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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兮的脚上又磨起了泡，何斯野拿衣服把颜兮的脸蒙上，抱颜兮上车。
上车后，颜兮姿势上乖乖巧巧地坐着，嘴里开始想到什么笑话就说什么，努力逗何斯野笑。
何斯野一直没笑，但偶尔侧眸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
……就特别像她考试没考好，回家努力带动家里阴沉的气氛，但是长辈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种感觉。
颜兮讲了半个路程的笑话，实在没有捧哏的，她只好安安静静选择放弃了。
到鹿儿湾后，颜兮想自己下车赶紧跑了溜之大吉，但何斯野速度更快，直接到车这边，把她抱下了车。
颜兮悄没声息地拿衣服盖到脑袋上，隔着衣服说：“小野哥，我刚做完手术。”
“你都做完手术三个半月了。”
“那也是做完手术没多久……我现在半个肝都没了，你不能气我。”
何斯野被她气笑了，“颜兮，能不能讲点道理，现在是你气我吧？”
颜兮不吱声，手伸到他脖子后面掐了掐他后颈。
鹿儿湾没人，方然还没下班，杨锋自己去遛弯了。
入了冬，房里的火堪堪着着，房间不热，穿单衣会有点凉。
何斯野把颜兮按在小马扎坐下，他去取了小药箱，回来后又取毛巾保鲜袋和冰块。
颜兮看何斯野走来走去，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片刻后，何斯野回来，直接坐在地上，抱颜兮的脚放他腿上。
颜兮忙道：“你站起来啊，地上凉。”
何斯野瞥她，“两分钟就给你挑完了。”
何斯野心底的怒气和怨气都很足，颜兮不敢多说。
何斯野拿着消毒后的针，轻挑她脚趾上透明的水泡，没抬头，“你那时候为了三分钟的小舞蹈，都能跳出水泡。”
言外之意，别说这一整场的芭蕾。
颜兮被他挑得有些疼，犹豫说：“小野哥，其实水泡不用挑的……”
何斯野抬眉，“我就爱挑，行不行？”
“……行。”
颜兮小声说：“有点疼。”
何斯野的动作又温柔了两分，就那么坐在地上，温柔又心疼地给她挑脚上水泡。
颜兮忍着疼，总想哄哄他。
想了想，她和他撒了个娇，粉唇轻翘，甜软地讨好问：“小野哥，我跳得怎么样？夸我一句呗？”
何斯野睨她软唇贝齿，喉结轻滑，“给我亲一口，我夸你一句。”
颜兮轻笑开，仰头凑过去。
何斯野低头吻她，“我的颜兮，世界第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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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剧很快在本地演出。
演出那天，姚瑶、沈飞和何斯野到场，并且都去了后台。
这就好像变成了一种仪式感，只要颜兮有演出，他们三个人，就会准时出现在后台，给颜兮加油。
苏钰放了两个月的假，倒是把沈飞养的精神气儿很足。
沈飞嘚瑟说：“美女姐姐马上就要是我的人了。”
姚瑶高兴嗑瓜子儿，“怎么说呢？”
沈飞：“那天我听见她打电话，像是她以前的朋友要追她，反正她就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颜兮正在做准备，也抽空插了句，“你怎么就知道小钰姐说的是你呢？”
姚瑶：“对啊。”
沈飞神神秘秘地说：“因为她说完看了我一眼啊。”
何斯野正在按手机，这时抬头问了句，“你在哪听见和看见她打电话的？”
沈飞：“她家。”
颜兮&姚瑶：“您都去她家了，都还没追上呢？”
沈飞挠头：“我不是不敢霸王硬上弓吗。”
“……”
都去人家了，居然还这么怂。
两个有男朋友的女性对此很看不起沈飞。
后台其他表演者也很多，何斯野没跟颜兮有亲密动作，他歪头看颜兮，只拍了拍她脑袋，“小天鹅，紧张了就看哥哥。”
颜兮点头，突然想起姚瑶以前嘱咐她，如果紧张了，在台上不知道往哪看的时候，就把观众当麻辣烫。
何斯野捏她脸，“别走神，找不到我在台下哪个位置坐，你给我好好等着。”
颜兮鼓起嘴，借力撑开他手，“你一会儿把下巴捂好啊，别掉了。”
姚瑶在一旁感慨，“所以啊，你们看，颜颜高中那次没跳成芭蕾，现在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剧院让她跳，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一步一步安排好的，失去的不用急，总会以另一种形式再帮你得到。”
颜兮难得见到姚瑶这么正经，认真地看着姚瑶听她讲。
姚瑶接着又说：“你们再看啊，如果颜颜没挨欺负，我可能就不会对她正义相救，可能就不会是好朋友了，就不能通过她电话教学成绩狂涨，就不一定能考上大学遇见我然哥了，啊，这多么……”
沈飞面无表情打断她，“别虐单身狗了行不行。”
姚瑶：“……”
*
观众席上，杨锋和方然也来了，两个人拿着摄影机，低头摆弄着调镜头。
何正东和钟芸芸也都来了，钟芸芸到处张望找人。
钟芸芸探头问：“儿子今天来了吗？来了吗？”
何正东摇头，“没来吧，他不是向来不看这种演出的吗？”
之前他们问过何斯野看不看芭蕾舞剧，他说不看。
钟芸芸若有所思，“可我觉得儿子应该会来啊。”
很快开场，颜兮跳的不是主角，毕竟芭蕾舞团在这么大型剧场内演出，不能出差错，也有舞团的台柱子固定跳主角。
但颜兮出场后，仍吸引了不少目光。
跳芭蕾的颜兮，五官精致，脖颈修长，下颌上扬，舞动时仿佛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身形优美，旋转如仙，纤长的手臂扬起落下时，犹如天鹅翅膀，每次跳跃都扣人心弦。
……
颜兮演出结束后，台前掌声久久未停。
也准时看到了出现在后台的何斯野。
她整场跳下来，一个错误都没有出，激动兴奋的想抱他。
身边舞蹈团员来来往往，颜兮在网上的新闻，大家也都知道。
颜兮和大家相处的还不错，可她怕再出现韩伊娜那样的女生，就万事小心。
她在后台转了两圈，看到何斯野人影已经消失后，就去更衣室换衣服。
突然就被一间更衣室伸出来的手抓了进去。
颜兮脚下不稳，被拽进更衣室后，直接扑到了他身上。
何斯野顺势稳稳接住她。
颜兮眼睛睁得很亮，如曾经每一次演出完以后那样，想要求得表扬一样，呼吸微促地看着他。
何斯野轻笑，“特别好，整场演出，我就看了你一个人。”
颜兮松了口气，整个人挂到他身上，“我也看了你，我找定点的时候，就只看了你。”
颜兮跳过舞以后，身体累得软绵绵，挂在何斯野身上，一片柔软。
何斯野呼吸稍有急促，扣着她后脑勺，吻了下去。
这个吻有点急，好像是陷入回忆，也好像是在补做曾经在后台时就想对她的事。
颜兮被吻得身体发软，不知道过了多久，嘴边溢出一个娇软的动情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停止深吻。
何斯野的吻慢下来，逐渐轻咬她的耳垂，“今晚就穿这套衣服，嗯？”
颜兮：“……”
这是什么爱好啊。
何斯野加了一剂，声音泛哑，“你明天就要进组了。”
颜兮红着脸，“那，那你别撕……”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文案了！！！
其实我本以为文案写不出来了的……
对啦，番外这三对肯定写：姚瑶X冷彦然，秦朕X米璐，阎淏X燕菁
大嘎放森！！！！！！！
第85章
颜兮进组拍摄。
坐房车去剧组的时候, 接到一个电话。
……化妆师和她辞职了。
颜兮真的是佩服何斯野的朋友, 竟然短短两个多月，带跑了一个她的化妆师。
米璐跟秦朕跑了。
秦朕是赛车手，要去世界各地比赛。
F1大奖赛澳大利亚站即将开赛，之后西班牙摩纳哥加拿大匈牙利, 全球跑。
米璐和颜兮辞职, 去给秦朕当助理去了, 陪秦朕去世界各地比赛。
米璐给颜兮打电话辞职，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颜兮不知道米璐有没有想好这件事, 毕竟米璐和秦朕认识不久, 两个人互相了解可能不多，还有米璐的乙肝问题。
但是颜兮不能明说, 只是轻声问米璐，“你想好了吗？”
米璐认真说：“他不在乎我有乙肝，我和他爸妈视频过, 他爸妈也不在乎, 而且对这个了解很多, 还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 告诉我这不会对未来的生活有任何影响。”
苏钰也有点担心米璐, 接过颜兮电话后，像个亲姐姐一样温柔地给她分析，“璐璐，感情的事，不只看他父母是否接受你。确实, 他父母接受你，这个是加分的。但是感情是最重要的，你们成长的环境不一样，甚至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你们有共同话题吗？你确实想清楚了吗？”
米璐还没回答，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有病是不是，我是品行有问题还是哪有问题？璐璐我肯定带走了，我就喜欢这小丫头，你俩闭嘴就完了。”
米璐急了，“秦朕你怎么说话呢，你道歉！”
秦朕安静三秒，“行吧，sorry啊。”
米璐：“说中国话。”
秦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够不够？”
秦朕嘀咕，“你是小野猫吗，你看看你把我文身挠的。”
颜兮&苏钰：“……”
行吧，算她俩话多。
颜兮其实有点感动，米璐在上大学以前，乙肝对她来说是让她一直自卑不敢抬头的事，后来有了男朋友，其实大家也能看出来，米璐有点怕男朋友爸妈不接受她，所以才很想赚钱，男朋友出婚房，她出辆车。
颜兮突然纳闷，问苏钰，“璐璐的车钱是她这几年攒的吗？大何总给璐璐那么多工资吗？”
苏钰表情有一瞬间的愣，但转瞬即逝，她笑说：“是吧，你看璐璐这几年都没有什么消费的。”
颜兮还是疑惑，“可是璐璐还给她爸妈和她哥很多生活费呢啊。”
苏钰轻松想出来一个理由，“你省吃俭用的时候，不还替小姨还债了吗，省吃俭用的姑娘的攒钱能力超乎想象啊。”
颜兮还是疑惑，但未再多想。
之后，她又收到米璐给她发来的微信。
“颜颜，你别担心我，我是真的想陪他比赛，虽然我就见过他一场比赛，但真的很刺激很热血沸腾！”
“赛车和我想象的好不一样啊，我现在特崇拜他，感觉他特别特别特别厉害。”
米璐还给颜兮分享了一篇文章。
说赛车手可能是世界上最累的职业，要有超强的心脏承受能力，还有比赛的时候的加速度相当于坐了两个小时的过山车，宇航员升空时受到的重力加速度在6G左右，而赛车手是不断的受到5、6G的重力加速度，还有弯道时脖子承受的重量高达四十公斤，比赛时的车舱温度有六十度，需要超强的专注力，意志力和反应力。①
米璐说：“他太厉害了，颜颜，你能明白吗，就是那种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那么那么不一样的感觉，他原来那么那么厉害，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了解他的世界，想了解他，想陪着他。”
颜兮认认真真看米璐发来的文章和她说的话，她突然就明白米璐的勇气从何而来。
她回复：“我支持你，璐璐，要照顾好自己。”
米璐：“一定！你也是！”
颜兮有点被米璐的勇敢感动到了，她看起来矮矮的，却蕴含了那么大的能量，敢这么果断地做出这样的选择。
颜兮正感动呢，突然何斯野打来电话打断她，她没接，微信回复他：“都说不让你撕了！我生气了！！”
何斯野语音轻笑，“乖，宝贝接个电话，有事找你。”
颜兮只好接了电话，“喂。”
何斯野失笑，“这小脾气，先别撒娇，和你说正事。”
颜兮捏了捏暖手宝上的小兔子，“哦，那你说吧。”
何斯野道：“冬天大院还是有点冷，你拍戏这两个月，我买个房，行不行？”
“……”
颜兮傻了，当时就把想的问了出来，“婚房吗？”
她说出口后就更傻眼了，“不是不是。”
何斯野已经笑开，“你希不希望是婚房呢？”
颜兮也不知道希不希望，更觉得被何斯野取笑了，“我不管，随你便。”
颜兮说完就慌张地挂了电话。
苏钰笑着给她递温水，“脸都红了，是不是很期待啊？”
“……”
是啊，是很期待的。
颜兮总觉得她的小野哥，会给她憋着一个浪漫求婚的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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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读剧本，开机仪式，开始拍摄。
就遇到了很多问题。
从道具，到演员，到导演，全部都有问题。
程儒剧组的拍戏模式很特别，颜兮跑了五年多的龙套，都没见过这种拍戏的。
本来剧本定的是2017年，突然给改成了在2008年，所有场景搭建色彩色调和道具准备全部重做。
本来和颜兮搭戏的警察和乐手，也在确定角色后又改。
还有导演程儒。
程儒随时有想法随时改变，剧本打磨了两年，拍摄的时候又改了一大半。
也推翻了颜兮曾经的所有理解。
苏钰和姚瑶安慰她，“好事多磨，往往开始就顺利的事，反而不会有好结果，慢慢来。”
还好颜兮不是急性子，在剧组的时候很佛，否则还真经不住这压力。
拍电影没有不受伤的，颜兮受了好几次伤，膝盖，背部，还有撞车时头部也受过伤。
颜兮能吃苦，也能忍疼，就这么一直坚持下来。
热爱演戏，她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无论怎样受伤，也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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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时候，剧组正好在越南取景，颜兮没能回家过年。
何斯野扔下他的大家族，来越南在酒店等颜兮一起过春节。
大年三十晚，颜兮剧组一起吃饭跨年，她作为绝对主角，不能提前散场，满心都是不安。
不能让何斯野大老远来了，再让他一个人在酒店数倒计时啊。
颜兮在纠结很久后，还是在苏钰的掩护下，提前回了酒店。
刚进房间，就被何斯野给抱了起来。
二话不说，先是一通深吻。
颜兮也放开了，顺从地听何斯野的各种摆弄。
异国他乡，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在酒店见面，本身就是有点刺激的事。
再加上分开的这些天，小别胜新婚，一室旖旎。
……
事后。
颜兮躺在何斯野怀里，有点犯困了。
何斯野轻轻吻她，“宝贝，我早上就走了啊。”
颜兮立即睁开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她知道何斯野要回去给爷爷家那边的亲戚拜年和走动送礼。
大年三十不在家，大年初一还不在家的话，就不像话了。
颜兮把挽留的话憋回到肚子里，“过年了，何总，不给你公司的艺人发个红包吗？”
“没有。”
“……”
“所以当初就不能让你那么轻轻松松的追到我，”颜兮感慨，“过年都没有红包收了。”
何斯野失笑，起身去行李箱里拿红包，准备了三份，分别是颜兮、苏钰和米璐的。
颜兮看着米璐那份，“啊，我没和你说吗，璐璐和秦朕走了。”
何斯野坐回到床上，眉微皱，“秦朕带她一起走的？”
“怎么了？”颜兮紧张，“难道秦朕结过婚？”
何斯野睨她一眼，“你家男人会有找小三的朋友？”
“……说不准啊。”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皮了。”
何斯野进被子里，再次抱住她，“就是诧异米璐会放弃国内这么轻松舒坦的工作，跟着秦朕全世界跑，还是为了实现秦朕的梦想。”
“因为喜欢吧，”颜兮玩何斯野的手指，“如果你也要全世界的跑，我也会愿意陪着你啊。放着影后不当，就陪你。”
不知道颜兮这句话触到了何斯野的哪个点，何斯野突然又来了情绪，手指按着她锁骨，厮磨她耳垂，再次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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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兮原定的最多拍摄三个月杀青，结果拍了六个月。
从冬天拍到了夏天。
最后一场戏，是剧本里的白天鹅在台上跳天鹅湖。
颜兮在台上站定后，程儒终于过去和她说这最后一场最重要的戏。
“最后有三种理解，善良的人，认为这是无辜的黑天鹅在台上，黑天鹅回归了最初的心，干净纯洁，黑天鹅和警察都是纯正面的，我们也是要凭这个过审。”
“认为现实很黑暗的人，会认为这是真的白天鹅在台上跳舞，她通过变态的手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甚至是警察在和她睡了一觉后，警察也叛变了本身的情感，明知道她是假的，也愿意配合她，这类人会觉得说，现实就是这样的，总是有无辜的人受罪，坏人逍遥法外。”
“第三种理解，黑白天鹅合二为一，可能是本来就不存在双胞胎，也可能是黑白天鹅本身就没有好人，没有绝对的好与坏。”
颜兮明白了，沉吟半晌后，问程儒，“导演，那我目光是要干净，还是意味深长，还是有什么细微变化？”
程儒说：“随你。”
“……”
单就在台上跳舞的这最后一场戏，颜兮跳了半个月。
程儒说随颜兮，但是颜兮怎么演，他都说不对，就让颜兮一遍遍的试，一遍遍的跳。
程儒拍戏就这样，总是让颜兮一场戏给他拍出数十种不同的情感，经常让颜兮想摔东西。
整部戏拍的十分坎坷，但值得庆幸的是，到底是拍完了这部很难产的戏。
就在颜兮这部戏杀青关机宴的当天，本来孔季滕珊珊那部《艺术家杀人案》的上映日期又推迟了。
有说是后期出现了问题，有说为了避开同档的漫威大片，也有说是没过审，还有说是残疾人联合会出现了抵制，总之众说纷纭，最后的结果就是上映时间不定。
颜兮敏感地直觉这件事可能和何斯野有关。
关机宴结束后，颜兮坐房车回鹿儿湾，准备问问何斯野这件事。
刚到鹿儿湾下车，她接到米璐的电话。
米璐哽咽，刚说出一个“秦”字就哭腔浓重。
颜兮吓坏了，“璐璐你慢点说，怎么了？秦朕怎么了？”
米璐话还没说出来，颜兮就看到何斯野拿着手机冲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钟芸芸。
钟芸芸在后面喊何斯野，“儿子你回来！”
颜兮呆怔地看着何斯野跑向她。
钟芸芸急道：“何斯野！你答应过我你不碰赛车的！”
第86章
颜兮听到钟阿姨的喊声, 也听清了电话里米璐哭声里断断续续的话, “秦朕受伤了，颜颜，怎么办啊。”
“你别急，”颜兮理解米璐没了主心骨, 快速说, “小野哥知道了, 你先别急，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颜兮挂断电话, 何斯野过来搂住她肩膀就带她转身往院外走, “你护照和签证在小姨那吧？”
颜兮看他身后钟阿姨的急色，连忙阻止他, “你先别急，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何斯野不管不顾还要往外走。
颜兮捏他手心, “你冷静, 先跟阿姨说清楚。医院有医生, 我们去也需要一天时间, 急了也没用。”
何斯野皱眉, 不耐烦地回头看他妈，“我答应过你了，我现在就是去看秦朕。”
钟芸芸穿了一只拖鞋跑出来的，何斯野过去给他妈捡拖鞋，“您慢点儿。”
钟芸芸担心地拍他脑袋, “儿子，你理解妈吧？妈怕你受伤，阎主任就是出车祸没的，有一年电视里也转播赛车手在赛场上出事故了，你记性那么好，你都记得，是吧？”
何斯野按着眉头，突然一身西装的坐到了地上。
钟芸芸皱眉，“你起来啊。”
何斯野不动，就坐在地上，“妈，我再说一遍，我是去医院看秦朕，我从小到大，让你担心过吗？”
钟芸芸几番深呼吸，心底一直压着深深的情绪，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你怎么没让我担心过，你高中大学的时候，总是借着奥数之类的理由去跑那些拉力赛，你以为我和你爸不知道吗？”
颜兮呼吸都静止了，原来叔叔阿姨一直都知道小野哥曾经偷着去比赛。
那他们两个人在家肯定整晚都在担心。
何斯野揉着太阳穴，语气突然释然，“我知道你们俩知道。”
钟芸芸不可置信，“你居然一直都知道？那你还让我们那么担心？”
钟芸芸简直要被儿子给气死了，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不知道。
赛车那么危险，前些年看中央台转播的时候，动不动就被撞出赛道，她们两口子特别怕何斯野有一天和他们说：“我不学物理了，我要去做赛车手。”
他们也不想抹杀儿子的爱好，可赛车真的太危险了，所以就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