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事,王妃也听说过,除却惋惜缅怀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遗憾。
王妃回头看了一眼嘉南郡主,发现女儿的脸已经不知几时红的能滴出血来。
王妃太明白沈家男子的魅力了。
不然怎会有“一见沈郎终生误”这句话呢。
“明日王府设晚宴,届时几位准时登门,一切有我,王爷那里,你们尽管放心。”王妃笑道。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沈澈有点懵。
沈淳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本长的好看,也是有优势的。
……
次日。
沈家兵力惊人,财力也甚是惊人。
沈澈此番带着数百高手出京,一方面是为了自保,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抬聘礼。
沈家人的婚事,断然不能太过简陋,天色尚未大黑之时,沈澈作为兄长,就携数十号人,抬着聘礼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武陵郡王府大门外。
王妃以答应回府为条件,让郡王设宴。
郡王惧内,当然不敢违背了爱妻的意思,可他当然不能这么快就便宜了沈家人,本想在聘礼一事上给沈家一个下马威,谁知,当看到堆的满胡同的大大小小的木箱子时,郡王语塞了。
“郡王,王妃,沈家的聘礼已经占据了整个胡同,眼下只怕是放不下了,沈家长公子差人过来询问,是否能先运一部分入王府?”正值寒冬,管事却是擦着一头的汗珠子,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样声势浩荡的聘礼。
原先还以为沈家求娶郡主是想占便宜,如今看来,哪里是沈家占便宜,明明是王府就要仗着沈家发达了。
王妃唇角含笑。
她自己年轻时候没有实现的夙愿,女儿却得到了,她当然为女儿高兴。
郡王见爱妻很满意这桩婚事,心里堵闷得慌,“男儿大丈夫,如何只能有一副皮囊!我看那沈二未必是良配!”
王妃斜睨了他一眼:“郡王这话当真违心,你若是怀疑沈二的本事,大可与他比试一场,我与嘉南都看好沈二,你这般不讲理,莫不是嫉恨沈家男儿长的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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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各有计


郡王麦色的肌肤瞬间滚烫。
王妃的话无疑是戳穿他的心事。
他就是一介粗人, 相貌不佳, 体格亦是五大三粗。可同样是武将发迹的沈家---郎君一个个却如白玉雕琢。
即便如此, 这也就算了。
然而除却潘安之貌, 沈家男人一应皆是满腹才华, 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记得非常深刻,沈家老侯爷还会吹一手好箫, 当初他一手持剑,一手持箫, 不晓得迷/惑了多少盛京贵女妇人!追捧者之中还不乏男子!
而郡王本身可能相貌并不出众,加之腹中无墨,更是不会那些文人才精通的音律书画, 数年前,郡王在盛京时,一直是活在沈家老侯爷的阴影之中的。
如今,总算是走出了阴影,他当然不想继续被沈家男儿压着。
郡王气的脸红脖子粗:“夫人!你、你、你总不能惦记着那人!他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王妃翻了一个白眼,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敢情她在郡王眼中, 就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
她既然已经嫁了他, 心里就不会再藏着别人。
只不过,沈家男儿是她未曾触及的星辰,她多多少少有些恻隐之心罢了。
王妃嗔了郡王一眼:“你这人怎的这般小心眼?沈老侯爷是怎么死的?他是为了大周战死!纵使我与他毫无瓜葛,我也理应缅怀大周的英雄!再者, 那沈二的确是出类拔萃的男儿,咱们女儿嫁给他,不亏!”
说着,王妃又道:“你也不想想你那点俸禄才多少,沈家这次出手的聘礼,怕是能抵得上你一辈子的。聘礼还是其次,关键是咱们女儿喜欢沈二,你就忍心让女儿失望?”
喜欢一个人,而不能与他/她长相厮守,这无疑是一桩十分痛苦的事。
王妃明白,郡王心里也懂。
夫妻两人正争执着,管事又疾步跑来:“王爷,王妃!咱们王府的大院放不下沈家的聘礼!这可如何是好?”
郡王:“……”
好一个沈楚风!
为什么都是武将,沈家富可敌国,他武陵郡王却是一贫如洗?!
百姓眼中的忠良之家,只怕背后还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其实,沈楚风也与郡王一样,都是靠着俸禄过着清苦日子的将军,沈家的产业是沈老太太和沈澈等人一手积攒起来的。
此番沈淳求娶的聘礼,也近乎都是从他自己私库里取出来的。
郡王很抑郁。
同样是武将,相貌比不过沈家男儿,就连家私也比不上呢!
“听我命令,今晚取消宴席,至于聘礼……前院放不下,就往后院挪吧!”郡王气鼓鼓的,他真的一点不想活在沈家男儿的阴影之下。
武陵郡远离盛京,他好不容易过了几年欢快的日子,这以后若是和沈家结了亲,岂不是隔三差五就要与沈家人打交道?!
郡王的内心是抗拒的。
他最是讨厌长的好看的男人了,尤其是好看的武将!
但……
同时,他心里也明白,沈家人品行高洁,即便如今朝中风向诡/谲,站在一个武将的角度,他支持沈家!
所以,即便是取消了筵席,但聘礼依旧收下了。
这表明郡王同意了这桩婚事。
王妃诧异的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柳氏虽然时常闹小脾气,但在大事方面,一直以来都是在和郡王站在一条线上。
郡王面露难色,却也不敢瞒着爱妻,道:“白帝师的长孙---白令堂,已经入城,他如今坐在麒麟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就是冲着沈家来的!”
王妃一惊。
就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当年沈楚风和白帝师之间的恩怨。
白家二爷贪墨,害死了沈家郎君。
沈楚风就砍了白二爷的头颅。
而据说,那白二爷是白帝师最疼爱的儿子。
沈、白两家的恩怨由来已久,不可能解开。
每一方都想置另一方于死地。
沈家在大周百姓眼中,就是一个神话,威望身高。
至于白家究竟是什么货色,王妃心里又岂会不清楚?
王妃握住了郡王宽大且又粗糙的大掌:“王爷,你可一定要帮着沈家,就算是不为了咱们女儿,你也得为了大义!”
郡王僵住。
他是一个正统的武将,平日里最是看不惯白罗博那种无事生非的文官。
听了爱妻一言,他突然觉得,这次已经不是他与沈家的较量,而是武将和文官的较量。
“夫人……你若不再想着沈四郎,我定帮着沈家!”郡王耿直道。
沈四郎是沈老侯爷曾经的俗称,因着他当初在沈家序齿第四,故此,年轻那会,盛京人士又称他为沈四郎。
王妃一听,白皙的面庞顿时一红,还有些羞燥愤怒,“王爷!你又浑说什么?沈四郎是沈淳的祖父,这日后咱们又是沈淳的岳父岳母,这种话你莫要再讲了!”
郡王恍惚明白了什么。
好像只要沈淳成了他家的女婿,柳氏和沈四郎的辈份就能错开了呢……
郡王觉得,此法可行。
“好,我会先拖着白令堂,至于沈家那边,我还需要考验考验!你我只有嘉南一女,万不能将她轻易嫁出去。”郡王道。
话虽如此,可郡王都已经收了聘礼了,这件事八成能行。
王妃点头,时隔数日,终于对郡王温柔了起来:“嗯,那就都听王爷安排吧。”
……
沈澈和沈淳带着微妙的表情回到了客栈。
郁娴和沈诗诗忙上前询问情况。
郁娴:“如何了?郡王可答应求亲了?对了,今晚王府不是设宴么?你二人怎么的又回来了。”
沈澈回道:“郡王收了聘礼,但取消了宴席。”
郁娴和沈诗诗对视了一眼,她二人都是极其冷静出众的女子,自然明白了郡王的意思。
首先,接受聘礼表示愿意答应求亲;其次,取消了晚宴,肯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莫不是麒麟卫已经追踪到了这里?”沈卿卿插话道。
众人纷纷看向了她,顿时察觉盛京第一宠近日不仅身段变化很大,就连脑子也机灵多了。
几人正说着,左云龙疾步走来,他素来以沈澈马首是瞻,道:“大公子,麒麟卫今日入城了,咱们安排在城门口的探子说,是白令堂亲自带了人马过来,估计眼下已经去了王府!”
果然如此!
众人又都看向了沈卿卿,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沈卿卿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其实她本来就是智慧的人,能准确的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又道:“郡王既然收了聘礼,便是站在沈家这边了,麒麟卫不容小觑,但白令堂那厮却不足为惧,咱们既然离开了盛京,就没有再服软的道理。不如……抓了他当人质吧!”
众人:“……”
这个法子太缺德了。
不过……好像相当有道理。
沈卿卿又说:“咱们人马虽不多,但皆是高手,且藏在暗处,纵使麒麟卫再厉害,他们的领头人是白令堂,这便没甚可俱的了,如若换做是铁柱,那咱们的胜算可能还不会太大。”
左云龙俊脸一红。
他已经不当麒麟卫很多日子了,突然被沈卿卿提及,他怪不好意思的,遂半敛眸,也不多言。
众人皆面面相觑时,沈卿卿继续说:“白令堂是白罗博唯一的嫡孙,而且白令堂膝下无子,如果他没了,白家可就绝后了呢。只要咱们抓了白令堂,日后沈家与朝廷抗争时,他就是一颗有利的棋子。再者……白令堂这次是来抓咱们的,不是咱们捉了他,就是他抓了咱们!”
对!
真是太有道理了!
竟然寻不出一丝毛病出来。
沈诗诗笑道:“就按着卿卿说的办,今晚暂且按兵不动,且先等等郡王那边的消息,只要郡王肯帮咱们,事情可以事半功倍。”
这时,沈卿卿又插话:“姐姐,其实郡王可能并不想蹚浑水,也未必会和咱们沈家一块造反,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能让他非反不可。”
郁娴来了兴致:“哦?那你快说说看”
沈卿卿说:“咱们可以让麒麟卫以为,是郡王收留了咱们,并且打算隐瞒朝廷,如此一来,麒麟卫一定会对郡王下手,到时候郡王只能与咱们站在一起,不反也得反。”
郁娴和沈诗诗几乎同时赞道:“此法甚妙!还是卿卿厉害!”
三个美貌如花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已经将计划制定好了。
站在一旁的几位男子一句话也插不上,更神奇的是,他们几人竟然非常赞同!
左云龙到了今日才发现,沈家的男子固然厉害,沈家姑娘家也不容小觑呢。
沈澈轻咳了一声,他是沈家长公子,姑娘们这么厉害,搞的他好像很没面子,他对郁娴、沈卿卿还有沈诗诗道:“咳咳,你们三个好生休息,凡事都有男人顶着,天塌下来还有男人扛着!今天晚上,我与沈淳会去打探清楚,总之,你们三人无需操心。”
说这话时,沈澈特意盯了一眼郁娴。
他想告诉她,以后沈家还是得他说了算了的!
女子再厉害,夫君照样是她的天。
郁娴与他对视,凤眸一挑,似乎并不吃他这一套。
沈澈:“……”
……
冬日的夜来的极快。
沈卿卿受不得半点委屈,怕冷又惧热,洗漱过后就早早上了榻。
郁娴和沈诗诗皆以为她是太累了,所以今晚睡得格外早,就连随身携带的话本子也不看了。
对于沈卿卿,郁娴和沈诗诗都是十分怜爱,但同时又有其他不同的情愫。
她们时常觉得沈卿卿胡闹,但有时候她又理智的惊人,很纯澈,又很狡猾,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小姑娘,放眼盛京,乃至整个大周,也寻不出与她一样的姑娘。
夜深人静,外面的喧嚣声逐渐淡了下去,屋内的油灯忽然之间闪动了一下,将少女的身影拉得老长。
沈卿卿蹑手蹑脚,用了披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后,就悄然开门,走出了客房。
不多时,郁娴和沈诗诗先后睁开眼来。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为了方便互相照应,三个姑娘家是住在一间客房的。
她二人很好奇,都这个时辰了,沈卿卿偷偷摸摸的去干嘛?!
郁娴和沈诗诗起榻,彼此非常默契的穿戴好,走出房门时,守在外面的影卫上前道:“两位姑娘!”
郁娴蹙眉。
影卫能发现她与沈诗诗,怎么方才就没有看见沈卿卿。
沈诗诗关心妹妹安危,当即就问:“刚才可看见了什么可疑之人?”
影卫摇头:“回姑娘,并不曾看见。”
郁娴、沈诗诗:“……”那就怪了,难不成沈卿卿的武功已经高深莫测到了一定境界?!
这几乎不可能!
盛京第一宠那样懒的一个小姑娘,她是不可能钻研武学的,除非是有人助她一臂之力。
郁娴和沈诗诗让影卫退下,她二人交换了眼神,很快就开始追踪沈卿卿。
而同一时间,沈卿卿被萧瑾年抱着,从客栈二楼跳下之后,两人直接来到了一处小竹林边。
夜风冰寒,沈卿卿身上却是/燥/热/极了。
好些日子没有看见萧瑾年,她想他了,本就不是一个矜持的主儿,想要的东西直接去抢,想“吃”的东西便直接张嘴。
萧瑾年解下自己身上的银狐大氅,给她披上。
顺着他的动作,沈卿卿踮起脚,双手圈住了萧瑾年的脖颈,直接攀上了他,朝着他的薄/唇/凑了过去。
到嘴的美味,岂有不吃的道理。
萧瑾年索性不给她系披风带子了,长臂圈着她,使得宽大的披风将她裹的更严实,而与此同时,男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化被动为主动。
他低低一笑,吐词不含糊:“呵呵呵……我们卿卿就这么等不及了?”
沈卿卿可不管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想他了,所以就亲上去了,仅此而已。
她之前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敏感体质,但与萧瑾年亲密了好些次之后,她发现自己很喜欢亲他,也喜欢被他亲。
不仅如此,她甚至会上瘾。
明明是娇娇软软的小人儿,看着没甚力气,可萧瑾年就是喜欢极了她懵懂无知的热情。
当然,对萧瑾年而言,沈卿卿的那点力道当着是不足以解渴的。
月华如练,墨色天际点缀着无数繁星。
萧瑾年觉得自己快要崩了,趁着理智彻底消散之前,他与他的姑娘稍稍分开,抱着软/绵/绵的小东西,他的鼻尖擦过她的,低笑着,喑哑道:“我们卿卿真厉害。”
沈卿卿迷迷糊糊的,才从朦胧中回过神来,发现萧瑾年挑逗的眼神才明白了他所说的话。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鼻端全是萧瑾年身上的气息,他明明是禁/欲的,可他在她身上,却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热情似火。
沈卿卿脱口而出:“还行,我觉得一般般,还有待提升。”
男人怔然,随即哼笑:“好,我一定会给卿卿制造提升的机会。”
萧瑾年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子说,再也不想忍着,头一低,打算陪着他的小姑娘好好的练练技能。
就在这时,郁娴和沈诗诗发现了沈卿卿的踪迹时,隔着几十丈远,只能看见沈卿卿被一个高大男子完全抱住,从她们的角度去看,沈卿卿整个人都被萧瑾年藏在了怀里。
四野安静如斯,亲/吻/发出的/暧/昧/声响尤为明显。
郁娴和沈诗诗皆怔住,两人同时猜出了那男子的身份,正考虑着是否要叫停时,萧瑾年察觉到了她二人,一手拖着沈卿卿,两人不出几息就是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郁娴、沈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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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各怀心思


夜色浓郁, 一阵阵寒气袭人心肺。
武陵郡王府, 厅堂内。
白令堂将景帝的手谕交给了郡王, 道:“王爷是聪明人, 哪些事该做, 哪些事又不该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郡王没有看手谕,唇角却是一抽。
按着他的岁数, 比白令堂的父亲年纪都大,他还轮不着一介小辈对他指手画脚。
郡王最是讨厌麒麟卫了。
其实, 即便是在武陵郡也有麒麟卫的眼线,但都被郡王控制住了。
郡王皮笑肉不笑,他这人本就粗狂严峻, 此刻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善意,“白大人这是哪里话?我武陵郡一向效忠朝廷,从不做违规之事,再者……沈家诸人到底犯了什么大错?没记错的话,沈将军前阵子才领兵出征, 白大人这个时候要将沈家人捉拿回京,怎么都说不通啊。”
就连郡王都看不下去。
景帝一边让沈家卖命打战, 另一边又要迫害沈家子嗣。
哪有这样的道理?!
武将就活该被猜忌, 被残害?若是如此,这世上哪还有男儿心甘情愿的精忠报国?!
白令堂语塞,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奉旨而来, 就不信郡王能抗旨不成。
他冷笑一声,呼出的空气很快凝结成白雾,“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武陵郡王府与沈家是什么关系,本官还是一清二楚的,还望王爷配合本官,早日将沈家诸人带回盛京。”
郡王紧绷着一张脸,有点想揍人。
景帝如今重用的都是什么人啊,难怪沈家要阖家逃离盛京。
沈家如今的遭遇,真真是寒了武将的心了。
眼下沈家都在城中客栈,几百号人委实惹眼,郡王不想让白令堂这么快就发现他们,遂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今晚已迟,白大人不如就在府上暂住一晚,明日本王正要打算设宴款待。”
白令堂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自是没有吃过什么苦,这些世家子弟与草根崛起的新贵有着显著的区别。
与王府相比,白令堂当然不愿意在外面露宿风餐:“也好,本官明日再与王爷细说沈家一事。”
郡王抿唇,都懒得点头了。
白家人太狂妄!
沈家男人除却长的太好看了,从而惹人嫉恨之外,当真无其他行差踏错。
郡王生了一肚子闷气,直接去找他的/爱/妻/缓/解去了。
而这厢,白令堂由王府的下人带去厢房,还没走几步,突然有道月白色身影从面前晃过,那身影高大颀长,背影更是卓尔不群。
不是沈澈,还能是谁!
那厮常年一身月白色锦缎,令得旁的盛京公子都不敢随意尝试月白色,生怕被沈澈碾压。
白令堂追了过去,却是再也找不到沈澈的影子。
“大人!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麒麟卫问道。
白令堂气的一拳头砸在王府的栏柱上,对王府的下人喝道:“下去吧,没有本官的允许,谁也不得靠近!”
是以,王府的下人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一个字也没多言。
白令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一时间也无法猜透。
他极其愤然:“郡王果真藏起了沈家人!岂有此理!这不是公然与皇上做作对么?!”
闻言,麒麟卫问道:“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白令堂知道沈家素来胆大,但他没有料到从来不干涉政事的武陵郡王也被带歪了:“哼!武陵郡素来与朝廷无争,也不知这次沈家使了什么手段?!”
关于这一点,麒麟卫已经探查清楚,其中一人道:“属下刚才打探了消息,据说是武陵郡王妃看上了沈淳,定要沈淳当她的女婿!”
白令堂:“……”所以,沈家这次用的是美人计?!
……
沈卿卿坐在小几上吃着萧瑾年从盛京带来糖炒栗子。
她喜欢的东西,萧瑾年都知道。
有时候,沈卿卿觉得,萧瑾年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
不多时,萧瑾年从净房出来,下面着一条雪色中裤,上面只松垮垮的披着一件锦缎长袍,衣襟微开,修韧健硕的肌理线条明分,宛若是上天用了刀斧静心雕刻而成。
浑身散发着一股/雄/性的强势与美感。
借着内室的烛火,沈卿卿偷偷瞄了一眼,萧瑾年身上带着凉意,方才是洗了冷水澡。眼下正值寒冬,滴水成冰,他也不怕冻着。
少女面颊酡红,双眸水蒙蒙的,像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美的不甚真实。
萧瑾年与她对视,他的小姑娘当真是一天一个变化,才几日不见,就让他险些失控。
似乎看出少女眼中的埋怨和不解,萧瑾年喑哑的嗓音低低解释了一句,“我们卿卿还小。”
沈卿卿被萧瑾年幽深的眸子盯着,下一刻仿佛就要醉死其中。
萧瑾年这话好像是在安抚,沈卿卿小脸更烫了,从来都是无所不惧的盛京第一宠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又不是急不可耐!你不要想多了!”
少女撇过脸去,瓷白色的精致脖颈露出了一小块,上面点缀着赤红的腊梅,是男人刚才留下的印记,他眸光一暗,萧瑾年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我送你回去吧。”
沈卿卿哪里舍得离开。
她喜欢的东西,她从来不会掩饰。
和萧瑾年分别数日,她自是想念,况且还没亲/够,玩/够,她当然舍不得撒手。
倘若她这次喜欢的人不是萧瑾年,而是一个寻常男子,只怕那人已经被她绑起来,随身携带了。
“外头那样冷,你怎能让我回去?!莫不是在盛京勾搭了哪个小娘子,如今不把我当成宝了!”她胡搅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