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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玖如失芳魂。男人走了,在她眼前,挽着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样一个画面,在面前凝结,将心凝结成冰。
珂莲闲眼旁观,笑容灿烂。这位摄政王妃,有上等的容貌,上等的智能,惟独这份执着,她很不以为然。关峙这男人,她一定要得到,但不一定包括他的感情。男人可以只要女人的姿色肉体,女人自然也可以。
她要去追那个男人去了。不然,会对摄政王妃好生开异。这世上,女人已经活得足够不易,男人为难女人,女人为难女人,女人何必还要自己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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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直到今日还找不到叔父?”
“这实在是一桩怪事。以我们在元兴城的势力,居然探不出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
“卫大人,周大人,你们那里都没有任何消息么?”
“梁大人、洪大人那边呢?”
厅外热议的,是苏変的去向下落。
屏风后的人猜不透这样一个议题何以需记录在册,但两只手,两支笔,运笔行书,字字未落。
“何兄,看这份工你已经胜任愉快了。”苏子祯反剪双手,悠哉踱。
何慕然眉眼未抬,睬亦不睬。
“何兄在生在下的气么?”苏子祯撩衣坐在一旁,满脸陪笑。“在下自问,除了不让何兄走出这间房以外,其他对何兄可是仁至义尽呢。”
“……你会杀了我罢?你会让我死得像那两个人一般难看么?”
“何兄多虑了。在下是真心爱惜何兄的才华,你见过有哪个伯乐会毁了自己的千里马?”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
何慕然脸上一紧,“不过怎样?”
“何兄需帮在下一个忙。”
“杀人放火的事,何某宁可死,也不会去做!”掷笔疾呼。
苏子祯大哂,“何兄又多虑了,那种事,在下也不会做。”
“那你要如何?”
“在下想让何兄帮忙摹写一幅字。”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
“写完了,你会放我走?”
“若何兄执意要走,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
何慕然放下心,颔颐应允,“苏大人若能遵守然诺,何某愿意从命。”
以苏子祯这般好言好语、轻哄慢诱的手段,令人不难料定那幅需要临摹的字必定不同寻常,但当字与纸皆呈现眼前时,何慕然仍是被实实惊了一记。
苏子祯要人摹写的,居然是——圣旨。
“何兄,有什么问题么?”
“这……这……你们”何慕然盯着眼底下飞着祥云瑞鹤、两端有银龙盘踞的上好绫锦织物,结舌失语。
“何兄不会以为这是真的圣旨罢?”
“它……是……”
苏子祯摇首,诚恳道:“何兄不要误会,它只是戏班子里的假玩意。在下一个亲戚要搭台唱戏,在下帮他一个忙而已。皇家御用龙饰俱为五爪金龙,此为三爪,乃当朝恩准民间民俗所用龙饰。”
何慕然将信将疑,细细端看了一遍,方宽下心。
“何兄将这张纸上的东西摹写在假圣旨上面。在下那亲戚懒得背戏词,有了它,照本宣科就好。字迹也要与这纸上的一般无二,我那亲戚的眼神不济,瞅惯了一样字体,乍换另一样便会看得吃力,在戏台上打了磕绊是要献丑的。”
何慕然自忖字迹在对方眼中,一定是迂腐到极致又懦弱愚蠢到极致的书生一个。否则,这等用欺骗街间幼童的说辞,苏大人何以乐此不疲?
迂腐书生遂惊意犹存,颤颤握笔,“……啊?”指料不定,又蘸墨太浓,致使落笔处墨迹晕染,污了一大处空白,当即无措,“这……”
苏子祯一派和颜悦色,“不急不急,幸好在下多备一份,有备无患。”
第一张撤下,第二章代之,何慕然少了惶惑,运腕挥毫,再无迟钝。
苏子祯将书生眉眼间的每一寸变化,一一纳进眼底。
真中有假,虚中有实。苏家人能够有盘根错结到今日,自有其奉行不悖的道与理。
第一份圣旨,是伪。
第二份圣旨,是真。
纵然不知细察五爪龙饰,两根顶级玉质制成的轴柄也绝不是说书唱戏能用得出的物什。何况,那张被当做摹本的纸上字迹,出自于已故东方宰相的门生、十年前的一甲头名进士、翰林院首席庶吉万俟书之手,其端庄秀丽、圆润飘逸,当世少有人及 。
以圣旨撰写者的字迹,书写于圣旨纸上,只须加盖国玺之鉴,便能令得朝堂倾乱,风云突起。
原,这苏家人不止擅长wanlong人心,摆布人性,且志比天高,所欲之物远非天子能予。
逐五二
于元兴城与珂莲公主这个羲国公主相遇,是祸非福。这位公主熟知樊隐岳在羲国时的一切,一句话,即会是麻烦一桩。断却麻烦的方法不是没有,杀之一劳永逸。
“交给我罢。”男人道。
“先生要杀她?”女人讶异。
“你若想杀,不会如此作难。她此刻的念力尽在我身上,待我离开元兴城,她必然随后追,无暇坏你的事。”
“……敢情先生是准备牺牲色相替我诱敌?这叫什么,以身殉道?”女人醋意泛起。
男人微笑,指缠着女人的发,道:“由我把她引走,不必耗费你力气,不好么?她是羲国的公主,当真除了什么事,羲国一定会要个交代,天历朝也一定会给,届时指不定会横生出多少枝节,于月儿有害无益。”
女人双臂缠上男人皓颈,樱唇热烈索吻,喘息未定,道:“记住,你全身的每一处都是我的,不得让别的女人占了便宜。”
“好,我的便宜,只能由你占。”
……别时情形,忆有万斛的甜蜜。先生说,这一回是最后一次从她身边离开,今后,他将做一个逐月人,寸步不离。“逐月人”呢,好风雅的名号,由先生当最是适宜不过……“唉,这可怎么是好?两个女娃,一个是嘴角含春,摆明了身心愉快;一个心如死灰,整个人像是死去了大半。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飞霞阁上,乔三娘远望着樊隐岳,想起了伤心远走的吉祥,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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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想出使羲国?”
南书房内,元熙帝召见良亲王。君臣叔侄由最是融洽默契,而今日为臣为叔者开口所请之事,却在君王意料之外。
“是。”柳远州面色凝重颔首。
“是为去探望诗琴?”
“嫁女如泼水,是不该有过多牵挂的。但……诗琴信中虽封封都报平安,却藏不住辛酸。去年,高大人出使羲国,欲求见安乐公主一面遭拒。诗琴的母亲为此数度病倒,今时又因苏変失踪雪上加霜。微臣想,若微臣以天历朝良亲王又安乐公主生父的身份前去探望,羲国总要给几分面子的罢。”
“见了面又如何?见到诗琴,亲眼见证她处境艰难,王叔除了让自己更加悲伤,能做什么呢?把诗琴带回么?”
柳远州顿时舌结。
元熙帝喟然长叹,“王叔,朕明白你为天历所付的牺牲,诗琴身为皇家女儿,做了她当做之事,朕甚感激。若真有一日能将诗琴接回天历,朕一定会重重赏她,给她配一个如意郎君。”
柳远州苦笑,“只可惜,没有那一日了。”
“未必。”为人君者眸锋陡出。
柳远州一怔。
“朕低估了楚远漠的能耐,居然结交奭国亲王将奭国逼至绝境!这等的手腕与野心,不会因奭国的打败而餍足。若奭国完全败亡,我天历必然需要面对这个战争狂魔。与其唇亡齿寒,不若先声夺人。”
柳远州闻言,揣度圣意,“皇上是指开战?”
“不错。奭国摄政王妃已天历多日,朕因思虑未果一直避而不见,朕今日想给她一个明确答复。”
“借兵给奭国么?”
“不借。”
“不借?”
“朕会在金殿之下,明言拒绝奭国摄政王妃求援,随后下谕王叔亲使羲国。”
柳远州剑眉深锁,深忖片刻,眸光條闪,“皇上妙计!”
元熙帝莞尔,“此时朕只对王叔说。近因苏変失踪一事,朝堂上气氛颇多诡异,朕唯一能够交付全权信任的,只有王叔。”
“臣也隐有所感,已命骁骑营、铁马营驻守在城外十里处驻守,一旦城内上空闪现信号,即时进城勤王。”
“朕有王叔,高枕无忧。”
“皇上过奖,微臣近颇感力不从心。皇上左右应该多一些青壮后辈辅佐,以保我天历传承。”
“王叔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何力不从心?不过既然王叔提到了这个话题,朕也就问上一句,在王叔心里,能够承袭良亲王爵位的,是持谦还是持悌?”
柳远州一怔,“按祖制……”
“不谈祖制规矩,在这两个孩子中,王叔中意哪个?”
“持谦敏锐多思,持悌温恭孝祝,两人都是臣的儿子,各有千秋,若没有祖制所囿,朕一定是左右为难。”
“王叔不觉持谦光芒太盛么?”
柳远州面色遽变,“皇上……”
“王叔莫误会,持谦对朕的忠心,对太子的拥戴,朕看得见。朕只是提醒王叔,若持悌袭承了王叔的爵位,恐怕持谦不会甘心称他一声‘良亲王’。王叔应对此早作调和,以免兄弟阋墙。”
“……是。”
“朕这里有一道密旨交给王叔,若有一日持谦不能接受持悌高他一阶,王叔不妨对他稍作打压,年轻人经些淬炼不是坏事。如果他足够出息,将会由朕的太子代朕给他补偿。”
皇上用以,先由本朝对持谦施以抑制,使其郁不得志,待太子继承大位,改新朝予以重用封赏,使持谦感念新君恩德,殚力戮忠以报。
所谓君王之术,在此无非为父胸怀,且于持谦终归是件幸事,他为人臣、为人父者自是双手赞成。
元熙帝凭窗而立,目投被宫墙分割的天际,幽幽道:“不知为何,朕这些日经常想到皇后,也想到王叔的侧妃东方氏。皇后对侧妃之死深怀愧疚,临终亦在挂念夕月。而朕有负皇后之托,没有保住夕月。若世事能从头过,朕对王叔侧妃会多一份容忍,对夕月多一份关怀。也许,事情会有不同。”
柳远州扪胸,未出一字。手所按处,隐隐作痛,这份痛,会延续到生命截止之时。
“皇叔,将夕月从乱葬坊迁出罢。就在王叔侧妃的宝顶旁开一处置棺之处,算是让她入住我皇家寝陵罢。”
逐五三
柳远州回府的一路,隐感不安。
密旨所嘱,并无稀奇,但皇上今日特意提起亡女,意在何处?是察觉了什么么?以他所了解的皇上,若知晓此事,很难如此心平气和。
此事若持谦在,尚能听取他的见解。他不教自己无端猜测,猜测易乱心,乱心即乱事,在这种多事之秋,切不能再衍枝节。
“王爷,有父亲的消息了么?”良亲王妃迎,一如每日的追问。
柳远州给出的答案也是一成不变,“苏相的下落有元兴府尹与刑部着力寻找,有什么信,他们会在第一时送过。”
“为什么只交给元兴府尹与刑部?父亲是你的岳父,难道你一点也不挂念父亲的下落?就算你对他毫无亲念,不能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
柳远州踏进大厅的脚步一顿,回首瞟了眼妻子,“本王想,不必本王提醒,你也该知道他是杀我女儿的人罢?若不是本王还念着夫妻之情,他不可能在那栋宅子里安稳度过那些时日,你居然还能要求本王娶戮力救一个杀女的仇人?”
苏氏身形跌踬,仓惶指控,“你仍然……仍然只记得她,只记得她的女儿!”
柳远州眉间蹙起不耐褶纹,“又要把那些话翻出了么?”
苏氏掩面而泣,“我已不想翻……我已然不去在乎了!我只要我的儿女幸福,我的父亲平安,为什么这也不行?也不行?”
“你这一辈子,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许多东西,失去一些,未尝不可。”甩了这话,柳远州放弃进入大厅,蛰身重返家外世界。
“王爷,你去哪里?”说了不去在乎,女人又有几个能做不去在乎?苏氏向着男人背影,凄惶追问。
“本王与秀亲王有约。”
“你……”男人的脚步将其最快的带离,这是她几十年不管梦中还是醒时都消之不去的靥境。无力坠坐于打着华丽漆色的楠木圈椅,埋首伏在雕着精美纹路的紫檀木桌上,放声一恸……再多的华奢尊贵,再多的人前风光,挡不住人后万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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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祯。”
这个声音……?屏风后的人一震。
“子祯,你不觉得事有蹊跷么?事发时为深夜,无法出城,翌日四门盘查严紧,对方离开京城的可能微乎其微,以我们在京城的势力,到今日竟探不到一点一毫的消息,你不觉事情太不寻常?”
“自然是想过的。对方若是想害叔父的性命,不会费力把叔父劫去,劫了去却无半点痕迹,这种事,实在令人费解。而这等手法,不似黑道,不似白道,叔父从政几十年,树敌众多,很难从中……嗯?”话者苏子祯忽尔一顿。“会不会是柳持谦父子做的?”
“不会!”
“为什么不会!到今日,你还护着他们?他们对你……”
“谈正事要紧。”
“……是。叔父的事没有进展,大事举行在即。”
“安排妥当了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是指……”
“镇南大将军不日将进京面圣,他到之日,即是举事之日。”
“在此之前,不得放松一丝一毫。”
“是,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晓得镇南大将军是我们苏氏的……等一下!”
屏风外阔谈的人,突闪进屏风之后,大力夺下了正在书写者的两管小豪。“今日的事不必记录,回你的房间歇息。”
何慕然惊魂甫定,道:“你说过要放我离开的,何时兑现……”
“先滚下去,别惹本官发火!”这一刻的苏子祯,不见星点平日维系出的斯文儒雅。“别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忘了那两具死……”
何慕然拔腿逃蹿。
苏子祯将案上纸递到火上。
而逃了何慕然知道进到所憩息的卧房呢,关了门,落了窗,坐实了懦弱书生本象,方坐到床间,惊诧抽息。
那个人,居然……居然是……是素食一族背后的掌舵人?!
亲耳所闻,甚至亲眼所瞥,仍不能信呐,不能信!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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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一径在胸腔内撞击。这一份激烈情绪直到夜幕罩临,犹未平息。若不是所需见的人太重要,太关键,不得不,会为了情绪消化,打消此趟出行。
“太子殿下。”
“送信的人说,此趟非本王不可。你可是发现什么要紧的大事?”
“太子殿下看过这份东西便知。”
兆郡王离京前,将进苏子祯府之人引荐给了太子柳持昱,并定下联络方式及密会之地,向太子禀道:“臣为查苏氏底细,差人打入了苏子祯府第,此时事关未朝局,臣不再京城期内,若查处什么,责他直接向太子禀报。”
是以,何慕然得以直晤太子。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太子蓦立。
“是小的按苏子祯吩咐眷写在圣旨上的文本。”
“圣旨?什么圣旨?哪的圣旨?”
“苏子祯拿的,上有五爪银龙的防伪图饰,轴柄以上好玉材制成,苏大人命小的奖这些字一字不差摹于其上。”
“苏子祯他……大胆!胆大包天,他……”
“太子殿下,此时不是发泄怒火时候。”
“……对,不是,不是。”太子吐纳气息,條尔回身,两目冷峭。“你确定他让你写的是真正的圣旨?”
“除了印鉴,其它一应俱全,但小的想,此时印鉴也应该已经落在上面了。”
太子冷笑,“苏子祯,苏家,苏氏一门……本王竟是小瞧了他们。”
“兆郡王信,会在近日返回京城。”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罢,有其它消息随时报与本王,以后不必再约什么会晤这,拿着这枚腰牌可直接进入太子府。”
何慕然收了物什,恭辞,“小的告退……”
“你如此冷静沉着,不似一个普通当差的。”太子忽道。
“小的惶恐……”
“你做得很好,待此时了了,本王会重重赏你。”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个小小当差者都能出色至斯,持谦你还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呐。
逐五四
“什么?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苏子祯嬬去哦属下脖颈,两目眦裂,颊肉抖动,形若恶煞。
被揪扯的属下道:“那个叫何慕然的书生的确因为行李盘缠在客栈丢失大闹过一场,委实也有人向他介绍道书画坊谋生的法子,其后……”
“其后怎样?快说!”
“其后,有人看到他在三味书画坊卖字,几天后没了影儿,直到近几日……咳!咳!”衣领把喉头勒得太紧,一口气接应不济,话卡住。
苏子祯把人一手甩开,“近几日如何?你再阖绊一字,爷立马割了你的舌头!”
“近几日他又出现在考生举子们常住的鲤跃客栈里,听说他原本是因度日的盘缠全部丢光份而返乡了,中间不知交了什么好运又有了钱,便重回京城daikao。”
“不可能!”
“奴才不敢骗主子,主子是看得明明白白,问得清清楚楚,那个书生就是叫何慕然,从赣南京城赶考的,与主子您给的资料一模一样,奴才就是按主子给的这些去打听……”
“不可能,不可能……”
苏家行事素谨慎,启用何慕然之前,对其背景历自有探查,所获讯息与其本人所述并无出入。纵算其人已入府内,探查也未停止。而今日,就是进一步的结果。
属下复述之话,与第一遍所说分毫不差。
当意识到这个讯息所兆示着的事实时,冷汗由苏子祯背脊上钻出。
“你们到鲤跃客栈把那个何慕然给带!管家命人备轿……不,备马!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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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顶着一身薄汗,一衣的征尘,兆郡***刚回到京城,人在马上双足未落,即被请入太子府。
“持谦先看了这个再说!”柳持昱面色沉凝,将一页纸推到他面前。
柳持谦不待阅罢,已经玉脸凛然,“这是……”
“你手底当差的捎的消息。”
“太子可禀报给了皇上?”
“在事情笃定之前,本王不想报给父皇。”
“兹事体大……”
“若持谦与本王联手料理了此事,父皇必然对你我刮目相看。”
太子力求表现,想把此事完满漂亮的独立解决,博皇上赞赏。柳持谦有感此心,不好劝说,道:“解决这桩事,须有军队参与,若太子瞒着皇上私调军队,兴许会使龙心不悦。”
“本王明白,所以本王不有打算动用军队。”
柳持谦一怔,“不动用军队?”
“你我府内的精卫加起,有五百人,舅舅他们可给我五百人。”
“一千人?”
“擒贼先擒首,他们尚不知消息泄露,找一个撒手不及将几个首脑先擒起,交到父皇面前,其余人由父皇下谕剿灭。”
“敢冒这等天下之大不韪者,不仅丧心病狂,亦心思缜密,计划周详。我们领着一千人去,说不定遭五千人阻击,届时打草惊蛇……”
柳持昱胸有成竹的一笑,“持谦忘了本王有一支万人的太子精卫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