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脚边轻轻挨了过来,她紧张的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好像要爬到我身上来了。”
孟豪的声音响起:“好像是老鼠。”
“啊!老鼠!”如玉她们四人一起尖叫出声,红樱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把刚爬到她脚上的毛茸茸的东西给甩开;被红樱甩开的老鼠落到一边的老鼠堆里,鼠群受到惊吓一下子四处乱窜,也不管中间的几个“庞然大物”会不会伤害到它们,在几人中间的空隙里穿梭,有几只甚至爬到了如玉他们身上,吓得几人不停的用手无力的拍打,手上传来的毛茸茸的感觉没有让她们感到温暖而是让她们觉得毛骨悚然,四人也更加惊慌,鼠群也因此更加的乱跑乱钻,几人的尖叫声盖过了鼠群的“吱吱”声。
“小姐不要害怕,红樱、锦儿、秀儿,你们都不要惊慌!”陆杰想要安慰惊叫不停的几人,可是他苍白的安慰没有丝毫作用。
孟豪在鼠群中不停的摸索着,不时传来老鼠被他压到发出的惨鸣;在如玉她们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中,孟豪终于摸到了刚才掉落下来时他身上掉出来的火折子。当孟豪把火折子打亮后,如玉她们看清了身边的景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
借着微弱的光亮,如玉看到这间暗室之中除了他们紧挨在一起的几人外,全是毛茸茸的肥硕的大老鼠。孟豪回到如玉他们旁边,鼠群再次被他吓得乱窜,如玉她们呆呆的看着几只老鼠从她们脚上爬过,即便是红樱也只是呆愣在那里看着这恐怖景象,陆杰和孟豪也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周围,他们都没有动,因为只要轻微一点动静,那群老鼠就又要四处乱跑乱爬。
很快,鼠群也安静了许多,不再到几人中间窜;那些老鼠慢悠悠的在一边爬来爬去,显然并不惧怕如玉他们,甚至有不少还用贼亮的眼睛盯着如玉他们,老鼠们“吱吱”的小声叫着,仿佛是在讨论者什么。
如玉的小脸有些苍白,胃中一阵翻腾,她闭上眼睛、皱紧眉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身上阵阵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锦儿和秀儿在呆愣过后开始瑟瑟发抖,她们也闭着眼睛不敢看周围;红樱慢慢冷静下来,和陆杰、孟豪一起打量起困住他们的这件暗室——暗室四周都密不透风,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也看不到外面的任何光亮。红樱期盼的看着陆杰和孟豪,可是两人都无奈的对她摇头——他们现在还没有办法能离开这里。红樱无力的坐在那里,不甘心的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困死在这老鼠堆里?”
“不会的,红樱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陆杰安慰着红樱,这是他才发现如玉的脸色不对。陆杰担心的看着如玉,问道:“小姐,你怎么了?”红樱和孟豪看向如玉,锦儿和秀儿也睁开了眼。
如玉闭着眼轻轻摇头。陆杰不放心的问红樱:“红樱,你确定我们不是中毒?小姐不会有事吧?”
红樱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们中的是“软骨散”,它无毒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利,只是能让人一段时间内力气尽失,习武之人也无法聚集内力。”说完,红樱叹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连只老鼠也对付不了。”
“这不能怪你,我们也疏忽了。”陆杰和孟豪都安慰红樱。
“陆杰兄弟,我们还是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出口?”孟豪看着陆杰说道。
“好,我们再仔细查看一下,得想办法早些逃出去。”陆杰点头说着,站起身和孟豪用手摸着暗室四壁细细查看起来,鼠群再次被惊动而到处乱跑。
锦儿眼看着一只肚子圆鼓鼓的老鼠从她脚边爬过,动作慢吞吞的不像刚才那般灵活,再看看其它老鼠也好像比刚才“悠闲”了许多,锦儿不禁说道:“这些老鼠一定是吃饱了想睡了,你们看,它们好像连路都要走不动的样子。”红樱注视着鼠群,发现了它们与刚才的不一样。
秀儿害怕的看着鼠群,带着哭腔说道:“这里没吃的喝的,你们说,等它们饿了,这些老鼠会不会咬我们,把我们吃掉?”
孟豪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老鼠,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等这些老鼠饿急了,完全有可能吃掉我们——到时候我们只怕也饿晕了。”
孟豪的话让秀儿和锦儿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如玉此时感觉胃里好一些,她慢慢睁开眼,正看到锦儿和秀儿害怕、难过的样子;而红樱一直盯着老鼠看得目不转睛。如玉奇怪的问红樱:“红樱,你在看什么?”
红樱指着老鼠,说:“我在看它们。郑姐姐,你看这些老鼠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许多老鼠甚至趴在那里不再动。”红樱说完,大着胆子用脚碰了碰她脚边一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老鼠,那只老鼠睁开眼看了看红樱,然后又闭上眼睛躺在那里。
锦儿睁大了双眼,问道:“难道它们真的是困了?”
红樱摇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想,它们可能和我们一样中了软骨散。”
如玉看着红樱,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老鼠也会中软骨散,难道这暗室之中也有那药?红樱说道:“那软骨散虽然十分霸道,可是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儿恢复的迹象,若不是有人继续对我们下了药,便是这暗室里面本来就已经被下得有那软骨散了,不然至少师兄和孟护卫也该有些好转才对——师兄和孟护卫的体力、功力都比一般人还要强得多。”
陆杰和孟豪查看完暗室的四壁,他们跨过软软的趴在地上的黑压压的鼠群,到如玉她们旁边,把几只“越界”的老鼠踢开后坐下。陆杰说道:“我们细细查看过了,这里四壁密不透风,根本无路可以出去。”
听闻此言,秀儿哭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喂老鼠了?”
红樱看着秀儿,说:“放心,看这些老鼠的样子,应该伤不到我们。”
如玉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黑洞洞的四周,说道:“如果这里真的是密不透风,没有新鲜空气进来,那我们还没有被饿死、渴死,就先被闷死在这里了。”如玉泄气的看了一眼周围的老鼠,然后苦笑道:“想不到我会死在一群又脏又臭的老鼠堆里!”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死在玉龙江中来得干净,如玉心里补充道。
几个人都沉默了,鼠群也安静下来,不再发出声响,暗室之中静悄悄的。
“孟豪,把火折子熄了,不然这里的空气会消耗的更快。”如玉吩咐孟豪,暗室之中又是一片黑暗,几人坐在那里忐忑的想着心事,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顾臣铭的书房中还亮着灯,顾臣铭正在安排他的人去办胭脂铺子的事,顾应达和汪齐仁也在里面。
顾臣铭吩咐完事情后让下人退了下去,然后笑着说道:“还是齐仁有办法,胭脂铺老板要是不想一家人因此而丢了命,就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听本城主的话,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齐仁前途不可限量啊!”
汪齐仁微微躬身说道:“舅舅过奖了,齐仁不过是一点小聪明,怎能和舅舅的大智慧相提并论。”
顾臣铭坐到椅子上,摆手说道:“齐仁不必谦虚。”
顾应达突然想起一事,问顾臣铭:“父亲,刚才管事来报说那两家今天又先后带了礼来求见父亲,两家都希望父亲能把那片庄园判给各家。”
顾臣铭看着顾应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一个破庄子,他们也要争这么长时间。达儿,这些小事以后就不要再来问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这两家谁出的银子多就把庄子给谁吧。”说完,顾臣铭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他转动着脖颈说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去吧,我也累了。”
顾臣铭说完向书房外走去,顾应达和汪齐仁随后也出了屋,丫鬟香袖和香蕊看到顾臣铭出来,便进去把书房里的灯熄了,关上房门;二人伺候着顾臣铭到书房的院子门口——那里已经有丫鬟等着了,她们是太太派来接顾臣铭的。顾臣铭和顾应达都上了软轿,汪齐仁对二人说道:“齐仁明天要去一趟松林寨,明天就不能来给舅舅请安了,等从松林寨回来后再好好谢谢舅舅和表哥的大恩。原来怕那几人侥幸逃出离城,所以才专门去请恶家两兄弟帮忙半路拦截他们,现在他们已经落入我们手中,齐仁也得前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做他们自己的生意就是。”
顾臣铭点头说道:“是要去说一声才好,以后免不了还有和他们合作的时候,有些事情是要他们道上的才好解决。那几个人在暗室中绝无生路,齐仁放心前去就是,有那些老鼠陪着他们,他们也不至于死得太寂寞,也算是你这个故人对他们的眷念。”
顾臣铭父子还有汪齐仁得意的笑着离开了,香袖和香蕊才关上院门回到自己屋里休息,累了一天的二人很快便沉沉睡去。
顾家各处院子里的灯渐渐熄去,天空中繁星密布,细细的月牙儿挂在天边,淡淡的月影下,一个身影推开顾臣铭的书房,悄悄潜入了书房之中,在书房不远处的花树后面,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那抹身影进入书房后,眼神闪烁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九十四章 香袖
第二天一早,汪齐仁便出发去了松林寨;顾应达在顾臣铭的授意下把两个大户争夺庄子的事情处理完了——那个庄子被判给了送礼给顾臣铭最多的那家,而庄子是一个借了两家银钱而无法偿还的农户的;顾臣铭例行公事的去了一趟衙门,下午回来的时候便得知了胭脂铺老板答应把铺子给城主夫人,并无偿的替城主夫人打理铺子、制作胭脂。
顾臣铭一整天没有到书房这边的小院来,香袖和香蕊便整日无事。书房小院中只有她们两个丫鬟,饭后,香蕊到香袖屋里找她说话。
香袖正在拿着一本书翻看,看到香蕊进来,忙把书放下,起来招呼香蕊。香蕊坐下后探头看看香袖刚才翻看的书,笑着说道:“香袖妹妹这么快就又看完一本书啦?前两天妹妹还在看另一本词,今儿就换成史书了,妹妹博览群书,可真是不负才女之名,难怪城主待妹妹如此特别,让姐姐好生羡慕!”
香袖苦笑着说道:“香蕊姐姐拿妹妹说笑了!妹妹不过一个苦命的丫头,有什么好羡慕的,要是有得选择,谁愿意当个专门伺候人的低贱丫头,“才女”不提也罢!”香袖说完,黯然的低下了头。
看到香袖黯然的神情,香蕊连忙歉意的说道:“都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得妹妹难过了。虽然没有人心甘情愿的当人使唤的丫头,不过,城主待妹妹真的不像对我们那样,我要是妹妹便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香蕊说完,别有深意的看着香袖。
香袖猛然抬头,看到香蕊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不由得一愣,然后叹着气说道:“我知道姐姐关心香袖,当初香袖刚到这里时,确实想过希望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可是后来香袖慢慢的也想通了,又还会有什么想法呢?”香袖顿了顿,问道:“我一直安安心心的在府里做事,姐姐怎么会认为香袖有其他想法呢?”
香蕊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说道:“不是姐姐认为妹妹有什么想法,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妹妹常常很晚才睡,有时候半夜了还听到妹妹起来;姐姐在府里虽算不上什么老人儿,可是姐姐却很明白,这府里的水深不可测,姐姐怕妹妹一步踏错而害了你自己。”香蕊看着香袖,见她没有说话,于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咱们在府里的身份与一般的丫鬟不同,虽然不能随意出这个书房的院子,可是日子也还算过得;趁现在年轻,又还得城主喜欢,咱们要多攒些银子,我们不能不为以后的日子打算。这里就只有我们姐妹二人,又没有什么乐子,妹妹要是觉得烦闷就来和姐姐说会儿话,姐姐也解了闷;听姐姐的话,以后不要再半夜三更的起来往屋外跑,现在更深露重,妹妹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受凉了。”
香袖拉着香蕊的手,说道:“谢谢香蕊姐姐!从香袖进来这里,姐姐便一直都对我照顾有加,香袖知道姐姐是真心为香袖着想,香袖会注意自己的身子的。”
香蕊看着香袖,不放心的说道:“还说呢,你昨天晚上不就又半夜起来了,这么冷的天,妹妹可要多加小心。”
香袖的身子微微一震,不安的说道:“哦······,是!我昨晚上迟迟睡不着,便起来到书房去找书看,就是这本,没想到吵醒姐姐了,妹妹以后再不会那样了。”香袖说着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书。
香蕊释然的说道:“妹妹不用过意不去,其实姐姐昨天也是睡不着,才听到妹妹起来的声音。城主常常都是在这书房里议事,有些事情也难免会传入你我耳中,咱们要想心静就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见,要是把那些听来的事情挂在了自己心上,我们只怕是夜夜都难以入眠了。”
香袖笑道:“姐姐说得是,妹妹昨天就是因为听城主他们说起有人被关在了后面林中小院,好像还和公子养的老鼠们关在一起,所以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香蕊点头说道:“可不是吗,姐姐也是一样。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居然敢杀城主的外甥,抛开城主不说,他们杀的那人还是县太爷的二公子,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公子的那些老鼠不知吃过多少人的肉,现在把他们关在一起,只怕又是尸骨无存。想到这些,谁还睡得着?”
香袖和香蕊都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儿,香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姐刚不是才说了不要挂在自己心上吗,这会儿怎么又为这些事影响了心情?咱们说点其他开心的事吧!”
香蕊笑了起来,两人话起了听来的笑谈,直到天都黑下来,香蕊才回自己屋里去,躺到床上没一会儿,香蕊就沉沉睡去——她昨晚上是真的没有睡好,尤其是在无意中看到香袖进到书房里去后,香蕊便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再合眼。香蕊考虑了一个白天,终于还是来找香袖谈谈,委婉的提醒一下香袖。香蕊当然不会相信香袖半夜去书房只是为了找书看,她提醒香袖,是因为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才到了顾府里来,她不想看着香袖有什么不当之举而枉送了性命。如今她该说的话也说了,至于香袖以后要怎么做,那不是她能左右的。
香蕊因为心里不再有事,加上昨晚上又一晚没睡,所以她睡得很沉;香袖也早早熄了灯上了床,不过她一直没有睡着,半夜的时候,香袖再次起来了。香袖摸黑在褥子下面拿出一个帐本,放入怀里后,穿了一件深色的外衣,往头上戴了一块头巾,打扮得像个婆子一般,轻轻推开房门出去了。香袖出屋后,站在原地确认香蕊没有被惊醒,才蹑手蹑脚的出了书房小院。
香袖出了院子四下张望,看到周围没有人,于是放开步子朝如玉他们被困的小院走去;香袖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望,看有没有人发现她,借着稀疏的星光,走进了那片林木之中,来到了院门前。香袖既害怕又紧张,她的心怦怦直跳,她再次紧张的四下看了看,然后鼓起勇气试探的轻轻推了一下院门,当看到院门被推开的时候,香袖心里一阵雀跃,迅速的闪进院里,把院门又轻轻关上了——这里果然如别人说的没有拴门。
香袖进到小院中,转头看着一边的厢房,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动静,然后才向正厅走去。进了屋子,香袖摸出火折子点亮蜡烛,找到了那个暗藏机关的花架。香袖把蜡烛放在一边,转动花架,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正厅中央打开一个大洞,香袖端着蜡烛到了洞边,她看不清下面的情形,也不知道洞里的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于是对着洞里小声的问道:“里面有人吗?”
如玉他们在暗室之中听着彼此腹中传出的咕咕叫声,他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现在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几人只知道他们在黑暗之中过了很长时间,那群老鼠虽然也已经饿扁了肚子,不过因为软骨散的作用,它们并没有攻击如玉他们,而是无力的趴在地上;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几人渐渐觉得胸口憋闷不适,腹中的饥饿已是其次,他们绝望的坐在那里,没有人说话。而就在此时,头上传来一阵声响,接着传来一点光亮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如玉他们用力的深吸几口新鲜空气,谁也没有回答香袖,他们抬头看着上方,因为位置关系而看不到香袖。
香袖没有听人回答,心中倍感失望,她再次小声的叫道:“下面有人吗?我是来救你们的。”
如玉他们一下子大喜过望,红樱最先说话:“有,我们都在下面。”
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香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蹲下身小声的说道:“我马上救你们出来,一会儿我会打开通道,你们顺着通道就能到院外树林中,记住,不管有几个岔口,你们只要一直往左拐就是了,千万别走进其他岔口里去。”
“我们记住了。”如玉他们齐声回答道。
香袖端着蜡烛走到挂在墙面的一幅图画前,掀起图画,用手轻轻敲打了墙面几下,然后对着一处发声不同的地方按了下去。暗室中传出轰隆隆的声音,暗室的一面出现了一条不足一米宽的通道,陆杰和孟豪搀扶着如玉她们向通道走去,地上密密麻麻躺着的老鼠被他们踩得“吱吱”乱叫,靠近通道的几只老鼠被几人踢进了通道之中,顺着通道吹进来的凉风让几人精神了不少,地上的老鼠也睁开了耷拉着的眼睛,开始兴奋的叫着。
香袖打开机关后,放下画卷回到花架边把地上的大洞关闭,然后熄了蜡烛出屋关上门,让屋里一切如原样;香袖小心的出了院子,关上院门绕到了院子后面的树林之中,如玉他们也刚好从暗道中出来。
“谁?”看到前面出现的人影,陆杰轻喝出声。
“你是谁?”香袖反问,她刚才没有听到陆杰的声音,不确定这个说话的人是不是自己刚刚救出来的人中的一个。
如玉听出了香袖的声音,她不敢确定的问道:“你是刚才救我们的那位姑娘吗?”
香袖长舒一口气,说道:“是我。”说完,香袖走近如玉他们。晚间光线太暗,此时如玉他们又是在林中,他们看不清香袖的容貌,香袖也只是看出如玉他们是两男四女。
如玉他们此时被冷风一吹,感觉人清醒了许多,力气也好像开始回来。如玉感激的对香袖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姑娘,日后我们定当相报。”
香袖说道:“我是府里的丫鬟,名叫香袖。”
如玉和红樱几人都对香袖行礼道谢,如玉说道:“多谢香袖姑娘相救,我叫郑晓云,这几位是我的朋友。香袖姑娘的大恩,晓云铭记在心,待出了这里,晓云定当报答姑娘。”
香袖摇头说道:“几位不必言谢,我昨日听说了几位的事,知道几位都是有胆有识之人,因为除恶而被设计受困此地;香袖原来也是良家女子,被逼无奈才沦落到此地步,今日救几位既是不齿顾家父子的所为,也是因为小女子有事相求于几位。”
如玉有些意外,她看着眼前瘦弱的身影,说:“香袖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晓云一定万死不辞。”
香袖沉吟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道:“我原本是城里一个秀才的女儿,姓纪,香袖是我的原名。因为自小跟随父亲识文断字,多读了几本书,便被城中之人缪赞为“才女”,不想小女子却因这“才女”的虚名而惹祸上身,城主顾臣铭为了得到小女子而设计害死了香袖的爹娘,并以香袖年迈的爷爷和年仅八岁的弟弟胁迫香袖卖身到顾府为婢;香袖无奈只得进了顾府,好在顾臣铭并没有强逼我顺从于他,安排小女子在书房里伺候,香袖一心想要替冤死的爹娘报仇,更想早日逃出虎口与爷爷和弟弟团聚,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有能力和堂堂城主相斗。”
香袖拿出怀里的账本说道:“这是我从顾臣铭书房里偷出来的账本,上面是他自己记录的收受贿赂的明细,还有香袖记下的他们做的其他一些坏事。”香袖顿了顿,接着说道:“前日听闻了几位的事,香袖以为几位不畏权势,都是有担当的人,便想救出几位,请几位拿着这证据告倒顾臣铭父子,让顾家父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香袖把账本递到如玉跟前,如玉接过账本,觉得这小小的一个账本似有千斤重。如玉坚定的点头说道:“香袖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突然一阵轰隆声传来,地面也微微震动,香袖一惊,紧张的说道:“难道是有人触动了暗道里的机关?几位的同伴都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