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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是不急,娘那时候可是又急又气又是笑。”
三夫人逸出清脆的笑声,“可不就是么,估摸着是觉得大嫂没心没肺的吧?其实我也那么想过。后来才觉得,这两个人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打量着大嫂那个性情,怕是受不了整日跟人腻在一处——哪一次与侯爷一起出门,也都是有正经事要忙,不是要陪娘去庄子上散心,便是回娘家,要么就是一起去相看宅子。”
二夫人颔首表示赞同,“侯爷如今开始上早朝,忙碌公务,说不好就又跟以前一样了——好几日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儿。也不是说不好,但总这样下去,娘怕是又要着急上火了——总这样,几时才能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啊。”
三夫人听了,抿嘴笑起来,“谁拿侯爷有法子?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还没喜讯啊?”
“…”二夫人因为话题忽然转变,微微一愣,随后就笑起来,捏了捏三夫人的脸,“少揶揄我,你嫁进来的日子也不短了,跟我半斤八两,少拿这种事挤兑我。”
“但你是我二嫂啊,你都不急,我更不急了。”
二夫人笑出声来,“我上头还有大嫂呢,也不着急。”略停了停,笑容显得愈发舒心,“以前啊,让我说实话,是没来由地觉得心神紧张,每一日都是。我这样,二爷其实也是这样,做梦都担心自己打理庶务出错。”
唐修衡在外时,唐修征提心吊胆,怕兄长出意外;唐修衡回京之后,唐修征更为提心吊胆,怕自己给兄长添乱。
人最容易受到至亲的人的情绪的影响。二夫人又不是迟钝的人,哪里察觉不到。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走过来,夫妻两个都是绷紧了心弦。一直放松不下来,二夫人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我们又何尝不是。”说起这些,三夫人笑意微敛,“我每日里担心的,除了三爷惹得侯爷不悦,还有娘家,万一行差踏错,在外面惹得侯爷恼火,真不知道要如何自处。况且,好多传言,我有意无意的听了不少,有一阵觉得侯爷简直就是活阎王。还有,就是娘,现在跟侯爷才像是母子了,以前偶尔看到母子两个相对而坐的情形,心里总是酸酸的。都不容易,都没错。”
“这的确是。”二夫人叹息一声,“二爷说起当年的事情,总是特别难过。”
“都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三夫人笑着握了握二夫人的手,“我就等着你早些有喜,早些有个小人儿喊我婶婶。”
“你这个没正形的。”二夫人再度笑开来,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三夫人的面颊。
此刻的薇珑,正在听安亭说梁湛和周素音的事情。
安亭说完之后,解释道:“是吴大总管命人来告诉奴婢的。他以前安排在周家的眼线还在,得知这些并非难事。”
薇珑点了点头,“先前周夫人与我提了提这件事,她自有应对的法子,我们什么都不需做。”
安亭笑着称是。
“你得空就回一趟王府,让吴槐五日后过来一趟,有一件事,我要当面跟他细说。”
安亭称是而去。
薇珑起身去了书房。
如此照常过了三日,薇珑没听到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人的坏消息,心里略略踏实下来。
徐步云与吴槐防范得当,并且日后也会将这情形持续下去,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之后,周家的消息陆续传来:
梁湛与周二老爷相见两次之后,应该是私下里说定了亲事,因为在他们相见两次之后,周家传出了分家的消息。
薇珑对此当然不会意外,因为周夫人有言在先: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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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老爷、周二夫人、周素音坐在正房的厅堂,目光或是愤懑或是不满或是委屈地望着周夫人和周益安。
周夫人神色安然。
周益安气定神闲。
周二老爷没好气地道:“端王看中了素音,亲自找到我面前说起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变数。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何不赞同此事?二房成为皇亲国戚,对你们还有坏处不成?!”
周益安不搭理他。二老爷终究是他的长辈,又有自己的母亲在场,实在不需要他说什么。
周夫人仪态优雅地啜了口茶,道:“我们不赞同的原因,你若是想得到,便不会有此刻的责难。况且,你这般疾言厉色,料想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们随意便是。别的事,跟益安商议就好。”
周二老爷瞪着她,“这样说来,你是打定主意分家各过了?!”
“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周夫人笑了笑,“长房不耽搁你们的前程,你该高兴才是。”
“可你知不知道,分家会惹得别人妄加猜测?”周二老爷费解地望着她,“那是长脸的事儿?要不是为这个原因,早在你们长房是非不断的时候,我就提出分家了!”
周夫人轻笑出声,“你是怕面上无光。这的确是。但你有没有想过,周家现在还有什么脸面?何须顾忌别人的说辞?你们想要锦绣前程,成为皇亲国戚,我们不拦着。但若只是一个白日梦,来日你们也不要回头来找我们母子。扫地出门的人,绝没有回来的路。”
“我们反倒成了被扫地出门的人?!”周二老爷冷笑连连,“一介女流,口气倒是不小!”
“没法子。”周益安把话接了过去,“谁叫我们是长房呢?分家的事情,以前就算二叔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我们不同意,你们就别想搬出去。眼下就算你们寻死觅活,只要我们想分家,你们就别想多在府里住一日。”
“这件事你问过你父亲没有?”周二老爷语带嘲讽,“他只是病重,并非不能理事。”
“这就是他的意思。”周益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您放心,他比我更急着分家。”
“…”周二老爷霍然起身,“那好!明日就找几个中间人,从速分家!谁又稀罕被你们压在头上的日子!”说着,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周二夫人不阴不阳地笑着,问周夫人:“大嫂,我比不得你有见识,所以特别不明白你们要分家是因何而起。二房成为皇亲国戚之后,对你们还能有什么坏处不成?是,程阁老是国公爷的亲家,你们日后可以高枕无忧,但若成为皇室宗亲,你们不也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么?难不成还担心我们日后会跟你们作威作福?”
周夫人笑道:“单就你说的这些而言,单就二房的做派来说,我是该有这种担心。”
“…”自己说出去的话,反倒让自己片刻语凝,周二夫人有些恼火,“但你想没想过,因为今时今日的事,日后我们兴许会与你们反目?你可别错大了算盘,他程阁老是权臣,可总压不过皇室子嗣!”
周夫人失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是,长房以后压不住二房,我等着你跟我作威作福就是。”
周二夫人起身,扬着脸缓步离去。
周素音也要随母亲回房,周夫人却唤住了她,“素音,你等等,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又吩咐周益安,“外院的管事在等你,你去忙吧。”
周益安称是,行礼告退。
周素音站在周夫人近前,问道:“大伯母有什么吩咐?”
“只是要说几句你兴许不爱听的话。”看着这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周夫人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便对她有了几分怜惜,不管有用没用,都想提醒她几句,“所谓的你被端王爷看中,具体是个怎样的情形,我大致有数。如果我对你说,你所托非人,你相信么?”
周素音没说话,垂眸看着脚尖。沉默有时候意味的是默认,有时候意味的则是打心底不认同。
“长房、二房分家之后,端王兴许就会放弃你。”周夫人知道这言语对周素音来说很残酷也很荒谬,但她有必要把这些摆出来,“他若真的对你钟情,最先该做的,是不论如何都亲自上门提亲,要你的长辈允诺此事,他再允诺明年请皇上赐婚。可他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光明正大的登周府的门。在你看来,这些是合情理的么?”
周素音小声嘀咕道:“不是大伯母闭门谢客在先的么?”
“我并不奢望你此刻就能听到心里去。”周夫人遗憾地笑了笑,“这就算是提个醒吧。日后,别成为长辈谋取荣华的阶梯才好。此外,端王要娶的,不是你周素音,也不是周家女,他看中的是程阁老亲家门里的闺秀。”
周素音别了脸,面上明显流露出不满。她心里岂止不满,简直已经是满腔怒火。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对着她净说那些丧气话,委实的找人厌恶!
“罢了,你回房吧。”周夫人端茶,“我们缘尽于此。”
真的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说了半晌,她一个字都不肯在意,不肯反过头来斟酌。
又是一个周清音。
之后几日,周益安和周二老爷各自请了中间人,麻利地分家各过。
周家二房搬出周府,就此自立门户,日后诸事与国公府无关,国公府对他们自然也是如此。
这件事收场之后,周二老爷、二夫人和周素音每日都在等待梁湛亲自到家中,再次提及婚事表明心意。
然而事与愿违,梁湛迟迟没有现身。
周二老爷实在等不起了,递帖子到端王府。
端王府的人只说自家王爷没空见客。
周素音得知这些之后,想到了周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端王要娶的,不是你周素音,也不是周家女,他看中的是程阁老亲家门里的闺秀。”
她要到这时候,才觉得这些话很可能是事实。
如果真的是那样…家人会怎样看待她?国公府又会怎样看待她?会不会视她为跳梁小丑?
她劝说自己,只是多思多虑,他一定是事务缠身才没空料理终身大事。毕竟,德妃娘娘过世没多久。
可是…德妃过世没多久,他先前怎么就有时间和闲情与她相见?
意识到这一点,她几乎已经确定,周夫人每一句话都会成真。
她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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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风波过后,薇珑给梁湛的回礼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动手,让梁湛在皇帝心里又添一丝怀疑。
第62章 更新(单更)
62
常久河是梁湛的谋士,头脑、见识都够用, 只是过于圆滑、世故。
圆滑世故得过了头的人, 有一些会过于识时务,这样一来, 偶尔就想做墙头草。常久河正是这种人——
今年初, 梁湛闭门思过;夏日,被打发到山西修河道;秋季,德妃自尽。这三件事相加, 让常久河觉得梁湛前程一片晦暗, 起了另找靠山的心思, 也那么做了。
薇珑对他的印象深刻,经常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利用的同时把他除掉, 让吴槐平日命人留心些,制造机会让他与平南王府有交集, 设圈套让他留下证据。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常久河实在该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 用在梁湛身上,再恰当不过, 长期围着他转的人, 阴、狠、毒、卑鄙, 总会占一样。常久河并不是例外——
二十来岁的时候,他奉父母之命迎娶发妻。发妻为人敦厚,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他一直嫌弃,因为妻子目不识丁,没给他生下传承香火的儿子。
三年前,他成为梁湛的谋士,长期住在端王府,与歌妓、舞妓打情骂俏,不回家,更不肯给母女两个维持生计的银钱。
后来,他迷恋上了一名歌妓,求梁湛把人赏了他。
这种事,梁湛从不会反对,当即应允。
就这样,两年前,常久河一顶轿子把歌妓迎到家中。之后的情形,便是典型的宠妾灭妻,到最终逼得发妻与他和离,带着八岁的女儿净身出户——他嫌弃发妻,连带的嫌弃女儿。
之后,他将歌妓抬为正室。
那母女两个手里没几个钱,靠着他的发妻给人洗衣浆裳、缝缝补补度日,一度险些沿街乞讨。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母女两个只好去找他,求他给接济点儿度日的银子。
只是,见到他实在是不容易,每次都是歌妓出面应承她们。歌妓高兴了,便赏几个银钱,不高兴了,便命婆子把她们打出去。
一次婆子下手重了,常久河的女儿回家之后病倒了,没几日便撒手人寰。
他的发妻哀痛欲绝,上吊了结了苦命的一生。
前世的常久河,在梁湛登基之后,得到了吏部郎中的官职,也算是得到了梁湛的重用。
但是这人招人厌恶,就算是一起为梁湛效力的谋士,也容不得他。见他小人得志,便有人将他的陈年旧账翻了出来。
当时常久河罪名不少,而最让薇珑心惊的,便是他对待妻女的绝情、无耻。
梁湛身份不同于往日,应对事情的立场、态度就不同,最终下旨赐死。
到了今生,让常久河早些见阎王比较好。
十月中旬的一个夜里,常久河回家的路上,吴槐出面拦下他的马车。
常久河认得吴槐,当下不疑有他,随吴槐去了一所宅院说话。
常久河如今觉得,梁湛已经不能指望,其余三位已经成年的皇子更是不需惦记。
要是转投到别的皇子门下,梁湛知晓之后,他只有死路一条。况且,那三个皇子的资质,在他眼里,是比不了更斗不过梁湛的。
而平南王府现在如日中天,父女两个都很得皇帝的赏识,黎郡主更是已经成为唐夫人。
今年平南王负责修缮宫殿的事情,皇帝非常满意,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还会让平南王去办。平南王虽然是两袖清风的名声在外,不需要在官场上帮他谋划什么,但若想将如今的安稳维持下去,也不是那么简单。
更何况,梁湛一直想扳倒平南王,因何而起,常久河亦清楚。
如果平南王能让他在暗中传递消息,或是干脆收留他为王府门客,那他日后就能设法斡旋,给自己在工部谋取一个官职。
而在最初,他有这种心思,并没敢去做,担心平南王府转头就告知梁湛,他死得只能更快。
最出选择的人,是程阁老、宁阁老这样的重臣,结果却是白费了力气,两位阁老见都不肯见他。
是在那期间,在他常去的酒楼,无意中遇见了也去那里用饭的一名平南王府的管事。
他当时就动了心,不着痕迹地接近、探口风,又打点了一番,看能不能与平南王府大总管搭上话。
便这样,一来二去的,他与吴槐攀上了交情。给梁湛的交代,则是设法寻找平南王府的破绽,为此才接近平南王府的人。
吴槐并不需要他打点,只是要他表明诚心。
他知道所谓的诚心是什么,对此只有一个要求:当面见一见平南王。
后来,他如愿见了平南王一面。从始至终,都没想到那是踏上绝路的开端。
这一晚,吴槐把常久河传递给平南王府的亲笔写下的书信、字条拿出来——只是内容相同、誊录下来的,问道:“常先生,若是我将这些交给端王,他会如何处置你?”
近期,唐修衡手里有付兴桂,平南王府手里有常久河——这正是梁湛要谋害平南王却不能如愿的原因。
常久河一听,就明白了自己是落入了圈套,并且无从挣脱。
吴槐又笑呵呵地问他:“不知你有没有夜半醒来的时候。不知你在那种时候,想没想过你的发妻,又想没想过你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常久河大为惊诧。端王就算是再赏识他,也没给过他一官半职——在京城里,他只是无名小卒,一个端王府的门客。没有一定的原因,谁会去查一个不相干的无名小卒的底细?他那些事,只有他家里和端王府的人知晓。
吴槐笑意微敛,“怎样得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如何为他们母女偿命,想死在谁手里。”略停了停,面上已是丝毫笑意也无,“把耳朵竖起来,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
“吩咐你做事之前,要明白一点:我今晚在状元楼用饭,掌柜的、伙计都可以为我作证。”是委婉地提醒常久河,如果来日想实话实说,落到别人眼里,只能是他污蔑平南王府的人,“事情一旦出了岔子,便会有人把你近日通风报信的证据交给你家王爷。由他处置你,我相信你一定死无全尸。”
听到末尾,常久河身形轻轻地颤抖一下,片刻后,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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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皇帝上朝的时候,常久河到了宫门外,长跪不起:请求面圣。
知情的内侍、宫女,只觉得不可理喻,有些好笑地禀明了刘允。
刘允听了,笑了笑,“问问他什么来路,看看是哪家的奴才敢这样异想天开。”
内侍便飞跑着前去询问,得到答案之后,回去如实复述给刘允听。
刘允思忖片刻,吩咐道:“把人带过来,我亲自询问几句。”
德妃死之前的一些事,皇帝想知道,唤他去查,他却无从着手。为此,皇帝有几日看到他都没个好脸色。那个人是端王府的人,没有像样的理由,绝没有请求面圣的胆子。
不管怎样,让皇帝见一见他,应该不是坏事。
就这样,当日午后,常久河见到了皇帝。
他坚持不肯让第三个人在场,声称有关乎德妃、端王的要事禀明,说完这些,请刘允把一封书信呈给皇帝。
皇帝看完书信之后,面色奇差,随即就命刘允带着宫人退下,要单独询问常久河。
刘允再好奇再心急,也是束手无策。大白天的,他没偷听的机会。
着急了约莫半个时辰,皇帝扬声唤他进去,指一指常久河,语气透着怒意和疲惫,“把他带下去,即刻交给陆开林,让他把人处置了。”
刘允恭声称是,暗自胆战心惊。
同一时间,周素音耐不住彻骨的失望,到端王府求见梁湛。
女子找上门来,梁湛如何都要见——怕她日后乱说话,总得给她个交代。
在路上,周素音还在希冀另一个可能:兴许她以前和父亲查到的结果不对,对她许诺的那个男子并不是端王。
这样的话,她心里也能稍微好过一点儿。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那个温文尔雅、笑容和煦的年轻男子,正是端王,正是与她私下相见的男子。
周素音望着他,登时落了泪。
梁湛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摆手命下人退下,随后起身请她落座。
周素音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来,只是要问你一句,你说过的话,只是哄骗我么?”
唱戏就要唱全套,缺一折都不行。梁湛敛目叹息,“自然不是哄骗于你,只是,如今我有着种种不得已,还请你体谅一二。”
周素音追问:“有什么不得已?”怎样的不得已,能让他连命人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的事情,与你哪里说的清楚。”梁湛宽慰道,“你放心,就算我不能娶你,也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周素音心头陡然生恨。食言也罢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了一个物件儿,想赏谁就赏谁么?
“王爷,”她清了清喉咙,问道,“有些话,您就跟我直说吧。您要娶的是周国公府里的闺秀,并不是与国公府分家之后的周家闺秀,是么?”
“我说是或不是,”梁湛睨着她,“你能将我怎样?”
第63章 更新(单更)
63
“王爷说笑了,”周素音笑容苦涩, “我能将您怎样?不过是想要个死心的说法。”
“我还是那句话, ”梁湛面色有所缓和,“眼下诸多不得已, 不便与你细说。过段日子, 我再登门去见你父亲。”
周素音凄然一笑,屈膝行礼,“不耽搁王爷了。”
她刚走, 付兴桂匆匆进门, 神色有着少见的慌张, “王爷,常久河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属下觉得他近来对诸事都不尽心,不免担忧, 便命人查找。结果…他一早遮人耳目去了宫里,午间面圣,不知是为何事。”停了停, 故意问道,“是您吩咐他去的么?”
梁湛面色一变, 缓缓摇头, “没有。此刻他在何处?”
“不知下落。进宫之后, 就没见他出来。”
梁湛的眉头紧蹙。
早朝之上,他向皇帝禀明在山西期间留意到的一些弊端。如今在宫里,他已没有眼线, 偶尔来往的,只是几个见到银钱才肯说一些小事的太监。
他的处境,已不适合再关心宫里的事,更不认为府里的人敢越过自己去宫里。
今日却出了这样一宗意外。
常久河面见皇帝…这是怎么想都没好处的事。
梁湛犹如冷水浇头,实在坐不住了,在室内来来回回踱步。
最近诸事不顺,算是一件事都没办成,他已经怀疑府里出了奸细。
现在他明白了,奸细应该就是常久河。而在之前,他怀疑的是付兴桂。
安排给付兴桂的事情,都是他先与谋士商议再吩咐下去,双方不会互通消息。
此刻仔细想想,安排给付兴桂的事情,常久河都知情。
那厮真是会做人,一面在他面前积极地出谋划策,一面去给沈笑山或黎兆先传递消息,这样做,是不是起了投奔唐修衡的心思?或者,已经成了唐修衡手里比较特殊的一种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