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英笑眯眯道,“好。多给你分一条大腿。”
一听这话臭球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奶,你可真好。”丝毫没有觉得家雀是他弄来的他就该多吃的自觉,瞅瞅老薛家的孩子多省心呢。
薛云白探头探脑,只听见家雀的叫声了却没看到有些心急,身子一滚就到了炕边上,谢兰英赶紧过来将他抱起来,“哎呦,奶的小心肝儿,可别摔着了。”
薛云白着急看家雀,急的往外窜,谢兰英乐呵呵的,“想看家雀?”说着抱着他到门口。
门口五只家雀被几根麻绳拴在门把上留下的窟窿里,此时正扑棱着,薛云白有些好奇,想伸手摸一下,却被谢兰英拦住,“小心夹到手指头。”
薛云白无奈的收回手指头,但那双眼睛看着家雀的时候却是放光的。家雀啊,小也是肉啊,所以晚上他们又能吃肉了?
虽然能吃到几口可也能换换口味啊。
正在这时候,薛长河回来了,脸上挺不好看的,谢兰英问他,“咋了?”
薛长河眉头紧拧着,“没啥。”
这话别说谢兰英不信,就是薛云白都不信,谢兰英冷笑道,“孙平给你脸色看了?”
薛长河知道瞒不过他娘也就实话实说了,“弟媳妇嫌少,正好她娘也在,话里话外的挤兑,说咱家苛待她闺女和她外孙。”
“那你四弟呢?”谢兰英冷哼一声,“他今天应该还休息吧。”
说到薛长庆,薛长河就来气,“老四一声不吭,大冷天的我这做大哥的去给送点粮食不说给我倒碗水喝,就是连坐都没让我坐,然后我就站那让弟媳妇娘俩给挤兑了一通。”早知道就不去了,简直浪费了粮食还赚不出个好人来。
显然谢兰英也是这想法,“那你咋不拿着东西赶紧回来,人家还稀罕咱这点东西?”
说到这个薛长河更来气,忍不住埋怨,“他们瞧不上那就别要啊,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赶紧接过去放起来,然后再挤兑我,娘您说咋有这样的人啊,四弟到底瞎了啥眼娶了这样的媳妇啊。”
薛大柱冷冷的添了一句,“你四弟就好了?什么锅配什么盖。”
谢兰英不满的看他一眼,“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薛大柱咳了一声,“老四打小心眼就多,哄着你拿钱供他上学,我说让老三上吧你非得让老四上,说老四学习好,结果呢,还不是考不上大学,要我说那时候让老三上说不定还能考个大学生回来。”
薛长岭在一旁,生怕爹娘吵起来,“爹,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啥,我就上了那两年学我都不知道我能考大学呢,四弟好歹还是高中生呢。”
薛大柱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谢兰英气的脑门冒烟,“薛大柱,你现在埋怨我了,那时候你咋不拦着?那时候老四嘴巴甜,你没被哄了?现在倒怪我了,养出个白眼狼来是我乐意的?我要是能做主我巴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去。”
“唉,塞是塞不回去了,往后他爱咋滴就咋滴吧。”薛大柱有些气闷,“他都不想认咱这一家人了,就让他能去吧,不是亲孙家人吗,就让他上孙家当儿子去吧。”
谢兰英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打心眼里她其实是盼着儿子能够回心转意的,毕竟放在心尖上宠了这么多年,心也操了,钱也花了,到头来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不说孝敬爹娘,还想弄点爹娘的补贴丈母娘家,让她如何不气。
因为薛长庆的关系晚上的时候谢兰英饭都没吃两口,喂完薛云白就抱着上炕了。
睡觉前薛大柱瞅她故意道,“生我气了?”
谢兰英哼了一声,“我哪敢生你的气啊。”
薛大柱将香炉摆好照例拜神仙孙子,乐呵呵道,“别管他了,他好歹一个公社干部,老丈人还是公社的一个主任,咋样也不会饿死的,咱们饿死了他都不会饿死。”
“我知道。”谢兰英有些烦薛大柱这个老头子,“我要不知道这个昨天能直接将人撵走?”
薛大柱不吭气了,拜了拜烧了纸钱钻被窝里准备睡觉。
至于薛云白,对这老两口的所作所为已经没啥感觉了,反正他不会说话也没法解释,就尽量弄点吃的来吧。
可惜的是又是一连好多天他都没再梦见御膳房,等腊肉只剩下一块的时候谢兰英终于舍不得吃了,将腊肉仔细的包起来挂在灶房里,对何小翠道,“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说着又想起在部队的老二一家子,叹气道,“也不知道老二家的咋样了。可别舍不得吃啊。”
何小翠安慰道,“娘您放心吧,他们在东北说不定没遭灾呢。”
谢兰英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腊八那天早上,谢兰英拿豌豆绿豆花生高粱小麦凑合着煮了腊八粥,就连薛云白都破例被喂了几口,薛云白看着一大家子吃的热火朝天的,再砸吧砸吧嘴里有点点甜味的粥,咋都觉得不好吃。
可如今这年月吃饱饭都难,能吃的上真正的腊八粥的就更少之又少了,薛云白叹着气吃了一点就扭头不吃了,晚上睡觉前还盼着能进御膳房兴许能吃上腊八粥?
许是他心心念念的愿望感动了老天爷,刚睡着薛云白就出现在御膳房里,和以前一样,如今六个多月的薛云白仍旧像个提线木偶是的飘在御膳房里。
好歹有了那么多次经验,如今他一心在吃上也顾不上自己吓人不吓人的问题了。因为刚一进去他就闻到香喷喷的腊八粥的味道。
空气里弥漫着腊八粥的香味,薛云白吸吸鼻子吞咽了口水,觉得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果然,薛云白在大灶台上看到了正煮的咕嘟咕嘟的腊八粥,一只大勺子正在锅沿上,似乎还在等着主人过来搅搅。
不过有了上一回老母鸡的经验,薛云白先找了一只碗放到灶台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飘到灶台上,他看着眼前硕大的大勺子,再比划一下自己的力气,似乎…
不用似乎,他根本就拿不动这大勺子。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了,明明我守着一大锅好吃的,可偏偏就是吃不到嘴里去。
低头瞅瞅自己的五短身材薛云白顿时悲从心来,咋就不穿到个大人身上呢,再不济穿到个半大小子身上也行啊,现在倒好,想吃吃不到嘴里,光闻也不顶饱啊。
薛云白气闷的踢了一脚大勺子,大勺子纹丝不动,他飘下灶台看了眼灶膛里的火,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觉得灶台里的柴又多了些,火也更旺了,像是被人添了柴一样…
这么一想薛云白又吓了一跳,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他大惊失色,抱起一块木柴防身,然后里里外外将整个御膳房查看了一遍也没看到第二个人,那到底谁添的柴?
薛云白苦思无果,索性也不想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能吃上口腊八粥才对。
唉,薛云白坐在灶台上流口水,忽然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嗯,火够大,味道够浓,大约是好了。”
谁?
薛云白大叫出声,可惜发出的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那声音也停了停,跟着喊道,“谁?是不是那个偷鸡贼?”
偷鸡贼?薛云白看了眼自己,难道是他?难道他就是那个被对方骂的偷鸡贼?
他想说老母鸡不是他偷的,可惜发出的又是一阵婴儿的喊叫声。
看不见的对方喃喃自语,“竟是个孩童,罢了,就当本官赏你了。”
薛云白眉头一皱,不觉就想起上辈子的小时候,他唯一一次吃家雀的经验其实是抢来的,当时抢的就是陆明轩老贼的。当时年仅十六七的陆明轩偷偷在假山下烤家雀被他发现,他以此要挟得来了平生第一次吃到的家雀,那时候陆明轩小大人一样道:“竟是个娃娃,罢了,本官赏你了。”
一想到这薛云白抖了个激灵,难不成这么巧?
不!他迅速否决自己,不可能这么巧的,陆明轩那老贼明明已经死了。
他死了的。
像陆明轩作恶多难把持朝政就该死,老天爷不会这么玩他的。
薛云白深吸几口气的功夫已经听不见对方的动静了,再看大锅里…还好还有不少腊八粥,薛云白吧唧吧唧嘴,双手扶在大勺子上想再试一下,突然勺子被人挥舞起来,薛云白也被带了起来。
“ヾ≧O≦〃嗷~”薛云白吓的喊了一嗓子。
大勺子重新掉进锅里,薛云白也磕在大勺子上脑袋一晕就昏了过去。
薛云白晕过去的瞬间想了很多,他觉得老天爷肯定不是太爱他,反而是想玩他,要不然为啥每次不是让他掉锅里就是被肉砸个半死?现在倒好,居然让个大勺子磕晕了!
艹!
朕很暴躁!
薛云白晕过去的时间其实挺短的,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老薛家满屋子的关切目光,不过那目光中不光有关切,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
实际上他能看懂,就像他看那锅腊八粥时候差不多,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却无法忽视。
“哎呦,乖孙,你总算醒了。”谢兰英的脸蹭的就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娘,让我看看狗子。”张绣抽抽噎噎的凑过来伸手摸薛云白的脸,“儿啊,苦了你了,以后咱不这么干了啊。”
“都怪爹没用,非但不能养活你们娘俩还得你个奶娃娃来养活爹娘。”薛长岭眼眶也红红的,显然非常感动。
薛云白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懵,谁能告诉他这是咋了?他不就是被勺子敲晕了吗,咋还这样了?
这时臭球也凑过来,“狗子,以后哥天天抓家雀给你吃。”
薛云白翻个白眼表示不屑,再好的山珍海味吃多了都腻,别说家雀那瘦的没一点肉的东西了,朕啥没吃…
呸,朕现在又馋又饿,给朕来口家雀也能啃了。
张绣看着他吧唧嘴,说,“狗子是不是饿了?”
“对对,费了那么大力气可不是饿了。”谢兰英擦擦眼泪转身去端了一个小碗进来,薛云白鼻子一动,腊八粥的味道?
谢兰英上前,舀了煮的烂烂的腊八粥喂给他,“吃吧,可好吃了。”
薛云白吃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很好吃!
“好吃吧?”谢兰英给他擦擦嘴角,语气里满是自豪,“狗子真棒,让咱全家都吃上了正宗的腊八粥,估计以前的皇帝老子也就吃这样的了,都是咱狗子的功劳弄来这么一大锅腊八粥。”
薛云白惊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啥?
他弄来的?
等等…
他明明是被人挂在大勺子上抡晕了,咋还把一大锅腊八粥弄来了?
难不成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良心发现了给他的补偿?
“狗子?”谢兰英见刚才还笑眯了眼的薛云白神思恍惚,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薛云白回神,无奈的暗自叹气,然后张口继续吃了腊八粥,腊八粥下肚,薛云白整个人也精神了,围观的薛家人也终于松口气。
如今薛狗子在薛家人的形象是高大巍峨又力量的,有了狗子他们全家都不会饿着。
对于这个念头全家上下包括四妞三妞在内都是认可的,也都牢牢记得谢兰英说的话: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回头就扔沟里饿死算了。
为了自己的肚皮,也为了自家狗子好,薛家人都坚决保守秘密。
用薛大柱的话说就是闷声发大财,这年头管好自己家不被饿死就行,其他的管不了,管的多了人家怀疑你到时候全家都倒霉。
薛云白吃饱喝足睡了一个囫囵觉,看着薛云白睡着了,谢兰英满脸凝重的对家人道,“到外间,咱们开个会商量一下。”
全家人也都和她一样满脸的凝重,“听娘/奶的。”
薛云白累了,管不了太多,反正他是娃娃,装傻就好了,反正他也不会说话,他睡了,不想梦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叽里咕噜的骂人,似乎说他的腊八粥丢了,又似乎在说被个娃娃偷走了。
从头到尾就一个孩子在骂也没人回应。
薛云白隐隐约约觉得骂的是他,可惜他觉得这时候他该装傻,谁让他是个小娃娃呢。
至于丢了腊八粥的孩子,咳,你大,你就该让着我。
薛云白想的开,睡意朦胧的,对那唧唧歪歪的骂声也产生了免疫力,于是安生的睡着了。
至于骂人的娃娃?
此刻正坐在硬板床上生闷气呢。
艹,好容易煮一锅腊八粥结果全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要上夹子了,请爱抚我,收藏我
预收文《狐狸精养崽日常(年代文)》《穿越后我每天都想考大学》
文案:
好吃懒做又臭美的狐狸精穿到六零成四个小崽子的监护人,
系统给他一个大任务:将娃养大,让娃娃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个个成为社会有用人才。
结果,大崽子整天偷鸡摸狗。
二崽子整天打架斗殴。
三崽子整天拿个棍子装瞎走街串巷。
四崽子整天涂脂抹粉娘们儿唧唧。
狐狸精内心很崩溃,我特么反悔来不来得及????
隔壁刚退伍的大佬暗搓搓凑过来:专业带娃,全年无休,包您满意,不考虑一下?
第三十二章
薛云白美美的睡了一个囫囵觉, 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家里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同了, 包括他的便宜爹娘,看他的时候像看个瓷娃娃, 生怕他跌了撞了啥的。
对此薛云白只要装傻就好了, 谁让他是个孩子呢。
有了那一大锅粥,薛家整整吃了三天,后来掺上玉米面和高粱粒煮煮又是一顿, 虽然这期间薛云白没弄回一点吃的, 但这不并不能打消一家老小对薛云白的喜爱。
过了腊八就是年, 没几天的功夫就到了年尾, 之前的时候公社就开会说了, 明天开春开始各家不能养猪了,全部由大队组织集体养猪,所以进了腊月杀猪的也多了, 至于薛家, 猪是要交公粮的, 大家也没了念想,顶多盼着薛云白能给大家伙弄点吃的打打牙祭。
二十三过小年祭灶王, 二十七除尘磨豆腐,二十八蒸馒头,二十九去祭奠祖宗, 三十除夕夜。
薛云白也终于不负众望,在腊月二十九的时候从御膳房里拖拽出一只鸭两块肉,至于白面啥的就无能为力了, 实在是拖拽不动。
不过就这两样东西就足够薛家人高兴了,三十一大早,全家就喜笑颜开,纷纷道来年好收成。
别人家不知道他们高兴什么,还道薛家人傻了呢。
到了下午的时候谢兰英带着俩儿媳妇准备年夜饭,老爷们连同孩子贴对联,喜气盈盈过新年。
谢兰英将酸菜炖上,“将那鸭子使劲炖,再切上几根萝卜。”
何小翠哎了一声,出去拿萝卜去了,回来的时候何小翠道,“我听旁边七婶说她儿子从镇上回来的时候瞅见四弟一家子了,当时问他们是不是回家过年,谁知四弟直接招呼不打就走了。您说四弟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哼,大过年的提这白眼狼干啥。”谢兰英撇嘴,“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子我就是给孙家养的。”
何小翠有些后悔说这些让婆婆不高兴了,赶紧岔开话题,“等待会儿弄点奶粉先喂喂狗子,不然等不到晚上他就得饿。”
“哟,还别说,时间不短了,该把尿了。”谢兰英说着擦手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薛云白哇哇的哭声。
薛云白坐在炕上感受着屁股上的濡湿悲痛欲绝,他明明快七个月了,也会坐会爬了,咋就还尿裤子呢!他明明能控制的,可刚才他爬的太兴奋了,居然尿裤子了…
更要命的是负责看着他的臭球一点都不知道,只顾玩自己的。薛云白羞愤异常这才嚎啕大哭。
谢兰英几步进了屋见臭球还在玩石子儿,顿时来气,“臭球你咋看弟弟的,也不知道把尿。”
臭球一脸懵,“狗子尿了?”
“你这孩子。”谢兰英抬手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咱狗子最懂事了,想尿的时候就告诉你了。”
臭球仍旧一脸懵,“他又不会说话…”
“但是他能给你信号啊。”谢兰英把薛云白的棉裤脱下来,把他塞到被窝里,又找出另一条棉裤给他换上,还怕他不高兴,就哄他,“狗子乖啊,奶打你二哥这个不负责的哥哥。”
薛云白有些心虚,毕竟是他自己贪玩忘了提醒臭球的,可瞅着臭球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又来了坏主意,就让他背锅吧。
换了棉裤身上也舒坦了,薛云白在炕上爬的飞快见谢兰英要出去,张口就喊,“内~”
谢兰英转身,惊喜的看着他,“你喊啥?”
薛云白眨眨眼不肯喊了,低着头拿脑袋顶臭球的腰。
臭球被他顶的一个趔趄,站起来就咯吱薛云白了,谢兰英见此笑了笑出去了,可心里的激动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外面何小翠和张绣已经将鸭子炖上了,见她眼眶微红便关心问道,“娘,您咋了?”
何小翠甚至还忐忑不安的想是不是因为她提了老四婆婆不高兴了,不想谢兰英笑着摇头,“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听见狗子喊了一声奶,再让他喊他又不喊了,要不是我听的清楚还当我听岔了呢。”
“啊,狗子会喊奶了?”张绣惊讶道,接着眼神一暗,“唉,头一个会叫的居然不是娘。”说不失落还真是假的。
谢兰英得意的哼了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兴奋,“咱们狗子跟我亲。”
张绣瘪瘪嘴幽怨道,“娘,要不让狗子往后跟着我们睡吧。”
谢兰英大惊,眼睛瞪的大大的,“想的美。”说完转身进了灶房。
“哎,我的儿啊。”张绣叹气,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悲伤,毕竟婆婆疼她儿子,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她儿子,她该高兴才对。
何小翠小声道,“绣儿,既然娘给你带狗子,你就和三弟再生一个呗。”
张绣眼睛都暗了,“我也想再生个,可娘让我先不要生了,我知道,娘是怕生了养不活。”
“你傻啊。”何小翠道,“现在咱家又狗子帮衬着,虽然吃不上多好,可隔三差五的能吃顿荤腥也能补身子了,咋样也能养活了。”
张绣眼睛一亮,立即高兴了,“还真是,等过完年我再跟娘说说。”
“哎呀,趁着过年娘高兴,趁着年说。”何小翠这个年纪已经不想再生了,而且自己两儿一女她也挺满足的,要是三弟妹再生一个,家里孩子多点也热闹点,省的老二家的走了以后孩子都少了。
张绣连忙点头,然后和何小翠一起进灶房做饭去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婆媳三个已经整治出了年夜饭,薛长庆一家三口果真没有回来,不过大家都非常一同的没提这三人,而是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薛大柱挺高兴的,端着一杯高粱酒说,“今年这一年因为干旱、大锅饭还有炼钢导致日子过的不宽裕,但是咱们家还有个福星狗子,是狗子让咱们这个年吃上了肉,我这个当家人得感谢狗子啊。”
“咯咯。”薛云白被谢兰英抱着听着他爷爷说着煽情得话不厚道得笑了。
他一笑别人也跟着笑,薛大柱道,“往年过年都会下雪,今年只有入冬得时候下了一场,明年也不知道啥观景,算了过年咱说点好得。大家都健健康康得,啊吃吧。”
他一声令下,筷子齐刷刷得就朝桌子中央得菜夹去,薛云白虽然已经快七个月,可好多东西还是不能吃,像肉类如今仍旧需要用蒜臼子捣碎了再吃,虽然影响口感,但也比整天奶粉要强,毕竟奶粉能满足他得营养要求,可肚子是填不饱得。
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聊天,张绣偷偷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谢兰英一考虑也行,等张绣再生个孩子也就不惦记着把狗子抱回去了,于是就点了点头。况且如今又狗子弄吃得加持,就算再来个孩子估计也能养得活了。
张绣得了婆婆恩准,一晚上就不停得笑,笑得薛云白都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薛云白人小,是守不了岁的,所以早早得就趴在谢兰英得臂弯里睡着了。谢兰英把他放在被窝里盖好被子,再看看其他几个孙子和孙女,心里是分外得满足得。当然若是明年是个丰收年就更好了。
谢兰英大过年的不想去想这些糟心事,就捡着好话跟儿媳妇儿子说说笑笑。
薛云白入了梦,本以为昨晚上去过御膳房了这次不会再去了,不想睡着后又一次进了御膳房。
薛云白有些郁闷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御膳房,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声音来,他照例四处巡查一遍,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袋白面上,心道啥时候能搬动一袋子面就好了。本着不服输的精神飘到那袋面粉跟前然后伸出小爪子瞅了眼,少说也得一百多斤吧,估计等个十年八年他也不一定能搬动。
不过…或许可以一点点搬?
薛云白高兴起来,面粉啊,精白.面粉啊,做个手擀面啥的味道肯定特别棒。
薛云白扫视一圈,目光定在一个水瓢上,他飘过去将水瓢取过来然后解开袋子上的绳子然后将手伸进去扒面粉。
不料胳膊太短够不着,于是他踮脚探了探身子将脑袋也钻了进去,费力的将一水瓢装满,薛云白虽然很累但是也很有成就感,他扶着袋子站好擦擦脸上的汗,心道醒来之前就抱着水瓢吧。
于是薛云白抱着比他脑袋还大的水瓢坐在板凳上等着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