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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剩下唐十九和曲天歌,一个醉态朦胧,一个全身戒备。
三天到了,他该不是要…
唐十九一双眼睛一直看着窗口,随时等着跑路。
曲天歌伸手招呼她:“小九儿,过来。”
唐十九差点没一个跟头从椅子上栽下来。
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什么鬼?”
“小九儿。”
“曲天歌你喝的是不是太多了,我,我给你去煮醒酒汤。”
小九儿,硬生生给她的名字抠去了个大数字,她不干,更不会给他“干”。
这人是喝糊涂了,且不说她不愿意陪他睡,就说她是心甘情愿的,也不想和个醉鬼睡。
唐十九举步往外,眼前的门忽然被一阵劲风推上,“哐当”挡死了她的去路。
她转过头,那阵劲风已经到了眼前跟,额头被他滚烫的额头抵住,他浓重的酒气喷吐在脸上,眼神迷离,容颜俊美,笑容邪魅,整个人如同行走的荷尔蒙。
“曲天歌,我,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
“本王没醉。”
“是是是,你没醉,那我给自己煮个醒酒汤。”
“你也没醉。”
“我醉了,我醉了。”
“喝醉的人,是不会说自己醉了的。”
“所以,你醉了啊!”
“真是邻牙利齿,本王看看,这副嘴巴到底是怎么长的。”
湿濡的舌尖,舔过嘴唇。
唐十九冰住呼吸,浑身都在抗拒。
“别这样,曲天歌。”
“张开嘴。”他命令。
唐十九抵死不从,抿紧嘴唇。
大掌钳制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并不重,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皮肤,滚烫而粗糙。
“张开。”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磁性,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唐十九别过头去不看他,红唇依旧紧闭,这无疑是在挑衅的姿态。
“那看来,本王只能撬开了。”
唇瓣被重重的压住,唐十九被他口中的酒气呛的咳嗽了起来,也因此给了他机会,灵舌长驱直入。
这个吻,反反复复,风卷残云。
唐十九身上一阵发热,一阵发抖,腰肢上环绕的手,越收越紧。
“你想要吗?”
他微微退开她,嘶哑着声音。
“不想。”
她的回答坚定的出乎他的意料。
以为已经撩拨的她失去了理智,却没想到她是一座如此难以攻下的堡垒。
曲天歌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三日也好,三月也罢,你不愿意,就是三十年,本王也不会强迫你的,睡了,本王有些头疼。”
他,改变主意了?
难道所谓的三日之约,纯粹也不过是惹她紧张逗她玩罢了。
那她,可真是谢谢他不睡之恩啊。
确实,她不愿意。
曲天歌熟门熟路上了唐十九的床,唐十九也习以为常的,躺在了他边上。
两人和衣而睡,一觉天明。
天亮了,外面鸡啼声声,曲天歌在身边睡的安稳。
第二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哎呦王爷臣妾怕怕
她难得醒的比她早,躺着无事索性起来。
起床的动静,吵醒了熟睡的男人。
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也是一道迷人风景。
唐十九看的发了会儿呆,直到他轻笑一声:“怎么,本王有那么好看吗?”
唐十九局促别开目光,唾一句:“不要脸。”
“干嘛,恼羞成怒了?”
“神经。”
“骂人的词汇,真是一个接一个,出口成脏名不虚传啊。”
他居然还取笑她。
“你还不滚起来,今天该轮到七王爷设宴了吧。”
“不去了,病了。”
唐十九上下打量他:“不是不去了,是怕了吧?”
他大手一摊悠哉的躺在床上,自有一派慵懒模样:“你觉得,本王会怕谁?”
他的自信,似乎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唐十九想到昨日宴会上那个认兄弟欺负的曲天歌,就觉得和眼前的人,完全都搭不上关系。
她也不着急起床,坐回床边,曲天歌顺势一拉,她被拉入怀中。
唐十九一张脸烧的通红,挣扎着坐回来:“我有事问你。”
“问吧。”
他还是那副悠闲姿态,躺在那。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瑞王怎么没来。”
他不瞒她:“是我叫瑞王别来的。”
“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毒药。”他半似玩笑,半认真。
唐十九却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你过来亲本王一下,本王就说清楚。”
要亲亲要抱抱,不然不说是吧。
唐十九左右顾盼了一下屋内,忽然起身走向脸盆架,端了整个脸盆过来。
曲天歌神色顿然凌乱:“你要干嘛?”
“不是要亲亲嘛?我给你一场‘亲’盆大雨要不要?”
“呵,你这女人,也着实没有风趣,好了,放下你的盆,瞧瞧你这架势,也就是本王倒霉娶了你。”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样的女人,要不是皇上赐婚,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赐婚女,过来。”
他又给她改了名字。
唐诗句嘴角抽抽:“曲天歌你真有点欠揍。”
“你又打不过本王,赐婚女,不然,叫你灯笼女?不对,应该是找不着女。”
“曲天歌…”
碧桃正在擦桌子,屋内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差点吓的她左手端着的茶杯掉了地。
还好一边陆白眼疾手快帮忙扶住了。
肢体接触,碧桃迅速抽回,手里的杯子,哐当还是砸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乱的道歉。
陆白只是淡淡道:“不用和我道歉。”
碧桃眼圈微红,低头捡碎瓷片,不时看向屋内,到底怎么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房内。
唐十九得意的看着曲天歌,曲天歌整张脸黑成了墨汁。
而在这张墨汁脸上,扑头盖脸的都是水珠,一个铜盆躺在被褥上,里头还剩下几滴水。
曲天歌断然没想到,唐十九真敢泼他。
一大早,冷水浇头,透心凉。
“唐十九。”他咬牙切齿。
唐十九笑意盎然,如春花灿烂:“恩那,王爷,臣妾在呢在呢。”
“你找死。”
“哎呦,王爷,臣妾怕怕。”
“你果然…找死。”
第二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鬼新郎
遇到唐十九,曲天歌再多的谋略智慧,聪明才智都派不上用场了。
连词库里这个词,都穷了。
唐十九装贤惠装的快憋出内伤,看着床上那狼狈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拍着膝盖笑的前俯后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外,碧桃又碎了一个杯子。
她家小姐怎么了,这笑声,怎么听起来,有点丧心病狂的味道啊。
唐十九笑够了,听到了曲天歌打喷嚏,才稍微良心发现了一点。
“你下来吧,床都湿了,你还打算捂干了啊,我给你擦擦。”
曲天歌死死的看着这个女人的脖子,这么纤细白皙的脖子,掐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唐十九浑然不觉,上前“热心”的替他拉去湿被,又找了一块大布巾,扑头盖脸的蒙住他整个脑袋。
他伸手要去擦,却被唐十九拉住手,一时促狭,玩心大起。
“别动,你这个样子,像个鬼新娘,穿着白色的嫁衣,盖着白色的喜帕,来来来,我来当一回鬼新郎,挑起你的白盖头,露出你的头盖骨。”
曲天歌终于忍无可忍了,怒吼一句:“唐十九,滚出去。”
唐十九是被推出来的,碧桃吓的不轻。
陆白也赶紧上前:“王妃。”
唐十九半弯着腰,捂着脸。
碧桃和陆白更是担忧:“小姐,王爷打您了。”
“王妃,怎么了?”
却见唐十九肩膀颤抖,一言不发。
碧桃都快哭了:“小姐,王爷,王爷是不是打您了,您疼吗,打哪里了。”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十九再也忍不住,想到曲天歌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碧桃和陆白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才面面相觑,互相比了个唇形:“被打疯了?”
唐十九笑的无法自制,曲天歌终于忍不住,又开门把她拎了回来。
“闭嘴。”
“噗,噗,噗。”忍笑忍的好辛苦,忍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腮帮子忍的鼓鼓的,发出一些类似放屁的声音。
“闲着是吧,帮本王擦干净。”
他忽然脱下了衣服,连带着裤子,也一并退下。
唐十九笑不出来了。
鼻子里火热滚烫,有东西在蜿蜒往下。
“不是本王的鬼新郎吗?本王叫你擦干净,你也做不了吗?”
“这个,这个,太,太做不了了。”
曲天歌至此,嘴角才露出几分笑意,却掩的很好,冷着脸:“擦。”
“不不不,我让陆白进来吧。”
鼻血,忍不住啊,好像快流出来了,他变态啊,和她玩裸裎相对。
“还流鼻血了,唐十九,你就这样觊觎本王的身体。”
靠,果然忍不住了。
唐十九丢脸丢大了,背过身去胡乱用袖子擦,边擦边往外面跑。
一跑出来就深呼吸,不住深呼吸。
碧桃看着她的袖子,吓的扑了过去:“果然王爷打您了对吗?血,好多血,小姐,您没事吧。”
“我…啊呀呀呀,曲天歌,又抓我回去干嘛,我不擦我不擦我不擦我不擦。”
第二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卖惨
又被拎了回去,她脚沾不着地面,像只小鸡崽似的在空中乱扑腾。
“安静点。”被放回了地面,唐十九不敢转身。
“你快穿好衣服,不要,不要染了风寒。”
与其是关心他,还不如说是关心自己的鼻子和心脏。
太刺激了。
身后没有回应,倒是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半晌,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好了。”
唐十九转过身,又弹跳着转回来:“你穿的是什么呀。”
“唐十九,你在想什么,你说本王穿的是什么?”
唐十九小心转过身,好吧,衣服,肉色的长袍,她想歪了。
“呵呵,呵呵。”
“过来,给本王把头发擦干。”
擦头发没问题,只要不是擦“别“的地方就行。
唐十九上前,乖乖站在曲天歌身后。
看不到曲天歌的表情,不过想想这小样也应该很享受。
“喂,你可以说了吧,昨天的事情。”
“瑞王吗?”
终于回归正题,唐十九以为一盆水,他都没兴致和她讲了呢。
“是啊,为何不让瑞王来?”
“为了卖惨啊,昨日本王不够惨吗?”
“是挺惨的,原来你的目的是这样啊,我猜到了一点,可是猜不到为什么你要卖惨,如果是为了隐藏实力,你这一年来隐藏的都够好了,谁都知道你是个闲散王爷,没权没势不得宠,兄弟聚会,你也从不露锋芒,碌碌平庸,比翼王还不起眼,你何苦还要再将自己弄的那般卑微低下呢?”
“不这样,父皇又怎会知道,我如今的处境。”
唐十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在皇上那边卖惨?”
“你知道就好,这个年,我们应该能过的好一些。”
唐十九心不在焉的替他擦着头发,忽然想到什么,手下用了点力,牵扯的曲天歌倒抽一口冷气:“你干嘛。”
“这事儿,总得有人传到皇上那去,皇上才能知道昨日晋王宣王齐王在宴会上是怎么欺负你让你下不来台的吧?”
“自然有人传去。”
“那得到场的人才有说话权吧,瑞王或许帮你,但是他没来,其他几人,都是乾王一派的,你总不指望你那个老好人大哥去帮你出头吧,不是说他胆小怕事,而是他总是事事都想着息事宁人,最是不愿意把事情弄大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想了,我接下去都会病着,过年的事情虽说历年有刘管家操持,可是你也不能真的当个甩手掌柜,别人府上,这些可都是正妃的事情。”
他是嫌她光吃不干了。
“你都说了刘管家会忙,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啊。”
“咳咳,咳咳。”曲天歌咳嗽了起来。
唐十九有些担心:“该不是真病了吧。”
“大约有点,昨天夜里出去冻了半宿,早晨又让你“醍醐灌顶”,本王身体铁打的,未必撑得住。”
唐十九一怔:“你昨天半夜出去过?”
“好了,本王回天心楼了,头有些疼,这几日府中大小事宜,刘管家都会来请示你,你自己看着拿主意,还有余梦,官府那边恐怕也会叫你过去一趟,你都自己应对。”
“我知道了。”
“本王走了,接下去,得辛苦你了。”
第二卷 第二百九十章 皇帝的关爱送到家
这句话莫名暖心,唐十九送了曲天歌出去,回转身看向痴痴的看着陆白远去的碧桃,无奈摇头:“别看了,人都走远。——对了,王爷昨天夜里出去过你知道吗?”
“那就算了。”
他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真的病了,所以下了功夫?
若是如此,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难怪早晨起的比她还晚。
接下去几场宴会,曲天歌倒真的没有出席。
他推说病了,乾王还“好心”叫了宫里太医给他看病,结果真的风寒入体,病的不轻。
唐十九一人操持整个秦王府,不过刘管家虽然人刻薄,却十分能干,其实也没有唐十九费心的地方。
日子如此过了四天,宫里头忽然来了人,正是皇帝身边大红人姜德福公公,姜公公身后还随着一众太医。
“姜公公,王爷病着,这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事传召王爷啊?”唐十九接待的人家,笑脸相迎,姜公公也还算客气。
“皇上听闻王爷病了,让老奴来看看王爷,王爷在何处?”
唐十九一听,有戏,派出姜德福来探望曲天歌,老皇帝对曲天歌可谓上心。
唐十九忙引路,一行往天心楼去。
陆白拜见了姜公公,开了门。
屋内是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曲天歌这些天对唐十九也避而不见,唐十九只从陆白那听说曲天歌病的有些重,却不晓得重成这样。
屋内沉沉都是病气,隔着远看着床上的人,都觉得瘦削了许多,脸色也十分苍白。
曲天歌他疯了吗把自己搞成这样。
唐十九既是心疼又是恼,面上不敢半分表露,引着姜公公一行到了床边,柔声轻唤:“王爷,王爷,姜公公来看您了,王爷。”
曲天歌悠悠转醒,看着十分虚弱。
唐十九忙握住他的手将他搀起。
姜公公也忙跪下请安:“奴才姜德福,给王爷请安,王爷无需起来,躺着便是,快点,梅太医,给王爷瞧瞧。”
梅太医上前,拿了一个诊脉的棉垫,恭谨的将曲天歌的手放了上去,搭了脉,听了会儿,脸色有些沉重:“王爷这是寒气入体,加上心思沉郁五脏郁结,所以这病情才会有些重,王爷现在在吃什么药?”
“陆白。”唐十九一声招呼:“王爷现在吃的什么药?可有未煎煮的药包,拿来。”
陆白进了小屋,不多会儿拿着一包药:“前天傍晚乾王来过,带着宫里的吴太医,开了这些药方,之前吃的药,是保和堂的大夫开的,也还有。”
“也去拿来。”
陆白进去又拿出一包药。
梅太医打开吴太医配的那包药,仔细看了看放到了一边,再打开保和堂开的药,忽然皱了眉。
姜德福忙问:“梅太医,怎么了?”
曲天歌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低沉:“怎么了,梅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梅太医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两帖都是寻常的退热治伤寒的药,陆公子,吴太医开药之前,有没有看一眼王爷之前的药方。”
第二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你心疼了?
陆白点点头:“看了,说了是寻常的退热药,没什么大作用,所以重新开的一个药方,让我们断了之前的药。”
“哦,吴太医的方子确实比保和堂开的好上不少,对王爷的病症也更加管用。不过王爷如今病情有些重了,我另外再给王爷开个方子,之前所有的方子,都断了吧。”
“好。”唐十九帮忙应的。
梅太医出去开方子,姜德福坐在房间问候曲天歌,唐十九就坐在床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也无非是一些关心体恤的话,不过听得出来,皇上这次对曲天歌确实很上心。
梅太医开好方子,姜德福道了万福金安,领了唐十九给的“辛苦费”,笑呵呵的走了。
唐十九回了天心楼,曲天歌正咳的厉害。
她忙上前帮他顺气:“你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就弄点小病小痛,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惨。”
“不然怎么叫卖惨呢。”
“看来你的委屈已经上达天听了,我虽然不知道中间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目的若是达成了,就麻溜点好起来,病歪歪的样子,我看着都难受。”
“你心疼了。”他竟然还有力气调侃她,看来死不了。
唐十九不和一个病人计较:“我心疼不心疼没卵用,主要是皇上好像是真心疼了。”
“你的心疼也有用,至少本王知道你的心思。”
唐十九脸一红,放开了他的后背,站起身:“果然该病的更重一点,躺下吧。”
“躺不下,虚弱。”
“要亲亲抱抱才能躺下是吗?”
他笑的贼坏:“可不是。”
唐十九左右顾盼,曲天歌却有恃无恐:“不用找了,脸盆在左前方,本王确实想病的更重一些,自己动手太过残忍,你动手也好。”
别说心思被看穿,就是真找到脸盆她也不可能再泼他了,他如今病成这般,多少她功不可没,她其实有些愧疚。
心里不舒服,却骂了一句转移话题:“神经,我问你,你觉不觉得梅太医刚刚皱眉皱的蹊跷?”
“怎么蹊跷了。”
“你不可能没注意到,还是,你根本就知道什么?”
“是知道什么。”
他挺坦白。
“怎么了,那两包药有问题?”
曲天歌轻笑一声:“是有问题,一个小问题,却也足够变成大问题。”
唐十九怎觉得,那个笑容,看上去活脱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药,该不是他自己动了手脚吧。
他果然,是有点活的不耐烦了。
皇宫,太和殿。
年逾五十的皇帝,已经显出一些老态。
可帝王之威势,却随着岁月的沉淀,有增无减,尤其是发怒的时候,更是心惊胆寒,静若寒蝉。
跪在殿下首的梅太医,面前放着两味药材,皇帝深邃的黑眸,反复来回在那两味药材上,陡然拍案而起,雷霆震怒:“来人,去把吴太医给朕提上来。”
皇上鲜少这般震怒,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太监,伺候皇帝几十年了,姜德福此刻也是小心翼翼。
掂着碎步快速走到殿门口,他扯着嗓子尖叫:“传,吴太医。”
第二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戕害皇室
不多会儿,一个中年矮胖的男子战战兢兢的进了太和殿,隆冬腊月,因为跑的太急,额头上密布汗珠,气喘吁吁。
一进太和殿,看到跪着的梅太医和梅太医身前托盘里的两味药材,更是冷汗涔涔,声音发颤:“微臣,叩见皇上。”
“吴太医,告诉朕,梅太医面前放着的两味药材是什么。”
老皇帝脸色冷峻骇人,吴太医本不口吃,如今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战战兢兢:“回皇上的话,一味是甘草,一味是甘遂。”
“你能考入太医院,难道不知道这两味道药材的药性相克,会致死吗?你居然就敢开给朕的儿子。”
吴太医忙磕头:“皇上,甘草甘遂同用,确实有致死的可能,可臣没有给六殿下开过甘草甘遂同方,只是在药方里加了一味甘遂,因为六殿下近日有些痞症,发热盗汗胸背疼痛,而且小便不畅,这甘遂下水利尿,而且可治疗痞症,臣下药也是斟酌再三,用量上绝无过量。”
“吴大人,可你分明看过王爷前几日的药方,其中有一味甘草,止咳消痰,王爷刚服用过甘草,你直接就开了一帖甘遂药方,若是中间没有过渡两日,控去甘草的药性,怎能保证甘遂甘草的药性没有在王爷体内相撞,怎能保证王爷的安全?”
梅大人字字针对,吴大人急的满头大汗。
“梅大人,您这么说,像是我蓄意为之,臣确实看过王爷之前的药方,所以才说斟酌了甘遂的用量,而且皇上,甘遂甘草虽说是十八反,同用容易引起中毒,可是只要分量得当,是不会有事的。且不说王爷是断了甘草再吃甘遂的,就是同饮,有一道甘遂半夏汤,里头就有甘遂甘草共同煎煮,也对身体是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