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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珑只是偶尔“嗯”一声,看书看得眼睛有些累了,她把书放到枕畔,闭上眼睛。
唐修衡熄了灯,把还在跟自己置气的人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却没再说什么,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随后连续数日,他都是戌时左右回房。
薇珑没可能忽略他这变化,这一晚,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近来比较清闲?”
“不清闲。”他说。
“那你怎么还每日回来?”薇珑失笑,“放心吧,之前的事我早不在意了,你要是还在生我的气,也不用忍着,好好儿数落我一番就是。之后该忙什么忙什么。”
“我有什么好气的。”唐修衡柔声道,“往后只要没有意料之外的事,我每日都回来。”
“真可以做到么?”薇珑问道。
“没有什么不可以。”唐修衡道,“这些日子,你跟我都无话可说,要是不回来还了得?”
“我近来的日子乏善可陈,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还是气不顺闹的。”唐修衡笑着揉了揉她的脸,“是吧?”
“只是…”薇珑想了想,“很沮丧。讨厌我跟你发火,也讨厌你都不正经搭理我。”
唐修衡失笑,“你曾给我找过的那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我让人去请了,年前应该就能进京。”他吻了吻她的唇,“到时候让他长留京城,慢慢找出对症的方子。”
“…”薇珑一时语凝。
“让他治好我,不论需要多久。最起码,让我有所缓解。”
“那我呢?”薇珑轻声问道。
“你?”唐修衡语带笑意,“你最容易哄,这事儿交给我就行。等到年节,我好好儿看一阵医书,琢磨琢磨。”又握住了她的手,“你就别再为这些费心劳力了,好么?”
“嗯,好。”薇珑搂住他,心里真的生出了歉意,“那天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发脾气。”
“我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他只觉得有趣,也是那份有趣浇熄了他心头的火气,但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别计较这些。会好起来的。”
太久的光阴之中,他们的心魂在无望、绝望中挣扎,温暖、希望于他们而言,过于遥远。
可是,终究要涉水而过,达到彼岸,获得俗世喜乐。
“嗯。会的。”薇珑绽放出笑容。
“现在,能不能跟我好好儿说说话了?”他打趣她。
薇珑笑意更浓,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一件事:“这两日,我听娘说起了一桩事,应该没人告诉你。”阿魏一定早就听到了风声,但一定以为是唐修衡不感兴趣的,不会提及。
“说来听听。”
薇珑道:“是程阁老的事情。程夫人要跟他和离,都闹到顺天府去了。”
第67章 更新(单更)
67 贪欢
“要和离?”唐修衡讽刺地笑了笑,“程阁老的夫人, 是她想当就当, 想不当就不当的?”
言下之意,是笃定程阁老不会让程夫人如愿。
薇珑笑着点了点他的眉心, “是啊。正因为程阁老也这么想, 她才请人帮她闹到了顺天府。”
“何苦来的。程阁老高兴的话,会让外人觉得程家体恤她;不高兴的话,怕是要沦为京城的笑柄。”
薇珑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眼神温柔地凝视着他, “你很了解程阁老。程阁老是不是也很了解你?”
“这是自然。程阁老是什么人物?我为人处世的习惯, 他兴许比我还要清楚。”唐修衡拍拍她的背,“至于我, 你不需抬举,任谁了解当年是非, 都能想得到。”
薇珑开心地笑起来,“我家侯爷,最大的优点就是过于谦虚,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是妄自菲薄。”
唐修衡因为她的愉悦而愉悦起来,“数你喜欢灌我迷魂汤。”
“你瞧, 又来了。”薇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
唐修衡吻了吻她的唇, 斟酌着她说起的事情, “有人帮程夫人闹到顺天府…这件事我真没留意,明日起唤人仔细打听一番,说不定, 帮程夫人的,正是程阁老看重的人。”
“那会是谁呢?”薇珑敬程阁老如神。哪个凡人能撼动神灵的根基?——因为这认知太久,所以她真是毫无头绪,而且很意外。
“阁老现在应该心里有数,不外乎亲朋、门生。”唐修衡和声道,“这件事都不需要派人暗中去查,明面上很快就能有结果。”
“也是。”薇珑想着,前世的程阁老,也曾遇到过风波,但都无波无澜地渡了过去,并没伤到根本——伤到根本的是程家。“你想想法子,尽量别闹到最后程家都支离破碎的地步。”她轻声道,“最起码,保住程二老爷,阁老和他的二弟还是有很深的情分的。”
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因为当家做主的自己落魄,谁心里能好过?“我知道。”唐修衡道,“我自然会尽力。我对阁老的敬慕之情,不比任何人少,政务上他不需要我尽心竭力,私事家事却需要人慢慢斡旋。”停了停,又问,“倒是你,一个小女子,见阁老的机会都没几次,怎么会为他这般忧心?”
“爹爹也很敬重阁老。”薇珑如实道,“此外,觉得他和周夫人真是太不容易。不为此,我怎么能放过周益安。如果我此生还是不能与你长相守,不知会有多难过。”说着,她不自觉得搂紧了他,“想想就要心碎。”
“近来也如此?”唐修衡问她。
“废话。”薇珑有点儿没好气,“把我当什么人了?为一点儿不快就否定你这个人么?我只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以后你有错没错的,我兴许都会跟你发脾气。”说着就沮丧起来,“这个最烦人了…”
他没让她继续往下说。
他并没出言阻止。
他用灼热的亲吻封住她的唇。
于她只是无心之语,而听在他耳里,则是告诉了他一个最重要的事实:不论怎样,她心意不改。
她不知道,他近来偶尔忐忑,担心寻常光景中的细枝末节让她生厌,让她的喜欢、爱恋不再。
不是忐忑,是害怕。
怕她失望,怕失去她,一如害怕与亲人离散。
他调转了两个人的身形,低眸凝着她,“还爱我么?”
语声有些沙哑,却更悦耳。
薇珑笑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爱。从未变过。”
他的笑意自心底到了眼里、唇畔,低下头去,再度索吻。
想要她。
特别特别想要她,想与她亲密无间…
这想念层层递进,他亦步步施行。
她轻嗔娇啭间,已到了意动时。
慢慢厮连,至花心香露湿透,缓缓捣进,清浅到至深。
香影交叠,春景尽在锦帐中。
·
自鸣钟在暗沉的氛围中,悠扬从容地响起。
已是寅时。
薇珑在唐修衡怀里动了动,“你要害死我…”
平日里,卯正就要起身了。现在距起身只有一个半时辰,什么都不做,也只有这点儿时间可以睡一觉。
唐修衡则低头含住她的唇,用牙齿舌尖拨撩着,“喜欢么?”
薇珑真的想了想才回答,“不知道。”
他低低地笑起来,“娘说你是小开心果,果然没错。”
“…”薇珑撇嘴,不明白现在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喜欢。”他用力地吻了吻她,随即起身下地,“等着。”
等什么?薇珑此刻觉得连说话都很费力,便没理会,阖了眼睑。
过了一阵子,她听到他连续两次走回到床前,没点灯。
片刻后,锦被由他从她中间的位置撩开,刚要抱怨,便感觉到了氤氲着烫热水汽的帕子趋近、贴近肌肤。
“唐意航…”薇珑周身一紧,脸迅速烧起来,“这、这…”
他帮她擦洗…说实话是真有点儿吓到她了。
“乖。”唐修衡迅速吻了吻她,“乱动的话,我一定弄得满床水。”
…弄得满床水,让丫鬟看到的话,怕是会以为他们两个都疯了。
薇珑身形僵硬起来,却不敢动。
“放松。”唐修衡吩咐她,“总能好受点儿吧?”
薇珑轻轻咬住唇,又抬手摸了摸脸,只庆幸他是身手、功底绝佳的人,在这会儿没点上羊角宫灯,不然的话…她的脸不定红成了什么样子。
唐修衡语带笑意:“遇到你这么个人,我也真是服气了。横竖也没事,就伺候伺候你。”
“…你闭嘴行不行?”让他伺候一回,真是等同于受罪。
他转身把帕子用另一个铜盆里的热水涮了一遍,继续“伺候”她,口中却道:“我得看看,擦洗干净了没有。”说着,把着帕子的手就不安分起来。
“你怎么回事?”薇珑弱弱地挣扎着回避着,结果却让懊悔不已。
他把她带到床沿儿,又要了一回。
“你这是欺负我。”她语不成调地抱怨,总想往里跑,总不能如愿。
唐修衡微微扬眉,“喜欢你是欺负你?”
“我总要睡一会儿的,还要去请安…”
“又想别的事。”唐修衡最服气的其实是她这一点——不知何时就会想到一早要办的什么事儿,“我生气了。”语毕就孟浪起来。
“…”薇珑咬住唇,心说自己有一天要是下不了床,也真不能怪他——自找的,总不长记性,总把偶尔想到的事情说出口。
沉了片刻,她搂紧他,怯懦地在他耳边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别气…”
唐修衡险些就笑了,将人安置回原来的位置,温柔相待。
真的是,爱煞了她。
他的薇珑,他的清欢。他的娇妻。
·
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薇珑与太夫人遇到了周夫人。
是在等候皇后驾临期间,周夫人缓步而来,看到薇珑,温和一笑。
薇珑回以一笑的同时,欠一欠身。
周夫人走到婆媳两个近前,相互见礼之后,笑看着太夫人:“唐太夫人这极佳的气色,一看就是近日分外舒心,真是羡煞旁人。”
太夫人微笑道:“这样说来,我是年龄越长越沉不住气了。”
周夫人笑起来,“瞧您这话说的,我跟您可是同辈人。您说一声老,我可要当即增寿的。”
太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既是同辈人,就不要见外。你啊,也着实有趣。”
周夫人很是不安地欠身一礼,“我哪里会跟谁见外。只是我向来不成体统,性子越来越孤僻,礼数不周的时候,只望太夫人不要怪罪。”
“怎么会。”太夫人瞥一眼薇珑,见长媳神色愉悦地瞧着周夫人,便知这两人之间有些渊源亦或缘分,“何时得空,便去寒舍串门。”
周夫人语气诚挚:“承蒙太夫人抬爱,得空一定登门拜望。”
薇珑等两位长辈寒暄完毕,太夫人去应承别家的人,才询问周夫人:“三日后,柔嘉公主在静慧园设宴,夫人可会前去?”
“到时再说吧。”周夫人面对着薇珑,便不自觉得流露出些许真性情,“虽说公主的帖子昨日就已收到,可我到了当日,兴许就有什么不舒坦之处。”
“我晓得。”薇珑莞尔一笑,“只是很想您也前去。”
周夫人笑容里有了几分璀璨,“有唐夫人这句话,我大抵是一定要去的。”
“那最好了。”薇珑由衷笑起来,“到时候,您指点指点我的棋艺可好?”
周夫人几欲骇笑,当即连连摆手,“这个我实在是做不到。令尊可是棋艺精绝的名声在外,他都不能指点,我怎么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薇珑很失望,“您都不肯啊…”
周夫人的笑意到了眼底,“关键在于你不肯学。”
“…”薇珑颓然,“那就不学了。”
周夫人轻笑出声,“这就对了。何苦为难自己。”
“连您都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没治了。
以前好些人都一样,觉得她的父亲都不能把她教好,那就一定是没法子可寻了,她却总是抱着一丝幻想——万一有人知道怎么能让她开窍呢?
她本身的棋艺真的尚可,现在则是心疾作怪,她又不是唐修衡,可没有一心几用的本事。
她此刻说起这话题,就是想用下棋做借口,问问周夫人知不知道别人有这方面的症状。毕竟,周夫人的才学、阅历摆在那儿。
说到底,她想给自己的心疾尽快找到个良方。越快越好。
停了停,薇珑继续道:“那我也要跟您下棋。”说着眼含期许地望向周夫人,“真的,好多事也要请教您。”
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感受到那诚挚的眼神,周夫人有片刻的迟疑和思忖,随后爽快地道:“明日去梅花阁可好?”
“多谢夫人。”薇珑屈膝行礼,面上喜滋滋的,“不瞒您说,好多事情要问您,只怕您到时候别嫌我烦。”
“怎么会。”周夫人瞧着她那个欢喜样儿,明知道不该喜欢、不该随之欢喜,还是生出满心的喜欢与欢喜,笑吟吟地扶了她一把,“若是帮不上你,不要怪我才好。”
薇珑放下心来,笑容愈发灿烂。
二人又闲话几句,循例归列给皇后请安。
这期间,薇珑一直有意无意地寻找程夫人的身影,但是,直到离开宫廷的时候,都没见到。
太夫人与徐夫人走在前面,欢欢喜喜地说着话。
眼角瞥见周夫人趋近,薇珑忙收回视线。
周夫人和声问道:“今日该来而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命妇,只有两位。有一位与郡主素不相识,另一位则是程夫人。”
薇珑忍不住笑了,“的确,我在找程夫人。之前听说了她一些事,不免好奇。”
周夫人笑容温婉,“这是自然,任谁都听到了程府和离的事,任谁都好奇她今日来不来。”
薇珑回以一笑,“的确,这一次,我实在不能免俗。”
“理所当然的事。”周夫人温缓一笑,“程夫人,此刻在我家中。我这就回去,与她叙旧。”语毕,略略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薇珑望着周夫人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所谓叙旧,不过是细数程夫人如何横刀夺爱、程家如何而屈就的往事。
是啊,不过是这些,却是薇珑不能听闻的实情。可是,她最在意最关注的就是这些。
薇珑把手里的帕子来回拧了两回,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有一阵没开车了,但是这个那个的限制多,生生把我逼成了文艺青年╮(╯▽╰)╭你们就说吧,啥感觉?夸我我会继续努力,不夸咱就再等一阵哈^_^
第68章 更新(双更)
68
周府。
程夫人等在厅堂,手边的茶早已冷却。
周夫人进门后, 看她一眼, “我先去更衣,烦请程夫人再等片刻。”
程夫人神色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 一名小厮进到院中, 到了厅堂门外,笑着询问把门的丫鬟:“夫人是不是有客?”
“是啊。”丫鬟低声答道,“程夫人天没亮就来了。”
“那我就在这儿等等, 横竖要通禀的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小厮取出一个荷包塞给丫鬟, “还望姐姐不要嫌我碍眼。”又低声解释, “关乎管家一件私事,早了迟了禀明夫人都不好, 少不得要挨骂,只能观望着夫人的脸色行事。只望着姐姐能通融一二, 万一程夫人与夫人说不到一处去,把我当个借口不也挺好的?”
丫鬟收了银子,抿嘴一笑, “恁的会说话。”又想着在门外并不能听到室内的谈话,便点一点头, “那你就在这儿等等。”
小厮眉开眼笑, 恭声道谢。里面两位夫人说什么, 寻常人听不到,但他不同,自幼习武, 别的不敢自夸,耳力却是不错。
周夫人更衣之后,转回到厅堂落座,等茶点奉上之后,遣了服侍在侧的丫鬟。
周夫人啜了一口茶,“我不想见你,却怕人看笑话。有什么话,直说。”天没亮,程夫人就来到周府门外,不能见到她,便要在门外跪着。她还有什么选择?
程夫人缓缓站起身来,到了周夫人两步之外,缓缓跪倒:“我是来求你的。求你在他面前帮我说说情,让他放我离开程府,皈依佛门。”
“皈依佛门?”周夫人微微挑了挑眉,“找好寺庙没有?”
程夫人点头,眼含期许地望着她,“已经找好了。”
周夫人的笑意转为讽刺,抬了抬手,“起来吧。你这一跪,该去跪的是你公公。我不会为你向任何人讲情。”
程夫人并没起身,“我知道,我不该横刀夺爱…”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周夫人眼神转冷,“你指什么?”
程夫人闻言失笑,“你若连那件事都能忘却,如今的周国公,怕是早已权倾朝野。正因为你忘不掉,周国公才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可是不难看出,你出嫁之后的前两年,不论是做戏让人心安,还是认命,都是打心底想让周国公有个锦绣前程。是在你姐姐病故之后,你才不理家事,万念俱灰的吧?”
周夫人不置一词。
“是,当年我为了成全自己,做了要挟你的事情,我不会否认。但是你要知道,当年我能做得出的事,如今还是能做。”
周夫人轻轻地笑了,“你随意。”
“…”程夫人举止缓慢地抚了抚鬓角,“由此可见,你不再在意他的名誉。”
周夫人笑容冰冷,目光灼灼,“我不需在意程家的名誉。”
不需要在意,是相信那男子自有应对之策。不为此,她又怎么会求到周府来?程夫人心酸的一笑,“都说你信佛,我居然信了…你对人怎么可能有宽恕怜悯之心,是我妄想了。”
周夫人语气平平:“佛有慈悲宽恕之心,却从不会阻止谁的病与死。不论对错,人都该为做过的事有担当。”
“担当?我还要怎么担当?”程夫人笑容凄迷,“为了一桩他不甘愿的婚事,我的家族已经没落,亲人都已流放边关…如今我只是不想再继续留在程府,皈依佛门,你们却不肯成全。怪谁呢?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他的老子做过见不得光的事?”
周夫人不为所动,“这些话,不妨去说给程老太爷。”
程夫人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这期间,神色渐渐恢复冷静,“我想要的,总是你不愿给的。我求你,也只这一次。你若为他考虑,就该让我如愿以偿,得到解脱。你若浑不在意,就是让我在绝境中挣扎,后果难料。
“我不是会寻短见的人,若到今时今日不能息事宁人,就只能绞尽脑汁去害人害己,不择手段。
“我这一生,所得到的并不少:家族曾竭力帮衬我,让我做了当年次辅的儿媳、当今首辅的发妻,论地位、名誉,没有哪个命妇比得了我。
“他是璞玉,我是顽石,一直如此。按理说,我似乎没有资格去为家族报复他,该做的就是了结这一切,可是他不肯成全,你也由着他不成全。
“也罢了。是否要玉石俱焚,全在你们。”
周夫人莞尔一笑,“我听清楚了。”
程夫人给出期限:“我等你三日。”
周夫人笑意加深,“你不需等。”
程夫人扬了扬眉,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周夫人,“你这一生似乎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卑躬屈膝。就如你一直轻视别人,有着叫人切齿憎恶的清高。”
“言重了。”周夫人轻笑出声,“我从没有轻视你。轻视与不屑的意思不同,不要混淆不清。”
“你不屑也罢,细论起来,我终究是得到过。”
周夫人居然颔首道:“对,你是该这么想。”
“到底是没白生一双儿女,你再不是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廖家二小姐。”程夫人笑容恶毒,“也正是因为你那一双儿女,让你们连最后一点可能都没有了。若无儿女的话,等周国公死了,你就能够改嫁旁人。但是,不能够了,周家与程家成了亲家。”说到这儿,她的笑容里有了真实的愉悦,“委实可喜可贺。”
“这一番话,真该让你的双亲、兄长听一听。”周夫人神色依然温婉可亲,用商量的语气对程夫人问,“你一定要像个稍有点儿学识的泼妇一样跟我说话么?我家国公爷在病中,脾气古怪,发话把你打出去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真闹到那个地步的话,你该如何自处?”
“你敢!”程夫人冷笑。
周夫人失笑,“对你,只有我不屑做的事,却没有不敢做的事。”说着话,凝眸看住程夫人,“你当年的丑恶嘴脸,我还记得。你今日辱没婆家、亲家的话,实在不该说。”她扬声唤丫鬟、婆子进门,漫不经心地吩咐,“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