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元华拿着密报走上前道:“殿下,刚接到密探的消息,今天偷袭雍亲王的黑衣人被杀了,赵振宇他们并没查出什么。”
闻言,拓跋凛握着玉杯的手一顿,但没说什么,举杯自饮。
见此,元华又道:“还有,密探说,今夜周相和众位大臣在郊外的大宅里密商明天公审的事。”
“哦。”拓跋凛放下玉杯,缓缓转过身来,“今天偷袭拓跋蔺的人,不是他们派去的吗?”
“据密探说,不是。”元华答道:“他们也在探讨,开始时这些人以为是你派去的,不过后来被周相否决了。”
“是吗?”拓跋凛冷笑,轻淡的语气带嘲讽的说:“孤还以为他会认为孤派去的。”毕竟最近他们在同一件事达不成一致。
元华并没接话,低头由怀里掏出一封信密,递上前说:“这是周相刚派人送了密函。”
拓跋凛接过信函,借着朦胧的月色,撕开来看。
元华轻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背着月色,室内橘黄色的烛光映在他脸上,神情平静,直至看完,那俊美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他微张嘴欲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拓跋凛把信看完,将信函揉团,暗运功,微侧身,粉未随着他松开的拳头,随风飘散,然后像没事一样,再次倒了杯酒,放在唇边慢慢啜了一口。
元华不清楚信函的内容,见拓跋凛神色平静,内心隐隐有不安感,跟随拓跋凛多年,他越是显平静,越是事情并严重,但主子不说,作为下人的,他也不敢问。
半晌,听到他问:“她还在吗?”
她?元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指谁,但见到拓跋凛微侧着身,瞄了一眼楼下,随即醒悟,道:“太子妃还在楼下跪着。”
自从武承帝下旨废了董若涵的太子妃后,董若涵就死赖在太子府不走,朝上又发生诸多事,太子根本无闲理会此事,没有太子的命令,而他们又不敢擅自作主。因此,这几天太子都夜宿沉香楼,董若涵知晓后,每天长跪楼下,说有重要的事,请求太子殿下能见她一面。
“让她上来。”
“是。”
元华领命后下楼,不一会,带着衣着单薄,满脸憔悴的董若涵上楼。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做太子妃时的风采,原本丰润艳红的脸蛋,经历这些天的打击,脸上早就干枯腊黄,头发也凌乱不堪,平时注重衣着整洁的她,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被撕破,看上去,跟街边讨饭的乞丐没什么分别。
拓跋凛看到这样的她,只平静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冷冷的盯着她一会,薄唇轻启:“机会只给一次,若事情没有重要价值,你该清楚孤会接下来会如何做。”
听到如此凉薄无情的话,董若涵彻底的冷透心,她从来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无情冷血的,原以为自已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存在,谁知…
第151回:心有不甘,暗贬明赞
她握着拳头,暗自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堵塞在心口那股疼痛缓过来,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怎么啦?不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吗?”见她盯着自己久久不语,拓跋凛不耐的再次开口问。
“凛,我…”董若婕正想开口说什么,拓跋凛微微皱了皱眉,于是立刻改口道:“殿下,妾身所说的重要事情是凤云汐和轩辕臻俩人是串通一起,她们肯可能以前就认识了。”
“你的重要事情就是这些?”拓跋凛冷冷的看着她,如果她说是的话,那别怪他不理旧情,因为他早就知道两人有来往。
“是。”董若婕点头,见拓跋凛微微眯起眼眸,吓得立即解释说:“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前天妾身去找*公主,从她那里知道,原来轩辕臻在骊山就恐吓过*公主。”
“恐吓什么?”
“她说*公主破坏别人姻缘的恶毒阴险之人,又说死去的人会来找她麻烦,那时*公主因为受炎妃然的死影响,一直作恶梦,听了她这么说,*公主内心更恐惧了。”董若婕问:“你说,她这么说不是在恐吓是什么?”
拓跋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宇文拓抛弃青梅马竹的未婚妻娶公主和炎氏一族谋反满抄斩之事,早就传遍天下,轩辕臻这么说并没有恐吓之意,就算她这么说,也只是嘲笑*而已。”
他清楚的记得这女人对轩辕臻带有敌意,看来她为了翻身,的确什么事情都能编出来。
“妾身曾经和凤云汐是朋友,知道她对拓跋蔺有好感,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被妾身看出来,以她的性格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拓跋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现在还跟她亲好姐妹,这当中肯定有问题,说不定睿王和拓跋蔺一起同谋来对付你。”
“你今天所说的,孤早就联想到了,对于你说的重要消息,对孤来说没什么意义。”
闻言,董若婕脸上闪过一抺惊惶,但很快又消失,平静的说:“如果妾身有证据证明凤云汐和轩辕臻是有特殊关系的呢?你知道吗?周相寿宴那晚发生的事,绝对事有蹊跷,因为炎妃然救你的事,除了妾身和她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妾身十分肯定的。”
“是吗?”拓跋凜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直视自己,并没有闪躲的意思,便道:“这能说明什么?”
“妾身不能说明什么,可当时堕落悬崖的炎妃然不是没看到她的尸首吗?”
拓跋凛眸光一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炎妃然根本没有死?”
拓跋凛心一震,眼里闪过一抺痛楚,凌厉的眼眸瞪向着董若婕,冷声道:“你最好有确实的证据,否则,你会死得难看。”语毕,不再多看她一眼,迈步离开。
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一点迟疑的步伐,董若婕握紧拳头,此刻她的脸上已没有平静,也没有怯弱,有的是满脸的愤怒和不甘。
他果然还爱着炎妃然,不然听到她的名字,眼里怎会有痛楚?
为什么?炎妃然就有那么好,让你如此深爱着?
董若婕很不甘心,这些年来,明明是她最爱他,为了他背叛友谊,为了他暗底下做了很多坑脏的事,可他呢?见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就如同垃圾一样被丢了,试问她怎么能甘心呢?
她是那么的深爱着拓跋凛,不然也不会嫉妒轩辕臻,即使她嫁给别人,她也嫉妒她能吸引拓跋凛的目光,她会设计轩辕臻,无非是害怕失去太子妃位置,也害怕失去拓跋凛,她这样做难道有做错吗?为什么老天爷为何还要让她失去所有?
董若婕目光失神的瞪着前方,轻轻喃喃语着,脑里想起日前在雍亲王府门前,凤云汐依偎在拓跋尧怀里的画面,那美好的画面刺痛着她的眼睛。
虽听说拓跋尧另有所爱,那人还是凤云汐的姐姐凤晓云,可凤云汐嫁过去毕竟是正妃,地位比她这个太子妃只差一点点,现在她连太子妃都保不住了,如此狼狈的她还有什么可跟她攀比的呢?
不!她不甘心!
凤云汐与她同样是家中的嫡女,可因为凤云汐同血脉的哥哥是凤家的嫡长子,即使母亲去世了,亲爹再娶继室,仍是被亲爹捧在心手的明珠,而她母亲因为娘家落败,不招父亲的待见,受尽姨娘欺负和打压,在董家与仆役没两样,太子妃的位置,她隐忍了这么久才攀上的,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
她不能再回到原点,卑微的活着。
即使她失去锦绣荣华的资格,那么,就别指望毁她幸福的人能幸福。她会亲手摧毁那些人的幸福,她没得到幸福,没有人配得到幸福,特别是凤云汐…
她一定会查出凤云汐与轩辕臻勾结的证据,她要让拓跋凜再次接纳自己,董若婕在心里暗暗起誓。
***
翌早,炎妃然起来时,发现拓跋蔺已离开上朝去。这家伙怎么不叫她起来呢,真讨厌!她低声咕噜了句。
守在门外的彩灵听到室里有声响,立即叫红梅去准备早点,而叫青苹捧着温热的洗面水,随她掀开珠帘进来,准备侍候炎妃然梳妆打扮。
“王爷起床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可能这些天太累了,她居然睡得那么沉,连拓跋蔺起来都没有发现。
彩灵拿着一件镶金边,绣着青色荷花的锦缎绸衣让炎妃然穿上,并答道:“是王爷要我们不要叫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的。”
穿好衣服后,炎妃然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朝阳已在窗外升起,柔和鲜艳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嵌在东方,看来今天是好天气,不知公审能不能顺利呢?
走到洗面盆前,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未了,王妃。”回答的是青苹。
“去替我准备马车。”炎妃然接过青苹递过来的柔软的巾子,边拭擦着脸边说。
“好的。”
青苹走了出去,红梅正好端来早点,身后还跟着芊蔚。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就带着芊蔚和青苹出门。
门外,一天辆马车等候着,驾车的是雍王府的车夫,驾座上坐着拓跋蔺的贴身护卫那俊,一见她出来,那俊忙下车行礼,并掀开车帘请她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炎妃然问。
那俊回道:“是王爷吩咐小在这里待候。”
王爷早知道王妃不会安分守在王府里等候消息,所以离开前让他守在府中,若王妃要进宫就陪同她一起去。
闻言,炎妃然即撇了一下唇,丫的,这个拓跋蔺啥意思啊,明是让那俊陪她,暗是叫他监视自己吗?
那俊似看出她心里所想,解释说:“王爷知道您这些日子为了他的事忙累了,现在他平安回来了,是想让您多休息会,不然他肯定会带您一起进宫的。”
“嗯,好啦,你别再为那家伙说好话了,我就知道他嫌弃我多事。”哼,明明昨晚说好,今早上朝带她一起进宫的,等会他下朝后,看她怎么治他。
语罢,弯腰钻进马车内,芊蔚随后进去,落下车帘。
“走吧。”
“姐姐,等等妹妹。”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苗秋桐带着她的丫鬟走过来,隔着车帘询问道:“姐姐,能不能带妹妹一起进宫,妹妹也想去接王爷下朝。”
一般情况下,若无皇帝谕旨,文武百官,只能在早朝时进宫,除非是太子妃和皇子的元妃,其他的侧妃或一品诰命夫人和随从都不得随意进宫,除非由太子妃或皇子的元妃带随。否则,若要进宫,就必须要皇上的令牌!
“不好意思,本宫进宫有其他事,若苗侧妃想进接王爷下朝,另想其他办法吧。”炎妃然很直接的拒绝苗秋桐的请求。
“姐姐,妹妹只是想和姐姐一起去接王爷下朝,没有其他的想法。再说,姐姐是西临第一美人,王爷又怎么会看上像我这样平凡的女子呢,妹妹只是想借此跟姐姐和平共处而已。”
苗秋桐揪紧衣袖,低垂着头,字句间诚恳真挚,暗贬自己明赞他人,有求和的意思,一般人听在耳里,肯定十分受用,可听在炎妃然却有另一番想法。
苗秋桐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暗示她的不自信,明明有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怕她这个平凡女子会抢走王爷。
别说昨晚彩灵说苗秋桐与外人在府里偷会面,就算现在表现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炎妃然也不会以为她真的跟自己求和,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回道:“苗侧妃你想多了,娥媓女英不适合本宫,而你也没资本与本宫共处!”
在去洛阳城之前,拓跋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合作关系的男人,那时的她不会介意与其他人暂时共享一个男人,可现在拓跋蔺是她认定执手一生的男人,当然不能与他人分享,就算只是一个挂名的名分也不行。
至于府里那些女人,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拓跋蔺想法一一处理掉。
第152回:诬陷捏造,有何解释。
曾经她不在意自己嫁的是谁,反正联姻只是她复仇的工具,冷了心,绝了情的她在没有看清楚自己以前的愚蠢,以为一生再也不会爱人,可现在不一样,她不只要为炎家洗雪冤情,要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她更要为自己未来挣一份荣华和幸福!
因为对负她的人最残酷的报复,就是让自己活得比以前精彩,并且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永远幸福下去。
至于府里那些女人,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拓跋蔺想法一一处理掉,而眼前这个苗秋桐就是她最先要解决的对象。
听了她这么直接的回答,苗秋桐俨然像被一巴掌甩在脸上,瞬间脸色难看极了,居然说她没有资本和她共处?
她很愤怒,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即使对方坐在车内看不见,她努力把怒气压下去,正想说什么时,可炎妃然却没心情与她在此闲聊,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后,马上让车夫驾车离开。
苗秋桐愤恨地瞪着马车,直到消失在街尾后,正准备回府时,一道声音叫住她。
“秋桐,想不想一雪此恨?”
闻言,苗秋桐顺着声音侧头一看,只见身侧有道身影走近,对方穿着一件灰色长斗蓬,微低着头,当来到跟前时,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看到对方脸容后,苗秋桐惊讶说:“是你?”
对方缓缓一笑,“跟我合作如何?”
“哦,怎么合作?”苗秋桐唇角一弯,有兴趣了。
***
马车停在宫门前,那俊先行下车,拿出垫脚的东西,旁边的青苹掀开布帘,炎妃然在芊蔚扶持下了车,宫门的侍卫对炎妃然并不陌生,随即弯身行礼,并让路给他们通过。
金銮殿外,早有一批人等候在此,而这些人大都是官员的随从或侍卫,有些是官员的家属,当然,除了重臣外,一般的官员没有皇帝的谕旨,是不能携带家眷进宫。
见他们一行人走近,认出炎妃然的人纷纷上前行礼并想借此攀附关系,但都被那俊和芊蔚带着丫鬟挡住,不让他们近身。
在站在一旁的凤云汐则以睿王妃的身份上前跟她打招呼,两人身份地位相当,表面又装出客气有礼,众人并没看出她俩的关系,以为只是妯娌之间的问候,闲话家常。又见她们没理会自己的意思,自觉得无趣,便站在一边三五人一群地聊起来。
凤云汐待落在她们身上的注意力分散后,才正经的说:“你果然会来。”
炎妃然笑了笑,“你挺早的嘛。”
“嘿嘿。”凤云汐嘿笑两声,“我跟老爹一起来的。”
凤云汐为帮炎妃然打探三符下落,昨晚回娘家了,当由父亲那里得知今天公审,肯定炎妃然也会进宫,所以一大早就跟凤丞相进宫来。
闻言,炎妃然眉一挑,“你该不会为了打探三符的事跑回去吧?”
凤云汐点头。
“那有什么线索没有?”
凤云汐由怀里悄悄掏出一封信函,塞给她道:“这里人多不方便聊,回去你自己看。”
“好。”炎妃然接过来,放回怀里。
凤云汐又道:“不过有另一件事情,你听后别定开心。”
“什么事?”
“刚刚你来迟了一步,你知道我看到谁进去了?”
“谁?”
“杨立万。”
炎妃然惊讶道:“他不是死了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视力超好,怎么会看错?是你家王爷的护卫与文统领亲自押进去的,不信你问下其他人。”
炎妃然的质疑让凤云汐觉得侮辱了她的视力,初时见到她也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杨立万中毒身亡,她还见过尸体,怎么现在却见到他上朝被审呢?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原由,就远远见到炎妃然朝这边走来。
“难道杨立万没死?当初让睿王押回京都的是假的?”炎妃然想起昨晚拓跋蔺说的天机不可涉露,难道就是指杨立万死而复生吗?若真如此,那么,杨立万的死是障眼法,目的是让敌人降低戒备,以为重要证人死了,便死无对证,这么一来,拓跋蔺就有办法反击。
事实上,金銮殿内的公审正如炎妃然所想的,当武承帝拿出拓跋蔺收集的证据质问周涛时,由周涛带领的官员杖着杨立万已死,极力的想撇清一切。
“这些证据都指证你与杨立万勾,甚至买凶杀人,你作何解释?”武承帝拿着证据问周涛。
周涛上前,有恃无恐的答道:“皇上,微臣承蒙皇上的恩宠,对皇上和朝廷全心全意效力,就是呕心沥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微臣又怎么可能与杨立万勾结?这分明是拓跋蔺冤枉微臣,想置微臣死地,请皇上明察!”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宇文拓道:“皇上,这些帐册记录着每一笔交易都与周丞相有关,更有他的亲笔签名,现在周丞相却说这些雍亲王诬陷他,他分有在狡辩,请皇上明断。”
周涛没有反驳宇文拓的话,转而问拓跋蔺:“雍亲王,到底本相哪里得罪了你,竟然仿造这些书函帐册来诬陷臣?”
拓跋蔺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赵振宇见周涛竟然反咬拓跋蔺诬陷,早已看不过去,抢先出言道:“周丞相,现在证据确凿,还想反指雍亲王捏造你?”
“好笑,此等伎俩,本相也可以做出来。”周涛冷笑,“赵大人,单凭这些证据就说本相与杨立万谋反,怎么不说雍亲王想公报私仇,捏造证据来诬陷本相?”
见他们各持有理,武承帝不敢眉头微蹙,他问:“周丞相,你说雍亲王为公报私仇,故意诬陷你?”
周涛唉了一声,很无奈的说:“皇上,微臣虽感痛心,但事到如今,微臣不得不如此认为。”
武承帝俊眉一挑,不着痕迹的看了拓跋蔺一眼,见他皱了皱眉,然后转问周涛:“那他这又是为何呀?”
“皇上,雍亲王与大皇子感情深厚,自从大皇子去世后,他曾多次的指骂微臣是谋害大皇子的凶手,这些事虽隔多年,相信在场的各位并没将之淡忘吧?”
闻言,众臣点头窃言,的确,这些事他们都没有忘记,虽然有十几年,那时雍亲王还是十来岁的孩子,曾经当众出言指着周丞相说他杀人凶手,一个小孩的话又没证据,大家都以为那是他太过伤心,胡言乱语,后来此事也不了了之,没想到事隔多年后,周涛再提起此事。
“没想到雍亲王心里还一直这么认为,难怪这一年来他回归朝堂,处处挑衅微臣,现在又仗着皇上的信宠,伪造这些证据陷害微臣。”
拓跋蔺深邃的眸扫向周涛,薄唇半晌才轻轻动了动:“众所周之,周丞相能言善变,没想到故事也这么精彩,本王深感佩服。”
周涛冷冷一笑,反驳道:“雍正亲的手段本相才深感佩服,连伪造证据都能做出来。”
拓跋蔺深邃的眸子里暗涌流转,神色俊逸淡然,即使是坐在轮椅上,那生与具来的优雅沉稳气息毫不保留的宣泄着,他凝视着周涛,唇角微扬,笑问:“你真的认为这些证据是本王伪造的?”
周涛一顿,脸上那淡定的神情一点点退变,盯着拓跋蔺脸上那抺微笑,心开始不安起来。
从上朝到现在,拓跋蔺脸上始终挂着一抺淡然微笑,纵使如此,但凡见他微笑的人,没有人敢认同他在笑,只因他的笑容宛如刀锋般,带着尖锐的寒气,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
“皇上,微臣愿以人格担保,雍亲王绝非为报私仇诬陷周丞相,望皇上明断。”凤丞相见此,出来为拓跋蔺作证。
一直沉默的宇文太傅也道:“微臣也愿以人格担保,雍亲王绝非为报私仇诬陷周丞相,望皇上明断。”
继而陆续有大臣出来为拓跋蔺作证担保,甚至还有两位是周涛信宠的门生。
周涛脸色极难看,拓跋蔺竟然隐藏得如此深,不但拉拢了凤丞相和宇文拓,更连刑部尚书都是他的人,甚至朝上有好几位重臣都与他站在同一阵线来对抗自己,还有两位是他信宠的门生。
“皇上,臣以人格担保,周丞相没有与杨立万勾结,做背叛朝廷的事。”安郡王站出来道:“这几本帐册和几封信函分明是有人想在皇上面前立功诬陷周相的。”
“臣也不相信周相勾结杨立万背叛朝廷,肯定雍亲王仿造的证据,皇上请明断。”金将军道。
“是啊,周丞相对皇上忠心耿耿,我们等可以为他做保,请皇上明察。”
周涛那些党羽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替周涛说话,说拓跋蔺为了立功,捏造一些无意义的证据来诬陷他们,反诉拓跋蔺诬陷之罪。
拓跋凛站在一边,由始至终都没发表过一句话,他很乐于见到此场面,他看了眼同样沉默不言的睿王,一直以为他以为拓跋尧和拓跋蔺是同党,可此刻他并没有出来跟拓跋蔺站在同一阵线来指证周涛,难道是他猜错了?
拓跋尧沉默,是因为他猜到今天的场面会如此,但他相信拓跋蔺会有办法对应,不需要他插手,而他默默的观察这些朝臣,那个是正,那个是邪,他心里已有底。
武承帝抚须沉吟,在派拓跋蔺调查沪州城之前,就知道此案复杂难搞,必然会牵连朝中众臣,也怀疑主谋者就在他们当中,甚至是他最亲近的人,若不小心极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叛。然而,它是北越国的一个毒瘤,若不铲除后患无穷。
前些日子他见识到拓跋蔺的智机和隐忍,深思熟虑过后才派他前去。只是没想到拓跋蔺此次去会发生诸多事,还让拓跋蔺差点为此丧命。这些天看了拓跋蔺陆续呈上来的证据和帐册,没想到牵连比他想象中还要广。