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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死啊,我的孩子还在嗷嗷待哺,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少羽,青龙国,我不能抛下那一切,我不能……
我尤其不能抛下的,是在我闭眼前,看到的那些人。
不管爱也好,恨也罢,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我想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样想着,胸口的伤越来越痛,我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死灰色。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阿爹,这姑娘是不是要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
“你看她胸口的伤,还被水泡了这么久,我看是救不活了啦。”
“别胡说。”
第二个声音听起来显得冷漠而沉稳了许多,给人的感觉很淡漠遥远。
“也对,”那个女孩子似乎想着什么,喃喃道:“听说驸马当初也是那么重的伤,还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才被公主救起来,不也活下来了嘛。”
公主……驸马……
我恍惚间听到了这些,但又好像不能完全明白,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终究没能动一动眼皮,只听着那姑娘像是静静的看着什么,突然说:“阿爹,她是不是要醒了?”
这时,一阵温热的呼吸吹打在了我的脸庞,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那个中年人道:“醒不过来的,但她大概能听到咱们说话。”
“哦?”
“她能坚持到现在,就一定不会死。休息几天,就可以睁眼啦!”
听他这样说着,不知为什么我似乎也安心了,不再挣扎,就这么恹恹的,又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听到了一阵很清脆的画眉的鸣叫,似乎近在耳边,悦耳的锐鸣声划破天际传到人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涌来。
渐渐的,被荒废的四肢物体恢复了过来,我好像能感到隔着眼皮的一点点的光芒,鼻尖甚至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竹叶的清香。
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清露洒落,一片细碎的声响如同乐声。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顶洗得发白的床帏,透过那布帘子,我看到了一间精致简单的竹屋,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竹子拼接编制成的,竹桌,竹椅,竹筒杯,连我身下躺的小床也是青竹拼成的。
这里是——
正疑惑的想着,只听吱呀一声,旁边的小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短袄短裙的女孩子背着竹篓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放下竹篓,正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我一听到喝水声,立刻感到喉咙里一阵火烧,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太久没说话,发不出声,但那姑娘还是立刻发现了什么,急忙走过来一撩帘子。
“呀,你醒啦?!”
我这才看清,这是个浓眉大眼的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微微嘟着的小嘴显得有几分俏皮,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如同一整块黑亮的绸子。
“阿爸!这个姑娘醒啦!”
她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人显得黑而瘦,脸庞倒还俊美,但过于刚硬的眉宇让他显得十分的冷漠,整个人带着几分禁欲的寒意。他看了我一眼,就吩咐那小姑娘:“她渴了,小满,给她喂点水。”
那个叫小满的姑娘一听,急忙端着杯子过来扶着我,胸口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我也顾不得,抱着杯子就像得了甘露一样,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差点呛着,那姑娘在我后背拍着顺气:“小心点,慢点喝。”
等喝够了,我这才缓过一口气,慢慢的抬头看着他们:“谢,谢谢。”
“不用谢啦,阿爸经常教我,救人一命是很值钱的啦。”那姑娘大大咧咧的,捧着杯子也不放下,就趴在床前看着我:“说起来,你怎么掉到水里的,被仇家追杀吗?你知道阿爸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啧啧,真吓人……”
这个小姑娘倒是活泼大方,可她叫做阿爸的那个男人却显得淡漠得很。
平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满,去煮饭。她不能吃干的,给她熬点粥。”
“哦,好的。”
小满点点头,听话的又走了出去,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倒是没多问什么,只淡淡的说了句“好好休息,你还需要养伤”,便要转身离开,眼看他就要出门,我忍着胸口的痛轻轻道:“这位大哥。”
“嗯?”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看了我一眼:“朱雀国。”
这个男人虽然淡漠,但却目光如炬,他一定是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朱雀国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回答我,而我也完全想象不到,我从虎跃峡口坠落水中,居然会从漂过那一处鱼嘴江堰,顺着下股的水域顺江而下,竟然到了朱雀国。
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小满说,我被她阿爸抱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胸口的伤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她看着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幸而她的父亲妙手回春,把我从阎王殿里给拉了回来。
真是命大,事后听着,我也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虽然命是救回来了,但养伤还是要一段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每天都躺在床上等伤口长好,不是等小满来给我换药,就是等她阿爸端来一碗不知是何物的黑乎乎的汤药,喝下后满嘴都是说不出的苦腥味。
身体好得很慢,可我急也没有用,有的时候连呼吸都觉得很痛,更别说做什么动作或者下床。
不知那个胸口受了两次这样创伤的男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虽然很担心他们,但我也知道,奚玉樱这些年来的心思,她不会伤害那个男人,至于南宫——
我只能淡淡一笑,没有我,或许他能活得更好。
身体,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在这段日子里,也听小满说了许多事,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没什么心机,虽然我没有出过这间小竹屋,但也大概能感觉到,他们住的地方很大,周围没有邻人,至少醒来十几天了,我没有听到第四个人的声音,想来这小姑娘也十分寂寞,有一个人肯听她说话,当然是求之不得。
小满告诉我,这里是桑丘,离朱雀国的国都曲津仅一河之隔。
她的阿爸名叫弥生,父女两相依为命,平日里靠种几亩地,打猎采药为生,那天是因为她突然想要吃鱼,弥生便到河边去捞鱼,谁知鱼没捞上来,却捞了一个活死人般的我。
“那个时候你的样子,可吓死我了,不过阿爸把你一洗干净,原来你还是个大美人,虽然脸上有条疤,可也你很漂亮,和咱们公主一样漂亮。”
我的心中微微一颤。
朱雀国的公主——沐流沙。
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心里有些淡淡的酸涩,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如同纯真率直,还有童言无忌的心性,可回想起当年鬼谷的那些少年们,明明也是如花的年纪,却偏偏失去了这样的童真。
我淡淡一笑:“你们的沐流沙公主,是个很美的女人吧。”
“嗯,很美,”小满认真的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美的公主,偏偏要嫁给——”
她的话没说完,门外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住在这里的这段日子,我已经熟悉了他们的早出晚归,也熟悉了弥生平日的坐席,现在是他上山打猎之后回来,门被推开,果然看见他拎着两只五彩的山鸡走进来,把山鸡丢给小满:“去熬汤。”
“哦。”
小满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很听话,弥生平日里少言寡语,但一吩咐她做什么事她还是立刻乖乖的去做,眼看着她走到门口了,弥生又道:“少放盐,多放一把山菌。”
“好咧!”
小满拎着两只叽叽呱呱的山鸡跑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弥生了。
虽然朱雀国地处南蛮,这里的人对于中原的人来说,其实就是南蛮子,他们的生活虽然历经许多年中原文化的渲染,仍然不脱山水之气,民风未开化,可说质朴,也可说野蛮。我看过的不少古籍中,也提到过这里的男女关系十分的混乱,甚至还有聚生群处不知其父的情况。
不过,这个弥生似乎并不像是那样的南蛮子,他虽然衣着打扮简单,但举止却很有度,给人的感觉不像个山里的挑夫,更像个游弋山水间的世家公子。
所以,和他独处一室,我倒也并不感到尴尬。
这时,他慢慢的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我:“起来,出去。”
“唔?”
我看了看他,却见他的脸上并没有玩笑的意思,便慢慢的扶着床柱站了起来,看着他。
“晚饭的时候,小满会叫你。”
原来,是让我出去走走。
不知为什么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弥生医术很高明,可做人做事却不怎么高明,好像让他多说一个字都是费劲的,好几次都造成一些误会,让人有苦难说。
不过,我也的确是想出门走走了,之前一直被他们禁足,连门都没出过,今天终于可以走出这个小竹屋,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当走出这间小屋子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这里是朱雀国,是桑丘,我每天闻着竹叶的清香,听着竹叶沙沙作响,所以我想象我能见到的,应该是满山遍野的竹林。
可我看到的,却是一座巨大的庄园。
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中原,那些雕栏玉砌,那些亭台楼阁,那些蜿蜒回廊,那些通幽曲径,还有远处一个平静如镜的湖,和园中姹紫嫣红的花,这一切好像一幅过于美丽的工笔画,突然间从梦里跃然眼前。
这里,不是朱雀国吗?为什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庄园!
我呆呆的站在小阁楼上,看着这一切,所有的景色中,唯一的不和谐反倒是这座小竹楼,似乎是特意搭建起来居住的,而其他的那些精致的房间,竟然全都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人气。
这是怎么回事?
放着那么多好的房子不住,弥生和小满为什么要自己搭一座小竹楼,住在这里?
我越发的不解了,慢慢的朝着庄园后面走去,这里就是一大片竹林,漫山遍野,满目所见,似乎连天空,连我的眼瞳都被染绿的,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竹林,青翠葱绿,竹叶映着阳光,露水点缀在叶尖,散发出青嫩的光彩来。
林间有鸟儿飞过,画眉的清唱不时在耳边响起,清扬悦耳。
就在我被这一幅美景所痴迷的时候,突然听叫脚边沙沙作响,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松鼠,正攀在我的脚踝处,眼巴巴的瞅着我。
我愣了一下,立刻想起来,身上还有小满给我磨牙的几颗花生,于是摸出来扔下去,那小东西立刻飞跑过去捡起来,两只小爪子捧着送到嘴边,咔嚓咔嚓的咬着,腮帮子鼓得圆乎乎的。
好可爱!
我笑了起来,举目四望,这片精美的庄园,这满眼葱绿的竹林,画眉的叫声,还可以悠闲的喂松树,好惬意的生活……
我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209.第209章 谁在幕后操纵?
难道,我是在梦里来过这里吗?为什么这一切都那么熟悉?
我慢慢的走在这片竹林中,闻着竹叶散发的淡淡清香,脚下是挂着露水的新笋,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在地上好像是一片朦胧的星河,我恍惚的在里面轻轻的走着,一阵风吹过,周围碧绿的树叶沙沙作响,随风摇摆起来,如同一片碧波荡漾,延绵开来,远处的山上那绿浪不断的起伏着。
当我终于走出了这片竹林,放眼望去,绿色的波浪外是一条宽大的河流,而河的对岸,是大片大片漫山遍野的桃花,在阳光下开得粉艳艳的,蜂飞蝶绕,香气四溢,美不胜收。
好一处世外桃源……
我傻傻的看着那美景,一阵清风吹来,衣裙飘飞着,清露洒下,带来阵阵凉意。
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直到天色不早了,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只听小满大声道:“喂!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他可没说让你跑这么远呀!”
我回头,看她一路小跑着过来,俏丽的小脸红扑扑的,跑到我的面前还直喘气:“谁让你跑这么远的?万一碰上山里的猴子,抢你回去当老婆怎么办?”
我哑然失笑:“猴子也要抢老婆?”
“怎么不抢?”她笑嘻嘻的说道:“阿爸告诉我的,所以他从不让我上山。”
这个女孩子这么能干精明,未必就是被这样的话骗住了,她相信,是因为这话是她的阿爸说的,所以才信。
毕竟身上重伤初愈,走了这么久我也有些难过,回去的路上,小满便扶着我慢慢的走。
走着走着,我问她道:“对了,这片庄园,是你阿爸的吗?”
“当然不是。”
我看了她一眼,只听小满道:“你看我阿爸穷的,一天不上山就一天没肉吃,哪来这么大的园子,他是替人在这里守园子的。”
替人守园子?
“那,这园子的主人是——?”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我也从来没见阿爸领过别人的银钱,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守着。”
看来这个叫弥生的人,身上似乎有些很有意思的地方,我想着,又问道:“那,你阿妈呢?”
小满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我阿爸吧。”
我微微挑了挑眉毛——当然不会。从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弥生的眉目清淡,是个中原的美男子,而小满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典型的南蛮人的长相,况且弥生的年纪,也不像是个能有小满这样女儿的男人。
“那,你问过他吗?”
小满抿着嘴一笑,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转头看了一眼深山:“你知道,阿爸为什么不让我上山嘛。”
“……”
我们一边往回走,一边慢慢的聊着,我这才明白,并不是猴子抢了别人的老婆,而是有人从猴子的手里,抢下了一个小女孩。
“那么,从你懂事开始,就一直住在这个庄园里了?”
“是呀,这里每一处我都去玩过,前年还差点掉进湖里淹死,被阿爸吊起来揍了一顿,哈哈。”
我淡淡一笑,其实,能住在这样的庄园里,这么静谧平和的生活,就算穷一点,苦一点,吃糠咽菜也没有关系。
当我把这样的想法说出口时,小满也点了点头:“是呀,我也喜欢在这里,和阿爸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是我觉得最开心的事啦。”说着说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渐渐的黯然了下来:“可惜这里——”
怎么?我疑惑的看着她,难道这里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正在我想要开口问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小竹楼下,一抬头,就看见弥生穿着一件家常的长衫,下摆撩起绑在腰带手,两只袖子高高捋起,露出习惯了做粗活的结实的手臂,看着我们:“菜要凉了。”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鲜美的味道,小满欢呼一声,带着我去池边洗了手,便立刻进屋去。
桌上除了那一大碗鸡汤,还有几碟叫不出名字的小菜,虽然不多,但在这样的山野里,也算是难得的丰盛了,加上我喝了几天的药和粥,败尽了胃口,这个时候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喝着那香浓四溢的鸡汤时,弥生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我夫家姓楚。”
“喔,原来你已经嫁人了。”小满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我:“那我就叫你楚夫人啦。”
我淡淡一笑:“随你。”
“楚夫人……?”弥生这么叫着,可他的声音里却慢是不信任的口吻,我知道这个人目光如炬,未必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我想他也能明白,这样的萍水相逢,他未必也肯把一些真话说出来,所以也不担心什么。
席间有小满的插诨打科,到也并不难捱,等吃完了饭,收拾好了,弥生又端了一碗药给我,一看到那黝黑的药汁,我下意识的反胃起来,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我已经好了很多了,还要喝吗?”
“喝了。三天后,你才有力气离开这里。”
三天后?
我不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我的确是很想离开这里,很想回去找我的慕风,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出事,但听他的口气,却好像是要赶我走一样,虽然我知道不会。
“三天?”旁边的小满睁大了眼睛:“只有三天了?”
我一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
他们俩目光相交,似乎在暗暗的传递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而我在这怪异的气氛中,似乎也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异样平静。
三天后,要发生什么吗?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弥生每天都会生硬的赶我出去,在庄园里四处走动,促进我的恢复,慢慢的,我能走越来越远,胸口的伤也不再影响呼吸行动了。
但,不管我怎么走,他都没有让我走出庄园,每次当我要出去的时候,小满总是会适时的出现,将我叫回去。
等到了第三天,弥生对我说:“你可以走了。”
他的话还是这么淡淡的,让人分不清他是在赶人还是在做什么,我看了他一眼:“阁下的救命之恩……”
他只一挥手,就打断了我的话,递过来一只小布袋,说道:“我抱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身上还带着这个,”他看了我一眼:“是玉颜丹吧。”
我立刻紧张的接过来,打开一看,丹药还好好的并没有损坏,顿时松了口气,而弥生看着我,目光如炬:“你的容貌被毁,有这样的丹药却放着不吃,是要把它留给什么人吗?”
心中微微一颤,我垂下了眼睑。
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人身上,脸上无处不在的伤疤,不知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的痛苦才落得今天这个模样,可——应该能还他吧?
弥生看着我的模样,像是明白了什么,嘴里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有因才有果。”
我看了他一眼,他没说什么,转身招呼着小满:“送送她。”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身无长物,除了那颗丹药就只有自己了,而别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更何况我本来就一直在担心,所以朝他微微一颔首,便转身跟着小满走了出去。
不过小满带我却并不是走这座庄园的正门,而是走了偏门离开,沿着山路一直往北走,一路上两旁依旧是无边的竹林,延绵千顷的碧波荡漾。
走着走着,就听见小满说:“楚夫人,你别怪我阿爸,他不是要赶你走。”
“……我知道。”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阿爸说你一定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你,所以还是应该让你早些回去才是。”
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我一直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
是谁呢?
我刚刚想开口问,却听见小满又轻轻道:“况且,这座庄园估计就会有麻烦啦,你要是再不走,把你连累进来,阿爸也是不忍心的。”
我一听,立刻站住了脚步,看着她:“什么麻烦?”
她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叹了口气:“咱们朱雀国,要打仗啦。”
什么?!
我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她——朱雀国要打仗?和谁打?
沐流沙不是从来都没有意图北上吗,她一直都是踞南疆山水之险,从不轻易涉足中原的争霸,就是为了保朱雀的长久安定,这里甚至是许多爱好和平的人士躲避战乱的最佳的落脚地,怎么连朱雀国也要打仗了?
况且在这个时候,中原大事并不平静,白虎国已我灭,轩辕国元气大伤,玄武国不可能长途跋涉来打这里。
难道——
我只觉得掌心满是冷汗,瞪大眼睛看着小满,一字一字的问道:“和谁打?”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准备,但真的从小满的嘴里听到“青龙国”三个字的时候,我还是好像被重重击了一下脑袋,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青龙国?青龙国!
怎么可能?!
为什么青龙国会无缘无故的出兵打朱雀?就算凌家的人身上还流淌着慕容氏的鲜血,就算他们还想要重拾当年称霸中原的梦想,就算楚风在世,他的第一个目标也不可能是朱雀,为什么会打这一场仗?
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凌少羽,如果他要用兵,第一个要对付的一定是玄武,怎么可能没有北上,反而南下?
更何况,当初楚风驾崩前留下的第二道圣旨,给我的永嘉玺印主宰着青龙国一半的生杀大权,如果我不用玺,少羽是没有办法做成任何一项决议的,如今玺印还在我的身上,而我人在朱雀,他怎么可能让兵部的人出兵?
难道说,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场仗,不是他要打!
只这么一想我就拼命的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开,怎么可能,不管南宫煜再是把持朝政权势倾天,他毕竟也只是左枢密使,少羽不可能让他打这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