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平一番连哄带吓的,再加上她说了今晚就告诉皇上,就算是她今晚不告诉皇上,明日陈院判也可以自己去禀告皇上这个事,陈院判想了想便同意了。
陈院判要给她开服安胎药,被她拒绝了,现代那么多人怀孕啥药都不吃,照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偏这古人事多,喝了那么多的药,最后还把孩子给折腾掉了,这皇宫里为什么那么多的妃子流产,按照她的想法,这后宫的女子估计多数都是自己药喝多了才导致流产的,所以她决定在养胎期间绝对不喝那些乱七八糟的安胎药,太医院送来的也不喝,指不定送来的就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什么堕胎药了呢,她才不要这么傻呢,她要好好的保护她的孩子。
此时苏清平躺在榻上,手摸着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难怪人们都说为母则强,她这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腹中的孩子,想要变的更强。
晚上楚邵元来的时候,苏清平面带笑容的将他迎进内室,然后和他面对面的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楚邵元,看的楚邵元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家小妃子为何这么开心。
苏清平见楚邵元一副摸不着北的样子,笑着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说道;“你感受一下,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嗯?”
苏清平挑了一边的眉毛问道。
楚邵元竟真的在她的腹部慢慢的摸了起来,然后轻轻勾起嘴角,在苏清平期待的眼神中,戏谑的说道;“嗯,感受到了,肉又多了,又软了,摸起来更舒服了。”
他才说完,苏清平就用手推他的胸膛,这是什么人啊,让他感受感受,他竟说出这些话来,真是流氓色胚。
楚邵元笑着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不是你让朕感受感受的吗?”
苏清平用手轻轻的锤了他一下;“坏蛋,谁让你感受这个啊。”
楚邵元低低的笑了几声;“那你让朕感受什么啊?”
苏清平将肩膀缩了缩,然后和他面对面的坐着,重新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皇上,这里面有了我们的孩子了。”
楚邵元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了变,手放在她的腹部没有拿回来,眼看着她的腹部一动不动。
苏清平见他这个反应,自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都说人遇到惊喜或惊吓时都会有强烈的反应,楚邵元这反映也够强烈的了,只是她能够感觉的出来,这种反应绝对不是惊喜,既然不是惊喜,那自然就只有惊吓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生孩子吗?再联想到他对大公主的态度,说不定他就是不喜欢孩子呢?只是他不喜欢孩子,那又为何要说将来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一定会待那孩子如珠如宝呢?想到这里苏清平不禁微红了眼睛,从榻上下来,向床上跑去。
跑到床上,将被子掀起,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连头都盖的严严实实的,她很伤心,这个孩子不受她父亲的期待,她的父亲不喜欢孩子,她会注定像敏和公主一般缺少父爱,母爱即使再伟大也不能代替父亲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角色,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仅有半日,她却发现她对这孩子充满了期待,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将来像如今的敏和公主一般,她先时还觉得敏和公主可怜,如今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可怜别人,苏清平将脸埋在被子里面,越想越委屈,最后趴在被子里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楚邵元坐在榻上,听到她的哭声传来才反应过来,眸子变了变,起身走至床边,伸手轻轻的拽着被角,想要让她把头露出来,可是苏清平从里面死死的按着被角,他轻轻的还拽不开,他又不敢使力怕伤着她,只能默默的扶额,然后在外面轻拍她的被子,让她出来。
苏清平见他来掀自己的被子死死的拽着被子的四角,在里面蜷成一个拱形,哭的更大声了。
楚邵元怕她在里面憋坏了,连忙好言相劝让她出来,苏清平在里面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理他,只自顾的在里面哭着,哭的好不伤心,她哭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她的父亲厌弃,她哭她的孩子为何会有一个不喜欢孩子的父亲,她哭楚邵元骗了自己,明明说会待自己的孩子如珠如宝,却在这孩子才刚怀上的时候就这么嫌弃她,原来真有这种不想要孩子的人,以前现代听说有人想要做丁克家族,不要孩子,她还不敢相信,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
楚邵元在外面怎么唤她都不听,猛一使力,苏清平在里面哭的伤心,一个没防备被子就让他掀开了,等她再想重新将被子盖在身上时,楚邵元又岂能让她如愿,将她抱在怀里,任她怎么挣脱拍打,他就是不撒手,其实苏清平误会了,他不是不喜欢孩子,也不是不想要孩子,他只是现在不能够要孩子,只可惜苏清平不知道,她以为他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以为他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不喜欢孩子的时候不难受的,她也一样。
第61章 以命来赌
楚邵元见她一直哭着,再这样哭下去,明日只怕眼睛都要肿了,将她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然后两手夹着她的脸说;“卿卿,你看着朕,朕没有不喜欢孩子,朕很喜欢孩子,朕也想有一个孩子。”
见她终肯看自己了,楚邵元用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你同朕的孩子。”
苏清平见他说的认真不似有假,心道,莫非自己刚刚误会了他的意思了,他其实是太开心了才会愣住了,才会有那样的表情的,然后吸了吸鼻子,止住泪水,哽咽着说道;“那你为何刚刚表现的像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一般。”
面对她的指控,楚邵元确实没办法辩驳,这个孩子在他的计划之外,他问过太医,她的身体现在不容易受孕,现在还在调理的时期,他也就没有防备,没想到她竟然是怀上了,不是他不想要这孩子,只是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他来的早了,在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彻底铲除傅家的势力的时候,这个孩子来了。
楚邵元叹了口气,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眼角,问道;“你知道朕为何那么讨厌贤妃吗?”
苏清平摇摇头,她不知道,但是她想知道。
楚邵元本不想告诉她这些事情,只是如今再不告诉她,只怕她要胡思乱想了,脱了靴子上床,将她搂在怀里,开始对她说着当年的事情。
贤妃林氏,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从他开府建邸开始就跟着他,他很信任她,当年他还只是东宫的一个太子,在那个本该年少轻狂的时候,他却是活的小心翼翼的,他不能走错一步,走错一步就是一辈子,人人都羡慕皇子皇孙,可他们都不知道,处在他们的位置,在那个敏感的时期,走错了一步,等待他们的不是死亡,就是终身圈禁,他虽贵为太子,然而先帝却是个多疑的帝王,太后表面上是帮他的,实际上却是想要控制他,他每每心情郁闷便会去找贤妃纾解压力,将这些说给贤妃听,他不爱贤妃,可贤妃在他心里却占有很重的分量,贤妃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将贤妃当做知己。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是一个太子,怎么可能有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知己,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她的侧妃。
他战战兢兢的登上了皇位,却活的更加压抑了,因为傅家势大,他必须要听傅家的,必须要听太后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傅家陷害忠良,残害他的忠臣,却还不得不在那奏折上披上一个准字,他不甘心,他是个帝王,他不要像个傀儡般的活着,他有自己的势力,可惜不强,先帝在时他不敢大动作的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先帝去了,他终于可以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可傅家的势力那样大,他培养自己的势力,渐渐的跟太后离了心,不,是表面功夫做的不那么好了,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渐渐对他不满,太后想要重新培养一个傀儡皇帝,而这时候先帝的皇子中只剩下自己与邵昊,自己不符合她的标准,邵昊,更不符合。
所以太后将目标放在了他的皇子身上,没有皇子,便等他生出皇子,他又怎会不知,所以他不能让他的妃子生出皇子,他送给他妃子的那些东西都是泡过药的,都是让她们不能生出孩子的药,他也是尽量的少碰那些妃子,但是他又不能不碰,因为,他不能让太后知道。
可是这些却被贤妃发现了,贤妃知道那么多他与太后之间的事情,自然也能够猜出来太后想要干什么,她偷偷的换了那些物件之后如愿的怀了孩子,因为当时的楚邵元最信任她,到她宫里的次数最多。
她怀了孩子之后没敢告诉自己,她去投靠了太后,她住到了慈宁宫,那个他怎么都下不了手的地方,住到了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那个女人,他视为知己的女人,她明明知道太后想要干什么却还是选择了投靠太后,因为权力会是一个人变得疯狂,她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在权力与他之间,她选择了权力,因为如果她生的是皇子,太后就会想办法除了自己,扶那个孩子做皇帝,即便那只是个傀儡皇帝,贤妃她也会是太后。
在贤妃养胎的期间,他很着急,他甚至做好了跟太后鱼死网破的准备,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再躲着傅家偷偷的培养了,因为没有必要了,他与傅家早就撕破了脸,就算他乖乖听话,贤妃的孩子一出生,他也只有一个死字,那他不如好好的培养自己的势力,还能有个同傅家一较高下的机会。
贤妃肚子开始阵痛的时候他让玉堂带着金吾卫的左卫守着皇宫,其实他知道,傅家的人在那一天早就包围了皇宫,只待贤妃的孩子一出生便杀进宫来除了自己这个皇帝,那个孩子出世了,万幸,那是个女孩,之前太医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个男孩才打消了太后想要来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可那个孩子是个女孩,那一天他得意的看着太后脸上的愤怒,第一次有了一种胜利的感觉,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贤妃生的是个女儿。
贤妃也成了太后的一颗弃子了,可以任自己处置,只是自己并没有杀她,因为他要让她好好的在这宫中待着,让她看看,她当年做的决定有多么的愚蠢,那个女人却来哭诉,说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求自己原谅她,真是笑话,她的那个孩子是拿他的命来赌的,自己怎么可能原谅她。
苏清平听他说完这些有些震惊,难怪,难怪他那么讨厌贤妃,那么不喜欢敏和公主,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桩事,只是傅家现在的势力依然很大,那自己这个孩子会不会也成为太后的目标呢?那楚邵元会不会打掉自己这个孩子呢?毕竟这个孩子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她舍不得自己这个孩子,可她也舍不得楚邵元,若是让她做出一个选择的话......。
想到这里苏清平摸着自己的腹部,抬头看着楚邵元说道;“皇上,臣妾求您,能不能看在这是你骨肉的份上,让他多在臣妾的肚子里待一阵子,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若是......。”说道这里苏清平不禁又掉下来眼泪,“若是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臣妾到时候会亲手打掉他。”
说到这里苏清平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像断了弦的珠子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不想让楚邵元死,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傀儡,一辈子不得幸福,若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她宁愿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就打掉他 ,也强比一出生就注定要做一辈子傀儡来的好。
楚邵元将她搂过来,顺着她的脸颊向上吻,将她的泪全都吻干,说道;“不会的,朕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任何事情,朕也早该和他们做一个了断了。”
“皇上......”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居然敢拿他自己的命来赌。
楚邵元用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说道;“不要多想,好好养胎,听说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时便是能够感觉到母亲的情绪的,他若是知道了你不准备要他,他会伤心的。”
“对不起。”苏清平趴在他的怀里说道,她在为刚刚自己误会了他道歉,也在为这个孩子的到来给他带来的苦恼而道歉。
“别多想,朕与傅家遭就撕破了脸面,就算是没有这个孩子,朕也打算要彻底铲除傅家的势力了,如今,只不过是计划提前了而已。”
楚邵元轻轻的摸着她的头,毛茸茸的,其实这次终是自己不忍心而已,他问过太医,她的身子本就不容易受孕,若是再给她用那些避子的药,只怕她以后再难有孕,他不忍心让她后半生在这宫中膝下没有一子傍身,当年贤妃跪在自己面前哭诉说她只想要一个孩子,他不想要孩子,他可以等,可女人等不了,等到他想要孩子的那一天,他可以和别的女人生,可她早已老去,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她只是想要一子傍身,又有何错,人都是自私的,他不爱贤妃,贤妃要拿他的命去赌一个孩子,他自然也不乐意,如今想来他不杀贤妃,也不全是要惩罚她背叛了自己,或许心里也存了丝愧疚吧。
他心里存着些侥幸认为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孕,因为她不易受孕,又存着丝期待希望她能够有孕,好让他下定决心跟傅家对抗,他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以前,没有苏清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等,跟着太后慢慢熬,总有一天能够熬到太后垮了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耐心,尤其是现在,他摸着苏清平的肚子,他发现自己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他的孩子,他必定要给他一个安宁太平的生长环境,他的孩子,本该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想到这里,楚邵元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里面有他的孩子。
第62章 削弱
翌日,陈院判向楚邵元禀报苏清平有孕这件事,楚邵元也只是让他暂时瞒着,又威胁了陈院判一番,说是他若是将这件事说了出去,后果让他自己想,唬的陈院判一愣一愣的,连忙磕头表示忠心,表示自己一定管好自己的嘴,不乱说话,心里不由苦道,他容易吗他,不就是昨天给洵淑仪诊了个脉吗?昨天被洵淑仪吓得一宿没睡着觉,今天皇上又来吓他。
当楚邵元挥手让他离开的时候,他转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洵淑仪生病自己绝对不去看,一定要想法子推到别人头上,这样再来几次,就算皇上不杀自己,只怕自己也要被吓死了,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暴,因为就他一个太医知道苏清平有孕这件事,所以苏清平的胎就交给他了,所以陈院判在未来的九个月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洵淑仪的胎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就不保了。
自苏清平有孕后,楚邵元每晚都到重华宫去歇息,弄的后宫一片哀声怨道,皇上本就不喜欢招她们侍寝,可以前皇上想起来的时候偶尔也会招她们侍寝,她们也有个盼头,如今皇上独宠洵淑仪一人,她们便是连皇上的衣角都碰不到一下,那没侍过寝的还好,没尝过肉味,也就没那么想,可那侍过寝的可就没那么好受了,都私下里扯着小手帕,暗骂那洵淑仪是那狐精转世,勾的皇上不能自已。
她们怎么骂苏清平苏清平都是不管的,左右她也听不到,该吃吃,该喝喝,她除了开始的几天闻到荤腥味会犯恶心,其他的时间都很好,食欲也很好,按素兰的话来说,这是小主子懂事,懂得体贴娘亲,不舍得娘亲吃苦,她每次说这话苏清平总是嗤之以鼻,什么嘛,明明就是自己身体好,非要说是肚子里的小娃娃的功劳,不过别人这么说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很开心,虽然明知道这是恭维的话。
这些天来,后宫的日子很平静,可前朝却不似后宫那么平静,楚邵元开始大肆削弱傅家势力,打压傅家的党羽,先是将兵部尚书撤职,兵部尚书陈永和傅丞相傅雷是姻亲关系,她的嫡长女嫁给了傅雷的嫡次子傅永康,后是将户部尚书李鸿连降四级,户部尚书李鸿是丞相夫人的表兄。
兵部和户部一个掌兵,一个掌钱,开始都是傅家的人,如今楚邵元都给他撤了换成了自己人,这些年楚邵元不论怎么动傅家的势力都没有动过这两块,傅家也就随他,没想到这次楚邵元来了个釜底抽薪,这两块的势力一断,傅家的势力大减,偏偏这时候傅家三子傅永丰,冠军大将军被楚邵元派出去不在京城。
傅家长子傅永华赶紧调动禁军,却发现殿前都指挥使李邺根本不听他的,他是禁军指挥,李邺本是直接受命于自己的,他也一直以为李邺是自己的人,没想到李邺却是楚邵元的人,李邺不听他的,那些禁军只听命于李邺,等于他这个禁军指挥的权利被架空了,他这才知道着急,越过李邺直接命令下属官员,可下属官员直接受命于李邺,气的他抬脚就要踢李邺,却被李邺身边的禁军给架开了。
傅丞相上奏殿前都指挥使李邺以下犯上,不受调动,楚邵元当庭斥责禁军指挥傅永华目无法纪,私自调动禁军,宫中并无大事,何以要调动禁军,傅永华跪下请罪,楚邵元将他罚跪于太和殿前,忏悔己过,太后闻讯前来质问楚邵元,却被他以后宫不得干政堵了回去。
朝堂傅家一党人人自危,甚至有人为了自保,直接背弃傅家投靠苏家,人就是这样,当你能为他带来利益的时候,他能为你当牛做马,当你不能为他带来利益时,就是你为他当牛做马,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朝中圆滑之人早就嗅到了味道,更有那聪慧之人早就意识到皇上早晚要整治傅家,一早就与傅家撇清了关系。
只是傅丞相毕竟称霸朝堂这么多年,朝中势力早就是盘根错节,饶是楚邵元计划多年,以天子的身份也不能完全清除,加之有傅太后在,楚邵元也不能一下子做的太绝,傅家虽失了一部分势力,却终归伤不得根本,只要太后还在一日,那傅家就一日不倒,楚邵元也深知这点,能做到这样,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已经很满足了,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来的,很顺利,剩下的就可以慢慢来。
傅家就像块难啃的骨头,用牙咬肯是不行的,用刀劈也不容易劈开,只是如今里面的骨髓已经被他抽了出来,剩下的就是个空壳了,楚邵元这么一想就觉得顺畅多了,他觉得傅家还真就跟那骨头一样,一块骨头营养最多的就是骨髓了,骨髓一没了那剩下的骨头再硬也就是块废料,没什么用处。
当苏清平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不由暗自纳闷,这楚邵元忍了傅家多年,如今忍不了了,开始对付傅家了难不成还真的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私心里想着估计这也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还是楚邵元早就做好了要整治傅家的准备,只是一直还在犹豫着,自己这个孩子的到来也正是给他下定了决心。
其实要按苏清平的意思,这楚邵元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忍让傅家,傅家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罢了,就算真的连理由都不给直接将傅家一窝端了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就被别人说成是暴君,名声不好听而已,又想到楚邵元定是爱惜名声的,他连不孝的名声都不愿意担着更不要说是暴君的名声了。
处在苏清平的位子上其实是有些不理解楚邵元的,不孝就不孝嘛,左右太后也不是他生母,就算真的对太后不孝,顶多这两年百姓提起的时候说说,过两年也就忘了,楚邵元身为皇帝,照样吃好喝好,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至于傅家的那些个党羽,就更不要提了,狡兔死走狗烹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那傅家的政党依附于他不过是因为他权势滔天,楚邵元若是直接派兵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将傅家的人直接一窝端,全都给剁了,那傅家的政党无可依附,自然就会依附于楚邵元了。
老话说的好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么想着苏清平觉得自己想的还挺有道理,或者楚邵元可以不派兵,楚邵元不是皇帝吗?皇帝不都是养暗卫的吗?楚邵元可以派他的暗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潜进傅家,直接将人都给做了,然后放把火,毁尸灭迹,最后在朝堂上假惺惺的哭诉一番,说傅家多年劳心劳力什么的,如今全家满门遭人灭口,朕心甚痛什么的,让人仔细的查,然后再给傅家个荣耀,风光大葬什么的,反正人都死了,给什么都不吃亏。
至于宫中的太后,苏清平皱了皱眉,说实话太后除了这个身份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妇人罢了,直接让人给她下点药让她不知不觉得死了,然后再宣布太后因为娘家满门别杀,受不了刺激也去了,这个计划多么完美啊,楚邵元有捷径不用,非要受傅家的辖制,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苏清平这么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的血腥,特别的暴力,难不成是受这肚子里孩子的影响,要不然自己怎么会那么的暴力呢?不过这个法子真的好啊,苏清平觉得楚邵元没有用这个法子白白的让傅家给欺负了这么多年有些可惜,那现在自己要不要给楚邵元说说这个方法呢?苏清平开始低头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她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太强了,干嘛跟他们讲道理啊,就直接宰了他们多好,即省事,事后又不用被人找麻烦,那傅家一家老小若是都死光了,那哪个大臣还吃饱了没事干为了个死人蹦出来跟皇帝讲道理啊,那不是纯属吃饱了撑的多管嫌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