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的肤色不算白,但很好看,唇瓣不小心碰到他胸前时,有些异样的喜悦。这个人是她的夫君了,以前的心心念念,往后便成日夜相伴。
她出神的间隙里君离已经探手向内,感情生于内心不可遏制,身体的某些反应其实也未必受心意控制。刚才那一番亲吻抚摸,其实已经勾起了她的感觉,只是小姑娘脸嫩又从未经历过,不敢承认而已。
君离心里很高兴,叫嚣的某处贴近青梅的腿根,烫热坚硬。他覆身将她压在身下,亲吻回到她的耳边,舔舐她的耳垂。目光斜落,看见她闭着眼,烛光斜映时睫毛如同小扇。
仿佛终于不再抵触,她星眸微睁,双臂环在他的颈间,侧过头与他唇舌交缠。君离心中竟涌起莫名的激动,肖想压抑了许多个日夜,如今终于水到渠成,这时光,值得终身铭记。
酒意催人情动,君离吸一口气,终于忍耐不住。
第78章 拜会
青梅醒来的时候满室明亮,她觉得身子酸痛,挪一挪都难受。寻常人家新婚的第二天按礼要早起面见公婆,她倒是讨了个便宜,今儿不必早起。君离已不在身边,她掀起软帐往外,便见君离正好从内室走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宽松的袍子。
“醒啦?”他的精神头似乎很好,笑眯眯的走近前来看她,见得她青丝拖在枕畔露出白腻的肩膀,清晨精神昂扬,不由有点口干舌燥。
他钻到床帐里去,青梅便裹着被子往后挪,她昨晚累极了,这会儿身上只挂着一点点东西,根本遮不住外泄的春光。昨晚的闹腾实在叫人羞涩,她想起来就觉得别扭,见君离还直勾勾的含笑看她,愈发窘迫,道:“你先到外面去,我要穿衣服。”
“不必了,我已叫人备了热水,待会给你泡泡,舒痛解乏。”他到底没忍住,凑过来连同被子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青梅,高兴么?”
怎么会不高兴呢?青梅牵唇微笑,嫁给了心仪的男子,醒来时他就在身边,这种感觉新奇而温馨。不过身上的酸痛时刻昭示昨晚他的恶性,于是青梅嗔怨的看他。
君离继续低笑,抱着青梅想要亲吻,却终究抵不过她的抱怨,“身上难受,不许再动手动脚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现,以为亲吻拥抱就是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谁知道后面还能有那么多呢?她连忙敛住心神,推他,“你先到外面去,叫绿珠进来,我要沐浴。”
“能走路么?我抱你进去。”他的温柔只会让她更加羞窘,于是努力板起脸来,“怎么就不能走路了,你快出去。”
君离挨不过,只能退出来。新婚的小姑娘面皮薄嘛,这等私密的事情终究还不愿让他参与,他也只能等。叫来绿珠吩咐了几句,让她带着琴棋书画四人入内伺候,君离便往厨房去了。这几天新婚告了假,朝堂上的事一律不用他操心,倒能安心的陪伴青梅了。
屋里边青梅找了中衣套在身上,瞧着凌乱的床褥时到底羞涩,不过既然做了王府的主母,还是该撑起场面来的。她面不改色的叫琴棋二人整理床铺,书画两人清理屋子,而后在绿珠的搀扶下往内室走。
身子的酸痛还能忍受,最难受的是私处,实在让她不适应。这会儿倒有些后悔了,如果让君离抱她进去,也许能免过这般苦楚?好不容易走入内室,里面是砌出的浴池,里面浴汤暖热,上浮花瓣,旁边早已准备了干净的衣物。
青梅步入暖汤,温热的感觉从小腿蔓延至腰腹,瞬时驱走了不少酸痛。她靠着池壁坐下,汤中的热气蒸得她脸红,许是其中加了药物的缘故,坐了一会儿之后倒觉得身子好了许多。她不惯让人伺候洗浴,就让绿珠在帘外候着,自己舀水擦身子,手掌抚过手臂,不免想起昨夜的温柔抚慰。
羞涩么?当然羞涩。开心么?当然开心。她一直知道君离待她很号,事事考虑周全,用心之至,全不似她想象中的王爷架势、天家威仪。她视她为妻,尊重疼爱,得夫如此,实为幸事。
走出浴池时身子已然恢复了,她穿了贴身的小衣才叫绿珠进来,而后擦干头发,穿戴整齐。梳妆台就在隔壁,书画两人早已将胭脂首饰打理齐备,小琴是梳发的能手,为她挽了发髻,正要涂胭脂时就见君离走了进来。
婢女们回身行礼,君离就在门边的杌子上坐了,打量镜中的妻子。
平实而温馨的清晨,阳光柔和的从洞开的窗扇洒进来,鸟语啾啾格外婉转。
君离定的是明天入宫拜见,这一日青梅可以偷懒,梳妆后一同用饭,王府的仆人其实并不多,却都对青梅恭敬持礼。她担心过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不会发生,君离打点好了一切,青梅简直万分感激。
饭后在府里闲逛,青梅既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君离便带她四处走走。其实这他的用心很简单,先前青梅的担忧也同他说过,不就是怕下人们因为她的身世不服么?那好办啊,只要他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以后谁还敢对她不敬?
更何况以前王府中没有女主人,他孤身来去时也无甚特殊。而今娇妻进门,两人把臂同行时,这才觉得这里是他的家,以后有事外出,会有妻子等他归来。他简直有些迫不及待,“那边是大片空地,你要是喜欢,就给你挖个酒窖,等咱们新酿出来,就在那里尝鲜。”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那样的悠闲谁不向往呢?
青梅跟在他身边,心中也是满满的激动。这一番逛下来,倒将昨儿的羞涩去了不少,她的笑容明媚如初,偶尔君离指点事物,她还会提两句要求,自是没有不允的。
次日晨起梳妆过后,管事备了马车,君离便带青梅入宫。皇帝忙于朝政自然没空见她,两人先去太后和皇后宫中问安,两人自打何家失势后就深居内宫,恐怕惹皇帝不高兴牵连太子,这段时间安静得很。她们与君离并无甚感情,不过面子上过一过罢了,赐了两样东西就算是见过面了。
而后便是毓秀宫。青梅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被内官领进来,彼时她不过是个卖酒的小小民女,行走在皇宫时难免惶恐,这会儿倒不像先前那样了。有君离在身边,行走宫禁时胆气格外壮一些,从皇后的住处到毓秀宫,中间隔着片御花园,这时节花园中绿意葱茏,倒是赏心悦目。
宫廊交错纵横,青梅新人入宫自然是要步行的,两人慢慢穿行之间君离说一些宫城中的趣事,倒也不乏味。
走进毓秀宫的宫门,小魏贵妃正在打理一溜的花盆,看起来兴致不错。见得君离和青梅进门,她的面色半点不变,只是招呼道:“三郎来啦。”院里一架紫藤,下面石桌藤椅,倒有几分家常安居的味道。
青梅这会儿是以儿媳的身份拜见,自然行了大礼,小魏贵妃对她不冷不热。终究是儿子带来的女人,面上她也不能做得太难看,于是叫宫人沏茶过来,嘱咐了君离几句,无非是虽然新婚得意,还是不能落下政事,要多帮皇帝分担云云。
这些话君离并不抗拒,于是关心了小魏贵妃几句,瞧着她气色不好,青梅便将预先备好的一串香珠奉上,聊表心意。小魏贵妃竟难得的和颜悦色,叮嘱她道:“既然入了王府,便要好生伺候三郎,王府里也有年老的教引嬷嬷,你多学着些。”
这话听着别扭,青梅却还是答应了,小魏贵妃又转向君离,“既然成了家就该收收心,你瞧二郎那边都几个孩子了,母妃这边瞧着,回头给你挑个好的正妃,也给我生个孙子抱抱。”
“儿臣既已娶了青梅,孙子自然是不远了。”君离陪着笑,握紧青梅藏在袖里的手。
“我是说早些娶个正妃,王府里也该有个女主人打理了,找个根基好的人家,将来娶进来也放心。”小魏贵妃仿佛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含笑。
其实何须这样呢?青梅心里无奈的笑。她知道小魏贵妃看不上她的出身,先时想在婚事上做手脚,不知君离怎么压住了。而今她以侧妃的身份进府,这身份尊荣而尴尬,小魏贵妃奈何不了婚事,拿这个说话也不意外。
君离却是有些不豫,他和二皇子不同,二皇子有意角逐储位,婚事自然成了筹码。可对君离而言,婚姻大事该听凭自身的感情,若掺杂了权势利益,那就实在没趣味了,这也是他先前毫不犹豫的推拒小魏贵妃提起婚事的原因。他目视小魏贵妃,认真道:“儿臣闲云野鹤惯了,等父皇身子大好,还想带青梅云游四海去呢。母妃若是有心,帮二皇兄留意着就是了。”
母子俩先前气氛还算融洽,这会儿就有些僵硬了。君离其实也作难,毕竟面前的是他的母亲,当年皇后势大,她能保他平安长大实属不易。他感念这份恩情,所以虽有小公主的事,却也未与贵妃疏远。可如今贵妃这钻了牛角尖要针对青梅是几个意思,不过是个出身而已,青梅好歹也是她的儿媳,值得她这样折辱?
心里存了芥蒂,再坐下去也是徒然,于是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告辞走了。
这一趟入宫拜见,青梅倒算清闲,只是他母子二人闹到如此地步,青梅毕竟觉得愧欠。她向来都是爽落的性子,不似宫人说话曲折委婉,于是直言劝道:“三郎其实不必如此,贵妃看不惯我,其实也碍不着我什么,你又何必与她争锋相对?好言哄着就是了么。”
君离便笑着觑她,“这是在为我担心呢?放心,我有分寸。母妃的性子你不了解,若我不从开始就表明态度,恐怕她会更起劲的张罗,到时候更加麻烦。这一趟拜见没法避免,以后你只管在王府逍遥,母妃这边若是有话,有我呢。”
“你这心偏得。”青梅失笑,与他携手前行。
其实也不算偏心吧,君离暗忖。小魏贵妃久居高位,不晓得旁人的难处,只知道借势欺人,挑剔旁人的出身。其实以她今日的身份地位,大可袖手安居,尽享荣华,真有了什么事,大魏贵妃和他都不会袖手旁观。可青梅不一样,女儿家嫁入夫家本就势单力孤,况她又无所倚仗,根本没法和贵妃相比,若他这个做夫君的不拼力撑腰,还有谁能护着她呢?
不过小魏贵妃有件事情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孩子。
他忽然有些期待。
第79章 蠢蠢欲动
新婚的喜悦还没淡去,青梅便又迫不及待的去了趟合德街。她习惯了先前的自由散漫,不喜多人跟着,就由君离派了两个功夫不错的丫鬟护送,外由绿珠陪着也就是了。
到了梅子酒馆,便发现里面客满为患,她嫁作王妃的名声早已传开,酒馆的名气随之盛起,因花枝巷里酿的果子酒有限,这几天都是开张到晌午就得打烊。
青梅原先并不晓得这些,到的时候午时刚过,正是送最后一波客人的时候。她在酒馆待了许久,也跟一些客人混了个眼熟,而今陡然重返故地,身份变化之下难免会有一番折腾,于是她没下马车,只在里面掀帘看了会儿,让绿珠入内叫了管事出来问几句话,便往花枝巷去了。
许氏原在酒馆中忙碌,听得管事回禀,便抄近路往花枝巷的院子里去,是以青梅的马车拐了个弯儿到院门口时,许氏已在那里候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诚然不假。许氏虽在青梅出嫁那天激动伤感了些,然而女儿寻得好归宿,她哪能不高兴呢?加之酒馆生意猛然变好,她忙得脚不沾地的同时,也是时刻笑容满满。
等青梅下了车,许氏就想行礼,忙被青梅扶住,“娘你这是做什么!”前几天归宁时受礼是因有王爷在场,如今她自个儿过来,当然不必讲究。
“这,礼不能废吧?”许氏搓着双手,瞧着青梅身后的两个侍女有些不知所措。青梅虽然只是侧妃,然而这婚事经皇帝亲口赐下,写入皇室玉牒便有了品级,许氏瞧着那俩侍女精干,生怕自己行止不当给青梅惹来麻烦。
青梅哪里晓得这些个心思,只管挽了许氏的手臂往里走,“三郎说我以后可以常来这边看你,要是次次都行礼,可不要烦死了?何况这里也没外人,讲究那些做什么。”瞧见院里还残留着婚事那日的一些陈设,想起如今这里只留下许氏一人,不免又问道:“娘这两天过得好么?”
“当然很好。”许氏带她进屋,让人看茶,续道:“丽正书院毕竟远了些,昨儿拖贺先生寻了个人,怀远过两天就去国子监隔壁的淮安书院啦。”
“当真?”青梅喜出望外。京城诸多书院中,淮安书院可是极有名气的,因其临近国子监,受翰墨之气的熏陶,其中的夫子博学广知,学生们也格外勤奋,每年会试后有近半的学子能入国子监中读书。许怀远如今年纪还小,若能在其中用功读书,将来即便将来未必能入国子监,其前途也比现在好了许多。
许氏笑呵呵的,“淮安书院有位夫子是贺先生在国子监的同窗,又有他在翰林院的友人说合,才能让怀远进去的。”
青梅自然高兴,“那可得叮嘱怀远,叫他好好读书!”
许氏应了几声,小丫鬟就已将新酿的果子酒和几样果点摆了上来。梅子酒馆生意兴隆,从开张至今,几个月里少说也进了六七千两银子了,虽然其中大半被添做青梅的嫁妆,余下的零钱也能让许氏手头宽裕的过日子了。
这等状况显然在青梅意料之外,当时从宛城上京时她固然抱着让果子酒扬名的想法,却也没料到生意能这么好。这会儿许氏有酒馆撑着,倒免得她担心了。
娘两个说了会儿话,无非是婚后与君离相处如何,可曾拜见了宫里的贵人等等。君离这头自是没话说,青梅固然不能提及房中的温柔体贴,君离在府里的安排和表现就已让许氏高呼“阿弥陀佛”了,至于小魏贵妃,青梅为怕许氏担心,并没照实说,只是道:“小魏贵妃高贵典雅,待人也和蔼。”
许氏一介家奴出身,于宫中之人有天然的敬畏之心,听了如此,自然放心。
青梅环视四周,屋里的陈设皆没有变化,院里的雇工们忙着酿酒,倒显得有些拥挤杂乱了。果子酒不过半天就售罄,是不是该找个大点的酒窖了呢?
她将想法一提,许氏连忙摆手,“如今这几个雇工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又有我每天盯着,才没坏了果子酒的味道。寻大酒窖容易,可到时候人手不够、酿酒的功夫不够,出来的酒味道不好,反倒麻烦。”
“那依娘的意思呢?”
“我瞧着现下就不错,每天进的银子也有两三百两了,我前晌忙碌,后晌还能歇歇。这酒馆的进项足够了,况酒窖大了管起来也麻烦,如今这些人都叫我觉得吃力呢。”
“要不咱们也学别处找个管家?”青梅笑着,显然带点打趣的意思。
许氏便也笑了,“等过两年再说吧,如今先安心守着这酒馆,也好叫我琢磨琢磨其中的门道。”
青梅见她如此,倒也作罢。不过守着现下这点小小的店面终究不是个事儿,她想起那日君离的戏语,觉得在王府后院挖个酒窖也很好,到时候她以酿酒为乐,顺手带出几个帮手给许氏,可不就好了?
如今许怀远还在读书,家里的开销自然不大,可等过几年呢?许怀远也得娶妻成家,若是运气好能博个功名,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守着这小酒馆终究不是个事情。
许氏见她有些走神,忽的想起一事道:“往后你喝酒注意着些,枣酒梨酒自是无妨,那些性寒的果子可千万别再碰了。”
青梅一怔,瞧着许氏奇怪的笑意时陡然明白过来。以前她只是少女,偶尔碰一碰性寒的东西倒也无妨,如今嫁作人妇,指不定哪天就有了身孕,万一不小心碰了这些东西,岂非糟糕?
她瞬时有些脸红,许氏也不必点透,因青梅念着酒窖,就陪她去里面逛了一圈,到傍晚时才回王府。
次日晨起梳妆罢了,两人便往武安侯府而去。青梅出嫁时武安侯特地添了份嫁妆,先前青梅归宁也只去了花枝巷和贺夫人家,这回两人便特往侯府拜访。
到了侯府,才知道楚修明和楚红.袖居然昨天回来了,这会儿一家子正好齐全呢。楚红.袖远游归来自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楚修明驻守边关,轻易不能擅离职守的,怎的这会儿就回来了呢?难道是有要事?
青梅问候了声“楚将军。”楚修明便称“王妃。”毕竟不是女孩儿家了,两人也不好再以哥哥妹妹相称。青梅存着疑惑呢,君离这个当王爷的却仿佛没有想到这层,她也不好多问,倒是楚修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道:“父亲身子抱恙,特地回来侍奉。没能赶上王爷与王妃的喜事,回头定要补上贺礼。”
君离笑着道声“不必。”青梅有些担心,“侯爷身子不适么?”
“这会儿好些了。”兄妹俩陪着君离和青梅往里走,不多时便见武安侯走了出来。他是有功的老人了,见着君离也没有太多虚礼,君离叫人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寒暄几句。
三个男人似乎有事要谈,青梅与楚红.袖对视一眼,便往内院去了。
楚夫人一如既往的温雅端厚,她是侯爷夫人,身上也有品级在身,毕竟年长经历的多,倒教了青梅不少东西。楚红.袖这回前往边塞收获不小,还带了许多北域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过来,倒是有趣。
几个人用了午饭,青梅便往武安侯处问候,而后与君离回府。
和来时的闲散态度相比,君离显然严肃了些许,纵然依旧对她含笑,那种内心的紧绷却是能叫她察觉出来的。青梅觉得异样,等上了马车时忍不住问道:“是有什么事么?”
“近来事多,青梅,这段时间你尽量待在府里不要乱跑。”
青梅愈发诧异。君离其实是个喜欢自由清闲的人,无事时也爱四处游玩观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态度。叫她不要乱跑,难道是怕上次何廿海掳走她的那种事再次发生?可何家明明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呀。
她内心诸多疑惑,君离因车子还在街上,毕竟不能细说,只拿一些趣事来逗她。
回到王府进了内室,君离这才将她抱在膝头,认真叮嘱道:“太子近来蠢蠢欲动,虽然有人护着你,毕竟多出去一次多一份凶险,这几天委屈你,就在府里四处逛逛吧,等风头过去了再带你出去散心。”
难得他能将这些隐秘的政事告诉她,青梅心里也是有点紧张。她当然听说过皇室兄弟阋墙之事,而今太子年过三十,最仰仗的靠山何家已然土崩瓦解,而二皇子年轻睿智,他怎会无动于衷?若真有个动静,其中凶险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青梅倒是乖觉,当即答应道:“我尽量不出门就是。三郎之前不是说要在后院给我挖酒窖么?不如就安排起来?”
“你就不会闲着享享清福呀?”君离笑着觑她。
“酿酒比享清福有趣多了!再没其他事情比得上这个了。”青梅一脸得意,让君离有些不满,揽过她的头便咬她的耳垂,“是么?”
“三郎!”青梅羞恼。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君离这厮简直观察入微,发现她的耳垂格外敏感后,没事了就爱逗逗。这会儿正是午后倦懒,君离索性将她横抱起来往床榻走,青梅踢着腿说不要,他低笑道:“那我们在桌上?”
青梅虽不知桌上如何成事,然而听他语气,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放弃了挣扎。待得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床榻,被他压在身下。
第80章 大火
君离还真将青梅的话当了真,次日便吩咐管事去安排,叫人将后院清理出一片来,找了工匠去挖酒窖。王府的专门寻来的工匠,做起事酒窖来可比青梅顺手得多了,青梅每日傍晚时去检看一番,大为满意。
在府里带了几天也不觉得无趣,反倒期待满满。至于酿酒器具,她原先就已找人做过,这会儿派人过去依样安排,也非难事。
转眼便是八月中秋节,宫里设了宴,君离便携青梅前往。这等宴会上皇室贵人们云集,皇帝携皇后和两位贵妃坐在上首,青梅坐在君离身边,另外还有上头的亲王、长公主、太子和太子妃、睿王爷和王妃、还有公主和驸马前来,青梅随同众人一起行礼,倒也不麻烦。
宴会摆在宫里的太液湖边上,清一色的高桌宽凳,上面的菜色酒品都是一样的。湖岸边挂满宫灯,湖面上有一处台子,以曲廊相通,这会儿正有乐师奏乐。中秋之夜月圆星明,清歌鼓乐传来,倒是叫人心情舒畅。
青梅的隔壁坐的是原先的二皇子、而今的睿王爷和他的王妃萧氏,对面是永乐公主和驸马,中间是舞姬袅娜。这等宴会排场大,自然也拘谨些,青梅这还是头一次参加皇家的家宴,不经意看向对面的永乐宫主时,就见她的目光也正轻飘飘的扫过自己,依旧雍容端贵,却不复当时的亲和了。
永乐宫主是大魏贵妃之女,和小魏贵妃也极亲厚,她出身尊贵,固然欣赏青梅的志气,真个要把青梅当王妃来看,恐怕未必肯。这等态度青梅也没法去介意,于是喝一口酒继续观舞,就听隔壁睿王妃道:“还未恭喜英王,喜得良缘。”说着举杯,眼含笑意,旁边睿王便也陪着。
君离大婚当日睿王妃身子抱恙,只有睿王亲临,所以这会儿便补上了恭贺。君离笑着道谢,同青梅一起饮酒,难免要身子后仰些,好教青梅和睿王妃能看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