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向姜菱介绍道:“阿菱,这是福王殿下和宜春公主。”
姜菱行礼道:“福王殿下,公主殿下。”
宜春公主惊喜若狂,原来这是阿钰表哥的妹妹,不是阿钰表哥喜欢的人,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她脸上有些红晕,偷偷的瞥了姜钰一眼,姜钰笑着说:“这是臣家里妹妹,昨儿才到京城,臣还未上奏陛下呢。”
宜春公主颔首,问道:“妹妹多大了?”
“再过一个多月,便满十五了。”
宜春公主笑着说:“这可巧了,与我同岁呢。”她也不敢随便叫妹妹了,接着问道:“生辰是几月。”
“六月初五。”
“刚好比我小一天,我是六月初四,你便唤我一声表姐吧。”
宜春公主见姜菱和姜钰有三分相像,不由自主的便亲近了些,两个女孩很快就手拉手的去逛园子了。
徐煊突然道:“世子这里可有景明旧物?”
姜钰不解的看向他,徐煊捏着拳,深吸口气:“章家大火,景明连尸体都烧为灰烬,本王想替他立个衣冠冢,免得到了那边,受人欺凌。”
因为知道章景明还活着,所以听到五皇子要给章景明立衣冠冢有些玄妙。
“殿下要给景明立衣冠冢,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怎么办?”
徐煊苦笑:“他不会在意的,他要的只是这个而已。”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帝王的脸面,真是比人命重要的多。
姜钰道:“我这里没有景明旧物,殿下可以去佟卫那里问问?”
“本王已经去过佟卫那里了,没有。”
他垂着头,心里那股挫败感又冒了出来,什么都做不了的恐惧。


第70章 、第70章 ...
“殿下, 木已成舟, 没必要再纠结于过去。”
徐煊扭头,蹙眉道:“难道你要当景明没有存在过, 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颓废的靠在椅子上:“是本王没用, 救不了他,若本王能像皇兄一样,知道章家出事便直接去救人,而不是企图唤起陛下的怜悯之心, 景明就不会死了。”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那一晚,他兄弟因为皇家的自私而死, 而他生来便是皇家人。
他站起身, 深吸口气,对姜钰道:“世子, 陪本王走走吧。”
姜钰愣了片刻, 有些没反应过来,五殿下向来鼻孔朝天看,这么脆弱的样子,她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
徐煊挑了下眉, 半晌没见姜钰动静, 瞥了她一眼, 随即变了脸色:“你是不是在嘲笑本王?”
姜钰:“......。”
骄矜的小皇子一脸不高兴:“姜钰,你果然是在嘲笑本王,你这个小面子团子, 你居然敢嘲笑本王。”
果然,还是这样的五皇子,更真实一些。
徐煊恶声恶气的威胁她:“本王同你说,本王刚刚的样子,你不许同别人说。”
姜钰特别识时务:“刚刚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徐煊哼了一声,仰头往外面走,还不忘提醒姜钰:“快些跟上,本王的王府和你的相距不远,以后咱们还是邻居。”
姜钰:“......。”他们现在不是愉快相处的小伙伴了吗?怎么又拿这一招威胁人了。
在宫里和这祖宗是邻居,出了宫还是邻居,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殿下,许久不曾一起练箭,要和臣一起过去吗?”
徐煊一直看不透姜钰,总觉得她藏拙,每一次都能给人带来惊喜,就像她的骑射一样,高深莫测。
其实姜钰真的没有藏拙,她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骑射功夫,骄傲如徐煊,总想着法子要和她切磋武艺,大大咧咧的佟卫,把和她打一架挂在嘴边,姜钰知道他们是想探探她的底,每次都故作高深的糊弄过去,这次是姜钰主动提起要和徐煊一起射箭。
徐煊有些诧异,还是高冷的往练武场去了。
徐煊这孩子,就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他嘴上嫌弃姜钰射箭都要装神弄鬼,一到姜钰拉弓,他就目光炯炯的盯着姜钰,手上不由自主的跟着比划。
姜钰忍不住嘚瑟:“殿下,当心邯郸学步啊。”
他从小就在章武殿学武,那些师傅的主要任务就是教导他,其他伴读都是陪他走个过场,骑射功夫自然不差,姜钰不过是耍了些小心机,让旁人瞧不出底细罢了。
徐煊冷嗤一声:“谁学你了,自大的小面团子。”
姜钰也不戳穿他,悠然自得的拉弓射箭,徐煊瞥了她一眼,见小面团子唇角微微翘起,薄唇轻抿。
他一定是在嘲笑本王。
哼。
五殿下把弓箭丢在地上,姜钰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殿下怎么了?不高兴了?”
五皇子真是气死了,明知道他不高兴,还不哄他,还要说出来,他更生气了,该死的小面团子。
这么气人,不让他做自己妹夫了。
这边姜钰苦逼的讨好傲娇的五殿下,不远处凉亭中往这边看的宜春公主和姜菱也是久逢知己。
宜春公主:“阿钰表哥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比我哥哥还好看的人。”
头一次见面的两个人,因为欣赏姜钰的盛世美颜,相逢恨晚。
姜菱:“我没见过比我长兄还好看的人,不过五殿下长的也好看。”
宜春公主绞着帕子,有些羞涩:“阿菱妹妹,阿钰表哥在家中,可有婚配?”
姜菱一看她样子就知道她喜欢自己长兄,她开始默默打量宜春公主,长相比长兄差了点,但这世上暂时没有见过能和长兄样貌匹敌的人,所以也还勉强说的过去,性格好,不摆公主架子,身份稍微高了那么点,以长兄的条件,娶公主完全够格,但就是觉得哪里差了点。
姜菱皱了皱眉,她长兄这么漂亮的男人,脾气又好,再配上公主这样娇弱的美人......也不是说公主不好,但就是觉得,不搭。
姜菱对长兄的婚配上还是挺谨慎的,不会随意出卖长兄,公主既然问了这话,那说明长兄和她还没有亲近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公主,臣女与长兄不是一母所生,长兄的婚事由嫡母妃做主,臣女也不知长兄是否婚配。”
宜春公主松了口气,不知道那就是可能没有婚配,都是一个王府里的,若婚配了必然能传开。
“阿钰表哥这样的,定然有很多姑娘喜欢他吧?”
“那是自然。”姜菱有些骄傲:“晋阳许多小姐结交我便是为了看我长兄,不过我长兄忙,可没空陪她们逗趣,都是一群小姑娘偷偷看我长兄,我长兄还有一个称号,公主知道吗?”
宜春公主好奇道:“什么?”
“风沙里的一朵花,晋阳风沙大,男人长的都要威猛高大些,皮糙肉厚的,哪有我长兄看起来赏心呢。”
小姑娘难免有些虚荣心,姜菱从小在一群小姑娘中就爱炫耀她长兄,一群小姑娘为了能偷看到姜钰,没少讨好她,都知道她虽是庶出,但和嫡出的长兄关系不错,倒是她那个弟弟和她关系不甚好,她弟弟和她母妃一样的性子,指使旁人理直气壮,哪有长兄风度翩翩。
她这辈子的遗憾就是做了长兄的妹妹,没法嫁给长兄了。
宜春公主听她说风沙里的一朵花,再往姜钰看了看,捂着嘴笑了两声。
宜春公主本以为姜钰和侧妃所生的庶妹关系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如今也有几分明白姜钰为何对姜菱这个妹妹还不错了,她对姜菱印象也挺好的,加上她一个人在宫里无聊,姜钰毕竟是个爷们,不能时常去陪她。
“我不能经常出宫,阿菱妹妹得了空,便去宫里陪陪我。”
姜菱想到长兄说的不许她随意出府,免得给长兄惹麻烦,委婉道:“得长兄同意了,臣女才能进宫。”
“说什么呢?”
姜钰笑着和五皇子走过来,都是男生女相,身形高挑,凑一起更赏心悦目了。
“女孩儿的悄悄话,不能告诉长兄。”姜菱递了杯茶给姜钰:“长兄喝茶。”
姜钰接过去,徐煊看人家妹妹那么乖,知道给兄长递茶,对着宜春公主使了个眼色。
凭妹妹的机智,肯定能看懂他这一眼的意思,哪知道妹妹没有动。
她正歪着头,唇角含笑的盯着姜钰犯花痴。
五皇子很不开心,小面团子有什么好?
他一眼扫过去,不就是皮肤娇嫩些,嘴唇红润些,鼻子秀气些,笑容灿烂些吗?
长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不过还真的挺好看的。
五殿下维持最后的矜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皇后娘娘不许宜春公主在外面待的太久,到了午膳时五殿下就带着宜春公主走了,送走了这两位祖宗,姜钰累的坐在椅子上,如梅上前为她捶背。
姜菱凑上去问:“长兄,宜春公主喜欢你,你喜欢她吗?”
姜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什么喜欢不喜欢,你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羞不羞。”
姜菱揉了揉头:“长兄同我说了,以后宜春公主再问我话的时候我才能知道怎么回答啊。”
“言多必失,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就不回答,懂了吗?”
姜菱乖乖的点头:“懂了。”
姜钰十五岁生辰这日没有大办,中午请了五殿下佟卫和王修远几个人在聚贤楼摆了一桌,几人喝着喝着难免想到昔日章景明还在时的场景,佟卫捧着酒壶蹲在墙角抹眼泪,王修远默不作声的一杯一杯灌酒,五殿下最矜持,哪怕心中难受,他也不表现出来。
福康推开房门时,里面冲天的酒气,佟小侯爷坐在墙角,眼圈哭的跟兔子似的,王修远也喝大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五殿下闭着眼交腿靠坐在椅子上,两颊有些泛红,也就姜钰一个人坐在中间,淡定的夹菜吃,小嘴吃的油亮亮的,瞧见门旁站的太子殿下,舔了舔唇,站起来,满脸心虚。
徐煊也睁开眼,浑身不自然的僵硬,默默的退到了墙角跟,和佟卫并排站好,像犯了错的孩子。
徐砺沉着脸,迈步进来,地上打碎了好几个酒杯,他眉心微蹙,福康连忙让人收拾屋子。
姜钰笑嘻嘻的,对着徐砺讨好:“殿下,今日是臣生辰,是臣请五殿下他们一起喝酒的。”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您要怪就怪臣,莫要怪五殿下。”
徐煊:“......。”
他皇兄本来就没有怪他的意思好吗?
姜钰对着徐砺拼命的挤眼睛,徐砺目光悠悠的探向徐煊:“小五,户部今日没事吗?”
徐煊挺直腰背:“皇兄,臣弟就是抽空过来给世子庆祝生辰,待会......不,现在就要走了。”
徐砺颔首,徐煊拽住佟卫往外面走,徐砺斥道:“孤说过,未至十五,不许饮酒。”
姜钰非常嘚瑟:“臣十五了,臣今日十五岁了。”
几人齐齐看向徐煊。
徐煊:“......。”操,好像就他一个人没到十五岁。


第71章 、第71章 ...
这几人里面就五皇子年纪最小, 姜钰今日十五岁生辰, 可不就剩他一个人没到十五岁,小祖宗平日里被惯的无法无天, 最怕的就是太子皇兄, 这会垂着头,干巴巴的解释:“皇兄,就差一个月就到十五岁了,何况今日是世子生辰, 才喝了一点。”
他有些纳闷,皇兄虽然说过未至十五不能饮酒,但他以前当着皇兄的面喝两口小酒, 皇兄也没骂啊。
姜钰没忍住笑了一声, 徐煊瞪向姜钰,他还有脸笑。
姜钰倒了杯茶, 躬身双手捧给徐砺:“殿下, 今日确实因是臣的生辰,才喝了些酒。”
徐砺瞥了徐煊一眼,道:“瞧在世子的面子上,这回便不罚你, 但若再犯, 数罪并罚。”
徐煊在皇兄阴森的目光中头皮发麻:“是。”
说完便拉着他的小伙伴们溜了, 临走时给了姜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徐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浅啜了口茶, 问道:“世子刚刚说什么?”
姜钰咧着嘴笑。
“世子刚刚说,要罚罚你。”
姜钰:“......。”装傻好像没用了啊。
“殿下,臣也没犯什么错啊,您说这未至十五不能喝酒,臣到十五岁了,能喝酒了。”
徐砺脸色沉了下去:“你还说你没犯错,仔细想想,哪错了。”
姜钰听他声调比平时高一些,就知道他虽有些不满,但没有真的动怒,他动怒时声音反而很平淡。
“臣真是想不起来,殿下您就直说吧,臣哪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徐砺没说话,看脸色,这回是真生气了。
姜钰平时嘻嘻哈哈的,徐砺真生气,她就慌了,没出息的蹲在人跟前,双手放在徐砺膝盖上,仰起头,一脸虔诚:“殿下,臣知错了。”
“哪错了?”
不知道。
姜钰抿了抿唇:“不该拉着五殿下喝酒。”
“你觉得在孤这里,你与他一同喝酒,孤会怪罪你?”两个人一起喝酒,他要怪罪也会怪罪徐煊。
“那殿下在气什么?”她瞥了他一眼,看他抿着唇,有些说不出口,恍然大悟,笑了一声道:“殿下,是不是在气臣没让你过来?”
被说中了心事,徐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板着脸,用高贵冷艳的口气说:“孤与世子情意相投,世子十五岁生辰,本应该由孤大力操办,但孤在太子府等了世子许久也不见世子身影,世子却在同小五他们一起喝酒,完全没有在意孤,孤很生气。”
他沉着脸,面无表情。
哟,真的生气了。
“殿下,臣不是故意的,您是受人敬仰的,五殿下和佟卫他们都怕您,臣考虑到这点,才没叫您一起过来的。”
姜钰自觉拍了一把马屁,太子殿下他老人家的心情应该好了许多,然而太子殿下不。
他冷着脸,继续耍着大爷脾气:“本来孤很大度,没打算与你计较,可听你这么一说竟然是为了小五他们才不叫孤,孤更生气了。”
姜钰:“......。”
生气还分几个级别的,神他妈的本来很大度,这跟马后炮有什么区别?
“那殿下怎么能心情好一些呢,臣就希望殿下的心情能好一些。”
徐砺吊着眼梢,一本正经道:“世子知不知道,孤真的很生气。”
本来不知道,现在已经知道了,所以呢?到底要干什么?
太子殿下侧着脸,严肃的说:“孤很生气,要世子亲两下都好不了。”
姜钰深吸了口气,真的想打人怎么办?
她扯着嘴角说:“那要亲几下才能好呢?”
“这个要看情况,看世子的诚意。”
“那诚意要怎么看呢?”
“诚意由孤来断定,好了,你可以开始了,孤已经做好准备了。”
姜钰捏拳,在他那张俊脸上寻找合适的地方的下手,好像哪里都下不了手,那么俊的脸,有点舍不得。
亲就亲吧,反正又不是没亲过。
她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徐砺眼角微微翘起,呼吸有些深沉:“再来。”
姜钰感觉脸有些红了:“不来了,要来,你自己来吧......唔。”
她刚说完,便被徐砺拉着趴坐在他怀里,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让人堵着,舌尖被霸道挤进来的舌头勾住,心间骤然失了力道,一种不受自己的控制的慌张涌出,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抗拒的推他。
他的舌头在她唇里探寻,灵巧的划过每一个让她浑身酥.软的角度,她拳头由握着到抓住他肩头的衣料,鼻腔前是他浓重的气息,她刚喝了些酒,可能是酒壮人胆,她在他舌尖咬了一口。
徐砺嘶了一声,从她唇上退开,姜钰这个嘴上的老司机,实在是个半吊子,让人亲了这么一会就浑身像过电一样爬不起来了。
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喘气,双手推着他,企图把他推开。
徐砺被她咬了一口,也不生气,颇有兴致和她玩一个,你把我推开一点,我再把你抱回来的游戏。
他玩的倒是起兴,姜钰可被折腾惨了,脸上红晕从刚刚被亲就没有褪下去过,眸含氤氲,怒瞪着他。
“殿下还生气吗?”
太子殿下矜持道:“好了一点点。”
还好了一点点,姜钰磨牙:“您是好了,臣跟您说,臣生气了。”
哦,生气了啊。
“那孤哄你好了,要亲几下才能好。”
亲都亲了,姜钰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但她身上还有秘密,她不喜欢这样掌控不住的感觉。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没有殿下这么羞辱人的。”
太子殿下懵了:“孤什么时候羞辱你了,孤是疼您呢。”
太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经验,见姜钰哭了,慌乱了片刻又镇定了。
世子心里有孤,可能是害羞了。
“世子若觉得孤这样是羞辱你,那你便来羞辱孤吧,随便你怎么羞辱,孤一早便和世子说过,孤不是只顾自己的人,这种事要两个人都舒服才好,咱们都是爷们,也不学那小姑娘扭扭捏捏,世子来吧。”
徐砺往后面一靠,浑身气势收敛了几分,像一只待宰的大野狼。
姜钰打了个嗝:“殿下的意思,是要给臣压吗?”
徐砺目光灼灼的盯住姜钰,点头:“世子想在上面,可以。”
姜钰面带警惕,往后退了退。
“怎么了?世子不想在上面吗?”
姜钰摇头:“殿下,在这里说这些,不太好吧。”
徐砺四处环顾了一下,确实不太好,没有床。
“今日孤命人在太子府准备了一桌为世子贺生辰的,世子没去,是不是准备晚膳和孤一起用。”
十五岁生辰,午膳都和徐煊佟卫一起了,晚膳再不和他在一起,怎么也说不过去。
姜钰硬着头皮点头。
她是经常在太子府用晚膳的,每次都能狼口脱险,完全没想到徐砺先头说过,最多等她到十五岁的话。
今日正好是十五岁生辰了,小世子也该长大了。
太子殿下唇角微扬,他真的很喜欢五月初四。
太子殿下心情好,姜钰感受到了,松了口气,这大爷心情好了就行,她是完全忘了现在是自己在生气,太子殿下要哄她了。
福康跟在太子殿下和世子身后,瞧着两人并排走的身影,心想,世子这个小傻瓜,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他看向小世子的眼神有些怜悯,不过转过头想想太子殿下整日自我感觉良好的把小世子弄到手里,却一回都没吃到过,今日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人留在太子府了,这才是当朝太子殿下的风采啊。
姜钰跟着太子殿下到屋里果然见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上面琳琅满目的饭菜一口都没动,还未撤下去。
姜钰看着徐砺,有些愧疚:“殿下午膳没用吗?”
徐砺道:“没事,孤不饿。”
看小世子这担忧的眼神,真想现在就抱抱他。
这会已经申时二刻了,吃午膳晚了,吃晚膳太早。
姜钰道:“臣饿了。”
徐砺挑眉:“你饿了?”
姜钰面上有些羞涩:“臣午膳没吃饱。”
徐砺轻笑一声:“那便摆膳吧。”
徐砺给福康递了个眼神,福康会意,退出去吩咐人准备摆膳。
一桌菜才刚上满,底下就有人通报说太子府属官拜见太子,有要事商量。
徐砺起身道:“你先用吧,孤商量完了就回来。”
姜钰连忙捏了一块糕点递给徐砺:“先吃一块再过去。”
姜钰真怕他跟属官商量事情时肚子饿响了,丢人,回来寻自己麻烦。
徐砺吃了她递到唇边的糕点,有些甜。
徐砺离开后,姜钰对着一桌子菜发呆,她原本就不饿,是怕饿着太子殿下才说自己饿的,这会太子殿下都走了,她也没肚子再装这些东西了啊。
福康指着旁边一个女婢上前给姜钰倒茶,那女婢倒了茶水,正要递给姜钰时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姜钰身上栽去。
福康面色一变,慌忙把女婢推开,那茶水全都倒在了姜钰身上,好在茶水是温的,并没有烫伤。
福康尖着嗓子说:“世子有没有伤着。”
姜钰拿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茶水,眉头微蹙,这个天她穿的本来就不多,胸前那一块衣料湿了都有些贴上肉了,她很不舒服。
福康一边替她整理衣服,扬声对外面人吩咐:“来呀,把这毛手毛脚的丫头押下去,杖责二十,撵出府去。”
那女婢白着脸,额头不住的往地上磕:“福总管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
福康摆手,外面进来人拉她,女婢哭着求姜钰:“求世子开恩,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姜钰扫了她一眼,那女婢额头都见血了,就打翻一碗茶水,杖责二十从太子府撵出去,估计也没命了。
她对福康道:“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让她进来伺候就是了。”
福康一脸为难:“世子,不是奴才要罚她,这事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奴才也难逃责罚。”
“殿下那里,我来说就成了,不会让殿下怪罪公公的。”
“那就多谢世子了,世子先更衣吧。”
“更衣?”
福康苦着脸道:“世子还是赶紧把这一身衣裳换了吧,这女婢打翻了茶水险些伤了您,本就是大罪了,再让您穿一身湿衣裳,殿下回来了,肯定要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