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不太明白这眼神的意思,但她隐约好像感觉到梁时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唇看。
楚翘一向不会隐藏她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她雀跃了,她就知道梁时也是喜欢她的,毕竟她如今这张脸也算是倾国芙蓉色。
楚翘从小就活泼,这个时候还矜持什么?
矜持究竟有什么样的内涵,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楚翘仰面,腰身微微上升,在梁时眸色突然变化时,她的唇已经附了上去。
虽说梁阁老已经不是雏儿啊,但楚翘还以为她只是初尝她的夫君。
这一次小小的尝试,令她很满意,唇下的触感柔软但似乎也有韧性,她甚至觉得若是吞入口中嚼一嚼也是可以的。
唇贴着唇好半晌,楚翘再也没有接下去的动作。
梁时已经给了她离开的机会,但是她没有把握,就在楚翘感觉到亲够了,那把小蛮腰突然被人一握,她横空就被人提到了双膝上。
楚翘一直都知道梁时有力气,彼时他还是个少年时,楚翘就见过他在楚家校场练功时候的样子,那个岁数的他比起家中两位哥哥丝毫也不逊色。
没想到他会一下就将她提了起来,这无疑是很刺激的,她很喜欢。
坐上梁时的双膝,楚翘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唇已经被彻底堵住,滚烫的吻来势汹汹,与她方才的小鸡啄米完全不同。
楚翘一声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了,就已被梁时尽数吞入腹中,她只觉脑中瞬间绽放无数烟花,心绪如滴落了油滴的冰湖,瞬间炸开了。
她没想到亲吻还能这样,话本子上不是这么写的呀。
楚翘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当她晕晕乎乎被人掀开裙底时,这才大吃了一惊。
不过,她并不排斥,眼神鼓励着梁时继续。
梁时的唇移开,看了楚翘一眼,之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一笑,像只完全不知餍足的恶狼,此刻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贪婪的气息,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低低道:“傻姑娘,这才叫亲吻,你学会了么?”
楚翘眨了眨眼,还是喘着气,因为胸膛的剧烈起伏,那傲人的地方一股一股的,她点了点头,似乎很兴奋,“我明白了,我很聪慧,一学就会,再来一次?”
梁时的双手握着她的细腰,已经花了大力气才将二人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若是小妇人再热情如火,他当真不敢保证会有那个毅力,梁时终究不是一般男子,他禁锢着楚翘的细腰,没让她继续得逞,道:“等你夺魁再说了。”
楚翘很失望,“为什么要等着这么久?可是我想亲你。”
她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静怡的夜路上很是醒耳。
外面赶车的如风与如影迎着冰寒的夜风,面目深沉。
没听见,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梁时拿楚翘没法子,这痴情蛊果真是厉害,他想让她解毒,可是倘若有一日,她对他再也没有如今的热情,他又该如何是好?
两情相悦的愉悦与内心的空洞皆无法忽视。
他将楚翘挪开了,这令楚翘很不满意,又直截了当道:“为什么?我就想坐你身上。”
梁时身子一僵,片刻之后才舒了口气,“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这话太严肃,他于心不忍,缓和道:“夺魁再说。”
坐一下还要夺魁!
太小气了!
梁时与楚翘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只好作罢,乖乖的坐在了梁时身侧,然后严重.欲.求.不.满的抱怨,“你就那么在意我赢不赢?我看那位波斯公主长的奇艳,你今日在宫宴上也瞧了她两眼,若是我赢了,她就会输的。”
梁时岂会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苦笑了一下,配合道:“为夫自然是盼着夫人能赢。夫人这是有眼疾么?”
楚翘没有听懂,“我无疾,你才眼疾。”
梁时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我有眼疾,难怪没有看出来波斯公主哪里美艳了。”
闻此言,楚翘先是一愣,而后彻底明白了梁时这话的用意,她噗嗤笑了出来,“梁时,你好坏呦。”
梁时瞬间僵化,端坐如钟,半分没有动弹了。
如风,如影,“……”没听见,真的没听见。
*
深陷男女之情的楚翘回府之后一门心思开始钻研起了香料,为了能让梁时尽快从了她,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案牍劳形过。
这世间的香料多种,想要与波斯公主一决高下,她务必要出其不意才成。
明媚的花香太常见了,仅仅在嗅觉上产生影响并不出奇。
楚翘鬼主意多,她上辈子当皇太后的时候就幻想过将群臣玩弄在股掌之间,当然了,只是幻想,她太懒了,从来没有付出过实际行动。
如今不一样了,为讨“美人”欢心,她完全可以牺牲一下自己休憩的空闲。
当天晚上从宫里回来之后,楚翘就开始琢磨,梁时担心她的身子。为了防止她冻着,梁时就命人将香料都搬到了外间,屋内烧了地龙,两人身上穿的都不多。
内室烛火通亮,照亮了一室的群花怒放,梁时曾经看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黯然无色的,可如今即便是一盆盆的菊花,也让他看出了旖旎之意出来,梁时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正在专注于调香的小妻子。
她身段玲珑,从背后看去,腰肢纤细无比,那晚她妖娆妩媚的像只林间妖女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梁时呼吸一滞,三步并成两步就走到了楚翘的身后,低醇的嗓音道:“别忙了,时辰不早了。”
楚翘转过身来,见梁时一身雪白色中衣,他俊颜如俦,幽眸如夜间溪水,里面仿佛溢出了一阵美妙的诗歌,看的楚翘一阵心神荡漾,心绪缥缈。
真的好想将他扑倒在榻上去啊!
不行!没有夺魁之前,一定要稍稍矜持!
楚翘眼眸幽幽的仰面望着他,“子辰,还早呢,你先睡吧。”她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字。
梁时身子一僵,他原以为痴情蛊无非是唬人的,那晚欢.好之后,她会有所好转,怎么愈发严重?
梁时诸多情绪交织在一块,他微微俯身,长臂一揽,将楚翘给打横抱了起来,之后他还掂量了一下,好像没怎么长。
“先睡吧,养好了身子……日后再给我生孩子。”梁时这次将楚翘缓慢的放在了被褥上,他大掌移开时,触碰到了她的小腹上,微微划过,又轻轻一碰,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似乎……也没长。
梁时刚给楚翘盖了一条被褥,她就像泥鳅一样拱到了他的被褥里,委屈道:“我惧寒,真的,不信你摸摸看?”
梁时:“……”
片刻,楚翘被梁时掰了过来,让她背对着他,之后就用长腿困住了她,不让她再次动弹了。
梁时的脸埋入楚翘的墨发中,威胁道:“不许再动了,睡觉!”他太了解楚翘,无可奈何又加了一句,“再胡闹,等夺魁之后,你也休想……”
梁阁老被自己的话给塞住了。
楚翘这回听的明明白白,“我知道了!真是小气!”
夜漫漫,垂幔落下,人影相叠的画面印在了内壁那侧的帷幔上,梁时看了良久,待怀里的睡下之后,他的一只大掌渐渐移到了楚翘的小腹上,梁时心跳猛然间一滞,竟有些紧张。
或许梁府也该扩建一下了。


第69章 前夫诈尸
罗一伦还在泪流不止的奔溃之中。
梁时广袖一挥,将香料锦盒彻底合上了。他绝对不想在楚翘面前也变成这副模样。
“胡闹!”梁时扶着楚翘站好,他虽是在低斥她,但其实眉眼已经染上了一层笑意,甚至于比寻常的时候更加明显。
又见罗一伦嚎啕大哭,梁时终是没忍住,自从梁老太爷过世之后,他还是初次朗声大笑。
是那种“哈哈哈……”彻底放开的豪爽大笑,但他笑起来与旁人不太一样,总有自带着一股子仙气儿,像是刚从仙家酒宴上下来的谪仙,楚翘原先只是觉得好玩,见梁时笑成这样,她看呆了去,瞬间觉得罗一伦的惨状没甚有趣了。
少顷,梁时很快就恢复了常色,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大幅度的面部表情,梁阁老抬手揉了揉面颊,又见小妻子痴痴看着他,梁时咳了一声,“夫人,罗大人总不能这样离开,你多久能研制出解药?”
楚翘觉得梁时不笑的时候像个冰玉一样的人儿,笑的时候又自成一派的风雅,不管是怎样的,她都很喜欢。
楚翘算了算,“明日吧,原本这只是刚刚研制出来的香料,我是想拿给你看的,却不想让罗大人先尝了个香。”
梁时唇角一抽,“……”罗一伦这一趟来的好啊。
罗一伦用了内力压制,才勉强控制住了他的情绪,但依旧是泪流不止,像老太婆的眼睛被疾风刮过,当真是止都止不住。
梁夫人果然够天真灿漫,他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若是让梁时也经受一下这样的“摧残”,这该有多好。
罗一伦有过一任未婚妻,却是早些年就病逝了,这些年他一直是个孤家寡人。当他到底也是承恩伯府的公子,更重要的是还是北镇抚司指挥使。如今这副模样,肯定不宜外出。
梁时清了嗓子,道:“罗大人不妨在府上住上一日吧,待内人研制出解毒,你再回去也不迟。”
罗一伦已经不知作何感想。
梁夫人这是什么性子的人啊。
梁时让老管家给罗一伦收拾了一间屋子,之后还是低低斥责了一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别看罗大人面相和善,他杀人的时候,你还没见过。”
楚翘装作不知道,她随意“哦”了一声,但梁时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腕,反而握的很紧。
楚翘有点心虚,不太敢正面看着他。
梁时掌心稍一用力,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胸口,捏起她细滑的小下巴,问她,“你老实告诉我,若是今日中招的不是罗大人,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也……”
楚翘越来越心虚,她避开了梁时的目光,瞥向了其他地方,“我,我也不知道这么有效果,我只是想让你试一下。”
梁时眉梢挑了挑,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告诉她,“下回不能再拿夫君试香,听见了么?”
楚翘一心以为梁时不愿意让她碰,是因为她不够厉害,还不足以高攀上他,所以才要等到夺魁之后。
是以,她便想让梁时见识一下她的厉害,仅此而已。
早知道她自己这么有本事,她也不会带着这种香料过来,“要是有下回,迷香倒是可以试试。”
“你……”梁时松开了她,他虽是没怎么用力,但还是在楚翘白皙的下巴上面留下了几道红痕。
梁时眸色微微变化,见楚翘如今跟此前的确有很大的不同,肌肤比在杭州城时还要细腻,视线在她腰上的丝绦上一扫而过,“厨娘已经请来了,今晚都是按着你的口味备的晚膳,你……有胃口么?”
楚翘还以为梁时会继续斥责她,没想到却关心她的饮食。梁时越来越合她心意了,早知道上辈子就该将他留在坤寿宫,然后将他收入囊中。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饿了,方才吃了一碟子栗子糕,却是越吃越饿了。”
梁时只是应了一声,再也没有他言。
两人刚出书房,如影大步而来,“大人!有事!十万火急!”
此时天色已然微暗,就要到用饭的时候了,楚翘在梁时脸上看到了一抹异色,就连她自己都知道,如风与如影是不会无缘无故这般焦急。
她如今很自觉,不会让梁时难做,道:“我先去母亲那边。”
梁时点了点头,对阿福特意交代了一句,“扶好了夫人。”
阿福应下了,但是总觉得这话很多余,夫人身子骨虽是娇弱,但是她很灵活,还用不着搀扶,但闻自家大人话中的意思,好像担心夫人会摔着似的。
阿福照办了。
楚翘还以为梁时仅仅是在意她,并没有多想。
待书房外没有旁人,梁时示意如影继续说下去,如影自己也在震惊之中,他犹豫了一下,方道:“大人,还是您自己去见他吧,人就在外面。”
梁时神色凝重,大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眼下朝中势力已隐有变动,离着炎帝弱冠还有一载,这一年至关重要,若是输了……不,他不会输的。
恒顺胡同这条巷子有楚家的重兵把守,一般的探子根本就进不来。
梁时从苗疆回来之后,也肃清了外面的所有可疑之人,这个时候的梁府大门外还算安全。
已经盏灯了,初春的晚风微凉,梁时在看到那人的背影时,眉头蹙的更深。
他上前了几步,未及那人转身,梁时突然步子一滞,有了一瞬间的僵凝,这才道:“府上请。”
男子穿着一身浅褐色的道袍,头上带了深色的毡帽,他转过身时,向梁时点了点头,“好。”
梁时虚手一请,让男子先行进府,之后吩咐了管家道:“下钥吧。”
这个时辰还早,隔壁楚家的女眷和楚二公子等人都有可能过来串门,看来今日来府上的这位客人,当真身份特殊。
老管家最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忙带着小厮将府门锁上了。
这厢,刚行至垂花门,男子止了步子,侧身看了梁时一眼,“好久不见了,梁大人。”
梁时幽眸微异,抱拳行礼,“皇上。”
他并没有行君臣大礼,不管是这个场合,还是这样的相遇,如今的身份都不合适。
朱谦示意他无需多礼,“叫我无痕就好了,梁大人见到我似乎并不吃惊。”他掀下毡帽,竟然已经断了三千青丝,遁入了空门。
即便这里是梁府,也不宜在此处说话,梁时眸中异色一闪而逝,道:“大师,请随我过来。”
梁时领着朱谦去了书房,并吩咐如影了一句,“泡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过来。”
如影应了一下,此刻手还在发颤,这比见到了鬼魂还要可怕。
朱谦环视了一下书房,陈设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却是十分好闻,让人心旷神怡,会凭空多出一种情绪飘逸之感。
“大师请坐。”梁时虚手一请,他依旧镇定,脸上并无半分异色。
朱谦笑着落座,很多时候他也看不懂梁时。算起来,他是太子的时候就认识梁时了,“你当真不吃惊?”
梁时也落座,吃惊谈不上,只是……他脸上一笑,“大师还没放下前尘?”否则如何会回来?
这个问题重要,但同时又不重要。
朱谦脸上溢出一抹淡笑,似有苦涩,不过男子的情绪与女子不一样,从不会轻易外露。
“只是有些念及故人罢了。”朱谦淡淡道。
炎帝还有一年就要弱冠,萧湛的势力不可小觑,日益壮大,尤其是这两年,若是朱谦这位太上皇死而复生……朝廷必定大乱。
如影轻步进来,将茶水摆放在了两人相隔的桌案上,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外面沁凉,茶水腾起的水汽十分明显,看着那袅袅白雾,朱谦问道:“当今皇上可还好?”
炎帝是朱谦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血,他自是关心。
梁时点头,“嗯,皇上甚好。”
书房内一时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唯有梁时倒茶时的水声与桌案上的沙漏相互融合,交织成和谐的声响。
曾经的君臣二人似乎并没有话说,确切的说,当初梁时也只是见过朱谦几面,梁时是朱谦金榜题名的状元,未及梁时发迹,朱谦已经远离尘世了。此前朱谦时常来楚家,倒是也来过这间书房。但他二人并不算相熟。
倒好茶,梁时亲自递给了朱谦,“大师请用。”
方才梁时注意到了府门外的那几个高手,想来朱谦离开皇宫之后,身边依旧是带着人的。
朱谦接过茶盏,“梁大人可否设法让我见一见炎帝与太皇太后?”
炎帝与太皇太后是天.朝身份最为尊贵之人,这二人不管都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更何况还有萧湛与严氏一党的眼线盯着?
这件事并不好办。
梁时没有不忠之心,但对眼前此人,他可能不甚喜欢,无关他由,没有人愿意看到妻子的前任丈夫出现在自己眼前。
即便朱谦与楚翘不曾有过夫妻之实,但梁时内心的独占欲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只是他习惯了掩饰罢了。
“为何?大师既然选择离去,难道还没有放下?”梁时问。
朱谦与隔壁的楚家可是真正的亲族,他不去求助楚家,却来找梁时?是心虚么?当年他抛下一切,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守了十载的活寡。想来楚家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十几年过去了,朱谦的脸上再也没有当年为帝时的睿智,多的是一种从容与淡定,但似乎还有一丝的牵挂。
他轻叹一声,品了一口清茶润喉,“我活不长了,算是临终所愿。”
楚翘神色微异,片刻之后方道:“我尽力而为。”
夜色苍茫,远处的浮星闪烁着微微白光,梁时派人送走了朱谦之后,在屋檐下站了良久。
这世上诸多人都是无法摆脱尘世的,即便遁入空门,还是有放之不下的事情,否则又何为称之“凡人”。
“派人紧盯着,任何异动,速来回禀!”梁时吩咐了一句。
如影自是知道事态之大,当即应下,“是!大人!”
*
这厢,阿福过来通报了一声,“大人,秋华居那边已经歇下了,夫人说让您去上房用饭,饭菜还给您热着呢。”
梁时轻应了一声,片刻就去见了楚翘。
门扇推开,内室温热清香,梁时看着楚翘忙前忙后,脸上挂笑的模样,他终于明白,为何他与萧湛都钟情于她的缘故。
像他们这样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的勾心斗角,尔虞纷争。
而楚翘的存在,就是一抹光,一阵香,她无时不刻都是纯洁无瑕,她虽无大智慧,却是诸多人无法企及的,她总能轻易就将世间一切烦忧抛之脑后,仿佛于她而言,活着就是为了享受,世间并无烦忧。
怎叫人不喜欢呢。
越是像他与萧湛这般心思阴沉之人,却是需要她。
梁时神色微赧,楚翘中了痴情蛊,所以离不开他。但事实上,他更离不开她。
梁时走了过去,在楚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她摁入怀里,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
片刻之后,楚翘面颊赤红的抬起头来,眸色娇羞,“那,你是打算先吃饭?还是想吃我呀?”话本中上都是这么说的。
梁时:“……胡闹。”他将她轻轻推开,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当年她嫁入皇宫那夜,梁时记得清清楚楚,他以为从今往后,邻家妹妹与他再无瓜葛了,听到朱谦驾崩的消息,所有人都在哀鸣,可是他却卑劣的笑了。
他承认自己的卑劣,他甚至相信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与楚翘之间一定是有缘分的,就连九五之尊也恰到好处的驾崩了,不是么?
楚翘方才无非是学着话本子上面的内容调戏了梁时一下。
夫妻之间本是最亲密的人,她可不在意什么内敛矜持。
梁时在楚翘的注视之下用完了饭,他见楚翘身段纤柔,算着日子,理应有结果了,他拉着楚翘站在自己身侧,视线落在了她的腰肢上,“晚饭吃了什么?”
楚翘发现梁时总想打听她的吃食,“两碗白米饭,一盅乳鸽汤,还有就是几只狮子头。”
这么能吃……
梁时握着楚翘的腰肢,实在是太细了,细到了一掌可握的程度,梁时眸色微异,“明日开始少吃些。”
不让她扑倒,还不准吃饭了?
楚翘登时不太高兴了,“我的香料铺子也有进账,楚家父亲和母亲还给了我一笔嫁妆,又不是白吃你的。”
梁时哑然,他哄道:“日后给我生孩子,你……吃得太多,孩子出不来。”
“为什么出不来?”
“……”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梁阁老已经词穷。
洗漱过后,楚翘还在研制香料与罗一伦的解药,梁时捧着书册,在一侧陪着。
今天晚上见到的那人终归身份太过特殊,梁时无法当做没有任何事发生。
无论朱谦是否还活着,楚翘的身份都不能暴露出来,如今是最好的结果。
楚翘想起一事来,“我今日瞧见长姐与罗大人眉来眼去的,他二人此前就认识了,如今都是女未嫁男未娶,你看……要不要撮合一下?”
梁温三十出头了,又是和离过的妇人,今后再嫁当真是难。
闻言,梁时抬眼,“眉来眼去?嗯?你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
楚翘笑了笑,“有你护着,母亲都不曾说过我一句,我还怕什么?你这般在意我,我眼中也全是你。”
梁时:“……”


第70章 梁时宠妻
梁时未作他言,神色极为严肃。
他俊颜紧绷,强行让楚翘坐好之后,便阖眸假寐了,但眉宇之间是蹙着的,仿佛正当煎熬着,同时也很焦虑。
楚翘已经很长时日没有看到这样的梁时了。
近几个月,他都是她都是温柔以待的,今日这个样子着实奇怪。
楚翘很担心到嘴的鸭子会飞了,她强调了一句,“你是担心我会输么?不会的,为了能和你生娃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