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塞到那下面的东西,个头自然是让人咋舌。
真是一个巨大的汤圆,足足有两口大铁锅合并了那么大。
他这,他这简直是明抢,是讹诈。
枫红鸾后悔了,她怎么能相信一个小偷,和一个小偷一起把自己的男人给坑了。
以泓炎的智慧,当然也不会不清楚,影如风,不紧是个小偷,还是个活生生的强盗。
“这么大一个金汤圆,你怎么不去偷。”
枫红鸾这会儿已经倒戈相向,表示和泓炎夫妻一条心,一致对外。
“偷腻歪了,没意思,想改行了。”
“改成强盗是吧,还是明抢的。”
“红鸾妹子,说起来我师父都让你爹给抢走了,你们陪我一个大金汤圆也不亏吧,就我师父给你的那些宝贝,十有八九是从我那顺走的,真要算起来,你们才是强盗中的强盗,小偷中的小偷了吧。”
被他说的瞠目结舌,这个影如风,谁嫁给他,真是谁倒霉。
爱恶作剧,从不怜香惜玉,而且嘴巴还很毒。
这会儿,倒是泓炎看上去淡定多了,金汤圆是吗?只要他肯闭嘴,决口不外传今天的事情,别说金汤圆,金山又如何。
“好!本王答应。”
他应的干脆利索。
影如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口咬了一口汤圆,摇摇头,面向甚是遗憾。
“知道你这么爽,我就让胖海做个更大的了。今天当便宜你们了,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可别掺假糊弄我,大年三十夜,我自己会来取,就当是压岁钱了。”
压岁钱,这个狮子大开口的,这个大汤圆,全部用金子打造,至少得用上一百多斤金子,他真的可以改行了,以前偷一次回来的东西,就算是价值连城,也要碰得到欣赏的人才能卖出好价钱,而金子,普天之下,没有人不认识金子。
让他花了不到三十两银子雇了几百个女人来,结果倒是折本陪了一百多斤金子。
“持家之本,在于勤俭,这句话刚才是谁说的?”
影如风一走,泓炎就眯着眼睛,气息危险的靠近了她。
这下,处于下风的是枫红鸾了,这件事,真是她错了,她不该相信一个死小偷的话。
她讪笑着往后退,退到无可退路,被她逼到墙角,只见他一脸戏谑的看着她的脸,一字不漏的重复她的话:“持家之本在于节俭,你金日拜我家财,我往后自然要想法子赚回来不是,夫人,是你败的金,那这泼出去的钱,你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三贯铜钱,可以亲我脖子以上一口,六贯可以亲我脖子以下腰部以上,三两,全身上下管摸管亲管到够,一千两,就可以包我一年。夫人,你最多也就和我等同的价钱。三贯亲一口,六贯摸一把,三两管够,一千两包年,你说,那么大一个金汤圆,你要管够我几个日日夜夜?”
她想笑,真的,忍不住。
虽然被凤哥讹诈了一把,可如今,却只想笑。
“噗嗤!”
“败了爷的家财,你很高兴是吗?”
“别闹。”
她推他。
他却正儿八经严肃的将她压在了墙上,抵在胸口。
“一个金汤圆,按着一百斤金子,一百斤金子便是五千斤银子(1金=50银),一斤十两,便是五两银子,一千两包年,你自己说说,剩下五十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要怎样的管摸管亲管睡到够?”
“噗嗤!”
“所以,一辈子都不用离开爷了,真的那么高兴?”
“不是才五十年。”
“不用算利息吗?”他邪笑一声,抵这她的额头:“所以,这辈子,你都是本大爷的人,以后你败本大爷的钱,本大爷也都会记在账上,你最好小心些,不然下辈子,下下辈子,本大爷都会追债追到你床头。”
“呵呵,追债有追到别人床头的吗?”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他这较真又霸道的样儿啊,真是让人忍不住,想送上一个香吻。
踮起脚尖,轻啄他的唇,她笑的烂漫:“不然,别按着一千两包年算,就按着一个吻三贯铜钱算,我想,我很就可以还清。”
“想得美,本大爷说了算。”
他俯身在,含住她的薄唇,将她所有的娇笑悉数吞入腹中。
这个坏东西,害的她白白亏了这么多钱。
不惩罚她,都难解心头之恨。
一千两包年,他包她一辈子,每一个日出,每一个日落,每一个呼吸,每一个笑声,每一个嗔怒,每一个声音,都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生生世世。
——题外话——
时间不够了,哈哈,码不到6000字了,就这样吧!刚好也可以卡在比较温馨的地方不断片儿。
其实小九不怎么会写温情戏,但愿写还可以吧,再温情几章,俺们就移步到狂傲庶妃那吧,谢谢亲爱的们

凤仪天下
除了溪流镇,再往南天气就越发的热起来,宛若夏至,一路因为小汤圆水土不服,倒是惹了一堆的麻烦,走马观花的也没多少心思,只是草草的把江南子画的路线图走了一遍,甚觉遗憾。
泓康宁元年十二月初三,宫里送了信来,说是泓挚帝身子不大好了,连着吐了几天的血,耀王勉强用续命丹给他维系着生命。
这个消息,沉重了枫红鸾和泓炎的心。
上一世,康定六年冬日的时候,泓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没的。
难道,所有人多悖逆了命运的安排,而泓挚,终是没逃过。
车驾一路回到京城的那天,天气下着沸沸扬扬的大雪。
命杨芸和留香先把小汤圆带回家,泓炎和枫红鸾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
德阳殿中,跪了一屋子的人,呜呜咽咽的低声哭着。
泓炎进去,床边站着泓文泓翰兄弟,见到泓炎,泓翰对这泓炎沉痛的摇了摇头,泓炎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终究是来晚了吗?
走到床榻边上,皇后慕容安儿跪在床边,也不知道是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身子已经曲了起来,不住的哆嗦着,他上前搀扶。
“皇后。”
“不要动我,我想这样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
床榻上,泓挚眼睛虚弱的闭着,呼吸已经近乎听不到了,似乎感觉到了泓炎的到来,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泓炎上前。
“皇兄。”
“我,等到你了,不,不要愧疚,我也,也曾经,欠了你,的,小炎,我死后,不要忘记,忘记…”
他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了,目光落到慕容安儿身上。
泓炎含着泪点头。
“皇兄只管放心,小炎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泓挚的目光,吃力划过枫红鸾的脸,努力想要给她一个笑,一如以前那样,温润如玉。
可终究,嘴角再没有扬起来,他便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皇兄!”
泓炎痛呼。
泓翰上前,抹了脉,眼眶转了红,对着太监沉痛的点点头,太监扯着哭腔,高声尖锐的唱诺:“皇上驾崩,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窗外的雪,在一片嚎啕的哭声之中,开始肆虐起来,大朵大朵的,想是要扯开了天空一般倾泻而下。
天地间,一片苍茫,那雪白的布景,便是上苍也在为他悼念吗?

泓康宁元年,短暂的只走了一个半月,便落下了帷幕。
十二月初九,泓炎登基 ,改国号为康平,取义,天下太平。
立枫红鸾为后,立慕容安儿为忠情皇后,赐宫殿钟情殿,永享皇后殊荣,生以皇后礼待,死亦以皇后礼葬。
十二月十九,一身凤袍加身,枫红鸾坐在那把曾经母仪天下的玫瑰金椅宝座上,尚不习惯。
她从没想过要母仪天下,若是可以选择,她宁可和泓炎逍遥江湖。
可是她知道,责任是不可逃避的。
泓翰无心朝政,只想着还鸟归林,继续以江湖游医的身份遍走天下。
而泓文庸庸碌碌,无所作为,泓鸢自然更是不值一提,依旧被关在宗庙之中,泓炎早已知道泓鸢对枫红鸾多番名誉诋毁,皇上只将他关押几年,而泓炎却是起了心要将他关到天荒地老去。
泓鸢的脾气他怎不了解,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也会去争,一旦将泓鸢放出来,兄弟之间,免不了要起血腥冲突。
至于泓宗尚且年幼,这泓家江山,只能由泓炎一力挑起重担。
坐在这把椅子上,枫红鸾只觉得人生如戏,白驹过隙。
上一世的她,过的如此惨淡。
这一世,却让她母仪天下,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年关已是近了,新帝登基,要处理的政务却十分繁杂,泓炎又是个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人,自从入住了凤栖宫之后,枫红鸾已有足足三日没有见到过泓炎。
所以说,这把椅子,若不是没办法,她还真不想做。
索性,还有小汤圆,进宫生活,她甚是惬意,只是偶尔会念叨起她的无恨舅舅,至于无恨,枫红鸾早已经想过,虽然想念,不如不见。
乳母来信,无恨学武非常用功,师傅也十分悉心教导,师傅家中有个女儿,年岁正好和无恨相仿,师傅和乳母说起,不如定了娃娃亲。
这染缸一般的京城,并不是每一道墙都密不透风,总有一日,韩慧卿的死因如果不胫而走,那她和无恨之间,只能刀剑相向,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倒不如放在那个安宁的小镇,每年开春她都回去看他一次,如此也好。
那是生养了他父亲的地方,韩家的根,在那里。
进得宫来这几日,有留香和杨芸作伴,又要处置一些后宫事物,繁忙之中倒也没太过的功夫去抱怨和泓炎的多日未见。
这几日前朝的事情她没有多去探听,不过杨芸偶尔会给她说一些。
皇上调整了一下内阁安排,将军机处扩大,军机处的大臣也都手握了实权,也就是说,泓炎开始放兵力给手下的人。
这个改变前所未有,可枫红鸾却十分赞同。
分撒兵力,不像以前那样兵权只掌控在大将军和皇上手中,这样放权下去,既能让说下将士更加的诚服,也可以防范夏辉那样掌权起兵造反的事情。
泓炎做的大部分决策,枫红鸾都是赞同的,只一件, 让枫红鸾不大痛。
夏家本是前朝罪臣,应当满门抄斩,但是泓炎却恢复了夏辉声誉,追封一等护国公,夏家子女,共享这个殊荣。
不过枫红鸾听说了泓炎起兵攻下城池的那天,能够让群臣归顺,少不了夏蓉灵的功劳。
后也听说夏蓉灵出宫后就不知所踪,三日后尸体被发现自缢在城郊歪脖子树上,身上有书信一封,大抵是说她曾夺爱不成,对晋王妃下过毒手,自知罪孽深重,如今父亲已经平反,她也无颜活于世上,所以自缢于此,如果有人发现她的尸体,请把书信送到府衙。
所以,就算泓炎不解释是怎么回事,枫红鸾也知道大抵是泓炎用这两人的性命,换了夏蓉灵出面稳定江山,算来也是值当。
心里不痛归不痛,渐渐的也就平静下来,不过都是一些死人,夏家唯一活下来的就只有夏蓉灵的嫂子和小侄子,夏蓉灵那个嫂子,还是她父亲麾下中郎将的外甥侄女,夏家出事后,中郎将没少到他父亲面前恳求保全她外甥女性命。
妇孺幼儿,她也不想赶尽杀绝,就算他们心存缘分,鸡蛋何与石头斗,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想那夏氏也不会这般傻,放着安稳日子不过,折腾事儿出来,害了自家性命。
夏辉追封谥号,并没有太多人反对。
夏辉生前为泓朝立下的犬马功劳,确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且,夏辉虽有心谋反,却也并未付诸行动,所以无可追究,一等护国公,按着他的功绩,当之无愧。
至于枫城,如今身份地位,自然更是非同一般。
要他谋反,他是断然不会。
但是泓炎起兵那日,他答应了绝不出兵抵抗。
他做不到谋朝弑君,唯一能为枫红鸾和泓炎做的,就是手握虎符,绝不调兵援助皇上。
泓炎登基,枫城依旧身任大将军之职,而顶替了无名,成为了轻骑将军的,则是一个出乎枫红鸾意料的人。
意料到以至于她听到这个名字,嫉妒惊喜感动到眼泪涟涟。
肖云业,肖叔叔,他没死。
这些天,如果说枫红鸾最想见的人是谁,那绝对不是三日未照面的泓炎,而是那个曾经因为他的死讯一度让她想和泓炎断绝关系的肖叔叔。
这日的下午,看完了内命妇送来的最后一些关于后宫管制的扎记,她终于有些按耐不住。
“本宫要出宫。”
“娘娘,使不得。”
杨芸忙上前来阻拦。
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要出宫谈何容易。
枫红鸾烦躁的很:“本宫就出去一下,日落前肯定回来。”
“娘娘,不可以。”
“杨芸!你敢拦着本宫。”
这是她登了帝后之位后,第一次对杨芸端架子。
即便如此,杨芸还是死死拦着她不松开:“娘娘,不可以,娘娘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可以…啊!”
一声惊呼,只见杨芸的身体缓缓倒下,枫红鸾一脸得意的顽劣的笑意,一如少年时。
“拦我,哼!留香。”
留香从内室出来的时候,见到这景象可当真是吃了一惊。
“这,这是怎么了,奴婢去请太医。”
“请什么太医,赶紧的,换衣服,我们出宫去。”
“啊?”
“啊什么啊,速度些,弄两套太监的衣服来。”
“小姐你…”
“你不想去,那我自己去了。”
“不是小姐,这…”留香一脸为难纠结样儿,不过终还是颓然的放弃了劝服枫红鸾,“好吧,奴婢这就去办。”
“记得弄两块出宫的令牌回来。”
“奴婢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枫府门口,两个清秀的太监,大摇大摆也不等通报就往里走。
关门的看是宫里来的人,不敢怠慢,却也不能随意放人进去。
“两位公公稍后,容奴才进去通报。”
“眼拙的老刘,都认不出我是谁了吗?”
摘了帽子,她和少年时候一样的调皮,总爱女扮男装出去,回来大摇大摆进门,戏弄老刘。
这熟悉的一幕,可没感动到老刘,只是让老刘吃的一惊,噗通就埋入了地上,忙不迭磕头:“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皇后…”
“嘘,我就回来看看我肖叔叔,他在吗?”
“肖将军在呢,还在原来的屋里住着。”
“我就知道就算皇上赐了宅子给他,他也不会去住,走,留香。”
留香微微一笑,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枫红鸾的手。
这动作,亲昵又大胆,以前的留香可不会做,大约是因为两人都穿着太监服,所以身份看上去是平等的,又回到了少年时养育两人长大的地方,触景生情,留香才会大了胆子拉住她的手。
她早也已经不讲留香当做下人看了,任由留香牵着自己的手,她笑的甜暖。
“丫头,亲切吗,回到家了。”
“呢,许久没回来了。”
“要不要先回鸿雁阁看看,有什么你想要拿进宫的东西。”
“小姐!”
就算她贵为皇后,留香却一如当年,只称她为小姐。
停下了脚步,她笑意暖暖的看着留香,留香上了前,忽然展开了手臂,轻轻的抱着了她。
今天的留香,似乎特别的煽情呢。
她一怔,却给了留香一个结结实实的回抱。
“丫头,是不是回家了太感动了?”
“小姐!”她的声音,微微哽咽。
枫红鸾一惊:“怎么哭了?”
“没!没!”她吸吸鼻子,“只是觉得有生之年,还能和小姐再见,还能回到这个生养奴婢的地方,真的很高兴。”
“傻瓜,你若是喜欢,我们天天溜出来,就像小时候一样,大不了也像小时候一样,被爹抓到了,不现在应该是被你家姑爷抓到了,痛骂一顿。”
“呵呵!”留香轻笑起来,那样美丽的岁月,也抵不过她家小姐,平安康健。
深深的看了枫红鸾一眼,她吸了一口气,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姐,奴婢去鸿雁阁收拾东西,你先去看肖将军,一会儿奴婢就过去。”
“一起吧。”
“小姐,天黑前定要回去的,奴婢就收拾几件以前喜欢的带走。”
“那好吧!”
枫红鸾不疑有他,和留香暂且愤慨,她许不知道,这一分开,便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已漂泊无去处了。
和肖云业再会,满腔俱是感动,满目泪光涟涟,细问下才知道,那日法场的人都被泓炎下了幻药,把他悄无声气的救走后,再放了一个已经被触觉过的犯人到刑场上,因为犯人衣衫都一样,头颅又沾满鲜血,所以行刑官都没有检查一番就把尸体运走了。
肖云业也说了一个让枫红鸾吃惊的消息,原来那日泓炎说会安排韩慧卿上黄泉,一切却都是交给了肖云业。
她真是想回去打泓炎一顿,为何她身边人活着的消息,他都瞒着她。
若是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可转而一想,如果她不那么痛苦,皇上有岂会真的相信。
她释怀,无论如何,她只要余生,这些爱她的人都过的,那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和肖云业告别回来,却迟迟不见留香过来,她去鸿雁阁寻找,空无一人,心里忽然有些不祥之感。
“奴婢就收拾几件以前喜欢的带走。”
这句话,忽然在耳边不停的回荡。
带走,她不说带进宫,而是说带走。
她要走去哪里?
步履焦急的往门口去,门口的老刘却拦住了她:“娘娘,留香姑娘留了信,让奴才交给您。”
信!
急忙拆开。
散着一股淡淡墨香的信纸上,落了几句字体娟秀的小楷。
“小姐,奴婢本该命绝,只因为得刘大哥夫妇所救才延续了性命,此已是瞒天过海悖逆天运,所以奴婢不能靠近您,奴婢一旦留在您身边,不是奴婢死,就是您死,奴婢死不足惜,即便是死也想死在您身边,可是若是天命重伤了您,那奴婢此生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无可弥补,这就是奴婢这么多年不敢回来不敢见您的原因。奴婢走了。勿挂勿念,奴婢会和刘大哥夫妇行走天涯,好好活着。”
眼泪断线珍珠般落下,这个丫头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就算要走,也要当面说清楚,怎么可以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呢。
至少说一句再见,说一句后会有期,至少给她个盼望和念想。
这个狠心的丫头啊!
如同个孩子一般,坐在地上,她尽是因为留香的不辞而别,掩面大哭。
重逢的喜悦尚未结束,却又迎来了新的离别。
可如果真是如留香所言,那她,宁可她离自己远远的。
上一辈子,留香必定是为了自己而死。
这一辈子,留香已经为自己死过一次。
她怎忍心,让她经历第三次。
留香!
“留香…”
——题外话——
艾玛,这张把大家的结局都稍微概括了下,话说不会太粗糙吧!明天或者后天,红鸾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忽然舍不得起来了?

幸福像花儿一样好
三月春暖,春暖花开,花开莺飞,莺飞草长。
凤栖宫中,枫红鸾正看着内务府送来嫁妆礼单,一一核对。
杨芸在一旁伺候着,不时的揉揉脖子。
她看来还只能是年岁大了,自去岁冬日被枫红鸾打了那一掌后,连着三个月了,脖子还没修养过来。
而枫红鸾大约也是对此倍感歉意,非但命了太医给杨芸顶好的治理,也再没有做过那假扮太监出宫的荒唐事。
看杨芸揉脖子,她抬起头柔声道:“不然下去歇会儿。”
“不碍事,娘娘看的如何了,可要要添的东西?”
说实在话,这算是第一次给人操办婚事,对于没有经验的她来说,确实怕少了短了什么,为此这几天还请了一些嫁过女儿的外命妇进宫给自己收拾细节,沁阳公主要嫁了,她和黄定德历经三朝,磨难重重,太后之前为了皇家声誉,对这一双苦情人多半为难,如今,泓炎当政,自然沁阳的婚事,太后再怎么也是阻不住的。
沁阳公主的婚期就在下月初六,眼瞧着好日子将近,枫红鸾可不比沁阳公主少紧张。
因为公主大驾,这一切嫁妆行头都要她这个皇后来打点。
这倒是罢了,反正她愿意为沁阳和黄定德操持。
便是近日有一件事情,从前朝传到了她耳朵里,她心里总有些不痛。
新帝登基,后宫独她一人,朝中老臣,已经开始纷纷谏言,意思是让泓炎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这几日,此事困扰枫红鸾甚多,泓炎登基之初,根基不稳,多需要朝中大臣扶持,所以对于谏言,不能一口回绝,只能采取拖延战术。
而后宫之中,确实历史上都没有先例只立皇后一人。
所以,选秀,看样子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只是…
枫红鸾清楚自己的心,她和泓炎经历生生死死,若是硬要在这段感情里横亘上一堆女子,即便只是摆设,只怕余生,她也不会过的活,泓炎亦然。
泓炎能够拖的了一时,又如何拖的了一世。
若是到时候真的态度强硬了,又势必和群臣闹僵,那些顽固的老臣,多数都是三重元老,从先帝手里开始就效忠朝廷,这些老臣的思想固执的很,家里也多有三妻四妾,要改变他们的观念,谈何容易。
这日中午,泓炎下朝回来,一脸倦色。
不用问,枫红鸾就知道了今日朝堂上,必定又有大臣联名要求他举办选秀大典了。
“泓炎!”
就算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帝君,私下里,她也是一如以往,亲昵的称呼他的名字。
“过来。”
他一脸倦容,伸手招呼了一下枫红鸾。
枫红鸾莞尔一笑,走到他身边,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六姐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让几个外命妇协助了,一切妥当,大约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六姐府外的沁德府,安排的如何了?”
“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安排的,只是把牌匾换一换,四哥是个雅致的人,六姐脾气和四哥相近,里头的一切布置安排六姐都去看了,尤为喜欢四哥的湖心书屋。”
沁阳大婚,自然要搬出宫去,泓炎赐了沁阳一座府邸,以沁阳和黄定德的名字命名,泓炎亲自写的牌匾,沁德府,沁阳公主去看了,回来之后却和泓炎请了泓挚以前的怀王府,泓炎没有私下做主,去请了慕容安儿的意见,慕容安儿允了,还说屋子就要靠人养着才有灵气,所以最后这沁德府的牌子,挂到了以前的怀王府上。
里头一切稍作修缮,这些泓炎都让人安排着,沁阳几次去宅邸看了,别的都没要求,就是让泓炎送些名家字画给她装点屋子,泓炎忍痛割爱当做新婚礼物,送了好几副珍藏的名家墨宝给沁阳。
大婚在即,枫红鸾这时候倒是羡慕起沁阳,至少坚持出了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沁阳贵为公主,黄定德自是不能另娶,而怕是黄定德,给他这个机会三妻四妾,他也只会对沁阳一心一意。
再看看泓炎,她倒宁可抛却这样尊贵的身份,远走高飞算了。
“今天朝中是不是又说了让你举办选秀大典的事情。”
“嗯。”
“那些大臣都是固执的人,怕是你不能再拖延多久了,你若是再不选秀,他们能把整个乾坤殿都给闹翻了天。”
泓炎沉默了半晌。
目光忽而灼灼的落在了枫红鸾身上:“倒是有个法子。”
枫红鸾忙道:“什么法子?”
他凑了过来,在枫红鸾耳边耳语几句,顿然听得枫红鸾耳红面赤,这样的浑法子,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来,可他哪里就知道了,这事儿一定能够成,毕竟有些时候,都要看天意安排。
不过左右都是个不错的主意,总好过现在被那群老臣逼的走投无路,每天苦哈哈的。
她红了脸,羞赧的点了点头。
“那就,试试看吧!”

皇上已经连着五天没有上朝了,而太医院这几天可忙坏了。
这皇上可是病了?
好端端的身强体壮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连着五天没上朝,非但如此,太医院药,一天几碗的往凤栖宫里端。
也怪,既然病了,怎么天天关在凤栖宫里,从早到晚的也不见个人影儿,就连皇后,这几天本来天天召见外命妇进宫操持沁阳公主的婚礼,怎么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听说就算是身边伺候的宫女,这两天也愣是没有瞧上她一面。
只有她贴身的杨芸姑娘,每日还能送些饭菜和药汤进得房去。
人人都在猜测皇上是怎么了,甚至有人去太医院打听了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
只是太医院一个个嘴巴就像是上了扣儿一样,紧的很,愣是任那些人打听半晌,也打听不出个只言片语来。
这五人,人人都在猜测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皇后居然需要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太医院的药,也和流水儿似的往凤栖宫中送,朝不上,沁阳公主的婚礼不张罗,这皇上和皇后,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 枫红鸾只想说,搞是在搞,但是不是在搞鬼,而是在搞小孩。
五天了,大战了不知道几十个回合,她都精疲力尽虚脱了,他也是被抽干了一样,疲软的躺在床上。
“够了吗?”
“不知道。”
“不然我再喝两碗药。”
“那药喝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太医说了,只是助兴的,没什么,古代有个人,一夜驭女二十,喝了一水桶呢。”
“那也不能当补药吃吧,我觉得应该够了,第一天晚上八次,第二天晚上五次,第三天晚上你喝了七八碗,我差点没死过去,昨天夜里累了就三次,今天早上还来了一次,这样都不行,那你还是趁早考虑把皇太侄立了吧,焕景虽然资质不行,但是焕景的孩子可能会是个极聪明的。”
只怪泓文的原配诸葛氏后来生了个女儿,所以这皇帝继位的人选,真是少可怜。
泓炎眼睛都有些凹陷下去,看得出耗损了大量精力,却还是挣扎着起来,把枫红鸾压在身下:“不然 ,再拼最后一次,然后,我们静等结果。”
“如果,我说如果是个公主,怎么办?”
“先不管,你累吗?红鸾?”
能不累吗,她身上就只有说话的力气了,要不是有习武的功底,这样连着几日的折磨,她早已经升天了。
但是相到那个唯一可以阻挡群臣口舌谏言的法子,她还是振作起来,双手一摊,大一副受死的模样。
“来吧!最后一次。”
哼哧哼哧,啪嗒啪嗒,哐当。
身上的泓炎,忽然一头栽了下来,可真把枫红鸾给吓坏了。
“泓炎,泓炎,泓炎你别吓我,太医,太医,杨芸,宣太医。”

一月后,前朝。
“皇上,公主大婚已过,您说了选秀之事,一切等公主大婚之后再定夺,如今…”
龙椅之上,威武高贵的帝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却很将这抹微笑隐去,一脸严肃的挥手打算了正在谏言的文渊阁大学士。
“朕正好要说此事,皇后今日早上食欲不振,太医诊断,皇后已经身怀有孕。选秀事宜,向来由内命妇操持,尔等难道想要皇后挺着大肚子,为朕选秀?”
朝堂之上,顿然哑口无言。
不知道是谁先出来说了一句。
“也有太后选秀的先例。”
泓炎面色镇定,早就知道有人会这样说,他岂能毫无准备。
“太后身体抱恙,眼看炎夏将近,太后明日启程,前往泸州避暑山庄避暑,诸位难道是觉得,选秀的事情,比太后的身体还重要?”
两问,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饶是那一心想把女儿送进宫的几个大臣们也知道,皇上多般推脱选秀之事,就算是他们强行让太后出面,恐怕皇上和皇后还会演一出皇后被秀女气到,差点害龙嗣小产的戏码,阻止这场选秀的进行。
罢,他们忍,五个月都忍下来了,不在乎再忍十个月。
优哉游哉,时光穿梭,宛若白驹过隙,转瞬十月之后。
凤栖宫中。
“皇后,皇后出来了,皇后用力,用力。”
“啊~~~”
“哦哇哦哇哦哇!”
第一个孩子,疼的她差点晕厥过去,没想到第二个孩子,出来的这么容易,产婆才说出来让她用力,她才用了一波力气,孩子居然出来了。
比起生小汤圆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出生真是太心疼她这个母亲,只是稍微有些痛楚和疲倦,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可以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底气十足的问了一句:“公主还是王子。”
“恭喜娘娘,是个大胖…”
次日,春寒料峭,可乾坤殿里,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皇后诞下龙子,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欢欣雀跃的。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泓炎眉目飞扬,也把兴奋之情都写在脸上。
看着底下贺喜的群臣,他心情甚好。
“都起来吧,众爱卿,昨日皇后诞下龙子,普天同庆,朕下令,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半年。”
“皇上隆恩浩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泓炎登基之后,第一次在乾坤殿里笑的这样舒心,看来,喜得龙子,他的心情非常好。

百日后。
王子白日宴,白白胖胖粉粉嘟嘟的小娃娃,过着金色的小棉被,皇后端庄典雅,穿着一身正红金丝绣纹的朝服,皇上威武高大,站在皇后身边,左手牵着长公主,一家看上去,尊贵又幸福。
群臣道贺,宫中开宴直到天明,管乐丝竹,歌舞生平,一派喜庆。
又是五日,那些忍了十个月又忍到了王子百日宴的朝臣们,终于又重操旧业,谏言泓炎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泓炎却不同往日,再不推脱,只是道。
“众位爱卿,处处为朕着想,朕实在感激,选秀之事,朕仔细考虑过,确实不该再拖。”
底下之人,一个个面露了喜色,那就是他们家的女儿侄女外甥女,有希望进宫了,就算永远不可能超越皇后,但是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却见泓炎伸手,边上太监端着一个黄色的卷轴毕恭毕敬的站到了最前面。
泓炎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众人知道有圣旨要宣读,忙跪下。
只见太监打开卷轴,高声尖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蒙开国皇帝泓戎开疆扩土…先皇泓挚登基以来,殚精竭虑,一脉相承,保乂万邦,天心笃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今泓炎帝,虽有心治国,却身体有恙,日渐消瘦,力不从心…恰皇长子泓焕麒刚满百日,生的聪颖伶俐,又有诸位叔兄辅佐安邦,将来可为天下君,册为泓国皇太子,明日登基,泓炎帝,为太上皇…钦此!”
直到听到那个钦此,众人才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
开什么玩笑?
皇上这是在拿江山社稷好玩吗?
居然把江山让给了一个百日小儿,而自己退隐为了太上皇。
朝堂上,静谧无声,可是每个人脸上,都像是写着一箩筐的抱怨和不满要说。
“众位大臣,是不是觉得朕把江山当了儿戏?”
他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之前把江山让给了一个要死的人。
现在又要把江山交给一个头发都还没长齐全的小儿,这不是把江山儿戏是什么。
“众位大臣以为,朕,丞相大人,大将军,还有宣王和耀王一起辅佐,这个江山会垮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退位给皇长子,他退隐为太上皇,但是朝中一切政务,依然由他把持,甚是,他会把游离山河的耀王叫回来。
耀王在朝臣心中,都是有些分量的,再加上个丞相,大将军还有宣王。
这下,所有人没话说了。
但凡有意见,那便是在怀疑这些人的能力了,这几个人,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的。
只是大家悠然觉得荒唐,为了一个女人,能站在乾坤殿中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哪里会不明白,泓炎此举,是甘愿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一座江山。
泓炎的举动,在男人们看来着实荒唐。
可是出乎意料的这个举动,却在女人们之间传为了佳话,几乎是一夜之间,全京城的女人,都将泓炎当做了崇拜的仙人,将枫红鸾当做了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天底下,尽然还有这样痴心的男人,为什么她们就遇不上呢。
女人们的力量,很多时候是不容小觑的,尤其是这些女人之中,很多都是在家里掌了大权的。
第二天来上朝,毋庸置疑那些大臣们的态度,和第一天大不一样了。
皇长子登基,泓炎退位,自立太上皇,改年号为康华。
而游离江山的耀王也卑鄙回归,一脸不情不愿的站在百官之首,那表情生生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他好好的清闲日子,看样子就这样要到头了。
被泓炎压在京城坐镇小皇帝的江山,哎,看来小皇帝长大成人之前,那锦绣山河,他都只能在梦里回味了。

这大约是十五年后的事情了。
当年百日登基的小皇帝,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而辅佐他的太上皇宣王等人,也已经将权利都交归到了小皇帝手里,这个天下,真正的成了小皇帝的天下。
说也奇怪,明明太上皇长的一脸阳刚之气,可偏生他的儿子却生的十分阴柔,除了个头比同龄的男孩矮之外,便是说话也是闷声细气的,倒是像个女娃娃。
当然没有人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毕竟这个长相阴柔的皇帝,处事手段可是雷厉风行。
休养生息好了的狼牙国屡次进犯泓朝边境,狼牙国这次来势汹汹,游牧名族,修养了二十年,蓄积兵力只等雪耻一天。
朝中就算是大将军都有些愁眉不展,此战必定是一场恶战。
可小皇帝当机立断,居然把全部兵力五十万精兵均投入与狼牙国之战中。
十多万狼牙兵对抗五十多万泓朝军队,没到三日,狼牙国又被重创,这次,小皇帝可没泓烨帝那么仁慈,继续举兵进犯,直把狼牙国逼的国破家亡,不得不交书投降,归顺泓朝。
倾囊而出对付一个国家,这是泓朝开国史上都未曾有过的冒险之举,但是无疑的,收服狼牙国,也是泓朝开朝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英武战绩。
小小皇帝,亲临战败了的狼牙国都城,站在都城之巅峰,眼神冷冽的看着下面的亡国奴。
一身戎装,展开手臂,大声道:“从今天起,这就是朕的天下。”
那君临天下的气势,便是那天上的鸿雁闻之,都被折射的折翼落下,这是王者的气势,是霸王的气势,是这个天下主宰者的气势。

同年十月,江南小城。
一处简朴的民宅之中,忽然迎来了两位稀客。
正在屋子里刺绣的温婉女子见到两人到来,忙是起身。
“臣妾参见…”
“二嫂,在宫外,就不必多礼了,二哥呢?”
一身黑色锦袍,四十岁左右的俊逸男子忙搀起面前温婉的女子,那女子轻柔一笑,指着屋内:“对着他新得的宝贝,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正好你们来,去劝劝他。”
边说着,边看向男子边上端庄典雅的妇人,问候道:“一年未见,你可还好?”
“一切安好,这次得闲下江南走走,就来看看你们,不回京城了吗?”
“说不定,居无定所的,跟着他到处跑,这是第五个地方了,也亏得你们找的见。”
“谁来了?这么吵。”外头正说这话,屋子里头走出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素净的长袍,面若冠玉的男人,看着一如当年,十多年的时光似乎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衣着打扮上,略显了素净,只是他手里拿的那玩意儿,可真的不怎么素净。
见到来人,那男子惊喜大呼,握着手里的东西就对着黑色锦袍男子扑了过来:“小炎,你怎么来了。”
泓炎可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怕被他手中那两团东西给挨上了,回头从枫红鸾那,可有一顿好果子吃。
女人,不是会随着时光而沉淀的吗?
偏生的他家的女人不一样,年纪越大,脾气倒是越发的不好了。
泓翰手里的那两只肉胸脯,他可真是沾染不起。
见他躲,泓翰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拿着的玩意儿,嘿嘿得意一笑:“这个影如风,我追了他十多年,好说歹说的,终于答应帮我去偷了。”
为了一双玉胸脯,他居然追了影如风十多年,枫红鸾咋舌。
也难为了二嫂羽愿,尽然能受得了泓翰这样的脾气和怪癖。
“二哥,这次我前来,可是要请你出山的。”
泓炎永远能够把泓翰满腔的兴奋一下子给浇灭。
一听到出山两字,泓炎眼睛里的小星星,一下全部都灭了,这下,轮到他对泓炎避之唯恐不及,一面往房间里走,一面对他的妻子道:“哪里来的两个陌生人,赶紧的赶走赶走。”
看他那躲避瘟疫一样的表情神态,三人都不由轻笑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怕了回京了。
那样的日子,被束缚了十多年,按着他的脾气,也真够不容易的,好不容易逃脱出来了,他哪里还愿意再回去。
而泓炎和枫红鸾,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无奈,两人身份就放在那了,这些年,也算是任性妄为了许多次,总也不能再胡闹了。
况且,皇上的身份,恐怕总有一日要拆穿,到时候保不齐闹出什么乱子来,送不能让孩子独自一个人面对。
哎。
想到十五年前,就不该撒那个慌的。
“恭喜皇后,是个大胖公主。”
“听着,是个王子,知道吗,你要是敢乱说,仔细你的性命?”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
果然,说一个谎,是要用十个甚至一百个谎言来圆的,眼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出女儿特征,如今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皇上怎么生的一副女人家的细嗓子白面孔,她们这次前来找泓翰,正是为了此事。
因为泓炎知道,泓翰这,研制了一味新的药材,可以让女人的声音便的粗犷。
至少,等到皇儿一统天下,能力无可否认的时候,再公布她的女儿身,到时候再有反对的声音,也由政绩来说话。
药,是取了,泓翰只迫不及待的赶走他们,生怕她们把他带回京城去,所以话也没说上几句。
一日后,就踏上了回程路。
马车上,枫红鸾看着手里的瓶子,面露心疼之色。
“我的麒儿。”
泓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麒儿自己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还不是你!”
他是在安慰她,却换来她眼泪汪汪的怒视。
他一脸委屈:“干我何事?”
“折腾了那么多天,折腾的我差点死了,怎么就不能把我们麒儿生成男孩,也好让他一展抱负,放心大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泓炎更是委屈:“这哪里是我控制得了。”
“就是你,就是你。”
她的模样,是叫无理取闹吧。
泓炎更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怎么就是我了,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吧。”
一路下江南,一路被她压迫,他真是觉得自己当日拒绝选秀,是个多么不明智的举动,如今,身边又了这只越来越凶悍的母老虎,他真是后悔死了为何不去坐享齐人之福。
还顶嘴,枫红鸾脾气上来了。
“怎么就不是你的事了,你说你吃了那么多的药,特地让太医调制了利于生男娃的药,喝的是你,不是我,你说不是你难道是我了。”
绕口令一般的,可着实把泓炎给绕的一头疼啊。
看着面前怒目圆睁,一脸夜叉模样的美妇人,他想顶嘴,可是最终在看到她眼睛里心疼的泪水后,终于还是窝囊的败下阵来。
“是我,是我,都是我,别气了昂。”
他容易吗?
那五天的经历,简直如同噩梦一般,造出了麒儿,这些年又活的担惊受怕。
枕边人一天比一天不温柔,以前的种种美好的,都像是风一样,哧溜过去一阵就不往回吹了。
可是,他也真是犯贱,怎么的,她无论是什么模样,只要泛了泪花,他就心疼的不行不行,活像是心口肉被剜了一样,所以每次败阵的都是他,她的眼泪,简直是屡试不爽,而他的反抗,就是自取灭亡。
呵呵这辈子,从遇见这个女人那刻开始,他就吃定了她。
结果,被吃定了的,似乎是他吧。
伸手,轻轻的将她搂入而来怀中,她依旧美丽如初,她依旧是他心里,永远的美好,只是,两个人,毕竟有些清冷了,默风嫁人了,麒儿满心都是天下鲜少陪伴在两人身边,嗯,是有些冷清了。
“红鸾,不然,我们再生一个吧,这次,我一定努力,我们生个男孩,好不好?”

至于两人最后有没有生男孩,泓朝正史是这样记载的:康华十六年春二月,皇太后凤体偶觉不适,太医院诊断,皇太后有孕,此乃史上第一个怀孕的皇太后。同年五月,皇太后移居泸州避暑山庄养胎,年底,在避暑山庄诞下济王,取名泓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