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这样,这样这样亲自喂的。”碧桃放下茶壶,左右手手指捏了两个嘴形,互相碰了好几下。
唐十九立刻明白了。
“他还真是不遗余力,连个昏迷的人都不放过。”
碧桃忙道:“您昏迷不醒,吃不进去药,王爷只是担心。”
“好了,好了,我的水呢。”
不想再听关于曲天歌的事情,她现在心烦的很。
碧桃倒水来,伺候唐十九喝下,唐十九看着她的手:“消肿了,好的还挺快的嘛!”
“哪里,都过了两天了。”
“噗…你说什么?”
一口茶水,喷了碧桃一脸,碧桃尖叫着拿手帕擦,一面无辜的看着唐十九:“您怎么了,您怎么这么激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昏睡了一天一夜?”
唐十九扶额:“苍天啊,我的体质怎么能差成这个样子,碧桃,等出了正月,你帮我贴个告示,我要寻一名武师傅。”
“您要学跳舞啊?”
“武功,武功你懂不懂,我学跳舞干嘛。”
“取悦王爷啊。”
“碧桃,你信不信小姐我用眼神就可以杀死你?”一个眼刀扫过来,碧桃立马噤声了,她家小姐是怎么了,提起王爷就跟个刺猬似的。
王爷今天进宫了,还没回来,碧桃往外看了看,王爷回来了,应该会过来吧,这一日多,王爷闭门谢客,时时刻刻都守在小姐身边。
王爷一会儿若是来,陆白一定也会来吧,小厨房暖炉上甜品热了一道又一道,人再不回来,都要炖化了。
曲天歌是五更时分才回府的,换了一身衣裳便去了裕丰园。
老远的,看到裕丰园里打拳的唐十九,一身白色中衣中裤,衣服扎进裤子里,裤腿和衣袖都用丝带扎着口,看上去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味道。
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七章 美人计
她打的那套拳稀奇,是他从未见过的,拳拳刚劲有力,像是很厉害的外家功夫,若是辅以内家心法,她武学上必会有所造诣。
但是,他不会让她学的。
如今的她都如此的不服管,若真学了武功,他就更难控制住她。
前天她一声不吭的离开王府,门房不知道她去了何处,他找了小半个京城,只怕她离他而去。
他的生命里,多少人来来去去,却唯独她,是他绝不能失去的。
“小姐,您快别打拳了,您看您冒一身的汗,您这病才刚好,您别再瞎折腾了。”碧桃从房间里跑出来,拿着一件斗篷,远远看到曲天歌,忙跪下,“王爷。”
“给我吧。”
接过斗篷,兜头将唐十九纳入其中,唐十九打了个喷嚏,他避之不及,吃了一脸口水,却也不恼不嫌,只是皱了眉:“惹了风寒了?”
“用不着你关心。”
她肩膀一抖擞,披风落了地,摆好架势,她继续打拳。
才打了第一式,就被打横抱回了房间,扔入了床上,盖住了被子。
“你干嘛,我浑身是汗,臭。”
“捂着。”
“你又想捂晕我嘛?”她一脸促狭。
“本王不知道你那时身子弱。”
“谁身子弱,我强着呢。”
“好好好,你强着呢。”他眼中几分宠溺,掏出手帕,替她擦拭额上的汗水。
唐十九不耐烦的拂开:“你又要做什么?”
“只是想替你擦汗。”
“用不着。”
“十九,我晓得你心里堵气,上回本是要和你说清楚,可不曾想你晕倒了,便是判了死刑的犯人,你也总要给人家一点申辩的机会,是不是?”
他这是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其实她也不愿意这样长久的和他对抗着,她要的无非就是一份坦诚罢了。
他可以利用她的脑子,但是若是利用她的感情,不可原谅。
他要解释,好啊:“你说!”
“本王和沉鱼,什么都没有,那天她没有在天心楼过夜,本王没有碰过她。”
她等着听下文,等半天却也没等到多一个字。
“说完了?”
“那你停下干什么,继续啊。”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唐十九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又开口了:“整件事,是汴丞相和瑞王一手策划的。”
“什,什么?”唐十九差点惊掉了下巴。
“美人计,懂吗?”
美人计,她懂。
她只是无法理解这出美人计是个什么唱法。
“汴丞相是瑞王的人?”
“那汴沉鱼,他们是要送给你,对你示好?“
“一半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利用沉鱼,牵制本王。”
唐十九这些彻底明白了,明白之余,对汴沉鱼同情的不要不要的。
“碧桃说,汴沉鱼醒后没什么过激反应,很平静就走了,是不是她根本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唐十九瞠目结舌:“我个天呢,那她居然不反抗,不对她应该是反抗了,不然也不会被迷晕。你那日没出现,岂不是拂了他们的‘好意’,没问题的吗?”
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八章 家有母老虎
“不是有碧桃嘛!”
“什么意思。”
“家里母老虎吃了醋,发了威,派了丫鬟去收拾狐狸精,又让亲妹妹牵制住本王,本王如何脱身离开。”
唐十九嘴角抽搐:“你可真行,难怪那天你在唐琦熙房间里待这么久,我还说你挺能忍挺能演的,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算计了碧桃,算计了唐琦熙,竟是连我也算计了进去。”
“碧桃是自己撞上来的,就算她不去,沉鱼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碧桃去了,歪打正着确实是帮了一个大忙,以后本王就有理由,拒绝他们这番‘好意’了。”
“好意”两字,听得出来讽刺。
唐十九点头认同,又觉得哪里不对:“所以说这件事,均在你掌握之中,那你回来之后发的哪门子疯?还有你既然没有去赴约,你那天后来去哪里了?”
“有些事情,我如今不方便告诉你。”
好吧,人总要有点隐私,他既是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那啥时候你方便说了,我方便听了你再说吧。——对了,那天被你气着了我没告诉你,唐琦熙我劝回去了,她现在想来在想法设法搜集乾王风流荒唐的证据,你看你要不要帮衬一把。”
“你怎么对她说的?”
唐十九于是,原原本本把那天对唐琦熙说的话和曲天歌说了一遍。
他眼中俱是赞赏之色,她有谋士之才,好在生了女儿之身,这辈子也就只能乖乖待在他的身边,只做他一人的专属谋士。
“这件事本王会安排,本王困了,一起睡会儿吧。”
他说着熟稔的钻入她的被窝,很快皱着眉头揭开了被子:“有味道。”
“我说了我浑身汗,会捂臭的,你不听,我让碧桃进来换床被子。”
“不是臭味。”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纳入怀中,“是香味,你的味道。”
唐十九脸颊绯红,他将鼻翼凑到她耳后,滚烫的舌尖扫过耳后白嫩的肌肤,引了唐十九一阵战栗:“你,好好睡,别闹,我这气还没消透呢。”
“还有何事让你不高兴?”
还有何事?
其实他解释的够清楚了,她也全信,可心里为何依旧不大舒坦。
“我不知道,或许是你这个人太没安全感了。”
“什么是安全感?”
“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让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失去你,这种感觉就是安全感。”
他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样,本王在你身上,也觉得太没你所谓的安全感。”
“我怎了,我勾搭汉子了?我惹感情债了?我和男人纠缠不清了?”
“呵呵!”
“你笑什么?”
“笑你吃醋的模样,甚是可爱。”
“滚,喂喂喂,手放哪呢,从我大腿上拿下去。”
被窝里,他宽厚的大掌放在她大腿上,轻轻揉捏着。
唐十九只觉得嘴唇发干,喉头发紧,脸色发红。
但听得他道:“你是不是随时筹谋着离开本王?”
怎的忽然冒出这一句。
唐十九并不否认:“是,等我觉得我在你身边待着无趣了,就走了。”
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本王不想忍了
“你后背没有翅膀,本王却总担心你飞了,你说你没有安全感,本王其实也没有,所以,一旦发现你有离开本王的苗头,本王一定会先打断你的腿。”
他是笑意吟吟的说的,唐十九却一阵恶寒,她觉得,他似乎不是说着玩的。
这男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她喜欢。
嘴上不饶,反击一句:“那你也做好觉悟,一旦让我发现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我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他一怔,随即明白什么是“第三条腿”,笑的几分邪魅:“想打断它,你恐怕是没有机会,不过如果你想使用它,本王可以满足你。”
他说着贴了下半身过来,唐十九尖叫着爬出了被窝,再跟他躺一起,保不齐一口就被吃了,她还是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狼狈的往床尾爬,脚踝却落入他的掌心,任由她如何踢蹬都无济于事。
“回来躺好,给本王暖被窝。”
“被窝暖着呢,我要去沐浴,我浑身是汗。”
“那本王帮你洗。”
“不需要。”
“那就别洗了,本王不嫌弃你臭。”
“我嫌你。”
“你嫌本王什么。”
“我嫌你色。”
“呵,色自己的王妃,天经地义,唐十九。”他忽然起身压在了她背上,大掌绕过她的肩膀,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四目交汇,“其实,你很喜欢本王色你是不是?”
“我呸。”
“脸红什么?难道叫本王说中了心思。”
“你滚。”
“恼羞成怒,本王喜欢。”
大掌一拖,她被翻成正面,下一瞬,两条腿被他强行拉开,盘绕在了腰上。
他又俯下身,将她以如此羞人的姿态压住。
眼中染着浓重的情欲,声线嘶哑:“本王忍的够久了,不想再对你行君子之道了。”
狂热的吻席卷着了唐十九的眉眼唇齿。
他使坏的揉捏着她的腰眼,迫使她发出一声声羞人的嘤咛。
身上的衣衫褪落,大掌一寸寸的摩挲过光洁的皮肤,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她沉沦迷乱,媚眼如丝。
他唇齿滚烫,亲吻舔食着她的身体。
出过汗的身子,很是鲜美。
她已经动了情,他蓄势待发。
“曲天歌,等等等等。”
“等什么?”他一刻也不想等。
“我好像,好像那个来了。”
“你又要找借口。”
“骗你是狗,快起开,一会儿弄脏了床单。”
用力一把推开她,她夹着大腿慌乱的爬下床,一丝血,诡异的顺着大腿流向脚踝,鲜红鲜红,和曲天歌如今墨黑墨黑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月事,可真能凑热闹。
唐十九躲入屏风后收拾好自己,又拿了抹布擦拭地上的“血案现场”,一抬头对上曲天歌墨黑的那张脸,笑的尴尬:“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
“哪天完。”
唐十九脸一红:“一般六天。”
“六天后,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唐十九那叫个冤枉:“说的好像是我召唤来的,我要有这本事,你就是等六年也没用。”
第二卷 第三百七十章 月事
“快擦,擦完把床单换了,本王要睡觉。”
你大爷的,欲火不得宣泄,就拿她撒气,她还恼的很呢,刚刚一步之遥,她就要蜕变成绝色美人了,这该死的月事,还真会挑时间。
换好床单,待曲天歌睡下,外头天色大亮了。
唐十九想着提刑司的案子,交代了碧桃伺候好曲天歌,就直奔提刑司。
她昏睡的这两日,提刑司做了不少事。
和田玉枣的贩卖记录都拿到了,确实多数是京城中的王公贵胄采买的,拢共拿到了一百多户买方名录。
提刑司很多人都提前结束了休沐,开始对这一百户人家进行逐一排查走访。
几家富豪倒还好说,毕竟是官府办案,还是配合,可那些官宦人家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提刑司的人都是些六七品的芝麻官,到处看了脸色,兄弟们都叫苦连天。
如此查了一日半,也没什么进展,豆子的尸体被送回了停尸房,孤零零的躺了几日了,李家夫妇日日来哭,想要领回尸体安葬,然则案子未断,这提刑司也不会放尸。
唐十九到提刑司翻看了半天那一百多家的调查笔录,也没什么太多的发现,不过半晌午的时候,案子有了迅猛进展。
李毅夫妇又来了,带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看着白白净净的一个女孩子,李毅说是他那日和豆子一起玩耍的亲眷家的闺女,小姑娘那日和豆子一起遇到过一个奇怪的人。
布置的很温暖的休息室里,只有唐十九和孩子两人。
孩子看着唐十九的胎记有些害怕,唐十九拿出一颗糖,笑的温柔:“你叫什么?”
“我叫香香。”孩子怯生生道。
“你知道我是谁?”
“方才伯父说了,您是秦王妃。”
“你可以和我说说,那日的情况吗?”
“那日,我们到伯父家拜年,吃了饭大人们玩骰子划拳,嫌我们吵,给我们银钱叫我们自己去玩,我们和豆子不喜欢和那些小孩子玩,就两人结伴和大家分开了,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我吓的尖叫,那地方太偏僻了,没人来,豆子打不过那个人,就跑回去叫人了。”
孩子似乎还心有余悸,吓的瑟瑟发抖:“豆子走了之后,那个喝醉的人想要撕了我的外衣,我哭起来,他忽然停下手,摸了摸我的耳洞,骂了一声。”
“骂了什么?”
“说怎么是个小丫头片子,没劲。”
“你长的很漂亮啊,看样子那个人真是喝醉了,居然没发现你是小姑娘。”
唐十九的夸奖,让小女孩红了脸:“那日,我弄脏了衣服,因为和豆子身高相仿,大人就给我拿了一身豆子的衣裳,梳了一个男孩子的发髻,想来那个人可能一眼看了,以为我是男孩。”
唐十九心里已经种下了疑惑,如此说来,那个人极有可能真是个銮童癖。
这些人一般更爱好男孩,虽说现代社会总有人出来为这群人开脱,说他们不过是性取向特别需要心理开导的一个特殊人群,可唐十九眼里,那群人就配得上两个字:变态。
第二卷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夏阳侯顾林意
“之后呢,你还记得吗?”
“我害怕的不得了,他松开我就拼命跑,拼命跑,也不知道跑进了谁家院子,一堆人在那,我才安心,后来我不敢选小巷走了,那家大人送我到了街上,我自己沿着热闹街道回的伯父家,回家后大家都在找我和豆子,我才知道豆子没有回去。”
“那你没告诉家里人这件事吗?”
“我,我觉得害羞,那个男人,他,他亲我嘴了,而且我害怕。”
唐十九明白了,这个年纪的少女,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了朦胧的感觉,而且这个时代的女子最是看中贞洁,小姑娘怕是吓坏了加之觉得羞耻所以才没有开口。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不过,他的牙齿是金色的,就这颗牙齿。”
小姑娘指了指自己的门牙,说完脸色又红又白,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想来想到了那个男人猥琐的亲吻。
“香香,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温柔的握住了孩子的手,孩子抬头,却满脸泪水:“王妃,是不是我害死了豆子?是不是我若是早点说,豆子就不会死了?”
“孩子,这和你没关系。”
“可我那天听我伯母和我娘吵架,说是我害死了豆子,说豆子是为了救我才被坏人抓走死了,说我只顾自己逃命,王妃,豆子是我害死的是不是?”
哎,陈氏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母亲罢了,想来她说这些话,也只是内心太过于悲痛,可却不知,这份悲痛也叫身边的人痛苦不已。
唐十九拍了拍香香的肩膀:“豆子不是你害死的,相反你今天有勇气站出来说出那日发生的事情,豆子会感激你的,姐姐发誓,一定会抓到凶手,替豆子洗冤的。”
“王妃姐姐,我真的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该早点告诉大人的,我真的好后悔啊。”
孩子看着扑进唐十九怀中,唐十九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孩子的眼泪背负着太大的愧疚,兴许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个阴影之中,那个禽兽,一切都是他毁的。
把孩子送走,李家夫妇一路追着福大人,要求福大人立马全城搜索门牙是金色的人,而此时福大人却在发愁。
高峰挡了李家夫妇,唐十九进福大人的公案室,看到扶着额头的福大人,就知道他陷入难境了:“福大人,怎么了?案情有进展了,你不开心吗?”
“您看看这个吧。”
福大人推过来一张纸,唐十九看了一眼,倒没觉得怎么样:“好事啊,夏阳侯顾林意,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人我听过,借着祖上阴德,吃喝玩乐,纨绔子弟一个,不过他应该想不到,他的一世会断送在一个金牙齿上。”
福大人却更为头疼的样子:“便是定了他的罪也无济于事,他有太祖赐的免死金牌,最多削了爵,不是贪污受贿案,连抄没家产都不会,到时候他依旧是逍遥自在。”
“什么?”唐十九瞠目结舌,“还可以这样的。”
第二卷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肖子孙
福大人叹了口气:“镇远侯顾武早年投奔太祖,为太祖帐前亲兵,后来累功升至镇北将军,之后又连立战功,太祖甚是倚重他,他的功勋比之今日的唐将军,有过之无不及,永乐十二年太祖微服私访遭遇袭击,他更是奋不顾身替太祖挡下毒箭,差点死去。同年年底,北齐汹涌入侵嘉峪关,镇远侯不顾自己体内毒素未治愈,披巾挂帅,战死沙场,保卫了我大梁国土。太祖在他死后,追封他为镇远侯,子孙世袭罔替,并赐顾家一块免死金牌,这些年来,朝廷对顾家一直恩宠有加,可惜顾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的夏阳侯这里,竟是连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他对得起为国捐躯,为朝廷死而后已的镇远侯吗?”
唐十九听过镇远侯的事情,对这位一品军侯也是满心的敬佩,那是个真正的汉子,生当做人雄,死亦为鬼杰。
他老人家若是知道顾家子孙落到现在这般模样,保不齐揭开棺材板跳出来,亲自手刃了不孝孙。
可现在,这不孝禽兽虽然犯了滔天大罪,却因为有他老人家用骨血换来的免死金牌庇佑,叫提刑司拿他毫无办法。
唐十九不甘心:“福大人,无论如何,人得先去拿了,死不死得了,我们后面再说,免死金牌只能抵死罪,却也没说连人都不让拿。”
“也只有如此了,高峰。”
“通知大家,前往镇远侯府,拿人。”
提刑司一行浩浩汤汤进了镇远侯府,这座百年府邸,过了最是风光的时候,如今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镇远侯的这位袭爵重孙阳夏侯,对于提刑司的到来,甚是厌恶。
也没给福大人好脸,领着一群奴才挡在福大人跟前,挑着眉一副高傲姿态,一张嘴露出庸俗的一颗大金门牙:“福一名,你有完没完,你真当本侯的府邸是你家后院,随你进进出出啊。”
福大人不卑不亢:“侯爷,提刑司只是来查案的,请侯爷配合。”
“查案,哼,一个黄毛小儿之死,你查到本侯头上来,福一名,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提刑司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当本侯是什么,当本侯的镇远侯府是什么,当外面太祖皇帝亲笔题词的护国神将四个字又是什么?”
“当你是只猴,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夏阳侯,别祭出你太爷爷镇远侯,你不配。”
唐十九本是隐藏着身份穿着普通衙役的衣服藏在一行人中间,委实被顾林意的嚣张给惹毛了。
福大人虽然是个一身正气不卑不亢的人,可架不住顾林意太过嚣张,这样耗着,不晓得还要耗多久。
不是要比官爵大小吗?
不是觉得当个侯爷了不起吗?
行啊,那索性就比比大小,看看是她堂堂秦王妃大,还是他个夏阳侯大。
唐十九的出现,果真叫顾林意吃了好一惊。
他自然不会装作不认识唐十九,他如今其实就是个挂空名的侯爷了,名头吓唬吓唬福一名还有用,要跟唐十九耀武扬威他没这个狗胆。
第二卷 第三百七十三章 好过你不是个东西
“秦王妃,您,您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穿成这样,就没资格和你说话了?”
“不不不,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