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中招的,都死了,那地道之中,布满尸体,有白骨累累的,也有死了不久的。”
唐十九忽觉汗毛森森:“你被吓我,真的?”
唐十九看向屋内床铺,瞪大了双眼:“我去,我看碧桃不是不敢动,是活生生给吓晕了吧,怎么会这样?这是暗道呢,还是捕鼠器啊。上官翎该不是那种表面人模人样,衣着光鲜,暗地里以诱捕杀人为了的变态吧。”
“这就是你们提刑司的事了,福大人一早已经过去了。”
“你们提刑司”,呵,这词她爱听。
唐十九睡了一晚,满血复活,蠢蠢欲动:“既然是我们提刑司的事情,我得过去看看。”
“先等徐莫庭拆除了所有机关再说。”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三章 碧桃疯了
“徐莫庭还在啊?”
这倒霉催的,也不知道回来多久了,就被曲天歌拉来做苦力。
他既然回来了,那:“平阳姑姑也跟着回来了?”
“那徐莫庭逃回来的?”
“本王没问。”
唐十九猜测,徐莫庭此番回来,无外乎两个原因,不是实在受不了平阳公主的“夜夜”寻欢,为了老腰着想逃回来了。就是平阳公主玩腻了丫,把丫赶出来了。
回来好几天了,都不来秦王府溜达。
唐十九这张脸,还等着和他算账呢,他要是不还她倾城美貌,她就咒他在暗道里,被捅成马蜂窝。
屋内,划破天际一声惊叫声,给唐十九吓的打了个抖:“碧桃醒了。”
那是碧桃的尖叫声,唐十九拉着曲天歌匆匆进去,就看到碧桃八爪鱼一样缠在陆白身上,整个人恨不能钻到陆白怀中。
心机婊啊心机婊,这真是她的小碧桃吗?
床边,不还站着个沈梦溪吗,她生扑的,却是陆白小帅哥。
也就是现在唐十九对陆白已经断了念想,不然得生生折断碧桃的小胳膊小腿,让她放开那个帅哥,换她唐十九上。
陆白的表情十分复杂。
既是怜惜,又是无奈,又是嫌弃,又是尴尬。
唐十九觉得,陆白也是不容易。
“碧桃,你醒了?”唐十九上前,柔声问到。
碧桃脸上挂满了泪水,死死抱着陆白:“走开走开,都走开。夫君,救我,夫君,救救我。”
夫,夫君?
唐十九差点没喷血。
然后看到陆白的脸色更复杂了。
“碧桃,你认错人了。”
说着,试图把碧桃放回床上。
碧桃死死的缠绕着他的脖子:“夫君,不要离开,不要放开我,夫君,我害怕,走开,你们都走开。”
碧桃尖叫着,哭泣着,歇斯底里。
唐十九终于感觉到了异样:“碧桃,你冷静一下,是我,你小姐我啊。”
“走开,你走开。”
碧桃挥手驱赶,甚至有一下打到了唐十九脖子上,生疼。
曲天歌忙将唐十九拉入怀中:“那地道之中有瘴气,这丫头恐怕吸入太多,有些神志不清了,陆白,把人送去恶人谷,给徐老三看看。”
答应是这么答应,可问题是现在他怎么出得去。
唐十九一面担心碧桃,一面也同情陆白。
碧桃跟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陆白身上,她不累吗?
她不累,陆白看着也累啊。
她转向曲天歌,狠狠心挥手:“打晕她打晕她,少发点疯,免得清醒过来,她无地自容活不下去。”
曲天歌真要出手,唐十九又不忍心,拉住了他的手臂:“轻点。”
“本王有分寸。”
唐十九这才松开手。
曲天歌点了碧桃睡穴,碧桃身子一软,从陆白身上滑落下来,陆白忙抱住她,一张俊脸通红尴尬。
“王爷,属下这就送碧桃去恶人谷。”
出去之前,唐十九叮嘱了一句:“照顾好她。”
陆白带着碧桃离去,唐十九沉沉叹息一口:“这什么瘴气啊,好好一姑娘,怎么就成了这样,会不会治不好啊?”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四章 卖官鬻爵落把柄
“你放心,有徐老三在。”
徐老三,似乎这徐老三在古代医疗界,就是气死回神的灵丹妙药。
唐十九上次给太后挂盐水,面对皇上的质疑和不信任,曲天歌也是搬出了徐老三,唐十九那次都忘记问问,这徐老三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如果真的那样名声大噪,怎么的她这升斗小民完全没听过呢。
“我上次没问你,徐老三很牛吗?就是很厉害吗?我觉得你父皇和宫里的人,似乎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似的。”
曲天歌笑而不答:“改日,带你去见识一下。”
“还真得改日了,徐莫庭拆的差不多了没,咱们啥时候过去?”
“那机关复杂,而且不知道暗道有多深,你先吃早膳吧,等拆除干净了,会有人来喊我们。梦溪,布早膳。”
梦溪,喊的还真亲热。
不过由此可见,这个凌府,曲天歌是常客啊。
唐十九不免八卦:“刚刚沈梦溪说这个府邸的主人叫凌云凌大人,是个谁?”
“鸿云绣庄听过吗?”
这个唐十九不陌生,虽然鸿云绣庄远在绍州,但是号称天下第一绣庄,闻名遐迩。
京城中的皇孙贵族,达官显贵,都将鸿云绣庄的绣品,当作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唐十九有一把团扇,就是鸿云绣庄的手笔,团扇两面绣花,一面绣制花鸟山水,一面却是栩栩如生的美女图,双面绣法巧夺天工,栩栩如生,是唐十九的陪嫁之物。
“听过啊,过年时候,那些大人夫人来拜年,不还送了我一些明德绣庄的绣品。”
“凌云,就是鸿云绣庄的二公子。”
鸿云两位公子,就和鸿云绣庄的绣品一样出名,不过就不是什么好名声了。
唐十九纵然远在京城,却也有所耳闻。
长公子凌鸿,性子孤僻,待人刻薄。
二公子凌云,不学无术,花天酒地。
都说鸿云绣庄,总有一日要败在这两兄弟手里,唐十九倒不知道,这凌云居然来了京城,还入仕为官了。
“他什么时候当官的?在哪里当差?怎么去年科考没听说啊。”
“前不久,在鸿胪寺当了个主簿。”
“这是个几品官?”
“六品。”
六品官,又是京官,也不低了:“他自己考上来的,还是?”
唐十九掂了掂自己的荷包。
曲天歌颔首。
唐十九嗤笑:“我就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他找的是哪只鬼?”
曲天歌微微一笑。
唐十九猛然明白:“你这只鬼?”
“曲天歌,你还真卖官鬻爵啊,你胆子不小。”唐十九压低了声音,却敏锐感觉到,不简单,“你之前说过,瑞王企图控制你,就让他抓住一点小把柄,你老实告诉我,凌云,是不是就是你故意露个瑞王的把柄?”
早知道她的聪颖,他微微点头,默认了。
唐十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行,凌云刚当官,你就大方出入他的宅邸,你就不怕瑞王之外,乾王也抓你这个把柄,到皇上跟前参你一本。”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五章 十二具尸体
“瑞王岂能让本王的把柄落到他人手里,自然不需要本王操心。”
他也是奸,又把瑞王玩弄了一把,可怜那瑞王啊,自以为聪明,呵呵,到头来不知道这皇位,是谁在为谁做嫁衣裳。
两人说话间,沈梦溪也送了早膳进来。
曲天歌拉了唐十九坐下:“吃点东西吧,饿了吧。”
“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
五脏庙咕噜噜作响,抗议了。
一碗粥落肚,唐十九胃里头暖和起来,心中系挂着暗道的事情,一上午,倒是做什么都没太大精神。
日头升了高,终于有人来通传,说是那暗道排障完毕,可以前往了。
唐十九一瞬来了兴致。
曲天歌深深表示不满:“要去见死人,倒是比对着本王这活人还精神。”
唐十九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小伙子,要加强魅力啊。”
“为何你见到尸体这么来劲?”他始终有疑惑。
唐十九胡乱应付:“因为我正义啊。”
这是个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但是他也选择信了。
他始终记得,十二弟死的时候,人人事不关己,只有她,感叹惋惜,将那个和她毫无瓜葛的小孩,放进了心里。
或许,他就是从那时候,爱上她的吧。
伴着唐十九重回上官府,当家人上官翎已经回来了。
他去江南办事,本已经在回来路上,半道遇到上官府送信的奴才,知道家里出了事,快马加鞭,马不停蹄,赶回了家。
对于家中有密道,密道里布满尸体这件事,他浑然不知。
一时间,家中竟是大乱,非但发妻和最疼爱得力的三夫人出了事,而且家里还被挖出这种晦气的事情,他纵然久经商场,早已经练就的一身处事不惊的本事,如今也乱了方寸。
暗道极深,拢共挖出了十二具尸体,都腐烂的白骨森森,其中十具,看上去年代久远,从身上破烂腐败的衣服款式和身上的配饰款式可看出,至少死了有三十多年。
另外两具,也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骨架和头发,身上的衣服比起那十具,还算较新,其中一人,腰间佩戴着一把匕首,头脸蒙着黑布,一身夜行衣打扮。
而另一人,经上官府家奴指认,身着的衣服,和佩戴的腰牌,正是上官府三年前失踪的账房先生许一。
许一当时失踪,府上遍寻无果,后来在许一房间枕头底下发现几张数额巨大的欠条,大家都以为许一是为了躲债,离开了京城,此事不了了之。
谁也没想到,许一误入暗道,最后死在了剑针之中,一根肋骨上,还插着一把剑。
这些死人之中,也属他死在最前面,跟着福大人进去暗道一次,地上已经用白石灰勾画出了每一具尸体发现的地点。
除了许一在第一道机关就惨死,其余人,都闯到了比较后面,而最后一具尸体发现的地方,是在一座空旷的密室前。
再往前,就是一睹厚重的墙,什么都没有了。
地道内瘴气浓重,唐十九捂着防瘴气的药水浸润过的手帕走了一遭,有些呛的慌。
然而到底是受提刑司那个“高级”停尸房锤炼过的人,出来很快她就缓了过来。
倒是一道进去的上官翎,一出来吐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六章 死亡超过三十年
上官府的丫鬟奴才,忙端了水上来,上官翎吐的苦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漱了口,他脸色稍显苍白,一夜奔波,家中巨变,让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疲倦不堪。
地上一摞十二具尸体,他看了一眼,整个人更加不大好了。
福大人体恤他:“上官老板,你先下去休息过会儿,本官和王爷王妃,一会儿过去,有话问你。”
“谢谢大人。”
他大约是真的支撑不住了,转身的时候,脚步虚浮,管家赶紧上前搀住。
唐十九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叹息:“他也是惨,这个暗道,看来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上官翎白手起家,做到稍有成就,已经三十多岁了,这座宅子,是他十年前买,而暗道里挖出来的尸体,很多都是三十多年前的尸体。
唐十九和福大人高峰等蹲下,仔细开始验尸。
很快发现,那十多具尸体,衣服虽然经历了岁月已经风化腐蚀了大半,但是依旧可以看出,衣服的材质是丝质的。
尤其是其中一具尸体,残破的衣服上剥离出根根金线银丝,衣服显然以金银丝线为刺绣,而其腰间佩戴的玉佩,依稀可辩,是上乘的血玉。
这具尸体,也是最后发现的尸体,这十个人,很有可能是一起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一起进入暗道,然后一个个死于其中。
整条暗道,徐莫庭已经将机关拆除殆尽。
出了进去的一个剑阵之外,后面还有石门阵,毒气阵,铜人阵等等,碧桃若不是被剑阵上钉着的尸体吓到,但凡往前往前走一步,都有可能变成马蜂窝。
剑阵上,扎着的尸体,已经明确,是上官府三年前失踪的账房先生许一。
而另一个黑面黑衣黑头巾佩戴一把匕首的,尸骨和身上的衣服也还算新鲜,推测也就是这两年死的,他是死在第三个毒烟阵,浑身骨骼呈现黑绿色,显然应该会武功,所以躲开了第一第二个阵法。
这个暗道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如果说最后两人有可能是误入其中,那么前面十个人怎么解释。
明显的,不可能十个人一起掉入其中。
此事年代久远,光凭他们在这里臆测,也臆测不出个结果。
唐十九和福大人一商榷,先把尸体送回提刑司,暗道附近,派人把手,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凭借十几具尸体,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尸体被一一运送出了上官府,上官府如今是人心惶惶,陷入了一片恐慌。
脚底下埋着十二具尸体,这种事想起来,谁不瘆得慌。
上官翎作为当家之主,夫人三夫人都出了事,家里还摊上这等晦气事,自是比任何人看上去都要烦恼抑郁。
唐十九还没和福大人了解莫红的事情,正好,莫红之事,福大人要和上官翎说明,唐十九也便一起过去听听。
客厅里,除了上官翎,还有他的几位夫人,一个个面有惧色,对于家中巨变,都无法接受。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七章 女人被戴绿帽子的后果
昨天莫红唤作显儿的年轻男子,几乎是一看到福大人等人,就上来“噗通”跪倒在地
“王爷王妃,福大人,我娘肯定是被冤枉的,我娘不可能杀了三娘。”
“显儿,起来。”上官翎一声冷喝,那年轻男子抹着眼泪,委屈的站起身来。
上官翎起身,一脸歉意:“对不起,福大人,是我教子无妨,我已经听管家说了,你们提刑司又怎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只是,莫红她…”
福大人抬手:“上官老板,提刑司如你所言,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莫红她自己也已经招供了,这是供词,你可以看看。”
福大人掏出一份供词,高峰上前,递送到上官翎手里。
唐十九和曲天歌坐在主座上,看着上官翎的脸色一寸寸苍白,颓然垂下手去,失魂落魄,那供词飘飘的荡在了地板上。
“高峰,拿来我看看。”
唐十九还没看过呢,高峰捡起供词,送到唐十九跟前:“王妃。”
唐十九摊开,莫红的招供,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争风吃醋,怀恨在心,所以一些你筹谋杀了三夫人,后来趁着上官翎出去谈生意,她准备好迷药,先将丫鬟晓雪迷晕,本想如法炮制,将三夫人也迷晕。
然而三夫人忽然起床了,出来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她只能躲在暗处。
等到三夫人回屋,她伺机而动,却没想到六少爷来找猫,在院子里寻了半天,又耽误了她好一会儿。
等到人都走光,她才动了手,一管眯眼,迷晕了三夫人。
悄悄进了屋内,她用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方帕,沾了水,一层层覆盖在三夫人脸上,致昏迷中的三夫人,窒息而死。
人死后,她依旧难解素日里的对三夫人的积怨和仇恨,又想到二夫人回家省亲不在府,而前几天二夫人曾经动手教训过三夫人的丫鬟晓雪,三夫人和二夫人为了这个事情闹了一顿不愉快,几天都互不理睬,彼此怨怼。
于是便想出一石二鸟之计,将三夫人的尸体,拖到二夫人的房间,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红衣红鞋,诅咒三夫人永世不得超生,再利用麻绳,将尸体拉到半空,最后伪造出的自缢身亡的模样。
她想要制造,三夫人和二夫人吵架,三夫人一时想不开,在二夫人房间里上吊了的假象。
然而她不知道,人死之后,血液凝固不再流动,就不会再在尸体上,造出皮下出血的痕迹,脖子上没有吊死的痕迹,第一步,就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将整个案件,由上吊自缢,变成了谋杀。
之后,她更是想不到,会在三夫人的房间里留下水渍,一步步,她的恶行暴露,她供认不讳。
所以,碧桃如果清醒过来,唐十九要问问她,三妻四妾到底正常不正常。
上官翎不许男人们进后院的,防着自己的夫人们给自己戴绿帽子。
却不知道,自己不停的往家里带女人,自己又给这些女人累了多高一顶绿帽子。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受精卵
尤其是他的发妻,他白手起家,一贫如洗的时候就陪伴在她左右,如今,同富贵了,丈夫的身边,她的位置却只剩下八分之一分。
她积怨太深,这些怨恨,最后累积到了一个爆发点,人就失去了理智,从她的口供上来看,她杀人,并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谋划。
可叹上官翎,到了此时此刻,才幡然醒悟,自己的花心给自己的发妻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才会把端庄淑雅的一个人,逼成了杀人凶手。
她泪如雨下,湿了衣襟:“大人,我想见见我夫人。”
“随时可以。”
“爹,我也要去。”大夫人的儿子,也哭成了泪人,眼中始终是不信。
他要去,要听他娘亲口说。
“好,大人,请问几时可以探监?”
福大人看看外头天色:“后院暗道,本官已经派人守在那,本官现在要回提刑司,你想,现在随本官一起去便是。”
“谢大人。”
一行,从上官府出来,往提刑司去。
唐十九和曲天歌同乘一架马车,一路上,她都在想暗道尸体的事情。
“曲天歌,上官府的那座宅子,三十年前住的是谁你知道吗?”
上官翎的宅邸,是十一年前从一个古玩商人手里买的,听上官翎的意思,这个古玩商人不过是个中间人,这房子真正的主人,他不曾见过。
“本王几岁?”
唐十九一愣,嘻嘻笑道:“呵呵,我倒是忘记了,三十年前你连颗受精卵都还不是。”
“什么叫受精卵?”
“这个我怎么和你解释呢,你是希望我用你听不懂的方式解释,还是听得懂的?”
曲天歌挑眉:“你不必解释了。”
她嘴里的稀奇词儿,听得太多,大抵他自己也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应该说的,是他还没在娘胎里。
不用解释,更好,还省她事情。
“先回提刑司,翻翻看三十年前,有没有什么失踪案。”
“昨天进宫,去看望了皇祖母,她念起你了,你什么时候进宫去?”
唐十九现在都怕了这老太后:“我可以不去吗?”
她万一又心血来潮和她玩一出碰瓷,逼着她做某些事情,这一次脑袋倒是抱住了,谁能保证下一次死不了呢。
那老太太就是个恐怖分子,她惹不起,还能躲不起了?
曲天歌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真是个妖孽,笑都这么迷人,唐十九看的发痴,嗔了一句:“你笑什么?”
“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竟也有你怕的。”
唐十九干干的笑:“你可真抬举我,我怕的东西多了去了。”
他兴致盎然:“比如?”
“你父皇,我难道能不怕?天下生杀予夺大权,都在他手中,上次带太后出宫,也就是太后最后力保我,不然他能饶了我。”
曲天歌轻笑起来:“别说的这么怕死,这可不像本王认识的唐十九。”
“你不认识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唐十九甩过去一记白眼。
曲天歌上下打量她一番:“本王自认,你浑身是上下本王都已经很熟悉了,你倒是可以告诉本王,你还有什么瞒着本王的。”
第三卷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为齐王送葬
唐十九老脸一红:“你少没正经。”
“本王从来都很正经。”
“讨厌,滚。”
她一声娇嗔,惹的曲天歌心情甚好,又是几番逗弄,直到快到提刑司门口,唐十九逃也似的跳下来了马车。
高峰也正好搀扶着福大人下车,看到唐十九俏红着一张脸,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曲天歌随后下车,方才在车内还各种不正经,如今一张脸上,又恢复了人前的高冷淡漠。
唐十九纯心要戳穿他,斜睨了他一眼:“在车里,遇到个流氓。”
下了一半车的福大人,差点栽下来。
高峰脸色一红。
曲天歌那张万年不变的淡漠脸上,嘴角显出几分抽搐之意。
她果然,就是那个唐十九,天不怕,地不怕。
唐十九得意挑起眼角,挑衅的看着曲天歌:“我说错了吗?王爷?”
她没说错,是他,低估了她的胆大。
提刑司的伙计们,开始搬尸,一幅幅担架,被送进了提刑司。
唐十九掰回一成,心情甚好,不过看到那十二具尸骨,又犯了愁。
十二具骨架被抬进了验尸房,利用验尸房的工具仔细又勘验一边,结果和在上官府得出的结论差不多。
其中十具尸体,从随身物体,身上的衣服材质,应该死了至少三十年。
三十年,如果是自然安葬的,骨头早已经脆化风化。
但是由于暗道深处空气稀薄,常年毒瘴之气缭绕,所以骨架还保持着完整,只是比起后来死的蒙面人和许一,骨头明显发脆,也可见死亡时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