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凤无俦也是蛮拼的了,居然会为了洛子夜面壁。
嬴烬听了这话,眉宇间立即浮现出戾气,颇为不悦地开口道:“一只一天到晚,妄图勾引小夜儿的狐狸精。倒是变着花样来引起小夜儿的注意了,有本公子在,他休想再进一步!”
小夜儿已经对凤无俦心动了,并且都对自己承认了这心动。
这样的情况之下,局势就已经对他很不利,他岂能让凤无俦再进一步?
青城听完他的话,直接就不给面子地咳嗽了起来,并悄悄地瞟了自家公子一眼,在心里大不敬地腹诽,公子,天底下能配得上狐狸精这三个字称呼的人,只有您一个人好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里也没敢说出来。
却是问了一句:“公子,那我们怎么办?”
“制造点消息给小夜儿听见,就说凤无俦面壁是假的,都是摄政王府传出来忽悠她的消息,并且他近日于木汐尧甚为亲近,两人琴瑟和鸣,一直到深夜!”嬴烬非常不客气的开始打算给情敌捅刀子。
青城越听越是嘴角抽搐,这种后宫争宠,互相陷害的戏码,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这个社会,已经发展到这样了吗?
他无语之中,开口道:“可是公子,如果最后让太子知道,这消息都是假的,是您放出去的。那太子要是对您……”有意见怎么办?
他这话一出,嬴烬立即支着下巴。
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含着惑人的风情,轻飘飘地道:“小夜儿即便知道了,也是不会如何的,毕竟本公子这么美,他对美貌之人,从来宽容!”
青城:“……好吧!”
二更天。
洛子夜调息之间,便也发现自己的内功,进入了一个瓶颈阶段。那是上一次,跟武修篁交手之后,对方一掌之下,为她冲击开的内力。
但,那被冲击开的内力,到这时候,也似乎变成了极限。
在她的几次调息提升之后,也到了一个不能再进一步的空间,就滞留在那里,不能再动。她隐约觉得,自己也许需要出去,再跟武修篁打一架,说不定再一次的内力冲击,就会令她被尘封的内功再一次冲开。
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但是,到哪里去找武修篁呢?这真的是个问题。
正这么想着,她也起了身,打算进宫去见皇后。路儿和沓沓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车碾,随行的护卫,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出门之后,上了马车,往皇宫里头走。
却不知道,她刚刚才念了一下,希望遇上对方的武修篁,这时候也正巧准备入宫。马车前行,走过大道,一阵风扬起。车帘被掀开,她偏头一看,正好看见一道身影,在屋顶上跳跃。
她的眼神看过去,屋顶上的人,眼神也正好看下来。
对方一袭明黄色的锦袍,头上竖着紫金冠,威重中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成分,盯着马车里头的洛子夜。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巧!老子居然遇见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嘴角都是一抽。又是同时开口:“混账!竟敢学老子说话!”
“混账!竟敢学老子说话!”
这下,抽搐的嘴角,就成功地变成了眼角和嘴角一齐抽搐。洛子夜扯开车帘盯着对方,而武修篁也不知是怎的,骤然就想起来,轩苍墨尘对自己说,洛子夜这小子,和自己很有几分像。
眼下两人又如此合拍,说出两句一模一样的话,他心里更加觉得有意思。
洛子夜也是无语得很,什么鬼,她说啥,对方就说啥,而且都不是谁在学习谁,而是两个人就是一起开口了。
就这般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武修篁忽然道:“琉月又是你打的?”
洛子夜睁着眼睛说瞎话,开口道:“没有,是她欠揍!人贱必有天收,估计是老天爷看不惯她了,派人来打的!”
她是想跟武修篁再交手一次,说不定能再一次冲开自己的内功,但是宫里头的命令,是让她三更就要去见皇后,他们要是在外头打起来了,她三更到不了皇宫,说不好就要被皇帝治一个抗旨之罪,所以眼下还是暂且不要打的好。
那么,自然的,对对方的问题,她只能先不承认。
免得武修篁这会儿非要拉着她打不可!
武修篁听着这话,眸中闪过冷意,显然是并不高兴听洛子夜说自己的女儿“人贱”,但他心里也明白,洛子夜这一方面是在否认,人是她打的,也是一方面在提醒自己,是武琉月先得罪她,先找她麻烦。
故而,他沉默了片刻,到底是把这点火气压了下来。
却是又问了一句:“怎么?不想承认?”
是不是洛子夜打的,不论洛子夜承认了还是不承认,他心里都是有底的。故而,眼下他这一句话,算是更深一层的盘问!
他这话音落下之后。
洛子夜琢磨了一会儿,很实在地道:“要不然我们先缓缓,爷也不想把自己表现成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这样,你先等爷进皇宫,把事情处理完了,回来之后,你再问爷,那时候爷再承认,怎么样?”
她这话一出,武修篁当即便是嘴角一抽,盯着洛子夜,足足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里更是觉得,洛子夜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都还要……合自己胃口!
于是。
他故意捉弄洛子夜一般,一扬手,一股强大的罡风,对着洛子夜的方向,炸了过去!
赶着马车的下人,早在武修篁出现的那一刻,就停了马车。
这时候看见对方忽然出手,他立即一扬马鞭,打算带着马车奔行离开,然而速度到底还是不及武修篁内功奔袭的速度!
接着,便是“轰”的一声炸响!
洛子夜的马车,就这么被内力给炸开了!
马车的顶棚,是被炸得什么都没有了,而洛子夜还是纹丝不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马车的轮子都还在,底板也还在,洛子夜坐的位置,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顶棚被掀了!
她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遇见了武修篁,不会那么简单就完事儿。于是,打开了扇子,将自己腿上因为马车是顶棚炸开,而落下来的灰尘,尽数煽到一边,抖落下来,维持着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跳下马车。
扬眉看向屋顶,开口道:“所以,阁下眼下的意思,就是非要打不可了?”
“是!”武修篁话音一落,整个人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他跳下来的过程中,扬起一阵风,从洛子夜的面上拂过,令她的头发也飞了起来,并且变得很有点凌乱,她很快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努力地维持着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
这才开口道:“咱们说好了,打架就打架,你千万不要过会儿就刮来一阵风,乱了爷的发型!”
她这话很心计,让武修篁不要过一会儿就刮来一阵风,其实也就是让对方不要用内力。要是武修篁肯答应,那对于她来说,自然有利!
当然,她也的确是很在乎自己的发型,一个人到底帅不帅,风度如何,很大程度上,真的跟发型有关!
武修篁听完她的话,嘴角便是一抽。
随后,扬眉吐出了三个字:“想得美!”
话音一落,再一次抬手,内力化作一个圆球。两手抬起,那圆球骤然裂开,狂风骤雨一般,对着洛子夜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子夜抬手便打算抵抗!
可没想到,这内力根本就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她的头发!就这么一阵风刮过去,把她头顶的玉冠都撞得掉了下去,发型全乱了!
“卧槽!”这个武修篁,完全是真的犯贱!
她让他不要吹乱她的发型,他就专门对着她的发型来!
她话音一落,那已经刮过去的罡风,还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重新刮回来,把她的头发全部自后面往前吹去!凌乱到人不忍看。
半晌风止住,洛子夜的头发已经被吹得仿佛梅超风。
武修篁面上挂着贱笑,再一次扬起内力,这一次才是打算动真格的打了,但也没忘记给头发凌乱的洛子夜补一刀:“怎么样?你的发型……”
洛子夜脸色铁青,把自己凌乱的头发两边一拨,咬牙道:“爷的发型怎么了?这风一吹,飘柔,非一般的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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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她这话一出,武修篁倒还认真地看了她几秒,所有的头发,被风前后吹过之后,已经纠结在一起,不少都已经打结了,就跟那大街上的叫花子,看起来没什么两样。而自己面前这臭小子,还在胡言乱语,说着飘柔,非一般的顺滑?
这番念头一出,武神大人有几分无语地道:“洛子夜,你确定你的头发,是顺滑?”
这下莫说是他了,一旁围观的下人们,也都是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家太子,不是他们胳膊肘往外拐,实在是太子的发型,真的跟“顺滑”两个字,难以沾边。
武修篁这一问,洛子夜又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虽然还有几处打结着弄不开,但整体看起来基本上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她把地上的玉冠捡起来,安稳地插好之后,这才继续看向武修篁。刘海一甩,下巴微微扬起:“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武修篁:“……”就这般盯了她许久之后,武神大人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大,足见他的心情非常不错。手中原本运起,打算跟洛子夜动真格的内息,也就这般在他手中定格了几秒之后,散化在空中,慢慢地消失。
盯着洛子夜,缓声笑道:“小子,入宫是有事吧?我们出来之后再打!”
他这话,就等于是在让洛子夜一手了,知道洛子夜入宫是有事,所以眼下他也不为难洛子夜,直接便让对方入宫。以免洛子夜没有按时进去,被洛肃封治罪。等她进去了之后再出来,他们再算他们之间的账。
洛子夜听着他这话,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种时候,对方竟然肯让一步。不管怎么样,对方算是退了,于是她开口道:“谢了,等会儿出来我们打的时候,你还可以适当的手下留情,这样有助于交流我们之间的感情,让世界充满爱!”
武神大人又是嘴角一抽,无言叹息:“洛子夜,洛肃封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无耻透顶,这种性格,明明应该是自己的儿子啊!
给洛肃封当儿子,的确是太可惜了!
洛子夜也没有继续留在原地,跟他说些有的没的,爬上自己就剩下四个轮子,底板和椅子的马车,头发一甩,维持着自己的马车没有顶棚也潇洒自如的姿态。
一挥手,示意自己的马车夫赶车前行。
并对着洛肃封的方向,开口道:“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爷比父皇出色些,令你惊叹一些,那也是正常的!”
说完这话,她一双桃花眼含笑,多看了武修篁几秒。
说实话,就冲着对方这时候没有硬要跟自己打,而愿意放自己入宫之后,再交手,她对武修篁其实已经没那么讨厌,而且还多了几分好感了。
武神大人听了这话,眉眼中露出一丝玩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开口道:“洛子夜,你这话,就等于是说洛肃封不及你了?这是大不敬,藐视圣上的罪过,你就不怕老子传出去,传给洛肃封听见了?”
洛子夜一听这话,当即瞠目。
此刻她的马车已经在前行,她风流倜傥地坐在上头,似乎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武修篁,开口怒斥道:“龙昭皇帝,本太子敬重你是武神,一向认为你人品贵重!没想到你竟想诬陷我,说爷对父皇不敬!父皇天赐神威,是为天子,爷怎么会说出父皇不及爷、还有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藐视天威的话?爷崇拜父皇还来不及,你这根本就是挑拨离间,无事生非,还肆意捏造事实!爷实在是冤枉!”
她一阵呼天抢地,面上貌似不敢置信,眼底却含着贱笑。
于是,武修篁明白她的意思了,就算自己是真的把她这句对洛肃封不敬的话,传到洛肃封的耳朵里,得到的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她死活不承认自己说过!
这种无耻、不要脸、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说完的话扭头就不承认的性格,这到底像谁?武神大人当真是越想,越觉得这小子像自己。
他没再说话,看着洛子夜的马车入宫了。
而洛子夜那无耻的小子,坐在顶棚都没有的马车上头,还在故作潇洒地扇着自己手里的扇子,时而不时地扭过头,对着武修篁风骚的抛一个媚眼,送一个飞吻,然后贱笑着转回头去。
激起了武神大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到洛子夜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后。他还在原地站立着,而身后,也跳出来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恭敬地开口道:“皇上,您方才为何要放过洛子夜?”
刚刚若是出手,要是真的打起来。
就是洛子夜那小子再滑溜,直接能跑了去,皇上也至少能将之打成重伤,但是皇上竟然就这么将洛子夜给放走了!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沉吟着问了一句:“你觉得,洛子夜跟老子像不像?”
“呃……”那黑衣人愣了几秒钟,似在思索,应该如何回答这话,也细细地想了想,皇上和洛子夜的相似之处。接着他发现,其实根本不必细想,就能发现很多相同点!
于是,他开口道:“启禀皇上,论起威严,洛子夜自然是与您丝毫不像。但是论起……简直一模一样!”
中间有个词他直接省略了,他想说的是,论起“无耻”,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就比如刚才洛子夜前一秒钟才说了自己青出于蓝,一听见人家说要告状,扭头就一副仿佛自己已经冤枉死了的样子,立即就不承认,这不就是皇上经常干的事儿吗?
武修篁的眉心也蹙了起来,静静地盯了皇宫的方向几秒,脑海里头又莫名其妙地想起来,自己来天曜之前,挚友无忧老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凡事不要做绝,而自己的女儿,在未来,混的不一定会比他差。
这两点在一起,他总觉得其中会有什么古怪的联系。
这便也更坚定了他要入宫探查一番的决心,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是当年的事情,真的有蹊跷。这般想着,他御风而起,很快地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由于他轻功卓绝,故而速度比正在马车上赶路的洛子夜,还要快上几分。
皇宫之中。
御书房之内,“砰!”的一声落下,洛肃封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摔得粉碎。令跪在大殿中央的黑衣人,吓得颤抖不已,足足半晌不敢说话。
再开口,便也就只是一句:“属下无能,是属下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还请皇上息怒!”
一旁的临安公公看了一会儿。
轻声劝谏了一句:“皇上,请听老奴一句劝。武修篁的武功,天下间少有敌手,我们的人去刺杀他,不能成功,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倒也并非是这些暗卫无用,还请陛下千万息怒!”
他这话一出,跪在大殿中央的人,立即悄悄地抬眸,看了临安一眼。
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临安公公帮他们求情,而且是在陛下盛怒的情况之下,冒着被陛下一起处置的威胁,为他们求情,这样的恩情,必然是不能忘却的。
而洛肃封在听了临安的话之后,先是一怒,可慢慢的也终于平静了下来,似是觉得临安的话,倒也不乏几分道理。那气便也消了一些,冷声便道:“朕不管你们是真的无能,还是因为武修篁太厉害,总之,那本札记,不论如何,你们都要为朕找回来!”
“是,皇上,属下等下一次,一定不辱使命!”尽管这任务艰巨到令他们觉得没办法完成,但是皇命难违,陛下的命令都出了,他们也没有废话连篇,讨价还价的余地!
而,也几乎就在同时。
一道几乎没有气息的身影,落到了他们的屋顶。能在皇宫之中也来去自如,半夜三更防守最为严密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御书房的屋顶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普天之下当然找不出几个人。
而武神大人,自然能是其中一个。
刚到,便听见了洛肃封这一句话,便也令武修篁眉心一蹙,心下也多了几分疑惑。札记?到底能是什么札记,足以令洛肃封重视到这般程度上?
他正疑惑着。
屋内便又传来洛肃封怒极的声线,冷声道:“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朕滚出去!”
“是,属下告退!”
那黑衣人说完,立即出去了。
而洛肃封似乎犹未消气,伸手便将自己桌案上的砚台,砸落在地!上好的名家砚,就这么砸了一个粉碎。
临安已经在他身后,给他拍背顺气,开口道:“陛下,既然已经这样了,您生气也是无用!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自然也会好好为您做事。您且息怒,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洛肃封听完这话,似乎终于消气。
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而临安也似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到底是什么札记,能令您如此在乎?这么多年以来,老奴倒是真的未见您如此在意一样东西!”
他这问题一出,洛肃封偏头,盯了临安几秒钟。
临安也似乎被他的眼神所惊,立即连滚带爬地到大殿中央跪下,并告罪道:“陛下恕罪,是老奴多嘴!陛下恕罪,老奴再也不敢多话了!”
他说着这话,还将自己左右开弓了起来,以展现自己告罪的诚意。
这般煽了好几下之后,洛肃封冷沉着声线开口,打断了他的行为,道:“够了!罢了,你也是跟在朕身边多年的人,告诉你也无妨。是朕心爱的女人,留下的遗物!”
他这话一出,屋顶上的武修篁,立即眸色一冷。
临安也似是窥探到了什么明知自己不能窥探的东西,于是也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开口道:“陛下,那……那东西……”
他说到这里,洛肃封忽然开口,打断了临安的话。
并接着道:“只是到眼下,朕忽然也开始怀疑,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武修篁拿走的!倘若真的是武修篁,拿到那东西之后,他定然知道朕不会轻易放手,这时候他应该立即回国才对,却偏偏一直在天曜滞留!这其中……”
洛肃封这般说着,眸中也染上几分疑惑,似乎是真的在好奇这件事情。
武修篁也凝神在屋顶上听着,那札记,按照洛肃封的话,就应该是水漪的遗物。而显然,眼下那东西便是不再洛肃封手中了,自然的,也不在他手中。那么,应该在哪里?
札记里面,到底又写了什么?
有没有写,她一生里真正爱过的人,到底是洛肃封,还是他?这番念头一出,他眸中骤然染上寒意,便也是坚定了,一定要将那札记夺到手中的信念!
临安听了洛肃封的话,也没敢评价,却是道:“皇上,那您……”
他才说了四个字,洛肃封眸中骤然染上寒意,开口便道:“等等!先前听人提起过,洛子夜去过水漪的寝宫附近,还滞留了一会儿,难不成是他?”
这话一出,临安便是胸口一窒。
抬眸一看,见着皇帝眸中的阴冷之光,心中便立即明白了,皇上这是在刻意盘算着什么,而只有当皇上在盘算什么东西的时候,那眸色才会变成这样。
屋顶上的武修篁,听见洛子夜的名字,眉梢也微微挑了挑。
接着,临安公公开口道:“陛下,太子殿下虽然……从前有些行为做的不妥当,但是如今,也越发有改正的意思,奴才倒是认为,一本对于太子殿下而言,并无任何价值的札记,太子殿下没有拿走的必要!”太子是王要保住的人,这时候他当然要帮太子说话。
他话音一落,洛肃封也沉吟了几秒,似乎在思索,并自言自语地道:“你说得倒也是,洛子夜毕竟是朕最爱的儿子,即便从前不成器,朕也不想冤枉了他!只是……”
唇迹却已经勾起了阴冷的笑意,十七年前,那一场大战,自己虽然在武修篁手中身受重伤,从此断了根本,跟上再无丝毫内力,但是武修篁似乎忘了。
他洛肃封,从前练过的神影踪,如今虽然不能再用,却依旧能轻易地听到,屋子附近的响动。哪怕对方武功再高,哪怕对方来时没有展露丝毫气息,也决计不可能逃过他的耳!
倘若那本札记不在武修篁的手中,以他的性格,在面对自己一再刺杀的时候,定然会进内宫探查!果然,不久的方才,他便已经感觉到了气息。
所以刚才的话,当然全部都是说给武修篁听的。
让武修篁以为水漪的遗物,在洛子夜的手中,而洛子夜定然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
屋顶上的气息,便飘走了。
而临安也看见,洛肃封的面上,展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笑意。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是真的认为,那东西是在太子手中吗?”
洛肃封嗤笑道:“那札记根本就不是在水漪的寝宫附近丢失,岂会在太子手中!”
他说完这话,便起身,负手站在窗台之前。
临安愣了一下,半晌没反应过来,想起皇帝这一会儿之间,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再加上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皇帝的了解,忽然明白了一点什么,背后骤然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