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芬道:“这怎么行,要么不吃,要吃三个人一起!”
敏敏嚷道:“姐姐喝我没意见,但是胜强哥怎么行,她妈妈又没有付钱,不给我不给,我只请姐姐喝,外婆你偏心,凭什么用我妈妈的钱请别人喝汽水!”
当时公园里好多人在,敏敏虽然是个孩子,但声音尖锐,有人听见了,霭芬觉得很难堪,当然最难受的还是胜强,他觉得自己处处低人一等。猫猫在这个时候发怒了,对着敏敏道:“你给我闭嘴,胜强哥不是自己人嘛,你要再胡闹,大家都不要喝,一起回家!”
敏敏无语了,拉住猫猫的手,她别的人不服气,唯独对猫猫说的话奉为圣旨。
猫猫冷冷道:“还说不说了?你怎么能这种态度跟外婆说话?当心我把你扔在这里,不带你回去。”
这话总是月茹夫妻恐吓她的,现在轮到她恐吓比她小的了。
霭芬在一旁看着猫猫处理这个事儿,敏敏扁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了,猫猫立刻放软口气道:“好了,不许哭,你哭我就不喜欢你了,走,姐姐带你买汽水去,哥哥一起去吃,人人有份,一个都不能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懂吗?!”
敏敏乖乖的点头。
胜强则耷拉着脑袋,虽然是吃到了桔子水,但是心里涩涩得,不是滋味。
长大以后,胜强总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但她不敢得罪阿姨,也就是桂英,总是说:“唉,外婆那个时候就是包庇舅舅,我说喝桔子水,外婆就让我回家喝茶,小妍一说要喝桔子水,外婆立刻就同意买了。”
饭桌上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唯有猫猫啜了一口红酒,睫毛都不抬一下,当做没听见,所以说她为什么心底里总隐隐有些看不起胜强呢,因为他小时候孬,长大了也还是孬,知道什么人能得罪,比如说舅舅不会和他计较。但是桂英和敏敏,听到了当年的真相,面子上一定挂不住,届时桂英免不了又一场动气,因此猫猫觉得胜强这一辈子都干不了大事。
这个观点和霭芬如出一辙。
霭芬有时候在家会唉声叹气。
她觉得猫猫如果是个男孩子该有多好!
女孩子应该弱一些,圆滑一些,可猫猫身上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最要命的是,惹急了她,伤害了她认为重要的人,她就是玉石俱焚也要和你干过,这种性格放在男孩子身上大约能闯出一片天,可放在女孩子身上,免不了是要吃一些苦头。
就说老寡妇的这件事吧,最后是由猫猫处理的,但是在霭芬和静江看来,一个孩子的手段如此厉害,真的有些伤人伤己。不过猫猫不在乎,她达到了她的目的,保护她的妈妈,所以由头至尾,月茹对猫猫如何处理这件事一无所知。
事情发生在猫猫四年级的下半学期,不知道为什么,彩虹老街忽然又再度刮起一阵流言,说是月茹和卓小四有一腿。
人人经此提醒,依稀记起了当年卓小四又哭又笑吵着要三哥把老婆让给他的事,当时整个彩虹老街为此乐了好一阵子,把卓小四当成一个笑话,顺便也连累了月茹和静江受到了过分的关注。现在此事被别有用心的人再度提起,且说的有鼻子有眼,说看见静江不在家的时候,卓小四到方家来,一来就是几个小时,再加上月茹不上班一个人在家,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
这几乎不需要人们太多的想象力,流言一出,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静江当然也听见了,不过这回他倒是沉住了气,只因对象是出了名的无赖卓小四,月茹看上谁都看不上卓小四。
结果下了班去打牌的时候,就有人说:“哥,你这想法是不对的,要知道女人寂寞的时候,哪里管得上男人是瘌痢头还是秃头,只要有个gui#头就行了。你看周留根的老婆,平时看着挺淳朴老实的吧,周留根去坐牢那三年,不过就三年,她就捱不住了,连周留根的侄子都不放过,在家里偷情的时候被回来的周留根活捉,打个半死。”
静江听的直笑,这事儿他也听说了,还和月茹两个人在家里嚼人家的舌根嚼了半天,于是现在就轮到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了。
静江一边出牌一边道:“别人老婆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老婆是不会的。”
“哥,你别这么肯定,我们不说出来是怕你生气,怕你发起火来今天连牌都不打了,我们哥几个就是给你提个醒。”
“哦?”静江眉头一抬,“说来听听。”
“有人证的,你知道吧?!”那人凑上来一本正经道,“听说小四到你们家去那天,是从前门走的,好多人都看见了,要不然能传的这么凶。”
静江放下牌:“人证?谁啊?”
“哥,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呗,我们也是听说的,唉。”说着,几个家伙都感慨起来,“反正啊我觉得娶老婆要那么漂亮干什么,都是假的。你们知道一个说法吗?娶老婆最重要要娶一个‘三心牌’的,自己看着伤心,别人看着恶心,但是摆在家里放心啊!”
接着一群打牌的男人们哈哈大笑,静江也忍不住笑了几声,但心情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第150章
碰着静江以往的脾气,一定回家闹个天翻地覆,不过他现在人到中年,凡事都学会了稳重,因为自己一旦搞错了,受伤害的不止他,还有月茹,还有整个家庭……所以他回来只是和月茹闲聊,试探的问她:“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无聊?都干什么去了?”
月茹说:“是挺无聊的啊,还好有你姐给我借的录像带,就看咯,和你妈一起看。”说着‘扑哧’一声,道:“嗳,不是我说你妈哦,不要看她年纪大了,可比我妈强多了,我妈你让她电视剧非得说出个情节来,她半天都说不上,倒是东家长李家短她说的比谁都多,但是你妈呢,电视剧她什么都看的懂,看到有的地方还跟我一起哭来。喏,今天我们看刘嘉玲和马景涛这个,你妈就说了,结局一定是两个人都死,我不信啊,非要和她打赌,结果好了,刘嘉玲和马景涛吞了毒药殉情了。你说你妈神不神?”
静江道:“你不知道,我妈看红楼梦能看一下午一动都不动,里头谁谁谁,哪个丫鬟她都记得比你清楚。”
“对对!”月茹点头,“我就不行,我可比不上你妈,我估计等我老了,大概得得老年痴呆。”
“不会的。”静江道,“听说打麻将不会得老年痴呆,改天我教你。”
“真的啊?”月茹双眼迸出光来,“那就说好了啊,你一定要教我,否则我真的要无聊死了啊,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事情干,就和你妈两个人干家务,做着做着,再发一会儿呆你就差不多回来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斟酌着开口道,“要不然老公,我还是去上班吧?其实我觉得我的病已经没事了,也休养了好一段时间……”
没待她说完,静江就道好啊,不过做什么得和我商量。
“嗯。”月茹点头,笑的很开心,静江瞧她的样子不像说假话,就没有再问下去。
倒是猫猫,有一天下课的时候,一个人走回来,正好走到苏旖旎的弄堂口的时候,老寡妇站在那里,和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说:“喏!就是她,她妈和小四轧姘头的,大家都知道。”
“真的啊?”老太显得有点吃惊,不可置信道,“我看不会吧,我觉着老方家的媳妇人挺老实的。”
老寡妇‘啧’了一声:“人家额头上写字的啊?写着‘我很老实’?能让你看出来的还轧什么姘头啊!”
那老太只有呵呵的讪笑两声。
跟着老寡妇凑到老太的耳边道:“我亲眼见到的,小四从他们家前门出来,因为方家老太出来遛个弯儿,她家媳妇没想到老太这么快回去,小四只得急的从前门逃出来,正好被我看到。”
“真的啊?”那老太露出一脸的鄙夷和不屑,“真是人不可貌相。”
猫猫冲过去指着老寡妇:“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老寡妇瞥了她一眼:“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我说什么了?我说你妈轧姘头,你还是小孩子,你不懂,你知道什么叫轧姘头吗?”
“你——!”猫猫气的满脸通红,因为她总听人说‘轧姘头’,但到底什么是‘轧姘头’她其实并不太懂,只隐约猜测大约是情人关系吧,当即愤怒的指着老寡妇:“反正我不许你说我妈坏话,我妈又没有得罪你!”
“对呀!”老寡妇道,“就是因为你妈没有得罪我,我和她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冤枉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回去告诉你爸,小四绝对去过你们家!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家好,你爸爸是个好人,我不想你爸爸被蒙在鼓里。”
猫猫咬牙看着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得气哼哼的走了,回到家,她当着月茹的面不敢说,只低头吃饭,但闷闷不乐的,整个过程里一句话都没说,霭芬和静江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饭后,静江便以带猫猫出去逛一圈为名,走到外面问她了。
猫猫一边哭一边说:“那个死老太婆胡说我妈,说我妈和小四轧姘头,我妈最讨厌小四了,怎么可能?而且她胡说八道不算,还跟别人说妈妈,呜呜呜!”猫猫蹲下来,哭的把头埋到膝盖里,小孩子最敏感,最恨得,无非就是自己的爹妈被人冠以这种罪名。
静江心里一阵火起,他道:“行,明天我去找那个老太婆。你不要哭了,也不要告诉你妈。”
“嗯。”猫猫抹干了泪点头。
第二天,静江提早下班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找到了阿华的妈。
老寡妇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静江会找上门来,直言道:“老三啊,来来,快进来坐,我们阿华一直提起你的,说你帮过他的忙。”
“是嚒?”静江本来和颜悦色的,此时突然脸色一沉道,“既然知道受过我的恩惠还到处胡说八道那这算是什么?以怨报德?我做了什么打扰您老人家了,要来找我老婆和孩子的晦气!”
“瞧你这话说得!”老寡妇斟茶递水,一派殷勤,“一场误会,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其实就是想让你女儿带话给你,我是真的亲眼瞧见的,我也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诉你,不告诉你吧,我心里过意不去,告诉你吧,我何必做这个丑人呢?你说是不是?!唉!”
老寡妇说得煞有介事,静江也不动气,啜了口茶,道:“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天看到小四从我们家的墙头里翻出去的吗?”
“啊呀,这个啊……”老寡妇翻了几下眼睛,一边拍着脑门,道:“瞧我这个记性啊,我不一定能记得住啊,大概就是上个星期四吧,或者星期五,而且上上个星期我也看见了。”
“你没有具体的日子就叫我相信你?”静江的眉头一挑,双目如黑曜石般直射人心,老寡妇不由吞了一记口水,壮着胆子道,“反正上个周四我肯定,其他时间我看到过不止一次了,所以记不清了,对不起啊,呵呵,毕竟我不可能每次把小四出来的日子都拿笔记住是不是?”
静江冷笑一声道:“那就谢谢您的茶了,我现在就去查,如果查到您今天跟我说的话是骗我的,那么,您也该知道对我家里人造谣,该是个什么后果。”
老寡妇面上露出一丝惶恐,但很快一闪而过,信誓旦旦的跟静江保证道:“绝没有骗你。”说完,送走了静江,拍拍手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静江回到家以后,月茹还吃了一惊:“咦,你怎么今天提前回来了?”
适时她正在看电视剧,就像她说的那样,没什么事做,只有看电视。
静江心想,如果老寡妇说的是真的,他们要偷情,那也该选星期二,因为只有星期二电视台休息,没有任何节目。
他不由的发笑:“没事,做完了就早点回来呗,反正厂里就那样了。”说完,走到霭芬的房里去看猫猫写作业。
看了一会儿,把霭芬拉到了厨房间问她:“妈,上个星期四……”说着,指了指月茹的房间,“你还记得吗,她都在家里干什么,你出去过没有?”
霭芬其实也听到了那闲话,不过霭芬沉得住气,完全当她们放屁,对静江道:“你别听他们乱嚼舌根子,他们是没人可说了,又弄点事到咱们家头上来,我跟你说,你可别跟月茹吵啊!我和孩子好不容易有几天安生日子过!”
静江道:“我晓得,可我不能平白无故让人说去啊,总得搞清楚。”
霭芬说:“上星期四你姐回来给我送钱,正好15号嘛,她发了工资,我记得特别清楚,你姐在家里呆了一下午,她哪里都没去过,我们也没出去,你说,小四怎么来?”
“对哦!”静江无奈的笑道,“要么他学会隐身了。”
“就是!”霭芬掀开盖子看正在煲的汤,“咱们住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话听的还少吗?他们呀,就是恨不得你们也跟他们一样,最好天天吵架,然后就全都挤到我们家门口来看笑话,要是弄得妻离子散,就开心了。这就是人性。所以越是这样,你们夫妻越是要给我争气。反正现在钱你也筹到了,就等单位里把房子给你了,等钱还清以后,你和月茹就搬到新房子里去住,离开这个地方,对你们和孩子都好。”
静江点头,母子俩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静江之后也没有去找老寡妇,他不会跟一个老太婆计较,可问题是人家未必肯放过他们,那天猫猫放学,老寡妇又来戏弄她,拦住她的去路道:“你爸去问了你妈没有?”
猫猫不理她,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老寡妇却恬不知耻,依旧拉扯着她道:“嗳,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你妈妈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爸爸的事,你和你爸爸多可怜,对你爸爸公平吗?”
猫猫回头冷冷的看着她:“我爸已经查清楚了,而且他决定不和你计较,看来我爸还是心地太好,你是…”猫猫歪着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她一拍脑门,“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是不是?我们家不吵架你不开心是吧?我爸本来想就这么算了,但我现在就叫我爸上门去找你。”
“好啊好啊!”老寡妇点头。
猫猫却说:“我看你吃不吃的起我爸一拳,我爸之前跟你怎么说来着?要是骗他什么下场?”
老寡妇一愣,她就是为了要挑拨他们夫妻吵架,可如今风平浪静,她觉得离奇,没想到猫猫会如此一说。然后就在此时,小四突然从外面回来了,正要走进弄堂,猫猫脑中电光火石,蓦地啊啊啊啊啊啊大声哭了起来,指着老寡妇道:“小四叔就在这里,小四叔就在这里,你敢说小四叔坏话,我跟你拼命,小四叔对我可好了!”
要知道猫猫多少年没喊过小四了啊!
就在那年他对月茹和方家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就在小四被所谓的‘神秘人’教训了之后,他几乎是没有机会看到猫猫和月茹,就算是看到了也要躲在一旁的角落里不敢出来,更何况是上去攀谈?压根是没有这个胆好吧!
谁知道猫猫今天会主动喊他一声小四叔,简直就是不可能!
而且还是一声软绵绵的‘小四叔’,竟让小四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在成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在孩子们中间他依旧可以是一个厉害的人!
于是他立刻挺起胸膛,对猫猫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猫猫扑过去抱住小四的腰:“啊啊啊啊啊,小四叔,就是她,就是她!”猫猫指着老寡妇,“她去找我爸胡说,说你和我妈有一腿,让我爸去找你算账,打死你,我说了不可能的,小四叔从小对我可好了,抱过我还给我吃饼干呢,她还拉着我,非我推我回家去找我爸!”
“什么!!!!!”小四一听,顿时怒发冲冠,一把拉住老寡妇的衣领,朝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你他妈的竟然敢挑拨离间?挑拨的还是我和三哥的感情,让三哥来打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跟着抄起拳头对着老寡妇的脑袋砰砰砰三下,老寡妇的额头上立刻肿了三个包,嘤嘤的哭了起来。
小四还不罢休,追着老寡妇跑,老寡妇抱着头一路往家里赶,周围的人纷纷涌过去看,就看到小四在弄堂里追着老寡妇打,把她推到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两脚,怒骂道:“卧槽你妈的逼,居然敢冤枉我?说我和我大哥的老婆有一腿,还欺负我哥的孩子,他妈的,那是我哥,这是我哥的孩子,我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现在敢欺负她,敢胡说我嫂子,你是瞎了眼吗?”说着,又揪住老寡妇的头发拖行了两米。
很多人都说:“别打了,别打了,年纪大了经不起的。”
“他妈的,谁叫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胡说八道!我三哥都相信我,她他妈的还要挑拨离间,到处胡说八道,你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小四接二连三的又抽了老寡妇几个耳光。
当然也有些人是站在小四这一边的,插嘴道:“这就是她自己不好了,这个老太平常就喜欢说人家是非,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平常说说东家长李家短就算了,你偏要胡说人家的媳妇,这事可大可小,所以一点也不值得同情,要知道这老寡妇已经逼得自己的媳妇和儿子离婚,现在又看不过人家过的好,被打也是活该!”
猫猫一直在旁边看着,但她始终在掉眼泪,呜呜的哭,小四怎么劝都没用,只有打老寡妇出气。
后来老寡妇的小儿子出来了,不是大儿子阿华,小的这个还在上学,过来一把扶住她妈,对着小四道:“你凭什么乱打人?!”
小四对着她儿子的头就是‘啪’的一记,“他妈的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你是不知道小四我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妈现在作践别人,我这是在替天行道。”说完,抽了老寡妇小儿子一个耳光,一并把人家的眼镜给打了下来。
老寡妇紧张道:“你回去,你快回去,跟你没关系!”
“妈——!”小儿子急道。
小四看着地上的眼镜,用脚狠狠地碾碎道:“今天我就打她,怎么着,你要替你妈出头啊?好啊,老子我等着你。”
那男孩儿想来平时都只在家里读书写字,脸色白皙,身材也不怎么高大,但还是壮着胆子朝小四冲了过去,结果被小四掐住喉咙,几乎透不过气来。
老寡妇急的哭起来:“小四啊,小四,我们都是看你长大的,我做错事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儿子吧。我也是一时脑筋坏了,听了别人的话,才到处乱传的,我自己也不想的啊!”
“谁,那你说,是谁?”小四问道。
老寡妇噤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四恐吓道:“你不说是吧?行,今天我就打断你儿子的腿。”
“不能啊!不能啊!”老寡妇哭道,“我儿子我是要送他上大学的呀,他很聪明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都是为了给他上大学呀,我才——啊!”老寡妇大声哭起来。
好些人劝道:“你说呀,到底是什么事?”
老寡妇哭了一会儿道:“我求你,你把我儿子放了,我就全告诉你!”
那小儿子还梗着脖子,对他妈说:“妈,你别求他,我就不信他能杀了我!”
“好啊!”小四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了你,我就是要把你弄残废了,到时候你和你妈就一起过一辈子吧!也别考什么大学了!”
“不行啊,不行啊!”老寡妇连连摆手,对小四磕头道,“我求你了,你放过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都说,我都说出来,是苏家呀,苏家,知道吧,就是小哑巴她妈,苏家男人的老婆顾明贞,她每个月给我五块钱烧饭给小哑巴吃,是她让我说的,他们一家人都嫉妒猫猫长得漂亮,她女儿却是个哑巴,之前也是她对老三说有外面有男人等着他媳妇的,都是她说的,我一切都是听她吩咐办事,她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猫猫恍然大悟,原来是苏旖旎的妈!
上一次的事已经让她妈妈百口莫辩,虽然爸爸最后没有计较,但到底为了这事吵了一阵子,不过看在自己和苏旖旎是同学的份上,方静江和白月茹还是算了,没想到顾明贞居然不罢休,再一次卷土重来,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猫猫叉腰想骂人,但老寡妇的儿子却抢先一步,愤怒的跺脚道:“妈!你怎么能为了五块钱就做这种事呢!我们是穷,可我们再穷也不能为了这种肮脏钱做这种事啊!”
“就是!你儿子说的一点不错,你为了五块钱,诬陷人家夫妻,真是活该被小四打。”说这话的人看着是在帮小四,实际上是在劝架,说完立刻安抚小四道,“好了,四哥,我们大家敬你是条汉子,你替三哥打抱不平,但他们家也只有老小,生活困难,我看你就算了,这事毕竟她不是主谋,还是找主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