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湿润的鬓发粘到粉红的脸颊上,落到无意识张开的小嘴里。她像只不能呼吸的鱼儿,除了委屈的呜咽,在稀薄的空气里挣扎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子伸手替她拂去汗湿的鬓发,含住她娇嫩水润的小嘴儿,深深地吻,把她仅剩下的那丝甘美纯净也要掠夺个干净。
身下人儿的美好与纯洁,比窗外的白雪更甚,而且又娇又媚,妖娆多姿,像是一朵绽放到极致的花儿,艳魅无边。
当年,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就是在这儿,睁着纯澈黑亮的大眼睛对他说:“既然这些书是你的,那能借我看几日么?”
当初她还答应要送一样东西给他作为回报的,可这么些年过去,也没见她送什么。唔,倒是把自己送给他了。
那年尚天真无邪的小丫头,现在折叠着柔软雪白的身子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甜糯娇脆的嗓子跟他不停讨饶,他让她做什么她就是做什么,让她叫什么就叫什么,柔弱可人的顺从姿态却让他愈发生出欺凌的邪念,下手愈发得重…
火热灌溉下来时,她双眸没了焦点,软趴趴地晕了过去。赵琰把她扶起来,爱怜地亲了半天,不停地唤着她,却不肯完全退出去。
“乖乖,叫一声哥哥,我就放过你。”
阿凝这会儿跟哈巴狗似的,只要他别再折腾,让她做什么都行,极尽婉转动人的唤了一声“琰哥哥”,尾音软软地划过男人心中,让他眼中一红,下面更加生猛。
“你坏…”她委屈极了,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的?!结果男人却也不舒服,痛得直喘着气儿,“那什么药,不许要用了…”
第二回了还这么难,这是要逼死他。
最后她没骨头的猫儿似的晕在他怀里,嘴唇被亲得红肿,眼皮儿也哭得红肿,当然,更红肿的还不是这些。
赵琰的手指温柔拂过她瓷白又红润的小脸,唇间绽出笑意。
小丫头,又被他累坏了。
窗外已是黑夜,夜色里的雪花仍然飞舞着。一辆马车停在方鉴楼门口,有内侍送了一件宽厚的斗篷进去,放在门口,就退了出来。
待年轻的帝王搂着人事不知的小姑娘走出门时,马车旁立着的人俱跪地行礼,几个人的官帽上都积了一层薄雪,这会儿头一低,都簌簌地落下来。
陆青山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儿,“皇上,现在是回宫还是…”
“去祈王府。”
小丫头累坏了,今夜暂且就在祈王府歇息罢。
茫茫夜色是最好的掩盖,谁也不知道,一向勤勉的嘉正帝无视了礼度教仪,抓着小姑娘在方鉴楼里行了大半日的鱼水之欢…
回到纷雪楼,地龙已经开得暖暖的。赵琰又燃了熏香,这才把阿凝身上的斗篷褪下来,露出布满红痕的身子。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地,眸中逐渐染上迷乱,待看见那泛着血丝的紧致时,终是暗叹口气,勉力压制住自己。
纷雪楼自然不缺阿凝的衣裳,赵琰给她擦拭了一番,给那处上了药,再套上了绵软的睡裙。小姑娘舒服地唔了几声,小脸儿蹭着他温暖的手掌,睡得更深。
赵琰却有点睡不着。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美得像梦,让他满足得想要叹息。她娇娇软软地偎依着自己,甜甜糯糯地对他撒娇时,他就想把整个世界都搬到她面前,供她挑选。
他想给予她最好的生活,想让她的人生无悲无苦,同时充满了多姿多彩的幸福。
那到底什么才会让她觉得幸福呢?
窗外的梅花开得正盛,嘉正帝把他的娇人儿紧紧搂在怀中,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翌日清晨,大雪仍然没停。
阿凝一觉睡得香甜,可醒来之前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那个小阁楼,还是那扇琉璃窗,十一岁梳着双丫髻的阿凝身披一件金银线绣遍地青绿蓝三色花卉锦缎斗篷,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坐在那儿看着。
年轻俊美的白衣男子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小丫头,这里的书都是我的,你看了,就得付出代价。”
阿凝放下书,纯净的大眼睛瞧他,“什么代价?”
男子笑着两指抬起她的下巴,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眸光黑亮如盯着猎物的狼,“这里的书都给你,但你的人要给我。”
小阿凝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呼救命,就被他吻住…天旋地转间,她又一次被压在书桌上,身上的斗篷散开,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啊!”
她猛的睁开眼,呼吸急促,脸颊微红,下身仿佛还有异样的濡湿…
天呐!她做了一场什么鬼梦啊!
“怎么了?”赵琰早就醒了,出门了一趟,这会儿刚回来,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梅花香。
他脱下泛着寒意的外袍,重新坐到床上,把浑身颤抖的小人儿搂过来,安抚地拍了拍背。“做噩梦了?”
阿凝都要哭出来了,对于一个从小以女戒女则为典范的姑娘家来说,做这种梦也的确够丢脸的,而且…梦里她才十一岁呢!
“我要沐浴!”她揪着他的衣角道。
赵琰见她的确出了不少汗,便点头道:“我帮你。”
“我不要你帮!”阿凝嘟着嘴。
赵琰就低头含住,亲了几口,“不要我帮,你确定你一个人行?”
阿凝试着动了动腿,这才发现两腿酸的不行,特别是大腿连着腰际的关节处,疼得厉害。一时想起昨日在那又冷又硬的书桌上行事,她又要流眼泪了。
男人免不了又抚慰半天,最后还是他抱着她去沐浴的。结束之后,赵琰很认真地帮她擦着水珠子,每一寸地方都没拉下,擦到某处时,阿凝就疼得咿咿呀呀地叫唤,“我…我自己来…”
赵琰看她一眼,目光中满是正经,“乖乖的,别乱动,这里需要上药,不然会疼的。”
好不容易结束时,赵琰给她套好衣裳,一层又一层,包得极厚实,然后抱着她出去看梅花。
纷雪楼的梅花比上林苑的还要好,这也是赵琰特意在这里留半日的原因。说起来,阿凝只在祈王府过过一个冬天,这一园子梅花,如今开在这儿却无人观赏,有点可惜。
两人就坐在梅花林中的亭子里,旁边烹着一壶热茶。阿凝软趴趴躺在赵琰怀里,一张脸因冷空气变得愈发雪白。赵琰捏着她热乎乎的小手,“阿凝,要不要送本书来给你看?”
她忙不迭地摇头。或许就是那本书的刺激,才让她做了这样不知羞的梦,她再也不看了。
赵琰见她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柔声道:“带你出来玩不开心么?”
阿凝摇摇头,侧头主动亲了下他的脸颊,“没有,很开心。只是被刚才的梦吓到了。”她不能打击他带她出宫的积极性,这关乎了以后自己的福利。
这个梦,阿凝已经讲给赵琰听了,说是她一个人在方鉴楼看书,然后忽然来了个长相狰狞的妖怪要吃她…
佳人主动献吻,赵琰笑得十分愉悦,又反亲了回去。
这张小脸,他就跟亲不腻似的,有事儿没事儿就要来一下。这会儿又是一寸寸下去,声音低浅如呢喃:“乖乖宝贝…乖乖阿凝…”
最后含住嫩唇吸了片刻,顺便把小丫头欲上前推拒的小手捉住,揉面团似的轻轻捏来捏去。男子抬起头,看着她道:“我希望你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
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阿凝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心道这人怎么对她这么好的…而且每每在折磨她一顿之后,更是有求必应。这算是某种嘉奖么?
诚然如赵玹所言,她现在拥有一切,实在没什么想要的。但这种时候,不说点什么要求出来,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她忽然灵机一动,抬头道:“我记得,咱们大齐的天子素来有南巡的惯例,先皇早年在位时也去过不少次江南,琰哥哥什么时候也去江南一趟?”
生在北国长在北国的荣阿凝,对诗词中烟柳画船的江南总有几分向往。少时还偶尔能幻想一下自己能去江南看一看,现下入了宫,这幻想似乎一辈子也实现不了了。
赵琰眸中带着笑,“你怎么就料定我若是南下,必定会带上你?”
阿凝一愣,被他的笑容弄得有几分羞恼,干脆红唇一撅,娇声道:“是琰哥哥自己说的嘛,‘我没了你也会哭的!’”
后面这句,她变了嗓子学他的腔调,眸光流转的,可爱极了。
赵琰笑起来,搂住她,不顾她的反抗又亲了半天…

第 128 章 万寿礼(一)
这日离开祈王府时,意外有人求见赵琰。这两位阿凝也认得,正是以前清筠林的两位谋士,蒋先生和鲁先生。
阿凝原想回避的,但赵琰抱着她不放,“乖乖待着吧,你这会儿也走不动路。”
她欲哭无泪,只好光明正大继续坐在他身上。
两位先生跟在祈王身边十几年了,才能卓著,却无心官场。他们早就和赵琰辞别过了,赵琰把他们视作恩人,已各在其家乡赐下了良田和宅邸,其余赏赐他们都拒而不受。
这次临行前的求见,是蒋先生向赵琰举荐他的一位好友。这位好友,正是赵琰寻找良久而不得的欧阳陵。
听到这个名字,阿凝眸光一亮,一脸欣喜地瞧赵琰。
赵琰没低头看她,却感觉到她的目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视线仍然对着一身宽袖青衫的蒋先生。
“欧阳先生愿意出仕了?”
蒋先生捋了捋短须,笑道:“他前些日子无意中看到春雨亭中那幅雨中烟柳图,得知那是当今皇后所作,便有意和娘娘切磋一番。我再稍加劝说,他便说可以考虑再入集贤殿。”
闻言,赵琰也诧异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懵然的阿凝,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朕的皇后就是厉害。”
阿凝简直像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了一下,只不过这块饼可能并没那么好吃。直到回宫的路上,阿凝还在纠结苦恼,她多年来崇拜的偶像竟然想跟她切磋技艺?可是…她自从出嫁后,就再没认真画过画了,这可如何是好。
赵琰看她郁闷的样子,宽慰道:“宝贝儿不用有压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若不想跟他切磋,不理会他就是。”
阿凝道:“可是,你不是想把他留在集贤殿吗?他的舆图画法对你很重要吧?”
赵琰笑道:“他只要进了京,朕就有信心让他留下。我可不是指望自己的女人办事的那一类人。”
阿凝翻了个白眼,“女人怎么了?我还就办一个给你看看。”
赵琰抱着她亲了亲,“傻丫头,你听错了,我不是不用女人,是不用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是用来疼爱的,唔…”他亲着亲着就探进她的小嘴里。
阿凝心里就很没出息地甜丝丝的。他当然用女人,还用得挺顺手。绣胭记那个岳胧烟不就是他的心腹么?
不管如何,阿凝还是觉得,是时候捡起自己的画艺了。或许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吧?当被自己崇敬的人注目时,心中便生出一团想要奋进的动力来,想让自己能表现得更好,不辜负那人的注目。

赵琰回到宫里,便又是忙不完的事儿。每日除去临朝听政、审批奏折、会见各部院府衙官员外,还总有额外的内容。比如正月之后就忙着西北政区重划,这还是景元帝晚年留下的任务。
这日,集贤殿中几位学士都在整理西北各地的舆图,新来的欧阳陵就坐在书桌前仔细核对着。这人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宜,肤色白皙,面容清俊,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
待事情结束后,几位学士纷纷和欧阳陵辞别离开。侍读学士张景阑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见欧阳陵还坐在那儿不动,好奇道:“欧阳大人还不回府么?”
欧阳陵道:“本官还要等一位学生。”
张景阑心下诧异,却也不好多问。他刚踏出集贤院,正巧碰见几个内侍簇拥着一顶轿子朝这边走来。
下轿之人虽是一身峨冠博带的学生打扮,可那纤细的身姿、丰满的胸前还有步步生莲的优美步态,无不昭示着这必是位女子,且是个美貌的女子。
这女子是何身份,竟敢扮作男子模样来集贤殿?张景阑愈发好奇,便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等了一会儿。
这一等,就等到了掌灯时分。
他离集贤殿并不近,却也能听见里面欧阳陵的笑声。这也是奇了,欧阳陵名气鼎盛,他在云山书院时就很仰慕,现在能在集贤殿与他共事,他原是有意与之结交的,奈何这人真如传闻中的那样不好亲近,那张脸就没显过一丝笑意。
集贤院外有几棵垂枝海棠,这个时节,枝头已经泛绿,还结了不少粉色的小花苞。张景阑就在树下立了半晌,正踌躇着要不要继续等下去时,对面忽然又来了一行人。
当先提着灯笼照路的内侍是如今的太监总管陈匀,后面的男子一身玄色常服龙袍,丰神俊秀,气宇轩昂,只是眉目似乎有几分冷峻。
张景阑心头一跳,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现身。别人不知道当今皇上的底细,他曾经是南山先生的学生,对当年的祈王殿下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身手比起那些皇宫一等侍卫来也不差,想在他眼皮底下躲过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景阑上前行礼,并把看见有女子扮作男子的模样进去集贤殿的事情如实禀告了。
嘉正帝只沉默了一瞬,漫声道:“张爱卿先回去吧,这件事…你就当没见到。”
张景阑有点不解,但嘉正帝已经走进了集贤院。
“皇上驾到!”
通传太监的声音完全没有影响到阿凝画画的动作,她跟没听到似的继续画她的。倒是对面的欧阳陵,放下了手里的笔,又整了整衣衫,待嘉正帝踏进屋时,一丝不苟地跪地行礼。
“平身。”嘉正帝虚扶了一下,“时辰已晚,爱卿还在集贤院中挑灯夜战,实在辛苦。”
欧阳陵道:“臣不敢称辛苦,臣只是借用集贤院之地教授学生而已,并非公事。”
学生?赵琰挑了挑眉,视线落到某个一直无视他存在的女人身上。
不错呀,第一次见面就拜上老师了,她有征求过他这个前任老师的同意吗?!
赵琰心里一股火气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今日欧阳陵正式再入集贤殿,为兑现承诺,赵琰派人通知阿凝来见他一面,并嘱咐行事要隐蔽些,毕竟后宫的娘娘跑到外廷的集贤院来,着实不成体统。
结果到了晚上还不见她回去。嘉正帝在熹宁宫空等了许久,这便冷着脸来逮人了。
男子走近一身广袖长衫的女子桌前,就这么肃着一张俊脸立在那儿不动。周边的气压冷得像冰,连陈匀都不敢动一下。
赵琰做祈王时就很有些疏冷,后来在西北军待了两年,疏冷上又加了几分冷硬肃杀,如今登基也快一载,更是练就一番威仪迫人的气势。没人敢忤逆天子的意思,也没哪个有胆子敢找天子的不痛快。
可世上偏就有这么个人,敢在外人面前下他的面子,敢老虎脸上拔毛,敢挑战他的怒火!
阿凝其实并没有蓄意惹他的意思,她只是画在兴头上,不愿意停手。虽然知道赵琰来了,也只当是他来瞅一眼自己而已。他说过她不用迎驾不用行礼的,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欧阳陵大约也觉察到嘉正帝脸色不大好,而且和皇后有关。他识相地起身告辞了,末了还对阿凝行了一礼,道,“娘娘,咱们明日继续。”
阿凝这才抬起头,放下笔,殷勤地起身道:“老师这么快就走了?学生送送您!”
阿凝果真把人送出了门,再匆匆回来,她瞟了眼赵琰,又坐下去继续未完的画。“皇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画好了!”
于是嘉正帝就立在那儿,直到她画完。
阿凝捏了捏腰际,又捂住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桌前僵立了许久的高大身影终于动了,玄色的衣袍落在她眼帘中,耳边是沉冷的男声。
“终于画完了?”
阿凝点点头,抬起头,仰视着他冷冰冰的脸,才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怕来。
屋里的人已经尽数退了出去,屋内点了不少烛火,但仍然不太明亮,嘉正帝的侧脸在烛火中映衬下愈发显得肃穆冷厉,修长的身影落下一片阴影,正巧罩在阿凝的身上。
她往后退了退,准备收拾东西了,却在脑袋低下去的刹那,被人钳住了下巴。
两根手指力道很重,捏住她雪白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来。
他俯身下去,凑近她那张白皙娇美的脸庞,眸光黑沉,薄唇吐出冰冷的句子,“荣宸,我以前是不是没治过你?”
小姑娘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圆溜溜黑亮亮的。
“你…你说什么呀!”
话落,赵琰的手豁然往下,拿住她的腰际,紧紧掐住后猛的使力——
“啊!”
他只用一只手,就把她从椅上拽到了怀里,顺便把她书桌上的笔墨镇纸都带到地上了。
“我的画!”
她惊喊一声。娇弱的身子已经被头朝下地放到了他的肩上。她只觉得血流都倒进脑子里了,头晕得厉害,发髻上长长的发带也落下来。
男子一只大掌固定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猛的朝不停扭动的翘臀处拍了一下,“安分点。”
他大步走出集贤院,扛着小姑娘坐进了刚送过来的御撵中,明黄色的帘子放下,掩下女子的惊呼和求饶。
沉冷的男子声音传出,“回熹宁宫。”
咱们阿凝不止漂亮脑袋瓜也聪明,而且也没有因为生孩子带孩子而变傻。她被扛进御撵时就醒过了神儿,蓦然悟到赵琰今儿是着了什么魔风。
巨大的御撵中,赵琰把人不轻不重地扔在柔软的座垫上,小丫头夸张地哎呦了一声,然后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瞧他。
今天她穿的一身学生装,艾青色的长衫,胸前系着宽阔的带子。难怪连张景阑都一眼看出这个女子,这胸口鼓鼓囊囊的,腰间却细若嫩柳,原本这衣裳是没有腰带的,但阿凝穿着太大了,一直灌风,她便在腰间系了一条豆绿色的腰带,整个人纤细又玲珑有致,一身学生服,也让她穿出几分勾人的意味来。
头上束起的发髻整整齐齐的,发带也是艾青色的,长长地垂到肩头,小脸上唇红齿白,肤色如雪,眼睛泛着可怜的泪花花。
赵琰觉得自己完了,明明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委屈,他也心疼得紧,心头那股火气眼见着就要灭了。
他有点懊恼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的眼睛,气闷地坐到一旁不言语。
阿凝看了会儿他沉凝的侧脸,不知为什么有想笑的冲动…他这是在生闷气吧?是等着她去哄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他只要不“治”她就行。过去被打屁屁就算了,现在她可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被打屁屁就太窘了。
他手劲儿大的很,就算只用一分力气也够她疼的。刚才在集贤院的那一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阿凝侧身过去,一张脸凑到他跟前,娇声唤道:“琰哥哥…哥哥…好哥哥…”
“叫这么好听做什么?”男子声音冷冷的。
小姑娘倾身抱住他,细臂圈在他脖子上,“你别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赵琰凉凉看她一眼。
阿凝心道这人真有够难哄的。她抬头,先在他的脸上亲了亲,见他无动于衷,便又含住他的薄唇。
软软的,凉凉的。阿凝很少主动亲他,这会儿觉得这么亲着似乎也别有趣味,一时玩上了瘾,舔吮得越发起劲。
男子眸中升起几分迷醉,他希望这个笨丫头能深入一些,但明显是奢望。他想抱着她好好亲,一时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懊恼之余,赵琰猛的推开她,手指抓着她的肩,黑亮的眸子盯着她。
阿凝眨了眨眼,诧异道:“琰哥哥…”
男子却手指往上,挑开了她束发的发带,墨色长发披散下来,落到背后胸前。她的交颈领口处透出数层雪白的衣领,似乎穿得极厚,偏身子瞧上去却单薄得很,层层叠叠的衣领上方露出一抹白皙柔嫩的颈项,让人凭空生出想要扒开衣领凌虐掠夺的欲望。
他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在她的衣襟处,“是谁让你穿这样一身衣裳的?”

第 129 章 万寿礼(二)
他的手掌有点灼热,烫在她的脖子下面,让她生出几分不安。
但他还生气着呢,所以她也不敢后退。就嘟了嘟红唇,歪着脑袋道:“不是你说要行事隐秘点儿么?所以我才特意换这身掩人耳目的。”这衣裳还是司针房连夜赶制的。
“掩人耳目?”赵琰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似笑非笑道:“掩耳盗铃才对吧?”
阿凝脸一红,微微低下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背却挺得更直了,低低道:“我不想用束胸,戴着都喘不了气儿…反正集贤院的人都走光了,不会有其他人看见的。”
男子并未在意她的话,注意力都在眼睛上了。目光往下,又落到她的腰带上。他默不作声地捏住青色的带子,忽然一拉,腰带应声而落。
登时,小丫头整个人就套在直筒筒的袍子里,活像裹了个床单。惟有胸口的系带还在,帘缝里吹进春夜的细风,把青色的带子吹得飘飘摇摇。
赵琰的手指就放在那带子上,他也不解开那带子,就放在指尖把玩着,声音低低的,“阿凝,既然想哄我,应该多一点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