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疏星下,几个人陆续离开茶楼。魏思和叶胥是一同出的门,两人拱手致意,各上了自家马车回去住处。
魏思的马车走得不快,车轮辘辘的。马车顶上那颗漂亮的明珠在月光映下长长的影,那影子旁边似乎有另一个影子,顺着马车的方向,渐渐往前移动。
夕夕这会儿跟在哥哥身后,也无声无息的。两个人都穿了能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衣裳,穿行在街道旁的屋瓦上。
元羲即便是此关键时候,也不忘记牵着夕夕的手。他偶尔转头看一眼夕夕,见她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的,还隐隐透着兴奋,心头便忍不住想笑。
他觉得他不是办事来了,是带她玩来了。
魏思的马车很快便转到了闹市区。这个时辰,街道上灯笼高挑,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比白日里多出来的一股子脂粉味儿,那是平宛城最大的妓院正在开/门迎客了。
东昭哪个国家都有青楼妓院,尤以南方国家狎妓之风最为盛行。平宛城当街的这家春玉院便是据说最能让男人乐不思蜀的地方。
魏思竟没有直接回住处,反而半途绕去了春玉院。那辆马车也停在了距离春玉院较远的暗处。这位年刚过四十不惑之年的大国之相,换了一身靛青的锦缎衣衫,脸上泛起轻佻的笑容,变作了一个喜好玩乐的富家老爷。
魏思进了春玉院的大门。暗处的元羲只犹豫了片刻,便立刻对夕夕轻声道:“把夜行衣脱了。”
他没有回戒备森严的住处,反而留恋于烟花柳巷。这于元羲来说,最好不过。
他伸手把身上的黑色衣裳扯了,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转头一看夕夕,她也已经收拾好了,这会儿正低头捞他随意扔在地上的黑衣裳。
“哥哥,这个藏到哪里?”她四处望了望,问道。
元羲对于她这么主动积极,忍俊不禁,忍不住飞速地亲了她一下,“我来处理。”
他把衣裳堆到角落处,然后取出火折子,让其烧起来,泛出淡淡的味儿。因街上此刻到处都是烛火灯笼,这点味道也并不明显。
夕夕急道:“哎,这个不要了么?”
元羲见她往火里扑,心头就下意识震了一下,立刻拉住她,“不要了,宝贝,别乱动。”
夕夕心里好惋惜啊。这么帅的衣服就这么没有了。
元羲拉着她,绕去了闹市街道中,然后进了春玉院。
虽然他是不想夕夕来这种地方的,但事急从权,当下也只能如此。话说他先前晓得魏思虽然颇有谋略,心机深沉,但很好女色。但也就是府里姬妾多一些罢了,没听说他时常逛青楼的。不过细想一番,或许是因如今在虞国,他才能好好放纵天□□。
第86章 粉罗裳,汗生香(二)
元羲牵着夕夕一进这春玉院,就被一群热情的姑娘围住了。春玉院里的人何曾见过这么俊的男人?一个个都拿出看家本领。只可惜这位公子却生了一张冷硬的面孔,手里还牵了个如珠似玉的小公子,听见小公子叫他哥哥,不少人心里暗想,这莫非是哥哥带了弟弟来学习人伦之事来了?因春玉院的姑娘艳名远播,平宛中也的确有些富贵人家来此做这件事的。
夕夕进来后,整个人都是半僵着的。说起来这是她第二回上青楼了,上次是陵阳城的幻月楼,跟着许南垣一起去的。然而这春玉院的姑娘比起幻月楼的,还要热情似火,只着了薄纱的玉臂几次来拉她,她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元羲便冷着脸让她们都退开了,只要了些酒菜,进了一处厢房。
这里的厢房到处都缀了粉色的花边和细碎的流苏,夕夕好奇道:“青楼都喜欢这种布置么?太花了一点。”
元羲拉了她到怀里,将她脸上残留的一点脂粉擦了,笑道:“你方才的模样倒不似个姑娘,像极了傻小子。”
夕夕的脑袋顺着他擦脸的动作往后仰了仰,道:“哥哥说要扮个男子嘛…我方才连话都不敢说。”
“自然不能说。”他放下丝帕,又仔细检查桌上的吃的,一边道:“你这嗓子,若是开口说话,便立刻能听出来是个女孩儿。”
夕夕道:“哥哥,方才我见你说话,口音似乎不同以往。”
“那是我故意装作骁国人的口音。”元羲夹了一颗青菜叶子,送到夕夕嘴边,“宝贝跟着我跑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吃点东西再说。”
夕夕将青菜含到口中,“哥哥,我们不继续跟着那个人了么?”
魏思还在楼下看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跳舞,身边一溜烟儿八个姑娘伺候,也是艳福不浅。
元羲道:“等他上来再说。”
“哦。”夕夕便乖乖吃东西。
细嫩的手指好几次指着那盘糖醋莲藕,表示要吃那个。
元羲却不喂给她。夕夕轻轻推了推他,“哥哥,夕夕要那个!”
男子笑起来,捏了捏她嫩乎乎的脸儿,“傻丫头,那盘菜里下了点助兴的东西。你是万万不能吃的。”
“唔?”小姑娘茫然,“助什么兴?”
元羲亲了亲她的唇,“就是我们经常在床榻上做的那个事情。吃了那东西之后,你就会很想做那个事情。”
夕夕张开了嘴,又摸了摸领口处,道:“我有这个啊。”
“傻丫头,这种青楼常用的助兴之物也算不得毒物,你的冰蝉是不会发挥作用的。”又笑道:“你若真想吃,我绝不拦你。反正我就在你身边,这厢房也安静,那魏思也要过好一会儿才上来,咱们可以先…”
夕夕捂住他的嘴,“哥哥又不正经了,哼…”
男人亲了下她的手指,低低笑了。
这春玉院倒真是大胆奔放,这种东西也敢随意下到客人的酒菜里。大约这习惯在这里是众所皆知了。他方才看到那脂粉环绕中的魏思面色就泛了红,想必也是用了些东西的。
元羲一边喂她,一边想起方才跟了魏思一路的情景。夕夕的轻功不比他差多少,而且身形纤细,敏捷灵动,做这种事情仿佛有生来的天赋,跟在他身后不止毫不碍事儿,反而能在魏思那边有任何动作时提前反应过来,提醒着他要跟得远些,不然要被发现了。
“夕夕,你知不知道军队中的斥候?”他忽然问道。
小姑娘抬头,“唔,就是侦探敌情的人。就跟我们现在这样,对不?”
她笑眯眯的,就等着哥哥表扬她。元羲抬起她的脸蛋儿来亲了亲,微笑道:“今日夕夕表现这样好,待咱们走完这一趟,哥哥好好表扬你。”
“哥哥要怎么表扬我?”夕夕开心道。
元羲想了想,倒也的确没什么好法子。她平时想要的他都给了。
夕夕见哥哥似乎也有些苦恼,忽然眼睛一亮,道:“哥哥,我有一个愿望!你答应我这个愿望,就当是表扬我好不好?”
元羲见她这兴奋样儿,就知道不是好事。“你先说说看,哥哥看能不能答应你。”
什么啊…夕夕以为他会说:不管是什么,哥哥都答应你呢。
小姑娘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打仗,我去给哥哥做侦察兵!”
这几年楚国的战事几乎没断过,也就是今年停了几个月,但最近内地又有些动乱。夕夕知道,过段时间,又要开始打仗了。或许现在就有楚军已经在行动了。
元羲简直无语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想做这个的?”
“特别好玩!”夕夕笑眯眯的,无比满足,又道:“而且哥哥你看,我可以做得很好的。比一般人都要好!哥哥相不相信我?”
男子看着她期盼的小脸,道:“我相信你。”
小姑娘立刻笑起来,“那哥哥答应了?”
“不答应。”男子声音肃然。
“哥哥!”她娇声唤着,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摇啊摇的,“为什么不答应啊?我可以给哥哥做好多事情的!”
“你傻不傻?”他揽紧她的身子,让她不能这样晃动他,晃得他头晕。“这活儿是普通人能干的么?风里来雨里去的,是要吃尽苦头的。哥哥知道你有本事,但我绝不会让你替哥哥干活。”
“夕夕不傻!”她甜软道,“我想要帮哥哥。”
小姑娘小脸扬着,雪嫩又漂亮,就跟小时候她饿了找他要吃的一样,巴着他的腿,摇啊摇的,就等他心软。
然而这次元羲是决计不会心软的。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瞧她。
夕夕把身上的衣袍提了提,然后一条腿一伸,不由分说跨坐到他的腿上,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脸贴上去,“哥哥,夕夕求求你了!”
她那张小嘴甜甜软软地勾得他心头痒,男人不想听她的话,便干脆搂住她的背,低头用力含住她的小嘴儿,舌尖伸进去…
“宝贝儿,此事不必再提。哥哥不会答应的。”元羲放开她时,低低说道。
夕夕心里也知道这愿望是要泡汤了。这会儿摸了下自己肿起来的唇,糯糯道:“我这样,等下出去的时候,她们会不会看出来不对劲儿啊。”
元羲也微微苦恼,“怎么亲了这么一会儿,就成这样了。我也并没有很用力啊。”
他瞧着那花瓣一样的红艳艳泛着水光的唇,又欲低头。夕夕忙拦住他,道:“嘘!哥哥,下面有一个很厉害的人要出现了…”楼下的人似乎有一阵骚动。
果然,外头忽然有几声带着兴奋的传报,“媚儿姑娘来了!媚儿姑娘来了!”
原来是春玉楼久不接客的头牌姑娘媚儿出来献舞了。
场中人登时都屏气凝神来,被那些个环肥燕瘦簇拥着的有钱男人一个个坐正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楼梯处缓缓走下的粉纱美人。
那美人蒙了面纱,身姿婀娜,莲步款款,粉色纱裙中雪白纤细的小腹若隐若现,那腰细得,仿佛一把就能掐断似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微微含着笑,简直勾魂夺魄。
“媚儿?呵呵,好名字。”那魏思喝了杯酒,哈哈大笑道:“人如其名啊。”
这虞国的艳妓当真别有一番情趣。今次来着平宛,是来对了。
眼里有了这极品美人,旁的姑娘也都不放在眼里了。那魏思坐在那儿,手支着腮,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三路下三路地瞧着舞台上旋转的女子,连酒都不喝了。
那老鸨儿见这位唐国来的贵客如此满意,自然欣喜。她暗地里给了那媚儿一个颜色,媚儿便愈发频频对魏思抛媚眼,弄得魏思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几个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开始叫价要抢这个头牌姑娘。魏思财大气粗,以五千两银子拔得头筹,成了媚儿姑娘今夜的入幕之宾。
夜渐渐深了。当魏思和媚儿双双入睡时,元羲才偷偷潜入他们的房间,就着微弱的光线,在魏思的那堆衣物里仔细翻找着什么。
夕夕还在研究那处门锁,心中惊奇,这个门方才从里面上了锁,哥哥是怎么打开的啊…
小姑娘手里还抱了一只睡着的猫儿,软乎乎的。这是方才潜进来之前,哥哥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猫,说是让她抱着,不要让猫儿醒了。夕夕也不知道哥哥为何要找只猫儿来。
屋里有一阵阵熏染开的香味儿,像花香又像檀香,闻着十分舒服。夕夕闻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床榻前面那只金猊熏香炉子里发出的。
夕夕偷偷他想走过去瞧那是什么香,心道她回去也买来点一点。不料脚下不知绊倒了什么,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床榻上的魏思醒了过来,忽然起身道:“是谁?”
厢房中一阵簌簌的声响。魏思愈发得警觉起来,惊醒了一旁的媚儿。
女子修长的玉臂揽住魏思,娇声道:“大人…怎么了嘛…”
魏思冷声道:“给我点上灯。”
媚儿见此,只好悻悻地爬起来,将桌上的烛火点亮了。
室中一片寂静,地上散乱着两个人的衣裳,一路从门口到床榻,靠外头的是男人的外袍、女子的纱裙,到了床榻的地上,便只剩下亵裤和女子的肚兜了。
这场景着实让人脸红心跳。
魏思的一团衣袍上面,还有一只猫,正在抓啊抓的。它看见灯火亮了,便喵呜地唤了一声,抬头瞧着榻上一双男女,亦是一脸茫然。
魏思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猫。
“哎呀,哪儿来的猫啊?”媚儿起身去,把猫儿抱起来,然后把门打开将它毫不留情扔了出去。
回身来朝魏思笑道:“大人,是那个小畜生扰了大人安眠么?是媚儿的罪过,让那小畜生跑了进来。”
魏思赤着上身坐在榻上,这会儿也渐渐露出笑意,指了指地上他的衣袍,道:“把我的衣裳拿过来。”
媚儿将衣裳送过去后,他往那口袋中一搜,掏出来一封信。见信还好好的,才放了心。
“大人,这是什么宝贝儿啊?”那媚儿好奇道。
魏思将那信塞进衣袍中后,“这可是国家大事,你这烟花女子就无须好奇了。”
“大人!”媚儿的声音娇软地仿佛能拧出水来,又委屈道:“我可从来都不多事的,大人何必这么凶呢…”
南方口音总是比北方的柔软一些,魏思觉得这女子的声音也相当精妙,千回百转地绕到他心里,勾得他又想把她弄到身下,好好让她求饶一回。
抬眼一瞧,女子一身雪白的靠在自己腿上,他想起方才一番*滋味儿,自是浑身热血上涌,随手将衣袍一甩,一口吻住美人儿的红唇,一手搂着美人儿的细腰,入到红帐当中,大战三百回合…
房间中烛火未灭,两个人纱帐都未曾关上。那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元羲皱眉,抬手捂住了怀中小姑娘的耳朵。
方才情况紧急,他拉着夕夕躲进了衣柜当中。哪里料到,这柜子当中别有洞天。
里面空间不小,夕夕坐在他怀中,他可以很舒服地靠在那儿。眼前只有柜门缝隙透出的一抹微光,耳边的声音倒是十分丰富…
夕夕见哥哥不让自己听,便乖乖的不听了。她这会儿无聊的很,身子动了动,想伸手摸摸这柜子里都放了些什么玩意儿。
各种纱绸的衣裳,还有很长很长的红色绳子。夕夕暗道这绳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即便是用作腰带,也过于长了吧。大约是媚儿姑娘跳舞用的?
她把那绳子放在手里绕来绕去的,朝哥哥瞧了一眼,是询问的意思。
元羲听着耳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便拿开了覆住她耳朵的双手,手指勾住了那根绳子,似笑非笑地缠在她的手腕上。
夕夕明白过来。这东西是用来绑人的?但是为什么要绑人呢?好奇怪。
手指又摸了摸,又摸到几根红色的小蜡烛,并一只小皮鞭子。
这蜡烛比普通的蜡烛要细一些,短一些。夕夕瞧了眼,觉得没什么兴趣,便随手放下了。倒是那细巧的皮鞭子,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姑娘还有使用鞭子的习惯…夕夕将那鞭子放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唔,质地很柔韧,用来打人也不错。
小姑娘笑眯眯地朝元羲看了一眼,把那鞭子放在胸口抱着,意思是她想要这个玩意儿。
元羲捏了捏他家傻妞的小脸,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若真想要,哥哥送你一个,可不许反悔。”
夕夕点头,她不反悔。
男人笑了,“宝贝,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
夕夕也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打人。”
在她说完之后,身子欲缩回去之极,元羲拉住她,道:“这是在床榻上,男人一边干着女人一边鞭打她助兴才用的。宝贝儿,即便你愿意被打,哥哥也舍不得…”
夕夕受到了惊吓,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手里的鞭子也跟烫手山芋似的,连忙丢了。
她手肘不小心碰了下紧闭的柜门,立刻吓得大气不敢出。过了片刻后,二人猛然发现那柜门竟被自己撞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孔,刚好可以看见外头的床。
当然不会是她撞的。是这柜子原本就是设计成这样的,有一个可供开合的孔洞。不止夕夕傻眼了,元羲也觉得这地方简直太过分了…
男子朝那空洞处一看,果然,刚好能看见那个此刻帐幔大开的床榻,上面…
元羲转过身,一把搂住了欲过来瞧的夕夕,“宝贝儿,不许看。”
别的男人的身体,她怎么能看?绝对不行!
夕夕陷在哥哥的怀抱里起不来,却莫名觉得哥哥身上似乎发了烧。夕夕轻声道:“好热。”
她其实早就热得不行了。这衣柜再大也就是个衣柜而已,两个人躲在里面还是很闷热的。加上夕夕今日为掩盖性别,穿得尤其多,一层包一层的,这会儿身上早就有汗了。
元羲搂了她一会儿,见她小脸的确通红通红的,额角也有了湿意,便微微松开她,给她解了身上的扣子。
小姑娘最会顺杆儿往上爬,开始拉扯身上的衣物。
元羲见她脖子上都是汗,也忍不住心疼了,便大幅慈悲,准许她多脱几件。
这丫头真是奇怪,身上的薄汗丝毫不浊,反而泛着少女的清甜香味儿。男子给她解开了将脖子包得紧紧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子,雪白中又透着淡淡的红粉色,娇嫩可爱,淡香袭人。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外头那一对像不知疲倦一般,又重新开始一番*,媚儿的声音亦是酥媚入骨,任谁听了都要热血沸腾,把持不住的。
也包括此刻抱着小娇妻在怀里的楚王陛下。
夕夕也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小脸瞬间红了。她已经觉察到哥哥的身体异常灼热了,这会儿她该离哥哥远一点…
然而柜子终究还是太小,他既当真想要,她是躲不掉的。她脱衣裳本欲取凉,最后却被他都扒光了去,被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承受着男人给予的狂风骤雨…
人说唐国丞相荒唐,却也不及楚王的荒唐。或许是特殊的环境更能助长人的邪念?或许是外头那两个人着实太过奔放,让亲临这场活春/宫的人完全忍不住汹涌的欲/望?
总之,楚王陛下就是这么荒唐了一回。
倒是可怜了他家小姑娘,缩在他怀里,也不敢发出声音,就这么干熬着,承受一波比一波更汹涌骇人的激/情。
唔,这场*的最开始,哥哥就在她耳边威胁说,若是她能忍着不叫出声,他就允许了她的愿望,让她做斥候。
小姑娘单纯得很,便信以为真了,过程中即便哥哥再如何过分,再如何流氓,她也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这可把她害苦了,小脸儿憋得通红红的,脑子几乎晕眩。
当然,后来的后来,她和哥哥提起这个事情,哥哥厚脸皮地说,只许她当一天斥候时,她是狠狠跟他生了一回气的,哥哥哄了很久才将她哄回来…那是后事了。
最后的高峰时,她眼前似乎闪耀了无数的白光,已经忘了身边的环境,娇弱的喉间终于忍不住叫出来时——又被他亲怜□□地含住了嘴里…
可怜的小乖乖,软在男人怀里,双眸都避过去了。气息也变得微弱,红唇上有着明显的齿痕,甚至犯了几分血丝。
元羲连忙给她渡了几口气,心疼得看着她的嫩唇,把她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抚慰着她还在颤栗的身躯。
这会儿才想起来,荒唐二字,他自己最适合。
外头已经云消雨歇。元羲摸了摸尚且完好的上衣兜里的信,这是方才从魏思那儿掉包过来的。他暗道今日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魏思暂且留着吧。他得赶紧出去让他家宝宝透透气才好。
夕夕虽在他的渡气下微微张开了眼,但根本一分力气也使不上。元羲愧疚又温柔地吻她的脸,在旁边随便摸了一套能穿的衣裙,给她穿好了,一手抱着她,一手悄悄打开了衣柜,趁着那两个人熟睡之时,从窗口跳出了房间。
小姑娘身子弱,那么一番折腾,出来后没多久便睡过去了。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他们住在一处山林的小茅屋里。哥哥说这里若是被发现,是最好逃跑的。现在的虞国可不像先前他们走过的丰国徐国。若是元羲在平宛一旦露出行踪,虞国肯定会立即布下天罗地网来捉他。
夕夕从床上起身,抬头唤道:“哥哥?”
屋子外面熬粥的男人立刻进屋来,一双眼睛温柔地能滴出水,“宝宝醒了?”
他坐到榻边,仔细看了她的双唇,见其恢复了红润娇人的颜色,才露出笑意来,忍住上前很轻很轻地含住,吻了一下,又放开。
她还有些晕乎乎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先前发生了什么。立刻做出委屈状,娇声道:“哥哥!你太过分了!”
竟然在那种地方那样子对她…她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好了宝宝,是我不好。”他连忙点头认错,把闹脾气的小猫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着。
做都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呢?小姑娘想起这事儿,脸上忍不住发红。轻轻推开了元羲,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娇声道:“哥哥,那你答应了我,让我做斥候的。”
元羲故作为难状,“…唔,宝贝儿你记不记得,最后若不是我动作快,吻住了你的嘴,咱们已经被发现了。”
夕夕故作茫然状,摇头道:“我不记得。我一直都忍住了,我们没有被发现!”
元羲哦了一声,道:“那咱们来仔细回忆一下好了。最后哥哥射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