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幽冥宗大苦真君气势汹汹来找血河宗斩天,就是血河宗接到斩天分|身被杀的消息都惊了下,跟大悲、大苦分析的一样,血河宗也认为有可能是上界仙神下凡,就不知是哪位仙神了。
不过当血神子听斩天说,幽冥宗大苦真君之女宝儿可能被血河宗弟子杀了,就坐不住了,匆匆问了缘由后,便召来云翔的传音符问他:“陈宁是怎么回事?”
云翔一愣,不知师傅怎么会知道陈宁的,他将陈宁的来历解释了一遍,血神子眉头紧皱,“你怎么确定是陈宁是陈天的弟子的?”
“她对我们血河宗的心法很熟悉,好些道术都信手拈来,总不能是细作。”云翔说,如果一个细作能做到这程度,他还要做细作做什么是?血河宗干脆送给他得了。
“她绝对不可能是陈天的弟子。”血神子太了解那个师弟,“陈天自私短视,即便是寿元将尽,也不会去想培养出一个好弟子,拿这个弟子采补延寿才是他会做的事。”可是这丫头居然让斩天认了自己!血神子神色凛然,斩天修士是高,可行事太蠢了,时常给他们惹各种麻烦,留着他也没什么大用。纯阳法宝再厉害,也是器物,是给修士用的,而不是让他来当祖宗的。
“那她为何会这么多宗门功法?”云翔脸色微变,他一直提防着陈宁,也没透露宗门秘密,他这边没多少损失,但她能知道这么多功法就不对了。
“陈天炼化了一个白骨天魔,很有可能是那天魔背叛了宗门。”血神子很愤怒,“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云翔听说白骨道宫里有天魔,心里一惊,“那道宫还在林师弟手中!”
“他已经死了!道宫也重新到了她手里。”血神子怒极反笑,“也不知陈天是怎么惹上这么一个魔头,真是好手段,把我们和幽冥宗都算计了,你还不知她杀了大苦的女儿吧?”血神子不怕大苦,也不怕跟幽冥宗对上,如果宗门弟子杀了宝儿,他只会奖励这个弟子,可如果是被外人杀了算计到他们头上,这就不一样了。
“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云翔很自责,他当时要是多用点心就好了。
“宝儿是大苦和鬼蚁的孩子,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恐怕就找你们出气,你们先快点回来。”血神子说。
云翔没想宝儿那个身份成谜的父亲竟然是鬼蚁真君,顿时面色精彩纷呈,鬼蚁真君是阴冥界少有的散修大能,没人知道他师承如何,可即便在不讲仁义道德的阴冥界,鬼蚁真君都是凶神恶煞的存在,此人行事阴毒、不走常理,很多同修为的大能都避着他。尤其是此人也不知修炼的何种功法,竟然将自己的元神和鬼蚁结合,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由亿万鬼蚁组成的存在,云翔见过他一次,以他的胆色看到鬼蚁真君都有些发毛,大苦真君要何等想不开,才会跟鬼蚁真君生孩子?
“是他算计大苦的,他算准了大苦元神转世,跟了她八世,到了第九世才找了一个机会。这人神智不甚清楚,又痴恋大苦,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被我们杀了,肯定会发疯,你路上小心些。”血神子嘱咐爱徒,又派人去找陈宁的踪迹,就凭她学了血河宗那么多功法,他都不能让她活着!
“我知道师傅。”云翔现在真恨不得将陈宁揪出来杀了,偏偏老祖宗还认了她为血河宗弟子,他们想推翻别人也不信,云翔恨得咬牙切齿,难打是别的宗门派来的细作?
长宁还不知道自己去了一趟阴冥界,身上就多了两个阴冥界大宗的追杀令,她正意识昏昏沉沉的浮在海面,体内一半冷一半热,难受的她想大叫,可张嘴却只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啾啾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白骨打伤了?可她当时没觉得疼啊!反而是到了阳世后她才开始痛的。
长宁的意识一会清醒、一会昏沉,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隐隐在她耳边说话,可无论她怎么想听,注意力总是集中不起来,整个大脑一片混沌,只隐隐听到了有人喊宝宝,是在叫自己吗?长宁这辈子小名是鹤儿,上辈子小名却很多,大部分时候爸妈叫自己宝宝或者是囡囡,高兴叫自己小心肝、心肝宝贝…想到了爸妈,长宁呜咽了几声,“妈妈,疼——”
恍惚中她似乎被人抱了起来揽入怀中,一股讨厌的气息袭来,长宁下意识的将反压了过去,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收敛了那股让长宁讨厌的气息,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炸起的小绒毛,长宁无意识的嘟哝了一声,“疼——”
在外人听来却是一声清脆的啾声,那人小心的捧着掌间肉嘟嘟的小团子,试探的喊道:“鹤儿?”
长宁睁开了眼睛,可是乌黑的凤眸中是一片迷茫,来人按了按她的头,“鹤儿,别担心,有我在,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长宁听着那人温柔的声音,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可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没感觉来人有恶意,她也实在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沉睡了过去。
来人眸色沉沉的望着掌中的小团子,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鹤儿竟然真是小凤凰,而不是修炼了百鸣法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能知道捡到小胖啾的人是谁吧?长宁的伤不是白骨伤的,是她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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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外海(一)
长宁似醒非醒间闻到了一股安神香的香味,她无意识的蹭着身下柔软的被褥,咿唔了两声。
“沈姑娘,你醒了吗?”陌生的声音自外传来,长宁蓦地惊醒,睁开了眼睛一下坐了起来,来人并没有靠近长宁,而是跪在床幔外温声问道:“沈姑娘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长宁困惑的掀帘,就见一名美丽女子温顺的跪在床外,见长宁出来了,她柔声禀明了自己的身份,“沈姑娘,奴婢是太子的侍女,殿下特地叫奴婢来伺候姑娘。”
“太子?是敖初敖大哥吗?”长宁问,她认识的大太子也就一人,“你起来吧。”
“是的。”女子依言起身,“我已经备好热水了,沈姑娘可要梳洗?”
“不用。”长宁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己身上真元微弱,丹田也隐隐做疼,她是真白骨老魔给伤了?她心里着急,想要进自己洞府查看身体情况,哪有什么心思换衣服。且她没有在陌生人家里洗漱的习惯,再说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法衣,点尘不染,换不换只是一个心理因素而已。
“鹤儿醒了?”敖初的声音在长宁耳畔响起,“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别乱来,出来再说。”
长宁眉头皱了皱,自榻上起身走到水镜前,她身上法衣纹丝不乱,就是发髻全散了,她想从储物袋里拿发梳和洗漱用具,却发现储物袋打不开了。
侍女解释说:“姑娘,这里是太子的随身洞府,一切储物器皿皆不可用。”这侍女是敖初的近侍,见惯了贵女,深知她们的脾气,“姑娘放心,这里的一切用具皆是崭新的,没有别人用过。”
长宁被人猜透了心思,脸微微泛红,现代人多少都有些小洁癖,长宁以前出门在外,也什么都是自带的,到了修行界有了储物袋,她就更放任自己的习惯了,但自带是一回事,麻烦别人又是另一回事,“有劳你替我梳个发髻。”
“这是奴婢该做的。”侍女上前伺候长宁洗漱,给她梳了一个略显繁复的宫髻,又打开妆匣让长宁挑选首饰,长宁选了两个合适发型的首饰戴上,整理了下衣服,出去见敖初。
敖初就坐在花园里看书,身侧有两个小僮在烹茶,见长宁来了,他微微一笑,“鹤儿坐。”
“敖大哥。”长宁坐在敖初对面,“这里是瀛洲吗?”
“这里不是瀛洲。”敖初摇头,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色,关切的问:“你之前遇到什么危险了?是有人要欺负你?为何要用现在还不能用的神通?”
“我现在这情况是因为用了不能用的神通?”长宁决口不提自己为何会这样,只关心自己目前的身体。
“你是不是现在丹田还隐隐做疼?”
“嗯。”
“这就是你真元力竭后很容易出现的情况。”敖初给长宁倒了一杯茶,“这茶能温养你经脉,你先别急着修炼,多喝些茶水,休息个三五天再说。”
长宁接过灵茶小口喝着,那灵茶果然很有效果,一小杯就让长宁身体暖洋洋的,连隐隐刺痛的丹田都舒服不少,“敖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出去联系师傅,我离开宗门已经很久了,师傅他们一定很担心。”听说自己身体这样,她有些坐不住了,想回宗门让师傅给自己检查身体。
“你现在不能离开我洞府。”敖初摇头道。
“为何?”长宁不解的问。
“因为现在外面有很多羽族都在找你。”敖初说。
“羽族找我?我不认识羽族的妖啊。”长宁茫然道,她没去羽族闯过祸,羽族找她干什么?
“你昏迷前现了本体。”敖初的话让长宁脸色微变,敖初轻轻一笑,“想不到鹤儿是小凤凰,难怪这么漂亮。我也是依着你气息才找到你的,因我当时就在附近,能先羽族一步找到你,我想你应该也不愿意被羽族发现。”
长宁没想到自己的本体居然被敖初看到了,脸恨不得埋到地里去,除了师傅、师兄和师姐外,还没其他人见过自己的本体。
敖初见小丫头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心里暗暗好笑,转移话题道:“上回瀛洲帝流浆之夜,是你把那些帝流浆都吸了吧?”还是羽族的幼崽好玩,毛茸茸一团,让人看着就爱怜,敖初小时候是绝不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自己本体,哪怕是自己爹娘和师傅。
长宁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晕过去了。”她才不随便把自己的底牌告诉别人,哪怕敖初已经肯定了,也让他肯定去,反正她不承认。
敖初失笑,滑不留手的鬼丫头,简直就是慕临渊的翻版!这丫头应该不是他们这界出生的,他当年出生的时候天动地摇,九天倾泻下的雷海几乎要将天都劈开,他师傅龙皇亲自护持才让他安全出壳。至此之后敖初再也没见过同样的异象,他也没法分辨那团毛茸茸的小肉团子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凤凰,但长宁的血脉威压不弱于自己,显然品阶不会比自己弱,跟五龙相对的只有五凤,五凤出生怎么可能没有天地异象?除非她是外界出生的。
长宁却想自己到底动用了什么神通,莫非是太阴神雷?可她以前用太阴神雷也没出过问题,“敖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长宁第三次问这问题。
“外海。”
“外海是什么地方?”长宁努力的想着这个地名。
“它不是什么地方,就是海域。”敖初说,“除了九大洲和海族的封地之外的海域通称外海。”
“那就是说敖大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长宁问。
敖初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这里九州志上也没地名,我怎么跟你说?”他点开舆图,给长宁划了一片海域,“我们在这里。”
长宁伸出手指移着舆图,好半天才找到了瀛洲大陆所在,至于中洲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找,“敖大哥,你救我的时候还看到别的东西吗?”长宁想起白骨天魔了,他就跟在自己身后,当时长宁自顾不暇,也不能救他,希望他没事。
“只有你一人,怎么?你还有同伴?”敖初问。
“没有。”长宁暗想白骨道宫在自己身上,总能找到天魔的,“敖大哥,我想出去,我之前是晕过去了,才会让气息泄露,现在醒过来就不会了。”她想回自己洞府休息洗漱,顺便吃点温养经脉的灵药。
“也好。”敖初点头道,“不过先别给你师门发讯息,省得被羽族发现了。”
“我知道。”长宁点头。
乖巧的模样让敖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脑袋,长宁瞪大眼睛望着敖初失礼的举动,他们之间有那么熟吗?敖初握拳轻咳了几声,忘了这丫头是人族养大的,人族这么大年纪都是大姑娘了,“我跟几个朋友住一起,他们出去探路了,等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探路?敖大哥你们迷路了?”长宁问。
“不是,我们再想如何打捞一艘沉船。”敖初笑了笑,“所以我不让你联系宗门也有部分私心,再沉船打捞结束之前,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
长宁立刻识趣道:“敖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不知道。”
敖初朗朗一笑,“这倒不用,到时候下水我还想你帮我。”
“我能帮敖大哥什么忙?”长宁对沉船兴趣不大,她现在这情况适合宅在洞府里养伤,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那沉船有可能是古仙人之物,很多古仙遗迹中凡人都不能使用真元,我们都可以,所以我希望到时你能帮我。”敖初说。
“古仙遗迹,就是跟苍洱秘境一样的地方吗?我在苍洱秘境有些地方也不能使用真元。”长宁说。
“你可以的,五凤都可以,你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自己的真元罢了。”敖初怜惜的望着她,也不知她父母出了什么事,居然舍得让小凤凰被人族养大。人族哪里知道高等妖族的习性,许多该说的常识都教不了她。敖初想着上次跟慕临渊见面,他一直打探着关于妖族的事,他是那时候就知道鹤儿是五凤了?
“那要怎么用?”长宁好奇的问。
“你先把你的伤势养好。”敖初担心她年幼好奇心太重,知道了就私底下修炼,对她将来不好,“我带你出去。”
敖初领着长宁出了随身洞府,洞府外是个山洞,长宁凤眸微转,发现他们目前在一座海盗,敖初指着自己附近的一处山壁道:“你住这里如何?”
“好啊。”长宁无所谓,住哪里不是住。
敖初唤出了道兵,让道兵替她开洞府,这时几道剑光远远朝海岛过来,敖初笑道:“他们来了。”
长宁愣愣的看着为首的一名男子,这名男子面色如玉,修眉凤目,俊美恍若天人,察觉到长宁的目光,他挑眉望向小姑娘,在看清长宁容貌时,他微微一愣,迟疑的唤道:“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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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外海(二)
“阿翁?”长宁不可置信上前几步,“阿翁!”
沈抟没想自己探路回来,居然看到了已经数十年没见的小孙女,“鹤儿,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敖初问。
长宁在外人面前一向端庄守礼,即便看到许久不见的祖父,也忍住了扑到他怀里求梳毛的冲动,听了敖初的问话,她也不回答,只看着沈抟,要是祖父隐瞒了自己身份,她就不说他们的真实关系。
敖初差点被她气笑了,他自认一直挺疼这小丫头的,这次又救了她,结果这丫头遇到熟人就忘了自己,真是个小白眼狼!
沈抟没想敖初居然跟孙女认识,“敖太子,你认识我孙女?”
“你孙女?”敖初一愣,鹤儿是凤凰,怎么可能有个人族的祖父?就是年纪也对不上,沈抟今年不过三百余岁,三百余岁的凤凰还没成年,怎么可能生孩子?不过他转念一想,猜沈抟应该是抚养小丫头的人。
“对。”沈抟见小孙女脸色苍白,招手让小丫头过来,一边给她探脉一边问:“怎么受伤了?你是不是又去哪里闯祸了?”
长宁不服气的反驳:“我哪里闯祸了?师傅都说我最乖了。”
“你就算把天捅破了,你师傅都只有说你好。”沈抟没好气道,苍凤溺爱徒弟整个太上宗都是出名的,他发现她居然经脉都损伤了,脸色一沉,他不想当着别人的面教训孙女,只吩咐她道,“你随我进来。”
长宁见祖父生气了,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敖初眉头微皱,“她身体不好,你先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五凤身份何等尊贵,沈抟即便对她有养育之恩,也轮不到人族来教导他们。敖初是天生青龙,高贵的身份让他一出生就立于云端之上,让他自小享尽了尊荣,也养成了他的傲气。
当然良好的教养让他把这份傲气深深掩盖在温和有礼的表象下。敖初一直以为自己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想现在居然多了一头小凤凰,让敖初对长宁的印象难免有些改观,将她视为自己的同伴。当然也幸好长宁是五凤不是五龙,不然敖初说不定在长宁受伤时就把她杀了。
“鹤儿,你怎么跟敖太子认识的?”沈抟见敖初居然干涉他教导孙女,心里很是不悦,他祖孙之间的事跟他何干?
“大太子是大师兄的朋友,我这次受伤了,也是大太子救我的。”长宁忙给祖翁解释。
敖初听她一口一个大太子,暗想叫她小白眼狼真没叫错,刚才还敖大哥的叫的亲热,现在就是大太子了。
沈抟忙拱手给敖初道谢,“多谢敖太子。”
“举手之劳。”敖初给沈抟传音道:“她伤势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即可,不用给她服灵药。”高等妖族的血脉恢复之力非常强悍,这种可以在小时候就慢慢的培养起来,敖初幼时只要伤势不危机生命,他是从来不会服用任何疗伤药的。
沈抟微微颔首,正要把小丫头拎进自己随身洞府教训,却见长宁对沈抟身后一名女修笑道:“杨师妹,原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长宁说话的女修容貌虽不及长宁这般出色,却也秀丽之极,长宁的容色犹如云中女神,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这女修却比长宁多了几分人气,她对长宁淡淡一笑,“沈道友。”
比起长宁的热情,这名女修显然淡然不少。她正是在苍洱秘境后便失踪的杨芷宁。太上宗那么多师姐妹中,杨芷宁给长宁的印象颇深,不仅是她入门之初的走火入魔,之后几次遇到总让她觉得这师妹不简单,她身上应该有不少底牌。不过长宁自己也有不少底牌,她也没全告诉别人,自然也不会去想探听杨芷宁的**。
后来她在苍洱秘境失去踪迹,宗门一直以为她死了,有几个先生还曾惋惜过,可长宁总觉她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她一度曾怀疑过杨芷宁是别的宗门派来的细作,还跟大师兄提起过她。大师兄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根据这件事教导过长宁,太上宗每十年都会有很多别派的细作前来,这种事各宗门都有,太上宗在别的宗门也有细作,外门弟子人数多防不了,他们只要保证内门弟子中没人是细作即可。长宁听了也就没继续在意杨芷宁的问题,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再遇她。
长宁并不是自来熟的人,对陌生人也没那么热情,对救命恩人敖初她也只有感激,并无太多的亲近,如果这里没有祖翁,她遇到杨芷宁顶多私下提醒敖初,可这里多了祖翁就不同了,她早就怀疑杨芷宁别有用心,现在她又在祖翁身边,她莫非对祖翁有什么不轨之心?她不会无故冤枉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将杨芷宁身份直接挑破更好。
长宁的举动让敖初、沈抟侧目,别看长宁平时对着长辈撒娇缠磨,怎么肉麻怎么来,可那是对最亲近的人,面对旁人她的矜持是刻在骨子里的,待人从来只有温和有礼没有亲近,这杨芷宁是谁?两人不约而同的问:“你们认识?”
“阿翁,你离开宗门早,没见过杨师妹,杨师妹是同我一同入宗门的道童,不过她先前在一次秘境中失踪了,大家都很心急。”长宁对杨芷宁浅笑道:“杨师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有劳你们费心了。”杨芷宁心里冷笑,太上宗会有人为自己担心?她这是在说笑吗?“想不到沈道友的祖父也是太上宗的弟子。”
“我就是我祖父引入宗门的。”长宁说,“杨师妹你这些年一直在瀛洲吗?”
杨芷宁冷淡的点头,“是的。”
一旁的男修看了长宁一眼,偏头笑问杨芷宁:“阿宁,你认识这位道友?她为何叫你师妹?你们以前是一个师傅?”一个筑基小修士叫金丹修士为师妹,这算哪门子规矩?
“我哪有福气拜元婴道君为师。”杨芷宁语气平静道,“我在宗门不过混日子罢了。”
“杨道友你何必妄自菲薄,天下能有几人跟你一样,二十出头就结金丹了。”旁人恭维道,杨芷宁容貌出众,修为又高,又是少见的炼丹师,大家都乐意跟她结交。
“那是我离了宗门后有几分奇遇。”杨芷宁说,“沈道友,我还有点事,少陪了。”
她素来性冷,沈抟和敖初早已习惯,杨芷宁炼丹术极好,手艺好的人谁没一点傲气?两人并不在乎,可她这么对长宁就有问题了,沈抟疼长宁若命,哪里忍得了她如此对宝贝孙女?敖初更是将长宁划分到自己同类中,区区凡人也敢如此惺惺作态,简直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