是自己喜欢的, 别说是男子了, 就是梦中那个容貌尽毁的宋家长女, 只要人是他喜欢的, 他也不会在意。
据萧靖所知,小儿自三岁起的确是被汤氏毁过容,至于后来她是如何恢复容貌,又是如何去了冀州,而那两年,她如何结识了赵逸,又是如何扬名的,他竟然知之甚少......
除却那个位置之外,小儿是他最为在意的人了,甚至于比一对女儿还要看重, 可此时的萧靖却发现,关于小儿,他有太多的不知情。
男人坐在床榻上,看着宋悠熟悉的眉眼,他一度陷入沉思。
胸口那种微妙的酸胀迟迟挥之不去,一想到梦中那女子消失不见,萧靖心下一紧,仿佛尝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这厢,卧房门外,裴冷站在回廊下犹豫不决。
这个时辰已经是子夜,小世子与小姐估计都睡下了,至于王爷与宋悠.....房内没有异常动静,理应也睡下了吧?
但此事事关重大,裴冷无论如何也要向萧靖汇报。
正要敲响门扉,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萧靖赫然出现,他身上穿着中衣,衣裳是打开着的,露出了健硕的肌理,这等身段就连裴冷这样的习武之人也为之自行惭愧。
裴冷撇开了视线,不知为何,一看到萧靖,他就会想到王爷的鼻血之症。
裴冷猜想,王爷许是天生肝火过旺,前些年忙于大业,无心美色,如今开荤了,自是一发不可收拾。
萧靖走出房门,动作轻缓,像是担心会吵醒了屋内的人。
这个动作落入了裴冷的眼中,让裴冷稍稍纳罕。
王爷从来都是独行的无情者,这世上能让他关切的恐怕只有屋内的母子三人了。就连卫氏在王爷心目中也没什么分量。
“何事?”二人往长廊另一侧走了几步,萧靖这才止步问道。
裴冷如实答话,“王爷,万家有异动,万世全已经在暗中调动兵马,大约七日之内即会包围皇城,咱们是否需要提醒皇上?”
萧靖虽是屡立军功,但是实权被承德帝控制的死死的,他的兵马远在关外,他如今在洛阳,算是一个被人禁锢双翅的雄鹰。
所以,萧靖一直不曾主动靠近那个位置。
他这人就喜欢化被动为主动,而眼下似乎是一个机会。
萧靖望着远处苍茫的夜色,他一直想给心爱的女人最好的一切,如今小儿给他生了儿女,而他呢?似乎什么都没给她。
萧靖突然想到了将来用什么去迎娶她了,低沉的嗓音无比的磁性好听,“不必,待时机成熟,我等再行动,去把逸公子叫来,就说本王有一个让他立功的机会。”
裴冷会意。
王爷这是要拉冀州下水了。
谁让赵逸眼下就在洛阳呢。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
***
裴冷去见赵逸时,已经是后半夜,他就算心事繁多,无心睡眠,子夜之后也已经睡下了。
赵逸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出门见客,必然是衣冠楚楚。
他这才稍稍睡了片刻,起床气甚大,捯饬了一番之后才开门见了裴冷,一脸阴沉,“你家王爷最好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听得出来,赵逸心情不佳。
裴冷笑了笑,如今骁王府与赵家也算是沾亲带故了,“逸公子,我家王爷说了,此番会给逸公子提供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对此,赵逸表示深深的怀疑。
萧靖会有那么好心?(⊙o⊙)
既然能立功,他自己怎么的不出手?更不会把机会让给他。
赵逸用怀疑的眼神在裴冷身上打量了一番,“你家王爷惯是深更半夜不睡觉?他现在就要见我?”
裴冷不可置否,“确是如此。”
赵逸皱眉,他现在完全看不透萧靖,这厮的行径通常都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厢,赵逸折返卧房,带上了他的折扇之后,这才随着裴冷去了客栈。
赵逸见到萧靖时,这人正在厅堂煮茶。
这个时辰饮茶,今夜就别想睡了。
赵逸发现,萧靖的精力委实惊人,他似乎从来都不会累的。
兀自落座后,赵逸直言,“王爷见我是为何事?”
萧靖给二人皆倒了茶,赵逸发现杯中并非是普通的茶叶,而且气味微涩。
萧靖解释了一句,“降火茶,亦有安神之效,逸公子不妨多饮。”
赵逸,“......多谢。”无事献殷勤!
片刻之后,掌柜端上了一小碟酱黄瓜,之后悄然退至一侧,不敢叨扰。
微苦的降火茶刚入口,赵逸就险些喷了出来,只闻萧靖道:“逸公子可有兴趣造反?”
“咳咳....”赵逸猛咳了几声,很想当即就与萧靖划清了界线。
他怀疑这是一个陷阱,“王爷!我冀州赵家数百年来对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
萧靖淡笑,清俊的面容染上一层邪魅之色,单看相貌,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有些邪。
赵逸看不透他,隐约之中很是防备他。
萧靖笑了一声,夹了一块酱黄瓜吃,就连吃东西的姿势也显出风流疲态。
他这样男人最是招惹女子欢心,让人既怕又爱。
赵逸自问,饶是他眼线遍布天下,此前却是没有打探到有关萧靖一星半点的消息。
“逸公子好像很激动?”萧靖亲手给赵逸续了茶。
赵逸一僵,“......”难道他不该激动么?-_-||
其实,以萧靖的手段,他只怕早就已经摸透了冀州的情况,定也知道了冀州这些年的暗中部署。
今夜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
萧靖又说,“逸公子想多了,本王怎会试图说服逸公子去造反呢。逸公子是本王的大舅子,今后本王的命运与冀州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今晚请逸公子过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
赵逸听了这番话,还是无法掉以轻心。
没错,宋悠如今是赵家义女,萧靖不太可能这个节骨眼下陷害冀州。
但.....赵逸隐约之中总觉得这厮有阴谋。
赵逸只饮茶,不说话。
萧靖继续道:“本王的人已经查清,万丞相有谋反之心,并且就在这几日会付出行动,本王需要逸公子前去与万丞相假意勾结,届时再与本王里应外合,铲除叛贼。”
萧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赵逸狐疑的看着他,萧靖虽是只比他年长了几岁,但他总觉得萧靖老奸巨猾,“王爷何故认为丞相大人能信任我?我又有何德何能,能参与这等谋逆之事?”
萧靖又是一阵轻笑,“逸公子,你太没诚意了,枉本王将你视作大舅子。”
“冀州这些年在洛阳的暗中部署,本王一清二楚,只要逸公子动用在皇宫的细作,本王镇压反贼的计划会事半功倍。”
“青青的百日宴就要到了,本王希望在那之前,可以将反贼一举抓获,逸公子以为如何?”
“你可是青青的娘舅。”
赵逸气的手掌发颤,“.......”艹!
竟然拿青青出来威胁他!
算着日子,青青的百日宴还有半月,难道萧靖打算在半个月之内就彻底铲除了万家一党?
他是太过狂傲?还是早就胸有成竹?
万家在朝堂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岂是说搬倒就能搬倒的?!
赵逸无话可说,很明显,萧靖早就将冀州的势力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宫中蛰伏多年的细作,他也一清二楚。
冀侯培养自己的势力,多半是为了自保,暂时的确没有造反之心,是以,赵逸只能答应,“好!”
萧靖打了一个响指,不多时掌柜端了腾着热气的茶叶蛋过来。
萧靖道:“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天明了,逸公子用了早饭再走吧。”
赵逸有种逼上梁山的错觉,但事到如今,只能顺着萧靖的意思,走一步算一步。
此刻,他这才明白父侯没有造反是明智之举,单是萧靖一人,背后就藏着不为人知的势力。
就连承德帝手中的勘宗司都不知道宫中的细作,萧靖是如何知晓的?!
***
五日后,乾坤殿。
宋媛有孕之后,更得承德帝的疼宠,如今后宫之中,独她专宠。
宋媛腹中的孩子让承德帝坚信,他依旧是宝刀未老,不是他生不了,是宫里的妃子无用。
舞姬正在殿中摇曳着腰肢,宋媛依着承德帝的胸膛,享受着主宰给予的恩宠,她以为自己足够深谋远虑,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存在,到时候,不管是萧靖,还是宋悠,都将是她的脚下之臣,她让谁死,谁就活不了。
这时,汪泗擦着汗珠子,疾步从殿外走来,他面色慌乱,平素的冷静稳重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丞相,丞相他带人冲进了大理寺,非但将辰王劫了出来,还....还杀了少卿大人,眼下叛军正当入攻皇城!”
汪泗的话让承德帝大惊。
承德帝知道万家早就有谋逆之心,故此他将辰王关押,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这才迟迟没有要了辰王的命。
没想到啊没想到!
“放肆!当朕死了么?!”猛然之间,承德帝从软塌上站了起来,煞气腾腾。
宋媛被推至一侧,若非是她警觉,险些就被承德帝推倒在地。
有这么一瞬,宋媛为自己的卑劣行径感觉到了极大的自我满足。
这些男人啊,床榻温.存的时候,一口一声小娇娇,关键时候,还是不把她当回事。
好在,她腹中孩子不是承德帝的!
不过,宋媛没有那个心思悲春伤秋。
万家谋逆,辰王被救出大理寺.....
宋媛美眸之中突然乍现巨大的惊恐。
辰王如果得势,他不会放过她的!
宋媛起身,双手护着腹部,不.....辰王不会成功的,辰王怎么可能成功,他明明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她不会错的!
她不可能选择错的!
宋媛面色煞白,这时只见承德帝在殿内踱步,如果让辰王抓到了她,她必死无疑,“皇上,这下可如何是好?辰王贼心不死,若是让万家攻入皇宫,臣妾根本护不住孩子!”
承德帝这时才想起了宋媛,他烦躁的厉害,“别哭了!”
承德帝转而对汪泗道:“宣英国公入宫!另外,设法让萧靖过来见朕!”
汪泗也感觉到大事不妙,按理说如若是万家有异动,勘宗司理应早就查出端倪,但此番却是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难道勘宗司也反了?又或者万家将勘宗司给灭了?
不管事实如何,都是对承德帝大为不利的。
汪泗道:“皇上,皇城已被反贼封锁,消息根本送不出去啊!”
“什么?!”承德帝一屁股重新坐在了软塌上。
是他大意了!
万世全那个老贼早就惦记着萧氏江山,定是早有准备。
“来人,把皇太后给朕请过来!”承德帝喝道。
这时,殿外响起了一个沉重的嗓音,“不必麻烦了,哀家来了!”
皇太后这些年鲜少会插手前朝之事,与承德帝还算母慈子孝。只是,到了如今这一刻,所有的伪装被卸下,只有彼此之间的相互憎恨。
承德帝眸露杀意,“舅舅此举,母后是否早就知晓?”
皇太后看着坐在明黄软榻上的承德帝,她突然觉得这一幕如此的似曾相识。
过去多少年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的夫君,她的长子也是死于如出一辙的这一天。
承德帝愤然道:“母后,朕可是您的亲儿子!”
皇太后笑了,眸中带泪,一切如此的相似,不管时隔多少年,伤痛半分没有减少,“嗯,皇上是哀家的亲儿子,可是皇上别忘了,你父皇与兄长又是怎么死的?!”
当年承德帝逼宫夺位,先皇被毒酒赐死,当初身为太子的萧渊则死在了承德帝的剑下。
皇太后亲眼目睹了一切。
她知道自己的幼子是怎样习性的人,的确,万家同样心怀不轨,可时隔多年,皇太后心中久久无法平息。
她声线激动,“皇上,哀家必须要报这个仇啊!否则哀家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