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怕成这样是要做什么?他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心里这样想着,薄唇却溢出浅笑。他分明听到西南方有细微的异响,眼神朝那处一飘,却见朱色帷幔间,隐现出墨色长发来,水流般丝滑,旁边的帷幔被勾勒出几分凹凸,他甚至能立刻描绘出那里面隐藏的曼妙曲线。
身子一阵躁动。他朝西南方一步步走过去,嘴上轻声唤着:“妍儿,别怕…朕不会伤害你的。”
沈天玑见他过来了,又想着换个地方藏匿,她脚步飞快地穿过一道帷幔时,听见男子骤然加快的脚步,“妍儿莫跑了!”
她却愈发跑得快了,帷幔中慌不择路,只朝着更暗的地方走,长长的墨发湿润着披在身后,随着脚步轻轻荡漾着,与朱色的纱帐交织在一处,凌乱飞舞。
胸前粉色的丝带飘荡飞扬着,她一边伸手按住,一边在灯影凌乱的纱帐穿行,霎时殿中纱幔飘飘荡荡,一阵风响,大红喜烛的火焰剧烈抖动着,伴着一追一赶的急促脚步声。
一旦暴露行踪,又岂能再瞒过他的眼?他脚步凌厉迅速,如出笼的豹子,循着她跑动的方向追过去,一下子将她逼进了再无法逃走的角落中。
她此刻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却再没处逃了。握着胸口丝带的玉色小手紧紧握住,微微发颤。
虽然不知她为何这样怕,可他知道她此时定怕得很,忍不住就缓下脚步,轻声诱哄道:“妍儿,宝贝儿,快点出来。妍儿自己出来,朕不罚你。”
沈天玑心头直跳,她咬了咬唇,见他又要走近,慌张开口道:“皇上…别过来…”
这声儿娇嫩酥脆,生让他耳中一阵舒服,只觉得她哪里都好,连声音也别样好听。
“为什么?”
“…麻烦皇上先去一下殿外,妍儿马上就会出来了!”
男子一愣,从善如流道:“好。妍儿快些,莫要在角落里憋坏了。”
她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仿佛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她才掀开最近身的一重纱幔。眼睛朝外一瞥,不见人影。她心下大定,又掀开几道纱帐,待到最后一重时,骤然见到地毯上男子卓然静立正守株待兔的身影,她吓了一跳,又欲躲回去。可男子的耐心已经用尽,少女清淡的香味儿就在眼前,他又岂容她又跑开?
大掌忽然撕开那最后一层纱幔,他朝前大步一跨,将欲逃的美人儿紧紧捉住,手臂一用力,纤细的人儿若蝶儿一般落在他怀里。
“瞧朕抓到了什么?”
隐隐含笑的声音,低缓醇厚,微微嘶哑,火热的气息拂在她艳若桃李的小脸上。他低头望见她美丽倾世的容颜,一瞬也不愿意等了,低首狂热含住她的嫣唇…
“唔…”满眸的惊惶,少女宛若被捉住的无辜小白兔,某眸光里水润剔透,含着丝丝委屈,却再不能有丝毫反抗…
纱幔飘飘,墨发浮动,她胸口的丝带终是散开一片春/色,粉色纱衣如落花般飘落在地…
夜色浮沉,烛火彻夜明亮。
四周纱幔犹自飘飘荡荡,寝殿中巨大的床榻上有绣着百子千孙的喜色纱帐。帐中偶有娇细吟哦和男子粗喘,持续往复不知几回…
夜半时,纱帐终于掀开,登时帐中香靡热气微微散开。他抱着怀中柔弱无力的女子再到水池边上,那里的水已换做一新。
“妍儿?”他轻轻为她擦拭着,动作温柔仿佛对待无价珍宝。可是这“珍宝”此刻却闭了眸,眼角尚有泪痕。
细吻落在她眼角,吸走她的泪珠。他心头早已软成一片,彷不知如何才能让她知道,他怜她爱她之甚,真巴不得让她能看到他心头所想。
哎…终于还是吓着了她…
她在那可怕的洪流顶峰中,早已承受不住失了意识,这会子在温热舒适的水中浸泡一会儿,又有低醇温柔的男声在旁边轻唤,她这才悠悠转醒。
睁眼望见他俊逸飞扬的眉宇中一片淡月舒朗,好看极了。只是眉梢微有忧意,低头看她身子的目中有浓浓的心疼。
她心下一动,忽然伸手来触上他的眼角,微微沙哑的嗓音,“皇上…”
他见她睁开了眼,登时面上一片明媚璀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水润的眉目。
“可舒服些了?”
沈天玑点点头,“皇上…我可以自己来。”她欲起身,却感到浑身酸软,一分力气也攒不出来,登时一双美目染上几分羞恼。
纳兰徵见她这娇软可怜的模样,心里又怜又爱。
他有些后悔自己折腾过了,让她如今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可又觉得这样也挺好,她可以全身心地依赖他,他会为她做好一切,而她…只要像方才那般,乖乖承受他的恩泽就好…
盼了长长久久的娇□□子终于吃到嘴里,他此时心里全是满意和畅快,全然忘了很久以前他曾想要把她调/教成一代贤后的想法。
修韧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身子调整下位置,让她稳稳靠在他胸前,双臂紧紧环住她柔软丝滑的身子,“怎么又忘了,该叫我什么?”
她脸一红,低低唤了句,“旭之…”
方才,他就是逼迫她这样唤他…手段之“下流卑劣”,简直让她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
这个男子,平日瞧着威严肃穆,可在榻上真是没有正经的…
这样柔柔软软的唤声,让他心头又是一阵舒畅。想到方才芙蓉帐中他的恣意猛烈,她的妩媚婉转,此刻两人又都未着衣物,丝滑柔嫩的肌肤相亲,他只觉得浑身又升起熟悉的骚动。
“皇…”她瞧见他逐渐暗下的眸子,秀眉微皱,慌乱出声,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再次被夺去呼吸。
水波荡漾,池中女子宛若染露娇花。他一尝再尝之后,才强迫自己放开她。
“妍儿…”他飞扬凌厉的眉此刻因强忍而微微皱着,“…可还疼得很?”
方才下榻时,他望见白色丝帕上触目惊心地鲜红,心里满满都是满足。可是…想到她方才在他身下细声喊了许久的疼,如今却是不好再碰她了。
沈天玑连连点头,努力装出十分委屈的模样,正欲再挤出几滴泪来应应景,却听得男子柔柔拥她道:“今夜是我太过急切了…嗯…也不该强要第二次…”
人们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过去他未有体会,今日却是…巴不得留在她身上,再不起来才好。
后面那句,他是贴着她耳畔说的,直让她浑身都绯红起来。偏他抱得紧,她连转个头都做不到,只得用妩媚水润的眸子狠狠去瞧他。
她自以为是“狠狠”的,可看在他眼里,没一丝威胁,反而像是撒娇来了。登时又是一阵轻笑。
第086章 吉日佳辰春宵夜(下)
三言两语之际,沈天玑一阵阵面红耳赤,最后干脆闭了眼再不理会他。他俯身,在她雪白的小脸上留下细碎的吻,女子面颊微微漾起绯红,如同春日初开的桃花瓣。
他的手掌有长期练习骑射的细细茧子,落在她娇嫩丝滑的肌肤上勾起一阵□□。他精于骑马御箭之道,所用弓弩都是极重,久而久之他的动作也习惯性重些,这会儿便时刻提醒着自己,万不要太过用力。
身为君王的男子倾尽温柔,为她打理周身,将自己的身份全然忘却。先时教导礼仪的宫人与沈天玑也说过,新房中该是她伺候他才是。如今倒是反过来了。她也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可她现在全身软成一滩水,自己都爬不起来,遑论去伺候他?
总归这人在她面前素来不在乎规矩,就由着他好了。
纳兰徵见她这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下也好笑,只道自己也是愈发中了毒了,所作所为简直与他过去秉持于心的准则相差太多。可他现在这样伺候她,心里不仅未有丝毫委屈之意,反而开心得很。
他也给自己的这番行为找了个借口,心想着,是他把她折腾成这般,这姑娘从小娇惯的,今夜让她落了好些泪,他总要补偿点她才是。
沈天玑被伺候得甚是舒适,又因一日劳累,这会子晕乎乎的便又睡了过去。他动作愈发轻柔,待见她长而细密的眼睫沉静覆上时,才缓缓起身,将她送到榻上。
随手将床榻上染上殷红的丝帕扔到一边,他给她盖好被子,见她乖乖蜷了进去,小脸因温暖而红扑扑的,呼吸安宁平稳,他这才放心去洗浴。
他在水中泡着,忽而又想起今夜那番销/魂滋味,细细回味一番,只觉得他虽身为帝王,可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这样舒坦过。难怪旁人总说女/色之物如何如何,原来是这样的销/魂蚀/骨,让人欲罢不能。
他在少年时,顺温太妃就有按照祖制规矩,给他安排宫女伺候的,偏他瞧着那些女子,只有厌恶之感。这些年来,他清心寡欲得很,莫说是旁人,就是他自己,也怀疑起自己来。可是,自从遇见她,他寡淡冷寂的心仿佛瞬间堕入了凡尘,尝尽男女情爱的百般滋味。原来并非他寡淡无心,而是过去未曾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人而已。
他一直觉得,凡事总有个因果在。若是没有因果,便太过玄幻,而过于玄幻的东西,他素来不信。针对此事,他细细思索一番其中原因,只觉她不仅脸生得漂亮,身上也无一处不完美,可更重要的是,她那澄明纯澈的目光,还有淡然又带着丝丝娇俏的气息风华,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引力一般,总是让他移不开眼。世间其它女子与她相比,不过都是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不管如何,他如今肯定了自己是没有问题的,这总是一件好事。不仅不是没问题,反而是太过旺盛了些。她身子这样弱又这样小,承受起来的确太幸苦。
她才刚十五岁而已…他觉得,她得赶快更长大一些才好。
朱红色的大红帐幔之中,睡梦中的沈天玑却忽然皱了秀眉,闭着眼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害怕的神情。
朦胧中,她一身红妆,坐在喜庆的轿子上,一路吹吹打打,走到了一座晦暗不清的府邸。她心中隐含新嫁娘的喜悦和羞意,告诫自己说,此生将安放在此,她必会全心全意待他。头上的大红盖头掀下的刹那,那人满目刺骨的冰凉,他说,他恨她。画面骤然掠过,他仿佛对待下等奴婢一样粗暴地将她压到床榻上…
“啊!”睡梦中惊喊声起,带着从心而出的恐惧,震碎的却是正在帷幄后沐浴的男子的心。他匆匆起身,走到殿中时,但见女子正从塌上慌乱坐起,迷蒙无助的双眼看到他时,她仿佛落水之人看到一块浮木一般,骤然掀开被子,鞋子都顾不得穿,飞快扑进他的怀中,细嫩的双臂将他高大身形紧紧抱住。
她似沙漠中失了方向,茫然无措兜兜转转在荒僻原野中,即将绝望之际忽然看到一片春暖花开的绿洲。一切都瞬间回温。
“怎么了?”他顺势捞她在怀里,任由她的小脑袋在他胸口处用力贴着,仿佛要贴进他血肉里。她使尽了全力,他胸口闷闷有些发疼,却因她孩子气的动作,因她自愿自动的拥抱而微勾起唇角。
低头一看,她一身薄透纱衣下雪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墨黑的发流水般泻下,身子微微发抖。一双手臂围了他一圈,在他劲瘦的后腰上勉强扣上。他身上衣料亦薄,感到她的手臂微微冰凉。
她久久不答,一动不动,只是轻细的呼吸有些紊乱,一下下,落在他胸前。
“妍儿?”他等了一会儿,欲抬起她脸来看,她却拱了拱,埋得愈发深了。胸口微痒,掌下肌肤柔嫩,他又忍不住躁动起来,想推开她又舍不得,真是甜蜜的折磨。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整个儿抱起来,大步走到床榻边,因她仍是不肯抬头,他便自己半靠在床头,任她扑在他身上,小小的一团,像是乖顺柔嫩的兔子。
她爱这样趴着,他便由着她。横竖再怎么闹,都在他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小兔子才有了动静,小脑袋微微抬起来,纯澈的眉目里有流转的笑意。
纳兰徵原以为她是做了噩梦吓着了,该是可怜兮兮的才是,不防她这样娇俏的笑容,一时好看的眉微挑,手指轻轻挑起她抵在他胸口的小巧下巴,“妍儿可又是故意和朕开玩笑?”
“妍儿不敢。”她嫣红的唇角勾起,在烛火下闪着诱人的光泽。他看得目不转睛,伸手轻轻抚过去。
极致的娇软,今夜他已尝过多遍,可此刻还是让他心跟着一颤。
“朕瞧着,你没什么不敢的。”男子眸色微暗,却未曾动作,薄唇勾起笑意,声音微哑。
“妍儿这欲拒还迎的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知道,他是在说先时她故意躲在帐幔中不见他的事情。霎时面色微红,长睫垂下,心道她何时欲拒还迎了?明明是他这宫里的规矩让她实在吃不消而已。
他却刻意逆着她的意愿,将她下巴抬高。那一刻,他将她从重重纱帐中捉出来时,她那身装扮简直像是妩媚的妖儿,上下无一分不勾魂夺魄,引人发狂。
“这手段…学得不错…”他轻笑着赞道,指上愈发用力,想看看她此刻娇羞无限的容色。
她不得不看向他幽深的眼,还未看清他的笑容呢,下一刻,他就低首含住她的唇,辗转反侧,极尽缠绵…
大掌忍不住又开始滑动,顺着脊背往下…忽然她一声娇吟,“啊,”她侧开避过他温柔缠绵的吻,小声呜咽道:“还疼着呢。”
他微微叹口气,触感告诉他,她的确还肿得很。想到她本就是大病初愈,心下愈发不忍。复又安抚地拍了她的背,“朕今夜不再碰你。”
沈天玑放心了,他说过的,他是九五之尊,说的话统统作数。这“安全”有了保障,小姑娘就大胆起来,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觉得很舒服,便又蹭了几下。
男子微微皱眉,知道她是仗着他的允诺,开始得瑟了。可又能如何呢?忍着便忍着吧。
沈天玑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皇上,妍儿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这时候巴不得有个话题说一说,不然抱着个嫩兔子却不能吃,真太折磨人。
她想了一会儿措辞,这才认真问道:“皇上今夜…宠幸妍儿,与过去宠幸别的宫嫔时,有何不同?”
方才她梦到前世那个可怕的新婚夜,她惊叫出声,醒过来的刹那仍是恐惧失措的,可靠在纳兰徵的怀里一会儿,渐渐又平复了。
她惊讶于他带给她的安宁。
刚重生回来时,她会偶尔陷入这样的梦魇。入京之后,特别是与苏墨阳见过几次之后,心中澄定,这个噩梦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几乎淡忘。前世的苏墨阳,她本不该动心,更不该非要嫁给他。说来说去,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对自己冷漠如斯。这世的苏墨阳,连他那让她一直钦佩的对顾殷殷的痴情都不见了,着实让她失望。如今她完全把他当个陌生人一般,这会子重新回忆前世的新婚,已是无关爱恨,寡淡的很。可唯有一件事,她至今不能不介怀。石女之名,仿佛永恒难消的阴影蒙在她心口,时时让她害怕,让她担忧。担忧她又会陷入那样的命运。
万一这世,她身子还是有问题呢?这个念头,这两年不知在她脑海中转过多少遭。
据今夜情况来看,大约是没什么问题。可她总是有些隐忧。男女之事,她今夜是第一次,且全然是由他来把握节奏,她整个过程晕乎乎软绵绵的仿佛身在云端,着实分不清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又想到后宫佳丽那样多,眼前这人定是阅女无数,若她果真有问题,他肯定能感觉出不一样来,这才有此一问。
她这心思弯来绕去,饶是昭武帝再睿智无双也猜不到啊。况且他并没同她所想那样阅女无数,也就谈不上她和别人比有什么不同了。他从她这话里也听不出丝毫不悦,反而一派郑重其事。这让他真不知是喜是忧。
她眼睛亮晶晶瞅着他,就想要一个答案。他思忖了一会儿,沉吟道:“妍儿…可是要朕说真心话?”
沈天玑点头,见他似乎真感受到有什么不同,心下又一阵紧张,连手都握紧了。
男子低眉一笑,俯首轻咬了下她柔嫩如花的耳畔,轻语道:“妍儿比起她们来更勾人心魂,更能让朕欲/生欲死…”
她的脸又一次通红,咬了唇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啊,”他故作惊讶,“那你问的到底是什么?”
“是…”她有些词穷,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具体位置的。
男子见她着急得不行,笑道:“好了好了,你在朕心里是最好的那个,谁都比不上。朕以为,朕的皇后该早就知道这些才是。”
她这回什么都不问了,只垂下头去,气息安静。
待他以为她要睡着了时,忽然听到她轻轻软的声音,“皇上,妍儿以前很不懂事,做过很多错事。我这样,你真的不嫌弃么?”
今生似乎过于幸福了。特别是,上天赐给她一个他,让她有种惶恐之感。
男子一顿,“你是说纳兰崇?”除了这个,他不知道她还做过什么所谓的“错事”。
想到她在思考另外一个男人,他心里一阵不舒服,手上动作愈发紧了。
沈天玑不料他说这话,只得含糊应了一句。纳兰徵心里一刺,心里的醋意翻来滚去,可翻滚半天,也没舍得给她脸色瞧。
“不关你的事。是朕非要抢走你的。你若是有错,朕岂不是更有错了?”
“…皇上怎么会有错…”
他笑道:“这就对了。不许给朕再想…这些。”他本意是不许想“他”,却又生给改口了。
默了一会儿,她身上温度渐凉。他拉上被子,罩住二人交叠的身形,哄道:“快些睡,已经三更天了。”
她嗯了一声,想要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他却伸手按住她,“就这样睡。”
“这样…会压到皇上的…皇上会很累…”
他笑道,“妍儿飘若轻鸿,朕喜欢抱着。又怎会觉得累?”
她不再说话,柔顺地睡在他胸口,小巧香甜的呼吸与他极近。她睡着时,他却睁开了眼,借着烛火低头细看她面容,心头一阵满足。
一年时间,她终于名正言顺睡在了他怀里,成为他的人。也不枉他煞费苦心。忽而又想起顾殷殷告诉他的那件事,他心头终究是划过几分凉意。这丫头时有些多愁善感,又生得一副烂好人的心肠,若是知道此事,难免又要好生自责一番,把沈府的罪过都揽到她身上,说不定还会离开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手臂就愈发收紧,紧得怀中人儿甜梦中呜咽了一声。他松开,亲了亲她微皱的额角,她便又疏散了眉宇,一片沉静。
第087章 浓情蜜意如胶漆(上)
折腾到这样晚,第二日自然醒得迟。沈天玑将醒未醒之际,嘴上被吻得严实,娇软呜咽着,被强迫着接受他的气息。
他眼瞧着她在呼吸困难中睁开了双目,那样溢彩流光的眸子,美得让他心惊,当下愈发难以自控,气息愈发粗重。
二人侧卧拥抱着,他几乎将她整个儿包在怀里,掌控她的一切。
她被他灼热的温度惊吓到,浑身都热的很,挣扎着想要起来,待他的吻蔓延到细嫩的脖子时,她连连娇唤着,“皇上…热…妍儿好热…”
他知她本意是想叫他放开她,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呼唤只能让他愈发放不下…
一清醒就陷入这样的漩涡,她不知如何应对,他则素来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相比之下,她哪有不吃亏的?殿外的日光透过重重纱帐照进来时,剩下几分柔弱的光,映在少女正婉转承恩的妩媚面容上,美得惊心动魄。
“…皇上说…说过,今夜不再…”
“嗯,”他咬住她此刻娇艳红嫩的耳畔,声音粗哑而快意,“天早就亮了…”
笼住整个床榻的大红纱帐上,无数个形态各异的童子欢笑嬉戏着,眼睁睁看着榻中男女极致缠/绵…
纱帐微微晃动,底端露出女子娇嫩细软的五指,一根根水葱一般,此时却握得紧紧,小巧的骨节泛着几分青白。不知过了多久,乍然松开来时,纱帐也回归静谧。
眼瞧着女子又要晕过去,他连忙唤了她几声。如今已快正午,得赶紧给她吃些东西才好。
沈天玑累得不行,只想着再睡才好。被他这么一唤,忽然一个激灵,惊慌道:“今日还有未完的仪式呢!还要去叩拜太后!”
“朕已经吩咐下去,那些个仪式都往后挪挪,”他宽慰道,“妍儿别急。”
沈天玑瞪大眼睛道:“…这,这不好吧?”
“朕说好就好。”他正色道,又忽然勾起唇角,“妍儿这会儿可还起得来?若是起得来,只能证明朕还不够…”
沈天玑实在脸红于他说的这些浑话,伸手捂住他的唇,“旁的可以延后,但是看望太后和各位太妃却是绝不能延后的。”
她虽是皇后,但大昭素来颇重孝道,再尊贵的媳妇儿也得把尊敬婆婆时刻放在心上。
纳兰徵见她坚持,只也得作罢,亲亲她细白的手指,“好,朕陪你一道去。只是…妍儿须先吃点东西。”
一听到吃东西,沈天玑差点没吞口水,一双眼睛直勾勾满是渴望。
纳兰徵只觉得好笑,开口唤了一声,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宫人便送了衣裳和洗漱之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