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燕焜第一次叫她“宝贝儿”。
很突然,又好像很自然。
仿佛是在她妈妈住院这几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了。
周燕焜侧眸看到沈愿兮面红耳热的模样,夕阳又笼罩了一层深红的晚霞光,她粉腻清透的脸颊,更显得泛红,唇色也娇艳。
周燕焜这回有了故意的成分,凑到副驾驶她身前,故意压低声音而显得嗓音越发低磁,快要贴上她:“宝贝儿,你也叫我一声宝贝儿呗?”
沈愿兮叫不出来,感觉车里都变好热,一手掌拍到他脸上,脸红得恼怒:“快看你的车吧!”
她因恼怒而声音变得细软,好似声音里都藏了害羞,羞赧得快要踹他。
周燕焜轻笑着起身,笑出两声:“呵呵。”
他喉咙里发出的笑声非常愉悦,好像他十分满足看到沈愿兮此时的羞态。
周燕焜终于一脚踩油门开出去,饶有深意的声音在车里回荡:
“那我等着,等你有一天愿意叫我宝贝儿的。”
*
到医院,沈愿兮走在前面,周燕焜拎着水果和吃的走在后面。
周燕焜还在低笑,沈愿兮不是很想理他,在前面昂首挺胸大步走得飞快。
周燕焜上下扫着沈愿兮背影,透着女生可爱的使小性子的劲儿,他笑着快走两步追上她。
一脚踩掉她小白鞋。
沈愿兮哭笑不得又很气:“你幼不幼稚啊。”
周燕焜蹲下帮她穿鞋,饶有兴致地说:“不幼稚,哄你呢。”
沈愿兮推他脑门,故作不悦:“周少爷非得欺负我了以后再哄我。”
周燕焜以前就总爱搂她,现在越发不可收拾,起身搂住她:“少爷对喜欢的人,才如此。”
沈愿兮抿嘴轻笑,这位少爷最近的嘴真是镶了蜜。
范美惠有老姜的照顾,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
只不过有同在重症监护室下支架的病友,刚从手术台下来五个小时就死了,范美惠对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担心。
但老姜安慰她:“老范啊,人各有命,意外无常,谁也没办法预测自己能活多少年,你说是吧?指不定明天我就发生意外了呢,都说不准,哎,人在活着的时候,认真过日子,就行。”
沈愿兮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老姜说的这番话,听起来真是又丧又积极,也很话糙理不糙。
但范美惠不爱听这个,什么叫做指不定明天他就发生意外了呢:“你可别一天天的乌鸦嘴了。”
沈愿兮失笑说:“妈,我觉得姜叔说得挺对的,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要又任何担心了,也别操心了,您也开始享受当下吧。”
周燕焜挺拔稳重地站在沈愿兮身侧,看沈愿兮果冻般的嘴唇一开一合,有片刻出神,忘记要说什么,只附和道:“范阿姨,愿愿说得很对,您以后得听愿愿的。”
沈愿兮有种周燕焜在抄答案的感觉,回头瞄了他一眼。
范美惠是老一辈的心思,看这两位年轻人感情好的模样,笑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沈愿兮愣住。
周燕焜没有犹豫,自若回答:“我随时都可以。”
沈愿兮:“???”
周燕焜站在沈愿兮身后,伸手戳她腰。
她衬衫的面料很滑,周燕焜手指戳得滑了一下。
沈愿兮后脊被戳得一麻,瞬间挺直,手背到身后推他手。
周燕焜顺势牵住她手,语气多了那么点温柔与宠溺:“当然,我得听愿愿的。”
*
俩人走出病房,周燕焜还在牵着沈愿兮的手,沈愿兮被周燕焜的操作弄得有点懵,嘀咕道:“怎么就聊起结婚了?这是越级汇报吧?”
沈愿兮近来声音都是软的,听在耳里柔柔软软像奶油。
周燕焜没说话,大步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转身就将她壁咚在墙。
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凝视她。
沈愿兮有点受不来周燕焜这种凝视,他眼睛好看,这样深的目光,让他眼睛里似有漩涡,叫她不自觉沉迷。
沈愿兮轻咳了声,手伸到身后,转移话题说:“这墙好像有点凉。”
她话音刚落,周燕焜就抱起她和她换了位置,捉住她手腕按住墙。
少爷来了个反被她壁咚,变成他靠墙而站。
周燕焜力气向来不小,沈愿兮只觉得眨了个眼的工夫,就变成了她是主动壁咚的那个。
周燕焜垂眸挑眉:“还凉吗?”
沈愿兮:“……”
……不凉了。
周燕焜最近真是得寸进尺,俯首靠近她,鼻尖快贴上她的,轻声唤她:“愿愿。”
沈愿兮脑袋向后仰,眨巴着眼睛看他,没回应。
周燕焜换了个称呼:“梨梨。”
说着,他眼神徐缓向下盯着她嘴唇。
沈愿兮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接着,周燕焜声音变得很轻很哑:“姐姐。”
有撒娇和请求的意味,像只小猫向主人索要什么。
沈愿兮听得面红耳烫,“姐”和“姐姐”有明显不同的感觉。
好似小女生向男朋友撒娇时会喊“哥哥”一样。
周少爷此时叫她“姐姐”,也是在向她撒娇。
两人鼻捡尖靠得近,周燕焜的呼吸在她周围变得炽热。
周燕焜视线紧紧盯着她嘴唇,嗓音更轻更哑:“小焜想吻你。”
沈愿兮的心跳被撩拨得快,他这两句话让她耳朵和心都在发痒。
他这是在提前打申请,因为曾经有过不愉快。
可是女生哪好意思点头,她的回应是轻轻闭上眼睛,默许他可以吻她。
周燕焜心跳也泛快,这是他在夜里一次又一次肖想的吻,一次又一次想过她的味道与柔软。
右手轻捧上她脸颊,徐徐靠近。
呼吸在纠缠,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沈愿兮甚至感觉嘴角有点发抖,时间好像被拉长,变得缓慢,她的等待充满羞涩。
周燕焜也轻轻闭上眼,嘴唇微张,探出舌尖,试探着碰到她下唇,而后即将含住她下嘴唇——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男女生混合的声音:“咳,咳。”
周燕焜眼睛骤然闭紧,从胸口“腾”的一下涌出怒气。
沈愿兮听到声音顿即害羞,忙要退开。
然而周燕焜不放过这次机会,按住她后脑勺不让她动,在她唇上狠狠用力“啵”了一口,声音极其响亮。
周少爷这才满意。
沈愿兮:“……”
这时旁边没有咳声了,然而空气变得更加悄兮兮的尴尬。
周燕焜没放开沈愿兮,顺势将她搂入怀里。知道她脸会红,没让她抬头。
他若无其事抬头。
然而周燕焜抬眼看清楚这一男一女后,渐渐松开了沈愿兮。
周燕焜的眼色里是有明显不悦的,他这少爷脾气是生来就带的,改不掉,但也能看得出,周燕焜为沈愿兮学会了隐忍。
周燕焜为了让沈愿兮有心理准备,偏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是傅峥和初夏。”
沈愿兮本以为是唐沛和方小卉,却没想到是傅峥和初夏来了,还被这两人看到这一幕,有点臊得慌。
过了几秒,从周燕焜怀里抬头,恢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假装淡定,笑着打招呼:“嗨,傅峥,初夏姐,你们怎么来了?”
傅峥戴着帽子口罩,不过已经走到医院里,他将口罩下拉到下巴底下,此时露着脸。
到底是明星爱豆,哪怕穿得普通,也有种明星的感觉。
傅峥手上提着水果,向上提了提,温和笑说:“姐,听说阿姨手术,我们就过来看看。”
他本来还有一句“我担心阿姨术后状态,也担心你状态”,但目睹了沈愿兮和这人的接吻一幕,这话就憋了回去。
而周燕焜听到傅峥单叫的一个“姐”字,双眸徐缓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今天写个13岁的少年焜少哈哈哈
13岁的男孩子们,已经知道去比较女班长好看还是女学委好看,亦或是文艺委员好看,而且还喜欢谁就欺负谁。给女生起外号,抢女生水喝,揪女生头发。而且还只可以他欺负,不可以别人欺负这个女生。
而焜少爷,是个认为班级女生同学都很幼稚的高眼光男孩,在他眼里,只有他姐长的好看。
班级女生总叽叽哇哇的,他姐就比较温柔有趣,特好。
16岁的梨梨来家里,给13岁的焜少补习英语。
只见焜少懒洋洋地坐着,歪头看他姐说:“大鸭梨。”
梨梨:“???”
焜少悠悠道:“姐,以后我叫你大鸭梨吧。”
梨梨一脚踹他凳子:“……闭嘴。”
家里阿姨来送鲜榨果汁,焜少爱喝芒果汁,梨梨爱喝柚子汁。
梨梨刚要喝她的柚子汁,焜少抬手就抢走她果汁,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梨梨瞪大眼:“你干嘛抢我的?”
焜少:“你这个好喝。”
梨梨只好拿走焜少的果汁,然而焜少又抢走这杯果汁,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梨梨:“????那我喝什么?”
焜少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喝完砸吧嘴对比说:“还是芒果汁好喝,柚子汁给你吧。”
梨梨:“……”
都被他喝了,她还怎么喝???
梨梨歪头不理他,自顾自地给他批改完形填空。因为小少爷从小就有外国老师在身边培养英文,其实小少爷英文很好。
焜少无聊了,揪他姐头发,一下,两下。
梨梨回头瞪他:“你再拽我头发试试。”
焜少懒洋洋地举右手投降,表示不会再拽她头发。
梨梨低头继续批改他作业,焜少手欠,又揪他姐头发,三下,四下。
梨梨回头就踢他:“周燕焜!你老实点!”
焜少不仅没老实,还凑上去问:“姐,你用的什么洗发露?有点香。”
梨梨:“……”
梨梨长得好看,有很多男生,都对梨梨有好感有想法。
当然梨梨是完全没有想法的。
这天放学,她准备要去周燕焜家给他补习英文时,在校门口,就有她班级的男生喊她外号:“鸭梨去哪啊?”
这男生还走过去抢走她手里的水杯,顺手揪她头发。
女生真的很讨厌被起外号和被揪头发,沈薇梨也特烦。
焜少今儿在学校门口等他姐,就看到一个男生这么对他姐,还看到他姐脸上的恼怒,焜少顿时冷了脸,面无表情地甩车门走过去。
正好这男生面朝梨梨、背对焜少,焜少伸手抓住梨梨手腕拽她,同时狠狠一脚朝这男生的后腰踹了过去!
这男生被踹得立即向前扑了过去,踉跄好几步没站稳,摔得趴在地上。
梨梨被周燕焜拽到他身后,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站在她身前的少年冷道:“谁他妈再给她起外号试试!”
“还有沈薇梨的头发不是给你们拽的,她的水杯也不是给你们倒水的,都他妈的给我把手脚放老实点!”
“谁不懂怎么他妈的把手脚放老实,我周燕焜教你!”
…………少爷你的手脚最不老实!
话说你们是不是还是更喜欢看软糯的小少爷的小剧场?~
今天还有小剧场2!
哈哈哈这个是梨梨刚走那阵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写个小剧场回虐少爷,图个爽吧大概……
唐沛实在没办法再陪周少爷了,少爷自打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少爷就一直闷闷不语。
他能感觉到,周燕焜的情绪已经快濒临爆炸边缘。
唐沛赶紧给周燕淮发了微信,解释现在少爷的情况,问周燕淮在哪,直接将周燕焜送到周燕淮住处。
周燕淮正在院子外等他们,车停下,周燕淮为少爷打开车门,扶着半醉半醒的周燕焜下车。
周燕焜掀开眼皮看了他哥一眼,没吭声。
周燕淮扶着周燕焜进别墅院子,上楼。
唐沛跟在后面,把箱子搬上去。
周燕淮扶周燕焜上床,把少爷鞋和袜子都脱了,想让周燕焜睡会儿。
周燕焜忽然脑袋伸出床,想吐。
周燕淮拿着垃圾桶给周燕焜吐。
周燕焜吐得难受,吐到最后吐得都是喝进去的酒变成的苦水。
吐了很久,周燕焜连苦水都吐不出来,无力地抱住他哥。
周燕淮记得他刚走的时候,爸妈说周燕焜就不吃饭,生气,生病。
那时候周燕焜小,不会喝酒,如今沈薇梨离开,周燕焜不吃饭,生气,生病,喝酒,就好像再次失去了支撑他的精神力量。
周燕淮轻轻拍着小少爷的背,“好了,以后哥陪着你。”
周燕焜摇头,连日来所有的烦心与早怒,化成的是少年的无措与不安,“可是我想要我姐,哥,我姐不要我了。”
他抓挠着胸口,醉态哽咽,“我这儿难受,哥,好难受,疼。”
今天两个小剧场1500字!啊写剧场好上头哈哈哈

79弟弟甜宠追姐姐

傅峥和初夏在医院看了范妈妈后, 沈愿兮送两人去停车场。
沈愿兮加入了初夏公司的员工同事群,虽然她没有接过项目, 但里面同事接了项目后都会聊很多。
甲方关于设计的要求多,房屋建筑安全措施条条框框多, 她在里面学习到很多这样的的实战经验。
沈愿兮笑问初夏:“初夏姐, 等我杀青就去你公司实习怎么样?”
初夏笑道:“那我们公司可有面了, 随时欢迎。”
傅峥问沈愿兮:“不打算再继续做演员了吗?”
沈愿兮倒是很喜欢做演员, 可她做演员, 爸妈姐都一直陪着她,他们也很累,她心疼。
沈愿兮说:“还是想做设计方面的吧, 把想法付诸于现实,会很享受这个过程。”
初夏瞥了傅峥两眼, 心里有了点想法。
她原本有事,是硬被傅峥给拽到机场过来的。
自打上次沈愿兮因为傅峥MV差一点被网曝开始, 初夏就见到了傅峥的萎靡不振模样。
傅峥想追沈愿兮,但公司不让他追,粉丝也不想看见他和沈愿兮谈恋爱, 傅峥的心情就很压抑,同时这又是没办法的事, 身为公众人物就是有得也有失。
这次傅峥听说沈愿兮妈妈支架住院,他担心沈愿兮的状态,他又不能一个人过来,就叫初夏陪他一起过来。
初夏知道傅峥对沈愿兮的好感, 到停车场时,她借口要去一个医生那里取东西返回电梯:“等等,我忘记件事,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留初夏和傅峥独处。
沈愿兮自然没多想,只是担心傅峥被拍,虽然傅峥帽子口罩戴得严实,但他的背影也是太好认,催着傅峥:“今天真是麻烦你过来了,你快上车吧,别被拍到。”
停车场倒是有车来回进出,但傅峥心存侥幸心理,毕竟不是在京市,认为不会被人认出来:“我没事。”
沈愿兮推他后背:“快上车吧,什么都有万一。”
傅峥明显不想走,双脚如胶黏在地上不动。
沈愿兮曾经突然被傅峥的两个粉丝追着骂过,心有余悸,就继续推着傅峥催他,她知道任何事都有万一。
两人一来二去的,沈愿兮推、傅峥不走、她继续推,这在旁观者人来,很像关系超出普通朋友的朋友在打闹玩笑。
尤其傅峥怎么被推都不走的模样,像极了对沈愿兮的依依不舍。
傅峥当真不想走,两人在互相推搡时,傅峥忽然抓住了沈愿兮手腕,突兀地叫了她全名:“沈愿兮。”
这语气温和的、叹息的、多了某种情绪,让沈愿兮眉心紧了一下,心中蜻蜓点水般飞快闪过一个想法,下意识抽开手。
傅峥是明星,从仪态到表情管理都无可挑剔,此时手中突然变空,轻轻流露出一声自嘲。
“沈愿兮,”把暗恋藏在心里是件想来就孤单的事,傅峥习惯孤单,但不喜欢孤单,坦然说,“和你拍MV那段时间,会是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难以忘掉的回忆。”
沈愿兮不是小学生听不懂老实话的年纪,这样委婉的告白,她明白了几分。
夏季的地下停车场里有一种天然的凉,沈愿兮尽量让她的声音多些温度:“傅峥,你很优秀完美,未来会发展得更好。”
傅峥笑,将试探迈出一大步出去:“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好似傅峥在敲沈愿兮的心门房,沈愿兮没有开门,站在门里面轻声说:“我妈妈在他家做保姆,我从他出生起就认识他,我从女孩子开始讨论班级谁谁喜欢谁谁起,就喜欢他。”
就这样关着门,隔开了一切可能性。
傅峥彻底明白了,这已经无关来得晚不晚,这已经是关于命运的事。
她的命里就没有他。
傅峥友好地张开双臂轻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着没有新意却又真实心愿的四个字:“祝你幸福。”
这拥抱就像签售会上对待他的粉丝般,真诚,也一触即离。
放开沈愿兮后转身上车。
而远处,有一个长焦镜头悄悄录下这一段视频。
这段打闹,拥抱,都将会是微博头条。
*
周燕焜开车送沈愿兮回酒店,路上却绕了个弯,开车上了景区的晚霞山。
夏季夜晚热闹,上山下山的车很多,沈愿兮按开车窗,夜里的热闹光景与潮湿空气钻进来,她歪头饶有兴致地瞧着窗外景色。
这位少爷今儿听见傅峥那一个“姐”字,心底指不定怎么如浪的翻腾着。
“姐”这个字儿看似是个小石子儿,实际是陨石,能掀开的海浪可是会排山倒海的。
山顶有灯光,但也不如白昼,夜里山顶的暖暗灯光总会添两分浪漫暧昧气氛。
沈愿兮有点摸不准这位少爷是要发脾气,还是要继续干傍晚被打断的事儿。
既然来山顶了,沈愿兮总该赏赏这山头俯视市里的斑斓夜色,开门下车。
她关上车门后,周燕焜那边也响起了关门声,她向前走,接着她身后扑上来“一只大狗”。
这只大狗在她身后抱着他,发出一声狗哼哼。
沈愿兮就像在背着周燕焜似的,她忍笑问:“干嘛?”
周燕焜双手抱着她腰,俯脸贴着她的,像个告状和争宠的小学生:“姐,姐姐,都是我的。”
“从称呼到人,都是我的。”
周总转而又成了吃醋的大男孩,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嘴巴快要撅起来。
大男孩身上总是热热的,火旺,从呼吸到体温,甚至是说的这些话,都是热的。
“姐,姐姐,都是我周燕焜一个人的。”
“从小到大,到现在,到未来,都是我的。”
沈愿兮有点被大男孩的占有欲热到了,这种热的原因,是她感觉到了她对他的重要性。
以前他是幼稚的占有欲,好像她是他的物品。
如今他是用了深情的占有欲,她是他喜欢的人。
沈愿兮侧眸看他,少爷撅起的嘴可以挂个大醋瓶了,她笑着靠近亲了下他脸。
亲了一口后很快离开,就像在亲幼儿园小朋友的脸蛋。
“那姐姐哄哄你。”
周燕焜眼睛眨了眨,随后低声笑了,笑声愉悦,低头亲吻她肩膀:“那小焜就不生气了。”
周燕焜手臂收拢得更紧了,一步步推她往前走,像个半秒都不愿和她分开的连体婴儿。
一直走到山顶最高点,两人一同遥望脚下的万家灯火。
沈愿兮轻笑问:“这句话在哪不能说,非得开车到山上来说?你是打算把我扔下去吗?”
周燕焜声音又委屈上了:“就算要扔,被扔的那个也只会是我。”
沈愿兮想到她第一次扔下他不管的事,“嗯?一语双关呢?我好像听到了别的小抱怨。”
周燕焜确实有那么点委屈的意思。
他被她扔下的事,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的体验。
而他现在知道,他会否再被沈愿兮扔下,只在于他。
他若待她不好,她还会再离开,而且走了不会再回来。
其实当她有这么多家人朋友时,他是有些恐惧的,因为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
沈愿兮腰细,当真是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他喜欢摸她的腰侧的弧线。
周燕焜黏着她,舒服地搂着她,贴着沈愿兮的侧脸,他嘴唇像颗柔软的棉花糖,轻轻掠过她耳垂,贴着她耳朵说:“姐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是你爸妈的‘女儿’,你是你姐的‘妹妹’,但是‘姐’,‘姐姐’,‘女朋友’,‘老婆’都只能是我周燕焜一个人的。”
周燕焜很少这样柔情地展现他霸道的一面,此时他不仅柔情,还有他的恐惧。
他声音像夜里的乌鸦,嘶哑,尤带痛苦的威胁:“如果你再离开我,我会死的,我会从这山上跳下去,会粉身碎骨。”
若是另外一个男人和沈愿兮说出这样的话,沈愿兮可能会后脊梁发麻,偏执,可怕。
但说的这个人是固执的周燕焜,听的这个人是成熟的沈愿兮。
她认识他太多年,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知道他说出这样话的原因。
因为他真的爱上了她,他受不了他的世界里没有她。
沈愿兮转身面向他,双手向上搂住他脖子,周燕焜的五官立体,在皎月下被月光笼出更显立体的阴影,浓眉下的目光深邃、深情。
他深深凝望着她,眉心隆起紧张的山丘,他嘴唇已经发干,张嘴时,从两唇瓣之间拉出一个短丝来。
周燕焜一字一顿地说:“周燕焜爱沈愿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