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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九自己的手没地使了,放在床边开始抠被子:“恩。”
“奴婢不大清楚,不过问陆白肯定知道。”
“算了。”唐十九躺平了一些,胃里着实难受,她躺了会儿又坐起来,“给我去那个冰块来。”
“小姐热?”
“不是,我胃里难受,想含块冰。”
“诶,奴婢就去。”
碧桃忙出去,走到院门口,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吓了她一跳:“谁。”
她一声惊呼,那影子慌乱的跑了。
碧桃胆子小,也不敢追,正巧路过个小奴婢,她忙拉上,一起走,才敢去厨房取冰块。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章 用心
唐十九含了一块冰块在嘴里,冰凉的水沁入喉咙,滑入胃中,才算将那反胃感压制住了一些。
碧桃在灯下做女红,一直守着她,不敢离开。
本来她是想问问唐十九出了什么事,可刚刚拿饭菜回来在院外碰到了陆白,陆白告诫了她不要多嘴,她也就不敢问了。
冰块已经换了三遍了,她都怕把唐十九的嘴冻坏了,好赖,后半夜的时候,唐十九含了一块冰,睡着了。
碧桃小心给她嘴巴边上垫了个帕子,接住流出来的冰水,困顿疲乏,她也不敢离开唐十九,于是拖了一张椅子,靠着唐十九的床栏,迷糊入睡。
月落日出,晨起鸡啼,把碧桃惊醒了。
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唐十九,结果床空着。
她吓了一跳:“小姐,小姐。”
冲出屋外,无人。
碧桃眼圈瞬时通红,都要哭了。
正好看到个奴婢路过,拉住人家就问:“看到王妃没?”
小奴婢摇摇头:“碧桃姐姐,我没看到王妃。”
“怎么办,小姐丢了。”
碧桃一下急哭了,唐十九从茅房出来,就看到碧桃站在院子门口哭。
她还奇怪:“丫头,一大早的谁欺负你了?”
碧桃闻言,大为惊喜,转过身就朝着唐十九扑来:“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
“我?你,你别抱着我,热,我怎么吓你了?”
“你怎么在外面上茅厕啊,屋子里不就有恭桶。”
“我有些反胃,怕呕吐起来吵醒你,你没睡好吧,去睡会儿。”
碧桃摇摇头:“奴婢得看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犯人,呵,你看着我干嘛。”
“总觉得小姐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小姐你自从上次病重后,就再也没有病成这样过,奴婢好怕你和上次那样断气了,呸呸呸,您上次是又活过来了,可您断了一会儿气,那一会儿足够奴婢吓死的了。”
唐十九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那大约是她和之前的唐十九灵魂交替的时候。
碧桃家真正的小姐,早就没了。
她轻柔的拍着碧桃的肩膀安慰:“我没事,我这次就是胃里不舒服,吐了一通也就好了。”
“您都没吃多少,又都吐了,您看看您的脸色,惨白的,奴婢给您去拿早点好吗,咱们多少吃一点。”
唐十九觉得,她如果敢说我不想吃,小丫头可能要活生生哭死给她看。
于是点了点头:“去吧。”
今日,吃不下也要吃一些,毕竟今日有大事要做。
碧桃送了早餐来,堆放到唐十九跟前:“奴婢过去,厨房竟然已经准备好了,也不由奴婢挑拣,您平素里爱吃的都不让吃,说是王爷吩咐的,只让您喝粥,倒是做了几样粥,您看看,您喜欢哪一样。”
不同的粥,大米小米糙米,菜粥八宝粥豆粥,不过没见半分荤腥,曲天歌这个人,呵呵。
唐十九喝了个小米粥,皱着眉头咽下,别的实在也不想吃。
想了想今天或许一天都要在外奔波,又喝了一碗八宝粥,夯实。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福大人
吃完,她站起身:“我去找王爷,你不用跟着,今日我要出府,去的地方不大方便带你,你放心,王爷会照顾好我的。”
“那,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也许中午就回来了,也许晚上,你不用等我。”
“那您要小心啊,您要照顾好自己,要不要带点冰?”
一说,倒是给唐十九提醒了。
“带点吧,到时候恶心起来可以含一口,再给带一壶浓茶,越浓越苦越好。”
“是,奴婢这就给您去准备。”
早晨吃了饭,唐十九虽然身子还有些虚,不过因为底子不错意志力又坚强,已经看上去比前一日好了许多。
她去了天心楼,曲天歌已经在等她了。
她要的馄饨摊,昨晚陆白就带进了秦王府,放在晒谷场那边。
唐十九心里满是障碍,却也下决心要看一看那摊位。
摊位就放在秦王府粮仓外晒谷场。
摊位边上,站着两个护卫守着,还有一个男人,正蹲着身上上下下在仔细的研究着那个摊位。
最是寻常不过的一个馄饨摊,唐十九看到的第一眼,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背过身,深呼吸几口,又塞了一块冰,她才能忍住呕意,眼圈却因为这种忍耐而憋的通红。
曲天歌沉声问:“你还好吗,那位是提刑司提点刑狱公事福大人,他仵作出生,有多年破案经验,不然交由他去办吧?”
“可以,我可以。”
这件事,就因为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所以她更加不能退缩。
给自己打了气,她大步走向那个馄饨摊。
曲天歌的角度看的清楚,她的表情如此坚定而认真,等走到车边的时候,即便忍着绝大难受,她也很快投入了进去。
“福大人。”
近前,和那位福大人打了招呼。
那是个胡须花白的老人,从馄饨摊上抬起眼,看到唐十九,只是稍微点了下头,继续低头专注的顾自己看摊位。
态度似乎很傲慢,不过唐十九并不介意,半蹲下身,一同查看摊位。
“福大人有没有查到什么?”
她一面查看摊位,一面问。
那老头又看了她一眼:“老臣听说十二皇子的死,是王妃您发现的异样,王妃应该本事不弱,老臣也不过是刚开始看而已,没什么能提供给您的。”
怎么觉得,老头和她说话有点冲啊。
唐十九自问,应该没开罪他啊。
或许是她多想了。
人家也刚看,她就不问了。
低头看自己的。
车子从唐十九出世后就没再动过,她一路上已经听曲天歌说了。
因为车子附近发生了打斗,而且馄饨摊主袭击王妃,曲天歌得到令就直接封了这个摊位,捉拿了寡妇陈氏。
这招惹过官府的摊位,也没人敢去碰,所以摊位当时是什么样,现在呈现在唐十九面前的还是什么样。
就连下面碗柜边上的竹篾上码放着的多余的馄饨皮儿,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唐十九清晰的记得那个男人给她看这些馄饨皮,告诉她皮有多,馅儿不够,女人的肉最鲜嫩。
她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亲自参与了这条人命
那老头不大高兴的皱了眉:“王妃身子不舒服,还是到边上阴凉处吧。”
“不用,我只是有点反胃。”
福大人正拿着一个碗仔细的看,闻言道:“这可不是十二皇子的命案那么简单,这摊位,可关系到极为凶悍的命案,王妃确定要凑这个热闹?”
唐十九愣了一下,人家话中带刺啊。
“福大人难道觉得这件事和我无关?”
“知道王妃喜欢这些东西,以前还偷溜进我提刑司几次,害的我们被大将军好一顿训斥,可这些都是命案官司,不是王妃能拿来好玩的,这桩案子,虽是秦王府报案的,但也应该是在我提刑司司法范围之内,不该是您有点兴趣,动用点私权,就让王爷把摊位弄来秦王府,在秦王府供您把玩的玩具?
原来以前有过节啊!
唐十九记忆中缺失过一小部分,关于提刑司,关于出提刑录的独孤皓月。
倒确实听碧桃说过她以前经常去提刑司,被她爹弄回来责骂了许多次,说她丢人现眼。
原来,连带着挨骂的还有提刑司的人。
这过节,是以前的唐十九做下的,她委实冤枉。
不过他有些话,唐十九听着不大舒服了:“福大人,难道任何事物,不都是从兴趣开始的吗?我是充满兴趣,但是这件事…”
“您别说了,老臣忙着办案呢,您要玩,自己玩自己的。”
“你…”
这老头子,以为她是觉得好玩,动用了曲天歌的势力把原本属于提刑司的重要案件拉到秦王府来当游戏。
看他一脸不爱搭理她的样子,她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对方对她存在着浓浓的偏见,也不是她三两句就能转变过来的。
她开始自顾自,认真的查看每个细节。
曲天歌站在不远处,陆白似乎正在禀报什么。
唐十九也专心着自己的事。
天气热,那锅煮馄饨的水已经馊掉了,发出一股难闻的酸味。
老头揭开锅盖的一刹那,唐十九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满脑子都是一块块包裹着馄饨皮的人肉在锅里翻滚。
“呕…”
就算要被老头嫌弃,她也忍不住了,狂吐起来。
曲天歌看到这边的动静,抬手,示意陆白暂停,大步上前:“你怎么了?”
福大人躬身:“王爷,老臣觉得王妃实在不适合待在这摊位附近,她似乎身子不适,王爷还是让她下去休息吧。”
语气一点都不诚恳,除了那份赶走她的心很诚恳。
唐十九推开了曲天歌的手,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恶心。”
“王妃…”
“你闭嘴吧你,秦王府报案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亏得你还做了这么多年的提刑官,本妃吃了,这里头的人肉馄饨,就是因为本妃吃了,才发现了你所谓的这桩惊天命案的,难道本妃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烧心,吐的又烧胃,顾不上对方年长于自己数倍,她爆发了。
福大人愣住了。
唐十九看曲天歌脸色极冷,怕曲天歌开罪那老头,又心软了:“福大人,能不能好好合作了,我不是一时兴起想玩个案件,我尊重任何一条人命,何况我亲自参与了这条人命。”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体谅
吃入腹中,还有比这参与的更彻底的吗?
福大人的表情,再也不带有不耐烦和讽刺了,反倒眼中,满是佩服之色。
“王妃,老臣不知这件事与您有关,言辞上有所得罪…”
唐十九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我也不该一直吐,扰乱你思维。”
“您能忍着这样的恶心来参与案件,老臣实在是佩服。”
曲天歌看着唐十九脸色不好:“歇会儿吧。”
“我没事,我早晨灌下去两碗粥,凶手变态残忍,又会武功,多拖一日,能抓到他的机会就少一分,王爷,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
陆白和他说了那么久,唐十九偶尔吐的难受分神看远方,就能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应该是陆白在汇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曲天歌犹豫了一下:“你别逞强。”
她轻笑:“我知道。”
福大人也忙道:“老臣既然知道原由了,一定会照顾王妃的。”
曲天歌点点头,吩咐了边上两个护卫几句,才离开。
唐十九深呼吸一口,对福大人鞠了个躬:“福大人,多多指教了。”
福大人忙抱拳:“王妃,方才对不住。”
“没事,福大人,我刚刚粗看了一下摊位,发现了三个不寻常的地方。”
“王妃请讲。”
“这个摊位,我记得地址,是摆着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那条小巷往里是死路,往外是赌坊和青楼一条街,那一片的人昼伏夜出,陈氏只在白天摆摊,生意应该并不如意,不过她选在那里摆摊,应该是那边租金十分便宜。”
“王妃何意?”
“不小然先把陈氏带来,我有些要问她,问了我才好说我的推断。”
唐十九下了令,就有人去押那寡妇,不多久,寡妇被压上来,还是开口就喊冤枉,被福大人一声威严喝止:“本官尚未问话,你喊什么喊,本官来问你,你为何把摊位摆在那么一条偏僻的巷处?”
陈氏哭诉:“民妇家里那位死了之后,欠下一屁股的赌债,民妇卖了全部家当,就差卖房子,才还清了那些赌债,为了活下去,总要找点营生,可是去别人家里做工,民妇家那位名声太差连累民妇也被人瞧不起,无人敢用,加之寡妇之身,有些讲究的人家…”
“长话短说。”
陈氏跟祥林嫂似的,裹脚布般倾吐自己的人生不易,唐十九盯着日头,可没工夫听,一声冷喝,陈氏忙战战兢兢加快了语速。
“民妇找不到活干,想起以前娘家是开早餐铺的,民妇没出阁前,早餐铺的馄饨都是民妇包,民妇下的。所以民妇就做起了旧营生,支了一个馄饨摊。”
“问的是你为何将馄饨摊支在那条巷子里。”福大人审问起人来,自有一股威严。
陈氏忙道:“因为那里民妇熟悉,以前民妇的丈夫经常去赌,民妇经常去找他,他死后民妇也经常要去那还债,民妇就发现,那边的人早上出来要走很远才能吃到早餐,于是就打算在那支个摊位,而且,那也便宜,因为白天没几个人,又是僻巷,租金很是便宜。”
福大人看向唐十九,满是敬佩:“王妃果然猜的没错。”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渐生默契
唐十九很谦虚:“只是亲自去过而已,福大人去过也会明白,那里不会贵。”
“只是,王妃刚刚说有所发现,可和这个有关?”
“有。”唐十九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地段不贵,说明那里生意不好,生意不好,这摊位却是扩大过的,福大人你看,这最下面的一层,是后来才钉上去的。”
福大人也发现了:“其实王妃来之前,老臣还发现了这个。”
福大人拿出了一个白布包,一层层小心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根头发。
“头发?”唐十九看向陈氏,“这车子,应该是那男人扩建的吧?”
陈氏不跌点头:“是的是的,他说摊位太矮了,加一层,这摆摊人不用猫着腰那么辛苦。做好后还让我看了,确实舒服,可是因为生意不怎么的,最下面那层也只是垫高用的,偶尔放点东西。”
“平常他如果卖剩馄饨,可有留给你的时候?”
陈氏摇头:“他生意很好,可能是那条街夜里人多,馄饨皮倒是有留下给我的时候,但是馅儿和包好的馄饨,一次都没有过。”
唐十九看向福大人:“福大人觉得这根头发是女人的还是男人的?”
“不好分辨,不过我还有别的发现。”
他又打开一个布包,里面大约也是唐十九来之前,拿到的证据。
唐十九看到那证据就有些恶心,是一小块肉糜。
“卡在了下面碗柜的夹板里,不知道是什么肉,不过老臣已经差遣人去请帮手了。”
“哦。”忍着恶心看着那块肉,不知道已经卡了多久,已经变干变黑了。
唐十九也跟福大人分享了自己所看到的:“福大人,我刚刚说发现有三,其一就是下面这个格子是后面建的,或许多半是用来藏尸的。”
一听藏尸,陈氏吓傻了:“尸,尸,民妇,民妇没做,没杀过人。”
“闭嘴。”唐十九喝止了她,继续道,“还有您看。”
她蹲下身,福大人跟着蹲下。
“这里,有指甲印。”
柜门外面,有两个指甲印,如果不是唐十九特地指出,福大人确实没有发现。
“这指甲印落在门上,应该是有人被塞进去的时候,还想做下挣扎,死死拉住柜门留下的。”
福大人摸了下那指甲印,敲了敲门,十分认同:“是,这是枣木,质地坚硬,可不是随便就能掐出印子的,可见当时挣扎动静十分大,而人在剧烈挣扎和惊恐之中,往往存在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而且指甲印的形状和方向来看,确实是在里面往外死死抠住门的时候才会落下。”
福大人说着还翻转手腕,合着指甲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因为是在柜子外面,那姿势极度别扭,但是如果人是在柜子里死死把住柜门不松手,那落下那两个指甲印,就是完全受力的姿势了。
唐十九跟福大人一起分析案情,就觉得爽快多了。
他不愧是提刑司的长官,许多东西唐十九都不用多说,他就能完全理解。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线索
带着福大人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这里,福大人你看。”
“这我之前就发现,现在看来,是被关在里面的人自救,用什么东西在木板缝隙之间掏出来的小洞。”
那是柜门对面的一条缝隙,一指宽,在两块木板的缝隙之间,缝隙很新。
福大人对木材似乎研究的极透:“这缝隙,老臣刚刚已经摸过,大概是在五日之内的。”
唐十九闭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或许她肚子里的,正是这个挖洞人。
前天夜里,如果不是曲天歌的人跟着她,被塞进这里面,绝望的透过这个小洞向外求助的人,或许就是她。
福大人和唐十九几番对话下来,已经完全改观了对唐十九的看法。
她的专业程度,早已不下于他,这让福大人极为惊叹。
带着一点考验之一,他站起身:“王妃,知道你不舒服,但是你却要看看这口锅,你可有看出什么异样?”
唐十九闻出了一点福大人的试探之意,那口锅简直是她心里的阴影。
她含了一块冰,脸色也变得煞白,可是眼睛却极为专注而认真。
锅里水已经馊了,发出一股难闻的酸味,里头还飘着几块散了的馄饨里漏出来的肉,唐十九一阵反胃,忙深呼吸一口。
除了肉,里面还有几片碎的馄饨皮,汤汁是白色,酸味之中,又有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她看不出来异样,虚心求教:“福大人,还请赐教。”
她态度谦逊,不因为身份而傲娇,福大人对她,倒是益发有了改观:“王妃看不出来也正常,您想必很少下厨,这锅汤,汤底是骨头熬制的。”
“呕!”唐十九再忍不住,吃人肉就算了,还喝了人骨头汤。
福大人这回倒对她充满了怜悯和谅解:“您还好吗?”
“是人骨吗?”
“现在还不知道,要等那属下来了,王妃,其实未必您吃的是人肉。”
“求你,可不可以先别说那两个字。”
唐十九扶着摊位,喘着气。
福大人同情道:“好,您歇会儿吧。”
“不,我只是听不来那几个字,我尽力不去想,放平心态。您这样一说,我倒看出来了,如果这白浊之色只是馄饨皮上的面粉泡水后的颜色,那么这久了了,早就沉淀了,就跟面汤一样,放置久了就会沉淀,不会再如一开始那样浓郁奶白。这应该是熬制了许多的骨头汤,才有这样的颜色。”
“恩,您先歇着,老臣有话问问这陈氏。”
下人很有眼力见,抬了椅子给唐十九。
福大人踱步到陈氏跟前:“你平素里煮馄饨,用的可是骨头汤?”
陈氏摇头:“不是,民妇买不起,难怪他们总说他的馄饨比我鲜,原来打的是骨头汤。”
“所以,你们从来不混用汤水。”
“是啊,他收摊后,偶尔留点馄饨皮,别的都没给民妇留下过,民妇的清汤,也是收拾干净,再转交摊位给他的,大人,民妇真没杀人,他做任何事,民妇真的不知情。”
“清者自清,你只管有问必答,如实回答,本官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唐十九看到阳光说这句话道福大人,身上散着一团正气。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是人肉
这老头不惧强权,一开始对她和对秦王府都颇有怨怼,现在看来,倒是叫人喜欢。
福大人又问:“所以,你们每次交摊,一切都是收拾干净的?”
“是啊,大人。”
“你们一般都是什么时辰交摊?”
“一般卯时初(5点),民妇就来接摊了,申时末(17点),就又把摊位交给他。”
“交摊时候,可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陈氏想了想,摇头:“不曾,就有一次,我发现车子改装了,就那一次。”
“那是何时?”
陈氏拼命的想:“大约七个多月前,那日极冷,我去了晚了些,还有些不好意思,哦,那天还下雪了,地上有积雪,我摔了一跤,回家换了身衣服,所以去晚了。”
福大人若有所思。
“本官知道是哪天了,那一日,除了摊位,地上可有什么轱辘印?”
“这记不清了。”
“好了,你且歇着吧。”
陈氏大约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是自己喊几声冤枉就可以解决的,乖乖待在了一边,不再嚷嚷。
福大人走回唐十九身边:“王妃,那日应该是元月二十,雪下了一夜,铺天盖地,若是推测的没错,那日应该是他第一次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