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穿着卡通的小熊睡衣,朦朦地揉揉眼睛,从小板凳上走下来,嘟着嘴,有些委屈地看着粑粑。
言溯放下书,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目光和他齐平,揉揉他卷发的小脑袋:“怎么了?害怕?”
“不是。”小宝宝脸蛋嘟嘟的,声音又软又糯,有点儿委屈,“daddy,你还没有给我晚安吻呢?”
其实粑粑给了,可你在睡觉啊。
言溯把言宝宝搂过来,小家伙站不稳,一下子扑到粑粑怀里。他单手把儿子抱起来,又拿起小板凳,哄:“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言溯把宝宝抱到小床上,掖上被子。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珠期待又开心地盯着他,那么的纯粹。
他低头,在宝宝的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
刚要起身,小宝宝搂住他的脖子,在粑粑的脸上给了一个大大的mua:“daddy,我也给你一个晚安吻。”
他笑了,使劲揉揉他的头。
小宝宝咯咯地笑,稚声道:“daddy,还有哦,我今天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啊。”
“I climbed up the door and opened the stairs.
I said my pajamas and put on my pray'rs.
I turned off the bed and crawled into the light.
and all because you kissed me goodnight.
Next morning, I woke and scrambled my shoes.
I shined up an egg, then I toasted the news,
I buttered my tie and took another bite.
and all because you kissed me goodnight.”
“我爬上了门,打开楼梯。
穿上祷告,说完了睡衣,
然后关了床,钻上灯。
全都因为你吻了我一个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搅了鞋,
擦亮鸡蛋,烤几片新闻,
我连左右都分不清,
全都因为你吻了我一个晚安。”
宝贝,我很开心,全因你吻了我一个晚安。
92爱之性幻想
言溯的车速几乎到了时速200公里,星期三下午的偏僻公路上只有一辆车在飞。车速过快,他反应敏捷地绕过路中心的小松鼠时,车打了个弯儿,差点儿没把他甩出去。
甄爱的手机关了,她进实验室必须关机卸卡;可这种紧急时刻,连欧文的手机也打不通了。高速的风呼啦啦地吹,他的背后全是冷汗。
难道已经迟了,甄爱不会已经被…
可他依旧是言溯,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思维也能高速运转,立刻找了甄爱助理赖安的电话。
赖安听了言溯语速接近500单词每分钟的描述后,不为所动。他说这是机密,且他认为甄爱在实验室里很安全,毕竟那里有七八道密码门。最后一道通往甄爱实验室的,就连赖安都不知道密码,还是视网膜指纹扫描的。
言溯问:“你确定全世界只有甄爱一个人知道密码,你确定没有人能够得到她的视网膜和指纹信息?”
赖安唬住了,犹豫半晌,还是告诉了他甄爱实验室的加密电话密码。
漫长的嘟嘟声之后,电话那端终于了接起来。
是甄爱的声音,陌生而又冷淡:“你好?”
听到她安全,言溯竭力让自己平静:“Ai,马上离开实验室!”
甄爱听是言溯,态度稍微转变了一点,但依旧比平时他们相处时淡漠:“你怎么会打电话进来?”
“可能有人会去杀你,你现在很危险。”他的车开得要飞起来,“我报警了,可你那里太偏僻警察要十几分钟才会来。但我会在10分钟内到你那里,你马上离开实验室找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过会儿听到警笛声再出来。”
“哦!”她静静的,一点儿不慌乱,说完就没任何反应了。
几秒钟诡异的沉默后。
“Ai?”
“嗯?”
“马上出来!”他近乎命令。
又是一秒的沉默。
言溯的车奔驰在夏季茂盛的原野上,他的天地间一片安静。
而她的声音极为平淡:“不行。”
他心一沉,没问为什么,等她的回答。
那边是有条不紊的摁键声。
几秒后,她淡淡道:“我要先把实验架上的病毒销毁。”
这里的分量可以毁掉一座城,要是让谁带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言溯一下子梗住,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呼啸的夏风中,他眼睛红了。
良久,他闭了闭眼,轻轻道:“Ai,我不敢相信我接下来会说这句话,但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是希望你能立刻出来,只…”
如果是他自己,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销毁病毒;可是,那是她,比他自己还重要的她。
甄爱在电话的那边,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她的语气松动了一下,接过了他没有说完的话:“只是你知道,我不能马上走。如果这样跑了,这将成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到死都是一身的罪。”
她捧着电话,一个一个打开销毁程序:“如果是你在,即使下一刻粉身碎骨,你也无所畏惧。阿溯,我和你一样…”犹豫半秒,“嗯,我希望和你一样。”
他的心跳乱了,竭力深呼吸:“不是希望,你一直和我一样。不,你比我更好,更好。”
另一端她没再说话,只有仪器滴滴滴的声音。
一秒又一秒,度日如年。
她不说话,让他紧张。他笑了笑,努力想缓解气氛:“Ai,自从你做我的学生后,越来越乖了。不得不说,我对你刮目相看。”
甄爱浅浅道:“不得不说,你又变成了以前那个自恋狂。”说完噗嗤一笑,透过电话传来,那么的好听。
他也微笑了,可她那边又默了半晌,呼一口气,怀念般自言自语,“天,忽然好喜欢刚认识你时这种欠扁的语气。”
言溯嗓子一梗,要说什么,甄爱那边低低道:“好了。”
他心里落了一大口气,语速飞快地指令:“马上从地下出来,不要去停车场,不要往社区外面走,去废弃的房屋顶上,警察马上会来…”
可听筒里突然传来“滴~~~”一声刺耳鸣叫。
言溯心里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Ai,怎么了?”
甄爱声音很轻很淡:“有人来了。”默了半刻,或许是没信心等到他来了,她换掉工作时淡静沉稳的语气,依依地低声唤他:“阿溯…”
他一听这语气,心都停了:“Ai,其实我今天要向你…”
话没说完,电话断开,再没了甄爱的声音和呼吸,空落落的。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再拨过去,已经接不通。
言溯手心微颤,攥住电话,咬了咬牙,眼眶就湿了。
其实我今天晚上要向你求婚的…
实验室里,甄爱看着显示器上亮着的红灯,放下电话。
有人开了最后一道门,连助理赖安都不知道密码的门。那道门距这里是一条50米的走廊。来杀的人正向她一步步靠近。
留下这里只有等死,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甄爱有条不紊地抽出电脑数据卡,用安全钳剪断了主电线。
实验室和外边的走廊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独立运作的销毁程序散发出最后的微光。闪一下,骤然熄灭。
即使是甄爱的眼睛,也无法适应这密不透风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
她依靠记忆,很快摸到实验室门口,蹑手蹑脚地打开厚厚的门,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线。
以往,这里是一条宽5米、长50米的密闭白色无菌走廊,此刻,这里是一道漆黑不见五指的深渊。走廊里的某一处,潜伏着伺机而动的杀手。
像一座黑色的坟墓。
而她生存的唯一希望,是从黑暗的走廊里走出去,不要和同样摸黑过来的杀手迎面撞上。
甄爱竖着耳朵听,或许是杀手还在走廊的另一头,或许是厚厚的地毯吸掉了脚步声,空旷的黑暗中死一样的寂静。她弯腰把蜗牛电子闹钟放在门口卡住,不紧不慢地踏上了这条漆黑而柔软的路途,悄无声息。
走廊宽5米。
她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对方可能按习惯从右边来,所以她应该从自己的右边过去,这样就会错开;可对方如果推测到了她的心理,在她的右边堵她呢,所以她应该走左边?又或者对方猜到她足够警惕多想了一层,猜到她会走左边?
死循环了。
走中间?没有视觉参照,人无法走直线。
甄爱有点儿紧张了,狠狠地揉揉眼睛,可密闭的地下长廊里一丁点儿光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见。满世界都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黑暗中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度。
她不想死,她和阿溯约好了一起吃晚餐的。
这么一想,双腿微微打颤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心里却怪异地幸福着,幸福得眼睛酸了。以前遇到危险,她都无所顾忌。曾经有人把枪抵在她的喉咙上,她心跳都不带紊乱的。
可现在,因为有了牵挂和不舍,所以会害怕了。
会害怕的感觉,她居然觉得很幸福。
甄爱再度揉揉眼睛,悄悄深呼吸,努力平息了砰砰的心跳声,定下心来,一步一步,极轻极缓地往黑暗中走。
每一步都极为漫长,冷汗渐渐湿了后背。没有光,没有声音,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她从来没觉得50米的距离能走得那么吃力。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米。
应该有二三十了吧?
她心里稍微跳出了一点希望,要迈下一步时,耳边传来极浅的呼吸声,她甚至听见了毛毯上细微的窸窣,近在咫尺。
凶手就在她对面,听声音,距离不过30厘米!
甄爱僵住,脑子空白一片,对方却也停住了,没有继续前进。
难道凶手感应到她了?
甄爱屏住呼吸,雕像般一动不动。
她条件反射地去摸兜里的备用病毒针,可握了一下又松开,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再用;一来当初安珀哥哥的死状太惨;二来言溯正在过来的路上,她不希望让他看到她恶魔般的手段。
静谧的黑暗中,两人面对面,静止着。
甄爱额头上渗出了汗,全身紧绷起来。直到某一刻,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对方脚下地毯的窸窣,她一个机灵,从来人对面挪开,僵着身子平移了过去。
擦身而过!
甄爱高度紧张,仍然不敢有半点疏忽。她耳朵灵,听到对方在她身后越走越远了,才移到边上摸着墙壁快速而无声地往前走。
心里则在倒计时,10,9,8…
她的指尖终于摸到了厚厚的密码门,密码键盘和指纹识别都可以在黑暗中进行,但视网膜扫描需要光线激活,哪怕一星半点儿的光。
甄爱深深吸了一口气,倒数3,2,1!
黑色的坟墓中忽然传来叮铃铃的叫唤,一道淡蓝色的光穿透了黑暗。
走廊里潜伏的凶手风一般扑向那个疑似手机的光源,可抓到的却是一只慢吞吞的蜗牛闹钟。凶手反应极为迅速,又风卷般地回身跑,就见甄爱已经通过视网膜扫描拉开了厚重的大门。
外面房间的灯光像刀一样撕裂了黑暗。
甄爱的眼睛被刺痛,却不管不顾地拉开门跑出去,才迈出一只脚,身后的人像狮子一样扑上来,扯住她的脚踝往后一拖。
甄爱砰地摔趴在地上。
那人很快跳起来,抓住厚重的门往甄爱身上狠狠一关,砸在她的腰上把她卡住。
甄爱痛得惨叫一声,脑子都蒙了,好几秒后才从剧痛中回过神来,本能地双手推开门,回身拿脚踢开拉扯自己的那个人。
她踢到了来人的头,那人痛叫一声,是个女的。
甄爱一愣,一回头见到苏琪的脸,白色的脸映在漆黑的走廊里,格外恐怖。她第一秒的反应是,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她都不能用病毒针。
如果苏琪死在这里,言溯就完了。
就这一秒的功夫,苏琪回了状态,扑上前拎起甄爱,一拳打在她头上。甄爱再度被砸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脑子嗡嗡嗡地炸开。
苏琪是特工出身,别说甄爱,就是几个专业的男性打手她也拿得下。
甄爱撑在地上,嘴里全是血腥味,话语不畅:“苏琪,你…”
苏琪听她开口,又见她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脚踩上她的后背把她压垮在地上,弓身下去:“在枫树街银行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和Holy Gold俱乐部里的人是一伙的!我在那里见过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甄爱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艰难发声:“我没见过你,我也没去…”
苏琪阴了脸,脚板心一使劲,踩得甄爱痛哼一声趴地上说不出话来,看上去只有出来的气了。她语气又冷又狠:
“你不用否认。为什么枫树街银行爆炸你没死?为什么米勒(作家)去silverland你也安全无恙?我早看出来了,你是那群人里面的间谍,甚至是主谋!你和安珀一样,在玩杀人游戏。哈,现在的滋味好玩儿吗?”
原来特工小姐对组织的那个俱乐部有恨,怀疑甄爱是俱乐部管理层的人,撒气撒来她头上,顺带又站来正义面教训她了。
甄爱趴在地上,竟笑了:“苏琪,是你在玩。你杀了那些人,我没有。”
话语中的嘲讽掩饰不住:“你说的那个主谋教你杀人了对不对?你那么恨他,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杀人?你都已经是变态杀人凶手了,想杀我又何必找正当理由?杀死那个幼儿园小女孩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慰自己的?杀死你男朋友米勒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安慰自己的?”
苏琪被她说到痛处,身子僵了一秒;甄爱逮到机会,突然也不知哪里爆发的力量,将她从身上掀起来,反应极快地抓起门口的铁椅子往她头上摔去!
苏琪一下子倒进黑暗的走廊里。
甄爱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抓住门把手跑出去关门,可身后的苏琪再度扑上来扯住了她的脚腕把她拉到,双手抓住她的脚踝狠狠一拧。
“啊!!!”
甄爱惨叫,痛得差点儿晕过去,却本能地抓住门缝想往外爬。
但苏琪的力量简直比过男人,水草一样缠住她往黑暗里拖。
甄爱冷汗直流,咬着牙死死抓着门想使劲,可身体还是一点一点被吞进黑暗的沼泽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动物系小剧场(七)
小海螺走啊走啊,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小蜗牛说:“亚小瑟,我走不动了。”
小蜗牛望望天,天快亮了,他点点头:“我们睡觉吧。”
“嗯。”小海螺停下来,准备钻到壳里去。
“那个,”小蜗牛探头望他,红着脸搓搓手,“小爱,你不和我一起住么?我们家可宽敞了,还香香的呢。”
“是么?”小海螺探头看,小蜗牛赶紧挪开,给她看他的蜗牛壳。
“真的好宽敞哇。”小海螺很开心,“我还从来没有住过蜗牛的房子呢。”
小蜗牛揪着手指,嘀咕:“你自己不就是蜗牛么,嗯,不对,你是小海螺。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小海螺钻进家里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去蜗牛壳里睡觉,没想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小海螺不好意思地揉揉肚皮,小声说:“亚小瑟,我,我肚子饿了。”
小蜗牛说:“我给你找玫瑰花瓣吃好不好?”
小海螺兴奋地点点头:“好呀好呀。”
小蜗牛特骄傲,揉揉她的脸:“你等我,不要乱跑哦,我马上就回来了。”
小海螺乖乖地点头:“嗯。”
小蜗牛特开心地给她找吃的去了。
小海螺抱着小草探头望着,为什么蜗牛可以跑得那么快啊?
小海螺抓着小草玩荡秋千,一个手没抓稳,滚到地上,一下子磕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小海螺吓一跳,慌得缩进壳里。过了好久,世界都安静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一望,就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大大的东西凑过来了。
这是什么呀?比巨大的海星星还大好多呢?
她张着嘴巴,愣愣地望着,好神奇哇!
还想着,没想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含住,叼了起来。小海螺吓哭了,慌得抱住壳儿往里面缩:这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一下子从草丛‘森林’里飞起来了?
93爱之性幻想
除了甄爱的实验室,外面的普通工作室连带地面上方圆5公里的荒原都是全监视覆盖。虽然她身份保密,无真人看守,但有机器验证。且周围的环境是最好的掩护,不可能有外人找到来地下的通道。
可苏琪怎么大摇大摆进来了?还没有触动警报?
重重的门一度一度阖上,甄爱眼睁睁望着逐渐变窄的光线,突然什么都没了,只有一个想法。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溯了?
她手里握着极窄的一束光,咬着牙不肯放手。可终于力气到了极限,被迫一松,却落到一个熨烫而有些汗湿的手心。
一瞬间,针细的光线突然被扯开,裂了个大口子。白花花的光倾泻而入,像天堂之门。
下一秒她被从泥沼里拔了出来,蓦地撞进熟悉又宽厚的胸膛,被牢牢箍住。
甚至来不及对视一眼,言溯就抱住甄爱敏捷地闪进了实验操作台后蹲下,还不忘习惯性地低头在她额头上匆匆一吻,带着满满的安抚。
他呼吸急促,身上热气腾腾,是狂奔而来的。
甄爱瞬间心安。
与此同时,一发子弹从黑色走廊里射出来打进墙壁。
苏琪带了枪!
甄爱一下清醒,问言溯:“你怎么进来的?”
他目光锐利,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门全是开的。”
甄爱的身体一刹那冰凉:“你不该来,有人在设计你。”
言溯波澜不惊,专心致志地目测四方:“后半句,我知道;前半句,我反对。”
事到如今,他很确定苏琪背后的神秘人是谁了。
听到五角星的中心在普林斯山时,言溯即使知道鹦鹉螺的代表含义,也不可抑制地担心甄爱会有危险。
驾车奔驰过来,他很清楚这是一个陷阱,甄爱就是给他的诱饵。
起初的紧张和担心过后,言溯知道,那人盯着甄爱,她一定不会死,苏琪杀不了她。可甄爱会落到别人手里,从此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那段视频里的性幻想还在他脑子里,他无法想象甄爱被带走后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如此牵挂,可他非要看到她好好的才安心。
干净的地板上,苏琪的脚步声渐渐靠近:“S.A.先生,我不需要杀你。把她留给我,你可以安全地离开。”
甄爱也想让言溯走,可他根本没听苏琪的话,专心扫视着周围。最近的门10米开外,通往外边的工作室。
甄爱最终没开口,她很清楚,即使是普通人,言溯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地抛弃,更可况是她。
一点儿都不珍爱生命的家伙!
她抓紧了他的手。
言溯拉上她,一边猫着身子沿试验台拐去另一条边,一边还特礼貌地和苏琪交谈:“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杀她吗?”
苏琪绕过试验台,没人。
继续前行:“她是俱乐部高层的人,和那些恶魔是一起的。这些恶魔把人命当游戏,当初的枫树街就是这样。
S.A.先生,我听说过你,是个正派的男人。”
说到这儿,她冷笑一声,“呵,男人终究是男人,还是会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尤其是天使外表魔鬼内心的坏女人。”
甄爱木讷着不做声,她不知道苏琪为什么对她有这种印象,说话越来越难听。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和言溯一起听人骂她,有点儿尴尬。
“死掉的那几款女人里,最符合你的小爱人的,是表面像女仆,内心像演员。这两款果然是男人的最爱,你的小爱人是天使与魔鬼,开放又不用负责,柔弱又任君蹂躏。再好的男人也无法抵御这种诱惑吧?”苏琪慢慢走来,以为言溯至少要生气了。
但蹲在台子下的言溯居然脸色不变,八风不动地回了一句:“米勒(作家)先生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甄爱拿手背遮住嘴,面无表情,但其实想笑。
苏琪脸色变了,她要是听不出言溯的讽刺就见鬼了,和着刚才她那一大堆话全是在说米勒和她自己。
两军对战最气的是,你轰隆隆打了一大通鼓,人家淡定从容,一只羽毛箭把你的战旗射下。
苏琪靠近方台拐角,逼近言溯声音的所在。台子后突然冒出什么东西飞速跑过另一个台子,苏琪条件反射地瞄准开枪。两声枪响,一面的玻璃墙骤然裂开,噼里啪啦碎裂在地。
刚才瞄准的是滚出来的几卷纸。
言溯瞟一眼,他从赖安那里得知,玻璃墙那边是储物室。
枪响瞬间,他不作停留拉着甄爱往反方向跑,去到另一个试验台下躲起来。
苏琪走过去,看他们藏身的台子离门口不过5米,猜出他们逃跑的路线,笑了:“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去死吧!”
某人疑似抬了杠:“我死之前,能问问你杀死米勒时的心情吗?”
苏琪脸部抽搐。
什么心情?痛苦又负疚的心情!
她只是想折磨那几个女人,可中途米勒出现了。米勒那么善良正直,不可能容忍她的行为,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她听了俱乐部Boss的蛊惑,把他绑起来,他没有反抗。她对他只是轻微的虐待,可竟从中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快.感。
现在想想,或许就像那人说的,她天生就是个虐待狂。
最终她一枪结束他的生命。她不忍心把他扔在垃圾堆,悉心把他洗干净装进睡袋。她挖他的心是因为觉得干净想一直留住;可她又听说失心的人无法上天堂,赶紧慌慌跑去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