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卷卷摇着头,失去了语言,眼泪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这样惨烈的事会发生在季策身上,惨烈到她只是听着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焚毁了,而当事人该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她连想都不敢想。
过了很久。
“你走吧。”季策仿佛累极了,闭上了眼睛。
盛卷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做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听话离开,好像就是对季策最大的尊重。
她俯下/身在把手盖在他的眼睛上,然后在他额头亲了亲,低声说:“好,我晚点再来看你。”
然后才转身离开。
在门即将关上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一句:“以后都不要来了。”
她关门的动作僵了一瞬,然后假装没有听见一般,“哒”的一声关上房门。
然后她捂着嘴,背抵着门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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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这个城市虽然张灯结彩,看似喜气洋洋,但城市里的人已经空了一半,冲散了很多节日的氛围。
平时挤的像黄桃罐头一样的公交车上也空空荡荡的,座位随便坐。盛卷卷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支起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街道和她的心一样,又空又大的让人心慌。
自从上次从医院离开,盛卷卷就再也没见过季策。
听说他出国了,去做系统的心理治疗。
他的别墅,盛卷卷也没有再去过。
她正常的上班下班,周末时总会有朋友叫她一起出去玩,黄毛和三哥是叫她最勤快的人。他们没有再叫她嫂子或弟妹,统一改口成了妹妹。
忙忙碌碌的,没有闲暇时间去想那个人,也就不觉得时间难熬了。
今天又和唐池约好了去吃下午茶,华泰商场里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唐池吃了一次就赞不绝口,死活要拉她一起去。
公交车靠站停了下来,站牌的广告滚动着一个展览的消息,她无意间扫过,一时怔住了。
二十分钟后,她就站在了展览馆的门口。
蝴蝶标本展。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觉得很奇怪,任何和他有关的事物:一个地名,一幅画,一首歌,甚至别人的一个口头语,都能让她驻足。像是有磁场一样,毫无抵抗力的被吸引。
她买了票入内,馆内也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她一幅一幅的认真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本。
和三哥送给她的那个蝴蝶标本一摸一样。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么贵,我可还不起。”她喃喃道。
其实,他送过她很多礼物,她却从来没有还过他的礼。
其实,她才知道,他说的认识她很久了不是开玩笑的话,给她发了两年红包的腿哥就是她。
其实,在这场感情里,她一直都没有他付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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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途去看了个展览,赶到华泰商场时已经和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唐池捏着她的脸数落,她求饶着,两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你家周路呢?”盛卷卷好奇的问,前不久周路对唐池求婚了,两人越发粘了,很少见唐池两米之内没有周路的时候。
“他去机场接人了。”唐池迟疑了一下,有些别扭的说。
“哦。”盛卷卷没有再问。
过了好半天,唐池像是忍不住了,自暴自弃道:“算了,憋死我了,我就直说了。周路去接季策了,他今天回来。”
许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现在猛然听见,盛卷卷心脏像是被一拳击中,缩成一团。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哦”了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转而问起了唐池婚礼的事。
见她不想接话,唐池暗暗叹息,只能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中途盛卷卷接了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同事,回家过年了,拜托她有空去一趟她租住的小区门卫那里取一个快递。春节期间,各大小区物业接到通知要排查消防隐患,让存放在门卫处的快递赶紧取走。
盛卷卷问了小区地址,发现就在华泰边上,走路五分钟就到。
和唐池分手后,她就顺便去了小区门卫处。
地上堆了不少快递,她想蹲下去翻,门卫大叔见她轻手轻脚,很嫌弃的让她起开,自己蹲下,简单粗暴的快速翻着。
盛卷卷只好退到一旁,目光在狭小破旧的房间里随意转着。
突然桌子上一封落了灰的信将她的目光吸住了。
收信人——于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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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兄。”
宋未几从没想过盛卷卷还会主动来见他,他神色复杂,半晌才低声应了句:“盛师妹。”
“你过得还好吗?”盛卷卷打量着他。其实不用问,也能看得出来,宋未几过得很不好。他整个人都瘦脱了形,眼眶深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宋未几自嘲般的笑了笑。
虽然最后季荣阳放过了宋离,但宋离摸爬打滚了半辈子的圈子却再也容不下他了,他的事业伴随着他们的复仇计划,一同崩塌。
这段时间,看着消沉低迷,但还要强颜安慰他的宋离,宋未几第一次觉得迷茫了。
季荣阳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是:“你可以恨,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复仇,但是无辜的其他人呢?你为死去的人做的再多,也抵不上身边还活着的人。”
宋离就是那个无辜的其他人。
他从一个上不起学的贫困山区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大山,在繁华都市站稳脚跟,这中间付出了多少心血自不必说。他本来风光的未来,却因曾经受过的一些恩惠,被他残忍埋葬了。
当年他拿着陆晓留给他的亲笔信去找宋离时,他看完信后,沉默许久。之后虽然一直全力支持他,保护他,替他周全一切。但那片刻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他也曾有过抉择。
“我来见你是有事想问你。”盛卷卷没有理会他的自嘲,开门见山道。
“问我什么,问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季策吗?”宋未几全身的刺都立了起来。
盛卷卷直直的看着他,眼神清澈明亮,她摇头:“这个不用问,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盛卷卷看着的目光瞬时有了些同情。
可能宋未几自己都不清楚,他对季策的仇视之下,深深藏着另一种羡慕和渴望。
同是季荣阳的儿子,季策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过着肆意潇洒的人生,享受着爱与被爱,而他却要永远生活在阴暗的仇恨之下。
因此他的渴望,不由自主的促使他想要接近季策的生活,去接近他爱或者爱他的人,比如自己,比如余子晴,再比如,于蓉蓉。
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除了能恶心季策,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可他就是陷入了这种近乎变态的心理中不能自拔,他想要夺取所有属于季策的东西,即便得不到,毁掉也可以。
“你什么都不知道!”宋未几在她的目光下情绪激动了起来。
盛卷卷收回了目光,她今天来不是为了激怒他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它,轻声道:“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你知道于蓉蓉爱的人是你吗?”
“…”
宋未几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恐惧汇入了四肢百骸,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你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爱的人是我!”
盛卷卷心生怜悯,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
她把信封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们曾经一起去过鼓浪屿吧,这是她在鼓浪屿给未来的自己写的一封信。我想,她应该是写给你的。”
宋未几神色仓皇,他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封信,摇着头,嘴里不断说着“不可能”。
盛卷卷没有再去看他,默默的起身离开。
她不同情宋未几,因为他将要承受良心最大的惩罚,一生都将寝食难安。她只是很难过,为于蓉蓉难过。
这个一直以来像个背景板一样存在的姑娘,谁会想到她的爱也曾那么炽热、珍贵。
看完信,宋未几像是被抽了脊梁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是自己冒充季策在和她聊天,知道自己把她吃的药换掉,知道自己利用她的病情接近她,欺骗她,诱导她。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入了他布的局,配合他完成他的心愿。
她在信里竟然还感谢自己,愿意温柔耐心的陪伴她两年,让她体会到被人细心呵护,被人爱的感觉。
她在信的末尾写道:“不知道收到这封信时我还在不在了,我的一生都没有什么价值,灰暗枯燥乏味,没有任何值得让人怀念的地方,但我依然有一点点小私心——希望他偶尔想起我时,知道我爱他。”
宋未几目光开始涣散,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总是低着头,轻声细语,有些羞涩的姑娘。
她总是会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笑意浅浅,柔声道:“宋老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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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一个有些臃肿的身影在路灯下徘徊着。
“再等你十分钟哦,还不回来我可要走了。”
一个声音从肥大的羽绒服下钻了出来,盛卷卷用脚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嘀嘀咕咕着。
好像是为了配合她一样,十分钟后,一道车光由远及近射了过来,映的眼前的路面泛着白光。
盛卷卷用手挡在眼前,面对着车光站直了身体。
发动机嗡嗡的响着,好半天没有熄灭,车灯也就这么一直照着她。
她倔强的举着手不放下,也不向前走一步,心里有些委屈——
手好酸,眼睛好疼,你怎么还不下来抱我。
又过了很久,盛卷卷扁了扁嘴,放下手,向前走了两步。
算了,你不来,那我就过去好了。
她向着车头一步步走过去,灯光给她身上镀了一层银光,光亮耀眼。
眼前一片雪白,她看不清前方,但耳边却能听见车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她的唇角微微翘起,继续走着。
一道光影闪过,前方的路被截断,腰上一紧,整个人就离地而起,被撞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她迫不及待的将脸埋在他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的他的味道。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奔腾着,叫嚣着,寻找宣泄的出口。
蓦地,她一口咬上他颈侧大动脉处,用力不松口。
环抱着她的身体瞬间一僵,却没有动,任由她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一声低沉沙哑的叹息:“真想把我的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哇!我竟然写完了!我终于又有一篇完结文啦。
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到了日更70天,没有请过一天假…不可思议,坑品爆炸了!
番外可能过两天再写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刚开文时,我给自己的目标就是写完它,不管写的咋样吧,能写完就是胜利了,现在完成目标啦~撒花!
感谢一直陪我的小可爱们,好多人都是从第一章一直追到现在的,每次看到你们的名字都好感动,感谢你们没有抛弃我。
那我们能不能相约下一本,哈哈哈哈哈
所以,重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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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你的小可爱掉了》,校园小甜文,大概8月开,喜欢的进我专栏收藏一下呀!
1.安城一中火箭班有两个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一个是在开学典礼上站着睡觉出了名的不良少年,陆望
一个是开学没几天就怼了团宠班花的大胆小土妞,王慕一
而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能为了倒数第一争得你死我活
突然有传言说,不良少年陆望看上了小土妞才让出了倒数第一的宝座
有人立刻反驳:“我望哥要是能看上那土妞,我直播吃翔!”
不久以后黑板上出现了一行字:
跪求望哥别让我吃翔!!!
2.阳光炙热,刚跳完操的少女用手扇着风,脸颊红扑扑
不良少年手指间捏着一瓶养乐多,垂眸沉思
许久,他舔了舔唇角,伸手点了点前方少女的后背
“同学,你东西掉了。”
“什么?”
少年摊开手心,努努嘴:
“你的小可爱掉了。”
*顽强可爱少女VS痞帅不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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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万年历上显示今天宜嫁娶、祭祀、出行、动土。
盛卷卷特意天不亮就起床了。今天是同事甜甜结婚, 请她做伴娘, 她要一早就过去化妆。
自从知道盛卷卷有个光凭侧脸就可以秒杀当红小生的男朋友后, 甜甜每天都在叫着要相亲要脱单。
“在我没找到男朋友前, 你千万别让我看见你那超模男友, 免得抬高我眼光,更找不到男朋友了。”
盛卷卷有点恍惚,记得不久前甜甜还一脸哀怨的和她撒娇呢,怎么一眨眼就要嫁人了呢。
“什么没多久, 都一年多啦,再不结婚都该分手了。”甜甜坐在化妆镜前娇嗔着。
都一年多了…
有这么快吗?
盛卷卷心不在焉的想着。
也是, 距离上次和季策见面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年他们总共见过几次面,她掰着指头数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我给自己的期限就是一年,相处一年都不想娶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想娶我了, 不如趁早分手。”
甜甜还在絮叨, 化妆师抿着嘴笑, 恭维她:“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哪个男人不想着赶紧娶回家。”
盛卷卷看着灯光将甜甜的笑脸映的格外甜美,真心替她开心之余,也有点小委屈。
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的恋爱,她还谈的津津有味的…
心塞。
甜甜的婚礼办的不是很隆重,是草地婚礼, 人来的不多,但很温馨。她老公从甜甜出现后,眼睛就像长在她身上,任谁说什么也拉不走。
盛卷卷穿着粉色吊带齐膝小礼裙面带微笑的站在新娘身后,安安静静当一个背景板。
虽然说现在天气转暖,可还没到露胳膊露腿的季节。盛卷卷被小风一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悄悄挪了挪脚,活动一下四肢,想积攒一下热量。
幸好婚礼不是那种冗长仪式型的,很快就到了新娘扔捧花的环节。
甜甜的单身女性朋友比较多,台下迅速就占满了一片姑娘,争前恐后,一脸期待。
盛卷卷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了,但甜甜说什么也不同意,直接把她塞进了人群正中间。
司仪数到三,新娘背对着众人把花抛了过来…可惜她用力太大,准头又不足,捧花直接飞跃了众姑娘的头顶,向外圈落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住了捧花。
“啊,这是谁呀?”
“不认识,好帅啊!”
“他向这边走过来了。”
盛卷卷耳边瞬时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所有人向后方看过去。还没等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自动从中间分出了一条路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白色丝质衬衫在阳光下显得有光影在流动,袖口领口扣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节稍显白皙的脖颈。禁欲色彩浓重。
衬衫下摆扎在西装裤里,行走间,劲瘦的腰身若隐若现。
盛卷卷顿时屏住了呼吸,眼睛不自觉的睁大。
男人顺着分开的通道缓步走了过来,在一片吸气声中停在了盛卷卷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黑漆的眸子锁定在她脸上,视线像温柔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无声的风从耳边掠过,带动起一缕发丝贴在嫩白的脸颊上。
痒痒的。
盛卷卷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脸都看不清了。
朦胧间,只听见耳边一声低低的喟叹:“怎么一见我就哭?”
“混蛋…”
盛卷卷吸着鼻子低声骂了一句,抬手想去擦眼睛。
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贴上了坚硬宽阔的胸膛。随即,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略凉的手指挑开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挂在耳后。
与此同时,一个吻落在了眼角,轻柔的吮去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咔嚓。
摄影师及时抓拍了这一幕。
英俊的男人拿着捧花的手揽在女人的腰间,低头亲吻着她,女人带泪的笑和腰间的花一样灿烂盛放。
“嗯,混蛋回来了。”季策抵着盛卷卷的耳根说道,一字一顿,低沉如鼓,敲在盛卷卷心上,轰隆作响。
周围的尖叫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将盛卷卷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她还没有忘记身在何处。
她红着脸想推开季策,手贴在他胸口想使劲,就被他牢牢按住,掌心传来他的心跳震动。
“想不想我?”声音沙哑,尾音压低,季策带着笑问道。他对周围的动静视若无睹,眼睛里只有这个想的心都发疼的女人。
“你快放开,还在别人的婚礼上呢…”盛卷卷不想当众回答,缩着手催促他,周围的哄笑声让她耳尖都红透了。
这个人怎么一回来就不正经,连场合都不分了。
“嗯?”季策挑着眉发出性感的催促音,他依然牢牢的压着她的手,逼迫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想不想我?”
眼看着周围起哄声越来越大,季策一副“不说想我就别想善罢甘休的模样”,盛卷卷咬着唇,睨了他一眼,小声道:“想。”
话音刚落,温热干燥的唇就压了下来,一个深深的吻瞬时夺走了盛卷卷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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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甜甜发来好多张她和季策的照片,调笑她:“在我的婚礼上撒狗粮,丧心病狂啊!”
盛卷卷窝在沙发里翻着照片,时不时发出吃吃的笑。
“看什么呢?”
刚洗完澡,季策擦着滴水的发梢走了过来。
“看你是怎么丧心病狂的。”盛卷卷用了甜甜的原话,随后她抬起头,视线立刻被吸引了。
季策洗完澡,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光裸的上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味,令人移不开眼睛。
他不知道盛卷卷在说什么,附身凑了过来,湿发碰触到盛卷卷的脸,发梢的水顺着她的锁骨隐入睡衣里。
盛卷卷忙笑着躲开,用手拉开领口,嗔道:“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季策的视线顿时从手机里移了过来,他眼神暗了暗,手指就攀了上去,在细细的锁骨上摩梭着,口中还说:“哪儿湿了,我看看。”
盛卷卷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挺起了胸脯,揪起领口向上提了提:“你看啊。”
“没有啊。”他口中一本正经的说着,视线和手指却都不怀好意的从锁骨向下移。
睡衣宽松有弹性,领口被拉开,白嫩的肌肤藏在阴影下,更加诱人。
盛卷卷还在抱怨:“哎呀,就是这儿湿了,你摸不到吗?”
“是吗?”季策漫不经心的回着,另一只手已经悄悄从睡裙下摆中钻了进去。
等到盛卷卷察觉不对,反应过来时,上下已经全在季策的掌控之中了。
她缩着身子,倒吸着气吼道:“季策,你摸哪儿呢!!”
见她如此后知后觉,季策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是你让我摸摸哪儿湿了的,我还没摸到…”
盛卷卷这才发现他的语调都变了,低沉性感,挑逗意味十足。
“你下/流!”
“这就下/流了?”季策贴着她的耳根,气息不稳的调笑,手却一直没停,灵活的揉捏着。
从下而上的一股电流直接把盛卷卷的眼泪都逼了出来,她蹬着腿想躲开,却被强势压制住。
季策低笑:“嗯,的确是湿了…”
“…”
被用实际行动教育什么叫真正的“丧心病
狂”后,盛卷卷浑身酸软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眼角眉梢全是餍足的男人,她气不过,狠狠咬上他的颈侧,在原有齿痕的基础上又留下一个新鲜的压印。
“嘶…”季策倒吸口气,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谋杀亲夫啊?”
“啊呸,你算哪门子亲夫?奸夫吧…”盛卷卷顺势张开嘴,气哼哼的道。
季策回来一个月了,已经完全看不见刚回来时的小心小意,又重现大尾巴狼的本色了。
盛卷卷很不满,时不时就能想起来甜甜说的“再不结婚就该分手了”的言论,总忍不住想刺一刺他。
她好怀念刚回来时,毫无保留释放着爱意的季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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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策在国外的治疗原定计划是为期两年。
母亲的死亡真相,时隔二十多年重新被翻开,这个巨大的刺激,季策根本无法承受,陷入了自我否定中。整个人崩溃到一个月瘦了三十斤,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后来瘦的只有一百斤。生理状态和心理状态都严重恶化。
这些都是杨炎找到盛卷卷时说的,那时候季策拒绝见任何人,除了主治医生,也就是杨炎偶尔能送点东西过去。
直到阮老先生送了样东西过来,季策才出现了转机。
季荣阳找到了盛卷卷,给了她一个优盘。
“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是我,最想见的人就是你,这里面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我没资格给他送过去,你如果还没有放弃他,这个就交给你了。”
季荣阳此时就像苍老了十岁,暮气沉沉,半生风姿一朝消失殆尽。
盛卷卷没有犹豫,直接去美国。
只是,并不如季荣阳所说的季策最想见的人是她。
季策拒绝见她。
她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把东西交给了杨炎就回去了。
再之后,就听杨炎传回了好消息,季策开始配合治疗了。
---
“卷卷。”
一声低语打断了盛卷卷的思绪。
季策正支着身体侧过脸注视着她,眼中隐隐有光流淌。
“干嘛?”盛卷卷被他看的心中一跳。
好像无论何时,季策的眼睛对她都有巨大的吸引力,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
“对不起。”季策突然语气认真的道。
盛卷卷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反应就有些呆。
季策见她依然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不由庆幸,庆幸她没有放弃自己。
那段时间,他无比厌恶自己,厌恶到听见自己的呼吸都想吐。
他一直以为自己缺乏母爱,母亲和他感情淡泊。看见别人家母女母子撒娇打闹,其乐融融,他永远都是暗暗羡慕。在中二期时甚至一度在潜意识里怨恨母亲。
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不仅害死了深爱自己的人,还一度埋怨,甚至故意遗忘了她。
他这样的人,不配再有人来爱他。
因此他拒绝了盛卷卷来看他。
后来,他的主治医生说,其实他只是潜意识里怕给所爱之人带去伤害。
还好盛卷卷没有放弃他。她让杨炎带给他的东西,他在夜深人静时才敢偷偷打开。
优盘里有两段视频。
他点开其中一个,画质很模糊,一看就不是现代摄像技术下的产物。但他在看清里面的人时,心脏一度骤停。
是阮竹。
她躺在病床上,很虚弱,却还在努力笑着。
原来她在临终前还给自己录了一段三分钟的视频。
只三分钟,她中间断断续续录了好几遍。
她说,这段录像希望他永远也不会看到。因为,如果他看见这段录像,说明中间出了什么意外,让他记起了这件对他们母子两人都极其残忍的事。
她说她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接住了自己的孩子,而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她的孩子会因此悔恨一生。
“你是我生命的延续,我想陪着你上学读书,见证你工作成功,家庭幸福,如果可能,还想抱一抱你的孩子,听他们叫我一声奶奶。”
“不能亲眼看见你健康又快乐的过完这一生,是妈妈遗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遗憾。不要让妈妈的愿望落空好吗?”
“季策,妈妈爱你。”
她身体状况很差,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说出几句话。
此时季策才知道他会遗忘的不留痕迹,就是阮竹要求季荣阳想办法给他消除了这段记忆,是她主动要求自己的孩子遗忘了她。
他默默坐了很久,而后又点开另一个视频。
画质清晰,只有短短的几十秒。
里面是身穿白纱的盛卷卷,她笑着说:“季策,我爱你。”
两个画面顿时在眼前重合了,两张笑脸,两个声音,两个爱他的人,合二为一。
出事后一直哭不出来的他,在异乡的深夜里,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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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突然道歉?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赶紧从实招来!”盛卷卷回过神后立刻不客气的扭上了季策的耳朵。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季策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里的光越来越盛。
“呃…”
盛卷卷的手就尴尬的停住了。
错怪他了…
“本来还想安排一个仪式,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现在一想到惊喜就怕变成惊吓。所以…”
说着,季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戒指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
虽然幻想过这一幕,但在听到这句话时,所有的幻想都比不上亲耳听见来的震撼。
盛卷卷呆住了。
手被温柔的拉住,凉凉的指环正在指尖处,轻轻碰触,试探着。
她突然一个激灵,神魂归位。她一咕噜翻身爬起来,坐在床上,小手一挥,指向床下:“跪下!”
“…”
一定要这么破坏气氛吗!!
盛卷卷心想,一辈子就这一次被你跪的机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让你煽情几句话就躲过去。做梦!
此时的她一定没想到,这并不是唯一一次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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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夜晚。
男人从后面提起小女人的腰,跪在她的身后,坏笑着:“不要求我起来,我就喜欢这么跪着。”
咬着被角喘息的小女人,眼中留下悔恨的泪水…
“我他妈是让你这么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